魔戒之王(指环王) 第2节 灰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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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魔戒之王(指环王) 作者:托尔金 书号:41647 | 更新时间:2017/9/22 |
第2节 灰衣人出现 | |
甘道夫走了,影疾的马蹄声消失在夜空中。梅里走回到亚拉冈⾝边,他的行李很轻,因为背包早就在帕斯加兰弄丢了,他⾝上只带着在艾辛格废墟中捡到的几样东西而已。哈苏风已经安上了马鞍。勒苟拉斯、金雳和他们的座骑也在旁边待命。 “远征队还剩下四名成员,”亚拉冈说:“我们一起出发吧!我本来以为只会有我们四人,但看来不会是这样了,骠骑王已经决定立刻离开此地。在那飞行的黑影出现之后,他希望藉着夜⾊的掩护赶回山中。” “然后又怎么样呢?”勒苟拉斯问道。 “我现在还不确定,”亚拉冈回答:“至于骠骑王的部分,他准备在四天之后在伊多拉斯集结所有的队部。在那里,我想他会先研判有关这场战争的报情,然后带着骠骑军团前往米那斯提力斯,除了我和愿意与我同行的人例外。” “我跟你一起走!”勒苟拉斯说。 “金雳也是!”矮人跟着说。 “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亚拉冈回答:“我眼前还有非常黑暗的道路,我也必须赶去米那斯提力斯,但我还不确定该怎么做。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别把我丢下来!”梅里说:“我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但我也不想被抛在一边,像是行李一样到结束的时候才被想起来。我不认为骠骑们还会花时间照顾我,但国王的确说过,当我们到达他的皇宮时,我要在他⾝边告诉他夏尔的状况。” “是的,”亚拉冈说“梅里,我认为你该待在他⾝边,但是,不要预期会有快乐的结局,我担心希优顿王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够安心重回他的王宮。在这萧瑟的舂天里,恐怕会有很多希望跟着消逝。” 很快的,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金雳坐在勒苟拉斯之后,梅里则坐在亚拉冈之前,他们把握夜⾊飞快赶路。不久之后,一行人就越过了艾辛河渡口的山丘,一名骑士从后面赶了上来。 “大人,”他对骠骑王说:“我们⾝后还有其他骑士,当我们渡过河口时,我想我听见他们的马蹄声了,我等到完全确定才敢来向您报告。他们正马不停蹄地赶上来。” 希优顿立刻下令全军停止,骠骑们调转马头,擎起长。亚拉冈跳下马,把梅里抱下来,同时间子套宝剑,在骠骑王⾝边站定,伊欧墨和他的贴⾝护卫也从队伍前头赶回来。梅里这时更觉得自己是丝毫派不上用场的行李,如果真的开打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万一骠骑王单薄的兵力被包围、击败,就算他孤⾝一人逃⼊黑暗中,在一望无际的洛汗原野中,他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不行!”他想。他决定子套宝剑,把带勒紧。 西沉的月亮渐渐被云雾遮掩,但突然间又穿透遮蔽,出万丈银光。然后,他们都听见了马蹄的声音,同时也可以看见黑暗的⾝影从渡口的方向急驰而来。月光反在尖上,流露出一股肃杀气氛;追兵的人数难以判定,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比骠骑王的卫队少。 当他们来到五十步的距离时,伊欧墨大喊道:“停步!停步!是谁在洛汗国土上策马奔驰?” 追兵们以⾼超的马术让马匹煞住冲势,接着是一阵让人不过气的沉寂;然后,在月光下,众人看见一名骑士跳下马,缓缓走向前。他对着众人露出掌心,这是和平的手势,但骠骑王的手下仍然噤不住抓紧了武器。到了十步之外,那人停了下来,他十分的⾼大,全⾝都包围在影中。然后,他清澈的声音响起: “洛汗?你们刚刚说的是洛汗国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就是要找寻这个国度。” “你们找到了,”伊欧墨说:“在你们越过渡口之后就进了我们的国境,这是骠骑王希优顿的国度。未经他同意,无人可以在骠骑国中奔驰。你是谁?为什么这么仓促?” “贺尔巴拉-登纳丹,北方游侠。”那人大喊道:“我们要找一个叫作亚拉冈的人,听说他在洛汗国。” “你们也找到他了!”亚拉冈大喊道。他把缰绳给梅里,冲上前去热情地拥抱来客。“贺尔巴拉!”他动地说:“这真是个意外惊喜!” 梅里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这是萨鲁曼的最后伏兵,趁骠骑王⾝边兵力薄弱的时候偷袭他。幸好,看来他这次不用为了保卫希优顿而牺牲了,至少暂时是如此,他将宝剑收回剑鞘中。 “太好了!”亚拉冈转回头说:“这是我从远方故乡来的同胞。他们为什么会来此,人数有多少,我想,就给贺尔巴拉说明了。” “我带了三十个人,”贺尔巴拉说:“匆忙中我们只能集结这么多同胞,但我们的好兄弟伊莱丹和伊罗何也和我们一起赶过来,他们等不及想要打仗哪!我们一接到你的召集令,立刻就披星戴月的赶过来。” “可是,我没有召集你们啊,”亚拉冈说:“或许我在心中想过,我经常想到你们的处境,今夜更是如此。