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行 第二十一章 双美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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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我独行 作者:云中岳 书号:41479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二十一章 双美争风 | |
“老夫与你不…不共戴…天…”四海妖神刺耳的嗓音好可怕,一面活动手脚一面接近,狰狞已极。 “对,不共戴天。”丘星河也咬牙说:“须⽔桥头的债,今天你这老混蛋必须偿还,你那死鬼侄儿的鬼魂,正在九泉下等你做伴。我要公平地杀死你,光明正大地把你拆骨碎⾁,扑上来,你这无聇老狗!” “是啊!快扑上去呀!”不远处的绎宜魔女乘机报复起哄,娇滴滴的嗓音,冲淡了不少火爆杀气:“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神气万分不可一世,碰上年轻俊杰却成了断爪缺牙的老狗,今后还敢在江湖上现世吗?” “这老狗爪牙仍利,厉害得很呢!在江湖仍然尸居余气,到处唬人,声威仍在。”丘星河嘴上也不饶人:“所以我不偷袭伤害他,我要趁他爪掉牙缺之前,公平合理地杀死他,以增加我独行的威望。好!这才对…” 四海妖神怎受得了?发疯似的扑上了。 剑光如电,侧方一位随从及时将剑抛出。 叮一声脆响,碎铜爆裂中,抛出的剑半途反向侧飞旋飘坠,被一枚制钱击偏了。 四海妖神一抓落空,无法抓住剑,大喝一声,虚空向丘星河劈面急抓。 罡风骤起,劲流呼啸。 丘星河哼了一声,单掌拍出,椎劲与抓劲半途接触,传出可怖的撕裂声,罡风成了流。 人影闪电似的乍合,双方都快得令人无法看清形影。 响起一阵拳掌着⾁声,以及发劲的殷殷风雷震鸣。 谁也无法看清丘星河的招式,只听到打击的声响。 一刹那,又一刹那… “哎…”传出四海妖神的惊怖喊叫。 人影乍乍四海妖神向后飞退,砰一声倒摔出丈外,口角有⾎流出。 “爬起来!”丘星河沉叱。“打不散你的钢筋铁骨,算我栽了,爬起来!” 四海妖神挣扎了片刻,晕头转向踉跄站起。 丘星河疾冲而上,他有权痛下杀手。 一声沉叱,一名随从闪电似的截出,剑攻他的左肋,围魏救赵的阻止丘星河向四海妖神攻击。他左掌一拂,叭一声拍偏将及左肋的剑,扭⾝趁势切人,右掌贴上了随从的口。 “嗯…”随从门声叫,倒飞而起,叭哒一声摔飞出两丈外,滚了一滚失去知觉。 一刹那的耽搁,其他几个随从,已挟了半昏眩的四海妖神,逃出五丈外去了。 兵败如山倒,首脑垮了,其他的人怎敢再逞強?逃才是唯一正确的行动。 姜秋华一群人,看到四海妖神挨痛击的前片刻,便知道大事去矣!已经先一步悄然溜了。 绎宮魔女不敢追赶,追也枉然,双方势均力敌,所付的代价将得不偿失。 “咦!怎么就跑掉了?”丘星河颇感意外,对方人多势众,没有匆匆逃走的必要。 假使没有绎宜魔女二十余名在场,结果将大为不同,他出其不意整修了四海妖神,也确令妖神的随从们心虚胆寒失去斗志。 “谢谢你及时赶来。”绎宮魔女喜悦地奔近向他道谢:“留下的这个杂碎,留给我。” “留给你,但不要伤害他。”丘星河指指昏的四海妖神随从:“这人很值得敬佩,他冒死抢救妖神,英雄惜英雄,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好,那就放他走,哦!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 “我是追踪那姓姜的女人而来的,并不知道她来找你。我以前警告你不要与她贴⾝相搏,须防她怀有可怕的绝技。” “我知道她的来历了。”绎宮魔女欣然说:“也许她真的很了不起,但我不怕她。” “最好小心些,尤其要小心妖神找你报复,离开是非场吧! 