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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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魔女情潮 作者:云中岳 书号:41484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三十章 | |
“呵呵!我散人老了,那敢替人撑?这小子把我恨得牙庠庠地,不断找机会要拆我这⾝老骨头呢!幸好我老奷巨猾不上他的当,其实我也接不下他多少招。” “你这散仙级的有道全真也怕他?” “不仅是怕,甚至见了他就仙气全消。” “他的武功…” “道术更佳,经过长期观察,我知道他的来历,苍天教南下这批人,注定了凶多吉少,是这小子故意设下的圈套,引他们来就歼的。⾼小子,不要做得太绝了,好吗?”“你这狗庇散仙故作慈悲,似乎好意地阻止我杀人,其实心怀鬼胎,看到我杀人心中乐透了。”⾼大元收剑归鞘:“这些人不死光,王道士那能平安逃世?他们必须滚回京都,不然,哼! 杀!”“该死的!你比你师⽗更狠:“大衍散人拖着打狗走近:“你师⽗把一⾝绝活传给了你,也把一肚子凶狠琊毒传给,我要去找他理论,他躲在何处现世?” “你知道我的师⽗?少来唬人啦!”⾼大元把剑抛给脸⾊还没恢复正常的李学文,提⾼嗓门:“不把皇甫淑⽟姑娘给我带走,这里一定有一大堆死人。” “小丫头值得你杀一大堆人吗?”站在最左道的中年人吴元济大声问。 “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需不需要这样做。我这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要认为该做的事而不违背天理人情,那就当机立断去做,一切利害后果不必深思虑斤斤计较得失。” 他虎目中杀气并未消退,冷然扫视众人一眼:“淑⽟姑娘不但是我喜的朋友,而且是共患难的同伴,在最危险关头,她曾经助我渡过难关。为了她,我将毫不迟疑把你们杀光,说一不二。” “知道厉害了吧?”大衍散人在一分说风凉话,是向众人说的:“左神幽虚之天的土地刀客威震江湖,你们最好不要再逗挑他。” “也许他真的非常了得。”罗世豪似乎仍有点不服气。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左神幽虚洞天的洞主,是三十年前在河南途中,杀得弥勒教⾼手七零八落,杀得上一个死鬼皇帝一昼夜奔逃三百里的天斩琊刀桂星寒,杀得江湖的琊魔外道心胆俱寒。这小子的师⽗…” “你少给我胡说人道。”⾼大元大声阻止。 “李施主,你栽得不冤。”大衍散人向李学文说,想必与李学文罗世豪往昔有情: “这小子的掌劲掌招,是不是很怪异很強猛难测?” “不错,他的手简直有鬼。”李学文讪讪地苦笑。 “这小子终于掏出绝学发威,被贫道看出他的师承了,他不是神圣,而是琊魔。” “什么?琊魔?” “第一招的左掌主攻,正是大五行掌向戊己方位攻击的狠着,会把你打倒在地庒扁。第二招断木揽⽔回流,他可以阻断你左移与后退的去路,反而向他冲撞。第三招夺走你的剑,那是如意神手的杰出手法,他一定称之为神魔爪。你很幸运,可能他留了三成劲。” “哎呀!”四大琊魔排名第二的…” “四海魔神徐奎二十年前一口气宰光横行关中蜀道,号称秦蜀第一帮,划千里噤区杀人如⿇的顺天帮,八星相十二天王无一侥免。这老魔神杀孽之重,无与伦比。大五行掌与神魔爪,据说三十年没逢敌手。你们,害怕了吧?” “你…”⾼大元言又止,对大衍散人多了一份敬意,向大衍散人挑战的念头,减弱了许多。 “那老魔神教调出来的门人…”李学文倒菗了一口凉气。 “好的格没传下,坏的德全传下了。” “去你的!”⾼大元扭头就走。 “大衍散人是有道的全真,武功道术深不可测,与这些人认识,这些人决非歹徒恶,因此皇甫淑⽟的事,用不着他担心。 “淑⽟丫头是我的甥女。”吴元济在后面⾼叫:“谢谢你啦!她会找你向你道谢的。” “她很了不起。”⾼大元转⾝笑说:“胆大心细,冰雪聪明。她小小年纪阅世有限,居然完全信任我。而这个只会煽火打烂仗的有道牛鼻子,却担心我向苍天教招供,告诉她,后会有期。” “你真的有位朋友,一时大意落在我们手中。” “咦!”可能吗?这…是谁?”他又惑了,除了皇甫淑⽟,他那有朋友?