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 第 一 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马行空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48 更新时间:2017/9/20 
第 一 章
  两人都很卖劲,剑势加风,攻向瘦龙,这下子心存杀机,瘦龙的情势更危急了,他虽用前蹄踢开了班古的剑;但达瓦西的剑却刺在他的后股上,总算他的感受与反应不慢,旋过⾝子,前蹄再起,而且张嘴咬,狰狞的声势使得达瓦西因畏却步,才使那一剑仅只刺⼊寸许深而已。

  负伤后的瘦龙愤怒了,嘶声更烈,口中噴着⽩沫;低下头,圈起⾝子,两条腿不住急速地踢出去。

  速度快,劲力猛,使得班古与达瓦西的剑不易刺进去;但是他们却仗着⾝形较为灵活,也跟着绕圈子,等待着他的速度慢下来,好拖进来刺出那致命的一剑。

  股上的伤处鲜⾎直流,伤并不重,但使他失去了理智,剧烈的运动也使他的⾎流得更快。

  这是匹马,一头宝驹,一头万马之王,他知道了自己的危险,却没有想到逃避。烈马有如英雄,他们都只接受在战斗中的死亡。

  过度的失⾎使他的体力渐弱,瘦龙的行动慢了。

  他发出一声悲嘶,再度人立,后蹄急速地移动,想找到敌人再度作舍命的一拼。

  忽而,平静的沙堆中抓起一蓬飞沙,一个人影从沙中突地冒起,带着一阵闪光的寒光。

  那是楚平,被流沙呑噬的楚平,像奇迹般的又从沙里钻了出来,又像头凄雁似的飘落。

  突然地出现的楚平,使得班古与达瓦西吓呆了,剑光摇落,两棵头颅飞离颈项,他们都不知道要抵抗。

  哈卜特吃惊的程度并不逊于那个被杀的人,两具尸体倒下,瘦龙发出嘶声音才惊醒他。

  楚平抚着靠过来着手的瘦龙,感动地道:“好伙计,我知道你吃了苦了;很抱歉我未能早知道了自己的危险,却没有想到逃避。”

  瘦龙的嘶声近乎哽咽,不知道是喜还是伤感,他把头擦着楚平,往玲玲那个地方推过去。

  楚平道:老伙计,你放心,我闭住气,埋在沙子下面,再慢慢地运功上浮,耳朵还是管用的,我虽然看不见,却听得见,发生些什么事我大致还知道!”

  他慢慢地向哈卜特过去。

  哈卜特的脸上带着无以掩饰的恐惧惊惶道:“你…你能从流沙中浮出来?”

  楚平道:“是的,当你抖开钢爪,流沙的力量迫使我下沉的时候,我就研究这一股力量的来源,这些沙料与沙漠上其他的砂粒一样,并无不同之处,何以会有这种特殊的现象,结果我发现流沙的下面是空的。

  充満了空气的一段大空⽳,由上面的重量均衡,就像个天平似的,一端加重下沉,另一端就会上升,所以我在沙中设法移到另一端,就藉流沙上浮的力量又出来了!”

  哈卜特听得出了神,也暂时忘了恐惧问道:“你能在沙中自由运动?”

  楚平道:“是的,虽然很困难,但并非不可能,最主要是我所受的武技训练帮助了我,因为在沙中无法呼昅,庒力很大,我必须靠着下沉时所贮的一口真气来维持我的体能,不能慌,不能浪费,必须有效地加以运用;我才在沉下时没有费力去挣扎,保留体力,用在最必要的地方;而且还有一手是运气!”

  哈卜特一怔道:“怎么还有运气呢?”

  楚平笑道:“流沙的移动既是由于量的改变而造成的,我由这一端移到另一端,重量也移过去了,沉浮之势也将随之改变了。”

  “是的!你又是如何使它不变呢?”

  “动势以我为主,我又怎能使它不变,是玲玲把扎氏兄弟的尸体带来,抛进沙中造成的,他们下沉得很慢,而且被一堆横石挡住了,我恰好摸到他们,把他们拉出来,两个死人比一个活人还重,他们沉下去时,就把我托了上来,所以这完全是运气。”

  哈卜特流露出一丝苦笑道:“你的运气是很好,在大漠上被认为死亡陷阱的流沙,居然也未能杀死你!”

  “我的运气好,你的运气就不好了,哈卜特,你的作为表示出你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楼兰是绝对无法再容纳你了,因此你只有一个自救的方法,把那些珠宝出来!”

  哈卜特道:“出来后又如何呢?”

  楚平道:“把你放逐到别的地方去废除你的武功,截断你四肢的主脉,使你能维持普通的行动,却无法再用武功去害人!”

  “那种生活还不如死了的好!”楚平道:“你如果要那样想,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对你宽容到如此程度,如果我把你给你的族人,他们对待你的方法将更为难受。”

  哈卜特忽地狞笑道:“不见得,我宁可一死,但是我还可以找个陪葬的。”

  他的长剑指向地上的玲玲道:“在你杀死我之前,我还来得及杀死她。”

  楚平倒是一怔,随即道:“哈卜特,你错了,我不要杀死你,是你的族人要杀你,现在连陈克明也不会放过你了,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哈卜特冷笑道:“我自己会找到活路的,楚平,你是否要我跟玲玲同归于尽?”

  楚平道:“好你走吧,在⽇落前,我不迫你,你利用这段时间逃得远远的,而且以后,我也没多少乐趣来追你,我要做的事很多,不能浪费在你⾝上,可是你的族人不会放过你的。”

  哈卜特冷笑一声道:“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怕,他们追上了我又能奈我何,无敌⾕中的人虽然都会武功,可是我一个人能胜得过他们十个,神龙队的骑士已是四队中最精锐的,我这个领队是真本事到手的!”

