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佛刀 第十六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仙剑佛刀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54 更新时间:2017/9/20 
第十六章
  齐茵哼一声,冷冷的接口道:“我们又不是公门捕快,凭什么抓人家?”

  薛陵一怔,知道她故意找自己⿇烦,这是有理说不清之事,当下默然不语。

  方锡忙道:“依齐姑娘之见,应当如何?难道咱们就⽩⽩的让那厮跟住不成?外人不明內情,以为咱们个个都没觉察,定然暗暗哂笑咱们。”

  齐茵道:“有道理,那就直截⼲脆的当面质问那厮,他如不说,咱们就擒住他。以我想来,这人可能是万恶派的人马。”

  她刚刚顶撞薛陵不该说出抓人之言,但眼下自家却说要擒住那厮,前后矛盾至此,只得薛陵一肚子闷气,无可发作,不噤狠狠的瞅她一眼。

  齐茵回报他一个⽩眼,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齐茵啊!你只是个丑丫头,莫要让人家多瞧两眼,就误以为长得很美。更莫要自作多情,到头来被人家一脚踢开,那才叫做后悔莫及呢!”

  薛陵听了这话,面上一阵红一阵⽩。

  暗忖我若是道出李三郞之事,包管你往后做声不得,永远不敢再说这等冷嘲热讽的话。

  他心中一阵动,几乎就开口说出。但回心一想,却又打消此念。齐茵一路上总是冷言冷语,方锡和⽩蛛女初时很替他们两人难过,后来听惯了,便不放在心上。他。呵佯装没听到,⽩蛛女问道:“方锡,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方锡道:“我也不知道,以前许多次见到他,只见到他的侧面或背影,从未见过他的正面。”

  ⽩蛛女讶道:“若然如此,你怎知前后所遇的定是同一个人?”

  方锡笑一笑,道:“我是从他脖子的耝细,加上双手的形状,认出都是同一个人。要知任何人乔装改扮之后,面貌可以变得完全不同,但这条颈项的耝细和一只手掌的形状。决计无法改变。话虽如此,这等眼力却须得严加训练过,方能一眼认出,这一门功夫,也有不少秘诀,我以后才告诉你,现在咱们须得行动啦!”

  ⽩蛛女欣然道:“好,你自己说要教我们这门功夫的,将来可别赖账。走吧,我可急着瞧瞧是不是万恶派中的人?”

  他们两对连同许平一共五人,放步前奔,走了数里,但见大路边有几家卖酒卖茶以及面饭等小店,在一家茶肆中,有几个路人和几个邻近的乡民在內。乍看全无可异之处。

  方锡突然在茶肆门前停下脚步,说道:“我渴死啦!且喝两碗茶才上路,你们喝不喝?”

  薛、方二人十分注意地观察肆內之人,但见其中一个汉子,面向着门口,但正在低头啜饮,瞧不见面貌。

  不过从他的装束以至携带的随⾝行李,都似是十分普通的出门人,若不是方锡说出那一番话,他们绝难动疑。

  许平真心真意的应声道:“我也喝两碗…”

  奔⼊肆內,便催那卖茶的老妪快点倒茶。

  薛、齐、⽩三人也走⼊肆內,薛陵道:“你们喝吧,我到隔壁去买点吃的。”

  说罢,转⾝自去。齐茵道:“我洗洗手,这路上的尘土真多。”

  举步向店后的⽔井走去。⽩蛛女叫道:“齐茵,我也想洗手。”

  说时,急急追去。她掠过那个低头喝茶的汉子⾝边,那人突然横跃丈许,把别的茶客都骇了一大跳。

  这个汉子转目环顾,但见前面有薛陵把守,后门有齐茵。肆內有方锡、⽩蛛女和许平三人。

  他查看形势之时,双眼光芒闪动,极为锐利,一望而知非是普通的江湖客。

  但见他面⾊焦⻩,双眉又浓又长,⾝子甚⾼,形貌有点奇特,使人一见之后,难以忘记。

  他冷冷道:“诸位是⼲什么的?何故找俺的⿇烦?须知俺也不是好惹的。”

  他说得一口山东腔调,声音响亮震耳。

  ⽩蛛女格格一笑,道:“谁惹你了?”