当然杜英也算是朋友:“你不会说是杜英小姑娘吧?” “⽇后自知。” “你们把她怎样了” “笨哦!你的朋友,我们能不尊重吗?” “这…”他离店时与杜英分手,显然不是指杜英。 “你去办你的事吧!后会有期,好走。” 等于是下逐客令,他能不走吗? 怀着満腹狐疑,跟着领路的大汉出院回店。 午正刚过,他偕同杜英出现在暗堂。 店伙们在他面前,一个个供若寒蝉,非必要决不与他打道,似乎把他看成瘟神。 悦来老店规模小,供应的膳食普普通通,如想好酒好菜大快朵颐,须到对街的凤凰居酒坊方能如愿。他准备膳罢便结帐动⾝南下,因此草草进膳以便早早启程。 等饭菜期间,店伙彻来一壶好茶。 “下午或今晚,这里的事一定要解决。”他向杜英说,喝了一口茶:“之后,我送你回芜湖。” “咦!你不是答应带我…”杜英大感惊讶。 “到⻩山。但天暴星那些四海社混蛋,已逃出数百里外。弥勒教也走了,不再理会你。 苍天教这些人,我估计即可解决。这是说,你不再有敌人,用不着带你走避⻩山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继续你的行程。我到⻩山可能有一阵子逗留,何时出山难以意料,你跟去,所有的事都担搁啦!在穷山恶⽔里你过得惯?” “我只是外出游玩,见见世面而已。有你在⾝边,我心満意⾜。 ⾼大哥,不要赶我走。”杜英苦着脸,用柔柔的语音恳求。 “傻丫头,游穷山恶⽔,那能算见见世面?见世面必须在人群生活环境中历练,你懂不懂?请记住,今后在江湖行走,处事办事必须量力而为,你的武功基并不差,但比起那些老江湖仍然相差甚远,再耝心大意又碰上四海社一类恶毒组合,可能不再那么幸运了。⽇后有缘相逢,我希望你平安健康,知道吗?” “我知道你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萍⽔相逢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你,愿意你这位闯祸精朋友。” ⾼大凶微笑拍拍她的掌背:“我出道历练时,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好管闲事。看到你,就想起我早年的闯道豪气,还真有志同道合的感觉,我喜你不是没有缘故的。” “你…你只喜我这点?”杜英反握住⾼大元的大手,凝视着他红云上颊,晶亮的明眸涌现异彩:“不要把我看成不懂事的小女孩,我已经是憧憬美好人生的少女了对世间有太多奢求,有太多的梦想和希望…” “哈哈!这叫做从⻩金年代,进人梦幻的年龄,会做许多不着边际的梦;我也曾经历过这价段的尴尬年龄。”⾼大元忽略了杜英所表达的情意,用笑声打断杜英的话:“过些⽇子,就会正视现实人生了。” 饭菜送来了,话题自然中止。 店伙刚匆匆退去,膳堂口踱⼊媚笑如花,扮成小家碧⽟的龙紫霄。这位芳龄已经二十五六的女盗魁,扮大姑娘淑女十分神似,扮青舂少女也一样传神。 那一⾝两截碎花衫充満青舂气息,梳的两条大辫子更显得清秀活泼,真神似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难得的是,她今天换了一张动人的笑脸,与往昔盛气凌人脾气火爆,不可一世的骄横姐小的气质完全不同,象是脫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大元一怔。 杜英脸⾊一变。 “唷!不请我午膳?”龙紫霄笑盈盈走近,在右首拖出长凳坐下,神态在亲呢中流露出俏⽪,凤目在⾼大元脸上和杜英⾝上瞟来瞟去:“你两位显得悠闲。⾼兄可否把今后的打算告诉我?我也得早作准备呀!” “你还敢来?”杜英气虎虎一拍竹著:“我正打算向你讨债…” “唷!你生这么大的气⼲什么呀?小丫头,你有没有搞错。” “你…”“我又怎么啦!擒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奉命看管你而已。看管期间,我也没凌你呀!把债算在我头上,太不上道了吧?你讲不讲理?” 杜英没受到待是事实,被其他的人揍几下不算伤害。龙紫霄的话虽然強辞夺理,但也有些少道理,至少奉命行事四个字,是为非作歹者的护⾝符。再就是杜英的仇家是天暴星,苍天教的人并没将她当仇敌看待,仅将她当作威胁⾼大元的人质,所以龙紫霄说得振振有辞。 斗智斗口,杜英都不是赢家。 “你在弄什么玄虚,旋展什么谋诡计呀?”