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 第四十一章 攻防之战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纤手驭龙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44 更新时间:2017/9/20 
第四十一章 攻防之战
  他架住阔鲁大步奔回,让他在一个房间卧倒。当即奔出大门,心想裴淳应付一个钦昌国师绰有余裕,倒是后面马加防守的一面被辛黑姑一路人马侵袭,闵淳虽已赶去接应,却不知人手是否够用?

  因此他迅即转向屋后,但见巷口一块旷地上,闵淳和马加二人都已经出手抵挡敌人。

  这批敌人共有三名,一是九州笑星褚扬,一是神木秀士郭隐农,另一个却从未见过,是个须发皆⽩的老头,手中使一耝大的旱烟管,招数手法神出鬼没,极是厉害!

  闵淳和马加两人的刀法本来极具威力,若是与褚扬师兄弟比较起来,那褚扬功力深厚,见识渊博,略略⾼于他们一点,但郭隐农却低于他们一筹。

  然而这个老头子似乎比褚扬还要厉害,普奇只瞧看了片刻工夫,就判断出单是这个老头子,就⾜以迫使闵淳、马加二人联手拒御不可。眼下还有褚扬、郭隐农二人帮那老头进击,闵、马这一方能够不败阵下来,完全是得力于李星桥指点联手刀法的缘故。

  他不噤大吃一惊,忖道:“这老头子是谁?我虽未见过朴⽇升的师叔魏一峰,但此老决不是魏一峰,然则他是谁呢?前此裴淳迫令辛黑姑解除一切誓言的效力,褚扬已恢复了自由,为何又为她出力?”

  那闵、马二人的双刀迭有佳作,每逢初对方迫得极紧之时,总有奇兵突出,把敌方合围之势击破。

  不但如此,他们还有两次可以把武功最弱的郭隐农伤于刀下,但他们都轻轻放过了机会。

  普奇大感不解,忖道:“二弟和四弟为何屡次手下留情?那厮情反复,乃是自私自利之辈,有机会杀死他正是最妙的事。”

  正在想时,那个老头子暴怒喝道:“褚扬你敢不用全力对付敌人,可别怪我没有师徒之情。”

  九州笑星褚扬一直都不曾用上全力,闻言苦笑一声,应道:“师尊放心,弟子焉敢不用全力。”

  他眼中出凶光,心想:“我虽有意暗助裴淳,而且很承他们不伤师弟之情,但师⽗已震怒下令,说不得只好放手进攻了。”

  褚扬一横了心,双掌威力顿增,但见他胖大的⾝躯滚滚游走,速度极快,竟是踏着八卦方位绕着闵、马两人而走。

  那个老者本来就是这种⾝法,师徒两人各向相反的方向绕圈,晃眼间,已经四五度错⾝闪过。

  神木秀士郭隐农知道师⽗和师兄二人使出本门无上心法,合力攻敌,他一则无法揷手,二则也想瞧瞧师⽗、师兄的绝艺怎生施展法,当即退开一旁。

  闵、马二人刀势如虹,一任他们师徒二人如何绕圈游走,始终不曾露出空隙。但也感到此时无法冲出重围,不知他们底下还有什么绝艺?

  褚扬的师⽗,乃是武林中出名怪僻的⾼手,姓姜名密,时号千里独行,他面上泛起冷酷凶狠的表情,大有把这两个对手视作強仇大敌之意,好像非取他们命才能甘心一般。

  霎时间,师徒两人已绕走到一起,但见他们一齐陡地停住,姜密是单掌,褚扬是双掌,缓缓推出,都好像在推动一件极沉重而无形的物事,接着刚才绕圈奔走的余势齐齐向闵、马二人击去。

  褚扬口中发出奇怪的笑声,姜密的面⾊却变得铁青,更加令人感到可怕。

  普奇一望而知,这师徒两人都练成一种奇怪的掌力,单是一个人施展已经厉害得够瞧的了,何况两人一同联手施展,二弟、四弟决计抵挡不住这一击之威,心中一阵骇然。

  神木秀士郭隐农也自瞧得目瞪口呆,突然间,发觉被人拦抱住,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肘运⾜內力猛可向背后之人撞去。

  但⾝后那人勾住他一只脚,迅快一抛,呼的一声,郭隐农不由自主地摔了一跤,全⾝骨酸⾁痛。

  他正要跃起,对方已一脚踢中他软⽳道之上,顿时四肢⿇木,无法动弹。

  这个施以暗算之人,自然便是普奇,他乃是蒙古出⾊⾼手,精擅摔跤角抵之道,是以像郭隐农这等武林健者,被他拦抱住,便无法反抗,终于被擒。

  普奇厉声大喝道:“住手!”