来吧!这些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去。我们正冒着绝大的危险赶路,如果骠骑王同意,你们可以加⼊我们一起走。” 希优顿听到这消息确实感到很⾼兴。“好极了!”他说:“亚拉冈大人,如果你的同胞都和你一样,三十名的骑士就⾜以力抗千军了!” 骠骑们不再拖延,立刻上路,亚拉冈和登丹人一起骑了一阵子。当他们讨论到北方和南方的消息时,伊罗何对他说: “我从我⽗处带口信来给你:‘时机紧迫,若汝盼望争取时间,勿忘亡者之道。’” “这一阵子我的时间总是不够用,没有一刻能休息,”亚拉冈回答:“但是,局势必须真的很紧迫,我才会走上那条路。”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伊罗何说“先别在公开场合讨论吧!” 接着,亚拉冈对贺尔巴拉说:“兄弟,你带的那是什么东西?”他注意到对方没有携带长,反而背着一长,似乎是旗杆,但长的尾端却又用黑布包裹,以绳子紧密起来。 “这是我替瑞文戴尔之星辰准备给你的礼物,”贺尔巴拉回答道:“她花了很多时间秘密编织了这东西。她同时也请我带几句口信给你:‘末⽇将临。如果我们的希望之火熄灭,一切都将陷⼊黑暗。我将这亲手为你做的东西送给你,再会了,精灵宝石!’” 亚拉冈说:“我知道你背着什么东西了。先暂时替我保管吧!”他转过头,看着北方众多星辰下的大地,在剩下的旅程中都不再开口。 当他们终于来到号角堡时,东方已经泛⽩。他们在那边休息片刻,同时讨论目前的处境。 梅里呼呼大睡,直到被勒苟拉斯和金雳叫醒为止。“太晒庇股了!”勒苟拉斯说:“其他人都起了,睡虫先生,赶快起来啦!把握机会欣赏眼前的风景吧!” “三天之前的晚上这里有过一场⾎战,”金雳说“我和勒苟拉斯在这边打了个小赌,我的斩获只是一颗半兽人脑袋。快过来看看吧!梅里,这里还有很多洞⽳,绝美的洞⽳!勒苟拉斯,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行了!我们没时间啦,”精灵说:“不要在仓促间破坏了它的美丽!我已经答应你,如果世界再度恢复和平与自由,我会和你一起回来。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听说到时我们会先用餐,然后就立刻开拔。” 梅里打着哈欠,爬了起来。几个小时的睡眠实在不够,他觉得心情低落,浑⾝酸痛。他想念⽪聘,觉得自己只是个没用的负担,其他人都在忙着思考要如何加快速度,去处理一件他搞不清楚的事情。“亚拉冈呢?”他问道。 “在堡顶的房间里,”勒苟拉斯说:“我想他可能没吃也没睡。他大概三小时之前离开,说他必须好好思考一下,只有他的同胞贺尔巴拉和他一起去,看得出来他似乎心事重重。” “这些新来的家伙看起来实在奇怪,”金雳说“他们看起来经风霜,却又有种王者之气,洛汗国的骠骑在他们⾝边像是小孩子一样。他们全都脸⾊沉,看起来像是海边经历大风大浪的岩石一样深不可测,连亚拉冈也是一样,而且他们全都一言不发。” “不过,如果他们打破这沉默,应该也和亚拉冈一样英勇,”勒苟拉斯说:“你注意到伊莱丹和伊罗何兄弟吗?他们的行李比较简单,像是精灵贵族一样散发着尊贵的气息。他们都是瑞文戴尔的爱隆亲生的儿子,难怪有这种气派。” “你打听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梅里问道。他现在已经穿好⾐服,披上灰⾊的斗篷,三人一起走向号角堡破损的大门。 “就像你听到的一样,他们是来回应召集的,”金雳说。“他们说瑞文戴尔收到了消息:亚拉冈需要同胞的支援,请所有登丹人立刻前往洛汗!但他们现在也不清楚这消息是怎么来的。我猜多半是甘道夫通知的。” “不,我猜是凯兰崔尔,”勒苟拉斯说“她不是透过甘道夫告诉我们,北方会有一群灰⾐人出现吗?” “对了,我想你说的没错,”金雳说。“是森林女皇!她能够理解许多人的內心。勒苟拉斯,我们⼲脆来设法请同胞前来支援吧?” 勒苟拉斯站在门前,明亮的双眼转向北方和东方,脸上露出忧虑的表情。“我想他们不会来了,”他回答道:“他们不须要赶来参战,战火已经延烧到我们的家门前了!” 三人就这样走着,天南地北地聊,讨论战况的变化。他们穿越了破碎的大门,越过道路两旁的千人冢,最后来到了俯瞰平原的圣盔渠,黑而沉的死亡丘矗立在该处,胡恩⽇前践踏和破坏的痕迹依旧相当清晰。登兰德的俘虏和许多当地的守军有些在渠中、有些在墙后工作;但是,每个人都一反常态地一声不出,这是座在⾎战之后正在休养生息的山⾕。很快的,他们转回头,去堡垒中的大厅准备吃午餐。 骠骑王已经到了,他们一走进去,他就下令替梅里在他⾝边安排一个位置。“这跟我原来想的不一样,”希优顿说:“这里和我在伊多拉斯的美丽宮殿差远了,而你本来该在这边的朋友也离开了,不过,距离你我能够一起安心坐在皇宮中的时刻恐怕还要很久,在我出征回来前不可能有时间大宴宾客。你先来吧!边吃边说,让我们把握时间聊聊,然后你就跟我骑同一匹马走。” “我有这个荣幸吗?”梅里又惊又喜地说:“这实在太好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我担心我只是每个人的负担,”他结巴地说:“但您知道的,我愿意尽我所能协助您。” “我可不怀疑你的好意,”骠骑王说:“我已经替你特别准备好了一匹小马,在我们的旅途上,它会用不逊于任何骏马的速度载着你前进。我们已经决定要从号角堡走山路前往伊多拉斯,和在登哈洛等待我们的王女伊欧玟会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担任我的随扈。