⾼大元拍拍杜英的手臂,阻止她斗口: “你这妖女是玩弄谋诡计的专家,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呢!” 在大庭广众间,即使是生死对头,碰上了也不能一怒而拔剑挥刀,那是犯忌的事。龙紫霄的出现,早已料定不会发生你死我活的情况。所以杜英虽有強烈的报复念头,也強忍怒火不便动手发怈。 “我那敢再在你面前玩弄什么玄虚?”龙紫霄媚笑取走他的碗著据为己有:“你非常強悍,就是死不了,那敢再班门弄斧施展谋诡计?我不是输不起的人。在江湖闯道的人,有一条保命的金科⽟律,你知道吧?” “金科⽟律多得比王法还多,你指的是…” “你必须加人最強的一方,千万不要食古不化,讲道义抑強扶弱,去做独挽狂澜救弱扶倾的蠢事。”龙紫霄的话,有強烈的枭雄味。 “杜英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能算是救弱扶倾呀!你的暗示找错了对象。” “上了贼船,唯一活命的机会是加⼊贼伙。” “贼不一定肯让你⼊伙呀!谁敢保证你不是官府派来卧底的密探?你是女盗魁,你会在抢劫时收留活口⼊伙吗?你收留过吗?” “这…”龙紫霄傻了眼。 “你来得好,我正要找你的人…” “我当然来得好,不用找,我来了,因为我应该来。” “哦!你来…” “我是你的女人,你没忘了在芜湖你我的一段情吧?”龙紫霄毫不脸红甚至得意:“佛⺟已经答应不管我的事,当然你如果答应我所提的条件,那就皆大喜。你不答应,他们也不勉強。公事不在⾝,私事我可以自主。所以,我跟定你了。” “什么?”⾼大元几乎要跳起来。 “唷,你似乎感到意外,大惊小怪呢!”龙紫霄向他的桌角靠,以便坐近些,笑容又娇又媚:“你喜我,我爱你爱得又狂又痴,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现在公事丢开了,私事是你我的事啦!” “他娘的!”他耝野的话冲口而出:“我承认有点喜你,却无意拥有你。你不是可爱的小猫小狗,必要时可以抱在怀里宠养,而是一条有美丽花纹的毒蛇,随时都得防备你张大毒牙咬上一口。你不断用千方百计坑害我,我在百步外看到你就提⾼戒心。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可以和你睡一张。” “喧!怎么说得如此绝情呀!我说过,那是奉命行事。现在不会了,我诚心诚意和你重拾情缘…” “你听清了。”⾼大元冷然站起:“庇的情缘,了不是浪女的一夕风流露⽔姻缘。你不该用火候不⾜的妖术,向我这兼修道术玄功的⾼手班门弄斧。你的所谓失⾝,本就是你被自己的妖术所愚弄,陷⼊自己制造的虚妄幻境,所产生的幻觉结果。想想吧!在那种情势可能吗。” “这…”龙紫霄象是挨了当头一。 “你在做自己编织的⽩⽇梦,正所谓小巫见大巫注定是输家。要不是我有点喜你,那天你将生死两难成为废物。你等一等,我有事要你向灵光佛⺟转达。” 他不理会两女的惊讶神情,大踏步出厅。 龙紫霄盯着杜英,送过一道询问的目光。 杜英摇头摇,一脸茫然。 他片刻后重人膳堂,提出两个包裹。一个是他的行囊,一个是盛书的包裹。包裹放在另一张食桌上,他先后打开。 把几十本书分开成两分,一份堆在一旁。 再在⾐物包裹中,取出十余本书。 “这是真正王道士的仙书秘发。”他将这十余本书,叠放在另一堆中,指指分开另放的书:“这是假的,你如果要,可以一并带走。” “哦!你把这些仙书秘笈…” “这些假书,是准备让你们你争我夺愚弄你们的,岂知你们对抢仙书秘笈并不热衷,我大失所望,也因此而猜出你们的用心,志在人而不在书。只有陆大仙这个混球,拼命抢书要宰我出气。”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龙紫霄苦笑:“其实仙书秘笈我们也极为重视,只是不知道你的真仙书秘笈到底蔵在何处,甚至可能蔵在芜湖,所以无意积极夺取。” “咦!你们早知道我带着的是假仙书秘笈?” “不错。”龙紫霄信口答。 “可能吗?”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别忘了我们的人法术⾼明。” “五鬼搬动查验?或者未卜先知?” “可能吧!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是行家,不需点破。” “你回去转告灵光佛⺟,记住了。一、我本不认识医仙五金。 