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云旗 第十五章 食鬼火毒蛛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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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柱云旗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60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十五章 食鬼火毒蛛复元气 | |
心念一决,立刻翻⾝出去,在一间石室空楼之內,揭下一块半尺宽,九尺长的木板,接着又奔回那间活室。 他这刻內力充沛,行动迅快,虽有沉沙古剑拌手,并不妨事。走到开启死门钢制把手前面,先相度那扳手嵌的宽度,然后用匕首割下一条石块,这才将扳手拉动。 隆隆一阵轻响过处,两扇死门大开,但活室通往外面的门户却仍然封闭住。 他将石条塞在精钢扳手上面的隙中,嵌得甚是牢固,这一来若不是将嵌在中的石条取出,这精钢扳手便不能回到原来位置。如果那死门复闭时必须这扳手恢复旧状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能关闭了。 他向死门內望去,只见一切情形依旧,当下挥动沉沙古剑将那木板劈出两块尺许长的碎片,拿在手中,直向死门內石桥奔去。 奔到石桥尽头,对面洞⽳传出一声娇脆惊呼:“大哥,你怎的又回来啦,是独自一个人么?”跟着蛛网封住的洞门后出现单⽔仙的娇容。 赵岳枫忽然感到一阵安慰,道:“是我自家回来啦!”单⽔仙惊叫道:“大哥小心,那毒蛛就在你后面!”接着云和老禅师也在她⾝后出现,沉声道:“这鬼火毒蛛双目早被老衲弄瞎,不到切近,决难发觉你在何处,毋须过于戒惧!” 赵岳枫头也不回,看准远近位置,左手连扬,那两块木板先后飞出,一远一近落在蛛网之上,木板落下之处,正好是两蛛丝叉之点,是以踏⾜其上,可不虞翻跌。 他跟着向两丈左右的第一块木板上跃去,那蛛网微微一沉,接着弹起。赵岳枫借力纵去,毫不费力就飞到第二块板上,跟着向洞口弹去,右手长剑一点洞口,定住⾝形,右手匕首迅快将封洞蛛网割破清除。 云和禅师伸手虚虚一抓,一股潜力卷到赵岳枫⾝上,将他昅⼊洞內。 赵岳枫急急道:“我记得那鬼火毒蛛将会到这边来将洞口封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可以逃到死门之外!然后将那开启死门的钢制扳手推回原处,也许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云和老禅师心中微微一笑想道:“那两扇死门如果这等容易启闭的话,那天武当道土们何须费许多气力硬硬将死门推开才闪⼊来。他们不会利用那扳手纵死门么?”但他觉得株守此地,也是没用,又不知赵岳枫为何又打外面进来?难道那投粮洞⽳不能上山巅?这一切未弄得明⽩之前,先到活室那儿也无不可! 他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得道⾼僧,略一沉昑,便道:“那蛛网之上绝对不能立⾜,现在可以利用这支匕首,在外头洞⽳上面的石壁凿几个⾜以蹬抓小洞,我等都附⾝壁上,等巨蛛来封洞⽳之际,趁机飞纵出去。” 赵岳枫点头道:“大师这话甚是…”他向前面一看,接着道:“现下趁巨蛛未来,晚辈先将此剑弄脫再说。” 云和老禅师向他要过匕首,一齐出洞。赵岳枫纵跳木板之上站定,待得蛛网反弹之势一歇,便从隙中伸手⼊⽔,但觉那潭⽔奇寒刺骨,片刻之后,试一动转,掌心果然与剑柄分离。当下缩回手,将古剑斜系在背上。 回头看时,只见云和老禅师已附⾝石壁上面,用匕首挖洞! 那云和老禅师单用一只左手附在光滑的石壁上,便自稳稳昅住⾝躯。片刻之间,就挖了上下七八个小洞,⾜容手抓⾜蹬,稳住⾝形。 他还不放心,换一口真气之后,贴着石壁横移两文,又用匕首挖了七八个小洞。 赵岳枫叫道:“那巨蛛过来啦!”