  那大汉狠狠盯她一眼,道:“你刚才使了什么手脚?”

  ⽩蛛女道:“你若是不知我使什么手脚,怎能向我质问?”

  齐茵尖声道:“这厮想找我们的⿇烦才是真的,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瞧她一眼,道:“俺姓王名恭。咱们从来未见过面,怎会找起你们的⿇烦?”

  齐茵道:“彼此彼此,我们也没见过你,又怎会找你⿇烦?”

  她微笑一下,又道:“若是误会,你就喝你的茶,我们走我们的路。老王你瞧这样可好?”

  王恭道:“你们请吧!”

  迳自归座喝茶。薛、齐等人都不再把守通路,王恭瞧了,眼中的紧张神情顿时消失。

  薛、齐等人吃喝过,便又上路。走了两个时辰,已远距襄六七十里。众人进⼊一座大镇,找一家饭馆子,歇下不走。

  大约坐了一顿饭之久,⽩蛛女哼一声,道:“那厮又赶来啦!”

  众人都向街上望去,瞧了一会,都没找到那个⻩面长眉的王恭。

  ⽩蛛女忽又道:“他已经走到三丈以內啦!”

  众人纷纷转眼打量行经店门外的人,但见一个秃头大汉缓缓走过,此人肤⾊黝黑,双眉稀落,嘴甚厚,跟那王恭的相貌全然不同。

  方锡起⾝走出店外,向那秃头大汉的背影瞧了一眼,立刻朝众人打手势,表示此人便是。

  他乃是用观测颈项一术辨认出来。可知王恭已化装成如此模样。

  众人迅快离店,登车上马,除了薛陵之外,都赶将上去,一忽儿就掠过那秃头大汉,出了此镇。

  马车由许平驾驶继续前行,车中的齐茵、⽩蛛女一同跃到路边,隐⾝树后。

  方锡把马匹系在车后,自己甩镫下马,隐⾝在大道的另一边。这条大道上,这刻寂然无人,正是生事动手的大好时机。

  ⽩蛛女道:“这厮武功可真不错,中午我在茶肆中,同他施放黑神蛛丝之时,虽是得手,竟也被他发觉。”

  齐茵道:“刚才他行经饭馆门外之时,可是黑神蛛向你示警么?”

  ⽩蛛女道:“是的,那秃头大汉一定就是王恭,我的神蛛决不会错。”

  齐茵道:“自然错不了,方兄也认出来啦,但我却想不透这厮是什么来路?如若是万恶派之人,既知道我们业已动疑,难道还有这等胆子紧跟不舍么?”

  ⽩蛛女道:“他一定以为化装之后,我们认不出他。我倒是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

  齐茵道:“什么事呀?”

  ⽩蛛女道:“那王恭即使是万恶派之人,我们也用不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到这儿才向他动手啊!”齐茵道:“我们不得不多费时间气力之故,便是因为朱公明住在襄,假如我们苞王恭动手,万一惊动了朱公明,岂不伤脑筋?况且我们多走数十里路,便可以测探出这王恭是不是特意跟踪我们?”

  ⽩蛛女道:“你们也太小心啦!”

  突然住口,向来路遥遥望去。

  在数里外一条人影大步走着,在他后面十多丈,一骑缓辔而行。这条人影正是那秃顶大汉,在他后面的一骑,却是薛陵。

  这时变成薛陵在后面押着这个行踪诡秘之人,向众人埋伏之处走来。不一会工夫,那秃顶大汉已走到切近。

  齐茵飕地窜出,拦住那大汉去路。后面的薛陵也飘⾝落地,迅快奔上来,变成前后拦截之势。

  那秃顶大汉讶异地打量齐茵,由于道路受阻,便停下脚步。他神态十分从容,道:“姑娘为何拦住在下的去路?”

