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 第四十一章 突出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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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情侠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18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四十一章 突出险境 | |
楚无情也佩服她的乖觉,忙道:“娇娇,你该替他们引见一下。” 李娇娇会意道:“外公,这是孙女的不是,本来他们一来就该给您拜寿的,我忘了引见,您要怪也只能怪我。” ⽩⽟棠本来一脸愠⾊,这时也无法发作了,李娇娇道:“这两位是岷江⽔寨的尤寨主与⾼副寨主。” 尤惜惜跟着叩头道:“尤惜惜、⾼強恭祝老英雄福寿无疆,青松永健,更希望老英雄不卑劣,时赐教诲。” ⽩⽟棠只得道:“不敢当,二位请起来吧!” 尤惜惜站了起来道:“晚辈与李姐姐已义结金兰就等于是您的孙儿辈了,希望您也多疼孙儿一点。” 李娇娇笑道:“没问题,外公最疼我了,你是我的义姐,他老人家自然也会疼你的,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好了,外公一定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棠被李娇娇堵住了嘴,只得道:“老夫浪得虚名,承大家抬爱,才远道前来捧场,只要事情说得过去,老夫当然会请大家卖我一个面子,尤姐小有话请说好了。” 于是尤惜惜把自己的⽗亲为长江⽔寨所掳,到楚无情与李娇娇前来澄清误会联手拜山等种种情形说了一遍。 听完后,⽩⽟棠不噤沉昑不决,⻩三⾕的脸⾊微变道:“刑无极,尤掌门人果真被你们带来了?” 邢无极道:“那是⽩二爷的事。” ⽩⽟棠道:“⻩老弟,我这第二个儿子生情糊涂,只会闹事,我才把他送到长江⽔寨请令弟管教,令弟怎么能由着他胡闹呢?邛崃也是成名剑派之一,这太不像话了。” ⻩三⾕也知道这是⽩⽟棠推托之词,⼲笑了一下道:“舍弟也是个糊涂虫,前些⽇子,小儿到他那儿去玩,他居然唆使小儿,到岷江⽔寨去闹事,幸得尤姑娘剑术超群,将他惩戒了一番,回家后,我将小儿痛责了一顿,罚他在山上闭门思过,所以这次没来给⽩老拜寿,想不到舍弟又做出这种糊涂事,这都是⻩某家教不严之过。” 尤惜惜道:“⻩先生,晚辈既伤令郞于前,又开罪令弟在后,百死莫赎,所以前来自行请罪,但求将家⽗释放,所有的事故,晚辈一⾝担当。” ⻩三⾕不愧精明,居然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话?⻩某绝不是护短的人,令尊被带到此地的事,我与⽩老都不知道,否则绝不容他们如此胡闹。莫九娘,你去找到⽩二爷,把尤掌门人请来,快。” 莫九娘是个中年妇人,在泰山剑会上露过脸,却没有下场,但看她所坐的席次,就知道她在九华剑社中的地位很⾼。她答应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多久,果然把尤俊达领来,尤惜惜与⾼強连忙上前招呼。⻩三⾕却上前一拱道:“尤掌门,舍弟无知,多方得罪,⻩某敬代谢过,千祈原谅是幸。” 尤俊达的神容颇为憔悴,尤惜惜道:“爹,您还没有见过⽩老英雄与⻩社主吧?” 尤俊达木然道:“没有,我只到过长江⽔寨,以后连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谁也没见过。” 李娇娇道:“连我二舅⽩金蛟也没见过?” 尤俊达道:“没有,我只见过一个中年人。我⽳道受制,一切都是糊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无情道:“尤老伯神智还不大清醒,尤姑娘,你扶令尊到座上休息一下,慢慢说给他听吧!” 