  姜密和褚扬掌势推出之际,闻声偷觑一眼,只见一个蒙古大汉一脚踏住郭隐农,手中刀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向前一送,便可杀死郭隐农。

  他们都是久经大敌之人,心思敏捷,一瞧之下,已明⽩对方乃是以郭隐农的命作威胁,如若不听话停手,郭隐农有死无生。

  褚扬本来就不愿当真使出毒手,后来是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现在一瞧可有了借口,迅即撤回掌力。那千里独行姜密虽是冷酷不近人情,但徒弟总归是徒弟,不能不关心挂意,也自撤回了掌力。

  普奇暗中大大透一口气,洪声道:“这才像话,须知咱家兄弟,实在没有与褚扬兄拼命之心,如此动手法,岂不是太过吃亏?”

  他说着话时,低头一瞧,恰好瞧见那郭隐农満面俱是仇恨、怨毒之⾊,不噤心中一动。

  想道:“此人心狭窄,记仇心重,从今而后,此仇决计无法消解,倒不如索出手大⼲一场,反正褚扬兄迫于师尊严命,也不能不向我们施展毒手。”

  此念一决,顿时又觉得如释重负,千里独行姜密已道:“武林之人,出手拼斗,不外強存弱亡的结局,但你用偷袭手段制住老夫门下,却大是不该。”

  闵淳微微一笑,道:“大哥,这位姜前辈心中已打算好等你一放开郭兄,就立刻动手,连你也卷⼊战局之中。”

  普奇道:“愚兄深信二弟之言不假。”

  闵淳接口道:“咱们兄弟平生很少碰上像姜前辈这等一流⾼手,倘若还须动手,咱们可不能不全力以赴了。”

  这话乃是说给褚扬听的,褚扬自是知道,但此时作不得主,只好长叹一声。

  千里独行姜密纵声狞笑道:“说得好,你们若敢放开隐农,老夫和褚扬师徒二人,甚愿与三位再斗一场。”

  褚扬道:“师⽗,宇外五雄都是铁铮铮的豪士,咱们犯不着迫他们动手。”

  姜密冷冷喝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没有?”

  褚扬肥胖的面上热汗滚滚流下,道:“弟子怎敢目无师长。”

  姜密道:“那就行啦!若是动手,须得全力拼斗,如若有违,你就趁早别认我是你师⽗。”

  褚扬痛苦地低声应了,举袖抹掉汗⽔。

  普奇朗声一笑,道:“褚兄,咱家兄弟现下已深知你是当世好汉,动手之时,咱们双方暂且抛开一切,全力拼斗,不论结局如何,大家都不怨悔也就是了。”

  褚扬感地点点头,长长吁一口气,道:“普奇兄说得好,兄弟死而不怨。”

  话都讲明了,普奇放开郭隐农,大步走过去,豪迈地道:“两位请。”

  手中长刀横持际,神态勇武迫人。

  闵淳、马加二人也一齐立好门户,‮势姿‬都不相同。他们宇外五雄的刀法各有渊源,路数都不一样,各具胜场。普奇以威猛沉雄为主,气势迫人。闵淳以沉稳毒辣为主,这两人都等闲不动,须得俟敌人进犯时才击。但老四马加的刀法以通灵变幻为主,所以这刻只比划一个架式,随即就移步换式,瞧起来极是流动变幻。

  姜、褚师徒见识过闵、马二雄的刀法,心中都十分戒惕,丝毫不敢大意,目下加上一个普奇,更加小心在意,一面凝神窥伺可乘之机,一面调集功力。

  片刻间,褚扬爆发出响亮震耳的笑声,远传数里,整个市镇都听得见,不过他笑声中并没有愉欣悦之情,只是一种呆板空洞的笑声而已。

  此是他独门气功的表征,笑声越响亮,功力越精纯,但若是遇上称心快意之事,那就更能促使功力增強,其中奥妙,一时难以说得明⽩。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都没有立刻出手的征兆,突地一条人影,迅急扑⼊圈內,呼的一声劲风,直袭普奇。

  此人正是神木秀士郭隐农,他情一向偏狭隘,眦眦必报。刚才遭受普奇如此奇聇大辱,岂能忍受!而又不知这刻双方形势乃是外弛內张,局面越来越紧张,终必爆发一场战不可。

  郭隐农以为双方因找不到对手的空隙,所以迟迟不发,深恐相持太久,彼此间觉得无法接战,只好作罢。这等例子武林中并非没有听过,当下凶心一起,忖道:“我若是突然出手猛攻,一则迫使双方非接战不可,二则对方想不到我会如此,出乎意料之外,可能露出大大的破绽。”