  他站了起来道:“楚平,我相信你的话,你所以不杀我,不是你宽大,而是你想由我⾝上得到蔵珠宝的地点,因此你追踪我也没有用,不到我认为绝对‮全安‬的时候,我绝不会去接近那些珠宝的!”他傲然地转⾝,慢慢地走去。

  楚平对着他的背影直‮头摇‬,上前把玲玲救过来,为她穿好了⾐服。

  玲玲定了一下神,忽然飞⾝纵起,直往哈卜特扑去,哈卜特才走出十多丈远,似乎很放心,本就不回头看,其实他的腹上伤处正剧烈地菗痛,使他不敢回头,怕被看出他満头的冷汗。楚平大声叫道:“玲玲,快回来。”玲玲已经追到哈卜特⾝后丈许处,哈卜特闻声回头,却没有看见人,因为玲玲已拔纵起三四丈⾼,在愤怒的动下,她发挥出潜在的体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骠悍。

  哈卜特是平着回头的,没看见空中的玲玲,等他放心又扭转去时,玲玲的长剑已从他的背后猛刺而⼊!这一刺的劲力也是无与伦比的,竟然由后心穿透前心,把哈卜特活生生地钉在沙地上。

  楚平虽然叫道:“玲玲,不要杀死他。”

  但是玲玲已经恨透了他,等楚平来到时,玲玲又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管,等楚平来到面前,哈卜特的喉间⾎如泉涌,眼珠也翻⽩了。

  楚平一叹:“玲玲你下手太快了!”

  玲玲站了起来道:“只是快了,不是狠了!”

  楚平苦笑道:“不算狠,以他的作为,万死不⾜以谢,何况他又对你那个样子。”

  玲玲道:“平哥,我并不是为自己而杀他,他对我所做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很正常的反应,我不是处女,以前我也跟男人好过,大漠上的妇人对贞的看法是略略与中原不同的,很多女人在出嫁时已是女人了。”

  楚平嘘了一口气,大漠习俗,他已经从天龙生与刘思汉的口中听得了一点,大漠上的女郞美丽、热情,男女间的关系也看得比较淡。她们看中一个男人时,就可以跟男人好,但她们爱上一个男人后,才嫁给那个男人”

  她们的贞是属于心灵上的,但是更神圣,她们在成为男人的子后,⾝与心,都属于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再移情别恋了。因此汉人到大漠上,常会受到警告。

  “你可以‮戏调‬一个少女,但绝不要动一个已婚的妇人,那是犯大忌的。”

  你可以爱上一个女郞,可以用甜言藌语去哄她,告诉她爱她,但是你在说出要娶她的时候,就必须慎重,占有了一个女孩子,可以不娶她,大漠上把婚姻的诺言当作神圣的宣誓,绝不能看作儿戏的。

  楚平顿了一顿才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确实该死!”

  “你又何必在他咽喉上再加一刀呢?”

  “让他快点死,我穿心一剑而下,他已经活不成了,又何必叫他活受罪呢?”

  “至少你可以让他说出蔵珠宝的地点”

  玲玲摇‮头摇‬道:“假如他说了出来,就不该死了,可是我既然无法使他不死,就不该要他说出来。”

  楚平不噤叹道:“你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

  玲玲道:“这就是大漠上的法律,简单而直接,犯了死罪,就必须死,一死而罪消。”

  “不给他一个临死前负罪的机会?”

  “他已经付出死为代价,就没有罪了。”

  楚平又叹口气,他知道不必再说了,草原上的法律原始而直接,没有中原那么繁复,讲究什么情理法兼顾,可是草原上的秩序比中原好,罪恶比中原少,人守法的精神也比中原坚执,因为他们对是非的观念很強烈,只有是与非,没有两面说得通的理由。

  顿了片刻,楚平才道:“那批珠宝怎么说呢?”

  玲玲道:“很简单,我们自己去找。”

  “在无际的瀚海沙漠中,上那儿找去?”

  “有线索的,在他们经过的路上找了去,总会找到的。”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走过那些路呢?人全死光“还有两个人,穆雨文兄弟俩,把那两个人抓住,问他们就行了!”

  “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在远处望风。”

  楚平道:“我追他们去。”玲玲道:“不必了,平哥你去追,他们反而会跑了,回教大先知有句名言,穆罕默德不去龙山,让山来就,穆罕默德不必去找,他们会自己送上来的,我们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呢?”

  “因为他们的骆驼都在这儿,⽔、食物都在那两头骆驼⾝上,他们如果不想渴死在沙漠上,就一定会来的,所以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她指指一个沙丘后的驼峰,原来哈卜特他们骑来的⽩驼都栖在那几,有十几头之多。

  楚平笑了:“我都没注意到他们,你是怎么发现的?”

  玲玲一笑道:“这些银驼都是云马教的,我从小跟他们在一起,自然会知道他们在那里。”

  她把驼群都牵了来,在一个平地上排好,楚平把瘦龙的股上伤处用⽔洗了,敷上了伤药。

  天已经快黑了,两人用过了⼲粮,坐在地下,玲玲把头枕在楚平的腿上,望着天际升起的新月,无限満⾜道:“平哥,我发现上天对我真宽大!”

  “你怎么忽然会想起这个来呢?”

  “当你沉在流沙中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那时我只想杀了哈卜特,然后也跳进流沙,跟你埋⾝在一起,哪知道你

  竟然活着出来了。”

  楚平一叹道:“你怎么那么傻,即使我真的死了,你也该为你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玲玲却‮头摇‬道:“草原上的女子,心只给一个男人,找到那个男人后,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没有自己了。”

  “那你也该为我的责任而活下去!”

  “你在草原上的责任已经完成,你在中原的责任,恐怕我无法揷手,好在你还有五个子,她们会替你继续下去的,因此我的责任就是陪着你,生死跟你在一起!”

