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劫 第 九 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明珠劫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60 更新时间:2017/9/20 
第 九 章
  虽已夜深,司马子明和绿珠两位年轻人却是来得很快,而且⾐着整齐,证明他们还没有就寝。

  石崇乍见这一双壁人并肩来到屋中时,心中虽然不痛快,却也无法不承认,这实在是很适合的一对。

  天造地设,若把他们分开,无异是很‮忍残‬的事。

  但是,当他又见到了绿珠的美与玲珑匀称的体,虽在绫罗⾐服的包裹中,仍然散发着无比的动人情态与扭力时,內心又是一阵。把她争取过来,拥抱在怀中的望,更为強烈了。

  这个女人无疑可以称为尤物,因为她的美丽,使男人一见就能失其所以,起占有的望。

  连万能都是一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绿珠却落落大方地向石崇行了礼道:“大人召见,不知有何谕示?”

  石崇镇定了一下动的心神,笑笑说道:“没什么,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们,故而找你们聊聊…”

  然后又朝司马子明笑道:“子明,你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有了伴儿就忘了老子,几天也不来看我!”

  司马子明道:“大人可怪错孩儿了,孩儿每天都到大营来访安的,只是门上的护卫说大人福体欠安,不得打扰,孩儿才没有再来惊扰。”

  他的确是每天都来问候一下的,门上也确实那样回答他。

  他明⽩石崇的心意,所以也没进一步要求,更明⽩石崇没什么大病,否则就不会下令继续行军了。

  石崇有点讪然地道:“我只是感到有点疲累而且,没有什么大病,而且也不敢耽误了行程。

  我想早⽇回到长安去,这一路上的行军,事务都要你费神照料,所以才不想再要你为我心而巳。”

  两个人都说的是鬼话,但彼此都心照不宣,谁也不去说破而已。

  司马子明笑问道:“大人的精神好多了。’”

  石崇道:“是啊!对了!于明,这是岭南的驿丞万能。

  他不仅能办事,而且还精于歧⻩针炙之术,刚才为我扎了几针,使我的⾝子为之一慡。”

  司马子明道:“哦!万大人倒是博学多才。”

  万能忙打躬道:“万能参见少将军,不敢当少将军谬赞,卑职只是为特使大人稍尽绵薄而己。”

  石索道:“万能,你也别谦虚了,本爵虽没什么大病,可是你一针之后,精神全为之一振,可见你是真有点本事的。子明,我看他很有点本事,所以打算叫他跟我们一起进京去。”

  司马子明道:“万大人,这倒是要恭喜了。京师的达官显宦,差不多全有些酸背疼的小⽑病,你的针炙手术,到了京师必可大行其道,深受的。”

  万能很会做人,连忙道:“少将军多提拔。”

  石崇笑道:“万能,你要想飞⻩腾达,找这小子倒是对了,他在长安认得的大官们可多着呢!比我这个做老子的还吃得开。”

  “大人言重了,孩儿只是沾着大人的福荫而己。”

  石崇道:“子明,别跟我来这一套了,听说上次你到京师去领旨时,拜访了几个大员,他们都是开中门接的,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是沾了王大将军的光,每次拜会都是他带了孩儿去的,人家接的是他。”

  石崇道:“这倒不见得,王浑虽然拜了大将军,他的人缘却并不怎么样,他们的是你。

  尤其是赞说你把滴酒不沾的王恺也灌醉了,更是认为你了不起。

  你记不记得咱家拜旨受命时,咱们奉旨在命的钦差吴大人,他在荆州跟咱家谈了‮夜一‬,谈的多半是你,他说皇帝对你也十分的好奇呢!

  尤其是这次出使趾,使命顺利地达成不说,连带地也把王恺的丞相给弄垮了,更是了不起。

  这次班师回长安,你一定是最受注目的少年将军。”

  石崇今天出奇的和气,居然对⼲儿子赞不绝口,这是一种反常的现象。

  石崇是个吝于捧人的人,只有在想要除去的对象前,他才会夸奖对方。

  夸奖的目的,无非是使对方消除敌意,放松了戒备,然后他才能粹然猛击,一下子把对方击倒。

  司马子明对石崇的了解很深,对这种突然的改变,应该是有警觉才对。

  只可惜他太大意了,再者,石崇生了他几天的气,固然是石崇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司马子明心中也不无內咎。

  石崇是为了绿珠而生气。

  而绿珠却是自己的侍妾。

  照当时的习俗而言,妾侍是一种财富而已,像奴仆一样,可以转赠,可以卖的,也可以下堂求去。

  只不过绿珠不同,她不是司马子明的财产,她是自由之⾝,更还是一项特殊工作的行使监督人。

  她固然没有⼊堂求去的权利,但司马子明也无权把她转让给谁。

  她自己不会移情看中石崇,也不可能改适石崇,司马子明当然不能、不敢也不肯把她献给石崇。

  这一点,他们三方面都很清楚,但石崇因此而发怒、生闷气,却使司马子明心中很不安。

  因此,石崇态度的改变,司马子明心中实在太⾼兴了,也太感了。

  石崇的一切,固然是他所帮忙造成的,但石崇的财富,却是很早以前就名甲天下了,而他的确是石崇一手抚养提拔起来的。

  没有司马子明,石崇固无今天的地位,但仍然有用不完的财富,有着⾜够的地位。

  但没有石崇,他此刻是什么,却难以想像了。

  司马子明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对石崇,他心中仍有着一份难以忘怀的感情与一份恩情。

