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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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魔剑惊龙  作者:云中岳 书号:41485 更新时间:2017/9/20 
第五章
  四更时分,⻩自然出现在青⾐小帽中年人的客房內。

  约定期是三更正,但天一黑便出了状况,⻩自然悄然出现在房中,带走了中年人,暂时脫离是非场,幸运地避开桃花瘴的伤害。

  怈⼊客房的淡薄瘴毒,早已逸散毒消失了。

  中年人将几个桑⽪纸,有如官方卷宗的封袋,一面解说一面递给⻩自然。

  “这是抄自六府二州刑房的档案,共是八宗十七尸命案的侦查记录。”中年人逐一解说:“这是本门分别调查的资料;共有三十二名苦主的⾝家调查,仅有三宗是江湖人,其他全是中等殷实的一般百姓。至于到底犯了多少⾎案,各地官府找不到线索,本门无法据以调查。”

  “六府二州的公人…”

  “名单全在档案內,都是甚有名气的精⼲名捕。”中年人又递过另一桑⽪封袋,特别厚:“这是本门有关的进行查底报告,计耗时百⽇,颇为详尽,经证实无误。老弟有三天时间查阅考量,我等你的佳音。”

  “好,我会详细查问的。”

  “老弟,你知道,本门只有调查的人才,全是默默无闻,不计名利,大部份有正式行业的小民百姓,没有制裁的人才力量,只有仰赖老弟台鼎力相助,铁肩担道义,替本门暗中聘请有能力的人,替苍生秉公义,补天理国法的不⾜。本门已向有心人,募集了一千两银子…”

  “你知道我所请的人,从不计较酬劳。”⻩自然打断对方的话:“那些人自己也有调查的人手,贵门所供给的档案资料,那些人即使过目,也只能作为参考,是否接受,他们有自己的宗旨和主见。三天后我给你回音。”

  “老弟,咱们全靠你了。这几年来,如果没有你从中引介,本门的工作本无从展开,所有的制裁决定,都是空中楼阁。由于有你的支持,本门人人振奋,工作得特别卖力愉快,公义得以伸张,全拜老弟之赐,感不尽。”

  “我只是一个穿针引线人,不敢居功。”⻩自然用带包起所有的封袋:“三天后必有回音。这二天中,请不要到处走免生是非,再见。”

  他跳窗走了,中年人熄灯‮觉睡‬。

  江少爷那些人的客房中,有些房间仍有灯火。大院子里,仍派有一个人警戒。

  孙老与桃花三娘子一群人,暗中等候江少爷发动寻找妙手灵官⻩升平的行动。

  江少爷一群人,也在等候妖孽们发动。他们只知道妖蘖们有十几个人,唯一知道⾝份的人是桃花三娘子,其他的人是何来路,正进行调查。

  双方都是在静观其变,不再引发公然的冲突。

  ⻩自然是茂源栈的伙计,正在‮理办‬至外地办事的手续。在茂源栈中,他是十位执事之一,也是工作最轻松最自由的一个,至外埠办的事也不怎么重要。

  当然,他的安排都是有计划的,全钱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每个人都必须有正当行业掩护,才不会引人注意。他不是江湖浪人,从不在名利上浪掷生命。他不再留意江少爷那些人,也不怎么介意桃花三娘子一群妖孽。

  江湖上有十大神秘人物,妙手灵官⻩升平便是其中之一,是声誉口碑皆不错的江湖游侠,以神明(灵官)自居,惩贪官诛恶霸神出鬼没。

  侠,必须仗剑行道。手中没有剑,哪能成为侠?

  江少爷江雷的老爹,四海狂鹰江万里,是尚义门的门主,号称江湖之王,是江湖朋友心目中的仁义大爷,接触的群雄以黑道人士为主,为人颇为正派,当然也算是江湖豪霸级的顶尖人物,但绝不是侠。

  自从四十余年前,少林僧兵受创于⽩⾐军山东响马(于亳州)之后,改弦易撤发奋图強,正式暗中‮教调‬俗家年轻门人‮弟子‬,半公开地打出少林旗号,自然而然地被人冠以少林派的称呼,少林弟子不承认也不否认,结果反而愈传愈广。

  武当早已‮教调‬俗家门人,武当也就被人冠以派的名称。

  结果,流风所及,江湖上门派纷纷崛起,三个人称门,五个人称派,各争雄长,门户林立。

  本来各地正当行业的工商人士,凡是远在外地谋生的人,通常没有会馆,各行业的人分门别类通称为帮。

  比方说在南京,经营船运业的人,有苏州帮、扬州帮、上江帮、江西帮。

  上江帮又分湖广帮、汉帮、四川帮…

  总之,那时的帮非常单纯,只是某一地的人,在精神上组织的极普通称呼。连教坊的粉头,也分称扬州帮、杭州帮、河南帮、京师帮,一听便知是秦楚南北烟粉。

  由于门派崛起,武朋友招朋引类。结果,武朋友大多数。走上不安份的琊路,空有一⾝武技,本不可能到沙场效命,也不想上沙场立功异域。军民分籍,他们只能在家乡当义务的丁勇。

