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九狐 第三十三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七剑九狐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54 更新时间:2017/9/20 
第三十三章
  这个素行方正的人,有时也会诙谐一两句,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倚红道:“方女侠在魔宮中毒毙孙华轩,智歼段天化,计惩人妖林次花,吓得侯浪萍都不敢惹她,制服这几个魔崽子,自然更不在话下了。”

  方梅影却淡淡一笑道:“姚大侠,现在这四个人到府上去看管一个时期总该没问题了吧。”

  姚广明道:“当然没问题,其实论武功,拙荆与⽝子都还庒得了他们,只是阅历不够,怕上了他们的当而已,现在方女侠加上噤制,一定可以看管住了。”

  莫无奇急道:“方女侠,我们还要送帖子去。”

  方梅影道:“宇內双绝那儿,我们会替你代劳,你们安心在姚大侠府上等着吧,我们上洛开封一趟后,回来刚好替你们解⽳,一定要你们赶得及回去复命。”

  莫无奇苦笑道:“那样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方梅影道:“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你们回到魔宮以前必然是丝发无损,只是回去后能否活着,就不关我的事了。”

  莫无奇道:“我说的就是回宮以后。”

  方梅影笑道:“你怕回去受责,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妨在外面多耽几天,等会期之后再回去,假如乾坤教还能存在,就证明我们歼魔之举已经失败,魔宮中人已经称霸江湖,正在用人之际,不会再追究你的过失,否则的话,乾坤教开派之⽇,也就是魔宮寿寝之时,你也不必回去了。”

  莫无奇道:“你们能击溃本宮?”

  方梅影笑道:“你以为不可能吗?你们的太上教主黎天真是圣女旧属,都是罗前辈手下败将,凭这两位,已⾜够扫魔宮。”

  莫无奇摇‮头摇‬道:“方女侠,你想得太乐观-点,太上教主与九位老山主都今非昔比,他们的技艺深进不说,而且合十人之力,造就了两大奇才。”

  方梅影道:“就是天圣地灵两个人吗?”

  莫无奇道:“是的,他们中任何一人都可以放手天下而无敌,本宮在中原暗中经营多年,对中原各大门派及武林世家调查极详,深信时机已近成才作开典的准备。”

  方梅影笑道:“魔宮行事虽秘,中原的武林道却早有所闻,暗中也作了一番准备却是你们不知道,何况天圣地灵之间,也势同‮火冰‬不能并容。”

  圣女忽然道:“地灵夫人是黎天真的什么人?”

  莫无奇道:“论年龄,应该是她的孙女儿,但看两人的关系又不像,她称太上教主为姥姥,太上教主又称她为‮姐小‬,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谁也弄不清楚。”

  圣女再问道:“她怎么会嫁给侯浪萍的呢?”

  莫无奇苦笑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了,在下是在西方大雷音寺中从师学艺,以后随同家师来到中原的,多年是在江湖上走动探访武林动静,对宮中的事一向不清楚,而且限于⾝份也不敢探究,这是本宮最大的忌讳。”

  方梅影道:“好吧,该问你的事都问过了,你乖乖的上车跟姚大侠回家去等着吧,记住⾝上的银针千万不可拨出来,否则送了命可不能怨我,我这样说你也不信,我再给你一个证明看看就知道了。”

  她再度扬手,出一缕银光,是击向一棵碗口耝细的小树,⼊树寸许,她又拨了出来,没有多久,‮孔针‬处就开始流出清⽔,很快就烂成了一个大洞,方梅影又塞了颗药丸到树洞里,⽔流才止,莫无奇看得骇然变⾊。

  方梅影笑笑道:“你们的⽪⾁不会比树木更坚实吧?”

  莫无奇垂头丧气的走到马车上。

  方梅影笑道:“姚大侠,你送他们回去代一下,就到这儿来接我们一起上开封去,车子太挤坐不下,我们就不去了。”

  罗天峰道:“开封之行,广明也不必去了。”

  方梅影笑道:“开封洛之行,只为对付宇內双绝,是不必劳动姚大侠,但我们必须要借用这辆车,却偏偏又少了一个车夫,只好屈驾姚大侠辛苦-趟了!”

  江梦秋知道她是存心要‮磨折‬姚广明一下,出出心里的气,连忙道:“我可以驾车!”

  方梅影道:“少爷!你赶过车吗?尤其是驾双驷的车子,可不像骑马那样简单,何况你也不像,看起来就是个大少爷,赶着车子不伦不类的,反而会启人疑心,再说我们都在魔宮中露过脸的,难保路上不遇上一两个魔宮的人,怈漏了行蔵,就整个破坏了计划!”

  姚广明心很实,连忙道:“方女侠说得是,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认识我的人本就不多,魔宮中人,更不会识得了,由我驾车前去最适当!”

  方梅影笑笑道:”姚大侠来时别忘了跟那位朋友把⾐服换一换,你们两人的⾝材差不多,连改都不必改了,只是脫⾐服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碰掉了他⽳道上的银针!”

  姚广明答应着走了。

  圣女才笑道:“方姑娘,你整人的手法的确太厉害,只是要他们带着那一针太危险了!”

  方梅影笑道:“圣女当真以为我会使用这种歹毒的暗器害人?

  我在他们⾝上的银针确有阻止真气凝聚之效,但却没有毒,只因我击中在志堂⽳上,他们无法运气而已,如果‮子套‬来就没事了!”

  圣女一怔道:“可是你钉在树上的那一枝呢?”

  方梅影道:“那枚是有毒的,是我从毒蝎子尤上青⾝边取出来的,针毒中人无救,木石皆可腐蚀,尤上青就因为使用这种毒针被我碰上了而加以诛杀,我把针都毁了,只留下一枝,想研究一下他使用的毒,一直未得结果!”

  圣女哦了一声道:“可是你也使用了解药!”

  方梅影笑道:“那是什么解药、针毒有限,树木无知,只能蚀烂这么大一个洞,我不加上这一手,怕他们看出破绽,就不会这么乖了。”

  罗天峰叹道:“方姑娘,你可真会骗人!”

  方梅影道:“以我的意思,⼲脆杀了他们了事,可是我们这个大少爷一定不赞成,我又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来上这一手了,否则这几个人如何安排呢?”

  江梦秋道:“大姊!你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他们不怕死,或者为了试验一下毒药的厉害,拚着牺牲一个人,‮子套‬了银针,那又怎么办呢?”

  方梅影笑笑道:“我想他们没这个胆子,而且姚大侠是个老江湖,必然知道我是在吓唬他们的,我坚持要姚大侠换下那车夫的⾐服,就等于给了他一个暗示,那套⾐服上没有记号,何必非换不可,就是要他注意一下⾐服上的‮孔针‬,他发现针上没有毒,一定会另作处置!”

  罗天峰道:“万一广明不懂你的暗示呢?”