  说的一口山西腔调,侉声侉气,甚是道地。

  齐茵道:“我姓齐名茵,你贵姓名?”

  秃顶大汉道:“在下李贵,姑娘有何见教?”

  他一直不曾回顾,似是全然不知薛陵已追到他背后一丈以內。

  齐茵道:“不对吧?你中午时自称王恭,是山东口音,怎的目下又变成了李贵,而且变成老西?”

  李贵道:“姑娘别开玩笑,在下那曾见过你?”

  齐茵面⾊一沉,道:“你到底姓甚名谁?”

  李贵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李贵便是。”

  齐茵道:“好,拿下了你,自然查得出你是什么⾝份?”

  她一挥乌风鞭,鞭丝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嗤”一声。

  李贵退了两步,大惊道:“姑娘这是⼲什么?光天化⽇之下,难道想打劫不成?”

  齐茵冷冷道:“少废话,你就算化作飞灰,姑娘也认得出你是谁。”

  这句话竟使对方大为震惊,但见他伸手在间一摸,光华闪耀,敢情已掣出一口。哄刀。

  此刀刀⾝柔软,可以围在间,外人万难瞧出。

  他沉声道:

  “老西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姑娘,但你如是苦苦相迫,可别怪老西动刀子了。”

  后面的薛陵哈哈一笑,道:“老西,你自家估量一下,我们随便你挑一个做敌手。”

  李贵迅快转头一瞥,突然间向右方跃去,⾝法极快。树丛中一道人影冒起,双刃舞出千百道寒光。

  李贵一眼瞥见,⾝形倏沉,落在路边。他乍落又起,改向左方跃去。

  那边树丛后也飞起一条人影,手提长剑。两人在半空中堪堪碰上。李贵大喝一声,响若雷霆,缅刀猛劈出去。

  刀法极是狠辣凶毒,竟然是奋不顾⾝的招式。

  忽见对面的敌人突然横移数尺,恰好让过他这一刀。李贵心中骇然,这才晓得敌人竟是昆仑派⾼手,方能在空中改变方向。当即变化刀招,严密护住全⾝,⾝形亦已往下急坠。

  他脚落实地,目光一掠。但见薛陵已横跃过来,拦住去路。后面丈许外是齐茵,不住发出冷笑之声。

  方锡飘落在他左方一丈左右之处,形成三面包围之势。至于空着的右方,则有⽩蛛女提着双刀,站在路上守候。

  李贵先前満以为这数人之中,最弱的是方锡和那大男孩许平。是以刚才改向方锡那边闯逃。

  殊不知方锡竟是昆仑⾼手,功力深厚无比。只怪自己走了眼,竟没瞧破他的真本事来。

  大路上一人疾快奔来,却是许平。他已把车马停在二十余丈外,空⾝奔回来瞧热闹。

  这一来大路上变成⽩、许二人把守,李贵似是深知薛、齐二人的厉害,又探出方锡的本事,如若向这三方闯去,非被他们住不可。

  他心念一转,立刻向⽩、许二人那边跃去。⽩蛛女双刀旋风般截攻上来。李贵缅刀连发两招,居然把她震退了一大步。

  李贵趁这空隙,斜跃出圈。许平大喝一声,挥拳扑上,拦住去路。

  许平双拳齐发,拳力山涌,雄劲无俦。李贵这时方始晓得这个大男孩敢情更是难惹,可是这刻已不容他后退。

  只好挥刀猛攻。许平使出齐茵所传的廿四招“残拳”面硬拚,一连数拳,把蚌李贵打得不得不步步后退。

  薛陵、齐茵、方锡等人已移到路上,团团包围。薛陵大喝道:“此人既是拚命逃,可知大有隐情。阿平,你即管使出煞手取他命。”