宮主,无俦秀士不可能和你合作,他的趣兴是唯我独尊,他与周府的人因利害而结合,最后将因利害而互杀。” “可是…” “不听我的忠告,你会后悔的,我得走了,再见。” “等一等…”但丘星河说走就走,而且速度惊人。 响镫用布条塞住了,健马小驰,不再发出惹人注目的轻快悦耳清呜。 丘星河远远地跟踪,不想跟得太近。 对方人多势众,冲突起来毕竟风险太大,或者伤人太多,有所不便。 姜秋华一群二十余名男女,并没乘坐车马,去向不是奔向州城,而是沿小径奔向东北的郊区,跟踪并不困难,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失去目标。不久,他发现后面有人用轻功赶长途。这是十分危险的事,那是会消耗大量的精力,假如半途碰上仇家拦截,噤不起三流⾼手一击。 “好啊!让你和健马比比长劲。”他自言自语,一抖缰,正要策马急驰。 “星河兄,等一等!”后面传来悉的悦耳叫声。他勒住坐骑,头摇苦笑。 是改扮了男装的杨姑娘,已接近至百步內,似已料中他的心意,及时出声叫唤。 “我以为是姜家暗中策应的人呢!”他盯着赶到的杨姑娘笑,杨姑娘已是香汗淋漓: “你来⼲什么。” “你…你一定要追逐在那女人⾝后吗?”杨姑娘息着不悦地狠盯着他。“她害得你还不够吗?” “小女孩,你不懂。”他苦笑:“世问的事…” “不要把我看成小女孩。”杨姑娘跳脚大叫:“我承认不懂很多世间的事,但你和她的事我懂,你…”“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争吵好不好?”他呼出一口长气,有点无可奈何:“按理,我该把她赶走,免得她助纣为闯出更大的祸事来。天南镖局被劫的镖,就是她的杰作,真相如被掘出,她将成为⽩道和侠义道群起而攻的目标,可是…” “你这样跟在她⾝后,能阻止她管无俦秀士呼风唤雨杀人肆吗?” “也许。” “那是不可能的,你一个人孤掌难鸣。你不介意她所加于你的伤害,但是我介意…” “小明,你真的不懂,算了。哦!你的两位保镖呢?” “我要他们不要跟来。” “城外危险,你赶快回城…” “不,决不。”姑娘坚决拒绝:“除非你也走,不然…” “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他感到头疼,这小女孩真难。 他无法板起脸赶人,內心中,他无法忘记姑娘仗义临危相助的恩情,尽管他已经偿还了这笔人情债。 再就是他对这位半大不小的女孩确是相当喜爱,还真珍惜这份情谊。 但这与男女之爱无关,姜秋华给予他的強烈印象,使他忽略了其他的人对他所忖出的感情。 “我跟你去找她。”姑娘气乎乎地说:“我要看那妖女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我一定要去,不管,不管。”姑娘抓住了马笼头,扭着小肢定了他。 “好吧好吧!你的人呢?先与他们会合…” “他们有他们的事。”杨姑娘大喜,毫不迟疑跃上坐在他的鞍后,大方地抱住他的: “谢啦!还不走?” “你最好不要出主意、我的打算希望不要受到你的⼲扰!”丘星河悻悻地说,策马动⾝。 “我是一个很好的冷眼旁观者,你少担心。”姑娘笑昑昑地说,在他背后做鬼脸。 “但愿如此。” “我可以提供重要消息,有我在一起决不会妨碍你行事。”姑娘说:“我有人手打听消息,昼夜都可以活动。而你只有一个人,盲人瞎马会吃亏。上当的。” “你那两位保镖?也许他们很能于,但不见得消息灵通。我打听消息的手段是相当⾼明有效的,九华山庄那些杂碎岂奈我何? 告诉你,天南镖局失镖的详情,是我发掘出来的,没有我,三五年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我不希望你替那些人尽力。”姑娘悻悻地说:“那些人不会感恩的。” “那些人?” “我是指那些所谓⽩道和侠义道人士。” “咦?你对他们有成见?”丘星河颇感意外。 “不是成见,我了解那些人的想法和作法。”姑娘的口气中有愤慨:“九华山庄的人,就是活见证,他们打的就是侠义世家旗号,做的事却比男盗女娟更卑,哼! “不要那么愤世嫉俗。”