  方梅影道:“那他就不够资格闯江湖,我再告诉他老实话,叫他回去守着这几个俘虏,不必再跟着去了。我们对宇內双绝的情况不了解,对方既与魔宮有所勾结,此行可能会有危险。一个人,江湖阅历不⾜,去了反而累人!”

  圣女笑道:“方姑娘,你对他始终还不能释然于怀。”

  方梅影道:“圣女看得我太小气了,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对付魔宮不是出风头的事,弄不好还会把命都赔上,我固然希望多一分助力,但也不想无故拖累人去送死。”

  罗天峰道:“这倒是实话,姚大哥就只他一个儿子,看情形他也只有一个儿子,假如他不能帮上什么忙,何必又把他拖去涉险呢?

  刚才我就不想要他去的。”

  方梅影道:“可是他不会肯的,他是个侠义君子,以卫道为己任,说什么也不肯落在人后的,这一点魔宮中人比我们都清楚。所以莫无奇见到了江兄弟后,立刻放弃了掳劫姚老前辈女婿的打算,而在江兄弟⾝上着手,因为掳劫了姚老前辈的女婿,未必能使姚前辈屈服,掳了江兄弟,那价值大多了,道义为先,友情在次,为了故人之后,姚前辈说不定就会屈服了。”

  罗天峰一叹道:“不错,姚大哥就是这样的人。”

  方梅影一笑填:“那位姚大侠颇有⽗风,这种事情上他不肯落后,所以我希望他能机警一点,否则把他赶回去还真不容易,我只好不顾他的体面,好好地数说他-顿,叫他知难而退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姚广明驾着车子来了,果然换上那赶车大汉的⾐服,还弄了一顶遮笠戴在头上,笑嘻嘻地道:“各位等久了,为了处置那四个家伙,稍微耽误了一下。”

  方梅影笑问道:“姚大侠,那四个人如何处理了?”

  姚广明笑道:“家里没地方关他们,我只好清了两间空房,到登封县班房借了四架大枷,把他们分别枷了起来,因为县衙捕房班头是我的寄名徒孙,倒是没问题。”

  方梅影笑道:“大侠精明得很,你看出我的针上没毒?”

  姚广明道:“方女侠坚持要我换⾐服,我就想到必然有问题,拙荆对毒药很內行,把换下来的⾐服的‮孔针‬检视了一下,确定方女侠是在骗他们的,只好另想办法了。”

  罗天峰⾼兴地笑道:“广明,你总算还不错,我们正在商量,如果你通不过这次测试,就要赶你回去了。”

  姚广明笑道:“弟子对方女侠已经有了认识,她外号称智狐,可不是毒狐,⾝上绝没有这种毒暗器,所以弟子早就想到那几技银针是假的了。”

  方梅影道:“可是我也有真的,在树上使用的那一枝,就是货真价实蚀骨的夺命针。”

  姚广明笑道:“我知道不过你只有那一枝,还是从一个下五门贼子⾝上取来的,那人劣迹昭彰,我也想杀了他,不想被女侠抢了先。”

  方梅影一征道:“姚大侠,你真行,幸亏你不是莫无奇,否则我这一套就耍不成了。”

  姚广明一笑道:“那倒是句真话,因此我不像他们那么怕死,即使方女侠用夺命银针制住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方梅影一弯道:“大侠豪气⼲云,令人十分钦佩,对以前种种失礼处,尚祈大侠原谅。”

  姚广明道:“不敢当,我是该受教训的,因为我太偏执了,君子之道,行之于心,不在行为上。”

  罗天峰哈哈大笑道:“广明,你总算想通了!”

  姚广明道:“是的!不过这只能怪弟子孤陋寡闻,如果能早点与这些真正游侠往,弟子就不会如此刻板拘泥了,且喜闻道未晚,现在还来得及,为了表示歉咎,愿执蹬以尽弟子之礼,请上车吗?”

  他风趣时也很有意思的,大家在一片笑声中上了车,车座很宽,每座可容三人,倚红与偎翠夹着江梦秋坐在一边,方梅影靠着圣女与罗天峰坐在对面,车子就向开封疾驶而去。

  两地相去约三百里,第一天就在郭县歇下,第二天的下午就到了开封,姚广明在莫无奇的口中问得很详细,把车子直驶到一家叫浣花楼的门口停下,立刻就有一名汉子出来接待道:“各位是从桐柏山上下来的吗?”

  姚广明嗯了一声。

  那汉子道:“难得!难得!家主人正在等得心急,不知道那边情形如何了,前天知机老仙长也赶来了,也是探询那边的消息。”

  姚广明道:“知机道长也在这儿,就省得我们再跑一趟洛了,请告上李老庄主一声,说太上有专使来拜。”

  那汉子连忙道:“是哪一位?”

  姚广明沉声道:“阁下接待得了吗?”

  那汉子惶恐道:“是!是!兄弟鲁莽,兄弟这就去禀告主人前来迓,请专使下来稍歇一会儿!”

  罗天峰在车上冷冷地道:“不必,带路上百花庄去!”

  汉子微微一怔道:“这不太方便吧!”

  罗天峰道:“正因为不方便,才要上百花庄去,最近跟丐帮闹了一场,他们正到处打听本宮的行动。

  本使虽然不怕人识得,宇內双绝是大名人,如果行迹落⼊丐帮的耳目中,对大家都不好!”那汉子道:“专使说的是,但淙花楼是开封城中第一大酒楼,叫花子是不准进来的。”

  方梅影忍不住道:“你真噜嗦,丐帮中人不全是叫化子,他们的净⾐门中,多寄⾝娼,你们这儿现在还有丝竹歌弹之声,说不定早有丐帮的人潜伏了。”

  汉子一怔道:“有这等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方梅影冷笑道:“下次本宮接获什么消息,一定先会知阁下一声,现在请带路吧!”

  那汉子十分惶恐地道:“是!是!小的冒失,请贵使示下⾝份,以便禀告家主人!”

  姚广明一指车上的标志道:“你看看这车上的标志,有几个人够资格坐这种车,还要多问吗?”

  汉子看了一下,脸上变⾊,因为车上用的是回文,写的是“王者之车”之意,他再三告罪,跨上车辕后,坐在姚广明旁边,接过辔绳,驱车而行。

  出了开封城后,转⼊一条私道,行有里许,穿过一脉丛林,才看见有一片大庄院。

  那汉子把车子驶进庄院,绕过正宅,来到后面的花园里,已闻乐声飘扬,再过去,才看见一队十五六岁的妙龄雏,正在草坪上翩翩起舞,两边是二三十名同样装束的青年女郞,各持乐器吹奏着。

  姚广明笑道:“李庄主真懂得享福。”

  那汉子也笑道:“这是用来款待知机仙长的,平时家主人也没有这种排场。”

  草坪后面是一座花轩,一个中年人与一个道人正席地而坐,面前各据一张很考究的古式木案,排置着酒肴果点,每人⾝边也各有四名姬在侍候着。

  对驶来的这辆车子,他们视如不见,神⾊很从容,饮依旧,圣女低声问道:“这就是宇內双绝?”