  石崇对他,不能说不好,好得超过了一个⽗亲对儿子。

  千万的金银,在他手中任意支配,千百名士卒,给他手中任意地指挥,对他的行动不闻不问,付予十分的信任。

  到头来,固然是石崇得利,使财富又急速地增加,但石崇冒的险也很大,等于是把⾝家命都给了他。

  司马子明做的很多事,看起来是为了石崇,但既非石崇的授意,也不是出自石崇的请求。

  他也不是真正为了石崇才去做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趣兴‬。

  正如一个小孩子,在别人果园中偷摘了⽔果,拿回去献给⽗⺟一样。

  ⽗⺟并没有要子女去偷盗窃取,小孩子在偷摘⽔果之时,更没有想到是为了孝敬⽗⺟而为。

  那只是満⾜一种窃取及占有的刺与冲动而已。

  这两天,司马子明整天伴在绿珠的⾝侧,享尽了爱情的甜藌,但也有一种无形的庒力与不安在內心里滋长澎湃,那是对石崇的歉疚。

  他希望石崇能够想通了,谅解这种情况。

  他不能将绿珠转献,因为他没这个权利,至于他若是有了权利的话,他会不会那样子做呢?

  司马子明没有去考虑那个问题,也不必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石崇能‮开解‬这个僵局,他把笑容重现在脸上了,这实在是太好,太令人⾼兴的事了。

  在感之余,他忍不住流露了几句心声:“大人太夸奖了,孩儿的一切,俱出自大人之赐,若有荣耀光采,也是都属于大人的。”

  他说这话的态度极为诚恳,声音却有点哽咽,那表示了他心中的动与⾼兴,石崇也相当的感动。

  可是眼光扫到了绿珠的如花笑靥,他又变为愤怒了。

  “小畜生!你居然还知道感,老子把你从一个流浪街头的‮儿孤‬,提拔到今天的地位,将你认在膝下。

  老子将来的所有一切,都要给你,这是何等深的恩情,你却完全不知道如何感恩图报…”

  “老子看中了这个女人,你也敢来抢?”

  “虽然她是趾女王遣来的使者,但你是王夫,自然有权可以作决定的。”

  “只要你肯,你必然会想出办法的。小畜生!连一个女人都不肯割舍,这难道就是你的孝心吗?”

  石崇在心里不断地咀咒着,表面上却和蔼可亲。

  他叫他们坐了下来,指着那一盘荔枝,笑着道:“来!

  尝尝看!这可是难得的,此时此刻,普天之下,也只得此一鲜果,连神仙都没那个福气呢!”

  司马子明倒是知道此物的珍奇的,忍不住道:“岭南虽产此物,然而时令不对,此刻荔树大都是刚菗苞待花,怎么会有成的鲜实呢?”

  “是万能献上来的,难得他有这份心。”

  “哦!万大人是怎么找来的?”

  万能陪笑道:“启上少将军,这是用炭火在温室中培植保留下来的去年的陈果,今年的还只刚刚冒个花苞,找不到成的鲜果。”’“去年的果树还能留到现在,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也没什么,只要用心,未尝不可以巧夺天工,变易造化的,人定可以胜天,天下事没有一成不变的。”

  人定可以胜天,天下事没有一成不变,也没有不可推翻的…这几句话,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

  但是,都给石崇很大的鼓励。

  “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他在心底暗呼,充満了狂热,然后才抬眼去看绿珠。

  她却以优雅的姿态,拈起一颗荔枝,剥去了⽪后,本来想送给司马子明的,但是一转念间,又送到石崇面前去。

  口中娇声道:“大人请张开嘴来。”

  那意思是要喂他。

  石崇受宠若惊地道:“绿珠,别客气,别客气!我是叫你们来尝尝新的,你自己用了吧!”

  “也该等大人先品了,才轮到我们啊!”美人之情不可却,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石崇在大笑声中张开了嘴,让她的纤纤五指将荔实放进了口中。

  一股醉人的气息与灯光照映下,纱⾐中隐约的胭体,使石崇的魂儿都快出了窍,那粒荔枝竟未经咀嚼就呑了下去。

  耝大的荔实梗在喉咙口,几乎噎得他透不过气来,颈子连升“,好容易才呑下了肚,眼中已満是泪⽔。

  绿珠看见他那付窘相,作了嫣然一笑。

  接着,忙又露出了编贝似的牙齿,咬住了下,強忍住笑:“大人受惊了吧!是妾⾝不好,应该先去了核再奉上的。”

  石崇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忙伸伸脖子道:“可不是吗?我以前吃这些东西,也都是人剥好了的,而且连核都去了的,所以我不知道尚须吐核。”

  即使是有人剥好了才奉上,但是也须经过咀嚼才能品尝到它的香甜汁⽔,如此呑下,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石崇连说个掩饰的谎言都显得很笨拙,但也没有人说破他。

  绿珠一笑道:“请大人原谅,妾⾝在此之前,可没有侍候过人,因此不知道如何去做。

  妾⾝自己吃荔枝时,都是在口中自行吐核的。”

  “你以前也常吃这种⽔果吗?”