丘星河加以劝解:“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道黑道也不是天生的死对头,我们只能针对某些与我们切⾝相关的事,去衡量对方好与坏。比方说,天南缥局的失镖事件,強盗劫镖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故,双方的立场不同,你保,我抢,各尽所能,你为钱而保,我为钱而抢,谁⾼明谁就是胜家,怨不了谁。我是一个局外人,无权⼲预他们的事,但劫镖人惨杀事主,老幼妇孺半个不留,这就是天理不容了,我碰上了岂能袖手?这并不表示我自命侠义,強出头替天南缥局尽力,我本不认识天南镖局的人。” “天南镖局已获得⽟麒麟商庄主的相助,这件事我希望你置⾝事外。” “我知道。” “你知道商庄主?” “不但知道他跟来了,而已见过面。不谈他们的事,我只管处理我自己的烦恼。” “你的烦恼?就是那个妖女,哼!”姑娘用前额碰撞他的背以发怈愤怒:“我发誓,一有机会,我…我一定杀她,一定! “你杀不了她。”丘星河大笑:“你永远没有杀她的机会!” “不要说得太肯定,哼!”“是吗?你连接近她的机会也无法获得,所以,当我整治她的时候,你最好躲远些以保全安。” “咦?你…你要整治她?”姑娘大感意外。 “这…你不要口是心非,见了她…” “你走着瞧好了。”丘星河不多加解释:“坐好,得赶两步了。”健马加快,姑娘将脸贴在他背上,抱得好紧好紧。 勒马在小冈顶的林缘向下望,一群男女正从容不迫进人一座小村庄。 “骗人!”坐在鞍后的杨明姑娘说:“她们本不是在这座小村落脚,居然大摇大摆地人村,妖女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我知道她们不在这里落脚,她们也猜想我会在暗中跟来!”丘星河神情轻松,成竹在:“她们有两个目的,希望在这里完成。哦!你真的消息灵通?” “那是当然,我有⾜够的人手,早就查出妖女的落脚处。就在东门外的清流河附近。星河,她们的两个目的是什么?” 她不着痕迹地把兄字省掉了,丘星河无法看到⾝后的她,脸上的一抹嫣红和得意的神情。 坐在心仪的异⾝边,她感到万分的満⾜。 可是,丘星河却把她看成小女孩,忽略了她流露的情意。忽略了她的关切和思念,让她感到委屈和不安,因此对姜秋华的敌意与时俱增。 她认为丘星河忽略她的原因,⽑病出在妖女的⾝上。 “其一,让我摸不清她的动向;其二,让暗中策应她的人埋葬我。” “在小村內埋伏?” “不,他们已经抄近道,先在下面埋伏,等候我像傻鸟般向小村接近找她。”丘星河用马鞭指着村外一里左右的树林,小径穿林而过通向小村:“她很少带这么多人行动,希望我相信她已经将暗中策应的人,召集在⾝边了,让我放心大胆接近她的落脚处。这里本来是她预定落脚的一处宿站。昨晚,她的确落脚在清流河的一处小村內,你所获的消息虽然正确,但是已经过时了。”’ “这妖女好险,与无俦秀士配合得十分圆。无侍秀士明里接待当地与过往的⾼手名宿,她负责暗中除去不卖九华山庄情的异己,搜杀不利于九华山庄的人士,她的威望已逐渐形成气候了。星河,你帮助不了她的。” “我并非…” “她所希望于你的,是要你帮助她增长声威。只有无俦秀士那种无所不为的人,才有助于她树立威望。所以,你妨碍了她;所以,她要除去你。” “无俦秀士利用她计算天南镖局的镖,让禹州的強盗顶罪,再装模作样搜捕強盗,表示他是仗义的侠义,英雄。这混蛋比她更工于心计,我怕她⽇后上当…” “又是为她好,你…”姑娘愤然说。 “我希望能无情秀士,早⽇露出狐狸尾巴。”丘星河言不由衷,有点心烦:“你在这里等,看好坐骑。” 他扳鞍下马,将缰绳给杨姑娘。 “你要…” “我去赶那些人滚蛋。” “我也去,把马拴在这里。”姑娘拒绝看守坐骑,跳下马将绳栓在树枝上:“我配合得上你的,至少可以帮你摇旗呐喊。” “好吧!希望你不要沉不住气。” 两人往同下的树林一钻,绕野而走。 小径穿林而过,路两恻草木葱翠。 埋伏的人真不少,散布在小径两侧,林內也有人,布下了缜密的死亡陷饼。 这些人心中明⽩,凭目下九华山庄与武威所的人手;想光明正大与丘星河拼搏,那是不可能的事。 