叫声中先纵⼊洞內。 问道:“二妹,你行不行?”单⽔仙望一望外面,道:“本来还可以对付,但那巨蛛骇得我手脚都软啦!”赵岳枫道:“那么待为兄助你一臂之力便是!”他伸手过去挟她纤巧苗条的躯娇,立即纵上洞口上面的石壁紧紧附贴其上。两人都忽然从对方⾝上感觉出一种使心跳加快⾎流速加的热力。赵岳枫垂眼一瞥,只见单⽔仙两颊染丹霞,眼波流,那种娇羞痴的神态,媚动人。 他心头一震,忽然觉得自己分明是故意借机会亲近她,这等用心行迹不免近于刻薄下流!方自惕凛自责之际,目光无意中掠过云和老禅师面上,只见这位发长须的⾼僧正在注视着单⽔仙,面上露出厌恶的神气。当即心头一动,寻思道:“这就奇了?记得紫心老道长对二妹也曾露出憎厌之态。那还可说是紫心老道长神智不清,厌见妇人女子。但眼下连云和老禅师亦是这般模样,却是什么道理?” 那云和老僧很快就转移目光,转到底下那只鬼火毒蛛⾝上,低声道:“那毒蛛果是向这边移来,待会儿如果吐丝封洞,我们就在它旁边掠过,你们先走,老衲断后,此蛛天生金刚之体,任何利器皆不能伤,也许只有火攻才能收拾得这等毒物!” 赵岳枫忙道:“大师请使用晚辈背上的沉沙古剑,虽然砸砍不动此蛛,但当⽇晚辈曾用此剑扫劈它的长爪,仿佛见它现出疼痛之态!” 云和老僧说道:“有理,有理,这等神物古器定必蕴蔵一种威力,是以能教毒蛛感到疼痛。”他一长臂便从赵岳枫背后取过沉沙古剑,另一只手提着禅杖,单单用⾜尖蹬石壁上的孔洞,却站得稳如泰山,生似他⾝上另有昅力可以昅住石壁一般。 过了片刻,那只体积宛如一座小山的巨蛛已经踏网而来,到了洞口,果然举起庇股,吐丝布网。 赵岳枫连忙抱紧单⽔仙,⾜尖用力一蹬石壁,疾飞开去,轻轻巧巧飘在第一块木板之上,接着换力纵以第二块板,最后到达石桥上面。 他点板借力之时,蛛网震动,那鬼火毒蛛似是感觉出来,突然停止布网,缓缓掉头爬落蛛网。 云和老僧呼地飞起半空,掠过那只巨蛛头顶,长剑一撩,扫在它竖起的一巨爪上,那巨蛛长爪急缩,发出嘶嘶怪响。老和尚借着一撩之力,又一廷开两丈,⾝形忽坠。眼看离那第二块木板尚有三五尺远,他这一掉下去,势必陷⾝网中。赵岳枫方自大惊,却见老和尚左手禅杖呼一声伸长数尺,点在木板之上,⾝形借力又起,这才纵到石桥上面。 老和尚透一口大气,道:“此剑好生奇怪,人在空中之时,另行生出一种坠力,老衲差点就失⾜落网!”赵岳枫歉然道:“晚辈实在该死,忘了先行告诉大师!”老和尚道:“小侠言重了,现在我们已惊动毒蛛,赶紧退出门外,设法抵御为是!”三人奔出死门,赵岳枫向老和尚要回匕首,挖出精钢扳手上面嵌着的那块石条,然后用力推起扳手。但那两扇死门依然大开,后面的门户也不曾开启。 赵岳枫颓然嗟道:“唉!我早该料到才是!”云和老禅师诵一声佛号,道:“此事原在老衲算中,但如不曾试过,大家都难以心息。故此小侠毋庸自怨自责!眼下那毒蛛就要出来,到时你们躲在一角,待老衲仗这沉沙古剑的威力,将它迫开,你们可乘机冲⼊死门之內,再回到秘洞內暂避其锋!” 赵岳枫摇首道:“大师虽是武功盖世,但独力对付这等毒物,实在太过危险,晚辈焉能独善其⾝。” 云和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被困二十年之久,一直不死,却只有一个心愿!如今心愿已了,虽死无憾!” 单⽔仙忽然开口问道:“大师有何心愿?” 老和尚道:“老衲也不怕姑娘见笑,这心愿便是希望此生再能下地行走,舒展筋骨,那就死而无憾。现下心愿达到,纵然丧生巨蛛毒吻之下,也是甘心!” 那两个年轻人所得呆了,他们经历尚少,自然难以体会出一个人全⾝不能动弹之时,竟是何等热切望渴能够一如往⽇般如常行动,纵是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也不吝惜! 单⽔仙忽然笑道:“我们也用不着回到那秘洞去啦!我只求大哥你做一件好事,便是用那匕首杀了小妹,免得遭那巨蛛生生吃掉之惨!” 赵岳枫皱眉道:“这是什么话?”老和尚接口道:“单姑娘智慧出众,机智过人,这话必有见地!” 单⽔仙嫣然一笑,道:“多谢大师夸奖,小女子只是想到既然大哥又回来此地,他是逃不出秘府,那投粮秘洞恐怕通不出山巅,与其回到秘洞內寂寞而死,倒不如现下先寻了断!” 云和老僧一听,道:“寂寞?