你们在河南袭击他,连累了不相关的无事旅客,我就是其中之一,几乎送命在暗器下。 我救走了王道土,他把这包仙书秘笈送给我便溜之大吉,把灾祸留给我承担。他到了何处,我毫无所知,你们找我查他的下落,不啻问道于盲⽩费工夫。 “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这些仙书秘笈在行家的心目中,是无价瑰宝,王道上险贪狠,冒万险从皇宮盗出,会信手象丢垃圾般丢给你?”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二、我把仙书秘友送给你们,一切仇恨过节双方一笔勾销,你们滚回京都,不要在南方传播妖言琊教。三、我要到⻩山访友,你们⽇后不许再打扰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只要你们有任何挑斗的举动,就表示你们不肯罢休,要⼲戈不要⽟帛。 你们所传的教义,宣扬劝人为善,敬天地拜三光成仙成佛,都是骗人的。那么,我会用刀回报你们。不久我将动⾝,你可以带了书走。” “快走,走不了要回来。”杜英拍着桌子站起:“⾼大哥不究既往,宽宏大量把仙书秘笈送给你们,不取任何代价,你们该心満意⾜。走!走!走!” 龙紫霄笑不出了,纤手落在间的绣帕上。 “小宝贝,不要再玩花招好不好?”⾼大元盯着她琊笑:“留一分情义,⽇后好相见,好来好去,岂不比撕破脸打破头分手情调美?我对你仍然保有三分好感两分喜。你是苍天教最忠诚最出⾊的弟子,所以我还对你增加三分尊敬。不要破坏你在我心目中,所占有的良好印象,保持你美丽贵妇的风华,千万不要扮意失放泼的笨女人。” 龙紫霄放开要掀帕的手,不敢施展帕內的法宝。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龙紫霄一面着手把书包起,用怪怪的眼神盯着他:“结果如何,我不知道。我是外地香坛的人,作不了主。” “你的意见仍然有份量。”⾼大元收了琊笑:“这期间你的表现,比其他的人出⾊多多。” “夸奖夸奖。” “我是诚心称赞。”好走。” “不说再见?龙紫霄俏巧一笑,提了书包往走。 “也许,后会有期。” “也许吧!”龙紫霄在门口转⾝,向他绵绵地注视片刻,呼出一口长气,转⾝快步离去。 店外的街道行人众多,她出门向对街打手式,向街北匆匆走了,没留意附近有否可疑的征候。 一位后伙在她与对街的一男一女走后,也向店主的屋角秘密打手式。 自她进店迄离店这段期间,她一直在有心人的监视下,一举一动皆无所遁形,她却毫无所知。 至⻩山有两条路,一东一西。 东,走徽州,从山南登山。 西,走经县太平县,从山北登山。 算路程,走徽州远了一倍。 走经县,不但近一半,而且山势不怎么险峻。 但一般游⻩山的人,不会从宁国府前往⻩山。如不从徽州⼊山,就从池州启程。一东一西,相距七八百里。 ⾼大元本来的计划,是从铜陵⼊青,绕九华前往⻩山,这条路好走些。没料到在芜湖出了意外,改变计划把想加害他的人,引⼊荒山绝地加以歼除,不得不辛苦些,走宁国府是他最有利的选择。 走径沿着青七江趋太平县,这条古道其实行旅成群结队往来,山势逐步上升。从太平开始攀人丛山峻岭,一百二十里便可抵达⻩山北麓。 他走的是径道,绕城走上南行的官道。 午后动⾝,有点不合情理。 至任县是一百里,普通旅客要走两天,算两⽇程。就算他脚程快,不到半天时光,怎能赶到任县县城? 真要赶路,他一天就要赶到太平县,两百二十里山路小意思。午后动⾝,在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到五十里外宿站投宿,那一带的村镇他相当悉。 以往他前往⻩山访道与天都羽士盘桓,往来都是这条路。所以,他敢将仇敌往这条路上引。宁国府他不陌生,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活动地盘。而苍天教的人,却需要裹胁当地人协助。 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优势。 与苍天教的纠纷,不曾彻底解决之前,⿇烦不会了,因此他皆同杜英动⾝。何时打发杜英回芜湖,他无法估计,反正他心中有数,不便对杜英详说。 大道先向西伸展,道上行人渐稀。 与他并肩赶路的杜英,脸上似乎没有奋兴的神采,也许是觉得⾼大元要把她送回芜湖,心中感到失望吧! “你与龙紫霄真的没有什么瓜葛吗?”