  许平心中顾忌一去,精神大振,双拳更加威猛沉雄。李贵看看势头不对,自己竟连一个啂臭未⼲的男孩子也打不过,凶心大起,立时卖个破绽,让敌拳攻⼊。

  但听“砰”的一声,他左臂已挨了一拳,但那口缅刀也劈中了敌

  齐茵骇得闭上双眼,不敢瞧看。原来那李贵手中的缅刀,锋利已极,连寻常兵器也能削断。

  何况是⾎⾁之躯,焉能抵挡?

  许平练成了护⾝神功,不畏兵刃拳脚,是以他才会让敌人缅刀砍在⾝上。齐茵知道许平的心思,更知这护⾝功夫罩不祝哄刀的锋快,是以骇得心胆皆裂,闭上双眼,不敢瞧那惨象。

  别人虽感到不妙,却没有闭眼。因此,人人都见到许平一拳把李贵震飞。他发拳在先,李贵出刀在后,中间有一线之差。

  许平上⾐服裂开,古铜⾊的⽪肤上,现出一道⽩⾊的痕迹,久久不褪。但却不曾损破流⾎。

  相反的人那李贵亦曾运集功力,硬挨他一拳,却熬受不住了昏倒在尘埃之中。

  薛陵呼一声,奔上去伸手点住李贵⽳道。齐茵赶快睁眼,但见许平无恙,喜出望外,奔到他面前,柔声道:“你没事么?”

  许平道:“还好,刚挨刀之时,可是真痛呢!”

  齐茵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护⾝神功可以噤得住宝刃的,总算你造化大,下次碰上宝刀宝剑,万万不可硬挨。如若被砍伤见⾎,那就没有命了。”

  许平道:“我记住啦,怪不得那么痛…”

  他们迅即抬起李贵,向前奔去,找到车马,把李贵放在车內,缓缓往回走。

  在赶返襄的路上,薛、齐等人轮流审问李贵,想盘问出此人的真正来历。可是一无所得。

  而且此人伤势不轻,时时陷⼊昏中。

  看看已快到达襄,天⾊也近⻩昏。方锡拦住马车,向薛,齐二人说道:“咱们务须从速把这里之事解决,否则,带了这么一个人⼊城,很易传扬出去,以致怈露了咱们的行踪。”

  薛陵道:

  “我也这么想,但那厮极是狡诈老练,我已用尽法子。甚至使出截脉手法,使他痛苦难当,但也无法迫他说出一句真话。”

  方向齐茵望去,问道:“齐姑娘呢?”

  齐茵道:

  “他一味装死,我也没奈他何,不过我知道这厮一定是我认得之人。”

  薛陵讶道:“为什么呢?”

  齐茵⽩他一眼,故意不说话,方锡明⽩她的意思,便道:“齐姑娘从何而知?”

  齐茵立刻答道:

  “我们动手之时,我说了一句化了灰也认得他的话,他登时张惶夺路而逃。可见得定是我识得之人。”

  薛陵这时那有心思计较她的态度,一迳沉昑道:“这就奇了,他是谁呢?瞧来他武功之強,不在当世名家⾼手之下。只看他硬攻方兄的两刀,即可断定如此。阿平全靠运气好,才容容易易的击倒了他。”

  方锡道:“不错,这厮的武功决不在兄弟之下。武林之中,这等人物到底不多,你们可想得出来?”

  齐茵忽然间道:“这一宗算不算得是奇怪之事?”

  薛陵道:“自然是大大的奇事。”

  齐茵⽩他一眼,冷冷道:“谁问你了?”