  楚平摇‮头摇‬道:“玲玲,假如你存着这个想法,你还是留在草原上吧,不必到中原去了!”

  “为什么?我是你的子,应该跟着你的。”

  楚平道:“你知道我已经有五个子,其中的四个跟我成亲还不到半个月,我就把她们丢在中原,为我做很多原该是我要做的事,我只带了若兰一个人上塞外来”

  “你特别爱那个叫若兰的子吗?”

  “是的,我对她们每个人的爱都是相同的,绝没有多寡深浅之分,若兰跟我来,只是因为她的能力适合于我要做的工作,如果你要做我的子,也必须习惯这一件事。”

  玲玲道:“那就是说到了中原之后,我就要与你分开?”

  “也不是这么说,当我要到一个你能去的地方,你就得留下来!”

  玲玲笑道:“这个我会知道的,草原上的女孩子,从小受着教育,把丈夫的一切当作她的责任,她们是为男人而活着,不是倚赖男人而活着,丈夫出征的时候,她们含笑送,不需一滴眼泪,丈夫战死沙场,她们也含笑回尸首,只有一个哭泣的时候,那就是丈大从‮场战‬上失败回来…”

  楚平听得很感动:“草原上的女人太伟大了。”

  “所以草原上才有那么多伟大的战士!”

  “但草原上的女子也太委屈了,她们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

  “是的,所以当她们与所爱的男人相聚时,她们绝不放过乐的时光,因为这⽇子太少…”

  她的感情忽然变得热烈起来,坐起抱着楚平道:“平哥,爱我!趁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多爱爱我,到了中原,我就是你的奴隶…”

  但楚平只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玲玲,你是草原上的女于,我却是中原的男人;因此我不会把你当奴隶,我们讲究的是永恒的爱情,我们有很多爱的时光,却不是现在。”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不行呢?”

  楚平轻轻地道:“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着我们爱,爱的世界应该是秘密的,只属于相爱的两个人的。”

  玲玲先是一怔,继而才明⽩了:“有人来了!”

  楚平笑笑道:“恐怕是山来和穆罕默德了。”

  玲玲恨恨地道:“这两个混帐,我真想杀了他们!”

  “你是女王,有权判他们死刑的,但是一个好的女王不会为这个原因去判臣民的罪,因为他们不知道女王陛下在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

  玲玲不好意思地推开楚平,但楚平却把她抱住了道:“这是‮觉睡‬的时候,我们应该‮觉睡‬!”

  玲玲自然明⽩,柔顺地在楚平的怀抱中,缩在他⾝上,享受着温柔的轻怜藌爱。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瘦龙的一声轻哼。

  楚平一推玲玲道:“他们来了,截住他们,行动吧!”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但当玲玲赶过去时,楚平已经跟两条黑影在决斗了。

  不过才呛呛几声金戈鸣,战斗已解决了,楚平的长剑抵住了一个,脚踏住了另外一个。

  玲玲道:“我知道用不着动手,所以我只带了绳子来捆人;穆尔文成,另一个是你的弟弟穆尔哈努吧?”

  她就着月光,把两个温顺惊愕的青年捆了起来,然后才道:“你们是剩余的两名叛徒…”

  那两个青年都无助地低下了头,玲玲又道:“穆尔文成,你们一共有六个人在此,其余四个都死了。”

  穆尔文成道:“是的,女王,我们看见了。”

  玲玲道:“可是你们却不明⽩我为什么说你们是剩余的两名叛徒,照说你们另外还有十个人的。”

  “那十个人由哈卜特带着去蔵珠宝,事完后国老带着他们另有任务!”

  “假如他们是跟着我⽗亲去了,他们应该还活着,你们就不会是仅剩下的两个人了。”

  “难道他们已经死了?”

  “是的,是哈卜特杀死他们的,不过却是我⽗亲的指示,怕他们会怈漏珠宝的蔵处!”

  两个俘虏都为之一怔,然后穆尔文成愤然道:“国老太不应该了,我们如此忠心耿耿地追随他…

  “就算我⽗亲不下令杀死他们,哈卜特也会杀死他们的,因为珠宝并没有蔵在我⽗亲指定的地方,哈卜特要他们另外蔵起来了。”

  两个青年又顿了一顿,穆尔文成痛苦地道:“女王!我们错了,当我们离开后就知道错了,国老在利用我们,哈卜特野心,跟着他们任何一个,我们都没有好结果的,现在我们只求能弥补自己的过失…”

  玲玲叹了口气:“好吧,这是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在黎明中,穆尔文成兄弟俩双手反剪,骑在骆驼上前行,楚平与玲玲双骑居中,后面带着十头明驼,着朝,又开始了征途!

  楚平望着前面两个人,低声道:“玲玲,我看他们是真心悔过,你何必又要绑着他们呢?就算他们再有异心,也跑不出我的手的!”

  “我这是为他们好,因为他们的确犯了罪,有罪必罚,这也是草原上的传统信条,我现在罚过了他们,将来回到族人那儿,就不会再受惩罚了,这是最轻的刑罚,他们受过了,就洗脫以往的罪了!”

  楚平又笑笑道:“这是什么刑罚呢?”

  “⽇刑,是草原上五种大刑的一种,一般实施时,应该把他们的⾐服脫光,用生牛⽪索绑住手脚,捆在沙地的短上受⽇晒之苦,牛⽪索先浇上⽔分蒸乾,生牛⽪就开始收紧,受刑人不准喝⽔,往往一天下来,不死也会脫层⽪,现在为了要他们领路,我只用⿇绳捆住他们的手,这已经是很宽大了!”

  这时已经走了有个把时辰,⽇光渐烈,穆尔哈努的⾝子在驼上摇摇倒,本来想讨口⽔渴,听见了玲玲的话后,精神突振,坐直了,也不再开口了。

  楚平看了不忍道:“他们要受刑多久?”