找不出一个可以和丘星河势均力敌的人,所以必须利用众多的人手与计谋,才能将丘星河埋葬掉。 以往,姜秋华仅带三四个侍女在外走动。 现在,她不再乘车,不再落单,保护她的人愈来愈多,而且开始有计划地隐起行踪,公然招摇的时代结束了。 埋伏的人是很有耐心的,眼巴巴地留意来路的动静,希望跟踪的丘星河尽快出现。 终于,看到了人马的形影了,可是,从蹄声估计,来的人马为数不少,不是单人独骑的丘星河。 共来了九人九骑,声势甚壮。 来至切近,埋伏的人总算知道来人的底细了。 领先小驰的人,赫然是妙笔生花陈驹,武威所几位主事人之一,开封周府几位重要客卿之一,也是直接与九华山庄群雄连络的最⾼负责人。 九名⾼手中的⾼手,并不知路旁有人埋伏,健马小驰而至。 并不急于赶路。 妙笔生心花情并不怎么开朗,原因是原订的计划,完成得不如理想,因此面孔像债主,本来一直绽放好笑意的老奷巨滑面孔,像是早已脫胎换骨变了样。 前面路旁传出一声轻咳,踱出千手天君罗远。 “陈兄怎么从这条路上来?”千手大君颇感诧异,站在路侧相候讶然问:“敝庄的人仍在城里,在下配合一些朋友在此办事而已。” “哦!在下不是来找贵庄的人。”妙笔生花的债主面孔,勉強地挤出一丝笑:“闲着无事,逗引一些⼊口处走走散心。” “逗引谁?” “⽟麒麟商庄主。”妙笔生花用大拇指向⾝后的来路一指: “里外,跟得很近。” “咦!陈兄,这岂不是歼灭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千手天君喜极狂:“我这里人手⾜,咱们两下一堵,一举歼灭易 如反掌…” 不行。”妙笔生花断然拒绝:“任何人都可以出面向他们挑战下毒手;你九华山庄的人决不可出面;走脫了一个人,你们⿇烦就大了。” “保证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也不行,我不希望他出意外。” “咦!陈兄,这时铲除他,岂不強似七月天到锦绣山庄攻庄? 好不容易已将他引出来…” “你给我听清了,不要妄作主张出馊主意。”妙笔生花沉下脸,语气厉:“彼一时,此一时,已经定下在锦绣山庄埋葬他的大计,他必须死在锦绣山庄。所以,不要打埋伏,不要引他生疑,不要…” “陈兄,到底有何用意?”千手天君也沉声问,已听出妙笔生花的话中,有某些可疑的含义。 “不要多问,总之一句话:按计行事。出了意外,你们要完全负责。让他们跟来,不许⼲扰,记住了。”妙笔生花不加解释,向同伴举手一挥,九匹马重新小驰,渐渐去远。 千手天君退回林中,在一名同伴⾝侧坐下,耝眉深锁,沉思久久。 “他们到底有何打算?”千手天君终于向同伴惑然问:“为何放弃一劳永逸歼除商庄主的好机?” “罗老兄,你应该懂。”同伴显然不是九华山庄的人,怪气的面孔相当吓人:“他们要的是锦绣山庄,这时杀了商庄主,就没有借口去抢夺山庄了,连这点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不是理由,说不通。”千手天君不同意同伴的猜测:“混蛋!这时不杀他,⽇后劳师动众冒险攻庄,咱们要付出多少人命做代价?” “你最好不要部动” “他娘的,我觉得,我们一定忽略了些什么?”“你最好继续忽略不去。”同伴的话有弦外之音:“咱们已骑上了虎背,在争取本⾝最大利益之外,也得兼顾他们的利益,才能两蒙其利。一旦损害到他们的利益,结果将两败俱伤,而咱们败得最惨,那是一定的。” 蹄声渐近,十余匹健马已出现在视线內。 “果然是锦绣山庄的商庄主。”千手天君苦笑:“这种好机会,⽇后不会再有了,真可惜。” “躲稳些吧!罗老兄。” “如果少庄主在,该多好。” “贵少庄主鲁莽冲动,一旦收拾不了残局,你们都完了,我们也休矣!所以,你最好想办法要贵少庄主,好好克制他之过切的野心,对彼此都有好处。” 十余匹健马驰⼊埋伏区,不知有人埋伏。 埋伏的人也不出面拦截,让人马安然通过。 人都埋伏在路两侧,林內仅留有几个首要的人,忽略了外围,被人从外围接近而不查。 不远处潜伏着丘星河和杨姑娘,两人有耐心地接近至二十步內,把千手天君和妙笔生花谈的话,听了个字字⼊耳一清二楚。 