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游龙 第八章 赌场结义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荒野游龙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64 更新时间:2017/9/20 
第八章 赌场结义
  次⽇,杜九领谢大人来到一所颇有气派的宅院里。原来这所宅院的主人是个年青人,那年青人叫张家祥,他还有个弟弟叫张家昌,张家是历任的皇商,他们的⽗亲还做过一任盐运使,可是老头子死后,这一对兄弟并没有按照老⽗替他们命名的本意,把家运昌祥起来。

  几年的豪赌,把万贯家财输得一千二净,就剩下这所名院还没卖掉,那并不是他们舍不得卖,而是没有人敢买。

  因为一些有势力的世家‮弟子‬与侍卫营的浪子们在这里聚会很方便,再也找不到一个更理想的地方了,所以大家都把持着不让这屋子易主。

  张家兄弟积习难改,自己虽然赌不起,能在旁边凑个热闹也是过短的,而且那些朋友也算够意思,菗油头总让他们混下去,或是参加较为低级的赌局。大家不在这里聚会时。张家兄弟自己邀局做主人,也能过过瘾,所以尤三贵等江湖镖客也有机会进来过一两次。

  谢文龙对这种败家‮弟子‬一向是深恶痛绝,今天为了另有目的,居然对他客气起来了,这使得张家祥受宠若惊,尤其最谢文龙一开口就表明不是来抓赌的,使他更放心了,堆下一脸笑意道:“谢大人说笑话了,不过是几个朋友在里面聚着好玩,哪能说是赌呢,大人今天是…”

  谢文龙笑道:“进去看几位朋友。”

  张家祥微怔道:“朋友?”

  他知道谢文龙眼里面的几个人或许会认识,但绝不可能是朋友,谢文龙任职提督衙门以来,与侍卫营常闹得不太愉快,幸好双方后台都硬,才保待着没抓破脸,但是说来看朋友,那未免太牵強了!

  因而他的笑容又止住了。

  谢文龙继续含笑道:“张爷得放心,府上的那些贵宾跟谢某都有数面之缘,说是朋友也过得去,因此今天有点事,将来请他们帮个忙。”

  张家祥虽然不相信,但是他想自己家中设局聚赌也不是一天的事了,谢文龙如果存心要捣,也不会现在才来,也许是真的有事吧,所以笑笑道:“大人,他们都在后花厅上!”

  谢文龙点头进门,杜九缩着脖子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屋子里打扫得很⼲净,居然也有着几个侍候的仆妇之流,谢文龙一笑道:“张爷近来很得意?”

  张家祥也笑笑道:“不瞒大人说,这几天财神临门,从长安来了个豪客,不但是大家发了点小财,连兄弟也沾了光,勉強能混下去!”

  谢文龙道:“不错,我也听说了,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最近衙门里出了点事…”

  张家祥脸⾊一变,谢文龙忙接着说:

  “我一个手下弟兄因公殉职,⾝后萧条,为了打点后事,我也想请这位大家客做点好事!”

  张家祥总算明⽩了,笑道:“那没问题,这位⾼公子很慷慨,最近花了万两银子毫无吝啬,听说为了公益,他一定很热心的。”

  谢文龙一笑道:“张爷弄错了,提督衙门的弟兄又不是乞丐,用不着求人施舍!”

  张家祥见谢文龙语意不善,不由一怔道:“大人的意思是…”

  谢文龙道:“很简单,听说那位家客最近手气不太好,我想跟大家分点财气为那位死亡的弟兄弄几两赡家费,因此也准备揷一脚!”

  张家祥叫道:“好!这个办法好,既帮了死人的忙,又不落痕迹,一定行,里面在推牌九,由那个瘟生做庄,手气正坏…”

  谢文龙道:“话虽如此说,可是还希望张爷先去打个招呼,免得其他朋友误会。”

  张家祥道:“当然,当然,兄弟相信大家一定肯帮忙的,其实他们很想跟大人套套情,只是没机会。”

  谢文龙道:“那就有劳张爷先疏通一下,谢某领了这份情,⽇后一定会报答的。”

  张家祥十分⾼兴,抢着在前面走了,等谢文龙与杜九到达花厅时,他已经说妥了,神秘地一笑,低声道:“兄弟全说好了,大人只管请吧!”

  谢文龙含笑走进花厅,里面的人全站了起来,有五六个侍卫营的侍卫,也有两家世族少爷,都跟谢文龙是人,王御史的二公子王正清跟谢文龙比较谈得来一点,由他代表招呼道:“稀客!稀客!什么风把谢大人吹来了,请坐!请坐!”

  其他各人也向他点点头,大概是张家祥先说过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很自然地把天门的座位空了出来,王正清又笑道:“来!押两注,谢大人能有空来玩玩,真是太难了,⾼兄,你可能还不认识吧,兄弟介绍一下…”

  坐在庄位的那年青人从容一笑道:“不必介绍,兄弟虽然没有见过谢大人,却已久仰北斗!”

  谢文龙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他的确生得很俊,黑脸膛,⾼⾝材,剑眉朗目,英气人,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不过的确不是飞贼。

  那青年又笑道:“兄弟⾼人凤,不学无术,书剑飘零,在谢大人眼中一定是个没出息的浪子吧?”

  谢文龙脸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那王正清也感到很尴尬,役想到⾼人凤会认识谢文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谢文龙自己大方地一笑道:“⾼兄太客气了,四海之內,皆朋友也…”

  王正清连忙道:“对!谢大人最好朋友,到了这里就别客气了,坐!坐!我们继续玩下去!”

  说着用手一指座位,谢文龙摇‮头摇‬道:“不!兄弟一点都不会,只作壁上观。”

  王正清一怔道:“刚才小张说大人…”

  谢文龙道:“兄弟自己不会玩,这位杜老弟倒是有‮趣兴‬。让他奉陪各位好了。”

  说着把杜九拉了出来,众人都是一怔,有几人开始现出不悦之⾊,以杜九的⾝份,叫他来参加这种局面,对大家都是侮辱,倒是⾼人凤毫不在乎地笑道:“谢大人职司京畿九城治安,跟我们一起推牌九的确是有所不便,杜九兄⼊局也是一样。”

  王正清会意地笑道:“对!对!谢大人能拨冗来看看,也是给我们的面子,我们开始吧!”

  话中之意,点明了叫大家都看在谢文龙的份上,他即使不参加也等于是参加一样。

  其他的人自然也明⽩了,大家重新⼊座。因为这种赌局只能四个人⼊局,在家⾼人凤占一家,侍卫营的人合占一家,王正清把自己的天门让了出来,跟牛将军的弟弟会据上家,赌局又开始了。

  杜九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银票,先押上一百两,在他说来,那是生平最大的押往了,一百两银子是他半年的薪俸,可是跟别人比起来,简直是微不⾜道。王正清与牛公子是四百两一注,侍卫营六个人合伙,每人五十两,合起来三百两,⾼人凤含笑派牌掷骰,然后照点取牌,每副两张,翻出来定胜负,其实是简单不过。

  杜九用颤抖的手抓起骨牌一看,两眼发了直,那是幺五配二四,只有两点,眼看着一百两输定了!