老衲独个儿僵坐不动,岂不更加寂寞?” 赵岳枫也道:“有我们陪着你,怎可说寂寞?再说那投粮秘洞可以通上山顶,为兄已经脫因而出,可惜被奷人愚弄…”他随即将碰上⽩霞道人等种种经过说了出来。 单⽔仙嫣然道:“原来如此,小妹就用不着先死了!不过我们纵然回到那秘洞之內,最多也不过活上三两个月,最后也得活活饿死!” 老和尚和赵岳枫都吃一惊,老和尚跌⾜道:“是了,那⽩霞道人焉有不塞死投粮孔洞之理?这回少侠再施故智,也出不了山巅。” 他们说话已耗去不少时间,只见那只巨蛛已爬到死门前面,形状极是狰狞可怖。单⽔仙早就骇得闭起双眼,本来是个机变百出之人,这刻却惊得连姓名也给忘掉了。 赵岳枫接过那支沉沙古剑,豪壮叫道:“大师我们今⽇并肩对付毒物,晚辈但等大师号令!” 云和老僧笑道:“好极了,上次老衲只弄瞎它双目,这一回我们拼着送了命,也得打断它所有利爪,教它动弹不得,免得再来害人!” 两人相视一笑,豪情飞扬。单⽔仙虽在极其恐怖之中,却也被他们这等豪气恢复了一点胆子,回眼看时,恰好见到这一老一少,莫逆相顾,默契于心的情形。暗忖原来这种英雄豪杰之士,越是碰上艰危险阻,就越是从容慡朗,豪情扬。登时领略出易⽔西风的豪情胜概。 云和老僧道:“我们先趁它不甚防备,上前硬所硬劈,等到此蛛已怀戒心,发鬼火內丹。便由老衲上前引它出爪,你趁机劈砍,待得它鬼火噴出,我们都无法抵御,那时只好认命!” 赵岳枫道:“好,就这么办!”两人一齐悄悄纵上前去,剑杖倏然发出,各袭一爪。砰砰两声过处,鬼火毒蛛受袭的两爪一齐举⾼抖,似是十分疼痛。 云和老僧喜道:“原来此蛛功力大不如前,连老衲的禅杖也握不起,看打!”纵⾝一枚扫去,卷起一股狂飙。 赵岳枫也自发动,举剑斜斜斩去,剑势才发,忽然记起剑⾝镂刻着的剑诀中一个式子,立刻依式发剑,蓦然感到,浑⾝內劲外力都自然运集在剑上,剑势去得虽快,却反而不带风声。 那边云和老僧杖势威猛异常,但一杖扫去,巨蛛利爪倏然提起点出,快逾闪电。叮的一声,爪尖正好点中杖⾝,云和老僧但觉对方爪尖的力道比自己这一杖之力更是雄浑沉厚。这一股力道反震回来,非同小可,云和老禅师不敢硬接,脚下退开数步,⾝子急转,手中禅杖借势旋扫,滴溜溜疾转了四五个圈子,这才把那股力道卸消。 他禅杖上的风力烈猛之极,把单⽔仙迫得呼昅窒息,立⾜不住,不由自主地退到角落去,脚下一绊,差点跌倒,低头看时,原来是一块长达五尺的木板,隐隐有一阵香气扑⼊鼻中,却甚是悉。 单⽔仙嗅到这阵香气,顿时记起前些⽇子曾经和赵岳枫躲蔵在石棺之內时,那些垫在棺內的木板正是这等气味。 那边厢赵岳枫一剑劈去,因用上沉沙古剑剑上镂着的剑法,不但立时得以运劲发力,呑吐自如,最奇怪的是那柄沉重长剑竟不曾发出破空之声。 这一剑顺顺利利笔直所在巨蛛长爪之上,斫中之后,才突然发出一阵破空啸风之声,威猛震耳。那巨蛛吃他一剑所中,登时发出于涩刺耳的嘶嘶叫声,恰好是和赵岳枫古剑后来才突生的破空啸风之声同时响起。 那体积庞大得惊人的巨蛛爪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虽然仍将古剑震了回去,但似是负创深重,一面翘起被斩中之爪,一面众爪翻滚,霎时间已退出,停在石桥当中之处。 云和老禅师倚杖笑道:“少侠这一剑痛快淋漓,击退毒物,竟是已知晓此剑独门诀旨,⽇后这柄沉埋已久的神物亦要在人间大大扬眉吐气!” 赵岳枫道:“大师溢美之言岂敢当得,只是此剑之上刻着的剑诀简明易懂,不知武当派之人为何历代以来都蔵在秘府之內,坐令神物配埋不现?” 云和老禅师道:“此剑剑诀虽是易懂,但因剑质特异,除了原有重量之外,另有一种奇异坠力。是故单有千斤臂力之士,虽然舞弄得动此剑,却无法布摆那种特异的坠力。若是內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的人,虽然可以依剑诀运动发力,将那一种特异的坠力转化贯注在剑招之上,增加攻敌的威力。但大凡內功已达到这等地步之人,无疑已是当代第一等⾼手,哪里还须使用这等长大笨重的兵器,是以坐令神物沉埋,郁郁数百年之久,黯然无光!” 他话声一顿,仰眼望着室顶,缓缓道:“老衲心愿已了,今⽇不论是生是死,也总算是再世为人,这一禅杖伴我数十年,现下随老衲法名一同埋葬此地便了。” 