甚至连千手天君与同伴所说的话也听得一明二⽩。 “正如千手天君所说,妙笔生花不歼灭南庄主,不是理由。 说不通。”丘星河向杨姑娘附耳低声说:“这正是歼灭商庄主极为难得的大好机会,他们为何轻易地放弃?晤!看来,此中的谋委实令人莫测⾼深,我真的需费心机把真象挖掘出来。” “抓住妙笔生花就可以问出底细了。”杨姑娘自以为是,懒得深⼊追究。 “不可能,妙笔生花只是一个忠顺的走狗,而且地位并不重要,我曾经拷问过一些人,毫无头绪。” “你的意思…” “恐怕得去找重要的人。” “妙笔生花就是重要的人呀!” “他本不是开封周府的王室人员。” “你是说…” “要找出真象,须到开封去找。” “别管他们的闲事。”杨姑娘对于王室的事毫无趣兴:“这么多人怎办?要不要动手?” “这些人无一庸手,千手天君恐怕是最差劲的一个。人太多,有你在,我不放心,没有冒险向他们袭击的必要。走,我们让他们眼巴巴地等。” “那…我们…” “去找姜秋华。”丘星河开始向后撤。 “又是那妖女!”杨姑娘悻悻地说。 疯丐尹非四位名宿,处境相当尴尬。 以他们的声望,不便向一些小走狗耀武扬威。 想向⾼手名宿挑战,却又没有机会,⾼手名宿都跟在无俦秀士,或者妙笔生花附近,人多势众,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们又无法跟上丘星河,无法唆使丘星河出面大动⼲戈,只能到处窜扰,希望能引出一些有份量的人作目标,摆出的阵仗却引不起无俦秀士的注意,九华山庄的人,本没把他们看成敌手,不屑分派人手对付他们。 有心人却留意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化装易容术,瞒不过老江湖的法眼。 他们也到了城南郊,有计划地寻找丘星河的踪迹。 绕过小径南角的村落外缘,一处菜园树篱下,闪出五个气概不凡的人,为首的人正是黑道大豪神剑天绝萧湘,再次碰头,彼此都不算陌生。 他们实在不想和黑道之霸打道,但已来不及回避了。 上次碰头,老花子不曾露名号,摆出拒人于千里外的不友好态度敷衍,已明⽩表示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次见面,老花子心中雪亮,对方很可能已猜出四人的⾝分,有意在这里相候的。 远在二十步外,神剑天绝便笑昑昑地领先挡在路中,可知确是在此相候的,消息之灵通委实令人吃惊,似乎早已料定他们必定要经过此地。 丘星河的行动并不瞒人,他的坐骑使用响橙,本来就有招摇的打算,希望有人能出面找他松松筋骨,他没有可用的人手,引敌人跟踪送死是最佳的手段。 因此,神剑天绝估料老花子四个人,必定从这条路追踪丘星河,果然等个正着。 “四位老哥,可否不吝指教?”神剑天绝抢先行礼客气地说: “诸位侠踪遍天下,萧某的弟兄对诸位极为尊敬,敢说从没开罪诸位快驾,没错吧。” “厉害,一代霸主,摆出这种阵仗,可把咱们死死地的扣住了。”老花子向三位同伴说,语中带刺:“这次,咱们混朦不过去了。” “尹老哥,兄弟的手下,确有一些人才,不难看出诸位的⾝分。呵呵!上次见面失之臂,这次兄弟是专程恭候诸位赐教的,请接受兄弟的诚意。” “好说好说,咱们可能已别无抉择了。”老花子当然不便再拒人于千里外:“萧老兄,如果你要追问丘星河的事,我花子仍是一句老话:无可奉告。” “尹老哥…” “你也许知道,我花子决不是开⻩腔的人,不知便不说,从不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不瞒你说,我花子迄今为止,仍然不敢断定他的底来历,不能凭猜测便指证他是某一个人,所以,别在我花子⾝上浪费时间。” “丘老弟的事,兄弟并不焦急。” “哦!那你…”“兄弟以至诚恳请诸位鼎力相助,为即将到来的江湖大劫尽一分心力。诸位人孤势单,在外奔忙的确所冒的风险太大,不如…” “你算了吧!萧老兄。”老花子冷笑:“咱们是无主的孤魂,正好趁打滥仗,如果助你一臂之力,咱们什么事也⼲不成了。” “咱们的人,已陆续赶来…” “那又怎样?就算你的一两千弟兄全来了,成得了事吗?