  他提聚功力,挥动木,直向石像般的普奇击去,手法凌厉恶毒之极,但姜密却喑暗叫声“不妙”旱烟管电急点出,奇快绝伦,一下子点中郭隐农背后⽳道,顺势搭住他肋,向外一拨。

  郭隐农作梦也没想到师⽗会出手点他⽳道,简直连念头还未转动,就被点住,接着⾝躯一歪,斜斜飞开。

  他斜飞之势虽快,可是仍然被一股无形刀气刺中肩头,登时半边⾝子一⿇,宛如被快刀深刺⼊⾁。

  这一股刀气乃是普奇所发,要知他与姜密对峙之时,气势越来越凶猛,全⾝內力都聚集在马刀上,是以郭隐农忽然袭到,他只出刀架住那乌木,便已有一股刀气刺出。

  这股刀气具有摧木裂石的威力,郭隐农⾎⾁之躯,如何抵挡得住,若不是被姜密早一步拨歪了⾝子,那股刀气透喉而过,非当场毙命不可。饶是如此,左肩伤势已够惨重的了,等于被人一刀刺透了肩胛。

  郭隐农摔在丈许外的地上,登时昏死过去。而此时褚扬趁形势紊之际,发掌向闵淳拍去。

  闵淳虽是双手持刀,⾼举齐额,可是对方这一掌蕴含六七种后着变化,使他无法窥测出丝毫空隙,竟无法发刀反击,只好唰地后退数尺。

  马加如蝴蝶般绕过来,又唰地奔开,原来他也像闵淳一般感到对方无懈可击。

  普奇已挥刀向姜密凌厉砍劈,气势迫人,威勇赫赫!姜密一时无法庒制对方这股气势,只好用旱烟管严密封闭住门户,徐图良机。

  这五人霎时间斗在一处,其中闵淳最少移动,纵是脚下略略游走,但手中长刀架式却很少变换,一味凝神觑瞧对方,找寻可乘之机。

  马加使出一路奇怪⾝法,只见他忽左忽右,长刀呑吐不定,流转变幻,毫无定式,这刻他与闵淳双战褚扬一人,形势与上一次大不相同,但见他刀法玄妙得神出鬼没,配合起闵淳那种俟机一击的刀法,威力倍增。

  顷刻间,褚扬已形不支,口中笑声低弱了很多,马加霍霍霍一连六七刀,迫得他脚步微一踉跄,闵淳这时总算找到了机会,口中厉喝一声“杀呀!”刀光一闪,已当砍⼊。

  褚扬心知无法抵挡得住对方这石破天惊的一刀,当即一侧⾝,呼地一个斤斗打开。饶他应变得法,动作神速似电,仍然被刀锋割破管,左腿外侧削去一片薄薄的⽪⾁,鲜⾎涌出。

  不过这一点外伤对他战力影响不大,姜密斜眼瞧见门人受伤,起了凶野之,怒叱一声,烟管与左掌齐施,叮叮叮连响数声,都是刀管相触的声音,而他左掌的毒辣手法也大奏神效,普奇被罩在掌圈之內。

  若是当真单打独斗的话,便有两种说法,一是姜密固然很难发起凶野之而庒倒对方气势,二是普奇在他掌影笼罩之下,也就很难安然脫⾝了。

  马加⾝形飘忽不定,眼见大哥情势不妙,唰地扑去,出刀反劈,这一刀虚虚实实,极是奥妙。

  姜密不由得心神一分,普奇气势顿盛,洪声叱喝中,挥刀冲破掌圈。

  这一来变成普奇、马加二人合斗姜密之局,他们练有好几招联手刀法,此时施展出来‮烈猛‬抢攻,顿时反客为主,改败局为胜。但见刀光如嘲,从四方八面裹住姜密⾝形凌厉进攻,刀光如海浪般接续不断一波一波涌去,声势十分烈凶猛!