  玲玲道:“以他们的罪行,至少要三天。”

  “那怎么行,三天下来,人都晒乾了。”

  玲玲道:“不会,有人熬过三天还没死,那还是正式施行炙刑,他们不着寸缕,在⽇光下烤了三天都还能活下去,可见这种罪刑并不算最重。”

  楚平低声道:“但是现在情形不同,我们要领路去觅回珠宝,那是需要体力的。”

  玲玲狡猾地笑笑,眨眨眼不作回答,楚平知道她只是在对两个略施薄惩,不再开口了。

  走了一天,遇一处⽔草处停下休息,玲玲把两人的绳子解了,大家各自歇息。

  次⽇清晨,又准备出发时,穆尔文成背好双手道:“请女王为罪臣等加绑!”

  玲玲笑道:“不必了,我观察了你们‮夜一‬,你们居然没有偷偷溜去喝⽔。”

  穆尔文成道:“罪臣等正在服刑,怎敢有违噤令!”

  玲玲道:由此可见你们是真心悔过了,因此我提早结束你们的罪罚,现在你们去好好地喝个,准备上路。”

  兄弟两人都流露出无限的感与‮奋兴‬,跪下叩头谢恩后,才到⽔池边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够。

  再次上途,两个人都显得精神,玲玲笑问道:“你们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穆尔哈努道:“启禀女王,臣等感到如同脫胎换骨,重新换了个人似的,从来未有如此舒坦过!”

  穆尔文成道:“是的,除了哈卜特跟达瓦西等三四个人外,其他的人早就后悔了,只是大家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孽太重,回头无路,只好硬着头⽪撑下去。”

  玲玲笑道:“只要有心悔过,一定有路的,只是你们的意志还不够坚决而已!”

  穆尔文成苦笑道:“臣等如果意志坚定,就不会受到外人的惑了,不过经此一番教训,臣等已经知道了违背正途的痛苦,绝不会再做那种糊涂事了!”

  玲玲笑了一笑,然后问道:“你们知道哈卜特带了那十个人是往那儿去的?”

  穆尔文成道:“他们是往无敌⾕的方向。”

  玲玲道:“怎么会回无敌⾕去呢?”

  穆尔文成道:“臣等从未离开无敌⾕五十里外,国老也没有另作指示,想来收蔵珠宝,一定是在那个地方。”

  楚平道:“那倒是有可能的,那是个一片无人前往的秘⾕,你们一时也不会前去。把珠宝暂寄在那儿是最‮全安‬的。”

  穆尔文成道:“在无敌⾕后,另有一秘⾕,是臣等十几个人开辟的,那儿只有一条地道为通路,里面是一个可容数十人的山腹,李先生就是在那秘密传授我们的武功。因此臣想,要收蔵珠宝,一定就是在那里。”

  玲玲道:“可是哈卜特说他把珠宝蔵在别的地方,那又是在什么地方呢?”

  穆尔文成想了一下,道:“臣或许知道,那一定是秘窟。”

  “秘⾕之內,还有秘窟,你们的秘密真多。”

  穆尔文成低头道:“臣先请女王恕罪,那秘窟是由五六个人私下管设的,也在秘⾕之內。”

  “做什么用的?”

  “蔵女人的地方。”

  “什么,你们还私蔵女人?”

  “无敌⾕內不噤情好,但是女少于男,而且那些女孩子在哈丽娜的管教下守⾝极严,不是真心相爱的爱侣,很难取得她们的首肯。哈卜特就从外面掳来几个女子,蔵在秘窟中,供几个心腹行乐…”

  玲玲的脸上又堆下了怒⾊,但她想想只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们是⾎气方刚的年龄,而有些事却是越庒制越糟,你们从外面掳人进来,不怕被发现吗?”

  “有一条地道通到秘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地道的外面,穆尔文成兄弟点了火把,搬开了大块大石,带着玲玲和楚平进⼊了地道中,地道很宽,是原有的山中隙

  楚平道:“原来地道是从后⾕翻进来的,难怪没人能发现了,你们的本事不错,怎么会找到的?”

  穆尔文成道:“巡逻的工作,一向由神龙队担任的,而且我们这十几名队长,包办了夜间的巡逻,所以我们比别人有较多的时间来了解全⾕的情势。”

  玲玲笑道:“也有较多的时间做坏事,这正是你们离队外出找乐子的藉口。”

  穆氏兄弟都低头不语,玲玲又问道:“从外面掳来的女人都是那儿的?”

  “这个不知道,那是哈卜特跟达瓦西两个人⼲的,大概是邻近部族中的女人,有的是游牧经过的部族,他们⼲得很机密,而且每次只带回两三个,所以后来没有被发现过,到现在为止,一共也不过十个。”

  “掳来后,就把她们蔵在这里?”

  “是的,平时点了她们的⽳道,不让她们行动,一直到我们去的时候,才给她们‮开解‬⽳道,吃点东西。”

  “那样子人还能活的下去吗?”

  “最久的也只活了半个月。长时间闭⽳道,到后来就是解了⽳道也无法行动了。”

  “你们这种行为简直该死。”

  “女王,我们倒不是存心待她们,只是迫不得已,既不能把她放回去,又不能让人发现,还能怎么样对待她们呢?也许你会骂我们形同禽兽,但是我们从小就被关在无敌⾕,除了学习打架厮杀外,没有学过别的事,本上也与禽兽无异。”

  玲玲不说话了,楚平一叹道:”玲玲,这话也有道理,事实上整个方法就是错的、复国是光明正大的工作,用不着这么神秘,你⽗亲是别有用心,而那些老的也太愚蠢,才让自己的子女受这种非人的训练,他们大部份都能很平常,没有变成疯子或狂人,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玲玲也深深叹息,除了叹息外,她实在也没有别的话说地道尽头是一片小山⾕,有五六间木屋、然而已多半倾塌,有几头秃鹰在广场上盘旋走动。

  穆尔文成惊道:“这是食尸鹰,那儿一定有死人。”

  玲玲道:“这恐怕就是哈卜特杀死的那些人,那是什么地方?”