他一扬手,那掸杖向死门內飞去,赵岳枫和单⽔仙都力之愣住,心想这位老禅师好没道理,眼下正要与那巨蛛再战之时,却将这种最是合用的长兵器无故丢掉,岂不是缀自己过不去? 云和老掸师从⾝上破破烂烂的⾐服上撕下一条带子,将头上蓬长垂的⽩发沿头顶一圈缚住,便像是行脚头陀用金箍箍着,接着微笑道:“昨死今生,原是一般了无痕迹,但老头陀得悟佛旨,故此仍须改名以了因因果果,从今而后,两位叫老和尚一梦头陀。” 赵岳枫不大懂得这等禅机妙悟之事,但觉他行止虽是有点疯癫,但神情说话却毫无熔笑错之意,当下躬⾝行礼,道:“晚辈拜见一梦头陀前辈。” 单⽔仙盈盈一笑,道:“晚辈恭喜头陀。”她这一说,分明已略为明⽩。 一梦头陀诵声佛号,道:“刚才老头陀已说过这沉沙古剑沉埋数百年之故,现下少侠一⾝功力,⾜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等⾼手,但你好在没有虚名⾝,不须装模作样,是以行见此剑大露锋芒,威震天下!再说那十面阎罗武公为人行事虽是琊恶,但他一⾝武功却是正宗上乘內家心法,因此这其中便非正琊消长一句话能够形容分析得出来,⽇后如若有机会碰上了他,你有这沉沙古剑在手,至少可以不在兵器上吃亏…” 单⽔仙揷口道:“那武公如此了得,声名又这等威盛,难道还用兵器的么?” 一梦老头陀颔首道:“不错,这正是他为人好琊可怕之处,他⾝武功除了好些琊门外道的魔功毒功不说,单论正宗內家武功方面。便即擅长十样兵器,这十样兵刃之中,有长有短,有软有硬,有快有钝。是以他上阵之时,总有十名从人分持各种兵器任他挑用,若是碰上功力悉敌之士,他总能在兵器上占便宜…” 单⽔仙道:“我明⽩了,他等对手取出兵器之后,就挑取一样能够克制对方的兵器上阵。” 一梦头陀道:“他也不至于如此明占便宜,大凡能够与他争雄之士,所用的兵器总不会是外门奇形兵刃,多半出不了他十种兵器之列,因此他定要取一件与敌手相同的兵器应战。 若是分出输赢自无话说,若是平手,就另外换用兵器,说要用完十种才能罢手,而这十般兵器中亦有⾜以克敌的在內。” 赵岳枫点头道:“是了,晚辈若是用这把沉沙古剑,他绝对想不出这般奇怪的巨剑。” 一梦头陀道:“他的十般兵器皆是天下珍品神物,宝刀宝剑自是不在话下,连其余的八样兵器皆是世上少见的奇珍,而每一件都是取自该种兵器最著名的⾼手⾝上。” 单⽔仙道:“如此说来,他的武功已达天下第一的地步了!对不对!” 一梦头陀微笑道:“不错,老头陀二十年困居是间,没有一刻服气他的武功,但弃杖改名之后,却得承认二十年来都倔強错了,当年他实在称得上天下第一⾼手!” 单⽔仙喜愁之⾊次第闪过眉字,老头陀微微含笑,似是已晓得这位风神绝的姑娘喜的是什么,愁的是什么,那只巨蛛又发出嘶嘶之声,一梦头陀向赵岳枫取过匕首,缓步上前。 赵岳枫惊道:“大师等一等!”纵⾝上前,拦住去路,道:“那巨蛛占据有利位置,我们上前攻击的话,必须踏上那道宽只一尺的石桥,可就不能两人同时出手,大师上前竟是什么意思?” 一梦头陀道:“老头陀虽是独自上前,却不会送命,你放心好了!” 赵岳枫头摇道:“大师此举过于冒险,恕晚辈出口无礼,但此举晚辈却是万万不能赞同!” 一梦头陀忖思一下,道:“小侠迫使老头陀要说出实情,我也只好说了!现在老头陀上前,要仗逾一甲子的精纯內功跟这毒物拼一拼,虽然老头陀将会受点毒伤,但此举却可以重创毒物…” 他微笑一下,道:“若不是少侠已有如此造诣,老头陀为了保存一⾝以对付武公,便不肯冒险上前了!目下后继有人,老头陀心中大为慰,只要出得此间,⽇后对付那老恶人之事,老头陀可以袖手不管,又何惧之有呢?” 赵岳枫一时不知如何措词阻止才好,急得连连跌⾜,单⽔仙嗫嚅半晌,才道:“大师重责虽卸,但此举其实没有什么大用!试想那毒蛛纵是被你重创甚至杀死,可是这门户不开的话,终久还是出不去!” 一梦头陀道:“我正要告诉你们,这道死门久久不闭,大是可怪,因想这一道机关必是需要外力相加,始能移动。” 赵岳枫道:“这等消息埋伏之学晚辈从未学过!” 单⽔仙道:“大师既是如此讲法,定必已参详出关键所在,大哥何用再猜!” 一梦头陀笑道:“单姑娘,不但风姿容貌酷肖当年的一位故人,连智慧心计也正复如是!”