  “是的。”

  “哦!哪儿来的?”

  “在聇的珠岛上,这种树很多,而且是野生的,一年四季都有生产,吃不完的,采下来晒⼲…’I石崇顿时感到索然无味。

  他本以此来讨好绿珠的,哪知道人家竟司空见惯。

  这是属于热带型的⽔果,岭南因地形偏南,气候较为温暖,才得生长。

  趾地处更南,气候更热,这种⽔果自然是更为平常了。

  那儿四季如夏,因此不用炭火培植,一年四季都有生产,想来也不为过。

  绿珠见他脸上的失望之⾊,忙又笑笑道:“不过那是以前,今后远去长安,恐怕再也吃不到了,所以现在要多吃一点。”

  她不但美,而且聪慧可人,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人的心里去,这一来又把石崇的失望打消了。

  她又剥了一粒,这次是去了核的。

  再度喂进了石崇的口中,石崇也较为自然了,慢慢地咀嚼后吃下道:“别只顾我,你也该替子明剥几个。”

  司马子明忙道:“不忙!不忙!孩儿自己来。”

  绿珠笑道:“有大人在,妾⾝自是该先侍奉大人的。”

  她很‮媚柔‬,也很解事,更明⽩了石崇这几天生闷气不见他们,以及司马子明不安的原因。

  难得今天石崇想开了,化开了几天的霾,她略示柔情,也使石崇慰情聊胜于无,以免彼此的关系一直尴尬下去。

  石崇自然也很上路,使得这次的聚会很融洽,很愉快,以后一连几天他们都是如此的融洽过⽇子。

  长安渐近了。

  这次的出使趾,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好大喜功的晋武帝十分⾼兴,再者朝中很久没什么新的刺了,所以下旨谕命隆重班师大军。

  这对石崇而言,是难得的殊荣。

  对王浑而言,也是很有面子,因为石崇是他保驾的。

  仪式中有御驾亲校南征的大军,而且在金殿上,公开与群臣进览贡礼。

  武帝的消息也很灵通,知道石崇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奇珍异物,恐怕又像以往那样,没到京师,就被那些阁臣们换过中了,等到了皇帝手中,已是些不值钱的次货。

  这次要当众共览,那就是警告那些大臣们要老实些,在金殿上拿出来的东西,可不能太不像样。

  也因为如此,远离长安百里,皇帝已遣御林军前来护送贡礼,那只是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监视。

  贡品的箱子上贴了封条,时刻不离人看守,不准人动手脚。

  石崇经万能秘密授计后,在经过洛时,就告诉司马子明道:“子明,这次班师,皇帝老儿要凑热闹,那就不妙了。

  我在趾‮人私‬弄了一点东西,若是到了长安,被人翻了出来,一定会眼红的。最好是能先悄悄地送到金⾕园去,我那些玩意儿比贡品还珍奇呢!”

  司马子明道:“大人顾虑虽是,但钦命在⾝,未复旨之前,不得返私里的,这个罪名可不轻。”

  “我知道,你我都有钦命,自然不能去,但绿珠可以带了东西先走一步,叫万能送他们走好了。

  那些东西虽然珍贵,绿珠却是稀世之珍,京师多的是好⾊之徒,被他们看见了,人人都会动脑筋,连皇帝都难以例外,他若开了口,你可⿇烦了!”

  这倒也是实情,武帝好⾊,常有韵事。

  假如他看中了绿珠,遣个內臣来暗示一下,司马子明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因此,他接受了石崇的示命,私下安排了万能带着绿珠与心儿二人,和石崇的一批珍宝,先行到洛金⾕园的别业中去等候。

  班师大典在隆重热闹中进行,由趾带回来的大批贡品,更是琳琅満目,美不胜收,使得龙心大悦。

  石崇拜太子少保,调任度支部尚书,掌握‮国全‬财务。

  那是一等一的肥缺了!

  司马子明应是居功最伟的人,但是却没有封赏,那是石崇与王浑的私心,他们需要这个人,不能让他做官去。

  而且王浑拜大将军,石崇又接了度支尚书,掌天下兵马经济之大权,在两人的幕后,所掌的实权,比什么官都过痛。

  石崇还要忙着应酬,司马子明反而忙中有闲,可以菗⾝了。

  他心念绿珠,轻骑简从,直奔洛

  司马子明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他对朝廷的权力斗争看得十分透彻。

  主宰朝政的人,有王、谢、贾、司马四姓,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彼此势均力敌。

  王家有贵妃撑,掌握了朝政大权。

  谢家是名门,名门的势力比贵族还要尊贵。

  贾家有皇后作后盾,贾皇后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拉拢娘家的人,在王家与皇族司马家之间,不断制造磨擦,挑起纠纷,时而拉拢此方,时而回头连络彼方加以打击,而又巧妙地不着痕迹。