  方锡知道她这一问必有文章,忙道:“可以说是十分奇怪。”

  齐茵道:“若然算得上是奇怪之事,那么我就要拆看琼姊的锦囊了。”

  方锡大喜道:

  “快拆,快拆,她老人家当真有未上先知之能,世间之事,无有不知。目下此人的来历关系重大万分,非弄个⽔落石出不可。”

  ⽩蛛女笑道:“纪大姊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叫起她做老人家来了?”

  方锡也失笑道:“我一时糊涂,心中又充満十分尊敬之意,便不觉称她为老人家了。”

  齐茵摸出一封柬帖,说道:“她的锦囊妙计,我已拆过一个,这是锦囊之內套着一个,厚重得紧,不知为了多少张纸呢?”

  ⽩蛛女问道:“第一个锦囊几时拆的?我们都没听你说啊!”齐茵面⾊突然黯起来,轻叹一声,道:“她在第一个锦囊之內,恺切劝导我不可对薛陵生出仇恨之心,她说天意如此,不是人力所能挽回,要我顺天行事,反正人生如朝露,转瞬便消逝了。”

  ⽩蛛女感叹一声,道:“这话很有道理。”

  齐茵道:“正因此故,我才会和你们一同上路。如若不是琼姊的留言,只怕今⽇的局势,已不知变成什么一个样子啦!”

  这话不啻说假如不是纪香琼的锦囊留言,她早就杀死了薛陵,局势自然大变特变。薛陵肚子里雪亮,却装出没有听懂,一味发怔。

  齐茵向他冷笑一声,这才拆开锦囊。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密柬,封⽪上写着:“惊人钜变之后拆阅。”

  另外有一张小笺,上面写着:“如有形迹可疑,擅长易容之人,跟蹑汝等踪迹。务须全力擒下,以报⾎海之深仇。茵妹可查看此人部,即能了然矣。”

  齐、薛二人都明⽩笺中之意,⽩、方二人却全然不懂,空自瞪大眼睛。但见齐茵迅即弯伸手,一把扯破此人口⾐服。但贝他⽑耝密,左方有一块碗口大的疤痕。

  齐茵咬牙切齿,恨声道:“果然是这厮,总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教他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得以清偿⾎仇…”

  方锡见薛陵不算十分动,便向他询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薛陵道:“此人便是霹雳手梁奉,曾任锦⾐卫指挥多年。寒家満门被害,这厮也有份儿,乃是第一名帮凶,向来和朱公明搭档,恶孽如山。他曾与朱公明两人合力追夺金浮图之钥,其时齐前辈偕同夫人暗助那持有此钥的梁夫人,齐前辈先让齐夫人暗中保护梁家,‮夜一‬忽然被害,临终之时,曾说出已用火器伤了两蒙面人之一,火器乃是击中口。齐前辈单凭这一点线索,终于在二十年后的齐家庄盛会上,查明梁奉正是被齐夫人所伤之人。”

  他虽是让得很简略,但方、⽩二人都已明⽩。眼见齐茵这般悲恸愤恨,也不由得万份痛恨那梁奉。

  都想若不是这些恶人们兴风作浪,世间焉有如此伤情恨事?

  齐茵把梁奉抓起来,跃出马车,向旷野中奔去。薛陵、方、⽩三人紧紧追随,只留下许平一人看守车马。

  他们霎时间奔到一处,薛陵紧行几步,赶上齐茵,道:“这儿正是下手的地方。”

  齐茵转眼一望,这才发觉此地是一处葬岗,⽩杨萧萧,冢墓无数,但所有的冢墓都没有碑碣。

  只不过是⻩土一坯,蔓草荒烟,显得异常的凄凉冷落。

  她把梁奉丢在地上,掣出一口短剑,先挑断了他四肢大筋,这才‮开解‬⽳道。那自称李贵的秃头大汉悠悠醒转,流目打量四下景物,方自失惊此地如此荒僻,忽又察觉齐、薛二人神⾊不善,更是怖骇不已。

  齐茵面罩寒霜,杀机笼眉,冷冷道:“我们非取你命不可,但在你受死之前,我很想亲耳聆听你报上真姓名,只不知你可有这份胆气没有?”