伊欧墨,此地有任何的武装可以让我的贴⾝侍从使用的吗?” “王上,这里的武器库并不完备,”伊欧墨回答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顶轻装头盔给他,但恐怕没有适合他体型的刀剑和盔甲。” “我自己有柄宝剑,”梅里从位子上跳下来,将锐利的短剑从黑⾊的剑鞘中菗出。他对眼前的老人不噤升起了无比的敬爱之情,于是单膝跪下,虔诚的吻亲对方的手。“希优顿王,夏尔的梅里雅达克愿将它置于您的膝上,您能够恩准吗?”他大喊道:“请接受我的效忠!” “我很荣幸地接受,”骠骑王将苍老的双手放在哈比人的褐发上,对他施以王家的祝福。“骠骑王室的侍从梅里雅达克,平⾝!”他说:“取回你的宝剑,愿你战无不胜!” “我将视您如⽗,”梅里说。 “至少暂时如此,”希优顿回答。 他们边吃边聊天,伊欧墨不久之后才打断这温馨的场面。“王上,我们出发的时间快到了,”他说:“我可以命令手下吹响号角了吗?可是,亚拉冈呢?他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他也没有和我们一起用餐。” “我们立刻准备出发,”希优顿说:“派人通知亚拉冈大人,让他知道开拔的时候快到了。” 骠骑王带着梅里以及贴⾝护卫走到号角堡的门口,骠骑们正在翠绿的平原上集结,许多战士已经上马了。这将会是个庞大的队伍,骠骑王只留下极少部分守军看守号角堡,其余所有的兵力全都前往伊多拉斯。昨晚已经有一千名兵连夜策马赶去,但这时还有五百名左右的骠骑准备和国王一起出发,他们大部分都是西⾕一带的战士。 游侠们井然有序,沉默地坐在离其他人一段距离的空地上,每个人都佩戴宝剑、长和弓箭,他们披着暗灰⾊斗篷,兜帽遮住了他们的面孔和头盔。他们的座骑全都精神抖擞、抬头,但⽑发却没有整理,十分杂。有一匹骏马暂时还没有骑士,那是他们从北方千里迢迢带来的亚拉冈座骑,它的名字叫作洛赫林。游侠们的装备没有任何闪闪发光的宝石或是⻩金,甚至可说是平淡无奇,⾝上也没有任何的徽章或是印记,唯一的例外,是每个人的斗篷都用一枚星形的银⾊领针别在左。 骠骑王登上座骑雪鬃,梅里坐在小马史戴巴上,在一旁等候。伊欧墨从门內走出,亚拉冈在他⾝边,贺尔巴拉距离两人一步之遥,依旧扛着那绑着黑布的长杆,⾝后则是两名无法分辨年纪的⾼大男子。他们正是爱隆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都是黑发灰眸,拥有精灵般俊美的脸孔,银灰⾊的斗篷下穿着闪亮的练甲,金雳和勒苟拉斯紧跟在⾝后。梅里的眼光无法从亚拉冈的⾝上移开,他彷佛夜一之间经历了十年的岁月,他的神情凝重,面⾊灰败,彷佛十分的疲倦。 “王上,我觉得十分担忧,”他站在骠骑王的骏马旁说道:“我听说了一些诡异的消息,发现在远方出现了新的危机。我苦思许久,恐怕此刻我必须要改变目标了。希优顿,告诉我,你们现在赶往登哈洛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现在大约是正午之后一小时,”伊欧墨说:“我们在三天之后的傍晚就应该可以抵达,那时大概是月圆之后一天,骠骑王下令全军集结的时间是在那之后一天。如果我们想要集结洛汗的所有兵力,时间不能再提早了。” 亚拉冈沉默了片刻。“三天,”他喃喃道:“那时洛汗的兵力才开始集结。我了解这是急不得的…”他抬起头,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表情不再显得那么犹疑不定。“那么,王上,请您见谅,我和同胞们必须采取不同的策略了,我们必须踏上自己的道路,不再隐蔵行踪。对我来说,低调隐匿的时刻已经结束了,我们会以最短的路往东疾行,而我准备前往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希优顿打了个寒颤。“你为什么会提到这地方?”伊欧墨转过头瞪着亚拉冈,梅里注意到,所有在一旁听见这几个字的骠骑,脸⾊似乎都变得十分苍⽩。“如果真的有这条路,”希优顿说:“它的⼊口应该是在登哈洛,但没有任何活人可以通过那个地方。” “真可惜!吾友亚拉冈!”伊欧墨说“我本来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在场战上驰骋;可是,如果你所寻找的是亡者之道,那我们就必须分别了,而且,恐怕永无机会在间会面了。”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走那条路,”亚拉冈说:“不过,伊欧墨,请记住我的话:即使魔多的千军万马阻挡我们,我们也必定会在场战上会面的。” “亚拉冈大人,这是你的选择,”希优顿说:“或许,踏上他人不敢前往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选择的末⽇。这样的分离让我觉得非常遗憾,我的战力也会因为你们离去而大幅削减;但是,我不能够再拖延,我们必须马上向山径出发!再会了!” “王上,再会!”亚拉冈说:“骑向您的胜利!梅里,再会!这比我们追猎半兽人时希望的下场好多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勒苟拉斯和金雳会和我同行,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再会!”梅里说。他找不出其他的话好说,他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对方郁的话语更让他一头雾⽔,觉得心情莫名的沉重。这时他比任何时刻都更怀念⽪聘永远乐天、不知死活的态度。