尤惜惜却道:“爹,您先给⽩老爷子拜寿,今天是他的八十大庆,别的事都等以后再说。” 她強推着尤俊达给⽩⽟棠作揖拜过了寿,早有人给他们设下一席,⻩三⾕道:“坐下谈,坐下谈。” 这一席就是他们五人,尤惜惜低声告诉老⽗所发生的一切,⽩⽟棠与⻩三⾕则各自在沉思,苦于众目睽睽,无法人私换意见,而堂中的客人则用疑虑的眼光,看着这一场事故的发展,莫九娘道:“社主,可以叫邢无极起来了吧,⽩老爷子的寿辰,是好⽇子…” ⻩三⾕道:“不!让他跪着,我还有话问他,邢无极,刚才尤姑娘所述的一切,你都听见了?” 邢无极点点头,⻩三⾕道:“一切都是那样吗?” 邢无极道:“经过是对的,只是⾚龙座舰之爆,一定是他们弄的手脚,那几十条人命望社主做主。” ⻩三⾕点头道:“好。既然你承认了,底下的事就没你的份了,限你在一炷香的时刻內,回到九华山去报到。” 邢无极脸⾊一变,⽩⽟棠笑道:“⻩老弟,这不是开玩笑吗?此地去九华千里迢迢,一炷香的时刻怎么赶得到?” ⻩三⾕微笑道:“他会有办法的,九娘,你负责记时,以这寿堂上的寿香为度,香燃三寸时你送他上路。” 莫九娘应声而出道:“邢兄弟!时间很迫促,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老大姐一定尽心。” 邢无极脸⾊惨然道:“社主,属下可以知道原因吗?” 莫九娘沉声道:“兄弟!你是九华出⾝,应当知道山上的规矩,社主的命令是无须解释的。” ⻩三⾕却一笑道:“九娘!这一次例外,我可以告诉他,对他做的一切我完全负责,但失败的后果却要他负责,而九华剑社的规矩,是不许失败的。” 邢无极立刻道:“这不该由属下负责,是寨主决定的。” ⻩三⾕一笑道:“三绝虽是我的弟弟,我赋予他的权力并不⾼于你,虽然他是寨主,但你仍有权节制他,因此这件事我要你负责,否则我为什么叫你到长江⽔寨去。” 邢无极低下头,⻩三⾕又道:“对无法避免的失败,我不会怪你的,像你在泰山败于呼鲁哈之手,是力不如人,菊人伤于尤姑娘之手是技不如人,可是妄用⾚龙舰的火炮去害人,就是你的错误。” 邢无极叫道:“那是寨主的意思。” ⻩三⾕冷笑道:“你不是在推说是他的错,你也在场就是你的错,因为你可以阻止他的,必要时杀了他都行,那五尊火炮费了我多少心⾎由西洋购进,一路上动用多少人力,瞒过官府,运到巫山给你保管使用,你居然让它们给毁了,凭这一点你还不该死?” 邢无极道:“那是⾼強潜上了船,洒了食盐…” ⻩三⾕沉声道:“你更该死,长江⽔寨有多少人,居然会被人弄了手脚都不知道,你还能怪别人。” 刑无极低头无言,半晌才道:“属下尚有老⺟。” ⻩三⾕道:“你放心,我会照料她安享天年。” 邢无极跳起来道:“不行。我家一脉单传…” 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青光乍闪,莫九娘已经拔剑将他拦斩为两截,残尸尚未坠地,莫九娘剑已归鞘,在空中挥手接住上半截尸体,另一手又提住了下半截尸体,双手一合,仍然封合了起来,连一点⾎都没流出来。 举座为之一惊,既惊于他们惩治手下之狠,也惊于莫九娘出手之快,大家只看见邢无极的⾝体分了一下,立刻就合上了。远一点的人,本还不知道邢无极已遭斩。j⻩三⾕笑了一下道:“办得好,⽩老爷子的寿堂上是绝不容许流⾎的,我们到外面去把他安排好了再来人席,⽩老,请恕我们暂时告退,岷江来宾也请⽩老挽留一下,回头我再来向他们道歉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九华剑社的人也一起跟他起立,就由莫九娘托着邢无极的尸体,转到后面去了。 ⽩⽟棠这才朝李娇娇道:“娇娇,你最好自己斟酌一下,如果你们的能力不⾜应付,最好现在就走,外公拼着一条老命,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一点了。” 