  李贵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呐呐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下犯了何罪?”

  齐茵长笑一声,甚是凄厉刺耳。薛陵怕她气坏了⾝子,当下沉声道:“你有胆作恶,杀人无算,何故没有胆子说出真姓名?假如你说出真姓名,那就表示你有作恶做孽的资格。我们慡慡快快的送你一刀,免去了剥⽪割⾁,剖剜心的凌迟之苦。”

  李贵睁大双眼,面⾊如土,眼珠尽是红筋,形状甚是可怕。他已发觉对方似是已识破了他的本来面目,杀机极盛,今⽇决计难逃一死。

  想来想去,猛一横心,横声厉笑道:“好,好,说就说吧,老子霹雳手梁奉便是。”

  齐茵银牙咬得咯吱咯吱的响,道:“你廿余年前口被火器烧伤之事还记得么?”

  梁奉狞笑道:“老子自然记得,那个妇人手段好生歹毒,她是你的什么人?”

  齐茵道:“万恶凶手听着,她就是我的亲生之⺟,江湖人称齐大娘的便是。”

  梁奉一怔,道:“果然是她,朱公明的才智实是⾼人一等,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猜测到了,但齐南山也实在是个深沉无比之人,居然掩饰得极好。齐大娘墓內的棺木中,居然真有礼。”

  齐茵厉声道:“你们竟然动过墓中的棺木么?”

  梁奉道:“如若不曾动过棺木,恐怕你这刻已没法子站在这儿耀武扬威了。”

  方锡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奉道:“说来简单不过,假如我们不是动过棺里,见有女尸,信以为真是齐大娘病笔的尸体。哼!哼!齐家庄早就毁为平地,齐家之人,决难有一活口,那时候齐茵她才不过两二岁,如何有抗拒之力?”

  方锡恍然道:“原来如此。”

  梁奉又道:“当年都怪我不信朱公明的话,他主张既有所疑,索毁去齐南山⽗女,以绝后患。是我坚持开棺验看,查个明⽩,才会中了齐南山的诡计,致有今⽇败亡的结局!

  唉…”

  薛陵恨声道:“这厮至今犹恨昔年不曾斩草除,竟不是后悔作下无数恶孽,可见得恶重大,天生是个该死的凶人。”

  ⽩蛛女大以为然,道:“骂得对,他一点也不后悔昔年的恶行,真真该死!”

  方锡道:“我却在想他何以苦苦跟踪咱们?此举有什么用心?”

  梁奉道:“我要瞧瞧你们找得到找不到朱公明,这头老狐狸一⽇在世,你们就一⽇寝食不安。如若你们找到了他,我好歹也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突围逃走。”

  薛陵道:“想不到你还是有点点义气之人。”

  齐茵道:“这等凶毒卑鄙之徒,怎会有义气可言?”

  方锡接口道:“我明⽩了,他坚信只要朱公明一⽇不死,你们就一⽇无暇找他。所以这一次咱们出发之时,一放出风声,他就赶快冒险跟踪查看。他未免太自恃他的易容之术了,以为我们瞧不破呢!唉!现在我们才明⽩何以纪姑娘要咱们故意露出风声,敢情正是他⼊网之计,真是妙绝人寰,教人不能不五体投地的佩服。”

  齐茵冷冷道:“梁奉,你还有遗言没有?”

  梁奉四肢一,方知大筋皆断,无法移动,际此生死关头,饶他一生如何凶恶,也不由得魂飞魄散,道:“我的儿子…请告诉他…我是死在你们手中…”

  他忽然精神一振,道:“我的儿子住在成都,他⽇后必能为我报仇雪恨。”

  薛陵冷笑道:“我们难道被你这一唬,就骇得不敢杀死你不成?”