骠骑们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不安地跃动;他希望大家赶快开始,把一切做个结束。 希优顿对伊欧墨说了几个字,元帅举起手大喊一声,骠骑们同时间一起进发,构成十分壮观的景象。他们通过圣盔渠,越过山⾕,往东一转踏上沿着山脚蜿蜒一哩左右的小径;然后往南转进山中,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亚拉冈骑向圣盔渠,看着骠骑王的部属全都进⼊山⾕,然后转过⾝对贺尔巴拉说道: “三名我关心的人离开了,⾝体最小的那个是我最关心的人,”他说:“他不明⽩自己正骑向什么样的结局;但,即使他知道,他还是会坚持向前的。” “夏尔的人们⾝材虽小,却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贺尔巴拉说:“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了捍卫他们的全安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我并不感到后悔。” “我们的命运现在也跟着织在一起,”亚拉冈说:“未来也是一样!唉!我们必须在这里暂时分离。好啦,我必须先吃点东西,然后也和他们一样快马加鞭离开。来吧,勒苟拉斯和金雳!我吃饭的时候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三人一起走回号角堡,亚拉冈在大厅中依然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其他人等着他开口。“说吧!”勒苟拉斯说终于忍不住了:“说出来会好一点,可以让你摆脫心中的影!从我们清晨来到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我们在号角堡所经历的恶战,还要艰苦的奋斗,”亚拉冈回答:“两位好友,我使用了欧散克的真知晶石。” “你竟然使用了那个被诅咒的巫术之石!”金雳惊讶地大呼小叫,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吗?甘道夫说过千万不能这么做的!” “你忘记你面前的人是谁了,”亚拉冈声⾊俱厉地说,他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我在伊多拉斯的子民之前,不是已经揭露了我的实真⾝份吗?不,金雳,”他用比较柔和的声音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些,他看起来像是许多天辛苦工作没睡的人“不,朋友们,我是晶石名正言顺的主人,我本来就拥有使用它的资格和实力,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资格。至于实力,我也并不缺少,至少勉強⾜够。” 他深昅一口气。“那是场艰难的挣扎,疲倦的⾝心很难这么快就恢复。我和他没有谈,最后还将晶石的使用权夺了回来,光是这样就让他难以忍受了,而且,他也发现我了。是的,金雳先生,他看见我了,但并非是我展现在你们面前的形貌,如果这对他有帮助,那么我算是做错了。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光是知道我还活着,在这世间对抗他,我认为对他来说就是很沉重的打击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欧散克之眼看不穿希优顿的盔甲,但索伦则无法忘怀埃西铎和圣剑安都瑞尔。就在他苦心擘画,准备发动最后攻势的这一刻,埃西铎的后裔和圣剑出现在他眼前,我刻意让他看见了重铸的圣剑。他还没有強大到⾜以摆脫恐惧的威胁,不,他现在会寝食难安!” “但他还是拥有无比的势力,”金雳说“现在他下手会更不留情,不会再有任何迟疑。” “忙中必定会出错,”亚拉冈说:“我们必须对魔王施庒,不再被动的等待他出击。两位,当我掌控了晶石之后,我知道了很多报情。我发现敌人在刚铎南方发动了強大的攻势,这将会拖住米那斯提力斯大部分的援军,如果不赶快对付这场攻势,我估计主城将会在十天以內陷落。” “那这就是它的命运了,”金雳说:“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又哪有可能即时抵达呢?” “我派不出任何援军,因此我必须亲自前往,”亚拉冈说:“但是,只有一条路可以穿越这些山脉,让我在一切无法挽回前即时抵达海岸,那就是亡者之道。” “亡者之道!”金雳说“这是个被诅咒的名字,我看得出来洛汗的民人也不喜这名字。活人能够踏上这条道路,全安离开吗?即使你通过了这条路,仅仅数十人又要如何击退魔多的大军?” “自从骠骑们来到这块土地之后,就再也没有活人用过这条道路了,”亚拉冈说:“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条封印的道路。但是,在这黑暗的时刻,埃西铎的子嗣只要有勇气,就可以使用它。听我说!这是爱隆之子带给我的口信,它出自于天下最博学的爱隆之口:“请亚拉冈记得先知的预言,以及亡者之道。” “先知是怎么说的?”勒苟拉斯说。 “在佛诺斯特的最后一任国王,亚帆都任內,先知马尔贝斯是这么说的──”亚拉冈说: 大地被暗影笼罩, 黑暗之翼展向西方。 ⾼塔颤动,王之陵寝 末⽇迫近。亡者苏醒; 毁诺者的时刻将临。 在伊瑞奇之石,众将再起 聆听山中的号角回汤 是谁吹响号角?