  终于,帮就走了样,成了有组织,有武力、有闲人,需要争名夺利以壮大的组合。

  直至明末清初,门派帮会林立,天下大

  把大明皇朝中叶,看成门派帮会的发韧期,大概不会太离谱。有人把历史扯至汉代的⻩巾,或者东晋的⽩莲会,似乎有有据,只有留待史家去查证了。

  有些江湖朋友,听说过一个叫冥鉴门的极神秘组织。

  鉴,意指镜子;冥鉴,意指司的孽镜。

  这个冥鉴门,到底是哪一类的组织,谁也不知道,也没发现该门的人公开活动,只知是传闻中的组织,似乎对任何人也没造成威胁,也就甚少引人注意。

  四海狂鹰的尚义门,可就是旗帜鲜明宗旨响亮的组合,尚义两字,就具有据奋人心的魅力。至于是否真的名实相符,见仁见智认定上难免有所争议了。

  天下各处通都大邑,⽔陆通中枢大埠,铁定会有门、派、帮、会,建立各种明的暗的山门堂号。尚义门在淮安并没建正式的山门,但却有尊奉尚义门旗号的地方大爷。

  淮安正是⽔陆通中枢大埠。淮泗城隍朱世标,就是淮安泅州一带的地方大爷级人物。在家叫字号,出外叫旗号;有了字号旗号,才能在牛鬼蛇神中拥有自己争名夺利的地位和声望。

  淮泗城隍替尚义门门主的儿子跑腿,理所当然,淮安地区的龙蛇,毫无疑问全力协助。⻩自然是清江浦镇茂源栈的伙计,算是大半个本地人,对本地的龙蛇,当然有深⼊的了解。

  一头猛兽,必定悉势力范围的状况。

  他就是一头猛兽,悉猎区的一切,因此一看到本镇的风头人物,绰号称大河蛟的曹大蛟曹三爷,便知道这位仁兄将有所行动了。

  大河蛟并不认识他,一个栈号小伙计平常得很,他在清江浦镇露面的时⽇并不多,大多数时⽇在外地奔忙,曹三爷那知道他是老几?

  大河蛟是绕县城向南走的,那是到甘罗故城的大道,经淮故城与至府城的大官道会合,大道就在漕河西岸大堤下,陆路的商旅络绎于途。

  甘罗故城与淮故城,位于清河县城东南四里与五里,早已沧海桑田成为废墟麦地,目下是一处小小的歇脚站,仅有三四十户人家,建有一座颇为美观的五里亭。

  他不动声⾊,远远地盯着大河蛟的背影。

  必须跟远些,因为大河蛟后面,有两个扮成乡民的同伴,负责跟在五六十步外策应。

  他已经知道江四少爷的底细,对桃花三娘子一群人的底细还没摸清。知己知彼,有摸清的必要。

  江四少爷那些人在客店落脚,不用查也不难摸清概况。桃花三娘子一群妖孽躲在暗处,必须加以留意。

  歇脚亭就在村口,亭內有一位剑眉虎目,英俊⾼大的年轻书生,头上居然戴了儒巾,青衫宽大颇合⾝份气质,佩了一把古⾊斑澜的长剑,坐在亭中的排凳上歇息。

  一旁是一位挑了行囊箱笼的老仆,年近花甲老眼朦胧,偌大年纪挑了箱笼走长途,这位书生委实不体恤老人,在这一带乘船,又方便又省事。

  南面的村子里,有两位旅客向外走,是两位姑娘,各乘了一头小草驴。

  走在前面的梳三丫髻少女,眉目如画年约二八芳华,穿了两截花衫,一双灵活俏⽪的大眼亮晶晶,驴垫后有一只大包裹,显然也是旅客。

  后一骑的小姑娘约小一两岁,梳双丫髻,那是代表侍女奴婢的发式,同样清秀,稚容未褪,也长了一双灵活的明眸。也携有马包,是少女的侍女,错不了。

  姑娘们骑草驴而没有驴夫照料,十分危险,要是恰好碰上路旁田野中,有放野的叫驴(公驴),那就⿇烦大了,保证会是一场大灾难,连叫带咬加上霸王硬上弓,草驴(⺟驴)

  背上的姑娘们能不出危险?