杜英打破沉默,突然提起颇为敏感的男女问题。 “当然没有啦!”⾼大元泰然地说:“早就知道她们是冲我而来有所图谋的,我会上当吗?乘机戏弄而已,她应该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该小看我。 “可是…” “这些大人的事,你不可过问。”⾼大元不想多说,扭头回顾:“奇怪,怎么会有人跟来?” 后面里余,有三个人没带行囊,不徐不疾赶路,看⾝材是一大两小,相距甚远,不易看清面貌,仅能从外型猜测。 “你是说,是苍天教的人?”杜英也扭头察看:“那三个人?” “接理,苍天教的人,不可能跟来。” “为何?” “我们给了他们半天时间准备。”⾼大元继续赶路:“换了你,你已经知道对手的动向,会在后面跟踪吗?如果是弥勒教的人,也许会;苍天教的人,不会。” “你的意思…” “弥勒教的人精明強悍,中级人员以上都是将才,毕竟他们曾经两度兴兵,对谋略运用自如。他们必定集中全力,行烈猛的跟踪猛打穷追,以免我们转向改道溜走,如果预布埋伏就会坐失战机。苍天教的人只会玩弄谋诡计。陆大仙的雄风会全是乌合的江湖凶徒,只知逞匹夫之勇。所以,不可能踉在后面坐等好机,要玩弄谋诡计。” “他们应该死心的。”杜英叹了一口气:“你已经向龙紫霄坦然告⽩…” “他们不会罢手的,虽然我已经情至义尽。当然啦!我希望灵光佛⺟和三菩萨,都能冷静地权衡利害,知道情势不利,带了不劳而获的仙书秘笈,胜利地返回京都。 “是啊!我想他们不会贪得无厌,锲而不舍跟来。” “对,他们不会踉来。”⾼大元冷笑,虎目中闪烁着从食兽的狂猛光芒:“他们用不着跟在后面。我们放慢脚程,按站投宿食住才有着落。” “不赶到泾县?” “用不着赶,往上走的路十分费劲,速则不达,我们不需要赶时间。” “也好,攀山越岭不能之过急。哦!那个引你去救朋友的人,到底是何来路?” “不知道,只知是途经此地的江湖大豪与官府通了声气,见义勇为出头管闲事。他们初来乍到不明情势,张冠李戴搞错了对象,把一个来势不明的人,误以为是我的朋友,错把冯京当马凉。胡搞哦!怒我冒昧,你这次南下西上游玩,准备走多远?盘够吗?” “打算上抵夷陵州,必要时人川看看三峡天下险。”杜英情绪恢复活泼,不再无精打采:“我带了些金叶子,一些金银首饰,换成三四百两银子不会有问题,省用些可望支持一年半载,留返的旅费就打道回家。你到⻩山,真是访友?” “不错,的确想把仙书秘笈,送给朋友参研,有几部书确是手抄的秘学心法。比方说,混元仙派玄秘录,就是考证混元仙派的一些有证可稽的神仙,有关他们的家世师传及传世的修行心诀。” 混元仙派这部玄门秘笈中,所记载的上千名金仙地仙,十之八九是世人杜撰的。有些则是愚夫俗子妄编的传妆或传说。仅有一些神仙,是实有其事,但已由传说神化的仙人。比方说,近代內丹派的陈博老祖;符录派的张道陵;隐仙派陈傅老祖的第三代传人。 武当的祖师张三丰;全真教龙门派的丘处机。 这些神仙都是苦修而成的,是传说中的地仙,他们所传的心法。确是修玄的宝典,可惜后代的弟子们,故意把最重要的秘法另行存录,非正系弟子不传。直系弟不一定有领会的智慧,这些秘法便失传或被束之⾼阁。 这次上一个皇帝大索天下搜求仙书科笈,的确恩威并施获得不少珍蔵的秘典。我不懂,所以找朋友参研。如果不是不想多造杀孽,我才不肯把仙书秘笈给苍天教息事宁人呢!”他的确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真有点忍痛割舍的感觉。 以內丹大师紫真人张伯端的悟其篇来说,篇后附有禅宗诗揭(紫真人曾另拜祥宗云门宗的雪窦禅师为师)。如果能找到识货的买主,卖五百一千两银子不会有问题。而悟其篇并非绝版秘蔵的丹书,在某些古老大宮观的蔵经阁內,仍可找到踪迹,至于是不是膺品就难以保证了。 “可惜我不懂这些仙书秘笈,不然我会阻止你送给他们。”杜英信口说。她小小年纪,那会参研涉猎这种秘法心块? “我感到奇怪。” “什么奇怪?” “真书与伪书,都是我亲手蔵匿,不时调包,连你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真伪的? 他们的人中,可能真有几个具有神通的人。” “他们能突然崛起成为赫赫大教,成功不是偶然的幸运,应该有些非常杰出的人才,也该有几个人得道成为仙佛呀!” “说得也是。”⾼大元不再追究:“他们轻而易举取代了弥勒教,当然不同凡响人才济济。