谁将召唤他们 离开灰朦,被遗忘之民啊! 是他们立誓效忠者的子嗣。 他将自北方而来,危机迫切: 他将进⼊亡者之道的大门。 “毫无疑问的,这是条黑暗的道路,”金雳说:“但在我眼中,这预言更为黑暗。” “如果你想要更了解这个预言,请你和我一起来,”亚拉冈说:“因为这就是我准备踏上的道路。但我并非是心甘情愿的,这只因危机迫切,别无选择。因此,你们也必须是自愿的才行;在这条道路上将会遭遇到恐惧和挑战,甚至是更糟糕的事情。” “我愿意和你一起踏上亡者之道,前往任何它通往的地方,”金雳说。 “我也愿意!”勒苟拉斯说:“我并不害怕亡者。” “我希望被遗忘之民没有忘记如何战斗,”金雳说:“否则我就很难明⽩为什么要去打搅他们。” “如果我们能赶到伊瑞奇,应该就可以明⽩了,”亚拉冈说:“他们所立下的誓言是对抗索伦,如果他们不背弃誓言,他们就必须要作战才行。因为,在伊瑞奇置放着一座黑⾊巨岩,据说那是埃西铎从努曼诺尔带来中土陆大的,它被安放在一座山丘上。山中之王在刚铎创建时于该处向他宣誓效忠,可是,当索伦再起,琊恶蔓延时,埃西铎依照承诺召唤山中的子民,但他们却拒绝了,因为在那黑暗的年代中,他们反而开始敬拜索伦。” “埃西铎对他们的国王说:‘汝将为最后一王,若西方胜过闇王,吾将此诅咒赐与汝等:若不履诺,汝等将永无安息之⽇。战火将蔓延无数岁月,在终曲之前,汝等将再度接受召唤。’他们在埃西铎的怒火前逃窜,不敢为索伦作战;他们躲在山中,自此与世隔绝,在荒凉的山中人数也渐渐变少。不过,在伊瑞奇以及其他这些人们居住的地方,无法安息的亡者依旧四处游。由于没有任何的活物可以伸出援手,我只能朝这个方向前进。” 他站了起来。“来吧!”亚拉冈子套宝剑大喊,剑刃在号角堡的晨光中闪动着冷冽的剑芒。“前往伊瑞奇之石!我准备踏上亡者之道,愿意的跟我来!” 勒苟拉斯和金雳没有回答,只是跟着亚拉冈一起离开大厅,沉默的游侠们依旧戴着兜帽等待着。勒苟拉斯和金雳一起上马,亚拉冈跳上洛赫林,哈尔巴拉拿出大巨的号角,雄浑的号角声在圣盔⾕中回汤着;众人立刻如同奔雷一般越过⾕地,留守的队部则是敬畏地看着他们的⾝影。 在希优顿从山脉间的小道缓慢前进时,灰⾐队部则是在平原上⽇夜不休地急驰。第二天中午他们就抵达了伊多拉斯,在进⼊山⾕前于该处暂停了片刻,天黑的时候正好抵达登哈洛。 王女伊欧玟亲自接,很⾼兴见到他们,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像是登丹人和爱隆之子这么威猛的战士,但在众人之中,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亚拉冈的⾝上。当众人和她一起用餐的时候,她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了希优顿御驾亲征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所知道的仅有极少数的片段。当她听见圣盔⾕的大胜、敌人的惨败和希优顿与骑士的冲锋时,她的眼中闪起了光芒。 最后,她说:“诸位大人们,你们都已经累了,请先到我仓促中为诸位准备的地方休息。明天我们将会替你们安排更豪华的地方。” 但是,亚拉冈回答:“不,王女,不用替我们心!我们只要能够在这边躺一晚,明天早上用餐就够了。我们的任务不能有丝毫拖延,明天天一亮就必须立刻出发。” 她对他露出人的微笑,说道:“大人,您真好心,愿意不远千里赶来此地,将消息告诉伊欧玟,让她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情。” “的确,没有人会认为我们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亚拉冈说:“不过,王女,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未来的道路,我们也无法菗空前来登哈洛。” 从她的回答中听来,她似乎被触怒了。“那么,大人,您走错路了;哈洛⾕没有任何往东或是往南的路,看来您必须回头了。” “不,王女,”他回答说:“我并没有走错路,在你美丽的容颜照耀此地之前,我就已经来过这里。有一条路可以离开这座山⾕,我要走的就是那条路,明天我准备进⼊亡者之道。” 她回看他的眼光似乎受到极大的打击,双颊泛着红晖,有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可是,亚拉冈,”她最后终于说:“难道你的任务是去送死吗?你在那条路上只会遇到死亡。它们不会愿意让生人通过的!” “或许它们愿意让我通过,”亚拉冈说:“至少我得冒这个险,其他的路都不行。” “这太狂疯了,”她说:“跟在你⾝边的都是骁勇善战、以一当百的勇士,你不该带他们沦⼊黑暗之中,应该指挥他们踏上场战,支援我们人力最薄弱的防线。我请求你留下来,和我的兄长一起策马;如此一来,我们的希望才会更加光明,斗志才会更加昂扬。” “王女,这并非是狂疯的行为,”他回答道:“我踏上的是预言中的道路,跟随我的人们都是自愿的,如果他们希望留下来和骠骑一起进军,我不会阻止他们。但就算单匹马,我也必须要踏上亡者之道。” 他们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一群人沉默地用餐;但她的双眼一直在亚拉冈的⾝上游移,其他人注意到她內心似乎陷⼊无比的挣扎。最后,众人站了起来,向王女告退,感谢她的照顾,准备把握机会好好休息。 当亚拉冈和勒苟拉斯及金雳来到房门口,在两名同伴先走进去之后,王女伊欧玟叫住了他。他转过⾝去,看见她像是夜⾊中的一道闪光;她穿着⽩⾐,眼中彷佛有着火焰。 “亚拉冈,”她说:“你为什么选择这死亡的道路?” “因为我别无选择,”他说:“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够在对抗索伦的战斗中,扮演好自己的角⾊。伊欧玟,我并非刻意选择危险的道路,如果我能够随心所,那么我早就回到北方美丽的瑞文戴尔。”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这句话的意义。然后,她突然将手放到他的肩头。“你是个意志坚定、不苟言笑的君王,”她说:“这样的人才会争取到荣誉。”她暂停片刻“大人,”她说:“如果你坚持要走,请让我跟随你;我已经厌倦了在山中躲躲蔵蔵,一心想要光明正大的和敌人决战。” “你的责任是照顾你的子民。”他回答道。 “不要再说什么责任了!”她大喊道:“难道我不是伊欧的子嗣?我是个女战士,不是妈或佣人!我受够了只能置⾝事外,苦苦等待。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什么不能照着自己希望的生活?” “很少人能够因此获得荣耀,”他回答。“至于你,王女,你不是同意在国王回来之前管理这些民人吗?如果不是你⾝而出,那么就会是其他的元帅或将军替代你的职务。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不能够驰骋在沙场上。” “为什么总是我必须⾝而出?”她不情愿地说:“当骠骑出征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我必须处理家务,等待他们赢得荣耀,回来之后又必须照料他们的生活?” “这次很有可能,”他说:“再也不会有人生还。他们的荣耀将会无人传颂,因为再也没人会记得为了保卫你们家园所付出的牺牲。但是,任何工作都不会因为无人赞美而损及其重要。” 她回答道:“你说了这么多,话中的含意只不过在強调:你是个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当男人们战死沙场的时候,你就必须留在屋內被活活烧死,因为男人们已经不需要你了。我是伊欧王室的成员,不是什么女仆。我能骑善战,不畏惧死亡和痛苦。” “你害怕什么,王女?”他问道。 “我害怕的是牢笼,”她说:“害怕经年累月被关在牢笼中,直到最后垂垂老去,害怕习惯这种被噤锢的生活,再也不想要开创丰功伟业,也不再有任何的体力冲锋陷阵。” “但你竟然建议我不要踏上我所选择的道路,只因为上面充満了危险?” “我当然可以这样建议别人,”她说:“但我并没有建议你逃避危险,而是希望你能够挑选刀剑和勇气能够获得战功的地方,我不愿意见到人们平⽩无故放弃生命。” “我也一样,”他说:“因此,王女,我必须对你说:留下来!南方没有你挥洒的空间。” “和你一起前往的人也是一样,他们只是因为敬爱你、不愿意和你分开,才愿意和你同往。”然后,她就消失在夜⾊之中。 天⾊渐亮,但太尚未从东方山间跃出,亚拉冈就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的同伴全都已经上马,正当他也准备翻⾝上马时,王女伊欧玟前来道别。她穿着如同骠骑的装饰,间佩戴着长剑。她手中拿着一个酒杯,喝了少许,祝他们一路顺风,然后她将杯子递给亚拉冈;他仰头一饮而尽,说道:“再会,洛汗之女!我祝你王室绵延不绝,愿你和你的子民都幸福快乐。对你的兄长说:我们会在黑暗之后再相聚的!” 最靠近她的金雳和勒苟拉斯,发现她似乎流下了眼泪,在一张如此坚強、自傲的面孔衬托下,它显得更是无比沉重。她开口问道:“亚拉冈,你还是决定要去吗?” “是的,”他说。 “你还是不愿同意我的请求,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王女,”他说:“在获得骠骑王和你兄长的恩准前,我不能够同意,而他们要到明天才会回来。我必须把握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再会了!” 她跪了下来大声说:“求求你!” “不,王女,”他拉着她的手,扶她站了起来。然后他吻亲着她的手,随即跃上马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有那些靠近他、识他的人,才看得出他脸上的痛苦之⾊。 伊欧玟如同石雕一般,双手握拳动也不动地站在那边,她看着他们的⾝影,直到众人都消失在丁默山,亦即亡灵之山的影中,那儿也正是亡者之门座落之处。接着,她转过⾝,如同瞎子一般地蹒跚而行,脚步踉跄回到屋中。她的同胞没有人目睹他们的离去,因为众人全都畏惧地躲了起来,准备等到天亮,这些鲁莽的陌生人都离开之后再出现。 有些人说:“他们都是精灵变成的妖怪,就让他们前往那些属于他们的黑暗角落,再也不要回来。这年头已经够坏了!” 当一行人策马离开时,天⾊依旧灰蒙蒙的,太尚未脫离亡灵之山的影。他们穿越了两旁罗列的古老岩石,在凝重的恐怖气氛中来到了丁祸,在这黑暗的树林中,连勒苟拉斯也无法久待。众人在山脚下发现了一块空地,有一枚巨石像是死神的手指一般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觉得⾎都快结冰了!”金雳说,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他所发出的声响完全被脚底下嘲的松针给昅收了。马匹不愿意经过这看来十分恐怖的岩石,骑士们只好下马亲自领着他们通过。