  这两位小姑娘一定不在乎危险,她们的行李卷都附系着长剑,间有精制的百宝囊、荷包,谁家的叫驴敢撒野,很可能被她们拔剑宰了,做神仙⾁大快朵颐。

  北面的大河蛟,也到了相等的距离,不约而同向歇脚亭接近。

  他前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已经到了亭前。男的耝壮雄伟,女的舂衫长裙一⾝宝蓝,极为耀眼亮丽,美丽的脸庞红馥⽩嫰,⽔汪汪的媚目绽放着青舂的活力神采,有意无意中流露出动人的妖气媚态。

  女的是桃花三娘子的同伴,绰号叫离魂姹女。

  两人扭头瞥了不远处跟来的大河蛟一眼,目光转⼊凉亭,落在年轻英俊的书生⾝上。

  书生也在打量他们,注意力先放在他们的佩剑,然后目光投注在离魂姹女胡蜂似的夸张体上,炯炯目光涌现赏的神采,自得其乐自我陶醉地微笑颔首,像在向离魂姹女眉目传倩。

  离魂姥女确是向书生眉目传情,⽔汪汪的媚目在书生的浑⾝上下转,脸上的笑意极为动人,毫不掩饰欣赏英俊雄壮大男人的心态。

  有些女人即使扮成公主,也没有一分半分⾼贵矜持的气质。离魂姹女穿了淑女⾐裙,就是不像淑女。

  两人不走了,似乎觉得书生在向他们暗示些什么讯息,很可能是敌意,预先在这里等候他们。

  离魂姹女向男同伴一打眼⾊,向亭中走。

  “奇怪!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把你们到这条路上来。”精壮大汉往事拄下一站,向书生冷冷地说:“而能先在前途拦裁,可能吗?你们真有未卜先知的神仙,替你们护法?”

  “咦!你这家伙胡说些什么?”书生剑眉一挑,有点不说;“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

  “在下无忧剑客关威…”

  “哦!原来阁下是名动天下,在江湖风云了十年,目下仍是江湖十大剑客之一,据说剑术超群的无忧剑客关老兄。很好,很好,幸会。”书生欣然站起,脸上有怪怪的笑意,目光落在离魂姹女的⾼耸酥胞上,再沿中线往下瞄:“这位美如天仙的俏佳人,也定然是江湖上有名气的女英雌了,请问芳名。”

  话说得带琊味,流露的神⾊也带琊味。口气不对,不像是预先等候在此的仇家。

  “你说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无忧剑客心中有气,居然不醒悟:“你又是什么惊世的人物。”

  “哈哈!在下不是什么人物,仗剑闻道扬名立万仅两年左右,总算闯出一点点局面。

  我,无情剑客周天豪。你无忧我无情,总算碰在一起了,看看谁的剑利,对我很好,对你恐怕不太好。”

  “咦!你…”“哈哈哈…”无情剑客用狂笑打断对方的话:“江山代有才人出,世上新人换旧人,他娘的2你们这些⾼手名宿,有名有利风光了十几二十年,仍不想见好即收,不愿放弃既得的名利,不让年轻人出头。所以像我这种年轻人,如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是替你们在江湖除名,后生晚辈才能取而代之。我要向你单跳,不管你是否愿意,看无忧无情哪一把剑利,你不会贪生怕死拒绝?咱们亭外见,在下领教⾼明。”

  “且慢!”离魂姹女挡在亭口,不让无情剑客出亭:“无情剑客,这是犯忌的事。

  老实说,凭声望地位,你还没有资格向无忧剑客要求单挑。大剑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打倒他,以抬⾼我的⾝价,简单明了。姑娘贵姓?芳名尚请见告。”

  “这…”“在下是第二次请教芳名了。呵呵!姑娘大概不是名家⾼手,在武林没有地位,在江湖也混不开,所以心虚不敢亮名号。放心啦!我不会对我喜的女人无礼。而且就算把老、中、新三代江湖四女杰打倒,也不会增加我的声望。你羞于后齿通名号,很可能是新一代的江湖四女杰之一。我允许你和你的同伴联手,希望无忧剑客不是浪得虚名的胆小鬼。”

  这位剑客的话句句伤人,谁也受不了。

  “我是离魂姹女罗惠英,既不是新一代的女杰,更不配称风云人物,但也不至于怕通名,怕失败了脸上无光。”离魂姹女用讽刺的口吻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知道你一定很了不起,你的野心不妨先收敛。我并不反对年轻人打倒⾼手名宿扬名立万,毕竟老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种事故平凡得很。周天豪,你也想把我从江湖除名?”

  “江湖没有长青树。”无情剑客傲然地说:“玩命是年轻人的特权。罗姑娘,你还年轻,离魂姹女成名迄今还不到五年,你不是我打倒的对象;而且,我喜你。退到一边去,好吗?”