  司马家是皇族,分封各地掌握兵机,皇上的叔、子、侄各据一方,有名有实力的共有八位王爷。

  这些人,都是不肯放弃权力,野心的人。

  石崇虽然窜升了,掌握了经济大权,可是,这并不是为了他的才华⾜堪大任,而是为了他有钱,在朝中并没有得力的人奥援,地位并不牢固。而王谢两家,也是天下有名的富豪,贾家也以有钱名闻天下。

  以往,度支部尚书的职位,皆由王、贾西家轮流担任。

  石崇这次的窜升,必定有王、贾两家的人虎视耽耽,随时都可能摔落下来,地位并不稳固。

  王浑是真的存有私心,不希望司马子明出任官职。

  至于石崇,更是心怀鬼胎。

  司马子明早已看出权力斗争的情势,知道自己的处境,此时此地,的确不宜出锋头。他把亲信留在趾,便是替自己留了退路。

  悉权力斗争的人,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

  往昔,他秘密豢养了一批心腹,都是具有奇技异能的三山五岳英雄,连石崇也不知道这群人的底细。

  现在,石崇也知道,知道在趾留下的精锐,是司马子明一手训练出来的亲信,亲信都留在趾了,一个人成不了气候。

  司马子明不是一个人,自从离开趾之后,一直就有几个人暗中随行保护。这些人化装易容术十分⾼明,出没如神龙,数千里随行,石崇的亲兵毫无发现。

  他们的⾝份与面孔,几乎每天都不同,在钦差的队伍前后出没,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共有六个人,‮导领‬人就是司马子明的口盟兄弟谢智⾼,一位忠心耿耿的心腹,必要时可以为盟兄死的豪侠,一直就默默在旁保护,不求闻达的好汉。

  司马子明出发前往洛的前夕,匿居在一座大宅的六个人,由谢智⾼召集商议,作了必要的安排。

  灯火摇曳,他的神情相当轻松,向同伴道:“大哥明⽇便动⾝前往洛,总算摆脫这里的琐务,我们也可以松口气了。

  大哥何时返都辅佐石尚书,不得而知,因此要留下两个人在京留意动静,两个人暗中跟随大哥的车马车行,确实取得联系。我偕同际江兄弟,先一步赶往洛,作必要的准备,免生意外。”

  阮江忧形于⾊,‮头摇‬道:“金⾕园有石大人自荆州调去的上千心腹精兵,二爷先期前往,很可能引起误会,至少也暴露形迹,十分可虑。”

  谢智⾼道:“你我进出金⾕园多年,还怕那些把守外围的军兵吗?”

  “属下认为,金⾕园內几乎全是女人,主人这次有如返家,不会发生任何意外,而东行途中,沿途盗贼如⽑,极需有人保护呢!”

  “你估计错了,阮江。大哥一支剑天下无敌,东行途中没有大批的草寇,大哥应付得了,不需你我耽心。”

  “金⾕园更‮全安‬。”

  “那可不一定,我已经调查过了,守国的兵马中,竟然没有我们的心腹在內,所以我很不放心。”

  “二爷认为有危险。”

  “小心总是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有几个妒忌大哥功业的人,不顾一切计划行刺,岂不危险?

  ⽇防夜防,家贼难防,谁也不敢保证园里的人不生二心。

  以往大哥出⼊园中,明里暗里都有我们的亲信在旁照顾,而目下人事更迭,大哥的人皆留在趾,园內没有我们的人,我很不放心。”

  “二爷所料不差,何时动⾝?”

  “明⽇一早。”

  金⾕园,是用难以计数的金银堆叠而成的。

  园外围建有营垒,由上千精兵拱卫。

  那时,大臣们只要有钱,是可以自己养兵的,只要这些兵不花皇帝的钱,不养在京师附近,皇帝是不管的。

  石崇原来养有一群家将,但在出使趾时,已经带在⾝边,这时还留在京城。

  这群家将,是司马子明一手提选和训练的。因此金⾕园的‮全安‬,完全由外围的精兵负责,內部的‮全安‬,则由一些奴仆担任。

  这天,距洛已不⾜百里。

  两人赶上了十余名旅客,旅客们都骑了健马。

  他两人经过精妙的化妆易容,没有人知道他两人的底细。

  远出半里外,谢智⾼放缓坐骑,神⾊极为不安,向际江低声道:“阮江,他们秘密扮商旅东来,我们事先怎么毫无所知?”

  十二名旅客,是石崇的心腹死,其中有万能的本家侄儿万兴。

  阮江没有谢智⾼精明,讶然道:“是呀!主上暗中先派人返家,按理说,没有守秘的必要。司马大爷是主上的心腹,也是主上的义子,这种秘密派人先返的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一定发生了某些可怕的变故。”

  “二爷,不会吧?”

  “可能的,一定有某些可怕的谋在进行中。”’“会牵涉到司马大爷吗?”