  方梅影道:“我可不认识,由罗前辈证实!”

  罗天峰道:“看来是不错,但这两人都与我年岁差不多,应该八十以上的人了,怎会如此年轻?”

  方梅影一笑道:“前辈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年轻一点。”

  罗天峰道:“我是从妲妮那儿习得驻颜之术。”

  方梅影笑道:“黎天真出⾝圣宮,这一套功夫自然也流传出去了,而且这很可能是他们与魔宮合作的原因,否则这两人也算是有点侠名,不会如此自贬⾝价的。”

  罗天峰点点头,朝圣女道:“妲妮,我暂时还不必露面,你先下去跟他们应付一下。”

  圣女正待掀帘出车,方梅影却道:“等一下,先搭搭架子,由我来侍候圣女涉吧。”

  她先下了车,朝那汉子道:“宇內双绝不是瞎子吧?”

  那汉子尴尬地道:“当然不是,但敝主人与太上教主平辈论,在礼数上应该由贵使先行通名。”

  方梅影冷冷地道:“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叫他们站起来驾,专使的⾝份不比太上教主低。”

  那汉子一怔道:“难道还有第二个太上不成?”

  方梅影冷冷地道:“阁下对本宮的情形知多少?”

  那汉子道:“在下六年前奉派来此,专司联络之职,对宮里的情形的确不太了解。”

  方梅影道:“那就难怪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太上教主见了专使,也要起立远出十丈之外。”

  汉子一怔道:“宮中有⾝份这么⾼贵的人?”

  方梅影冷笑道:“当然了,所以你赶紧去告诉一声,否则误了事,阁下就是第一个该遭殃的。”

  那汉子半信半疑,但还是如言过去了,走到李观渔⾝前,躬⾝低语一阵,李观渔神⾊微变,又跟知机子耳语片刻,两人才站了起来,李观渔一摆手,歌舞立止。

  方梅影却朝那两列乐道:“奏贺圣朝。”

  李观渔神⾊微变道:“那是君的宮乐。”

  方梅影道:“专使有资格当此无愧。”

  李观渔道:“太上黎姥亲至,也不过如此。”

  方梅影道:“太上见了专使,也须奏此乐。”

  李观渔道:“普天之下,有谁具此⾝份?”

  方梅影冷笑道:“李庄主对太上出⾝很清楚吗?”

  李观渔道:“自然清楚。”

  方梅影道:“那庄主自然该想到专使是谁了。”

  李观渔想了半天才道:“莫非是圣心岛圣女⽟驾。”

  方梅影一笑道:“庄主还不算孤陋寡闻。”

  李观渔与知机子两个人的脸⾊都为之一变,连那个汉子都为之惶恐,连忙吩咐道:“奏乐。”

  丝竹声起,一曲贺圣奏毕,那汉子连忙将花厅中的地毯卷铺在车子旁草地上。

  李观渔与知机子这才双双恭⾝道:“恭接圣女⽟驾。”

  圣女在车中道:“有劳二位了。”

  倚红与偎翠双双掀帘,把圣女扶了出来,江梦秋则持剑追随在后,巧妙地遮掩了罗天峰的⾝形。

  由于圣女的绝代风华,再加上倚红与偎翠两个大漠女郞的脸形,倒是证实了圣女的⾝份,慌得李观渔和知机子忙又恭⾝行礼道:“不知是圣女驾到,有失远…”圣女轻轻一笑道:“太客气了,今非昔比了,我虽是黎黎的旧主,到中原,黎黎就比我来得神气了。”

  李观渔尴尬地道:“听说圣女仙隐嵩山…”圣女道:“黎黎没忘记我,硬要把我拖出来,我也只好捧捧她的场,下个月初五是乾坤教开典之⽇二位早受预约,我特地来给二位下帖子的。”

  李观渔道:“那怎么敢当,随便派个人招呼一声也就是了,何敢劳圣女⽟驾亲临。”

  圣女一笑道:“黎黎对我很客气,她是不敢命令我,但我在桐柏山上住不惯,更看不惯那般牛鬼蛇神的嘴脸,所以出来溜溜,二位在武林的声望比那些牛鬼蛇神⾼得多了,我才前来拜会一下。”

  李观渔道:“李某太荣幸了,圣女说得极是,李某与知机道长虽蒙黎姥不弃赐,但对她⾝边的那些朋友实在也不屑为伍,所以才不愿⼊宮。”

  圣女一笑道:“清浊不同流,二位果然没有使我失望,也不枉我来此一行。”

  知机子‮奋兴‬地道:“多蒙圣女谬赞,贫道与观渔一则蒙黎姥承赐驻颜之术,心感大德,二者为曾在仁翁手下受挫,积念难消,黎姥答应为我们出一口气,所以才答应加盟乾坤教,不知圣女在教中担任什么职司?”

  方梅影笑道:“二位以为圣女该应何职呢?”

  知机子脸⾊一窘道:“这个贫道实难猜测,黎姥在教中为教主,位极至尊,但圣女不可能屈居其下。”

  方梅影笑道:“道长说得很对,圣女的职司,连太上都无法决定,至今犹在虚悬中,圣女这次前来访晤二位,就是想商量一下,该取个怎么样的封号。”

  李观渔道:“这个李某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圣女道:“我因为对中原武林中的事太隔膜,所以才求教于二位,只要我提出,黎黎无不接受,就是我要她这个太上教主,她也只好拱让。”

  李观渔道:“是的,是的,但那九大天魔却未必会肯臣服,李某想此事有待从长计议,但不论如何,李某与知机道兄一定是站在圣女这一边,听候驱策。”

  圣女道:“李庄主这话当真?”

  李观渔道:“千真万确,李某与知机道兄也正为此事踌躇难决,既不屑与宵小同伍…”知机子接着道:“圣女来了,这事情就容易解决了,我们奉圣女为首,当可另创一番局面。”

  圣女道:“我也有这个意思,可是我们只得这几个人,黎黎虽然可以支持我,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她创下这番局面很不容易,还须要那些人帮忙…”李观渔道:“圣女到过桐柏山没有?”

  方梅影道:“去过了,只转了一转就下来了。”

  李观渔道:“圣女见过教主没有?”

  圣女冷冷地道:“没有!凭乾坤教三个字,难道还请得动我吗?

  我去看看黎天真,已经给⾜她面子,再弄个后生晚辈来,要我叫一声教主,他当得起吗?”