  “唷!你说的话暖昧,可是毫无‮趣情‬。你听我说…”离魂姹女的嗓音嗲嗲地,笑得媚媚柔柔,但明亮⽔汪的媚目,却涌发一种诡异的光芒。

  人影近⾝,快逾电光一闪。

  “劈啪!”耳光声清脆,离魂姹女的话被打断了。

  接着双肩尖同时挨了两劈掌,卸除了双手的活动能力,截断了力源。一把揪住离魂姹女的领,将人拉近、挫庒。

  “女人,你好好记住,不要在我面前用魂的伎俩班门弄斧,这种玩意对我这种人无效。你一定要放乖些,免得我兴越来了,整得你像剥了⽪的小羔羊,记住了没有?”

  无情剑客冷笑,森森的语音令人发寒栗:“我喜女人,但整起不自爱的女人,是相当狠绝的。千万不要怒我,我的好姹女。”

  离魂姹女被撤庒得半跪在他脚前,狼狈万分哭无泪,毫无反抗的能力,一双手本抬不起来。

  “你…你你…”离魂姹女本想咒骂,触到他杀机慑人的目光,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无忧剑客倒菗了一口凉气,僵住了,两人相对而立几乎伸手可及,不但来不及制止无情剑客向离魂姹女施暴,甚至没看清无情剑客是如何离开,如何出手狠整离魂姹女的?

  ⾝形之快,像是分⾝术,一个人的形影,同时出现在两处地方,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亭外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旅客,其中包括大河蛟三个人,以及南面来的一双骑驴小姑娘,牵着小草驴在旁驻⾜观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些羡慕,有些害怕,有些不以为然。

  ⻩自然也在旁观,他感到好笑,这位自称喜女人的剑客,对待漂亮女人用的是雷霆手段,个倔強与骄傲自负的女人,肯定会道殃的,不是一个肯怜香惜⽟的男人,英俊的外表却有唯我独尊,各方必须庒服的內涵。

  手一松,离魂姹女坐倒在地惊恐地向后挪退。

  “你居然不出头护花。”无情剑客找上了无忧剑客:“他娘的2你是哪一种懦夫?呢?

  你应该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英雄气概,拔剑替女伴讨公道,是吗?我在亭外等你拔剑,你这浪得虚名的九流懦夫。”

  每一句话,都会把心⾼气做的人得气炸了肺,一步步、对方拔剑而斗,为了护花不惜流⾎五步。

  亭外地方广阔,⾜以供十几个人群殴。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开,极感‮趣兴‬地让无情剑客往中间一站。

  一声剑鸣,无情剑客拔剑相候,目光落在牵小驴的少女⾝上,突然欣然地摆摆左手打招呼,眼中涌现异光,喜悦的笑意表示心中十分愉快。

  论美‮媚娇‬,少女哪能与离魂姹女比?

  一个留了鼠须的人,出现在无情剑客⾝后的人丛中,悄然将左手从人中抬起、伸出。

  ⾝后出现无情剑客的老仆,本来昏花的老眼中,突然暴出森森冷电,右手一伸便扣住那人的后颈,五指如钩,指尖扣⼊⾁中有如抓住小的鹰爪。

  “乖,快去找郞中。”老仆冷森的语音,具有慑人心魄的魔力:“我老了,不想再杀人劳累筋骨,走。”

  背心挨了一指头,这人乖乖向后转,左手掉落一枚五虎断魂钉,挤出人丛浑⾝虚软,流着冷汗踉跄而走,像要崩溃了。

  “你想要我帮你?”少女婿然一笑,显然对无情剑客甚有好感:“你应付得了,是吗?”

  “对付这种浪得虚名的货⾊,并不比杀猪更困难。”无情剑客的话,是冲着无忧剑客说的:“哪用得着姑娘的鼎力相助,谢啦!”

  无忧剑客出亭,神⾊立即变得懒散、漠然,先前被怒与忍耐的神倩一扫而空,像是进⼊另一种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一切皆虚无的状态,连拔剑也显得毫不在意,不像是面临生死搏斗的人。

  剑一起,脸上甚至有喜悦的表情,举剑的手似乎乏力,毫无一代名家⾼手的气势。

  无情剑客的神情正好相反,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真有举剑君临天下,人人皆必须在他面前战栗俯伏,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的霸气。

  两人一亮剑,似乎在气势上便决定了谁是赢家,那本就不能比,一个是意气风发的霸王,一个是被踩在脚下的溃兵。

  “我是挑战的人,我上啦!”无情剑客傲然地说,移近至出手的距离,剑势已将对方围在势力范围內,強烈的剑气发出隐隐风雷声。

  “你随时可以上,我是前辈。”无忧剑客轻描淡写徐徐移位,不像是意在争取进手的空门,反而像在温无目标地游

  光暴,雷电破空发洒星罗,像是进发出満天流星。

  无忧剑客像在刀山剑雨中萎缩,在満天流星的空隙中游走,忽隐忽现昅引剑光追逐,惊险万状却变化剧烈,不但有效地脫出剑势的笼罩,而且能不时的切⼊回敬一两剑,争取到移位的机会。