  穆尔文成道:“屋子是两位李先生的居处,这地方平素是不准我们前来的,也就是所谓的秘⾕!”

  “你不是说秘⾕是个山腹吗?”

  “是的,山腹的人口就在屋子里,恐怕已经堵塞了。”

  他们走过去,但见地下散着几堆⽩骨,骨上还带着⾎⾁的残余,可见人是新死的、⽪⾁为兀鹰啄食了,只剩下破碎支离的骨骼,穆氏兄弟又搬开了一些断木残石,发现有三具尸体,都是⾎淋淋的,而且尸体也残碎不全。

  穆尔文成道:“人是哈卜特杀的不错,一共九个,全部都死了,只是哈卜特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们的呢?这九个人的武功都很⾼,哈卜特最多只能抵挡三四个。”

  玲玲道:“他比你们想象中⾝手⾼得多,我⽗亲一定对他作过特别的传授,连教你们剑法的李先生也不会比他強,所以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人是绝顶聪明,可惜反被聪明所误,他若是不叛变,我一定会让他来接我的位子,统治全族的,可惜他太心急了!”

  楚平看看尸体道:“这些人是被炸药炸死的,哈卜特也告诉达瓦西说你要他用机关把这些人解决的,所谓机关,一定是指这些炸药而言了。”

  穆尔文成指着一堆碎石道:“这是进⼊秘室的⼊口,现在已经被堵死了,这段通道有三十多丈深,假如全部都被碎石封死,清理起来恐怕很费事。”

  楚平道:“不必花力气了,珠宝不会蔵在里面的,哈卜特说过,他已经把珠宝蔵起来,秘室埋只有装石块的空箱,整个通道如果有三十多丈深,被炸药炸塌了,清理起来将是一件大工程,哈卜特的意思是要你们几个人带着珠宝去另谋发展的,因此绝对不会把珠宝放在难以取得的地方。你所说的秘窟呢?”

  穆尔文成走向另一边,搬开另一块大石,露出一个小洞,只可容一个人进去,也深有十来丈,洞底是一间宽敞的石室铺着几张兽⽪,堆着一些食具,可是只有一个小包,楚平打开小包,时面果然有着一些珠子与金块、宝石之类的东西,价值不凡,可是只有一小包而已。

  玲玲道:“怎么只有这些?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楚平想想道:“这恐怕是他准备谋国不成,带着几个人流亡之用的,既然准备流亡自然不能带太多,其余的一定被他收起来了”

  穆尔文成道:“那我就不知道他会收到那儿去了。”

  楚平沉思片刻又道:“你们从圣殿里携出的财富,除了珠宝之外,还有很多的⻩金,那又蔵到那儿去了?”

  穆尔文成道:“有一千多块金砖,因为过于沉重,携带不便,国老叫我们沉到湖底去了,就在圣殿外面的那个湖,在一块突出的岩下面。”

  玲玲道:“原来就放在那儿呀,难怪哈卜特在临死前说出了一个湖字,就是蔵金的地方。”

  楚平一笑道:“沉金湖底,这是很省事的方法,既免了携带的⿇烦,捞取也方便,我看过那些金砖,每方都有几十斤的重,有了这一千多块金砖你们重建故国的基金就有一半的着落,这些金砖才是你们祖先的遗产,因此我倒是希望你们不要急切地找到那些珠宝,那本是你们老一辈以旋风三十六盗的⾝份劫掠而来的,得之不祥。”

  玲玲道:“为什么呢?”

  “因为它们来路不正,也可以说是不义之财,虽说是劫自东来的胡商,但数目太大了,财帛动人心,如果失主知道这些珠宝落在你们手中,又岂能甘心,据我所知,胡商们都是波斯或大秦的王公贵族为主的经商代表,他们都有自己的军旅为后盾,一旦知道财物落在你们手中,必将前来索取。”

  玲玲道:“难道他们还会远道遣师前来征伐?”

  “累积成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时,任何人都会动心的,而且他们发师远征时,你们得不到一点帮助,”

  穆尔文成傲然道:“来也不怕,我们抵抗得了!”

  楚平道:“问题是你们能抵挡多久,别人发一万雄师前来,你个个以一当百,也要牺牲一百个人才能抵挡得了,别人发五万雄兵,你们五百个人就全数牺牲了!”

  玲玲一怔道:“他们会发这么多人吗?”

  楚平道:“波斯与大秦都是西方大邦,任何一个‮家国‬菗调几十万大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玲玲道:“我们就找不到帮手了吗?”楚平道:“恐怕很难,你也知道,在草原上虽然时有战争,但劫掠仍然是众所不齿的行为,得道者多助,这种情形下,你们只会增加更多的敌人,却得不到多少朋友!”

  “中原的大明朝廷呢?”

  “中原多,自顾尚且不暇,怎么还有能力来管这种关事,何况中原一向以礼义为尚,绝不会支持你们的,以我本人而言,我就不会为这批珠宝而帮助你们。”

  穆尔文成道:“假如情况会这么糟,何以我们的⽗老们会掳获这么多的财富呢?”

  “他们是以旋风三十六盗的姿态出现,行踪不定,飘忽无常”所以才找不到他们,但是一旦你们要正式建国,人家就很容易找到你们了。”

  穆尔哈努道:“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这批珠宝是劫来的呢,又怎么知道是落在我们的手中呢?”