你算了吧! “尹老哥,不要估低了兄弟的实力…” “不是我花子低估了你的实力,而是事实如此。萧老兄,你该知道⽟麒麟商庄主早就跟来了。” “是的,他早就暗中跟来了。” “他和你一样缚手缚脚,来了不少朋友却无法施展,处境与你一样尴尬,成不了事。” “你是说…” “人多没有用,萧老兄,情势不由人。”老花子苦笑:“你,只能对付九华山庄的人,却不敢公然与周府的把式敞开来算。他只能暗中与周府的把式周旋,却不便公然对付九华山庄的人,无俦秀士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这…这只是外表的情势…” “是吗?你们能扭转这外表的情势吗?”老化子转变为冷笑: “你们双方,都得先缚住一手一脚,畏首畏尾,投鼠忌器,胜算有多少成?” “时机未至,尹老哥。”神剑天绝用肯定的口气说。 “是吗?九华山庄与周府,骨子里甚至表面,都是二而一的组合,明暗中都走在一起。 你们却不能放手和他们一拼。注定了挨打的局面,缚手缚脚,那来的时机?”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制造时机。” “何时?等?会等到头发变⽩的,老兄。这些混蛋吃定你们了,他们已经看穿你们。咱们四个人打滥仗,不论他们是那一方的人,有机会就打大吃小,何等自由自在?萧老兄,听得进忠告吗?” “尹老哥请指教。”神剑天绝诚恳地说。 “不要拘泥什么名望⾝分,建立同仇敌汽的共识,暗中派人与商庄主洽谈,制造时机,协同发动致命一击,避免各自为战,成功有望。不然,早晚会被他们各个击破的,他们也在积极布网张罗,早就在等候痛宰你们的好机会。” “这个…” “想想我的建议,好好打算吧!别让他们逐一消灭你们,等你们往他们的网罗里钻。再见!” 说走就走,四人匆匆离去。 他俩在一座树林中歇息。 丘星河的健马,在草地上悠然吃草。 “你等什么。”杨姑娘傍着他,并坐在一株大树下,倚树假寐:“天⾊已不早了呢!” “等天黑。”丘星河懒洋洋地说。 “等天黑?天黑后,妖术的威力倍增,困难增加十倍呢!” “她们人多,大⽩天強攻,你受得了?” “但晚上妖术…” “我不怕…。” “但我怕呀!”姑娘情不自噤打了个冷颤,她的确对所谓的妖术心中害怕。 “你不要进去,在外面看风⾊。” 姑娘默然,久久突然幽幽一叹。 “你叹什么?”丘星河感觉出她情绪的低嘲:“那是我和她的恩恩怨怨,你实在犯不着烦心。” “见了她,你到底有何打算?” “烦人。”丘星河的确感到心。 “拔剑一剑杀了她?” “你烦不烦呀?”丘星河烦躁地叫。 “她那样待你,你仍然不能忘情?”杨姑娘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也许,前世你们相互亏欠…” “你不要下评语。”丘星河的口气一软:“我不否认难以或忘她美好的形象,但与情无关。” “那又为了什么?”姑娘毫不放松追问。 “也许、不希望她继续助无传俦士为恶,不希望她在暗中继续戕害其他的人。这些⽇子以来,无传俦士在明里招摇她在暗处锄诛九华山庄的异己和仇家,残害不少局外无辜,我希望在她掀起更大风暴之前,阻止她的进一步暴行。” “是吗?”姑娘用怀疑与讽刺的语气反问。 丘星河心中明⽩,他说的这些话言不由衷。 也许、真的他与姜秋华,前生相互有所亏欠吧!姜秋华那样绝情地对待他、他依然无法硬下心肠回报,迄今仍拿不定工意以牙还牙。 內心中,他希望保持姜秋华给予他的美好第一印象,那印象依然強烈,依然具有让他无法加以报复的魔力。 这种现象,很难用常情来衡量他的行为是否正常。 所发生的事故,本来就不正常。 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谓缘起缘灭,情无恒常吧! “不要管我的事。”丘星河不胜烦恼,不想再暴露內心软弱的一面:“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该怎么做。哦!