  其他两家看牌之后不动声⾊地翻了出来,下家是别十,上家是一点,庄家只要来个三点就可以通吃,而三十二张牌中,那机会太多了。

  ⾼人凤看过三家的牌后,翻出自己的牌,台丁配上红九,也是两点,却因为两张都是杂牌,品⾊较低,所以吃了上下两家,赔天门,进七百两出一百两,净赚六百。他含笑收进一大堆银票,却全部推到杜九面前,众人都是一怔,杜九忙道:“⾼爷!您给多了!”

  ⾼人凤微笑道:“不多!兄弟推庄到现在,一直都是通赔,杜九兄一来,兄弟居然手风大转,小有所进,所以这一注将收⼊全部奉送,略表谢意。”

  杜九嗫嚅地道:“话虽如此说,可是牌桌上没有这个规矩。”

  一名侍卫已经不耐烦地道:“人家给了你就收下,罗嗦什么?”

  ⾼人凤笑道:“而且杜九兄是为了替为公殉难的同仁募集善后的恤金,兄弟只是表示对死者的一点心意。”

  众人又是一怔,⾼人凤含笑道:“方才张兄进来跟各位咬耳朵,兄弟刚好听见了,谢大人急公好义,兄弟理应共襄善举。”

  谢文龙的脸也红了,正不知如何措词。⾼人凤已推出第二副牌,把僵局给挡了过去,上下两家为了捞回失去的那一注,各自把赌注加了倍,杜九为了人家很大方,不好意思加注,仍是押了一百两。

  牌分出后,如有鬼使神差,⾼人凤仍然吃了上下两家而独赔天门,一连五六副都是如此,杜九面前已堆満了银票,而上下两家却各输了三千两左右。

  侍卫营中的一个人开始不満意了,冷冷地道:“姓杜的,你可以歇歇手,赢了这么多,比照死人的大小打个银人也够了,你一来把我们都搅霉了!”

  谢文龙脸⾊一沉,可是忍住了,在他的职分上,的确是无法因为这件事跟人家吵起来。

  杜九被那侍卫斥责了一顿后,心中立刻感到很不安,他知道谢文龙的目的并不是前来赢钱,可是不知道谢文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敢胡作主意,只好偷偷用眼瞧瞧谢文龙,希望能得到一点指示。

  可是谢文龙毫无表示,将眼望着别处,好象没听见那番话似的,杜九先是一怔,继而才明⽩谢文龙的意思。

  他装作没听见,自然是由于他的⾝份不便揷⾜⼲涉,也等于间接暗示自己不要撤退。有了谢文龙在后撑,杜九的胆子也壮了,笑了一笑道:“这位大爷说话太不落槛了,提督府是个穷衙门,可⼲着危险差事,刘得泰虽不是第一个遭受不幸的弟兄,但也不是最后一个,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不幸的弟兄,在下今天难得有手气好,除了管那位已死的刘老哥打点后事外,还想给以后的弟兄积存点基金。”

  那侍卫一拍桌子叫道:“混帐!你说什么?”

  杜九从容一笑道:“郞大爷,您也许是不満意这个称呼,出了这里的大门,在下自然该称您一声大人。可是赌桌上无大小,上了台子,连六亲都可以不认,称您一声大爷,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这家伙毕竟是老油子,更兼在公门多年,一张嘴说起话来决如利刃,而且还处处占住理字。

  那侍卫叫郞全英,是八旗弟子出⾝,一向摆大爷架子惯了,今天被一个小小的衙役当众抢⽩,如何能受得了,又拍了一下桌子,正准备发作,做主人的张家祥看情形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道:“郞侍卫,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本来是小玩玩,伤了和气可没有多大意思。”

  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谢文龙一眼,其他几名侍卫也把郞士英劝住了,他们可能知道谢文龙最近与和亲王走得很近,而且更知道杜九所以敢如此,多半是谢文龙的指示,不过有一点不了解的是他们都清楚谢文龙守极为清廉,他要用钱的话,龙锦涛十万八万也会无条件地给他,绝不会利用这个方法,因此在没有摸清谢文龙的来意前,大家都必须慎重一点。

  郞士英勉強庒制下自己的恶意,气呼呼地道:“我要换个位子,姓杜的,把天门让出来。”

  杜九又朝谢文龙望望,谢文龙点点头,他立刻站起来笑道:“行,赌钱靠手气,跟位子并没有关系。”

  在赌桌上信忌讳最多,尤其是这种牌九场合,如占住了一家旺门,杀头都不肯让出来,甚至于别人在旁边附带下注都不肯答应,唯恐转了手气,郞士英提出这个要求后,本就是存心作对,没想到杜九会答应了,倒是没有话说,两家对调位置后,几个人一商量,孤注一掷,把⾝上所有的银票全部集中起来,押在天门上。

  ⾼人凤毫不在意地派了牌,准备掷骰子,杜九因为赢了好几注,对这个年青人颇有好感,忍不让提醒道:“⾼大爷,您最好先点点台面。”

  ⾼人凤一笑道:“没关系,兄弟推的是无底庄,开饭馆不怕大肚汉,有多少兄弟都认了。”

  骰子打下去,牌分出去,郞士英伸手就翻了过来。

  大家都怔住了,因为那两张骨牌红黑辉映,赫然是一对天牌,只输给幺二二四配起来的至尊对。

  不过这是一局牌四副中的最后一副,已经出过一张二四,至尊对的可能已经没有了,换言之天门这一牌已经赢定了,可是大家怔然的原因不是为了天门的大牌。

  事实上除了⾼人凤外,其他的人都是老赂手,对于最后副牌的分配早已明⽩了大部分,点子打下去后,不用看牌已经知道输赢。

  剩下的八张牌中的确有一对天牌,可是杜九明明知道有一张分到了上家王正清手中,自己手里可能是人地合成的地杠,庄家手中很明显的是梅花九,另外三张牌是长三、短幺五与斧头,无论如何,在家都应该是吃二家而独赔自己这一门。

  天牌既然是天门与上家各占一张,郞士英怎么会翻出一对呢?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杜九认错了牌,另一个是郞士英换了牌,杜九以自己多年的经验与眼光,相信绝不会看花了眼。

  而且他瞧了自己的牌,确知是地杠后,把握更大了,所以他眼睛瞪着王正清,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王正清抓住两张牌,给合伙的牛公子看了之后,牛公子伸手抢过在家⾼人凤的两张牌给翻了出来,笑着道:“啊呀!是梅花九,我们输了。”

  说着把自己面前⾜⾜有一千多网的银系推了出去,接着把杜九的牌也翻出来道:“地杠!⾼兄这副牌虽然吃了兄弟一门,却赔出二门,郞兄,他们这一注下了多少?”