  楚平苦笑道:“陈克明,他会让人知道的。”

  玲玲道:“我⽗亲,应该不会吧?整个计划是他想出来的,等于说他是主使者。”

  “可是珠宝不在他手里,他如不甘心失败,就很可能会把事情揭出来,而那些失主只求能追还失物,并不要追究主使者。”

  玲玲不噤陷⼊深思,最后才苦笑道:“好在珠宝也没有找到,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楚平道:“不,那些珠宝有十几大袋,他一个人蔵不了的,必然是他利用那十个人帮他蔵好珠宝后,才杀人以灭口的。”

  楚平笑道:“他叫那些人蔵宝的地点就是这个秘窟,等他把人杀死后,才移到别的地方,只留下这一小包。”

  “何以见得呢?”

  “因为这儿有很多凌的⾜迹,而且还有十几个被庒过的痕迹,证明那些珠宝在这儿停放过,而后才移走的,所以在凌的⾜迹上有一个⾜迹特别明显,而且出⼊的次数频繁,这个⾜迹一深一浅,证明是哈卜特的,因为他走路有微向左破的样子。”

  穆尔文成道:“不错,哈卜特曾经从鞍上摔下来过,跌断了左腿,虽然断骨己接好重生,但是走路微微有点跋,王夫的观察很仔细。”

  楚平笑道:“他一个人出⼊了十几次,显见是去把珠宝蔵起来,而且那地方离此不会太远,否则他就会用‮口牲‬来驮运了,据这个线索,不难找到珠宝的蔵处。

  玲玲连忙道:“在那里?”

  楚平道:“我倒希望你不要去找到”

  玲玲道:“东西一定要找到,不过我保证一定拿来作为最正当的用途,而不占为已有。”

  “你准备怎么用法?”

  “平均分赠草原上每一个部族,作为修好之用,然后请求他们‮子套‬人力与一部份物资,帮助我们重建楼兰,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争取到友谊,而且大秦波斯等国再来兴兵时,草原上各部也会一致协同以抗,否则他们就要把失物全出来还给人家。”

  楚平笑道:“这倒是个办法,利盈均匀,自然就会得到帮助,只是你能作主吗?”

  “我是女王,至少在我做好这件事后,我才退位。”

  楚平道:“只要你肯这么做,我就为你找到它,这⾕中的⽔源在什么地方?”

  “外面有口小湖,汇集四面山⾕的流⽔,永不乾涸。”

  楚平含笑而出,循着⾜迹,果然走到湖畔。

  楚平脫了上⾐,跳进湖里,湖⽔很清澈,他潜泳没多久,果然在⽔草深处,发现了十几个堆在一起的大⽪袋子。

  他打开一口⽪袋,从里面掏了一把宝石,然后才冒出⽔面,到得岸上,玲玲与穆氏兄弟都在焦急地等着,见到楚平上来,玲玲抢问道:“平哥,找到没有?”

  楚平伸手摊出几块亮晶晶的宝石。

  玲玲发出一声呼道:“平哥,你真行,一切都脫不出你的预料!”

  楚平一笑道:“民间的事并不复杂,只要用心地想,仔细地观察,一切就简明了!”

  穆尔文成道:“可是象王夫这样算的如此正确的却很难得,王夫几乎是一脚就找到这里,如同当时在场目击,连一步多余的路都没有走!”

  楚平道:“我虽不在场,却是目击的。”

  玲玲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哈卜特虽然聪明,但是他的天地太小了没有离开过这个⾕,他要蔵东西的地方自然也离不开这个山⾕,而且他的时间也很匆促,如何将这么一大堆的宝蔵收蔵到不为人发现的地方呢,他一定会想起你们的蔵金子的方法,而且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穆尔文成说:“那就由我们下⽔去把珠宝吊上来吧!”

  楚平却摇‮头摇‬道:“你们不能下去!”

  玲玲道:“为什么?平哥!现在我相信他们兄弟的忠诚是无人能比的,因为他们已经受过教训!”

  楚平道:“我不是怀疑他们的忠心,事实上他们已经知道了蔵宝的地方就在⽔底,也不会怕他们搬了偷偷逃走,我只是为了他们的‮全安‬!”

  穆尔文成道:“莫非珠宝在很深的地方?那不要紧,我们都学过⽔,湖底最深的地方我们也去过!”楚平叹了口气道:“穆尔文成,你们太耝心了,你们应该看看这湖边上有什么异状?”

  穆尔文成看了一下,只见有几头兀鹰的尸体倒在一边,还有几头小鼠,也都死在一边,愕然道:“⾕中没有人了,所以这些死物都未加清除!”

  玲玲一怔道:”老鼠死在⽔边是很寻常的事,但是食尸鹰却不该死在这儿。”

  楚平道:“老鼠是喝了⽔毒死的,兀鹰却是吃了有毒的死鼠而毒死的!”

  “什么?这⽔中有毒?”

  楚平点点头:“不错,一种剧毒,份量下得很重,恐怕两三年內毒都不会消除。”

  玲玲道:“是谁下的毒,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哈卜特,他把珠宝没于⽔中,怕人发现,所以才下了毒!”

  楚平笑道:”下毒的是他不会错,但给他毒药,指示他下毒的却是你⽗亲,因为哈卜特自己不会做毒药。”

  “我⽗亲又不知道他会把珠宝蔵在⽔中,为什么会叫他在⽔中下毒呢?”

  你⽗亲以为珠宝是蔵在秘密的山腹中,外面用炸药将通道堵死了,但是他怕有人会偷到⾕中来,影响他⽇后前来挖取蔵珍,最好的办法就是灭绝此地的⽔源,只要没有食⽔的供应,谁在这儿都住不下去了!

  穆尔文成道:“是的,这儿百里周围,没有第二处⽔源了,这倒是噤止人来的好办法,王夫没有中毒吧!”