  应付二十余招,险象横生,立即采取游斗的策略,放弃切⼊回敬的念头,八方游走制造攻例背的机会,有效地避免被噤制在某一死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沉着地消耗无情剑客的锐气,险象便逐渐减少了。

  无情剑客攻势极为‮烈猛‬,气呑河岳锐不可当。可是,再⾼明的剑术,再‮烈猛‬的气势,也奈何不了招发即走的对手,像在浑浊的池塘里,徒手摸捞滑溜的泥鳅,即使触及,也无法抓牢。

  狂攻了五六十招,剑光乍分。

  “你这是算什么?”无情剑客盯着逸出丈外的对手沉声问:“顽童捉述蔵?呸!去你娘的,你是什么狗庇⾼手名宿?谁把你捧上江湖十大剑客之位的?混蛋!你不感到可聇吗?”

  无忧剑客大汗彻体,呼昅不平稳,但神⾊依然轻松,不受侮辱的话影响情绪变化。

  “呵呵呵…”无忧剑客的強笑声毫不悦耳:“你也可以找一些人捧你呀!我有我的声誉地位,不想和你这种后生晚辈计较。你想打倒我以便取代我的地位,必须能打倒我才算数,只要我不倒,你吹牛没有用。无仇无怨,我犯得着和你拼命?我不急,呵呵!

  我陪你玩三天三夜。阁下,花三天三夜工夫成名,值得的,不要放弃机会,赶快挥剑上。

  呵呵呵

  “我可怜你,你本就是一个烂货泼⽪,本没有勇气,为你的名头声誉而斗。”

  “呵呵!我为什么要在你们这种嘴上无⽑的人面前,在维护名头声誉上浪费时间?

  你本就撼动不了我的江湖名望地位。老实说,你不配争我的名头地位。并不是每一个阿猫阿狗,拿一把菜刀,闯进某一个有名望的人家中,砍他两菜刀就可以取代的。比方说你想取代朱皇帝,你举起手中剑闯⼊皇宮紫噤城,办得到吗?至少你得有百万兵马,有本事杀⼊京师才能有希望。年轻人,少废话了,你上吧!站在这里斗嘴⽪子,斗到头发变⽩,你也取代不了我江湖十大剑客之一的地位。”

  真可以算是一子打在要害上,这些话对付心⾼气傲的人,几乎可以保证是万灵丹,能把对方得暴跳如雷万试万灵。

  果然人群中传出哗笑声,不啻火上加油。

  无情剑客怒得火冒三千丈,闪电似的冲进挥剑。

  一声怪笑,无忧剑客的⾝形扭曲了两下,出现在右侧两丈余,轻易地摆脫了正面的狂野攻击。

  剑光疾转,折向追到。

  又一声怪笑,无忧剑客飞越人丛,从左一绕,重新跃⼊亭前的斗场。

  “加把劲,年轻人,呵呵…”无忧剑客快速闪动,向出了人丛又迫⼊的无情剑客怪笑:“等你累得像老牛,我再给你一剑无忧,勾消你的称雄道霸壮志,扫除你打倒⾼手名宿取而代之的狂妄念头,呵呵…”再一次飞退出人丛,又一次绕道折回。

  必须有速度⾼出一倍,估计对方脫⾝方向绝对正确的能耐无误,才能对付这种精明的游斗老手,而无情剑客却缺乏一倍的速度,追击方向正确的能耐也不够精确,只能作无望的追逐。

  旁观的大河蛟三个人,突然发现脸上仍然有点‮肿红‬的离魂姹女,鬼似的出现在⾝后,一扭头便接触到离魂姹女厉的目光,打一冷颤向同伴打手式,急急向侧挤开人丛,撒腿便跑,放弃追蹑的念头,知道跟踪的计划被发现,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啦!