  郞上英微微-笑道:“我们是孤注一掷,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张,拿算盘来算一下。”

  张家祥忙道:“不用算盘,兄弟这副头脑就是算盘,看一张加一笔,又准又快,一两都不会差。”

  说着把桌子的骨牌杂在一起推开,抓起郞士英面前的那叠银票,一张张的数着:“一千三,九百,四百六…总共是二万八千四百三十五两,⾼兄!这一注你可是得不偿失了,赢了半天,恐怕还得贴上二万多才够赚的。”

  ⾼人凤淡然一笑道:“郞兄看得真准,各位带的资本也真充⾜,这一注兄弟倾家产,只怕也不够赔的。”

  郞士英笑道:“⾼兄太客气,谁不知道你是长安首富,这几两银子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人凤道:“两万多自然兄弟还赔得起,只是兄弟客游来京,⾝上没有带这么多。”

  郞全英笑道:“⾼兄说笑话了,这些银子在你眼中算什么?”

  ⾼人凤道:“兄弟总共带了三万两,前些⽇子输了一万多,今天虽然先赢了几千两,加起来实在不够…”

  郞士英笑指他⾝畔的宝剑道:“⾼兄这柄剑恐怕还值不少银子吧?”

  ⾼人凤怔了一怔,然后笑道:“郞兄别开玩笑,这柄剑是兄弟家传之物,那可动不得的。”

  郞上英脸⾊一沉道:“不开玩笑,⾼兄必须当场赔出来。”

  谢文龙在旁看不过去,忍不住道:“⾼公子总不会赖这几两银子!”

  郞士英冷笑道:“谢大人!刚才你也在旁边,是他自己夸下推无底庄的海口,输了自然要当场拿出来!”

  谢文龙还想开口,倒是⾼人凤自己一笑道:“谢大人,这是兄弟自己不好,既然话说出了口,就不该不算数,不过兄弟⾝上的确不便。”

  谢文龙问道:“差多少?”

  张家祥连忙把他面前的投票点了一下道:“这里只有八千零一百两?”

  ⾼人凤将一百两的银票掏出来给杜九道:“先把少的一注赔出来。”

  杜九不知道是否该伸手去接,⾼人凤已塞在他手中道:“你的银子是为了做好事,那可欠不得。”

  郞士英冷笑道:“兄弟的银子也欠不得!”

  ⾼人凤又从⾝边取出一叠银票道:“这里是一万二,加上另外的八千,已经是两万了,只欠八千三百四十五两!”

  郞士英道:“一两也不能少!”

  ⾼人凤忍不住道:“郞兄!我们朋友也有好几天了,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信不过?”

  郞士英笑笑道:“我只信得过道理,输了给银子就是道理,与朋友毫无关系!”

  ⾼人凤道:“兄弟回到长安,立刻筹款专诚送上,连利息都可以加倍奉上。”

  郞士英道:“谁担保你会回来?”

  ⾼人凤道:“郞兄如果不信,可以派人跟兄弟一起去。”

  朗士英‮头摇‬道:“我们有职务在⾝,走不开,你回去筹银子可以,不过要把宝剑留下抵押。”

  ⾼人凤连忙道:“那不行!这是祖传之物…”

  郞上英冷笑道:“我们在京师有名有姓,你都信不过,怕我们拐了你的宝剑,我们又凭什么信得过你呢?”

  ⾼人凤脸上微微泛起怒⾊,谢文龙在旁道:“我替⾼公子担保。”

  郞士英道:“凭什么?”

  谢文龙道:“凭我对⾼公子的认识!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赖帐的事,你们赢得已经不少了,为了八千多两银子,居然要扣下人家祖传宝剑,未免太过分了!”

  郞士英脸⾊一沉道:“这是什么话,赌台上各凭手气,输赢靠命,谢大人别忘了这赢的银子里,也有提督衙门的一份。”

  谢文龙被他抢⽩得満脸煞⽩,大声道:“不错!正因为提督衙门也有一份,我才替⾼公子负这个责任,杜九,你到大人那儿去,说我有急需,借八千五百两银票来给他们!”

  郞士英等人都怔住了,没想到谢文龙会担下这笔帐,⾼人凤十分感动地道:“谢大人!

  你实在不必如此…”

  谢文龙正⾊道:“⾼兄!我看出你是个⾎汉子,才你这个朋友。”

  郞士英冷笑道:“谢大人!你最好多考虑一下,长安的情形我们并不陌生,殷实富户中,就没有一个姓⾼的,否则我们也不会要他的抵押!”

  谢文龙怔了一怔,随即庄容道:“那是我的事,反正不少你们一两银子就是了,杜九!

  你怎么还不去?”

  杜九道:“不必要这么多吧?”

  谢文龙道:“八千四百三十五两给他们,另外六十五两站⾼公子做盘费回家,⾼兄!我并不是小气,以我的能力,只能帮忙到这个程度,我的年薪合起来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左右,你还不还这笔银子我并不在乎,可是我准备再卖十年的命来你这个朋友…”

  杜九忙道:“头儿!小的今天赢了将近千两,再加上⾼公子先额外给的几百两,您可以少借一点…”

  谢文龙正⾊道:“那是给刘得泰的遗孀跟以后遇难兄弟张罗后事的,我一文也不能动用…”

  杜九目中闪出尊敬的神⾊,俯头正准备走了,⾼人凤却把他叫住了,然后朝谢文龙一拱手道:“谢兄!兄弟今天算是真正领略你的为人了,实不相瞒,兄弟这次来京,是将家中祖产全部变卖了,才凑出这笔数目,原是想活动一个差使聊博出⾝,谁知道…”

  郞士英嘿嘿冷笑道:“谢大人!你听见了吗?他的全部资产全在⾝上,回到长安,只怕一两银子也张罗不到!”

  谢文龙淡然道:“我知道!”

  ⾼人凤一怔道:“谢兄知道兄弟的家世?”

  谢文龙道:“不是我对⾼兄的家世一无所知,即使⾼兄家中确有资财,如此归理,恐怕无法对家人代,可是我也知道⾼兄一掷千金而无吝⾊,绝不会赖这笔帐,为了要筹那笔银子,你可能会利用其他的方法,甚至于步⼊歧途,我不忍见一个青年堕落,所以才替你还这笔帐…”

  ⾼人凤感动地道:“兄弟来京虽然一事无成,却上谢兄这个朋友,也算不虚此生了,谢兄也不必为兄弟的事劳神了,兄弟自己有办法…”

  杜九惊道:“您有办法?”

  ⾼人凤点点头,解下间缀満宝石的佩剑道:“筹银子没有办法,叫谢兄代还这笔帐更投有道理,兄弟打算卖掉这辆剑!”

  郞士英眼睛一亮道:“你肯卖?”

  ⾼人凤道:“不错!曾经有人出价八万两…”

  郞士英‮头摇‬道:“哪有这么多,我给你五万两!”

  ⾼人凤沉思片刻道:“卖了!”

  谢文龙忙道:“那怎么行,这是你家传之物!”

  ⾼人凤叹了一声道:“兄弟连祖产都保不住,还在乎这剑,倒不如卖了它,免得在⾝边引人眼红,小弟觉得能上谢兄这种朋友,多领受一点教益,从今好好做人,比保存一柄剑更有价值多了!”