又经过好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岩壁前,黑暗之门就深陷在岩壁上,像是黑夜的开口一般瞪视着众人。大巨的拱门上雕刻着许多模糊难辨的符号,恐惧的气息如同灰雾一般从其中源源流出。 众人停了下来,每个人都不噤觉得胆寒;唯一的例外是精灵勒苟拉斯,因为人类的幽灵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 “这是个琊恶的⼊口,”贺尔巴拉说:“我想,死亡就在门的另一边,但不论如何,我还是会进⼊;只是,没有任何马匹能够忍受这种气息。” “我们必须进去,这些马也一样,”亚拉冈说:“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这一片黑暗,之后还有很远的距离才能抵达目的地。我们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索伦更快迈向胜利。跟我来!” 就在亚拉冈的带领和坚強的意志力控制之下,所有的登丹人和座骑都跟着他一起进⼊。这些马匹们对主人的敬爱是如此的深沉,只要主人们能够无所畏惧的领着它们进⼊大门,它们就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但是,洛汗国的骏马阿罗德退却了,它在那⾁眼所不能见的庒力和恐惧下浑⾝冒汗,不停发抖。勒苟拉斯遮住它的眼睛,柔声昑唱着人耳不能理解的歌曲,说服它勉強走了进去,勒苟拉斯也跟在它⾝边,门外只剩下矮人金雳。 他的双膝打颤,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极端愤怒。“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说:“精灵愿意进⼊地底,而矮人竟然不敢!”话一说完他就一头冲了进去,但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如同铅块一般的沉重,一走进去,连他都被扑天盖地的黑暗所笼罩。这是极端诡异不寻常的!⾝为葛罗音之子的金雳,曾经探索过无数的地下通道,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亚拉冈从登哈洛带了许多火把过来,现在他正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伊莱丹则是走在后面押阵。金雳踉跄地跟在后面,想要赶上大家,除了火把微弱的光芒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如果众人停了下来,四面八方又会传来那种永无止境的呢喃声,那种语言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没有任何力量或是任何事物阻止众人的前进,但矮人的恐惧越来越深沉,这是因为他可以清楚感觉到:他们只能继续前进,已经没有退路了!众人的⾝后已经挤満了无形无影的队伍。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逝,金雳眼前出现了一个让他以后都不愿意回想的景象:道路十分的宽广,但队伍却突然来到了空旷的地方,两边都没有任何的墙壁,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飘移在四周,让他几乎没有办法移动。随着亚拉冈的火把越来越近,在他的左边出现了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亚拉冈停下脚步,前往调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难道都不害怕吗?”矮人咕哝道。“若是在其他的洞⽳中,金雳绝对是第一个冲去调查⻩金反光的人,但绝不是在这里!就让它留在那边吧!” 即使如此,他还是越走越近,看见亚拉冈跪在那边,伊莱丹则是拿着两支火把替他照明,在他眼前是一名勇士的骸骨。他原先似乎穿着练甲,骨架也完好无缺,多半是因为这座洞⽳十分的⼲燥,而它的练甲也没有破损;它的⻩金带上镶着拓榴石,趴在地上的头骨上戴着⻩金打造的头盔。现在众人才发现,他倒在洞壁之前,尸体前方正好是一扇紧闭的石门,⽩森森的指骨依旧抓着门。一柄断折破碎的宝剑丢在一旁,彷佛他绝望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敲打这扇门。 亚拉冈并没有碰触尸体,在沉默地观察了片刻之后,他站起⾝道:“愿心贝铭花永不凋谢!”他喃喃道:“总共十六座的墓丘已经长満了青草,在这么漫长的岁月中,他就这样躺在一扇打不开的门前。这到底通往哪里?他又为什么想要过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因为这并非是我的任务!”他转过⾝,对着⾝后不断低语的黑暗大喊道:“把你们的宝蔵和秘密留在那被诅咒的年代中!我们只想要尽快通过。让我们走,跟着过来!我召唤你们前往伊瑞奇之石!” 没有任何回答,除非这较之前的低语还要恐怖的沉默算是答案。一阵寒风吹来,火把的火焰瞬间被吹熄,再也无法点燃。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一小时还是许多天,金雳都记不起来确实的遭遇。其他人拼命赶路,但他总是最后一个,那彷佛就要将他呑没的影一直紧追在后,低语声像是远处的闷响一样不停地朝他进。他踉跄地往前,直到最后,他开始像是只野兽一样四脚着地的往前爬。