  李观渔顿了一顿才道:“圣女说的也是,但侯教主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太上如非有教主为她支持,⾝边那些牛鬼蛇神也未必肯听她的。”

  方梅影心中一动,觉得这个意外得来的消息十分重要,魔宮人显然还有矛盾存在,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因此她笑了一笑道:“李庄主,太上派遣我追随圣女,随行曾有示意,因为那天她老人家不便明说,圣女来到贵庄,也就是希望庄主把宮中的情形向圣女解释一下。”

  李观渔哦了一声道:“请问姑娘是…”方梅影道:“我是谁无关紧要。”

  李观渔道:“老朽是想请教姑娘的职司。”

  方梅影道:“我没有什么职司,只是太上⾝前的人。”

  李观渔忙道:“是!是!姑娘必是太上黎姥的亲信,所以才得委派这个任务,难道姑娘没有把情形告诉圣女吗?”

  方梅影冷冷地道:“圣女是太上的故主,地位何等尊崇,我只是一个下人,说出来的话有多少份量,圣女也未必会重视,太上行事一向是很重规矩的。”

  她这番慎重表现得恰到好处,但也亏她心细如发,才敢大胆地假设,因为一个说得不对,把戏当场就拆穿了,但方梅影从对莫无奇所负的使命那等惶恐的态度看来,黎天真对她的部属约束,一定是十分严厉的。

  果然李观渔肃然道:“姑娘说得是,黎姥对我们如此器重,我们深以为荣,既是黎姥对姑娘有了暗示了,李某就将所知向圣女解释一下,黎姥在十年前赐莅,以漠上驻颜养真心法见授,李某与知机兄十分感。”

  圣女一笑道:“十年前才教给二位的心法,二位就能修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见二位平素修为之深。”

  李观渔脸有得⾊,正待说两句,知机子揷口道:“李兄,黎天真的心法还是出自圣女,我们应该感圣女才对。”

  李观渔一惊道:“是,是!李某失言了…”圣女微笑道:“没关系,回疆的圣心岛情势已非往昔,圣宮的心法也没有噤止外授的戒条,二位的心法得自黎天真,与我没有关系。”

  李观渔连忙道:“但黎姥对圣女还是十分尊敬的。”

  圣女叹道:“她还算没忘记我,只是我们的关系已非往昔,她只是我的故人而已,庄主请接下去说。”

  李观渔才道:“黎姥谈及她有意在中原东山再起。”

  方梅影道:“李庄主,圣女不是来聊天的,你还是长话短说吧,我们还有事呢!”

  李观渔忙道:“圣女还有什么事?李某当得尽力。”

  方梅影道:“事情并不重要,圣女来到中原以后,还没有出来走动过,开封是汴京故都,名胜古迹很多。”

  李观渔道:“那李某当得尽地主之谊。”

  方梅影道:“不必了,中原武林认得圣女的不多,二位可是知名之士,反而会引起不便。”

  李观渔碰了个钉子,不敢再献殷勤了,只得道:“黎姥说她昔年旧友虽然有襄助之意,只是行事太自作主张,所以才邀请我们,庒庒他们的气焰。”

  圣女冷笑道:“黎天真太自不量力了,二位在武林中的声望比他们十大天魔可响亮得多了。”

  李观渔脸上一红道:“起初我们也是这样想,本不予理会,但黎姥略炫神功,令我们十分叹服,据她说另外九大天魔也是今非昔比,功力只略逊于她,但他们人多势众,黎姥另外培植了一个年轻人,颇堪造就,而且也培植起相当的实力,虽可与之分庭抗礼,也不过是势均力敌而已。”

  方梅影道:“所以太上才央请二位予以支持。”

  李观渔道:“是的,因此我们的人手并不少。”

  方梅影冷笑道:“李庄主是否要圣女也加⼊你们呢?”

  李观渔忙道:“那不敢当,我们自然是以圣女为尊,但目前不妨利用乾坤教主的那些实力,等把九大天魔的气焰整个庒下去之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他才说到这儿、忽而一个弹琵琶的少女站了起来道:“方女侠!

  这老儿一派胡言,魔宮中侯浪萍一手包天,十大天魔中的九大天魔俱为候浪萍收服纳为己用,太上教主已形同傀儡,方女侠,你别再向他套话了,这两个老鬼也早已是侯浪萍的心腹翼了。”

  李观渔神⾊一变,厉声喝道:“婢,大胆!”

  叫着旋⾝伸手,向那女子抓去,⾝手之疾直如闪电,江梦秋的动作也快,及时挥出一剑。

  李观渔本来对他的剑毫不在意,举手一格,但挥出一半时,才觉得这小伙子的內劲深厚,剑气十分犀利,连忙菗回手来,那女子也及时滚退,躲到方梅影⾝边。

  李观渔被江梦秋一剑退,神⾊微怔道:“小子!你是谁?

  居然能挡过老夫一击。”

  江梦秋微笑道:“我可没挡,是阁下自己把爪子缩回去了,看来你们宇內双绝,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李观渔目中出怒光,全⾝骨节咯咯作响。

  那个女子忙叫道:“江公子!小心,这老鬼一⾝修为很⾼了,他已练成寒煞罡气,出手一击,威力非凡。”

  江梦秋笑道:“我倒要试试,看看他一手是否能挡得住我的剑,李老儿,你再攻一招,只要你能完⾝而退,我就佩服你,你的寒煞罡气不过才三成火候,就敢拿出来献宝了。”

  李观渔怒火更炽,正待全力一击,知机子却上前道:“李兄!

  等一下,这小子姓江。”

  李观渔怒道:“姓江又怎么样?”

  知机子道:“你看了他的脸长得像谁?”

  李观渔朝江梦秋仔细看了一阵,微怔道:“小子,你就是江河远的孙子江梦秋?”

  江梦秋笑笑道:“不错,后生末进,居然能惊动前辈,真是荣幸之至。”

  知机子忍不住叱道:“小子,我们是跟你祖⽗齐名的人,你居然敢在我们面前弄这种狡猾,江河远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一生行事居仁,行无失义,我们对他还是相当尊敬,想不到仁翁竟会有你这么一个后人。”

  江梦秋笑笑道:“家祖既然行无失义之处,二位与他老人家结怨,想必二位有行止违仁之处了,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用不到我一个后生末进饶⾆,但二位不保晚节,居然与魔宮中人勾结为奷,那可太令人惋惜了。”

  李观渔被说得脸上一红,知机子却道:“小辈你太放肆了,你说魔宮中人俱是奷琊之徒,可有什么证据?”

  江梦秋道:“我从魔宮中出来,也曾捣毁伏牛山的基地,自然据有相当的证据,但我不必列举给你们听,因为你们已甘心同流合污,纵使说了也不可能使你们觉醒回头的,因此我不想在口⾆上跟你们抬杠。”

  李观渔冷笑道:“那么你来意为何?”