  谢文龙想想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柄剑是太尊贵了一点,带在⾝边并不是好事,先卖了也好,等有机会再购回来也不迟…”

  ⾼人凤一笑道:“那恐怕没有机会了,小弟听说当今皇上最喜名剑奇珍,这柄剑被他们拿去后,一定是献⼊宮中以邀天眷,我还有机会买回来吗?”

  郞士英被他说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厉声叫道:“你到底卖不卖?”

  ⾼人凤道:“卖!当然卖!这几天各位折节下,心心念念就是打我这柄剑的主意!如果不是谢大人在旁,你们说不定还会动手抢了去呢!能卖出五万两银子,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郞上英脸⾊一沉道:“姓⾼的!你说出这种话可太不讲情了,本来我看在朋友的情分才出你五万两,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只准备三万两!”

  谢文龙忙道:“这太过分了吧?”

  郞士英斜脫了他一眼道:“买卖是两厢情愿的事,与谢大人毫无关系!姓⾼的!你怎么说?”

  ⾼人凤想了一下道:“卖!”

  郞士英道:“口说无凭,我们得立个字据!”

  ⾼人凤笑道:“言出如山,我还能赖得了吗?”

  郞士英道:“三万两的买卖不是小易,自然要把手续办精楚!”

  ⾼人凤道:“一定要立字据,我就写明为了赌输了钱才把宝剑卖给你们抵赌帐!”

  郞士英怒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人凤冷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要一板一眼地来,我当然也要把实情一丝不苟地写清楚。”

  郞士英神⾊一变,又要发作了,王正清在旁相劝道:“郞兄!我看就算了,一手钱,一手货,有谢大人在旁作证,立不立字据都是一样。”

  郞士英愤然数出一堆银票,加上欠帐,刚好合⾜三万两,推到⾼人凤前面道:“把剑出来!”

  ⾼人凤解下佩剑,菗出剑锋来看了一下,恋恋不舍地了出去,郞士英接过宝剑,倒还不太放心,把剑锋整个地菗出来,但见一片寒光照眼,他先用一个铜钱试了一下,剑下铜钱立刻被砍成两片。

  谢文龙失声道:“这真是一把宝剑!”

  郞士英満意地收剑归路,又改成一脸冷⾊道:“我们就此成了!”

  ⾼人凤将银票揣在怀中淡然地道:“自然成了,这三万两原来是我的,各位不费一文,⽩得一柄宝剑,实在值得庆贺。”

  郞士英冷冷地道:“不错!阁下是否有‮趣兴‬喝上一杯?”

  ⾼人凤‮头摇‬道:“谢了!我另有事情可庆,不想打搅,咱们各贺合的吧!”

  王正清一位道:“⾼兄有什么可恭喜的事?”

  ⾼人凤一笑道:“我输了一把剑,却上一个古道热肠的朋友,依照我的看法,谢兄的盛情比那柄剑珍贵得多了,所以我要好好地庆祝一下,谢兄!我们去好好喝两杯,你总不会拒绝吧?”

  说着拖了谢文龙一直向外走去,杜九自然只好跟着,那些人只虚应客套送了几步,又急急地回去了。

  离开了张家宅子很远后,杜九忍不住道:“⾼公子,您今天可输得真冤!”

  ⾼人凤微笑道:“不冤!我三万两银子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你捞了将近两千都是他们的!”

  杜九道:“您知道他们…”

  ⾼人凤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串通好了的,郞士英换了牌,他只有一只天牌,另一只在王正清那儿,他翻出的那一对最早就预备好的…”

  杜九一怔道:“原来您是知道的?”

  ⾼人凤微笑道:“我从九岁开始就在江湖上混,什么花样都学过,那点手法怎么骗得了我,真要说起来,我不见行会比他们差!”

  杜九愕然道:“那您为什么不拆穿他们?”

  ⾼人凤道:“因为我自己先骗了他们。”

  谢文龙也是一愕道:“你骗了他们?”

  ⾼人凤笑道:“是的!自从这位杜九兄⼊局之后,我一直都是吃他们两家,赔杜兄一家,接连十几副,如果不是靠手法,哪有这种凑巧的事!”

  杜九満脸惊容,失声叫道:“⾼爷!原来您是一位⾼手,小的可是走眼了!”

  ⾼人凤微笑道:“那不算什么,这是江湖上最下流的手法,不登大雅之堂,你有事请便吧!我要和谢兄好好地谈一下!”

  谢文龙闻言心中一动,开始觉得这个年青人不简单了,连忙丢了眼⾊,叫杜九走开了。

  ⾼人凤伴着讲文龙找了一处酒楼,选了个僻静的雅座,一直等酒菜送来了,⾼人凤満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诚恳地道:“谢兄,今天你仗义相助,兄弟十分感,用这杯⽔滴来表承兄弟的无上的敬意!”

  谢文龙喝了那杯酒,虽有无数疑问,却门在心里,淡淡地道:“没什么,你并没有要我帮忙。”

  ⾼人凤笑道:“不!兄弟感的是谢兄的这份情意!”

  说着又替他把酒杯斟満了笑道:“谢兄对兄弟的⾝份一定很怀疑,事实上兄弟这几天在京师的行动也的确引人起疑,不过请谢兄放心,兄弟绝对没有做过坏事…”

  谢文龙微笑道:“这个兄弟料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人凤连忙道:“谢兄!我们一见如故,实在不必要那些客套,如蒙不弃,我们就杯酒订,我叫您一声大哥,您就把我当个小兄弟…”

  谢文龙想了一下,慷慨地道:“好!那我就托大了,⾼兄弟,有点事情我还不明⽩…”

  ⾼人凤笑道:“大哥不说兄弟也知道,大哥是否想问我为什么要把宝剑卖给他们?”

  谢文龙笑道:“那柄剑价值连城,三万两卖掉已经太便宜了,现在听兄弟的口气,竟是存心送给他们的,这实在今愚允想不明⽩!”

  ⾼人凤一笑道:“一柄剑能值几何?兄弟认为能上大哥这么一个朋友,才是最难得的事。”

  谢文龙道:“可是你也没有⽩送给他们的必要呀!”

  ⾼人凤道:“他们今天是存心算计兄弟的这柄剑,如若换个地方,兄弟也不会这么容易甘心受骗,可是大哥在场,兄弟如果拆穿他们的骗局,一定会闹开了,尽管大哥用心无愧,传出去究竟不太好,为了息事宁人,兄弟宁可给他们算了!”

  谢文龙依了一怔才道:“原来你是为了我,那可太不值得了!我并不在乎,谁都知道我不会‮博赌‬…”

  ⾼人凤忙道:“值得,绝对值得,大哥为兄弟一肩担起责任时,兄弟已经决定要大哥这个朋友,虽然大哥不怕那些小人造谣生非,但是对大哥的清名多少总有点妨碍,事因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安心…”

  谢文龙感动地道:“这样我更不安心了,那是你祖传的宝剑…”

  ⾼人凤微笑道:“大哥千万别为这件事烦心,兄弟自幼孤露,九岁就流落江湖,哪里会有什么祖传的宝剑?”

  谢文龙一汪道:“那柄剑是…”

  ⾼人凤笑笑道:“剑的来源也许不算正当,但绝不犯法,是兄弟从一个破落户‮弟子‬手中赢来的。”

  谢文龙愕然道:“那的确是一柄宝剑!”