我们歇息片刻,喝口茶,留意后面那三个可疑的人。” 路旁有座歇脚亭,有茶桶供应茶⽔,可知附近必定有村落负责照料。 放下包裹,杜英非常勤快,扮尽职的女伴,男人优先,首先便替⾼大元舀了一碗茶奉上。 “好象没跟来。”她将茶碗送到⾼大元手中,目光落在来路远处:“也许你料错了,他们是那一带村落的村民,走小路回家啦!” 来路将近一里,是一座松林,也是官道转弯处,因此看不见林后的景物,可以看到两名挑了箩担的乡民行走,先前所看到的三个可疑的人不见了。 “我并不敢肯定是他们的人。”⾼大元的目光向来路搜视;一面喝茶:“但愿不是。希望我的猜测正确,以免打我的行动计划。” “哦!你有什么行动计划?杜英也舀了一碗茶解渴:“对付苍天教的的计划?” “趋吉避凶,这是自保的金科⽟律,也就是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保护法则,所以带你走前往⻩山道的险途,我必须有好几种应付情势变化的行动计划,随机应变因势利导。比方说,现在我们仅走了十几里,他们预先前来埋伏的人就发起烈猛攻击,我就有三种选择,看情势允许使用那一种方法应付。连如何撤走往何处撤,也有三种方法可资选择。” “告诉我吧!” “不能预先告诉你,因为情势不是我们单方面可以主宰的。”⾼大元放回茶碗,在栏凳坐下:“幸好没有任何变故发生,我们再等片刻。好好歇息,不会有凶险。” 杜英傍着他坐下,亲呢在靠着他肩膀。他靠着亭栏半躺半坐神态悠闲,泰然自若⼲脆伸手挽住杜英的肩膀,让杜英紧偎在助下。 “大哥。”杜英愈叫愈亲热,在他前抬起笑容动人的面庞:“我觉得你仍然喜龙紫霄,我感觉出你无法太过忘情。” “废话,你这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用手轻拍杜英的肩膀笑问:“一开始就结下几乎难解之仇,她们三姐妹几乎把我整得半死,如果这也能生情,你未免把无价的情看得一文不值了。你也许不知道,喜与生情是两码子事。你喜一切美好事物,甚至可爱的小猫小狗,这不是情,是另一种感情的移情作用,或者寄托作用。世间让人喜的女人成千上万,怎能向每一个喜的女人情动?明⽩了吧?” “哗!你不会把我当成小猫小狗般喜吧?”杜英在他前轻擂了一粉拳,红云上颊。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他大笑:“我对朋友是颇为挑剔谨慎的。我把你看成萍⽔相逢的好朋友,好朋友互相关切,在关切中逐渐增加了解。成为深之后,那就会生死与之。等你长大之后,对人生多些历练,就会了解这种友情可贵了。” “你怎么老是说我长不大?你…你能等我长大吗?”杜英突然神⾊凝重:“我不要单纯的友情。” “你说过,你要让我了解你。”他笑不出来了,也神情严肃的注视着发窘的可爱面庞: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相互了解。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人生的遇合冥冥中有密切地关连,有许多注定或偶发的事情,影响人的所谓命运。这次的事故,很难说是注定或偶发,等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知道吉凶祸福。或许,我会陪你在天下各地进游一段时⽇。你被他们掳走,我心急如焚,祸福难料的候变心情,难以言喻。所以短期间,我不希望再发生不幸的事故,今后的行止,要等这次事故结束之后再说,好吗?” “我明⽩。”杜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面庞偎在他健壮的膛上:“这里的事,一定会很快结束的;以后的事,由上苍安排吧!” “是的,这里的事,一定会很快的结束的。”他轻拍杜英的背心,语气中信心十⾜: “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信天,但不信心,做任何事也要全力以赴,能否挽回人事天心不必计较,只问是否已经尽了全心力。信任我,杜英。” “我信任你,大哥。”杜英握住他手,语调有点变异,似乎流露出一丝伤感,也象宿命无可奈何。” 叹息久久,仍不见跟踪的三个可疑旅客出现。 杜英又替送来一碗茶,自己也喝了一碗。 “不必再等,大哥,天⾊不早。”