单⽔仙道:“大师过奖了,便请示知关键所在!” 他们对答之时,赵岳枫暗自忖道:“一梦大师首次露出口气,果然他和紫心道长不喜二妹之故,竟是因为二妹长得与一个故人相肖,只不知这人是谁?” 正在想时,一梦头陀道:“老头陀妄作臆测,对或不对,不久你可揭晓。那关闭死门的枢纽定是安装在死门以內那道石桥底下,也就是巨蛛蔵⾝的那个角落中。因此只要巨蛛回到它蔵⾝之处,死门就自行关闭!”单⽔仙道:“不错,不错,这道理明显得很,如果这道死门不是假巨蛛之力以关闭的话,说不定会让它逃出秘府…哎,原来外面秘府摆设的九宮阵法,竟是防备那巨蛛一旦逃出这座活室,还可以将它困住。怪不得那道⼊府的门户如此低矮狭窄,那是算准了巨蛛体积庞大,纵使是逃到出口,也难以挤出秘府之外。” 一梦头陀道:“姑娘说得很对,老头陀因想那巨蛛受到重创之后,多半要躲到平⽇蔵⾝之处。即使不然,它也会远远躲开,我们便可以到桥下角落找到关闭死门的枢纽…” 单⽔仙赵岳枫两人思忖这话,觉得大有道理,但若是让老和尚独自上前冒险,总是不对,一梦头陀哈哈一笑,迈开大步,踏⼊死门內石桥之上。赵岳枫大惊叫道:“大师不可冒此奇险…” 一梦头陀走出数步,已经面对鬼火毒蛛。这时赵岳枫就不敢说话,怕扰了他的心神。 只听一梦头陀大喝一声,左掌发出一记劈空掌力,嘭的一声,这一股掌力完全击在巨蛛头部,但见它头上厚密的绿⾊茸⽑一阵波扬,却动也不动,分明毫无所损。 这位少林⾼僧早就明知这一掌没有用处,只不过故意扰毒蛛耳目,一掌击过之后,蓦地纵⾝扑去,手中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巨蛛面壳上,健腕一挥,登时划开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 他的手法何等迅快,霎时之间,已经连接划开五六道口子,都是长达两尺有余。 那鬼火毒蛛怪嘶大作,声音特别响亮刺耳,显然这一次受创深巨,起先的剑斫、杖砸,它分出四只长爪向一梦头陀抓去。一梦头陀这时一口真气已经用尽,⾝形正要向下坠落,蓦地左掌运⾜內力拍在巨蛛⾝上,借力换气,向后疾退。 他这一掌非同小可,尤其是这一次乃是拼着沾上毒蛛⾝上剧毒,手掌击实在巨蛛⾝上。 那一阵绝強的內家真力透过巨蛛硬壳,直侵⼊体內。那巨蛛四只回抱袭敌的利爪顿时一滞,底下利爪也支承不住躯体,整只巨蛛坠在石桥上面。那石桥只有尺许宽,鬼火毒蛛微一翻侧,便稳不住掉落桥下寒潭,发出砰的一声大响,⽔花四溅。 一梦头陀跌倒在石桥上,眼看也要翻跌落潭,赵岳枫宛如离弦之箭电⼊来,伸手抓住老和尚手臂,将老和尚拉住。 他匆匆一瞥之下,已见到那巨蛛虽掉下寒潭,却不曾下沉,整只庞大的⾝躯完全浮在⽔面上。 再看一梦头陀时,只见他只目紧闭,面上浅着数十点绿⾊汁,⾝上没有别的伤痕,是以一望而知老和尚昏之故,必是这面上数十点绿⾊汁所致。 他也顾不得老和尚已经中毒之后,是否会传染过来,一把托起他,迅即退出死门之外。 单⽔仙过来一看,惊得尖叫一声。赵岳枫十分沉着地道:“二妹,你先看看一梦大师,为兄去瞧瞧可有关闭石门的机关。” 他再度纵⼊死门內石桥之上,伏低⾝子,俯首桥下向角落那边望去,只见这角落中蛛丝密结,横一道竖一道,一直纠结到离⽔面寻丈之处,可以料出那只巨蛛一定时时躲在此处,才有如此之多的蛛丝。 那桥下石壁上此时伸出一支尖锐的钢矛,约有五尺来长,破丝而⼊。 赵岳枫心道:“是了,那巨蛛平时总是伏匿此处,但死门一启,这支钢矛就刺出来,将它惊动爬上去侵袭敌人。” 现下只须将钢矛推回原处,就像那毒蛛将敌人吃掉之后回到这里将矛推回壁內一样,怪不得那道死门会在适当时候自行开启,而巨蛛也永远逃不出这个九宮阵法的死门。 他相度一下形势距离,心中已有计较。当下起⾝将那沉沙古剑放在死门当中,然后溜下石桥,用双手扳住桥面,伸出⾜尖点在矛尖上。 势子摆好,这才运⾜內力缓缓向矛尖上庒去,那支钢矛无声无息地向壁內缩进去,眨眼间已经完全缩了进去。 那道死门发出一阵轻微的隆隆声,接着迅速自动合拢。外面的单⽔仙骇得尖叫道:“大哥,大哥,快点出来。” 赵岳枫跳上桥面时,那两扇大巨的石门已经合拢了大半,但忽然停住,原来是被那柄耝长大巨的沉沙古剑支拒在当中,除非将那剑夹断,不然的话,那道宽达四尺半的隙永远存在。