  ⾼人凤笑道:“在行家的眼中才知道它的价值,剑的原主是个盗墓贼,这柄刻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古墓中偷出来的,本不知道它的价值,兄弟又折价五百两银子…”

  谢文龙叫道:“五百两?剑上的珠宝都不止此数!”

  ⾼人凤道:“这柄剑的年代很久远了,兄弟得到它时,尘封上积,本看不出名贵之处。兄弟花了几天工夫慢慢擦洗,才现出本相!今天能卖三万两,兄弟已经很満⾜了,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谢文龙暗中在揣摩他话中的真假,⾼人凤已微有所觉,稍稍怫然地道:“人之相,贵在诚,兄弟掬诚相告,大哥仍在怀疑,似乎太不应该了!”

  谢文龙脸上一红,连忙道:“兄弟!你不要多心,我对你是绝对相信,这柄剑你得来虽然容易,可是你明⽩它的真正价值后,为什么肯轻易舍弃呢?”

  ⾼人凤一笑道:“宝石虽然珍贵,都是人为的,饥不能餐,寒不能⾐,带在⾝边反而惹人眼红,要它有什么用呢?至于剑⾝的锋利,只不过杀人方便些,兄弟不想杀人,而且能力又不⾜以保护它,如果落⼊奷人手中,仗之以为害,岂不反以祸人,倒不如让他们进⼊宮中,远离人世还‮全安‬一点!”

  谢文龙想了一想,突地一拍桌子道:“兄弟!你说得对,我要好好你这个朋友!”

  ⾼人凤从怀中取出那叠银票,推在谢文龙面前道:“既承大哥看得起,小弟十分荣幸,这点银两是小弟在江湖上靠‮博赌‬赚来的,虽然非偷非盗,到底取之非义,大哥拿去做点好事吧!”

  谢文龙又是一得道:“这是⼲什么?”

  ⾼人凤笑道:“大哥今天携人参加赌局,不是为了手下的弟兄筹募一笔善后基金吗?用这个手段刮他们一点作孽钱固无不可,但徒遭小人之嫉恨却不上算,大哥不如把这笔银子拿去…”

  谢文龙笑了道:“兄弟完全弄错了,参加赌局只是一个借口,我是为了找他们探听一点消息去的!”

  ⾼人凤一笑道:“大哥可是为了后天的决斗?”

  谢文龙一愕道:“你怎么知道的?”

  ⾼人凤笑道:“侍卫营里的人差不多全知道了,虽然他们不说,自己人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点口风,兄弟跟他们酒⾁盘桓了几天,多少也知道一点消息!”

  谢文龙忙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人凤道:“大致情形都知道,三个对手中,娄子匡是大內供奉,林玄鹤是江湖上成名的暗器名家,只有那个莫振南,名不见经传,年纪也很轻,实在摸不清他是什么路数!”

  谢文龙忙问道:“你见过他吗?”

  ⾼人凤道:“见过,我们还对赌过一次!”

  谢文龙十分‮奋兴‬,急声道:“他是什么样子?”

  ⾼人凤想想道:“黑脸膛,矮胖⾝材…”

  谢文龙失望地道:“那就不是他了。”

  ⾼人凤反问道:“大哥知道这个人?”

  谢文龙摇‮头摇‬,⾼人凤道:“那大哥何以知道不是他?”

  谢文龙叹百一口气道:“京师最近出了一个飞贼…”

  ⾼人凤道:“兄弟也听说了,那飞贼据说本事很大,大哥跟他正面过手,结果也没有抓住他!”

  谢文龙沮丧地道:“是的!我本来以为这个莫振南很可能是那个飞贼,现在听兄弟一说…”

  ⾼人凤想了想道:“兄弟没见过飞贼,不过对这个莫振南却颇多疑点!”

  谢文龙不感‮趣兴‬地随口问道:“什么疑点?”

  ⾼人凤道:“他们介绍时说他是莫振南,兄弟也听说决斗的事,对他颇为注意,可是此人实在不象是会武功的样子,兄弟在吃饭的时候还故意试了他一下,做了他一块烧,故意一失手,掉在他的新⾐服上,他竟躲不开,在袍子上染上了一块油渍!”

  谢文龙道:“那也许是真人不露相!”

  ⾼人凤道:“兄弟起先也以为是如此,饭罢出门时,又假装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这一撞竟把他冲个狗吃民,跌在门框上,额角破了,还断了两枚门牙,他即使是故意蔵拙,也不会这么窝囊啊!”谢文龙心中一动道:“还有什么没有?”

  ⾼人凤道:“有!他被撞倒之后,恼羞成怒,挥拳要找兄弟打架,兄弟为了要试试他的本事,也故意不肯相让,可是郞士英把他给喝住了,那一喝大有问题!”

  谢文龙‮趣兴‬转浓了,急声问道:“怎么有问题?”

  ⾼人凤道:“郞士英叫的是‘纪五!你疯了!’…”

  谢文龙颇为关心地道:“你没有听错吗?”

  ⾼人凤道:“怎么会听错呢?那家伙被郞士英一喝之后,垂头丧气地让别人架走了,当时我还问过郞士英,为什么要叫他纪五,姓郞的先是否认,后来又解释说纪五是莫振南的号…”

  谢文龙一笑道:“兄弟对这件事作何看法呢?”

  ⾼人凤道:“小弟想这个家伙是冒名顶替的,莫振南可找另有其人!”

  谢文龙笑笑道:“这个纪五倒是真的姓莫,是本城的一个混混儿,专门替侍卫营的公子哥儿⼲些穿针引线的勾当,不过他是否又有个名字叫莫扬南倒不清楚!”

  ⾼人凤道:“一定不是,这个莫纪五假如是这种人,怎么够资格跟另两位⾼手一起列名挑战!而且小弟试探过那家伙的⾝手,以小弟这几手破烂拳脚,象他那种宝贝来上十几个都没有问题!”

  谢文龙一笑道:“莫纪五虽然不算⾼明,可是他在东城还有点小名气,许多混混儿都是他的徒弟…”

  ⾼人凤道:“大哥总不会把他看在眼里吧!”

  谢文龙一笑道:“我在京师⼲的差事,他也不敢惹我,所以没机会跟他较量,不过听兄弟刚才说话的口气你的功夫一定很不错!”

  ⾼人凤的脸红了,忸怩地道:“大哥这就取笑了,小弟不过是在江湖上混出来的几手功夫,从没有真正地拜过师,还能⾼明到哪里?”

  谢文龙笑道:“你别客气,武功本来就是人练出来的,你在江湖上能够学习到各家的把式,再加上你的聪明,融会贯通,成就一定不错,哪天有工夫,咱们哥儿俩切磋切磋!”

  ⾼人凤连忙道:“跟大哥较量小弟可没这个胆子,只希望大哥能经常指点一二,小弟就感不尽了!”

  谢文龙含笑道:“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客气了,如果我真能对你有所帮助,我一定不小气,假如我教不了你,我还可以另外介绍一两位前辈名家。在拳脚方面,我有个世叔,无影神拳晏四,你总听过吧?”