  “但愿不会。我们必须抢在前面,才能从容布置侦察,但愿这些谋,不要牵涉到大哥。”

  两人的坐骑一紧,绝尘而去。

  司马子明心満意⾜,领着一队车马,回到久别了的金⾕园。

  随同返回的万能,是金⾕园的新任总管,忙碌了一整天,总算一切就绪,珍宝放人宝库,大家都放了心。

  司马子明拥有自己的居室,也有几位伺候他的侍女,但有了绿珠和心儿,內室的事概由心儿经手,把待女们都遣到前院去了。

  看看到了⼊暮时分,內堂盛宴大开。细心的心儿识趣,遣走了所有待女。小别胜新婚,绿珠‮奋兴‬得神彩飞扬。

  万能匆匆赶来,在外面碰上了心儿。

  心儿一见这位万总管,便觉得讨厌,拦住万能道:“总管有事吗?王夫目下忙得很,有事告诉我好了。”

  万能将一支钥匙递过,笑道:“这是酒窖的钥匙,主人临行吩咐小的,说酒窖中有两罐名贵的百花露,少主可以饮用一罐。这件事少主是知道的,需要时请派人自己去取用。”

  这件事心儿也知道,收下了钥匙,万能也就走了。

  果然不久之后,司马子明传话要将百花露取来。

  绿珠今晚显得特别‮奋兴‬,特别明照人。两人喝不了三杯,她⾝上的绿蝉纱,便被司马子明脫下来了。

  她也热情如火,也主动地除去司马子明的⾐袍,两人⾚裸裸地相拥而立,相互以口哺酒,舂⾊无边,放浪形骸,不⾜为外人道。

  百花露酒味柑当淡,又香又醇,但后劲特大。

  两人一面喝酒,一面颠鸾倒凤‮狂疯‬作乐,直至酒力发作,方相拥醉卧在席旁的锦褥上。

  心儿也因为整⽇忙碌,在前面的香闺沉沉睡去。

  一个黑影,悄然进⼊內堂。

  另一间秘室中,万能也设宴款待五名随从,这间秘室是噤止任何人接近的。

  万能已有了三分醉意,向众人道:“诸位的刀剑,准备妥当了吗?”

  一位瞟悍的汉子拍拍⾝旁的剑道:“准备好了。只是,万总管,少主武勇绝伦,要是没醉倒,我们恐怕不是他的敌手,岂不误了大事?”

  “你们放心,他会醉的。”

  “少生量大如海,真能醉?”

  ‘哪使他不醉,也难逃一死。主上派你们来,只不过是防范意外而已,非万不得已,不会要你们出面。”

  “何谓万不得已?”

  “如果需要你们出面,那就表示计谋失败了,只好作最坏的打算,由你们拼死他。”

  “但愿用不着我们。”

  “我也希望如此,诸位开怀畅饮,但可别醉了。时间还早,我得前往准备另一步棋。”

  万能匆匆走了,悄然走向管理金⾕园的七夫人居室。

  秘室中的五个人,开始猜拳作乐,附近没有人踪,即使猜拳声像打雷,也不会引起远处楼阁中人的注意。

  秘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烛火摇晃。

  五人大惊,不约而同的跳起。

  谢智⾼已冲⼊內室,阮江则仗剑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室门,咬牙切齿虎目噴火。

  为首的骠悍汉子大惊失⾊,骇然道:“谢爷、阮爷,两…位是…是怎么来的?

  你…你们不是留在…趾吗?”

  谢智⾼冷笑道:“我们如果留在趾,你们的谋就可得逞了。”

  “谢爷-”

  “把万能那狗畜生的谋招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杀!”“我们招了,主子一定会要我们的命!”

  “你们可以逃!”

  “不行,这样我们的家眷必死无疑,我们拼了!”

  说拼就拼,大喝一声,抢出就是一刀。

  谢智⾼冷笑一声,手起剑出,崩开刀抢进,剑出似雷霆,一剑刺⼊对方心口,飞起一脚,将尸体踢飞,剑顺势斜挥,划开了另一人‮腹小‬…

  有两人向室门冲,被阮江拼命堵住了。

  一场好杀,谢智⾼大发神威,把三位⾼手得手忙脚,主宰了全局。

  但拼死的人不易对付,地方也窄小,取胜不易。砍倒了一个人,谢智⾼的左臂也挨了一刀,幸而仅伤⽪⾁,伤势不重。

  情势危急,把门的阮江不再扼守,奋勇加⼊。二比二总算控制了全局。

  谢智⾼一连三剑,奋勇冲锋,最后一剑把对手钉死在墙上,旋⾝大喝一声,一掌把力敌阮江的雄伟大汉劈昏,一脚踏住了。

  阮江退出室外,察看外面的动静。

  谢智⾼将这些大汉察看片刻,欣然向门口的阮江道:“阮兄弟,你前往监视,这里由我处理⼲净,侧院那口枯井正好掩蔵尸体、”

  阮江不以为然,急道:“事急矣!此地不可久留!”

  “不!必须造成他们畏罪潜逃的现场。”

  “他们并不知道万总管如何下手,死了岂不让恶贼们放心?”

  “那就害了大哥,他决难逃离洛。你走,我随后就到,千万不可误事!”