李娇娇不噤一怔道:“外公,您跟他们…” ⽩⽟棠一叹道:“当初我是老悖了,才会跟他们合作,你们离去的这半年,九华剑社飞扬跋扈,本没把我看在眼里,表面上他对我很客气,实际上却一切都要听他的。” 李娇娇道:“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棠苦笑道:“不听行吗?你没有看见那个莫九娘的出手,比我⾼明多了,九华剑社像这样的⾼手还有五六个,合我⽩家堡所有的人力,也不够他们杀的,快去把你爹找回来,或许还能制住他们。” 丁开泰愕然道:“老哥哥,原来你也受他们挟制呀!九华剑社在外面的确狂得不可一世,兄弟看在你老哥哥的面上,处处都让着他们,还以为你跟他们合作无间。” ⽩⽟棠叹了一口气道:“人強我弱,谈得上合作吗?” 楚无情忍不住道:“老爷子,您的脾气刚強,怎能…” ⽩⽟棠道:“是的,照我的脾气,拼将一死也不会受这种气,但是如果我要有所举动,⽩氏门中将无噍头了。” 丁开泰道:“老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棠苦笑:“我怎么告诉你们?⽩家堡上下都是他们的人,我原先的人手都被他们塞到别处去了,现在在我家里,我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次我过生⽇,你们都看见了,里外接待的人哪一个是从前的?”-刚说到这里,⻩三⾕等人又回来了,看了一眼笑道:“⽩老,很抱歉,邢无极虽罪有应得,但他到底是我多年的手下,所以我们要去送他一送。因为今天是您的寿诞佳辰,我只好暂借府上的一口⽔井安顿他。” ⽩⽟棠漠然笑道:“没关系,这件事小儿也有份,金蛟那畜生也不能饶过他,要好好处置他一番。” ⻩三⾕笑道:“⽩二爷是帮长江⽔寨的忙,他把尤掌门人请来替您老祝寿,任务完成,何罪之有?” 楚无情道:“这么说来,利用我们的名义,掳劫尤老伯的事,也是社主授意的了?” ⻩三⾕一笑道:“这是他们自作聪明,⻩某绝不会做这种笨事,但事情已经做了,⻩某也不能推辞责任,谨向二位致歉。好在尤老掌门安然无恙,舍弟不肖,被二位拘噤秋鸿山庄,二位如何处置都行。” 楚无情道:“那倒不敢当,我们留下⻩寨主,原是想换取尤老伯的平安,现在既蒙先生不罪,将尤老伯送出来,我们立刻就回去,将⻩寨主送回巫山。” ⻩三⾕道:“二位不杀屠他,就由我们派人领回好了。长江⽔寨他不必去了,⾝为总寨主,居然失手被擒,以后将何以服众?九华门下不容许有这种废物。” 楚无情笑道:“令弟剑技无双,我们实非其敌,这次是因为座舰炸爆,把他们震昏过去才失手的。” ⻩三⾕一笑道:“那更不可原谅,一个剑手,不以剑技克敌,而用这种手段,已有取死之道,就是楚老弟饶他不死,也请转告他一声,叫他躲起来,别给我们的人遇上,否则我们也会处置他的,邢无极就是个例子。” ⽩⽟棠倒觉得他太过分了,咳了一声道:“⻩老弟,这又何必呢?令弟究竟是你的同胞手⾜。” ⻩三⾕冷冷地道:“成大事业者必先斩绝亲情,我这九华剑社就是靠纪律建立起来的,我默默无闻地在半年內建下这片基业,并不是靠着运气,谁能知道我在暗中费了多少时间与心⾎,那整整是十八年。” ⽩⽟棠一怔道:“十八年能培植出这么多的人才,也是很不容易。我那些宝贝儿子,花了四十年工夫…” ⻩三⾕一笑道:“⽩老是方法用得不对,在这十八年中,我前十年只用来训练他们服从,遵守纪律,后来的五年从事于剑术的培养,最后的三年才派他们出去探听江湖武林的动静,这就剧我的成功之道。” ⽩⽟棠不信道:“老弟的这些人都只学了五年的剑?” ⻩三⾕一笑道:“是的,五年说来也太多了,我真正传授剑法的时间不过两年,后三年是他们自行研练的时间,然后视其成就的⾼低配以任务。在我⾝边留用的人,都是成就⾼的,劣等的庸才,给舍弟带去主持长江⽔寨,因为我这个弟弟不成器。就是这点工作,我也不放心,又派了个邢无极去监督他,想不到却是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我怎么能饶他?” 大家都为他的话震惊了,尤其震惊于他训练手下才五年的光景,竟能培育这么多的⾼手。 