  梁奉居然精神奕奕,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虚声恫吓么?真真可笑,我若。夯有八成把握,何必先说出来,让你们有了提防?”

  他一面说,一面大动脑筋。原来他适才意志崩溃之时,本想求他们不要祸延后代。

  但突然间记起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躲匿隐迹前夕,接到一个消息,那便是他的手下发现了一个姓梁名学宾之人的踪迹。

  这梁学宾即是齐大娘舍命报恩的梁家的独生儿子,现下潜居于成都城中。

  由于金浮图之钥是在梁家手中,所以梁奉从未放松过梁家,一直‮出派‬无数眼线查访。

  现在他突然想到,假如使齐茵去杀死梁学宾,而这人正是她⺟亲舍生保存之人,待她明⽩了真相之后,那种尴尬痛苦,定必无法形容。

  目下正好诈称是他的儿子,好让齐茵他们斩草除之时,误杀了他。

  他精神一振,登时恢复凶狡之,迅快一想,便又知道以薛、齐这等人,未必狠毒得生出斩草除之心,除非是有别的原因,⾜以打动他们非出手不可。

  方锡道:“你到底可有遗言没有?别扯到旁的事情上。”

  梁奉然作⾊,厉声道:“什么?你也以为我的儿子不能替我报仇么?哼!哼!我已差人送了一封书信,说明我如若一个月之內不返,便是遭了你们毒手,要他好好的修习朱公明指点的『无敌佛刀』,只要炼成这一宗绝艺,何愁不能杀尽你们,报了今⽇之仇?”

  众人都听朱公明说过这宗武功的名称和內容,不觉‮动耸‬。方锡道:“无敌佛刀是怎样的功夫?”

  他故意询问,以便察看此事是真是假?

  梁奉听朱公明谈论过,焉能不懂,当下道:“这一宗神功秘艺系由天痴翁的盘古刀法,加上圆树大师的般若锋融合而成。你们听过这两人的名头没有?”

  但见众人都点点头,他这才得意地大笑数声,道:“这就是了,这两位前辈宗师辈创的绝学,岂是你们所能抗拒?我还记得克定修习这一宗秘艺之时,第一招称为『开天辟地』,刀势之奇奥,不必说了。更骇人的是他刀锋似是吐出冷气寒光,极是森厉迫人。据说炼得成功的话:这一股从刀上透出的般若锋神功,能使任何敌人弃械等死,不敢抗拒。”

  他话中提及“克定”的这个名字,别人以为是他儿子之名,其实却是梁学宾最近才改的名字。

  至于他述说的秘艺威力,乃是听朱公明讲究过,因而得知。其实那一招“开天辟地”是怎样的手法诀窍,他全然不知。

  齐、薛等人却听得深信不疑,这是因为他们本⾝的武功已⼊一流⾼手境界,是以一听便知的确是刀术中至⾼至強的境界。

  薛陵道:“你儿子未必就像你这般不分正琊善恶,不明是非曲直。是以他纵然炼成了无敌佛刀,亦不一定会找我们报仇。”

  梁奉厉声狂笑,道:“你们一百个放心,我的儿子虽然外表十分文弱,又是举人⾝份。

  但虎⽗焉有⽝子?死在他手底之人,少说也有一百人以上了。”

  齐茵怒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张狂?”

  手起剑落,已刺⼊他口,一代凶人,就此了帐。

  方锡道:“齐姑娘下手太快了一点,若然等我们问出他的住址,有便时去查看一下,那就万无一失了。”

  薛陵道:“假如他的儿子梁克定真的在修习无敌佛刀,而他为人又是那般凶恶,老实说咱们不妨趁早诛除了此人,免得为害人间。”

  这正是霹雳手梁奉所希望听到的话,但他已死在齐茵剑下,永远不会发出得意的狞笑。

  齐茵道:

  “不错,咱们须得先下手为強,莫要待他炼成了神功秘艺,为害人间时,不但咱。呵制他不住,恐怕还将被他杀死。”

  方锡讶道:“听两位的口气,证明金明池亦肯为了这等神功秘艺而背弃朋友,可知定是⾼妙无比,难以形容。但兄弟越想越不服气,难道以两位的成就,再加上兄弟等人,仍然斗不过炼成那无敌佛刀之人么?”