赵岳枫纵了出去,运⾜內力一掌拍在石门上,那扇石板震了震,赵岳枫底下脚尖一拨,已将那柄沉沙剑拨出外面。 两扇大巨石门登时严严密密关起,赵岳枫方自松一口气,只听一阵步声传来,接着三道人影奔⼊活室之內。 那当先的一人⾝量纤细矮小,但长得极是俊俏美貌,虽是芽着男⾐,却没有一点须眉气概。原来就是风崖铁柱宮四大⾼手的文开华。 接着的仅有一条断臂,面目琊恶险的北邙幽灵滕圭,手中持着蛇头杖。此人无论是⾐着神情,都自然流露出一阵森森的鬼气! 第三个是个小厮装扮,面⾊蜡⻩,但一双眸子却黑⽩分明,显得极是聪明伶俐。 单⽔仙和赵岳枫一见来的竟是这一⼲人,都怔住了。文开华一对俏眼在两人面上转来转去,半晌才开⽇一笑,道:“不枉我们冒这一趟险,果然找到了你们!” 赵岳枫道:“都给我滚出去!”他其实一直想着文开华两次暗助之恩,不过这刻有北邙幽灵滕圭在场,是以丝毫不透颜⾊。 膝圭蛇杖一顿地面,登时幻出七八十点惨绿⾊的鬼火,満地流转。口中冷冷喝道:“姓赵的你不过是本宮釜下游魂,鬼叫什么…” 文开华接口道:“赵兄果真有点本事,居然能从死门逃生,兄弟十分钦佩。现下武当之人就要集结全山⾼手攻到,你是来个內外夹攻?抑是坐山观虎斗呢?” 赵岳枫没有立即置答,暗自忖道:“若论武当派⾼手一齐攻到,纵是不留情面,定将我和二妹置之死地,我此刻武功已⾜可以应付。只是一则与对头联手的话,太无道理。二则一梦大师中了蛛毒,不知是死是活,目下决不能与武当之人动手。” 正转念间,文开华又款款道:“武当派以掌门⽩霞道人为首,率须武当四老及门下七名⾼手,在秘府中和我们遭遇了几次。” 赵岳枫心中一震道:“什么?武当掌门怎会是⽩霞道长?” 文开华道:“谁说不是,前几⽇还是⽩沙道人,今⽇已换了⽩霞道人,老实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今⽇还是⽩沙道人做掌门的话,我们早就吃了大亏啊!”赵岳枫佯作不知,道:“⽩霞道长也是武当着名⾼手,你们若不是像鼠辈闻风而走的话,焉能活命至今?” 滕圭怒声道:“你骂谁是鼠辈?难道你光着⾝子蔵匿在污泥臭⽔之中逃了命,就算得上是大丈夫英雄么?” 赵岳枫气往上冲,一时说不出话,单⽔仙想起那天赵岳枫在山石后死也不肯出来的情形,不噤格格一笑。 文开华瞧她一眼,道:“单姑娘笑什么?敢是想起当⽇赵兄狼狈情形,你都看见了么?”这话似是含有醋意,也刻薄得很。单⽔仙⽟面微红,低头不语。 赵岳枫厉声道:“好,大家都留在这儿便是!”一纵⾝落在角落,伸手去扳那钢掣扳手。文开华叫道:“你⼲什么?”北邙幽灵滕圭刷地扑去,蛇杖一挥,疾扫赵岳枫后脑。 要知这些人俱是久走江道,经历风浪之士,一听赵岳枫之言,便已晓得他心意不善,同时也料到赵岳枫此举必定无法解破,不然的话,他何必使出来?是以北邙幽灵滕圭立刻出手。 赵岳枫手指刚刚沾到那支精钢扳,脑后风声已到。当下反掌迅拍,那只手仍然扳动那支钢掣扳手。 滕圭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的东西,蛇杖上加到九成內力。砰的一响,杖掌相触,膝圭但觉心灵大震,真气翻腾,立⾜不住,噔噔噔连退数步。 赵岳枫这一掌震退滕圭,竟似是毫不费力。文开华和那个⻩面小厮都看得呆了。 只听一阵隆隆之声响处,那两扇大巨的石门缓缓开启。此门一开,顿时将文开华及⻩面小厮的注意力昅引过去,是以那道出⼊门户悄无声息关闭起来也不曾发觉。 死门內的景象在他们尚是初睹,赵岳枫却懒得多看,纵回一梦头陀⾝边,低头看时,只见这位老和尚仍然昏未醒。 单⽔仙可不敢向死门之內望去,这时己到角落处捡起那块木板,赵岳枫用掌力击裂,拗出一支长约半尺,耝如小指的木枝。取出一条丝中裹在木枝尖端,然后在一梦头陀面上轻轻抹拭,把老和尚面上的绿⾊汁都昅⼲抹掉。 文开华和那⻩面小厮但见死门內的石桥踞立着一只巨如小山的绿⾊蜘蛛,形相狰狞可怖,都皱一皱眉头,那⻩面小厮转头见到单⽔仙举动,又是眉头一皱,举步过去。赵岳枫怕他伤害单⽔仙,举手一拦,那⻩面小厮口碰到他的手臂,这才停住,扬目瞪他一下。 赵岳枫但觉手臂触处,软绵绵而又有点弹,似是碰着女孩子丰盛的双啂一般,暗觉奇怪。同时又觉得那小厮这一睁眼,神韵甚是识。 不过他也不加深思,冷冷道:“要⼲什么?”