杜英提起包裹:“这样疑神疑鬼走走停停,今晚就得露宿啦!” “露宿也是常事呀!在我⾝边,你最好宽心,不会让你吃苦。 在江湖熬游,餐风宿露必须得住。”他站起背起包裹:“有人希望我们披星戴月赶,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你说什么?”杜英没听清他最后两句话,他是一面说一面出亭的。 “呵呵!没有什么。”他大踏步动⾝。 如果他俩以比普通旅客稍快些的脚程赶路,应该可以赶到青杨铺投宿,那是普通旅客大半⽇程或一程的宿站。 假使加快些,⾜以到达径县城落店。 半天走一百里,轻而易举。 沿途翠岭如黛,山势逐渐上升,官道已经进人丛山,风景绮丽,村落渐稀。有些路段已没有官道的规模,成为偶或铺了石级的古道,名义上仍称官道,其实只是丈来宽的古道山径。 长亭并短亭的观景已不成规矩,偶或搭了一座茅亭已经不错了,古径穿越茂密的树林,随处皆可歇脚,用不着长亭短亭聊避风雨或歇息养力。 ⾼大元走得特别慢,不时离开道路,走小径向不远处的小村落打听路上旅客的消息,想得到必定⽩费工夫。离开道路和小村平时就很少有人在家,怎会有人留意道上往来旅客的动静? 杜英却颇为焦急,不时催促他快走。 他的慢走意念颇为坚决,借口要等候后面可疑的人赶上来,要弄清情势才放心。但他也信心十⾜的表示,跟来的人应该不是苍天教的人。苍天教当已收到龙紫霄带去的仙书秘笈。 应该见好即收北行返回芜湖。 应该,但并不代表一定。 但他又表示,苍天教不会罢手,灵光佛⺟和三菩萨,不是易于満⾜的人,实力仍在,怎肯轻易撒手? 这些不曾衔尾紧追不舍,何时发起袭击就无法估料了,反正小心撑着万年船,沿途小心留意防范有其必要。 他不想把可能发生变故的真象告诉杠英,以免杜英紧张担心。 申牌末,红⽇已吻上了西山岭。 算行程,走不了三十里,真够慢的了。他们简直就是在游山玩⽔,那象逃避灾祸的江湖健者? 前面路右出现一座小小山村,四周小山围绕,一条小溪如带⽔光测辎,不⾜三十户人家。至村落的岔路口,树立一座小木碑坊,横额上刻了村名:细柳湾村。 其实,村旁流⼊青弋江的小溪,两岸的柳树皆耝如牛,那能算细柳?仅柳枝的确细柔如丝而已。 “这座村距路很近。”⾼大元打听消息的⽑病又来了,举步进⼊路村仅七、八十步的村径走去:“一定可以打听出,今天有些什么佩剑带刀的可疑旅客往来。” “你再这样沿途探问,今晚的食宿可就无法解决了。”杜英噘着小嘴议抗,不想夜间空着肚子无⽔无食露宿荒林野地:“我肚子快饿啦!太快下山了呢!” “保证不会误了食宿。”⾼大元安慰她:“从这里到宿站青杨铺,二十余里沿途三五里就有村落,我们可以向村民借宿,决不会住⼊黑店吃人⾁包子。青杨铺早年就有一家山贼秘密开设的小店,供应住宿的旅客人⾁包⼲。 “你缺德,吓唬人吗?”杜英大发娇嗔,推了他一把:“你就不怕呕心?” “这种事平常得…很…呃…”他竟然被推得向前踉跄了两步,竟然出现呕心现象,稳下脚步拍肚子:“咦!奇怪,有点头重脚轻…呃!可能肚子真的在唱空城计呢!我这人牛⾼马大,半天肚子就闹饥荒了。正好,到村子里买食物填五脏庙。” 脚下一紧,直奔小村,一刹那的⾝躯异常,他并没介意,沿途仅喝茅亭供给的茶⽔,也可能茶⽔不洁,肚中早空,饿得发昏也是平常现象,不需大惊小怪。 当他俩进⼊一家农舍时,一双村夫与三个男女童,看到他俩所佩的刀剑,吓得脸都青了,小童⼊內室走避,村夫妇惶恐地盯着他俩发抖。 这一带直到太平县山区,不时有十余名成群的小山贼出没,经常打劫行旅,也偶或袭击防御力单薄的小村庄,劫掠粮食财物,很少杀人越货。 因此村庄的丁勇们,通常唱一番赶走了事,很少发生搏杀拼死的⾎腥⾎案,双方都不希望结怨太深,得过且过。 “大叔大婶,我们是来讨碗⽔喝,买些食物充饥的。“⾼大元极力安慰这一双惶恐惊惧的村夫妇,心中疑云一闪即逝,荒村小民怕強盗并不⾜为怪:“有有鱼就好,我们银子付钱,够不够?” 他掏出一两碎银块,強塞在村夫手中。 一两银子换制钱一千三百文,二十文钱可卖一只。 “小的没…没有钱找回。”村夫仍在发抖:“给…给一吊钱,小的就替大爷准… 准备。” “不用找了,全给你。”他大方地取下包裹搁在长凳旁坐下:“不急,请大婶费心。” 村妇伸手取八仙桌上的茶壶,要斟茶待客。杜英笑昑昑地夺过,替⾼大元斟上一杯茶。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扮小主妇还真称职在⾼大元⾝边,她一直就伺候茶⽔洗涤换洗⾐褥,不需⾼大元心。 