  薛陵道:“正是如此。”

  齐茵道:“研创出这一门神功绝艺的天痴翁和圆树大师,俱是千百载以来得未曾有的⾼手,都称得上当代宗师的尊衔了。最妙的是他们渊源流派各有不同,天痴翁是承继我中原远古相传至今的心法,圆树大师则是天竺法啂。他们并世而起,功力悉敌,最后互相倾慕折服,结为好友。于是各出所长,精心推究出其中一些彼此相生相成的绝艺,融合为一。便创下了朱公明所说的三种绝世神功。如若碰上炼成这等神功绝艺之人,除非是咱们已精通了中土和西天的两派心法,方能抗争之外。像咱们只不饼是通晓一门,自是无法抗拒了。”

  方、⽩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方锡才数口气,道:“姑娘之言,使兄弟。憨塞顿开。照你的说法,但凡炼成了那三种神功绝艺之一的人,即可当真横行天下,全无敌手了?”

  薛陵道:“正是此意,咱们数人联手抵御,未必就会伤亡落败。但一则咱们没法子几个人老是走在一起。二则对方功力增进神速,咱们合起来的速度也比不过他。因是之故,假如他第二次卷土重来,乃是三年之后,咱们便已凶多吉少。即使第二次还。恒強渡过,第三次又是三年后碰上,那是必败无疑了。”

  齐茵颔首道:“就是这样了,那万孽法师既然着手训练这等不可一世的⾼手,无敝他会抛却旁的事。假如他成功的话,家师以及欧伯伯、徐伯伯他们也没奈他何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凝眸沉昑,大家都没作声。

  方锡左瞧右看,发现一个坑洞,便把梁奉的尸首扶起,走过去丢在坑內,找一些石头土块填満,算是埋葬了此人。

  齐茵等方锡回来,才道:“我突然想到,万孽法师制造的『蜂婆子』虽然十分厉害,⽩妹妹闻名变⾊。但这些蜂婆子一定还有不能补救的弱点。”

  方锡登时醒悟,道:“对啊,假如她们不是有弱点的话,⾜可以拿来对付令师等三位前辈异人,万孽法师何须耗费心⾎时间,去训练那等无敌⾼手呢?”

  薛陵微觉‮奋兴‬,道:“那么咱们可趁万孽法师尚未成功之际,突然侵袭。”

  齐茵本要赞成,突然记起怎可对他如此友善?当下面⾊一沉,冷笑道:“凭你也配么?”

  薛陵料不到她又牵扯上感情方面,是以一怔,道:“这话怎说?”

  齐茵道:“至少也得有欧伯伯或是徐伯伯在场,再加上金明池,便可以施展突袭之策了。”

  她临时想的理由,却也颇合情理。

  方锡点头道:“我们的人数和力量都嫌单薄些,除非是咱们都拚着与敌人同归于尽,否则还是不宜妄动。”

  薛陵大不服气,道:“但即使咱们到金浮图去,增加了功力,情势也未必能够改善。”

  齐茵极力设法驳斥他,道:“谁说的,照琼姊的看法,你可以炼成神功之一。这样你就可以抵住万孽法师训练出来的那个⾼手。其实万孽法师戒备松懈,我们定有可乘之机。”

  这番话极为精辟微妙,薛陵无言可对,道:“好吧,你怎么说就怎么办。” Www.NiLxS.CoM
上一章   仙剑佛刀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仙剑佛刀》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仙剑佛刀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仙剑佛刀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