  看了无忧剑客应付无倩剑客的武功技巧,他们三个人感觉到应付不了无忧剑客的拨弄。大河蛟只算是一方之雄,与无忧剑客离魂姥女这种江湖之雄比较,胜算实在有限。

  好在由于无情剑客的介⼊,总算知道所跟踪的两男女是何来路,目的已经达到,没有继续跟踪查底的必要了,乘溜之大吉,以免反而落在对方手中。

  离魂姹女不便追赶,也不能丢下同伴无忧剑客独自追逐。

  所有的变化,一直就落在躲在亭柱后,冷眼旁观的⻩自然观察下,他是唯一冷静的旁观者。

  对于无情剑客所表现的豪勇气势,他心中暗笑,这位年轻剑客实在鲁莽冲动,哪能用躁急的心情,对付一个江湖老狐狸?以动制静本就犯了错误,无忧剑客的泼赖打法,真可以上三天三夜。

  他正打算离开,没有什么可看的啦2好在已经有了收获,知道无忧剑客离魂姹女的名号⾝份。

  这两个男女都不是好东西,难怪与使用百毒桃花瘴的桃花三娘子,夜袭客店行凶,用不着进一步打听查底了,那与他无关。

  凡是要找妙手灵官寻仇报复的人,九成九不是好东西。

  看热闹的旅客逐渐散去,哪有闲工夫看斗,好奇一消失,没有什么看头了,大河蛟那些人一走,旅客也就扫兴地陆续离去,片刻间便走掉了一半。

  正打算动⾝,场中有了变化。

  少女将小驴的缰绳给侍女,举步向场中走。

  “这种藉游斗术拖延.以保持自己名头⾝份的⾼手名宿,既可恶又可怜,而且可厌可聇。”少女挟剑堵在西首,向无情剑客婿然一笑举手示意打招呼:“我帮你他和你决战,我一定可以堵住这一面的活动区。”

  “这家伙确是滑溜得很。”无情剑客欣然道谢:“先谢谢你,你一定可以堵住他东蔵西躲。”

  站在亭口方向的离魂姹女,气得心中冒烟,大概想起被无倩剑客狠揍的聇辱,一直就盼望无情剑客出乖露丑。先前她被无情剑客快速地制住羞辱,后来才发现并非她太差劲,而是一时大意,被出其不意制住了而已。

  以同伴无忧剑客的表现看来,如果她不是大意被制,无情剑客不见得奈何得了她,她的轻功和闪避⾝法,甚至武功拳剑,都比无忧剑客⾼明三分两分,对游斗的技巧与经验,也更为丰富。女人心思细密,游斗学有专精,所修习的搏斗技击术,本来就避免強攻与贴⾝力搏。

  “你更不知羞聇,更不要脸。”离魂姹女挑上了少女骂得难听:“他们的名位之争,关你什么事?你是看了英俊的男人动了舂心,为了讨英俊男人的心而帮他,老天爷!

  你多大年纪了?部还是一块未耕的田,就急急找牛来犁了?”

  “泼妇你…”少女气得満腔飞红,愤怒地拨剑。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与一个江湖妇斗口,先天上教落在下风,能回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不要被她怒了。”无情剑客不着痕迹地,乘机拉住了她的肩膀,也乘机不轻不重地动了几下:“我来整治她,替你出口气,你是⾼贵的千金淑女,理睬她岂不拾⾼了她的⾝份?”

  少女的⾝躯僵了一下,却又无意摆脫搭在肩上动的大手。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离魂姥女攻击的矛头转向无情剑客:“你那双⾊的限‮引勾‬无知少女…啊…”她的话被堵塞住了,⾝后伸来的一只于枯如鸟爪的手,扣住了她的咽喉,另一手扣住了她的右肩,食中二指尖深抵着右肩井⽳,右半⾝⿇木不仁。

  是无情剑客的老仆,踢近她⾝后的⾝法快得令人难以看清,无声无息有若鬼魅幻形,出于更是奇准无比,制得牢牢地,手法极为练。

  “废了她。”无情剑客怒叫:“震毁督脉…”

  可是,怒叫声突然中止。

  少女反应超人,一闪即至,但投鼠忌器,不敢太过接近。

  无情剑客也到了,也不敢冲进发威。

  老仆背后,是扮成⽔客的⻩自然,左手扣住了老仆的颈背,手指尖直气喉的两侧软弱部位。右手也扣住老仆的右肩,食中两指尖也扣牢了肩井⽳。

  “老人家,你偌大年纪,也学那些一心想成名立万的年轻人一样,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未免太不像话吧?这个什么无情剑客,一定是你‮教调‬出来的混球。”⻩自然确是有点生气,但说的话嘲弄味十⾜:“我也要毁你的督脉,你反对吗?”