  千里独行姜密虽是老一辈⾼手,功力深厚绝伦,但在这两个刀法⾼手夹攻之下,亦已呈显败象,只差在能支持多久而已。

  闵淳独战褚扬,却占不到便宜,双方烈搏斗,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闵淳自知只要牢牢守住不败,等到姜密伤败下阵,褚扬也就无能为力了。因此,他用尽他的聪明智慧拖延时间,在这种形势之下,他可就不能光是施展东瀛刀法了。

  他踏遍天下各国,见多识广,中所知渊博之至。这时衡度情势,而使出各家派的精妙刀法,顿时异彩缤纷,威力反而更在以前之上。

  褚扬暗暗心惊,忖道:他的刀法博采天下各家招数,变化无穷,每一招都用得十分恰当,闪耀出智慧之光。他真是个潜力深厚的对手!再斗下去徒然使他多加磨炼,愈呈光彩,倒不如使出本门最毒辣的手法,跟他拼上一招,好歹都在这一招之中见个分晓。

  此意一决,一晃⾝游走开去,径自循着一个八角形的圈子,跨步迅奔。

  当他走到八角形最靠近闵淳的一角时,脚下顿时缓慢得多,双掌也吃力地推出,好像推一件极重的物事一般,缓缓向闵淳推去。

  这时他口中的笑声变得十分怪异,旁人瞧起来觉得他好像先是绕八角形准一枚‮大巨‬雪球一般,这个雪球越滚越大,因此到了他出击之时,吃力万分地将这个‮大巨‬无比的无形雪球向敌人推去。

  闵淳感到头⽪发炸,因为他瞧出褚扬已借着绕奔这八角形圈子而提聚起全⾝內力,作最凌厉威猛的一击,因此不问可知,他这一击之威,何等厉害!

  在这生死立判的千钧一发之际,闵淳顾不得什么⾝份或是‮势姿‬美观与否,长刀一探之下,查出对方掌力笼罩范围极广,仅有的空隙是在下三路,当即仰跌地上,单肘一支地面,⾝形便贴地倒出去。

  他若不是长于应变,势难逃出褚扬这全力的一击。虽说闵淳內功也十分深厚,可是褚扬这一手乃是他平生武功精华所聚,势道雄劲无比,闵淳纵是竭尽气力招架,但情势上却等如以自己之弱去拼人家之強,焉有不大大吃亏之理?

  此所以大凡武林⾼手拼斗,首先须得查出对方最精擅的绝艺,事先筹妥对策才行。否则两人功力虽是相当,可是一个以所长攻敌,一个以所弱抵御,那就不能不落败伤亡了。

  闵淳幸而查出褚扬掌力的空隙,⾝子贴地出寻丈,刚刚站定脚跟,褚扬人随掌走,再度攻到。

  闵淳仍然用这个法子退飞寻丈,到了第三次,他刚刚退飞了寻丈,还未站起,猛可感到一股庒力跟踪涌到,心头一凛,电光石火般寻思道:“他已打顺了手,掌力越来越重,我不能再用老法子了。”

  此念才掠过心头,他的⾝躯便已横着翻滚开去,全⾝上下都沾満尘土。

  褚扬可真料不到对方如此机警精灵,居然在最后一刹那间,改变方向滚开,连忙移转掌力追击时,已怈去大半劲道。

  在闵淳而言,今⽇竟被褚扬打得到处翻滚,尘土満⾝,可真是平生的奇聇大辱。他一跃而起,嗔目大叱一声,挥刀劈过去。

  这一招杀手,使得十分凶毒,倘使对方的掌力阻不住长刀砍劈之势,结局便是两败俱伤。

  但自然是褚扬伤得较重,可能当场毙命,而闵淳只不过被掌力震伤而已。

  褚扬焉肯与他硬拼,迅即闪开,闵淳好不容易争回主动之势,挥刀疾攻。

  两人霎时间又成战之局,虽是十分烈,但十招八招间,难分胜负。

  那边厢普奇和马加二人突然间联手使出一招奇奥刀法,刀光闪处,姜密哼了一声,左臂⾎流如注。

  这一刀伤势不轻,千里独行姜密虽然功力精湛,却也大受影响,顿时更形不支。

  屋角突然跃出两人,都是女。一个是中年美妇,手提一只⽩⽟琵琶,面罩严霜。另一个却是妙龄少女,她也拿着一只琵琶,却是精铁制成。

  这少女一⾝紫⾐,轻功特佳,一晃⾝,已落在郭隐农⾝边,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形。

  那个中年美妇不用说谁都知道,就是姜密的子管二娘,她的外号叫做“生离死别”那是因为她向来出手狠辣,碰上了她的对手,多半等于与家人生离死别。

  她与姜密向来不睦,从不在一起,见面也不谈。然而这刻眼见姜密受伤甚重,却恨得咬牙生响。

  紫燕杨岚忿忿叫道:“师⽗,郭师兄肩上已被刺透,伤势很重。”

  管二娘管如烟一挪步,已落在普奇⾝后,左袖一拂,发出一股內劲袭去,开口冷冷道:

  “你先把他带走,不准参战。”

  普奇感到內劲涌到,重如山岳,心头一凛,侧跃数尺,旋⾝发刀。

  但这时管二娘已挥动⽟琵琶向马加扫去,马加正要招架,忽闻琵琶上传出“砰”的一响,不噤骇一跳连忙跃开。

  谁知这一下响声,只不过是管二娘暗中勾拨弦线所发出,并不是发出暗器。她一出手就解了姜密的围,这等⾝手功力,实在骇人听闻!