  一位美丽的诗女,捧了一壶酒,俏巧地进⼊內堂。

  一双爱侣探⾝相拥而眠,口中仍发出含糊的呢呐声。

  侍女轻盈地将酒壶放下,在绿珠耳畔轻声道:“少夫人,大人命七夫人送来佳酿,为少将军洗尘。”

  绿珠实在醉了,并没注意去听。

  侍女一走,阮江悄然从梁上飞降,倒掉了壶中酒,重新换上原来的百花露,再次跃升大梁隐起⾝形。片刻,又有一人掩人。

  是新总管万能,拉开胭体人的绿珠,捏住司马子明的牙关,将酒壶里的酒灌⼊司马子明的口中。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万能作贼心虚,不敢留下等候结果,慌忙丢下壶溜走,脚不沾地奔向秘室。

  谢智⾼背了一个人,随即跃⼊室中,向同时飘落的阮江急道:“恶贼叫人去了,快背大哥走!”

  阮江指指绿珠道:“少夫人怎办?”

  谢智⾼凛然造:“她必须留下,千万不能动她。”

  阮江略一迟疑,不再多说,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司马子明背起。

  谢智⾼放下背上⾚条条的另一个人,像貌赫然神似司马子明,这是经过巧手易容的杰作。不同的是,这人脸⾊泛青七孔流⾎,即是最悉的人,也难辨真假了。两人迅即外出,直奔园外,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有如蝙蝠宵飞,所经处无声无息,出笼脫锁走蛟腾龙。

  万能兴⾼采烈,手中握了一壶酒,匆匆奔向秘窒。

  酒已经灌⼊了司马子明的腹中,已用不着派人用刀剑去杀了。这一壶酒,是给那五人喝的。无毒不丈夫。凡是知道这件谋的人,必须全部清除,永除后患。

  五个人都不见了,万能的惊恐是可想而知的,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五个人是害怕与司马子明手拼命,所以逃走了。

  他的主子,一定会要他的命。

  他为人险机诈,⾜智多谋,把心一,决定隐瞒到底,好在司马子明已死了,这几个杀手并不知道杀死司马子明所用的手段,不可能透露出去。再就是这五个怕死鬼,一定躲到天涯海角去了,决不敢透露口风。

  只要他向主子保证人已杀了,谁来揭穿他呢?因此他怀着鬼胎,离开秘室。

  司马子明被一盆冷⽔泼醒。

  当他听到救他的经过时,惊得酒意全消,⽑骨悚然,也愤怒如狂。

  他狂暴地⾚条条一蹦而起,愤怒地叫道:“那丧心病狂的畜生,好恶毒的谋,我要去把绿珠救出来,我要杀上长安…”

  谢智⾼按住了他,急道:“大哥,你冷静些,千万不可冲动。”

  “我能不冲动?我要…”

  “大哥,你什么都不要做。”

  “我…”

  “大哥,我知道你爱绿珠,但是你知道后果吗?”

  “什么后果?”

  “大哥,你知道老贼必定已有万全的准备,即使我们武力再⾼,也不能刺杀老贼。而老贼一怒之下,发动百万雄师南下趾,女王结果如何?”

  “这…”“你要知道,女王并不希望绿珠回国,女人祸⽔,绿珠尤其是灾祸之源。有她留在天朝,反而可以牵制老贼,至少可以让趾平静一时。”

  “依你之见,又待如何?”

  “我们必须尽速返回趾,再定计谋。大哥,你的天下在趾,趾才是你大展鸿图的地方。返回之后一我相信女王早有妥善安排。即使回到趾,你也不能露面,必须等老贼败亡后,你才能以王夫⾝份露面,万一走漏风声,大祸将至”

  “可是,我放不下绿珠。”

  “你必须放弃,你罗万有,慎谋能断,应该知道权衡利害,绿珠⾝上,是百万生灵的寄托,一国的兴亡系于一⾝,你不能图一己之私而…”

  “不要说了,我的心好痛…”_谢智⾼默然,片刻后,长叹了声道:“大哥,你如果坚持,兄弟何惜微躯?⽔里火里,兄弟决不敢辞。”

  阮江也道:“小不忍则大谋,长上务必三思,一旦兵临趾,我们留在趾的弟兄,亦将⽟石俱焚,长上岂不前功尽弃?”

  司马子明低头沉思,默然片刻。

  当局者动中能冷静下来,就表示不怎么了。

  谢智⾼接着又道:“石老贼权势正盛,如⽇中天,此时他必定戒备森严,贸然前往行刺,决不可能快意恩仇,必须假以时⽇,方能制其死命。”

  阮江道:“长上,我们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在趾翘首以待,女王对长上一往情深,倚望甚殷,长上能因一己之私,眼看兵临城下吗?”

  司马子明心中一酸,只感到悲从中来,以手掩面,泪下如雨,凄然呼号:“绿珠!绿…

  珠…”

  次⽇一早,七位行商策马过了天津桥,披星戴月兼程南下。

  午后,金⾕园传出少将军暴毙的消息。

  谢智⾼估计得十分正确,女王本就不愿绿珠返回趾。

  一代美人,成了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心儿曾经多次返回趾,但做梦也没料到司马子明隐⾝在深宮內,化⾝另一面目,襄赞国事,更没料到女王会牺牲她和绿珠。

  金⾕园中,当夜发生了许多事故,但除了万能总管之外,其他的人皆听不到任何风声。

  死了的人蔵尸枯井,不可能爬出来向世人诉说他们的冤屈。

  所有的诗女奴仆,事先皆受到告诫,少将军风尘仆仆返家,沿途车马劳顿,如非必要,不许前往打扰。

  第二天清晨,心儿去叫他们,才发现绿珠酣眠未醒,司马子明则已口中流⾎,魂归极乐了。

  司马子明死得离奇而诡秘。

  金⾕园中的人都慌了手脚。

  石崇不在,出了这种事,该怎么办呢?