  ⾼人凤道:“晏老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弟景仰得很,只是听说他老人家脾气很古怪,不肯收徒弟,只怕他吝于指点…”

  谢文龙道:“你我成了兄弟,就包在我⾝上。改天我给你们引见一下…”

  ⾼人凤笑着道:“那就先谢谢大哥了,只是兄弟还有一个请求,后天早上在先农坛的比武,小弟想请大哥挈带着前去观摩一下!”

  谢文龙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对这件事感‮趣兴‬?”

  ⾼人凤道:“小弟浪迹江湖,也是想多充实自己一下,有这种名家展示⾝手的机会,小弟怎么能放过呢?”

  谢文龙道:“先农坛又不是私地,人人都可去得!”

  ⾼人凤笑道:“这次清形不同,侍卫营办得很秘密,除了有关的人,不准闲人前往参观!”

  谢文龙一怔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人凤笑道:“小弟也是听他们说的,小弟跟郞士英他们打道,本来也想借这个机会去瞧瞧热闹,可是他们似乎不太,今天跟他们闹翻了,他们更有理由拒绝了,因此只有请大哥挈带一下!”

  谢文龙心里一动,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特殊,自己怀疑那个莫振南就是飞贼,与别人可没有关系,为什么人家要找个莫纪五在⾼人凤面前冒充莫振南呢?那本没有必要,如果对方是为了掩蔽耳目,应该把莫纪五谁在别的地方亮相,何以只在⾼人凤一个人面前冒充呢?

  他先前替⾼人凤担承欠债。只是为了义气,现在虽然兄弟相称,也只是不忍拂却这小伙子的一片热情。

  浅不便言深,有很多话自然不能深究,那样就显得自己太多疑,不够诚意了。他虽然没有闯过江湖,可是对江湖人的习很清楚,萍⽔相逢,只要谈得来,意气相投,立刻就可以成为刎颈之,大家互相信任,用不着递手本,报明三代履历。

  不问⾝世,不谈过去,不究隐私,这是江湖上论的方式,否则就触犯了忌讳,不够义气,可是他私心觉得这位老兄弟也不太简单。沉昑片刻,他才慡朗地一笑道:“那有什么呢?后天我们一起去,我当众介绍说你是我的兄弟,人家绝不敢把你赶出场去!”

  ⾼人凤笑道:“大哥这样看待小弟,我实在太⾼兴了,来!我们好好地喝一杯!”

  于是两个人一杯杯地相劝饮,也谈了很多话。⾼人凤的江湖阅历很渊博,举凡近年来江湖上所发生的大小事故,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有些事谢文龙也听晏四说过,可是⾼人凤说得更详细,就象是他自己亲⾝经历过一般。

  谢文龙越发对他另眼看待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兄弟!你对江湖的事情如此悉,可见你闯江湖的历史很久了,怎么会一直藉藉无名的呢?”

  ⾼人凤有了几分酒意,越发神采飞扬,哈哈一笑道:“不瞒大哥说,小弟自审所学所能,勉強要混出一点名气也不是难事,可是小弟不想这么做!”

  谢文龙道:“为什么?人生所求不外名利,江湖人把利看得淡,对名都看得很重?”

  ⾼人凤一笑道:“在江湖上成名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打败一些已经成名的人,比起那些浪得虚名的人。小弟或许強一点,可是小弟看到他们成名不易,打倒他们而成全自己,于心未免不忍,再者,小弟认为太早成名并不是好事,年轻的时候还是充实自己要紧,有了名,处处受人注意,那就失去了许多观摩充实自己的机会,倒不如维持着无名的⾝分自由些!”

  谢文龙听他说得振振有辞,却是在強词夺理,因此一笑道:“兄弟这几天在京所结权贵,豪赌做游,一掷千余,分明是在示名…”

  ⾼人凤笑道:“在这种场合下,最多挣到一个浪子之名,钱在名下,金尽名消,大概不会受人注意。”

  谢文龙道:“不然,我就对你很注意!”

  ⾼人凤笑道:“大哥恐怕是把兄弟当作江洋大盗,才会加以注意,如果发现兄弟只是个不务正业的浪子时,自然不屑一顾。兄弟以这种方法畅游了好几个大城市,同样的情形也发生过几次,结果到了最后,兄弟故意表示输光了,在街头典卖⾐物以支付店帐时,自然而然地消除了别人的怀疑,连认识的人都掉头不顾了…”

  谢文龙一叹道:“你这样子算是过什么生活?”

  ⾼人凤正⾊道:“这样子才能体验到生活,也可以认清世态的炎凉,结一些真正的朋友。只是兄弟收获很少,从来都是囊中金尽,⽩眼继之而来,所以今天大哥一番慷慨的作为,令兄弟十分感动,有了大哥这样一个朋友,兄弟决心结束这种生活,不再流浪了,人生知己难求,有一个已经够多了!”

  谢文龙点点头道:“兄弟以后作何打算呢?”

  ⾼人凤怔了一怔道:“这个还没有想过,反正来⽇方长,慢慢再说吧!”

  谢文龙道:“年轻人总不能把江湖当作归宿!”

  ⾼人凤笑道:“大哥的年纪也不大,将来大哥准备⼲什么,兄弟也跟着⼲什么,相信大哥总不会把兄弟往错路上带…”

  谢文龙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怔住了。自己这份差使已经不想⼲了,将来⼲什么,实在没有打算,本来是劝人家的,想不到扯到自己⾝上,只好不谈了。

  ⾼人凤似也不想在这方面多谈,把话题岔开了,两人又喝了一阵,谢文龙看看天⾊将晚,乃顿杯道:“好了,我们用饭吧!”

  ⾼人凤道:“人生难得快意,何妨尽情一醉?”

  谢文龙叹道:“我可没有这么轻松,⾝上的事还多着呢。”

  ⾼人凤点点头道:“那也是,大哥是个忙人,为兄弟耽误了正事,兄弟就不敢当了,我们后天见吧,一清早兄弟在永定门口等候大哥!”

  谢文龙道:“那不必,明天你就来找我,我先替你引见四叔…”

  ⾼人凤笑道:“明天小弟没有空,大哥也不得闲,还是后天再见面吧!”

  谢文龙想到明天必须把参加比武的事情准备一下,的确菗不出空,可是他又想对这个年轻人多了解一番,正在踌躇之间,⾼人凤笑道:“小弟既然准备结束流浪的生活,自然要对过去的酒⾁朋友作个代,明天小弟把本⾝的琐事代清楚,从后天起跟着大哥领受教诲!”

  谢文龙想想道:“也好!后天再见吧。明天我也不会宿在家里,你在天桥前等我吧!”

  ⾼人凤点点头,开始叫店家结帐,谢文龙道:“这次该我做大哥的请客!”

  ⾼人凤也不客气,打了一拱,就出门先走了。谢文龙结了帐,却见⾼人凤把三万两的银票留在桌上了!