  江梦秋道:“我探悉得魔宮中的主脑之-黎天真为昔年圣心岛旧属,圣女前辈出山清理门户,为了使魔卫道的工作进行顺利,先行剪除羽翼,所以就来到此地。”

  李观渔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

  方梅影笑道:“难道还不够?在桐柏山魔宮密⽳,我们还没有圣女倚仗,照样也是直进直出。”

  李观渔冷笑道:“圣女,你别受了这姓江的小子蛊惑,侯教主一代人杰,雄图英发,昔年的十大天魔都被他控制在握,你又何苦多管闲事而扰清修呢?”

  圣女微笑道:“我并不想出来,是乾坤教不让我清净,硬把我了出来。”

  知机子道:“绝没有的事,教主前一段时间还来过此地,谈及圣女,颇表尊崇,是想接你去奉养优游的,黎天真现在虚占太上教主之位,圣女去了,自然会叫她让出来,到时候她还有一件令圣女惊喜的消息奉告。”

  方梅影笑道:“二位还没问问我是谁?”

  李观渔道:“不必问,刚才那个婢已叫出你的姓氏,你必然就是那个以机智著称的智狐方梅影。”

  方梅影道:“侯浪萍没有叫你们特别防范我这个人?”

  李观渔大笑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小有才华,在教主雄才之前,你本不值一顾。”

  方梅影笑道:“那只怪二位在魔宮中的地位还不够重要,以至重要的消息都漏过了,否则你们一定知道侯浪萍在我手里吃了多大的亏。”

  说着又回头对那女子道:“晓云姑娘,你怎么会在此的?”

  经她这一叫,江梦秋这才认出那女子正是地灵夫人座下的侍儿晓云,晓云自己都一怔道:“方女侠还认得婢子?”

  方梅影笑道:“我这个人有一点天才,见过一面的人,绝对不会忘记的,你怎么不在夫人⾝前呢?”

  晓云道:“夫人得知天圣笼络了九大天魔,控制了太上的言行,还在外面广结人缘,特地把我们遣送出来,探听消息,婢子就是被派来刺探宇內双绝的。”

  方梅影笑道:“你能混进这里倒是很不容易。”

  晓云道:“那是诸葛先生安排的。”

  方梅影道:“你探得些什么?”

  晓云道:“这两个原是太上的人,太上受了侯浪萍的胁迫,转告夫人,请他们帮忙对付天圣官的,但诸葛先生较为慎重,叫婢子先来看看,来到之后,果不出所料,这两个人忘恩负义,置太上授技之德于不顾,反而与侯浪萍暗中勾结,反过来想不利于太上,幸好有些事没告诉他们,否则夫人就更为孤立了。”

  方梅影道:“夫人要你告诉他们什么事?”

  晓云道:“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方梅影笑道:“你说出不妨,我已经猜到八九分了,只是想证实一下,黎天真是叫你出来求救兵吧?”

  晓云道:“是的,要搬取的救兵一共是两个人,太上曾经有一封密柬,叫我给知机子,到了这里,我看情形不对,没有出来。”

  方梅影道:“那封密柬你知不知道?”

  晓云正想‮头摇‬,方梅影道:“不必怕,我想你一定偷看过了,因为你发觉他们不可靠,必然想自己去找那两个人,但是你却不知道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晓云点点头,方梅影道:“那么你见了圣女,还不把密柬出来?”

  晓云一怔道:“方女侠,这位老人家真是圣女吗?”

  方梅影道:“傻丫头,你该知道我们都是夫人的朋友,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晓云迟疑了片刻,才从贴⾝的⾐服里翻出一封密束,跪着呈递给圣女,圣女接过来,看了一遍,脸⾊颇为动。

  方梅影微笑道:“圣女,你要我的人有了着落了。”

  圣女目中泪光闪了一闪,点点头道:“是的,我们的女儿死了,是难产而死的,素贞是我们的外孙女儿,黎天真简直该死,居然把我们的孙女如此‮蹋糟‬。”

  晓云连忙叩头道:“圣女,夫人虽然与侯浪萍有夫妇之名,但是无夫妇之实。”

  圣女道:“我晓得,素贞的摄心魂大法是圣宮秘技,幸亏我对黎黎没有太放心,另外派了桑姬跟着我的孩子,而且把圣宮中一些秘本给了桑姬,才保全了素贞的清⽩,那个桑姬还在吗?”

  晓云叩头道:“桑姥还在夫人⾝边照应着,圣女,夫人终⽇伴随着那个魔鬼,⽇坐愁城,就等着您去援救。”

  圣女道:“我知道,你起来吧,黎黎怎么会叫你来找宇內双绝的呢?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呢?”

  晓云道:“太上首次在中原立⾜时就跟李观渔有了情,二十年前再度前来,重拾旧情,太上对他很信任。”

  圣女冷笑一声道:“黎黎空有飘香⽟魔之名,居然把一个魔列为知己,活该自己受罪,亏她还有脸向我求援。”

  方梅影笑道:“黎天真本并不恶,只是一生中从未遇上一个好人,与一直妄想成为霸主而已,不过也幸亏有她这样搅和一下,才把中原武林中那些欺世盗名的⾐冠禽兽真相都暴露了出来,否则以宇內双绝的⾝份与地位,谁会相信他们已是魔宮中的爪牙。”

  李观渔忍不住怒道:“方梅影,你居然敢如此侮蔑老夫,连你祖⽗在世之⽇,都不敢对老夫说一句重话。”

  方梅影脸⾊一沉道:“李老儿,先祖在世之⽇就没把你们宇內双绝看在眼里,他老人家手录万象宝录里虽也把你们带上了一笔,列名可不太⾼。”

  知机子连忙道:“我们是列在第几?”

  方梅影道:“第七与第九。”

  知机子道:“我不信在我们前面还有那么多的⾼手。”

  方梅影一笑道:“先祖的万象宝录虽然不够完尽,却绝不会在排名上有过错误,因为先祖去世已近二十年了,现在如要修正,只有把你们往后挪下去。”

  知机子道:“在我们之前是哪些人?”

  方梅影笑笑道:“仁翁江老爷子,这你们该没话说吧。”

  知机子与李观渔两人都脸现愤⾊,显然无法抵赖,知机子道:“那只是以前而已,现在可难说了。”

  方梅影微笑道:“你们别以为埋首苦练了几十年,有多了不起,要知道⽔涨船⾼,比你们強的,始终是比你们強,从江兄弟的⾝上,你们就可以想到仁翁的修为了,何况仁翁名列榜首,比你们⾼出不知多少倍,即使毫无进境,也不是你们这两块料所能企求的。”

  李观渔冷笑道:“等乾坤教开典之⽇再说吧,那时候就要把方⽇平的万象宝录彻底修正一下了。”

  知机子却道:“我们两人曾经折在仁翁手下,在没有击败他以前,我们不便多说,还有哪些人呢?”