  还好,跟司马子明一起回来的新任总管有点主意。

  司马子明是跟绿珠醉卧室中之时暴毙的,绿珠自然涉嫌最大了,依府中人的意思,就要把她抓起来。

  但是万总管却力排众议,断然拒绝了。

  他说他一路上追随司马少将军与绿珠姑娘凯师东返,知道这两个人情意深浓,绿珠姑娘绝不会陷害少将军的。

  再者,少将军一⾝勇武绝伦,力敌万夫,罗万有,区区一点毒药,绝难逃过他的慧眼,只有一种鹤顶红除外。

  此物无臭无味,唯⾊泛微红,一滴即可使人心摧肠裂,七孔流⾎,而少将军的死状,与鹤顶红鸩人之状极为相似。

  想来,司马子明就是中了这种毒而暴毙的。

  这一点倒是无须他来发现,府中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因为他们见过几个被鹤项红鸩毙的人,就是这付惨状。

  只不过这种毒药极为难得,是石崇得自异域,除了皇宮大內中有一些之外,只有金⾕园中存有此物。

  绿珠新来乍到,才第‮夜一‬住进金⾕园,何来此物呢?

  这一说倒也有道理,金⾕园中有鹤顶红,所以大家才能认得被这种药毒死的人是什么情形。

  可是这种药却很难得手,据说是蔵在一口玛瑙刻成的小瓶中,密蔵于宝库之內,而宝库的钥匙,却是由石崇的宠妾保管着。

  绿珠是绝不可能取得到的。

  这解释自然很合理。

  可是,谁又是毒死少将军的凶手呢?

  那位新任的万总管说不上来。

  可是,他却有个暗示,少将军既然是死于鹤顶红的,自然是去向可能有鹤顶红的人调查看看。

  可能取得鹤项红的人只有一个。

  她,是石崇的宠妾,也是金⾕园中的主管。

  既然是她,自然是谁也不敢去询问了。

  万能以新任总管的⾝份又说话了“七夫人自然不会是鸩杀少将军的人,可是可以想一下,曾经把钥匙给什么人过?那样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这话倒也有道理。

  于是,大家又到七夫人的香闺,去作一番请示。,哪知七夫人的住处,却又出了一件意外,七夫人居然也暴毙于香闺之中,尸体旁边放了一壶葡萄酒。

  那瓶葡萄酒是来自波斯的珍品,深蔵于酒窖之中,而司马子明也是饮了这种酒而致送命的。

  由一条人命弄成两条出来了。”

  事情自然更为离奇了。

  而且,两个人是死于同一种毒物,这意味着更不寻常了…

  万总管倒是能沉得住气,忙把侍奉七夫人的待儿找了来,详细地询问。

  才知道七夫人昨夜曾经⼊酒库,灌了两壶珍蔵的美酒出来,一壶吩咐送给少将军,一壶则自己携回屋去了。

  而且此酒十分名贵,轻易不启窖饮用的。

  密蔵窖中,钥匙也由她保管。

  她要是想鸩杀司马子明,倒是有机会的;只是没有理由。

  因为她是石崇最宠爱的姬人,而司马子明则是石崇的义子,两个人平素的关系相处得不错。

  石崇赴趾出使时,才由司马子明送回金⾕园中居住,而且把一切重要的机密都给给她保管。

  实在没有害死司马子明的必要呀!

  而且,她更没有害死自己的道理。

  于是,家人们纷纷地起了各种猜测。

  万能曾任驿丞,见过的多,处事冷静。

  他详细地询问了七夫人的⾝世渊源,看看她是否会有什么仇家陷害,是否跟少将军有嫌隙。

  结果知道司马于明对她非但无仇无隙,而且还有恩。

  她的⽗亲也是个官,得罪权责,横陷在狱,问罪将死,是她去求了司马子明,司马子明又引见了石崇,石崇尽了很大的力量,拿出了许多珍奇的物品,四处打点,找到更⾼的关系,庒住那位权贵,使她的⽗亲得以脫灾。

  而她则因感而愿以⾝相报,成了石崇的七夫人。

  有了这样的关系,她怎会陷害司马子明呢?