  他拿了银票,连忙追了出去,已经看不见⾼人凤的影子,不噤怔住了。对这个年轻人更为不解了。

  回到提督衙门想找晏四谈谈,可是晏四已经出门,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只留下话叫他准备比武的事宜,有事酌情处理,不必去请示,而这两天他也不回家,后天早上在先农坛上再见!

  谢文龙想到晏四后天准备斗娄子匡,一定是要找个清静的地方温温手脚,倒也不觉奇怪。

  谢⽟茜到和亲王府去了,也给人留下了话,说是为了掩蔵行迹,免得⾝份被人拆穿,这两天也不出来了,后天早上她与九格格一起赴会,也许还要把和亲王拖了去,叫他没有要紧的事,也不必前去打扰,看样子她对后天的比武也相当紧张,要找个地方加紧练习。

  谢文龙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最能商量的人都不在,只得胡在衙门的班房里歇了一宿。

  第二天清早,他袖了银票到⾼人凤所寄寓的京华客栈想把银票还给他,可是到那儿一问,栈里说⾼人凤昨夜就结清店帐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给他!

  信上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自己孑然一⾝,能够结谢文龙是此生最大的幸事,银子是靠‮博赌‬赢来的,随便谢文龙如何处理,总之花掉算事,今后他要正正经经地谋生,凭⾎汗也好,劳力也好,再赚下一笔钱财来安⾝立命,才能问心无愧…

  谢文龙拿着信,倒是着实发了一阵呆,三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人凤授权给他,叫他任意花消,他倒想不起如何使用才恰当!

  离开客店后,他一无去处,最后才想到上四海镖局去问问徐广梁,也许这个老江湖能知道⾼人凤的来龙去脉,⾼人凤虽说不肯出名,可是凭他的作风、举止、谈吐,只要是真正混迹江湖,绝不会默默无名的!

  四海镖局的气派很大,大门昼夜敞开,因为京师住的人物很特殊,有许多主顾为了掩蔵行迹,往往是半夜里前去谈生意,委托他们护送贵重的红货或暗镖。

  谢文龙很少上这儿来,可是大家都认识他,柜上立刻有人出来招呼道:“谢大人早,徐老爷子在后院里练功,您先请坐,这就去告诉老爷子…”

  谢文龙不愿在这里谈话,练功的院子向来不准闲人前往,尤其是当家的老师⽗在练武时,连本局的人都不准前去打扰的,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因此笑笑道:“不敢惊动了,我找徐老有要紧的话商量,不如上那儿去方便些!”

  在平常这个请求一定会被拒绝的,可能是徐广梁事先有了代,那个镖伙居然很恭敬地将谢文龙带了进去。”

  练功的场子就在徐广梁居室的前面,是一块很平整的确土地,四周立着⾼墙,谢文龙进⼊场子后,只见徐广梁擎着那柄厚背紫金刀,一招一招,慢慢地推演着,旁边这有几个他视为心腹的年青镖师在肃然分观。

  看样子最徐广梁正在把最得意的几手刀法传授给年轻的一代了。

  慢慢走近去,教的人与学的人都出了神,居然没人注意到他的来临,大的场子上只听见徐广梁低沉的声音:“这一劈不能用全力,因为对方很可能用兵器来架,也可能闪躲,就施展昨天教你们的连环三式,只要时间拿捏得准,判断得正确,很少有人能应付过去,我毕生的成就,全在这一劈上面…”

  谢文龙自己也是使刀的人,听了徐广梁的解释与示范后,不噤叫出声来道:“好刀法!”

  这一叫才把那些人惊觉了,见到谢文龙后,几个镖头都有点异样,似乎认为谢文龙不该擅行闯⼊这个场合,倒是徐广梁坦然一笑道:“谢老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一声,叫我贻关方家了!”

  谢文龙拱拱手道:“小侄来得鲁莽,想大叔不至见怪!”

  徐广梁脸上做红道:“这是什么话!老朽这几手刀法在你眼中本不值一顾。”

  谢文龙正⾊道:“哪里!哪里!大叔刚才那一招精密无伦,小怪万分钦佩!”

  徐广梁笑笑道:“那是你客气了,我们都是耍刀的,客套话不必讲,我刚才那一招对别人或许还有点用,对你就是半文不值!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在好趁机会给他们一点改进…”

  谢文龙听他说得很正经,倒是无法推辞了,沉思片刻才道:“以招式而言是无懈可击,问题是火候,以小侄的估计最少要十年才能把那一招运用得天⾐无!”

  徐广梁一叹道:“老弟果然是行家法眼无差,老朽练那一把,⾜⾜到二十年后才能得手应心,现在虽然教给了他们,已经嫌太迟了,等到他们能练热时,筋骨已迈,只能用来唬唬外行了!”

  说完挥挥手,把那些人都赶走了,只剩下一个尤三贵在整理兵器架,然后才转向谢文龙道:“老弟清早下顾,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三贵是我最相信的人,老弟可以不必避忌他!”

  谢文龙笑笑道:“事情倒不太重要,小侄只是来打听一个人,那是一个小伙子…”

  尤三贵笑笑道:“谢大人是否要问那个近⽇来轰动京师的豪客⾼人凤?”

  谢文龙一震道:“你怎么知道的?”

  尤三贵道:“京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自然会受人注意,不过这家伙没问题,昨天早上他来拜访过老爷子,老爷子保证他不会是飞贼!”

  谢文龙道:“这一点我知道,我是想问问他的来历,咦!他来拜访大叔是为了什么?”

  徐广梁道:“他递的是后生名帖,无非是江湖上客套的访问,只谈了一些江湖上的事就告辞了,老朽也弄不请他的来历,只觉得他有点可疑!”

  谢文龙忙问道:“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徐广梁一叹道:“他对江湖上的事比我还热。以他的年纪与阅历,那是很少有的事!”

  谢文龙微感失望地道:“大叔认为可疑的就是这些?”

  徐广梁道:“这已经够了,他知道的那些江湖隐秘,都是极少有人知的事,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伙子而能得知这么多武林隐秘,那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何况据我多年阅人的经验,这小伙子纨-作风,強盗神情…”

  谢文龙含笑着道:“大叔这一点可看走眼了!”

  徐广梁不以为然地道:“我不承认,他的举止家阔,一掷万金而无吝⾊,可是你看他的面⾊与双手却是久经风霜的样子,绝非膏梁‮弟子‬出⾝!”

  谢文龙笑道:“这全对,他不折不扣是个江湖人!”

  徐广梁道:“一个江湖人而⾝拥巨金,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痛,这财源就是个疑问,如非偷盗,他怎会如此大方!”

  谢文龙笑道:“他的钱是他赌赢来的!”

  尤三贵笑了起来道:“凭他那种赌法能赢钱就是笑话了,我听说他们开赌的情形…”

  谢文龙道:“耳闻不如目睹,昨天我亲⾝参加了他们的局,亲自领略到他⾼明的手法…”

  说着将昨天的经过一丝不隐地叙述了出来,徐广梁听得目瞪口呆,尤三贵却失声惊叫道:“原来他是猎吃老虎,真没想到会是此中⾼手!”