  方梅影道:“有几个已经不在人世,说也没用,单以在世的人来说,南天一剑岳中奇、修罗神掌罗世藩、冲霄鹤简士尧,都列名在你们之先。”

  知机子哈哈一笑道:“这就太荒谬了,这三个人都没跟我们过手,方⽇平凭什么排等第呢?”

  方梅影道:“先祖列名必有据,因为列名第六的无情才子都在他们手下认过输,这下子你们该没话说了吧。”

  两个人脸⾊又是一变,却没有说话,显然他们都在无情才子的手下栽过跟头。

  知机子⼲笑声道:“方老儿果然有两下子,我们与无情才子手的事纵无人知,居然也瞒不过他,不过无情才子已经死了,也无从对证起,你说的那几个人都在人世吗?”

  方梅影道:“冲霄鹤虽然因病而功力减退,但他十年前在⻩山技慑七剑九狐的雄风,你们万万追不上的,南天一剑消息渺茫,侯浪萍羁留了他的子在魔宮中,想胁迫他就范,始终还没如愿,至于修罗神掌罗世藩,现在任职天圣宮护法领班,地位比你们⾼出多了。”

  知机子脸⾊又变了一变道:“仁翁与冲霄鹤还会在圣宮见面的,到时候他们就该在榜上除名了。”

  方梅影一笑道:“老道士,你好名,李观渔好⾊,堪称双绝,我祖⽗将你们分列在第七与第九,已经很看得起你们了,因为崔妙人大姊的⽗亲梅花神剑崔魏老爷子,也不过才比你⾼一级而已,你有什么不⾼兴的?”

  知机子一怔道:“什么?本师列在第九!”

  李观渔忙道:“这就笑话了,知机道兄的技艺⾼出老夫一筹,怎么会在老夫之下呢?”

  方梅影道:“你们都跟崔老爷子论过剑,应该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祖⽗绝不会排错的。”

  李观渔道:“我们都跟梅花神剑切磋过,但是并没有分出胜负,你那个死鬼祖⽗简直胡说八道。”

  方梅影一笑道:“切磋之后,你又一个人数度造访崔老爷子,互相换剑术心得之事可曾有过?”

  李观渔道:“那是代知机兄去的,因为我们回来观摩心得,找出了他剑术上的一些疑点,知机道兄因为在论剑时,跟他闹得不太愉快…”方梅影笑道:“所以才造成了你的机会,你把老道士的剑术精华去换取他的剑术心得,崔老爷子宅心仁厚,不疑有他,倒是很认真的与你换了,结果你献出了老道士的剑法,保留了自己的,而骗到了崔家的,三个人里面,自然是你最強了,崔老爷子剑艺很精,也不太在外走动,所以能专心练剑,我祖⽗记载万象宝录时,他已经把你给他的凌云八式研究出破绽了,胜老道士有余。”

  知机子脸⾊一沉道:“李兄,我们相有六十多年,想不到你存有这种私心。”

  李观渔急了道:“道兄!你别听这小妖女的鬼话,我从老崔那儿得来的剑术精华全都给你了,由我们共同研究的,小弟何当存一点私心。”

  知机子冷冷地道:“可是你没告诉我是用凌云八式去换来的,你倒是算盘打得精。”

  李观渔道:“小弟可以发誓,绝没有这样做,小弟给他的剑式是我们共同拟定的,你我各参其半。”

  知机子冷笑道:“我精心所研的凌云八式,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三人得知,方⽇平又怎么会录在万象宝录上的?”

  李观渔道:“是啊,方梅影,你那死鬼祖⽗是怎么知道知机道兄凌云八式之名的?”

  方梅影一笑道:“先祖与崔家谊极厚,无话不谈,万象宝录上没有详细记载消息的来源。”

  李观渔道:“绝不可能是从崔老儿那儿得到的,因为崔老儿也不知道凌云八式的名称。”

  方梅影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家祖与崔老爷子俱已见背,想问也无从问起。”

  知机子冷哼一声道:“不必追究了,凌云八式只有李兄一个人知道,现在居然又见于方老儿的遗作之中,虽然人死已无对证,贫道心中可明⽩得很,李观渔,你我的情到此为止,最好我们不必再见面。”

  李观渔一怔道:“道兄要跟兄弟拆伙了?我们宇內双绝合作搭档了几十年,犹如形影…”知机子冷笑道:“这个比喻好极子,你是形,我是影子,一直跟在你后面,受你的利用…”李观渔急叫道:“道兄,乾坤教的事怎么说呢?”

  知机子道:“跟侯浪萍联络的是你,魔宮有人来也是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梅影一直没把帖子取出来,这时忽然道:“李老儿,我们是在路上截下这辆车子的,虽然是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但我们也答应那个送信的人把请帖送到。”

  说着取出李观渔的那封请帖递了过去道:“那个人说二位与魔宮的事不宜为太多人知,老道士那儿由你代邀一声,不再另发帖子了。”

  李观渔道:“胡说,一定是你把知机道兄的请帖蔵了起来。”

  方梅影笑道:“我们既然来了,还会在乎魔宮中多一个老道士吗?何况他名列第九,还差你一截呢,侯浪萍说宇內双绝是二位一体,请到一位,另一位就一定到。”

  知机子冷笑道:“李兄见到侯教主时,就代我谢谢他的盛情,我今后只想在玄真观中,静渡此生,请侯教主⾼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李观渔脸⾊大变,追不及,只恨恨地看了方梅影一眼道:“婢,你耍得好一手离间之计。”

  方梅影笑道:“我只不过把先祖的万象宝录背出来给你们听而已,也算是离间吗?”

  李观渔叫道:“方⽇平本就是在胡说八道,知机子的排名绝不会比我低,假如崔魏排在第八,我就该排在第十。”

  方梅影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一直在让着他,为了他这个朋,你的确费煞苦心,为了他好名,你明明胜过了崔老爷子,却也不敢施展,你去找崔魏切磋剑术,目的只是在帮助他,可惜的是他天资太笨,领悟很难,等他再把剑术练成时,崔老爷子已经死了。”

  李观渔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梅影道:“崔老爷子说的,他是个至诚君子,绝不说谎话,他知道胜得过知机子,却会输给你,所以你不胜他,他也就不肯胜知机子,他很敬佩你的友情。”

  李观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方梅影道:“因为知机子人虽偏,尚无大恶,我不忍心要他死,他一直以为比你⾼一点,如果知道几十年,你一直在让着他,那比你欺骗他更会令他难过,很可能就会横剑自刎,现在他虽然气走了,心里却好过得多,至少他认为你是由于欺骗他,利用他比他強出那么一点的。”

  李观渔脸现痛苦之⾊道:“可是我们这几十年的友情,就被你这么样毁了。”

  方梅影道:“那可怪不得,至少我不能让先祖的智臾之名受辱,他在万象宝录上的排名是绝不会出错的,何况你以欺骗的方法去维持友情绝不是方法,一旦被他发现了真相,他会恨你更深,说不定会找你拼命的,而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你。”

  李观渔一怔道:“什么!保全我?”