丁开泰道:“⻩兄能在五年內造就这么多的⾼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三⾕笑道:“这当然不易被人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自然在择人之初,资质也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训练的方法,他们所以能速成,应该得力于那十年的纪律训练,养成他们择一而精,心无旁骛的习惯,再着手练武,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我规定一套剑式三天之內学成,没人敢拖到第四天。” ⽩⽟棠道:“那行吗?也要看他们能否接受得了。” ⻩三⾕道:“我选才之前,对天分已作过严格的考察,去芜荐菁后,无一庸材,绝对可以办得到的。如果没有练成,那就是训练不够,必须再从头接受更严格的训练。” 李娇娇道:“这倒不⾜为奇,楚大哥跟爹学剑,只有一个多月,却已能接受爹的全部剑术精华。” ⽩⽟棠道:“那不同,他是带艺投师的,事前已经有了良好的內功基础,你爹只授以招式而已。” ⻩三⾕笑道:“事实上都差不多,我在训练的第一年,就是叫他们做苦工,挑石子,由山下挑到山上将石块打碎,再由山上挖石块挑到山下,逐⽇加重分量,等于在立基础,只是不让他们自己知道而已。” 丁开泰大感趣兴地问道:“还有什么吗?” ⻩三⾕道:“自然有的,方法不一,比如说叫他们由凌空数十丈的绝壁上跳下去。” 丁开泰道:“他们敢跳吗?’’ ⻩三⾕笑道:“没有不敢的,否则将会有比死更苦的责罚,因为我保证过,跳下去一定不会死。” 丁开泰道:“底下设了绳网吗?” ⻩三⾕摇头摇道:“什么都没有,底下是一片河⾕。” “那不是要摔死了吗?” ⻩三⾕说道:“不错,摔死的人很多,所以我着手训练时有近百个人,最后只剩下二十多个人活着。” 丁开泰神⾊一变,接着问道:“这些人虽然资质不错,但如若没有武功基础,似无不死之理。” ⻩三⾕笑道:“是的,但我在底下接着,就不会死了。只要他们对我有绝对的信心,将落地时仍然不露惧⾊,我就在最后关头出来接住他们,否则就让他们活活摔死。” 丁开泰头摇道:“⻩兄这种方法太不近人道了,对死亡恐惧乃人之常情,怎能怪他们呢?” ⻩三⾕一笑道:“一个剑手最重要就是养成无畏的精神,我选出这二十多个人就能摆脫死亡的恐惧,对我的保证有绝对的信心,对我的话从不怀疑。也因为如此,最后我代他们在限期內要学成剑法,他们都能毫无困难地完成。人只要专心,其力量之大是无法想象的。” 丁开泰道:“可是这种方法却令人不敢苟同。” ⻩三⾕大笑道:“我也知道这种方法是各位无法同意的,所以我才公开说出来,否则我也不敢夸说本剑社为当世无双了。我承认我的人是在最忍残的方式下训练出来的,惟其如此,我也相信他们天下无敌。” 李娇娇忍不住道:“你别忘了我爹曾经胜过你。” ⻩三⾕一笑道:“秋鸿剑法世罕其匹,我是承认的,所以衷心推许他为剑中之魁。但令尊能跟我全剑社的人对敌吗?不要多,我这边派三个人,就⾜够庒倒令尊了。” 李娇娇对这一点倒是无法否认,不噤为之默然。 ⻩三⾕笑道:“令尊为天下第一剑,九华剑社却是天下第一剑派,这两个第一并不抵触,所以我不想把令尊的地位取过来,但九华剑社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无人能取代。今天借⽩老的寿诞;⻩某邀集四方名家前来,一则祝寿,再则也是想宣布这件事,无论哪一位,只要自认本⾝的力量可与九华剑社抗衡,⻩某就凭这二十个人领教。” 举座为之默然,事实上大家早已在他的威胁之下,用不着他公开夸言,也没人敢惹他了。 楚无情淡淡一笑道:“⻩社主雄心万丈,只是在这儿说还算不得数,武林尚有五大门派。” ⻩三⾕笑道:“我知道,五大门派历史久远,门人众多,但我已经深⼊了解,那五家已经老大式微,不⾜为惧。云台、崆峒两派名存实亡,峨嵋被尤寨主一个人打得落花流⽔,仅少林武当两家还稍具气候,但这两家也没什么可怕的,下一次我在九华论剑,就要他们臣服。” 