  楚平道:“⼊⽔之前我已经看见了这些鼠鸟的尸体,⼊⽔时是闷了气的,你们恐怕没有这份功力!”

  “是的!我们如果要在⽔中换气,用就是利用口⽔,用內力使⽔蒸成汽,用以供应体內的呼昅。”

  “一口⽔⼊腹,立即毒发,这种毒很妙,必须要到人体內的温度时才能挥发毒,所以如蛇鱼等没有体温的动物,在⽔中仍然生活得很好!”玲玲道:“那怎么办?平哥,我也不行,只有你下去把袋子拉上来了”

  “我看不必了,珠主放在这儿很‮全安‬,除了我们四个人,谁都不知道,假如取了出来,反而会⿇烦,你⽗亲知道了蔵宝为我们所获,恐怕以后动别的心思,倒不如让他安安心,然后我们等大致有了头绪,再到这儿来把珠宝一次起出,立即致送各部族的酋长,这件事让天龙生来帮你办,回去之后,也不必告诉别人”

  玲玲道:“可是我又如何向族人代呢?”

  楚平笑道:“有办法的,穆尔,你们兄弟俩去找一些袋子来,装満石块,然后我们就走!”

  玲玲道:“装石块,那又⼲什么呀?”

  楚平道:“向你的族人宣布,蔵珍已经找到”

  “那怎么行呢?总要给他们看一看的?”

  “哈卜特留了一口小袋,就拿那个亮一亮反正不需要每一袋都打开吧!”

  玲玲道:“完全不打开都可以,只是我不明⽩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楚平一笑道:“用处很大,不过现在我不告诉你,这个计划对你们楼兰的复兴影响极大”

  玲玲道:“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呢?”

  楚平道:“告诉你是没有关系,但是你的心机不够,最好还是别问,你相信我好了!”

  穆氏兄弟找了十几口羊⽪成的袋子来,里面果然都装満了石块,把袋子缚好在骆驼背上,他们又离开了无敌⾕,开始出发,去向⻳兹,会合大队了。

  走在路上,玲玲忽然想起道:“平哥,无敌⾕中还有十具尸体,我们应该加以埋葬的,他们虽然生前犯了错,但已经用死亡赎罪了,不该再受曝尸之苦。”

  楚平道:“人死已经没有知觉了,还是让他们放在那儿的好,假如你心中不安,不妨在立国之后,将他们的事迹记付国史时,说得好听一点,使后世的子孙,不以国贼视之!”

  玲玲道:”我们从来也没有什么国史,完全是从上一代的老人口中,把历史传下来…”

  “传说已经加上了渲染,何况还有各人的爱憎不同,遂至人言人殊,如果再有一点意外之变,就像你们现在的状况,历史就断了,像你们现在,对楼兰何以会毁灭,恐怕就没有一个完整的传说可以了解真相了,历史留下的教训,可以教人不犯第二个相同的错误。”

  “有用吗?”

  “当然有用,历史记下人的功过、有德者昌,无德者亡,忠臣名垂千史,奷吏遗臭万年,定可以辨善恶忠奷,励人心,敦易民俗。

  “不见得吧?桀后有纣,暴秦之后,也出过不少暴君,而差不多每个朝代,都有奷臣,国史上记成王败寇,并不是绝对公正的。就以你们现在的大明朝来说吧,成祖靖难宮,夺了惠帝之位,虽然朝代没有换姓,但是忠奷舂秋大义,却无法在国史上找得到,事实的真相恐怕还是靠传说保留下来的。”

  楚平被堵住了嘴,不噤苦笑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哈泰利,他可能听我⽗亲说的,但是你不能不承认这番话确实有点道理吧!”

  楚平只有叹口气道:“不错,是有道理,不过任何事都是互有利弊的,我们只有在利多弊少的条件上去作选择,譬如舟行大海,覆舟时,绝少生还,假如没有造船的人,那些人未必会到大海中,也就不会淹死了,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船是杀人害人的东西。”

  玲玲想想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想立史的事,可以提供给继任的人作一个参考,不过你要我对那些人说些好话,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史料重‮实真‬…”

  楚平道:“那些人虽然生前叛国,但他们死后,的确尽到了责任。”

  “什么责任”

  “保证那批宝珠的责任,假如我们清理了现场,埋葬了尸体,你⽗亲一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个秘密,知道珠宝蔵什么地方。”

  “珠宝并没有蔵在秘窟中呢。”

  “我们知道,你⽗亲不知道,他会以为珠宝还蔵在秘⾕中,假如他不去动用那些珠宝,就会把那个秘⾕略作修改,掩灭行踪,想使我们永远找不到,假如我们把尸体清理过,他一定会紧张,抢在我们前面去挖掘,发现珠宝不在裹面,他很聪明,自然也知道到⽔中去找的!”

  “这倒是有道理,可是我们既然存心这么做,就应该装作一无所知。⼲吗又要带着这些石头呢?”

  楚平笑笑道:“这是疑兵之计,我有我的道理!”

  走了一天,他们又找了一处地方停下扎营,那是一个小小的⽔源,玲玲又急着要‮澡洗‬,楚平道:“你去洗好了,我跟他们一起工作着,这样就不必替你守门了!”

  玲玲笑道:“无须守门,穆尔兄弟现在对我非常忠心,绝不对我有所冒犯,而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无须避忌,因此还要什么守门呢?”

  楚个道:“不过一共才三个人,要照料多‮口牲‬,总不能偏劳他们,我应该帮帮忙去!”

  “那倒是,我也不能关着,你们去忙吧,我洗过澡,就为你们准备晚餐,这个工作来也是女人的工作”

  等楚平三个人把‮口牲‬安排妥当,卸下载重,别好篷,喂马饮驼!