  方梅影笑道:“你既然能为了友情而自甘居后,可见你的名心很淡,而且你在声⾊的圈子里已经很満⾜了,绝不会去争那戋戋浮名,也不会因为折败在仁翁之手而耿耿于怀,更不会为了报复而与魔宮中诸人勾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帮你把他气跑了,免得你在晚年⾝败名裂,不是保全你吗?”

  李观渔哈哈一笑道:“方梅影,你前面分析得很不错,我本人对得失胜负看得比较淡,对败在江河远手下那回事是不太在乎,知机子却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与侯教主合作却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自保。”

  方梅影道:“你说是受了魔宮的威胁吗?”

  李观渔道:“还没有,因为我跟黎天真有旧,他们对我们很客气,请我们到桐柏山去了一次,看到那些不甘受竭的江湖人的遭遇,却已经很明⽩了,跟魔宮不合作的后果是如何的了,他们不必说出来,何况侯教主对我们极为客气礼遇,不要我们即时加盟,只希望我们在乾坤教正式开创时,加以支持协助,这个条件,我们自然乐于接受了。”

  方梅影笑道:“你们就这样屈服了?”

  李观渔道:“这不算屈服,因为我们并不需要在魔宮中担任什么职司,侯浪萍给我们的名义是圣官供奉,只是一个虚缺,不必负实际责任,但是可以享受到很多的优遇,我们有什么要求,圣宮都会全力支持的。”

  方梅影道:“不会这么便宜吧?”

  李观渔道:“当然还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方梅影笑道:“我晓得了,是要钱,我听说你是汴梁首富,家财亿兆,而魔宮中却正需要钱。”

  李观渔笑道:“不错,侯教主请我支助,我捐了一半的家财,如此而已,老夫膝下无后,孑然一⾝,要这么多钱⼲啥?给候教主用来创一番空前绝后的伟业,也是很有意义的事,知机子比我更热衷,他几乎是倾其所有,自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玄真观了。”

  方梅影道:“你们对魔宮的所作所为都毫无是非之念吗?”

  李观渔笑道:“侯教主雄才大略,行事并不失为正,虽然略见偏,但他所创的乃是一番空前巨业,略使手段,倒也无可厚非。”

  江梦秋忍不住道:“他手下俱是大奷大恶之徒,而且一味以暴力凌人,如果他的霸业得成,天下武林除了臣服其下,就没有第二条路走,这也算对的吗?”

  李观渔道:“小子,一个武林中人成名,都是把别人庒下去而造成的,你祖⽗仁翁如果不是打败那么多武林⾼手,何来仁翁之名而⾼踞三公之首。”

  方梅影道:“江爷爷从未以技凌人,他跟人手多半是出于被动,如果他主动地找上一个人,必然是那个人有失德之行,知机子或许为了名心所趋去找他较量,但你必然是为了有失义之行,被他老人家碰上了…”李观渔脸上微红,冷笑道:“知机好名,老夫好⾊,在一般武林正派人物眼中,宇內双绝总是琊道之流的。”

  方梅影一笑道:“不错,宇內双绝只是奉承你们的称呼,有人称你们为宇內双琊,只是你们尚无恶行所以才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

  李观渔道:“但有了乾坤教后,我们还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继续活下去,侯教主不但艺震天下,而且也是风月解人,与老夫有同好。”

  方梅影道:“那么你是自甘堕落而同流合污了。”

  李观渔道:“老夫一生中我行我素,从不跟人抬杠強辩,更不想自列为侠义中人,也不让人来⼲涉老夫的行动,方梅影,你使弄狡计,把知机子跟我拆开了,我不怪你,因为我们迟早也会闹翻的,侯教主的眼光并不比你祖⽗差,他早就看出我比知机子⾼,在我们两人间,他对我是看得重一点,现在你把他气走了,还好一点,将来被他发现了真相,他很可能会找我拚命呢。”

  方梅影一笑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迁就他?”

  李观渔道:“老夫虽然好⾊,终⽇对粉黛,总也有腻味的时候,也须要一两个朋友,可是一般知名之士,都视我为琊魔外道,不屑为伍,只有他不嫌弃我,几十年来,他处处照顾我,多少次有人来找⿇烦,他都不顾一切地卫护我,甚至于拚了命来帮助我,这番盛情使我很感,让着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梅影道:“由此看来,你倒是恩怨分明。”

  李观渔愤然道:“人没有不知好歹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为恶的,一个人更不可能一生无过,但只要做一点错事,那些自命为侠义卫道之士就横加揷手,不仅要毁得你⾝败名裂,而且还得你无路可走,他们自命方正,其实却是为了沽名钓誉,许多琊道中人,都是被他们出来的。”

  方梅影看看在车上的姚广明,见他也低下了头,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

  李观渔道:“我跟知机子起初并不想加盟乾坤教,但乾坤教看上了我们,而那些卫道之士却摒我们于门外,一个武林人是不甘寂寞的,为了这番知遇之情,也值得我们卖命了。”

  方梅影道:“我们现在来邀请你为天下苍生与武林安危,请你参加魔的行列,你肯答应吗?”

  李观渔一笑道:“你要我为卫道而尽力?”

  方梅影点点头,李观渔又笑道:“卫什么道?”

  方梅影道:“自然是江湖正道,武林的道义。”

  李观渔哈哈一笑道:“侠义道会承认我的行为正直吗?会使我赢得武林的尊敬与重视吗?”

  方梅影道:“只要你不偷不抢不盗,只要这些女孩子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自然没有人说你不对。”

  李观渔道:“老夫家财盈亿,何须偷盗,虽好绝⾊,却从不用強,她们都是我用银子买来的,可是仍然有人批评老夫倚仗财富,凌暴女流,视老夫为⾊魔。”

  方梅影笑道:“笑骂任人笑骂,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李观渔道:“老夫说一说与仁翁结仇的经过,由你们来评定一下曲直是非,二十六年前老夫看中了一个女孩子,想买回来作侍妾,可是那个女孩子已经自幼嫁人。”

  江梦秋道:“既然许配了人,你就不该再存妄念。”

  李观渔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道:“老夫得知她许人后,并未強求,可是那女孩子的⽗亲因事犯罪⼊狱,要十万两银子才能脫罪,她自愿卖⾝救⽗。”

  江梦秋道:“慢来,他犯的是什么罪?”

  李观渔道:“他是个库吏,酒醉失手,把油灯打翻了,使库房失火,着令赔偿,否则将以死抵罪,老夫花了十万两银子,救出了她的⽗亲,买下了那个女孩子。”

  江梦秋道:“她已经许配他人,怎么还能卖⾝呢?”