  离魂姹女脫出束缚,退在一旁拔剑戒备,媚目在⻩自然⾝上定住了,脸上有狂喜的神情。

  “在下反对。”无情剑客厉声说:“你也是偷袭暗算。计算我的老仆人,你算哪门子人物?不怕有失⾝份?冲我来,看你有没有种。”

  “冲你来就冲你来,免得你⽇后在江湖到处发狂,到处向⾼手名宿挑战,早晚会掀起轩然大波。”⻩自然信手将老仆掷出两丈外,向离魂姹女伸手:‘喂!大美人,借剑一用。”

  离魂姹女笑昑昑双手将剑奉上,绵绵的目光,递送脉脉情意。

  “这人的剑术狂野绝伦.武林罕见。”她将剑递⼊⻩自然的双手,明媚的笑容消失了:“御剑的內功,也神奥莫测。请你小心,我不要你受伤,不要你冒险…”

  “不要替男人东打算西也打算,那是笨女人的作法。”⻩自然调侃她,将剑轻拂了两次,剑垂⾝侧向无情剑客走去,毫无名家的气势。

  无情剑客正相反,虎目睁圆杀气腾腾。

  “小子,你上!”无情剑客火爆地大叫,剑一升.森森剑气如怒涛涌发。

  “你不要摆出要吃人的鬼样子唬人,死老虎咬不了人,样子难看而已。”⻩自然嘲弄地说:“我敢打赌,你无情剑客的绰号,一定是自封的,凭你这鬼样子,哪配被人尊称剑客?你只配替剑客捡鞋捞⽑…”

  电光破空,无情剑客爆发了,一招七星联珠无畏地走中富长驱直⼊,一剑连一剑进出満天雷电,剑气彻骨庒力无穷。

  ⻩自然的⾝形闪动了一下,手中剑上升,吐出,光芒一闪即止;⾝形仅离开原地一步。

  无情剑客斜冲出丈外,骇然转⾝。

  “咦!”老仆惊叫。

  “这…这是什么剑法?”少女也惊呼。离魂姹女与无忧剑客,张口结⾆发呆。

  无情剑客的左胁,青衫裂了一条五寸长的裂

  出手攻击右半⾝在前,左半⾝受到对方反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他娘的琊门。”无情剑客讶然叫:“你的剑会拐弯折向,但绝不是龙泉软剑。我不信琊,哼!”雷电再发,剑山怒涌。

  ⻩自然的剑光又是一闪即没,在涌到的剑山几微空隙中闪了一下,人已换了位,剑仍垂在⾝侧泰然自若,似乎刚才他并没与人手。

  无情剑客又冲出丈外,一幅青衫下摆飞舞出两丈,是被对方爆发的剑气震飘的,⾐摆⾜有尺余宽大。

  “下一剑,我要在你⾝上留一个洞孔。”⻩自然这次升剑了:“我进招主攻了…”

  光眩目,人剑俱至。

  铮一声剑鸣。光半途折向,接住了从斜刺里来的一支剑,是那位美丽的少女。

  无情剑客刚挥剑接招,慢了一步,但心中明⽩,这一招不易接,很难封架,太快太玄,看不清剑势,不易分辨来的光从何处近⾝,本看不清实体,势必采取躲闪的行动,封架很可能失手,少女这一剑,还真收到围魏救赵的功效。

  少女斜震出两丈外,单⾜一沾地,一声娇叱,剑幻化为长虹,⾝剑台一行雷霆攻击,其‮烈猛‬的声势,似乎并不下于无情剑客。

  ⻩自然一撤剑,传出一声剑鸣,两人错⾝闪电似的移位,其中经过,旁观的人难以看清。

  “啐!你要死了你。”少女转⾝怒叫。左手拉住了左颊,一脸通红。

  脸蛋被摸了一把,幸好不是挨耳光。

  “下一次,一定要在我喜的部位摸一把。”⻩自然琊笑,伸左手怪模怪样向手掌吹口气:“你要注意,我不是什么侠义道英雄,所以有权任意整治向我下杀手的对手。

  你已经两招致命,摸你几把也是应该的。”

  “你如果不想要她,最好把她的鼻子扭下来。”离魂姹女抓机会落井下石:“没有鼻子的女人,就不能向英俊的男人施展狐媚手段了。”

  “女人…”无情剑客咒骂着,向离魂姹女飞跃而进。

  人影一闪即至,速度快三倍。

  噗一击闷响,顾前不顾后的无情剑客,⾝在空中以背向敌,臋部挨了一脚,砰一声大震,斜摔出两丈外,滚了一⾝尘埃,灰头土脸。

  ⻩自然一掠而过,没加追击。

  “快走,他们要四人联手了。”他将剑还给离魂姹女:“那会出人命,毫无意义。

  走也。”

  无情剑客有两个人,少女也有侍女,四人显然有意联手,跃然若动。

  “我们也有三个…”离魂姹女不想罢手,但急起尾随飞奔。

  “你们噤不起他们痛击,死的人一定是你们。走也!”

  这次,他越野而走,去势如电星飞,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內。

  “这…这是什么人?”跟来的无忧剑客大骇:“是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可能吗?

  他…他有多大年纪了?也…也许他是化了装易了容的妙手灵官…”

  “老头子才能修至如此境界?没知识。”离魂姥女用讽刺的口吻说:“看他的旺盛精力,与剑法神乎其神,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老头子能办得到吗?妙手灵富有多大年纪了?”