楚无情道:“少林武当都是方外人,未必会来参加。” ⻩三⾕笑道:“⻩某自然有办法叫他们乖乖地来,除非他们解散门户,收起场子,不再练武。” 楚无情道:“少林的达摩剑式与武当的归元剑法,至少仍是武林绝学,深奥莫测,⻩先生有必胜的把握吗?” ⻩三⾕微微一笑道:“我很少做没把握的事,老实说我已经派人去试探过两家的虚实了,我派去的人并不多,却直闯山门,杀遍他们门中的⾼手,全⾝而退,因此下次我召开剑会时,仍然派原班人马送请帖去,不怕他们不来。” 莫九娘道:“社主实在小心过了度,妾⾝下武当一人独斗他们门中九老,二十招,九人齐弃剑,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亮出九华剑社的招牌,迫使他们投降。” ⻩三⾕一笑道:“慢慢来,这可急不得的,武当的⾼手不是九老,他们上一辈的三仙技业⾼出很多,只是三仙已深隐內院,轻易不再出山,像少林的四佛一样,可是到你们再度以九华门人的⾝份前去送请帖时,这些老一辈的人就蔵不住了,一定会出头前来赴约的。” ⽩⽟棠愕然道:“原来⻩老弟已经向他们动过手了?” ⻩三⾕笑道:“不错,我派去的两拨人都是试探质的,没有亮出九华的⾝份,是给双方一个退步,如若我的人不敌而回,不致影响到九华的声誉,胜了他们,也给他们好下台,认为只是无名的剑手前去切磋剑技而已。但经过这次试探后,使我了解到这些名门大派,不过是徒具虚名,所以下次在九华论剑,我有了十分把握,可以公开制败他们,到那个时候,⽩老就是名副其实的剑坛霸主了。” ⽩⽟棠只有付之苦笑,半年多的合作,他明⽩自己只是⻩三⾕的工具与傀儡,⻩三⾕之所以把他抬出来,只是当做一具盾牌。九华剑社私下挑斗各大门派,胜利归来,亮出九华的招牌,实利是他们的,铩羽归来,⿇烦惹上门,则要他⽩家堡去负责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在⻩三⾕的控制中,想退出也晚了,只有硬着头⽪顶下去。 丁开泰又问道:“兄弟与武当薄有来往,莫女侠上门挑斗的事,怎么会毫无听闻呢?” ⻩三⾕大笑道:“这是他们丢人的事,怎么肯对外宣扬呢?为保持那一点虚名,可有得他们受的!” 楚无情微笑道:“这么说来。⻩先生是成竹在了,令郞前往岷江⽔寨生事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了?” ⻩三⾕没想到自己得意之下,说出挫败少林武当的事,会牵连出这个问题,一时竟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先前他将⻩菊人到岷江⽔寨威示的事推为⻩三绝的唆使,现在配合他对少林武当的行动,等于是揭了自己的底,再也无人相信他自己不知情的说法了。但他毕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略加思索,微微一笑道:“小儿是觉得对少林武当方面过于顺利,才自作聪明前往岷江一试,如果我知道了,绝不会如此轻率的。因为我知道尤寨主能够挫服峨嵋,剑技必有过人之处,一定要前去讨教,至少也得派个像样的人去。” 莫九娘立刻道:“社主,公子在岷江伤腕断指后,对尤姑娘的剑术十分钦佩,说是除了社主之外,再也没人能強过她,妾⾝听了仰慕异常,很想前去讨教一下,只是未得社主允准,不敢私自行动,现在难得在此地见面,请准予向尤姑娘一领⾼招。” ⻩三⾕道:“那不行,我们不能让人指为挟怨报复,九华剑社设立的目的,就是想与天下名家共振武林雄风,互相勉励,使剑技臻于更完美的境界,让具有真才实学者出头,浪得虚名者匿迹,输了就认输,绝不准结私怨。” 大家本来以为他一定会借这个原由,向尤惜惜挑斗,好扳回失去的颜面,听了他这番话,倒是颇出意外-莫九娘笑道:“社主,妾⾝还有一点下情,公子不但对尤姑娘的技艺十分倾心,对尤姑娘的人品更为倾倒,可是他脸⽪子薄,不好意思向社主说,曾央托妾⾝代做冰人…” ⻩三⾕一笑道:“这个畜生才多大年纪,居然想到这些了。 他看中了尤姑娘,倒也有点眼光,尤兄,⽝子到岷江时,你也在场,你看他怎么样?” 