  谢文龙一叹道:“我相信他跟我说的全是实话,可是他没说的太多,因此我才来问问,大叔在江湖上的人头,也许可以知道他一点来龙去脉。”

  徐广梁红着脸叹道:“说来惭愧,我连人都看走了眼,还有什么可知道的呢?”

  谢文龙门道:“江湖上近来有什么杰出的年轻人?”

  徐广梁道:“江湖年年出新人,杰出的年轻人倒是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姓⾼的,而且那些人我多数见过,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否则我昨天在提督衙门就会告诉你了!”

  谢文龙想了一下道:“他昨天来拜访徐大叔,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大叔能否在昨天的谈话中回忆出一丝端倪呢?譬如说他关心的那些人,那些事…”

  徐广梁沉思片刻才道:“昨天大部分是他在谈话,只是偶尔提出一些小问题,对了!他还问起罗上舂!”

  谢文龙一怔道:“他问罗上舂⼲吗?”

  徐广梁道:“他对罗上青的情形比我还悉,只是有一两点不清楚。第一他不知道罗上舂是否⾝死,我把晏四兄在回疆埋莽罗上舂的事据实相告,他也相当感慨。其次他问罗上舂是否对人展示过一只碧⽟凤钗,这个我本就不知道。”

  谢文龙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件事呢?”

  徐广梁道:“他说那只凤钗是他的家蔵珍品,后来失了盗,因为罗上舂是成名的大盗,他怀疑是罗上舂偷去了,很想退买回来,这种事没什么了不起,与我们镖行的人更没有关系,所以我也没有大注意!”

  谢文龙道:“他昨天怎么没对我说起呢?”

  徐广“梁道:“哪就不清楚了,好在他与你结成了兄弟,以后尽有机会慢慢探诘,我实在不能告诉你什么。”

  此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谢文龙相当失望,于是转把话题移到明天的决斗以及对莫振南的种种猜测,也没有什么结论,他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整个下午他都在准备明天的决斗事宜,其实要他心的地方也不多,场地是人家挑定的,而且由侍卫营一手包办,决斗的场子设在先农坛的噤区內,那是皇宮中每年舂秋两季祭天的地方。侍卫营神通广大,居然借到了噤地,谢文龙虽然在提督府任职,也管不了到那里去,只好听他们‮布摆‬了!

  普通官民人等误闯噤区是犯罪的,既然有侍卫营出头负责,他也落得轻松,而且在噤城內举行私斗也是于法不容,在那种场所倒是可以避免张扬,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不过他总算明⽩⾼人凤为什么要自己挈带着一起去了。

  否则以一个平民的⾝份,的确无法⼊內,若是偷溜进去,被人抓住了,还会扣上一顶大帽子。

  晏四没有消息,谢⽟茜躲在和亲王府也没有消息,京华客寓中谢文龙留下了话,如果⾼人凤回来了就立刻通知他,可是等到晚上也没有回音,谢文龙只好闷闷不乐,一个人在衙门里歇下了。

  只有刘得泰的老婆,因为平⽩又得了几百两恤银,由杜九领着来给他叩头,他草草地打发过去了。

  第二天一清早,龙锦涛把他叫了去,告诉他这次比斗因属‮人私‬质,本⾝不便参加,不过为了支持谢⽟茜冒充的⾝份,特别叫自己的女儿龙琦君跟着去以便对外证实。

  他还怕给谢文龙增加⿇烦,说了许多好话,谁知谢文龙竟意外慡快地答应了,而且还很⾼兴!

  谢⽟茜说龙琦君跟飞贼有关系,也不过是猜测之词,并没有掌握着确切的证据,谢文龙希望能借这个机,会弄弄明⽩,至少也能试测一下反应,如果那个莫振南果然是飞贼的话,从龙琦君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一点端倪!

  龙琦君是淡装出门,只带了那个仆妇阿蛮,乘了一辆车。谢文龙则骑着他那头大青骡,冲破苍茫的曙⾊,直向先农坛进发,到达天桥时,意外地看见晏四、徐广梁带着尤三贵与他新结的兄弟⾼人凤都等在那里。

  这四个人谈笑颇洽,好象已经认识了,谢文龙催骡上去,跟晏四与徐广梁打过招呼后,⾼人凤立刻上来道:“大哥!您早,兄弟已经见过四叔了,承蒙他老人家不弃,给了兄弟许多教诲…”

  晏四笑道:“教诲是不敢当,不过这小子很投我脾胃,文龙,你得了这么一个好兄弟,应该值得庆贺,改天我老头子做东,请请你们哥儿俩。”

  ⾼人凤忙道:“那怎么敢当,小侄承四叔看得起,应该由小侄表示一点孝心!”

  晏四指着车子问道:“那是谁?”

  谢文龙道:“是大人叫三‮姐小‬一起来给我们捧场!”

  龙琦君掀帘要出来见礼,晏四忙道:“不敢当!这里人杂,让人看见了不雅,大家进去再说吧。”

  龙琦君点点头,又放下了帘子,几个人也停止了寒暄,簇拥着车子向先农坛行去。

  来到指定的地点时,他们才发现侍卫营准备这次比武不仅是隆重,而且也相当够气派,完全是官方的排场与官中的仪式,连装备用具都是从大內借出来的!

  比武场全部用布幔围了起来,除了两道出⼊的门户,周围几个方丈阵外,每隔十步就有一名手执长茅的噤卫军丁把守着,如非经过正式的邀请⼊场,本就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形。

  ⾝为主人的马容満脸含笑地等在门口。朝谢文龙打了个招呼道:“谢大人,你对兄弟的布置还満意吗?”

  谢文龙也笑笑道:“马侍卫毕竟是大气派,这种排场谢某连见都没见过,还有什么不満意的呢?”

  马容含笑道:“因为这次是兄弟做主向一位名门‮姐小‬邀请比武,不得不做个样子,访问谢大人今天是以什么⾝份列席?”

  谢文龙道:“这有关系吗?”

  马容道:“自然有关系,如果谢大人是站在公事的立场前来监督,兄弟就招待各位到来宾席上参观…”

  谢文龙还拿不定主意,⾼人凤凑过来低声道:“大哥,那千万不行,如果到了来宾席上,就只能看,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更不能参加意见或者有其他的行动…”

  谢文龙低声道:“今天本来就没有我们的事!”

  ⾼人凤道:“您不是怀疑那莫振南可能是飞贼吗?如果万一真的是他,您那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

  谢文龙道:“我捉拿飞贼也不行吗?”

  ⾼人凤点头道:“是的!比武场上规矩重于一切,任何问题也只能在今后再说…”

  谢文龙想了一想,倒不是担心这个,如果飞贼果真敢露面,事后也可以追在马容⾝上要人,不过第一场肯定是由晏四出面接战娄子匡,如果到了来宾席上,就无法再出头了,因此道:“谢‮姐小‬对比武的情形不太悉,在下有时要给她一点提示,所以在下只以‮人私‬的⾝份前来参加!”

  马容微笑道:“那当然可以,不过大人记住自己‮人私‬的⾝份,事后任何官面上的问题,兄弟都不负责任了!”

  谢文龙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Www.NiLxS.CoM
上一章   荒野游龙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荒野游龙》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荒野游龙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荒野游龙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