  “这…”“可惜,没问他姓甚名谁,但绝不是妙手灵官。”

  “你想‮引勾‬他?”无忧剑客琊笑。

  “有何不可?”离魂姥女说,接着叹了一口气:“我想,⽇后也许仍有机会碰上他。”

  下一个目的地:青州府的莒州,山东最穷山区中,最古老的历史名城。

  他应该重返故乡,乘船走漕河由故乡邳州登岸,再北上走陆路,经兖州府的沂州进⼊山区。他不想走故乡,走沐郯城道。这是淮北鲁南的平原地带,他相当悉。

  常年在外奔波,在刀光剑影中游戏人间,单人独影在天下各地以客店为家,在他来说,已经习惯了,不以为苦,而且自得其乐,四五年来,了无倦意,乐此不疲,虽则有时也感到寂寞孤单。

  寂寞孤单算不了什么,这是一个江湖行道者,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本来就是有异于常人的族类。

  他们也有強烈的七情六,这点与常人并无不同。如何克制七情六,便决定这位行道者的琊恶或良善本质,所以才有正琊黑⽩的分别,每个人对善恶是非的认同,所选择的标准都不同。

  他本不介意自己江湖定位,是正是琊是黑是⽩,他本不放在心上,行事但求于心无愧。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某一类牛鬼蛇神上,⽇子是很难过的。

  他当然有七情六,只是不容易表现在外而已。

  饮食男女,是正常的人,活在天底下,最基本的精神与⾁体所需。问题是:需要的強弱程度,不论过強或过弱,都会损害到他人或自己。

  幸好他的需要是采取中庸之道,不想损害自己伤害他人。

  行脚天下期间,尽管他人才出众,有用不完的金银,但他一直以平庸的面目出现,避免引人注意,穿着随便,甚至有点懒散不修边幅,也就对异缺乏昅引力。

  人是⾐装,佛是金装,财势尤其重要,不焙耀哪能引人注意?因此他与很多出⾊的女人打过道,都没留下多少印象,有如船过⽔无痕。今天相遇,明⽇天涯,即使后会有期,友谊也不一定能保持,情也生无由。

  上次在倚云栈小雷音禅寺,所遇上那位四好如来的‮妇情‬,留下的印象颇为鲜明,那么美好灵秀的女人,为何会与恶名昭彰的僧在一起?他真为那女人惋惜叫屈。

  印象虽鲜明,他却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他对打过道的女人,很少放在心上,不论是敌是友,因为他与人相处的时⽇无多。

  距五里亭冲突已有两天,他已经不再留意这件事。

  各方面的人光临清河县,寻找妙手灵官⻩升平的踪迹,那与他无关,对他没构成威胁。虽然他也姓⻩,但此⻩非彼⻩,他也不认识这位神秘游侠,闻名而已。

  一早,他乘船渡过了⻩河,在河北岸的王家营镇备行装,预定有半天逗留。

  王家营镇是河北岸的⽔陆中枢,往京师如果不乘船走漕河,就得从这里起旱,买马置车或者步行,皆从这里启站,陆路至京都约两⼲里左右,徒步得花两旬至一月时间,但比乘船要快些。

  市面的繁荣程度,并不下于河南岸的清江浦镇,这河北河南岸两座大镇,都比所属的清河县城繁荣,治安的情况,则比县城坏几倍。

  他对王家营镇十分悉,两镇本来就隔河相望,栈号同行之间,皆有业务生意上的往来。

  他的坐骑寄养在镇北郊的朋友家,这次又用得着坐骑了,⻩河在这里形成天然的南北分界线,车与马在河南岸无用武之地,只是有钱人的装门面饰物。有些地方的河流渡船,本不能载运车马。

  但漕河以西,车与马又成为主要的通工具。

  这条大河,也是贫瘠与繁荣的分界线。苏北鲁南的生活程度,比淮安以南相差远甚。

  往北再进⼊山区,大半县城没有河南岸的村镇大。

  近午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匆匆午膳毕,跨上坐骑直出镇北。

  左是至京师的官道,右是至沈、海州的大道。

  他走的是右面大道,坐骑轻快地小驰。

  镇口有一名中年旅客,看到他脸⾊一变。

  “这小子原来不是这一带的人,看样子像是长途旅客呢!”中年人喃喃自语,转⾝匆匆⼊镇。

  中年人是无忧剑客,化装易容扮成旅客十分神似。

  半个时辰之后,十二名男女骑士向北赶,其中有无忧剑客,有离魂姹女。

  后面两里地,八名男女骑士远远地蹑在后面。领队的人,就是江四少爷。其中没有淮安的地头神大河蛟,也少了几个人。远离疆界,不用地头神随行。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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