尤俊达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顿了一顿才道:“令郞人品俊秀,少年英发,乃人中麟凤…” ⻩三⾕笑道:“尤兄过奖了,这畜生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么令嫒更了不起了,不过他的年纪还轻,将来还可以有进境,尤兄如果不嫌我们⾼攀…” 尤俊达连忙道:“⻩先生,小女的年岁较令郞大。” ⻩三⾕笑道:“没有的事,令嫒今年二十二岁,比小儿还小上一岁呢。年龄不是问题,就怕小儿不成器。” 众人俱都一愕,⽩⽟棠道:“原来令郞已经二十三岁了,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的样子。” ⻩三⾕道:“那是因为他练剑时过于勤奋,影响了发育,再过几年就会显得老成些了。尤老的意下如何?” 莫九娘道:“尤老英雄,社主仅此一子,将来的事业都是由公子来继承,如有令嫒为助,则九华剑社必可更有发展,这可是件好事…” 众人才明⽩他们为什么要把尤俊达掳来此地,那与楚无情的推想大有出⼊,楚无情是以为他们借此将大家引来,利用⽩⽟棠迫使他们屈服,现在看情形,⽩⽟棠已悔悟不该与他们合作,自然不会帮着⻩三⾕庒制大家,利用尤俊达来婚才是他们的目的。 尤俊达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一顿才道:“这个老朽难以做主,因为老朽浅薄无能,作成小女的是一位无名的世外⾼人,关于她的终⾝大事,老朽也不便过问。” ⻩三⾕笑道:“尤兄说的是,吾辈武林中人,自不能以⽗⺟之命的世俗之见来决定儿女的终⾝,所以兄弟事先也不知情,因此我们做⽗⺟的,要站在不反对的立场就行了,尤兄想必不会反对吧!” 尤俊达老于世故,也一笑道:“老朽的反对与赞成都当不了事,这是小女自己的问题,一概由她自己决定。” ⻩三⾕道:“这就好了,九娘!菊人既然托付你,你就全权做主吧,我也不闻不问。” 莫九娘笑问道:“尤姑娘,你的意思呢?” 尤惜惜哼了一声道:“我可以马上答复你,无此可能。” 莫九娘一笑道:“现在姑娘自然不会同意的,因为⻩公子折败在姑娘手下,但我若胜了姑娘…” 尤惜惜道:“也没有用,是我本看不起他,婚姻的事不是以武功来解决的,假如你以为击败我就能代我做主,你也慢了一步,因为楚大哥已经先击败过我,该嫁什么人,楚大哥比你更有权利指定。” 莫九娘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这个媒是做不成了。” 尤惜惜理都不理,莫九娘又道:“将令尊劫持来此是我的主意,我受了⻩公子的托付才这样做的。” ⻩三⾕道:“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莫九娘道:“社主!剑社的规矩不噤止人私行动,只要自己能负责,对于这件事妾⾝愿负全责。” ⻩三⾕装模作样地一摊手道:“本社确有这一条规矩,那我就不便⼲涉了,只要你能负责就行了。” 莫九娘傲然道:“妾⾝愿意负责到底,人是我做主带来的,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把人一直留下来,如果办不到这件事,我立刻引剑自裁,尤姑娘,你怎么说?” 尤惜惜道:“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将家⽗接回去。” 莫九娘笑笑道:“尤姑娘,我是想不伤和气而缔订婚约,才把令尊出来,如果不给我这个面子,只怕难以罢了,尤其是你在长江⽔寨杀伤了许多人命,劫持了⻩寨主,害死了邢无极,这笔账要加在一起算的。” 楚无情忙道:“慢来,这些事是我做的。” ‘莫九娘一笑道:“楚相公,假如岷江⽔寨不先找上你与李姑娘,自然可以分开来计算,但事情起因于岷江⽔寨先找上你们才引出那些事,我就归并在他们头上了。再说你要管闲事,最好先自己捉摸一下,尽管你是天下第一剑的门人,尽管你剑术超群,但也要慎重考虑一下,秋鸿山庄的人是否都具有你这般⾝手?” 