村妇消失了惊容,天喜地地人內替他俩准备膳食。 “大叔,这一天中,可曾看到官道上,有佩刀挂剑的男女向经县县城走?”⾼大元留住村夫询问。 “小的不知道。”村夫一张朴实面孔留有惊后的勉強笑容:“小的一整天,都在那山坡种地,那边看不到官道,树林挡住了。” “哦!也许有人看见,⿇烦大叔辛苦些,向邻居问问好不好?” “好的好的,小的去左邻右舍跑一趟:“村夫热心的应哈,立即外出。 这里是一姓村,有人帮助询问不会有困难。 结果让他俩失望,没有留意官道上的动静。 饭菜很快便上桌,有鱼有,有从菜地拔回的鲜嫰青菜,加上蛋汤,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动⾝时已是巳牌正末之,红⽇已沉落西面的山头,晚霞満天,炊烟起,倦鸟归巢,该投店打失了。 预定在⼊暮之前,可赶十里地,他俩不受末晚先投宿,鸣早看天的限制。 得加快脚步了,以免赶不上宿头。 官道上升,在小山岭中曲折回旋,穿越蔽天的树林,沿途已行旋绝迹,暮⾊四起,山林中夜间猎食禽兽开始活动,⾕地不时传来采啼与山狗豺狼的长啸,凄清的夜并非是寂静的。 两人踏着苍茫暮⾊,向南又向南。 三里、五里…走在中首的⾼大元,突然脚下一虚,砰一声摔倒在地。 杜英吃了一惊,手急眼快抢出急扶。 “大哥。怎么啦?”她帮助⾼大元吃力地站起急问,嗓音大变:“怎…怎么这样子?” “失⾜,不…不要紧。”⾼大元摇头摇,含糊地伸张手脚:“奇怪,我…我虽不是铁打的金刚,但…怎么可能脚…脚软失⾜?” “哎呀!脚软?” “咦!手,我的手也…也有点⿇木不灵,莫…莫不是吃坏肚子…嗯…”他脚一软,又要向下栽。 “怎会有这种反应,天杀的…”杜英没来由地咒骂,急得手忙脚掺扶住他,不让他跌倒。 “肚子并…并不痛…唔!我…” “你怎么了?感觉出…” “心口发闷,头脑昏…昏沉,四肢无…力…我歇一歇…”他又要倒。 “到路旁坐一坐…”杜英挟住他,扶他在路旁坐下:“撑住,大哥,应该不会的…” “嗯…”他浑⾝一软躺下了:“我中了毒!”他大叫:“那家农…舍,慌张的村夫…食物中有…有奇毒,回…去打…哦!我…好累…” “大哥,不是毒呀…” “呃…呃…唉…”他像是崩溃了,语音含糊有气无力,脸上的神情开始显得茫然,气息耝浊,逐渐失去对外界的反应,语音已无法表达了。 “不好!”杜英跳起来,紧紧包裹将他扛上肩:“我要带你走…” 她走的是回头路,大概是想回到农舍取解药吧! 如果下毒人是事先安排妥当的,这时赶回去还能找得到人? 也可能策应的⾼手,已在农舍等候了。 更有可能跟在后面追赶,退回去岂不个正着? 她果然大事精明,退了里余,便往路左一钻,不走官道,辛苦些走路侧,穿林⼊莽以官道作指标,不时钻出察看官道在不在。 有些地方不能通行,必须钻出官道急走,不久重行离开道路,跌跌撞撞在漆黑的草木丛中跋涉,速度慢了三倍以上。 扛着一个体重超过自己将近一倍的人赶路,天知道她能支撑得了多久? 终于,她支撑不住了。 浑⾝发软脫力,气如牛大汗如雨,脚下被草一绊。两人摔倒在一处草⾼与肩齐的茂草山坡上。 “大哥…”她爬起拖住⾼大无虚脫的低呼。距官道仅三、二十步,她不敢大声说话。 “嗯…唉…你…你回去找…找那…家农…舍,留…留下我…唉…” “不能回农…”她突然伏在⾼大元的膛上,透过草隙紧张地向官道察看。 不错,三个模糊的人影,正从北面向南快步急走,脚步声听得真切,却看不清人的⾝材面貌,不知是不是以前跟在后面失踪的三个人。 夜间行走的人,不是好路数。 他俩只有敌人而没有朋友,不能冲出去求救。 ⾼大元积唧唧哼哼哈哈,似乎已进人昏境界。可以肯定的是,对外界的反应已经迟钝得将近⿇木了。 可以聊可放心的是:苍天教要的是活人,不会使用致命的奇毒。 ⾼大元对香和毒物有颇为广博的知道,百宝囊也携有辟毒的丸散。但毒物的质甚多,没有真正的全能解毒,何况他已神智不清,杜英怎么知该用何种丸散救治?弄不好反而吃了相克的物药早促其死呢! 三个模糊的人影,急急通过她俩蔵⾝的路段,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两矮,可惜不易看清,草隙视界狭窄,天⾊也太黑了—— 扫描,anxiousman校对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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