  忙过一阵后,玲玲已经把⾁脯熬了一锅香噴噴的⾁汤,还捕了几条活鱼烤了。用面烙了一大盘的乾饼,使三个男人了一顿,大家才睡了。

  半夜裹,听见穆氏兄弟发出了叫声,楚平连忙握剑追出去,但见孙克明腋下挟着穆尔文成,跟穆尔哈努在斗着。

  楚平迫过去,陈克明一剑刺伤了穆尔哈努,行⼊了黑暗中,跳上一头马走了。

  楚平要解马去追,但是穆尔哈努的呻昑声使他又停了下来,倒是玲玲解了马大叫道:

  “爹!把人放下来,否则我就永远跟你没完没了。”

  楚平把她拦住了道:“算了,玲玲,他会把人放回来的!”两人回来检视穆尔哈努,但见他被一剑刺在肌上,幸好没有伤在要害,只是流⾎很多。

  玲玲连忙拿了清⽔洗涤了伤口,敷上金创药,包扎妥当,一面在垂泪。

  穆尔哈努却笑道:“女王,别难过,臣儿是故意失手被擒的,我们的武功虽然不及国老,但是支持到工夫来支援还是可以的,何况我们早就发现国老了!”

  “什么,你们是故意受伤被擒的?”

  “是的,王夫的预料真准,居然算准国老今夜会来,所以一直保持着警觉,只要我们心中常存警念,在沙漠上,还不太容易受到暗算,何况还有千里镜!”

  楚平一笑道:“你们可曾看清楚,国老有人来?”

  “一个人,就是他单⾝一个!”

  楚平一笑道:“很好,这证明他已众叛亲离,再也没有翼了,这么一来,大漠上可以安静了,他在此地大概已无可作为,该回到中原去了。”

  玲玲问道:“总有个人去告诉你⽗亲,我们为什么要装载这一大堆石块呢!”

  “你就是遣穆尔文成去告诉他?平哥,这太危险了,万一我⽗亲杀了他呢?”

  楚平道:“我想这个可能不大,因为你⽗亲并不喜杀人,而且目前也没有杀死文成的必要,不过事先我也征得他们弟兄的同意,他们是自愿的!”

  穆尔哈努忙道:“是的,女王,臣等自愿担任此任务,以为前衍恕罪,虽然蒙女王恩典,对臣等薄施改诫过了,但是臣等弟兄却认为刑不抵过,必须为女王做点事以消族人之忿,王夫提出那个计划时,臣等都是出自至诚地自愿就命!”

  玲玲很感动地叹息了一声:“你们告诉我,这一堆石块究竟有什么用呢?”

  楚平道:“自然是用来‮定安‬人心的,告诉大家珠宝已经追回来了,要大家安心地从事于复国的工作!”

  “族人可以骗,我⽗亲却不曾受骗,他知道这是假的。”

  楚平道:”不错!每双口袋他都‮开解‬看过,知道裹面是石块,否则他那会放心!”

  “难道他不会发现我们去过无故⾕吗?”

  “不会,因为穆尔文成会告诉他,哈卜特在要对你施暴时,被我突出杀死在他的行裹发现了一小袋的宝石,因而推断宝石必然是哈卜特带了那批人蔵起来我们准备以这些石块,暂时当作宝蔵,‮定安‬人心,然后再出动老人,搜遍沙漠,追索那些人的下落。”

  玲玲想了一下道:“恐怕不妥当,我⽗亲会认出这些袋子是来自无故⾕。”

  “是的,但穆尔文成会告诉他,明驼石块⽪袋都是哈卜特打开了一袋,给他们看过,但是等哈卜特死后,他们打开袋子,只发现了半袋子珠宝,其余都是石块。”

  “这又表示什么呢?”“这表示哈卜特自作聪明,想愚弄大家一番,掩饰他杀十个同伴的事,我认为你⽗亲会相信的…”

  “我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不!这一个行动很重要,你⽗亲会很不放心,一会立刻赶回无故⾕去看,设法淹灭证据,把秘⾕的尸体清除掉。以便我们找了去时无所发现!而且这样做,才能牵制住他,使他没有时间去处理没收在楼兰古墟中的沉金,因为那些沉金,只为蔵珍百分之一的代价,两相权衡而取其重了!”

  “假如他挖开⾕的地道呢,不就发现蔵珍被换掉了!”

  “他没有时间,因为他知道我们很快也会到无敌⾕去的,以他一个之力,挖通秘⾕要十几天工夫,而清理尸体,掩饰的工作。”

  “但愿你是做对了!”

  “我做得不对也没关系,因为我不会有充份的时间去翻掘无敌⾕了,我跟刘大哥他们会合后,立刻就要到无敌⾕去,把那批蔵珍起出,再由天龙生请准⻳兹国王,为你们邀集大漠上各部族的王公,分享蔵珍。”

  “怎么又敢劳动他们呢?”

  “只有我们八骏友,才能抵得了你⽗亲的突袭。”

  玲玲叹了口气:“平哥!这些珠宝一定要出来,跟大家均分吗,能不能为我们自己多留一点呢?”

  “不能,这是掠夺来的不义之财,只有分散了,才能既得安宁,而且又取得了友谊,玲玲,你心中不是对财货完全没有意念的吗!怎么又有了私心了”

  “我总是偏向于我的族人的!”

  楚平正⾊道:“玲玲,为了这批蔵珍,你们已经付出了鲜⾎作为代价了,难道这还不能使你醒觉,太多的财富本⾝就是灾祸,何况又是掠夺来的!”

  玲玲终于点头道:“是的平哥,我错了!”

  “好,那我们稍事休息一下,趁夜走吧,你⽗亲一个人前来,证明他煽动⻳兹国与你们决斗的计划没有成功,大队人马,也一定追向这边来,最好快点前去会合,那对你们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们在大漠霸守太久,中原不知道又发生什么变故了,我们要快点回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天马行空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天马行空》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天马行空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天马行空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