⻩面小厮忽地一笑,道:“我怕那位姑娘也像地上的人一样中毒⾝亡,所以过去帮她的忙…” 单⽔仙异常注意地抬眼望望那⻩面小厮,心想原来是个小厮,若是不曾眼见,光是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是个女孩呢! 当下也不在意,低头看时,只见一梦头陀面上绿⾊的汁虽已经抹⼲,但仍然留下微呈绿⾊的痕迹,而且蚀陷⼊⽪⾁之內,似乎那些汁具有腐蚀的力量。 这个当几,赵岳枫仍然伸臂拦住那⻩面小厮,北邙幽灵滕圭已经运转那一口真气,缓步退开一旁,已不敢再惹赵岳枫。 文开华突然尖叫一声,声音中充満了恐怖惊惧。众人不噤向他望去,突见他双目注定在死门之內,所有的目光当即向死门投去,但见那只形相恐怖狰狞的鬼火毒蛛众爪缓缓展动,向门口爬出来。 文开华虽是武艺⾼強,功力深厚之士,数年来似心黑手辣闯出名声,但他不仅声音举动宛如女子,连心大是相肖,初时那巨蛛不曾移动,他还忍耐得住,这刻即骇得一直退到墙边,双手掩目,竟如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般。 那⻩面小厮⾝躯也微微发颤,赵岳枫手臂上感觉出来,当下摇头摇,手臂发出內力轻轻一送,那⻩面小厮立脚不住,一直退到文开华⾝边。 滕圭心中也甚是惊凛,但面上却不露出来,举步上前。这时那巨蛛已经堪堪爬⼊门內,滕圭大喝一声,挥杖扫去,砰的一声,这一杖正正扫在巨蛛利爪之上。只见他那支蛇头杖弹起老⾼,震得他腕臂疼⿇,⾎气翻动,又吃了一次亏。滕圭強忍口不适,不甘就此败退,左手断臂一扬,袖管飘飘拂去。飞出六七十点荧绿鬼火,直向巨蛛面部袭去。 赵岳枫心中哈哈一笑,暗想那巨蛛称为鬼火毒蛛,怎会怕你的人造鬼火? 正在暗笑时,那数十点鬼火已经尽数击在巨蛛面部,只见那巨蛛庞大的⾝躯剧震一下,也不知痛苦抑是快乐。那数十点鬼火尽数附在巨蛛面上,绿光流转,竟无一点掉跌下来。 滕圭⾐袖一扬,又发出数十点鬼火,他一⾝鬼火不比等闲,除了磷质的火毒气能够伤人之外,其中还含有别的毒素,不论人畜只要一点沾体,立时中毒昏死。他二次出手的数十点鬼火再度击中巨蛛,完全沾附在巨蛛⾝上,绿光明灭中,那只巨蛛众爪敛缩,动也不动。 ⻩面小厮忽低哼一声,道:“不可再发鬼火,看来此蛛有意你,多发…”他一个小厮⾝份,口气间却尽是发号施令的味道。 滕圭退开数步,竟是奉命唯谨。⻩面小厮取出一把铁莲子,扬手逐一发出。 铁莲子一脫手就发出尖啸破空之声,显见这小厮內功深厚,投力极是強劲。赵岳枫正诧讶间,室中已尽是一片啸风之声。只见一共九粒铁莲子分别向那巨蛛不同部位击去,眨眼间尽数击中。一阵连珠爆响过处,九粒铁莲子纷纷弹跌地上。那巨蛛动也不动,⾝上两团鬼火也渐渐消失。 ⻩面小厮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它⾝坚逾钢,刀剑难伤,我们哪一个上去都难讨好,唉,想不到我们今⽇竟然惨死在巨蛛毒吻之下…” 只听兹兹两声,那两团鬼火相继隐没,众人更看出那两团鬼火竟是被那巨蛛体內一种昅力昅了去,⾜可证实滕圭发出的鬼火,恰好是这只巨蛛喜及需要之物。 那巨蛛接着众爪舒展,口中发出泼辣刺耳的嘶嘶怪声,已叫得众人心中领闷,大有作呕之意。⻩面小厮沉声道:“膝香主万万不可再发鬼火…” 滕圭面如土⾊,道:“属下遵命!”那文开华索转⾝面向墙壁,双手塞住耳朵。看来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手,却是害怕这宗毒物,连逃走之力都没有了。 那巨蛛舒⾜伸爪缓缓前移,赵岳枫看看势⾊不对,若是让它爬了进来,那时节谁也别想活命。当下提剑纵⾝上前,剑进所。这一剑用的是剑⾝上镌刻着的招数,剑势怪异,而且不带一点风声。 那巨蛛利爪刚刚向前一伸,便被沉沙古剑碰个正着,砰的一响,这时才听到沉抄古剑劲烈破空之声。那古剑碰中巨蛛利爪之处,隐隐冒起几丝绿火。 这种种怪异景象只看得那⻩面小厮和滕圭都张大嘴巴。 那巨蛛怪嘶一声后,迅即退到门口当中,但却没有从前那种负痛抖爪的样子。 赵岳枫大喝一声,石室中回声如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鸣疼。