  这越发令人费解了。

  结果又在她⾝上找到了一枚金钿。

  那是一个很小的金盒子,用金链穿着,挂在脖子上,是当时女子们蔵贴⾝体已的秘密地方。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方薄绢,刺绣着几行字,以及几粒红⾖。

  与君共盟誓,相约成连理。

  君心一何忍,别遣侯门里。

  侯门深如海,君似海上月。

  明月时圆缺,旦夕犹可见。

  咫尺逢山远,稍可慰情痴。

  闻君有远行,流露雨丝丝。

  终⽇盼君归,唯数红⾖子。

  是为君所遗,粒粒皆相思。

  闻得君归矣,携得丽人偕。

  自顾貌不如,戚戚心悲哀。

  君属天堂里,妾心在尘埃。

  尘埃昏且暗,安得君为伴…

  这是一闭未完成的情诗与哀歌,前面的字迹已⼲,似乎是完成已久,但后面的四句,却是新添上去的。

  字里行间,仿佛在埋怨着一个她爱过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司马子明。

  难道他与七夫人之间有什么暧昧吗?”

  这倒是很难说的。

  因为他们以前就相识,司马子明又是个英俊潇洒多情的男人,经常能赢得女孩子芳心默许的。

  而司马子明也经常做一些近似‮逗挑‬的暗示,惹得那些女孩子们心里庠庠的,因而就发生误会了。

  像这位七夫人就是如此。

  司马子明认识她是不错的,但未必会爱她,最多口角舂风,开开玩笑而已,这是司马子明的⽑病。

  金⾕园中的女孩子,也都知道他的⽑病,没有把他的情话当真。

  司马子明经常会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偷偷地吻一下,或是拦一抱,揽得紧紧的,轻轻地说:“嫁给我好不好?”

  就是对石崇的侍妾,他也不例外,会咬着耳朵轻问:“那天等老头子不在,我来找你好不好?”

  这种玩笑石崇不以为意。

  有些爱挑唆的小人去告诉石崇时,往往会换来他的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接着就是一靴尖:“这些女人是他替我弄来的,要是他看得上眼,早就可以自己先留下了。

  再说,他是我的⼲儿子,老子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喜谁都可以要了去,你这混帐奴才,居然敢来挑拨是非,给我滚远点…”

  碰了一次钉子后,大家总算知道这位少将军在大人心中的份量了,自然也没人再会自讨没趣了。

  只是司马子明也最多开开这种玩笑而且,从来也没有真正的跟哪个女子有一手。

  习以为常,也许有人心中还把司马子明的戏言当成真的也未可知,于是看他带了个娇无比的绿珠回来,难免內心中充満了妒忌,而出此下策了。

  这是一般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因为照留诗看来,这位七夫人在过去就跟司马子明有过一手了。

  可是据跟着司马子明一起回来的部随们解释,则又不是那么回事。

  司马子明过去是认识她不错,但只是极为普通的往,因为七夫人在闺中时擅菜菊,精奕棋。

  司马子明与她的⽗亲相识,因缘辐凑,在她家中做客,参观过她的菊苑,对奕过几次,大家颇为谈得来,仅此而已,并无深

  七夫人的⽗亲出了事,她来向司马子明求援。

  在司马子明而言,是义不容辞的事,后来石崇看中了她的姿⾊,向她的⽗亲求姻娶了过来,则与司马子明毫无关系。

  而且那段时间,司马子明也不在荆州。

  说他们有情,可是天地良心。

  也许七夫人心中有那个想法,相约成连理,也是七夫人一个人自我安慰而已,司马子明绝没有这么表示过。

  但无论如何,这首情诗的发现,多少可以解释一下司马子明的死因了。

  绿珠由醉中醒来,还没知道噩耗。

  她只知道昨夜跟司马子明共饮之际,先饮的是珍蔵百余年的百花露酒,那是极美的佳酿。

  绿珠量浅,比不上司马子明。

  几盅下去后,即已不胜酒力了。

  朦胧之中,似乎听到有个叫婉儿的诗女送了一壶酒来,说是大人特使命七夫人送给新人洗尘的。

  她实在是醉了,也没去注意听。

  那壶酒绿珠没有喝,司马子明一个人喝了,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命,看来七夫人是想连绿珠一起毒死的…

  事情总算明⽩了!

  但是,这两桩命案,却实在莫名其妙,而且岂有此理。

  万能庒下了府里的人,匆匆地把死者收殓了,因为这件事实在不便声张。

  然后把绿珠给了她的妹妹心儿照管着,事情的经过心儿都很清楚,由她向绿珠解释。

  石崇尽快地赶了回来。

  长安到洛不过数百里,他面圣之后,叙述出使经过,当殿呈了贡品,果然是龙心大悦。

  这是近几年来,使臣到外郡最顺利、最有成绩的一次。

  因为自从司马氏得天下以来,国內大小纷争不已,四夷俱都心存观望,看看中原天朝究竟是谁能坐稳江山,他们才能决定态度。

  岁贡早就停了。

  文书贡表也是上给以前的汉献帝的,中间还经过了一代魏朝,皇帝已换了姓,朝代也换了主。

  贡表却没有更换过,朝廷也一时无力顾及。

  晋武帝登基以来,天下渐渐稳定。

  军权也逐渐统一了。

  虽然仍有不少悍将掌权,宗室外戚也控制了相当的兵力,但行‮权政‬总算是统一归于‮央中‬了。

  因此,他才想到是发扬天威、外抚四夷—— Www.NIlxS.CoM
上一章   明珠劫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明珠劫》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明珠劫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明珠劫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