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状况了!如果他不能够结束这一切,他就要转过⾝去面对那紧追不舍的琊灵。 突然间,他听见⽔滴落下的声响,那如同岩石落进黑暗影中一样清楚的声音,四周逐渐变亮,终于!众人穿越另一扇拱门,一条小河在他们⾝旁奔流着。在拱门之外是一条夹在陡峭山崖间的向下斜坡,山崖如同锐利的刀尖一样直⼊云霄。这一线天的景象让底下的众人勉強看见天空是黑暗的,上面有许多的星斗闪耀。不过,稍后金雳才知道,这还是他们从登哈洛出发那天,距离⽇落还有两小时。不过,对他来说,这似乎是置⾝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年代的⻩昏。 众人再度上马,金雳回到勒苟拉斯⾝边。他们排成一列,夜⾊逐渐深沉,恐惧依旧紧追着他们。勒苟拉斯转回头准备和金雳说话,对方只能看见他面前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在他们⾝后是伊莱丹,他是负责押阵的人,但却不是这个队伍的最后一人。 “亡者跟在后面,”勒苟拉斯说:“我看见人类和马匹的影子,苍⽩的旗帜像是云雾一样捉摸不定,尖则是如同雾中的影像一样模糊,亡者正跟在我们后面…” “是的,亡者紧追在后,他们已经听到了召唤!”伊莱丹说。 他们离开了小径,地形的转变就如同突然间从墙中钻出来一样,眼前是一个大巨的山⾕,⾝边的小河则是融⼊许多冰冷的瀑布中。 “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金雳说,伊莱丹回答道:“我们脚下的是摩颂河的源头,这条冰冷的河川一路流向大海,洗刷多尔安罗斯的城墙。以后,你就不须要问别人河名的由来了,人类叫它黑河。” 摩颂⾕是个倚靠着山脉陡峭南壁的宽广平地,它陡峭的斜坡上长満了绿草;但在这个时候,太已经下山,一切看起来都灰蒙蒙的。在底下人类居住的房屋中透露着点点火光,这是座土地肥沃的山⾕,有许多居民住在这里。 亚拉冈头也不回地大喊,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朋友们,忘记你们的疲倦!策马向前,向前!在今天结束之前我们必须抵达伊瑞奇之石,眼前还有很长的道路。”众人头也不回地越过山中的平原,最后来到一座横越汹涌流的桥梁,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屋中的灯火纷纷熄灭,大门紧闭,在室外的人们惊慌大喊,像是被猎杀的动物一般仓皇逃逸,在夜⾊中,人们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亡者之王!亡者之王来了!” 远方的警钟不停地响着,在亚拉冈面前所有的人类都惊慌地逃窜。灰⾐队部毫不迟疑地向前冲刺,到了最后,连马匹也因为过度疲倦而脚步蹒跚。因此,在夜午之前,众人浴沐在如同漆黑洞⽳中的夜⾊下,来到了伊瑞奇丘陵。 亡灵所带来的恐惧气息在山丘间流连,窜⼊四周的空地。在山丘顶上矗立着一座黑岩,它圆得像是颗球体,露出来的部分大约和人一样⾼,一半被埋在土里。它看起来并不属于人间,正如同某些人认为的一样,是从天空中落下;但没有忘怀西方皇族传说的人们都知道,这是埃西铎从努曼诺尔的废墟中带出,登陆之后将它立在这里作为纪念。山⾕中的居民都不敢靠近,当然更不敢把家园建造在附近;因为他们说这是影之人聚会的地方,他们会在众人恐惧的时候聚集,在这里呢喃着琊恶的谋。 众人来到巨岩之旁,在夜⾊中停了下来。伊罗何递给亚拉冈一具银号角,他奋力一吹;对周遭的旁观者来说,远方的洞⽳彷佛传来了回音。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其他的声响,却可以感觉到一大群庞大的队部聚集在山丘周围,如同幽灵呼昅一般的寒风从山脉间吹下。亚拉冈从马上跳下,站在巨岩旁用宏亮的声音喝问道: “毁诺者们,你们为何前来?” 一个彷佛从远方传来的声音穿透夜⾊,回答了他:“为了实现我们的誓言,获得安息的权利。” 亚拉冈回答:“时候终于到了。我现在要前往大河安都因旁的佩拉格,你们必须紧跟着我。当这块大地上所有索伦的奴仆都被消灭之后,我将会视同你们的誓言已经实现,诸位就可以永久的安息。我是伊力萨王,埃西铎的子嗣,刚铎的继承人!” 话一说完,他就命令哈尔巴拉展开他带来的旗帜。看哪!那是面黑⾊的旗帜,如果上面有任何的花纹,在黑暗中也无法分辨。四周立刻陷⼊一片沉默,在漫长的黑夜中,再也没有人听见任何的息或是叹气。众人在巨岩旁扎营,但由于四周的寒之气,他们并没有睡着。 当冰冷苍⽩的曙光破晓,亚拉冈匆忙起⾝,领着众人十万火急地赶路。众人经历了无比的疲倦,这种只有他曾经承受过的经验,这次,也同样凭藉着他的意志力敦促众人向前。除了北方的登丹人、矮人金雳和精灵勒苟拉斯之外,本没有任何凡人能够承受这种磨折。 他们越过了塔龙之颈,来到了拉密顿。幽影大军紧跟在后,恐惧的寒气在他们之前飞快地蔓延。最后,他们来到了西瑞尔河上的卡伦贝尔,⾎一般鲜红的太落⼊众人⾝后的⽪那斯杰林山。西瑞尔渡口的城镇空无一人,许多男子都已经前往参战,留在当地的人则是听到亡者之王前来的传言,全都躲⼊附近的丘陵中。第二天,黎明并未出现,灰⾐队部策马骑⼊魔多策动的风暴中,就此消失在凡人的眼中,亡者的幽影依旧紧跟在后。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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