楚无情傲然道:“你敢对秋鸿山庄伸手吗?” 莫九娘一笑道:“事情既然做了,就没什么敢不敢的,你把自家堡与长江⽔寨中秋鸿的旧人都调集回去是一大失策,这么多人的行动我们会不注意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九华剑社的人已经遍布洛,因为社主不想跟你们翻脸,所以才没有行动,如果今天你一定要跟我们过不去,就算在此地拦不住你,也只有请你回去收尸了。” 楚无情脸⾊一变,莫九娘又沉声道:“岷江⽔寨也是一样,我只要说一句话,两天之內,消息就可以传到了。” 尤惜惜道:“你敢怎么样?岷江⽔寨可不是纸糊的。” 莫九娘笑道:“贵寨的实力你自己清楚,你们的正副寨主都不在,那些人能抵挡住我们的围攻吗?” 尤惜惜心中暗惊,口中却道:“我绝不接受威胁。” 莫九娘一笑道:“这不是威胁,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与后果,⻩寨主驾舰远出,长江⽔寨中少了几十个弟兄,而你们都在秋鸿山庄现⾝,虽不知道确实的消息,我们也该作最坏的打算,否则我们就是饭桶了。你们一行人能顺利来到岭东,沿途无人问讯,难道你们就不想想那是什么原因吗?九华剑社当真是如此无能吗?” 楚无情与尤惜惜脸⾊都为之一变,的确事情是太顺利了,顺利得令人难以相信,但事前没想这么多,一直到莫九娘叫明了事实,他们才考虑到严重。 九华剑社在短期內形成席卷天下之势,可见他们早已有了充分的准备与严密的组织,自己这一行人来到岭东,怎会未受监视呢,这必然有个原因。 原因无他,一来是他们未知⻩三绝等人的确讯,不妨往好的地方想,二来是他们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但料准自己等人必将来此,只要扣住尤俊达就行了,却可以在洛、岷江两地密布能手以为牵制之用。 楚无情心中很快地盘算了一下,然后冷静地问⻩三⾕道:“⻩先生对这些,事前可曾有所闻问?” ⻩三⾕哈哈一笑道:“⻩某⾝为一社之主,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像这种小事怎会过问呢?九华剑社的处理准则是各司其职,由负责人向我负责就行了。” 楚无情沉声道:“有些事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闹开来之后,只怕先生无法再推到下属头上了事,那样一来先生泰山剑会后,致力于武林的和平安宁的努力就⽩费了,九华剑社势将成众矢之的,先生应该考虑一下。” ⻩三⾕笑道:“不必考虑,九华剑社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某对手下的人,更是十分信任,因此他们怎么做我都不管,成功了我绝对支持,失败了他们自己负责。” 楚无情一笑道:“先生这么一说,事情就好办了,我因为念,先生对家师推重之情,不愿得罪先生,而又无法忍受贵属下咄咄人之态。” 莫九娘立刻道:“楚少爷,这是我们与尤姑娘之间的事,跟你毫无关系,你何必揷进来呢?” 楚无情冷笑道:“如果你们在劫持尤老伯时不利用我的名义,我自然不便介⼊,现在我想退出都不可能了。” 莫九娘冷笑道:“你喜揷手也没关系,反正我话说在前面,只要你不怕秋鸿山庄的那些人送命。” 楚无情道:“我也说一句,姬姨在⾼黎贡山着手筹组⽟女门,乐九玄的西路朋友全部愿为臂助,这是一股很雄厚的实力,只要秋鸿山庄有一点损失,我敢担保不仅是长江⽔寨⽝不留,九华剑社的其他部门也别想过安稳⽇子。” ⻩三⾕的脸⾊微微一变,但没有做声。尤惜惜已剑而出道:“莫九娘,你不是向我挑斗吗?我们这就开始了,如果你连我都胜不了,一切都不必谈了。” 莫九娘见⻩三⾕始终没有表示,遂铿然出剑,就在寿堂上找了块较空阔的位置,准备进行决斗。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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