你似乎真有不少神秘的人手策应,为何却没有人暗中跟在你左近行动?” “他们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该怎么做。”姑娘学他的口吻十分酷肖:“我也不要他们管我的事。真要发生事故,即使人在左近,也来不及策应,有所倚仗,反而会大意倍增凶险。” “说得也是。”丘星河有意转变话题:“知道有人在左近照顾策应,心中已有依赖,常会大意误事。不过,能有众多人手君策群力,发出整体力量表现強大气势,办事容易得多。” “人多⿇烦也多,顾忌也多。” “所以,你不是一个可以导领众多人手的女強人。”丘星开河整⾐而起:“不必再像呆瓜一样监视了,看来,这些人不至于撤走,今晚将在这座小村庄歇息,咱们去找食物晚膳,晚上再来。” “我才不要做女強人、女霸主。”姑娘也站起欣然说:“导领一大群牛鬼蛇神,是十分吃力不讨好的困难事。我知道何处可以找到食物,走啊!”姜秋华在村中坐镇,等候好消息传来,等得好心焦,一直没有人返报,在村外警戒的人,也没听到埋伏区有任何可疑的声息传来。 “也许,姓丘的放弃跟踪了,所以半途折返,不再跟来啦!”侍女小芬在旁侍候茶⽔,信口提出己见:“或者他已经发现埋伏,知道情势不利而退走了。” “我知道他是很有耐心的,我担心他从另一方面绕过来,那就得大费式夫了。”姜秋华有点不安,自以为丘星河有相当了解:“他出乎意外的精明,将来如果不早些解决他,他将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姐小对他是有点过份了,也难怪他紧蹑不舍。”另一侍女小芳说:“小婢认为,他已经知道咱们人多势众,接近的机会不多,必定回城去找梁少庄主,姐小在这里等他,也许有点失策。” “梁少庄主那边人更多,他知道情势不利,不会再前往冒险的,他的目标在我。”姜秋华信心十⾜地说:“所以,只有我才有机会解决他。” “但愿如此。”小芬却不同意:“梁少庄主那边的人,没有人能阻止他住他,天黑之后,人多没有用,⾝手超绝就不怕人多。小婢认为,不宜在此守株待兔,假使他真去找梁少庄主,姐小一点也帮不上忙。” “唔!确是可虑。”姜秋华意动。 据她的估计,九华山庄的人中,真没有能阻止超绝⾼手的人才。 “其实,丘星河是很不错的佳弟子,不论人才武功,皆比梁少庄主⾼了一分半分…” “但他缺少霸才的气概。”姜秋华对丘星河的批评确有几分实真:“不是逐鹿江湖的人才,对我的帮助不大,我的选择不会错。晤!他很可能回城找梁少庄主了,我得赶回去布同张罗。 小芬。” “小婢在。” “传话下去,准备动⾝返城。” 无俦秀士躲在城里,显得十分悠闲。 因此城內城外所发生的纠纷事故,包括过往是江湖各人关踪或是被杀,皆与他无关。 众年周知,他的手下正在追查丘星河的消息。防备丘星河寻仇报复,那有闲工夫管其他的闲事? 同时,他的得力随从,也奉命帮助天南镖厨的⽩道人士,追查劫镖贼的主谋禹州贼首下落,九华山庄于义愤攘臂相助,这是江湖道义,义不容辞的事。 虽然天南镖局的断魂刀雷总嫖头,并没邀请九华山庄助拳,甚且对九华山庄的人敬鬼神而远之,存有甚深的成见甚至仇恨。 千错万错,仗义相助不错。 无俦秀士的立场,颇获得不明內情的江湖同道赞誉。 断魂刀提起千手夭君,就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法向江湖同道解释遇袭的事,无法指证九华山庄涉嫌甚重。 因为擒获的活口,确是禹州的強盗,九华山庄的武林侠义世家弟子,怎么可能与強盗挂钩? 最大的理由是:九华山庄决不可能计算天南缥局,因为双方的长辈有些情,彼此毫无利害冲突。天南缥局的镖船,经常行走大汇上下南京,多年来从没发生冲突事故,没有结仇的因素存在。 就算禹州贼招出九华山庄是同谋,也不可能让河湖朋友相信;撼动不了九华山庄的声望的。 断魂刀雷总镖头甚至不敢声张免遭议论,哑巴吃⻩莲,有苦说不出,真奈何不了气焰⾼涨的无俦秀士—— 文学殿堂扫校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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