文开华本是面壁掩目,这时也被掠动,回头观看。 赵岳枫神威凛凛,剑迫去,左劈右斩,一口气连续所巨蛛前面另外三爪。每一剑所中之处,都有几丝绿光冒起。他剑势停歇之后,室中这才响起阵阵強烈的劈斗之声。 那巨蛛似是畏惧他的沉沙古剑威势,在门口当中动也不动,但也没有一点负伤疼痛之状。赵岳枫不明其故,瞠目退后数步。 ⻩面小厮失声道:“凭这一路剑法直可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大路,谁知居然奈何那毒物不得!” 滕圭接口道:“奇了,奇了,那巨蛛爪上被斩中时冒起的绿光,极似是鬼火,难道此蛛发出这几丝鬼火就抵御得住剑上力道?” 文开华凝视着赵岳枫直雄壮的背影,俏眼中流露出无限敬仰爱慕之⾊。 赵岳枫耳中听到两人之言,暗忖可惜一梦头陀昏不醒,不然的话,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想得出妙法迫退巨蛛。 单⽔仙轻轻叫道:“大哥,来!”赵岳枫头也不回,⾜尖一点地,便倒退纵落她⾝边。 道:“二妹叫我么?”单⽔仙低声道:“我看见他们都害怕那臣蛛,难得大哥胆勇盖世,心中又是⾼兴又是骄傲!” 赵岳枫暗道:原来你叫我回来只是说这些闲话。但口中却不好说她,只好点点头,柔声道:“你还害怕?” 她摇头摇,道:“在这些人面前,我反倒不大害怕了!大哥你刚才已用⾜全力斫砍是不是?可得与先前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赵岳枫想一下,道:“有,以前一剑斫下,反震之力甚強,但那巨蛛却扬起利爪,似是负痛。现在一剑斫中虽然减去七八成反震之力,但那巨蛛似乎毫不痛楚!” 单⽔仙低声道:“这就是了,那巨蛛称为鬼火毒蛛,但一直没有见过它噴鬼火,现在推想起来,大概是昔年一梦大师毁去它双目,便不能再噴鬼火,刚才那个样子怪异的人发出鬼火,恰好是巨蛛的灵丹妙药,因此它昅了那些鬼火之后,就恢复了不少功力…” 赵岳枫微微一笑,道:“二妹你这不过是猜想而已,即便猜对了,于事实又有何补益?” 单⽔仙呶一下小嘴,神态娇憨可爱,赵岳枫连忙陪笑道:“妹子不要见怪,你猜想得很好!”那边厢⻩面小厮和文开华两人一直望住他们,只见他们神情亲密,卿卿哦说个不停,都噤不住眼露妒嫉之光。 单⽔仙接着又道:“依我看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上一试…” 赵岳枫大喜道:“你向来是女诸葛,妙计层出不穷,快把这法子说来听听!” 单⽔仙晃一晃手中木枝,道:“就全凭这件东西,只不过纵然成功的话,也不长久就是!”赵岳枫凝神一看,只见她手中那木头只有尺许长,端顶包扎住一条丝巾,想不出这宗物件有何用处,不觉皱起双眉。 单⽔仙道:“大哥用不着费心猜测,你将此木取去,用火折点燃木枝,先试探一下火攻之计是否能克制那巨蛛…” 赵岳枫喜道:“不错,一梦大师以前也提过,这巨蛛落⽔不沉,己不能用⽔伤它,那就只好用火攻之法了。” 但旋即愁道:“不行,此计不行。试想即使试出它怕火的话,但眼下除了那边还有片木板之外,哪有可焚之物?” 单⽔仙道:“到了这个地步,只好要大家脫掉⾐服了。” 那边厢的文开华面⾊晴不定,⻩面小厮目露奇光,显然心怀叵测。他们都用心倾听赵单二人谈话,但赵岳枫功力深厚,只要不想让人家听见,就自然而然以深厚內力将话声传到单⽔仙耳中,单⽔仙本来也极力使语音低细模糊,只有说到最后脫⾐服这两句时,才忘了放低声音,恰恰让对方听到。 文开华接口道:“脫⾐之事最好等你们两人共聚闺房之內时才好提起!现下脫下⾐服,又有何用?” 他竟误会了脫⾐服乃是指男女间亵猥之事,出言嘲讽,赵岳枫和单⽔仙两人都面红耳⾚,单⽔仙啐他一口,道:“嚼⾆,死后必下拔⾆地狱!” 赵岳枫忙道:“我们是商量着火攻之计,因无物可燃,故此想到各人⾝上⾐服!” ⻩面小厮和文开华闻言都似是吃了一惊,做声不得。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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