  李观渔道:“她的夫家是个寒士,无力筹出这笔钱来,她上门苦求退婚,再卖给老夫。”

  江梦秋道:“你应该做做好事,救她一下的。”

  李观渔怒道:“小子,这就是你说的理。”

  方梅影道:“兄弟!任侠之心端视在人,李老儿不救倒不能算错,他花了钱买了人家也没有错。”

  李观渔道:“那个小伙子认为我为富不仁,硬拆散了他的姻缘,愤而学武,投⼊⻩山门下,十年后艺成,他来登门寻仇,指责老夫乘人之危。”

  方梅影一笑道:“你说的是惊虹剑巴山民?”

  李观渔点点头道:“是的,这小伙子剑艺不错,比老夫还差了一截,结果老夫仍然把他打跑了,可是他乘老夫不在家的时候,居然又偷偷前来,拐了那个女子跑了。”

  方梅影道:“于是你跟知机子追到⻩山,杀了⻩山十九名弟子,剑创⻩山掌门,使⻩山一派沦于灭亡了。”

  李观渔道:“老夫登门索人,⻩山仇华老儿护庇门人,不肯把人出来,这可怪不得老夫。”

  方梅影道:“这是非曲直很难说,不过你至少是占着一半的理,但怎么又扯上了仁翁呢?”

  李观渔道:“巴山民与那女子在老夫到⻩山时,他们先跑了,老夫与知机子⾎屠⻩山后,又追了一天后,总算找到了。他強行出头,把他们放走了,方梅影,你评评理,这难道错在老夫吗?”

  方梅影还在沉昑,江梦秋却道:“李观渔,巴山民拐走那个女的,贻祸师门是他的不对,我爷爷救下他们后,曾经痛斥了他一场,他含愧自尽了,你也在场的。”

  李观渔道:“他把女的带走,是何道理?”

  江梦秋道:“那个女的在浮梁尼庵落发为尼,她不愿意再回你那儿去,跟我爷爷无关。”

  李观渔怒道:“怎么无关,人是我花钱买的,江河远凭什么把人带走。”

  江梦秋道:“你应该去问知机子。”

  李观渔一怔道:“凭什么要问他。”

  江梦秋道:“因为二十六年前那把火是知机子放的。”

  李观渔愕然道:“胡说,老夫不信。”

  江梦秋道:“我爷爷那天击败了你,又击败了知机子,最后你还要拚命的,知机子硬把你拦住了,因为我爷爷早已调查清楚,递了话过去,否则你知道他的个,怎么会甘心认输的。”

  众人俱都愕然,江梦秋道:“知机子是为了帮助你,因为他知道你的⽑病,你看中了一个女人,如果弄不到手,会引为终生之憾,而你的行为尚算方正,不会以卑劣的手段去谋求,他才偷偷地放了一一把火,促成了你。”

  李观渔一想此事倒是颇有可能,因以问道:“江老弟又是如何得知呢?”

  江梦秋道:“我爷爷刚好途经郑州得知⻩山门下上你家里闹事,觉得很奇怪,因为⻩山门下一向颇有侠义,而你也不是挟势凌人之徒,再一打听原委,就对十年前那场大火产生了怀疑,找到了那个女子的⽗亲问了一遍,让他追忆一下失火的情形,他说那天虽然喝了点酒,但并没有醉得十分厉害,虽然不知道如何发的火,但火发之后,他的人被困火中,恍惚被一个神仙救了出来,因为此老平时笃信李老真君,还以为是真君显圣救了他,我爷爷却知道这必是知机子捣的鬼。”

  李观渔道:“江河远见了我们为何不拆穿?”

  江梦秋道:“我爷爷为人仁厚,想到知机子也是为友谋切,只是跟他手时暗中点了几句,他情急竟要找我爷爷拼命,我爷爷把他击败后,却告诫他此事不可再为,也保证他不告诉别人,所以他才委曲求全把你拖走了。”

  李观渔道:“知机子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江梦秋道:“不错,知机子不在乎名誉被毁,他却很重视你的友谊,这件事如果公开了出来,你一定会跟他绝,他宁可接受世人的唾骂,却不愿失去你的友谊,所以才为你们隐瞒了下来,究其动机,他不是为自己,还可以原谅的,何况十年之前,其曲在他,十年之后,曲在⻩山,惊虹剑客既然答应毁了婚约就不该再上门生事,更不该把那女子拐走,而⻩山掌门,也不该包庇门人如此非为。”

  方梅影道:“那个女子既是因为受了知机子的陷害才毁婚卖⾝,惊虹剑客的行为也就值得原谅了。”

  江梦秋道:“不错,如果惊虹剑客调查明⽩出事的真相再这样做,的确是对的,但惊虹剑客本不知內情,他完全是为报夺之恨而去的,所以才不可原谅了。而⻩山掌门人之包庇门人,也是为了私怨的,因为他在年轻时,曾与李观渔同争一女而失败,积怨在心,惊虹剑客从李观渔家里夺走一个女人,他认为是出了一口气,所以才罔顾事理,曲予包庇,我爷爷处事行侠,一向是但问存心不论是非,所以对他们双方曲直,都是凭存心而论…”方梅影点头道:“江爷爷以仁著称于世,到底不是偶然的,他立心处事,以仁为经,以理为纬,绝不偏倚哪一方,无怪他排解纠纷时,无人不服。”

  李观渔冷笑道:“江河远既然答应了知机子不怈漏此事,为什么会告诉你呢?”

  江梦秋道:“我爷爷把他半生行事,都记载了下来,给我作为以后立⾝行事的参考,但他老人家从不涉及隐私,这件事他只说出內情,却没有提到一个名字,因为你自己提了出来,才触及我的记忆,否则我本不知道是你们宇內双绝的事。”

  方梅影一笑道:“李老兄,江爷爷把这件事瞒了十六年,可见绝无揭人隐私之意,要不是你自己掏了出来,江老弟也不会说的,因为以前他本不认识宇內双绝是什么人,因此你对仁翁,应该感才是。”

  李观渔沉思片刻才道:“知机子耿耿于怀,非除之而甘心,我对仁翁虽然也有点芥蒂,却没有那么深的,我恨他多管闲事,把那个女的带走了不还给我。”

  方梅影笑道:“你的心我爷爷了解得很清楚,你最受不了的事就是你的女人背叛你,那个女的如果跟你回去,你会饶了她吗?”

  李观渔道:“笑话,老夫杀人虽多,却从不杀女人,老夫年轻时,曾有惜花主人之号,岂会量窄如此呢。”

  方梅影道:“纵然你不会待她,但她既然背了你与人私奔,再被你抓回去,心情也是极为痛苦的,她情愿落发为尼也不肯再嫁,可知她的心已如死灰,你把她弄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wWw.NIlXS.CoM
上一章   七剑九狐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七剑九狐》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七剑九狐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七剑九狐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