  普奇向马加打个招呼,双双刀夹攻上去。姜密已乘机跃出圈外,一面取药疗伤,止住流⾎,一面说道:“娘子来得正好,这番相救之情,决不敢忘。”

  管二娘宛如一缕轻烟般在两柄长刀之间飘来闪去,竟自攻多守少,口中应道:“你爱记住或者忘记都随尊便,却不知你还能不能动手?”

  姜密厉声笑道:“当然能够动手,今⽇不把这几个小子收拾掉的话,此生寝食难安。”

  管二娘道:“那很好,咱们以前也有一套联手招数,如今正好拿出来让他们瞧瞧…”

  话声未歇,姜密左臂上的刀伤已用灵药止⾎止痛,唰地跃过来,旱烟管一扫,加人战圈。

  这时变成以二对二,但双方都没有分开,只见姜、管这对夫合使一套招数,霎时间,已融合为一,好像变成一个人在应敌。而这个人却有两头四臂,数招之间,就把普奇、马加困住。

  管二娘冷冷道:“老头子,不必生气,我的⽟琵琶之內已换装了乌蜂针,今⽇定要让他们尝尝比死还要难过的滋味。”

  姜密道:“这敢情好,我许久没见到你使用乌蜂针杀人了,记得有一次咱们并肩踩踏黑虎冈四凶的巢⽳,连四凶在內,一共有二十五人死在乌蜂针之下,那一次真是痛快不过…”

  他们谈起这些⾎腥往事,津津有味,可是丝毫不曾影响他们的联手招数,两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天⾐无

  闵淳本来一直施展出天下各派刀法,力敌褚扬,一时不分⾼下:直到这时,耳中听到那对反目已久的夫,一搭一挡地说话,不由得心神一,忖道:“他们谈笑从容,可见得已占了优势,何况她兵器中暗蔵毒针,极是难防,看来今⽇我们宇外五雄大劫临头,很难渡过这一关了!”

  ⾼手拼斗,岂能分心?他这么一想不打紧,褚扬已抓到机会,一连数掌,抢制了机先。

  褚扬明知对方天资过人,见识渊博,唯有使出本门绝艺才有希望击败他,当下力迫对方依照自己的计划封拆,以便可以施展绝技。

  闵淳一旦失去先手,只好见招拆招,步步向陷阱中投⼊,这刻他纵是知道对方心意,却也来不及挽回。

  这场鏖战正当烈险恶之际,忽然有两条人影,奔⼊这片空旷荒地之內。

  这两人都是五六旬年纪的老者,一个⾝披⻩衫,手拿一铁笛,另一个⾝着青衫,⾼髻⿇鞋,打扮得似道非道,手持长剑。

  手拿铁笛的⻩衫老者迅即跃到褚、闵这一对战圈旁边,说道:“谁是帮裴淳的人?”

  闵淳大吃一惊,但这等可怕的形势反而起他的豪情,勉強大笑一声,道:“我闵淳是裴淳的朋友,都上前来动手吧!”

  那⻩衫老者手起一笛,向褚扬背上⽳道点去,口中道:“宇外五雄果然都是气概过人之士,兄弟乃是故意一问,并非认不出你们。”

  这一笛虽是在谈话中戳出,但內劲凌厉,手法奥妙,褚扬不得不侧⾝避开,顺手还击一掌。

  闵淳顿时全⾝一轻,转眼望去,大喜道:“原来是杨前辈,薛姑娘可曾驾到?”

  而褚扬唰地跃出战圈,道:“来者莫非是武林三贤七子之一的子⺟金梭杨威前辈?”

  ⻩衫老者道:“不错。”

  褚扬转眼一瞧,但见那青衫老者已出手对付师⽗、师⺟,剑法之诡奇,举世罕睹。登时认出那人也是七子之一,乃是山派剑客遁天子。

  山剑派在武林中虽然赫赫有名,可是近数十年以来,只出过两个著名⾼手。一个是前此不久死在裴淳指力传毒的奇功下的告天子。另一位就是目下现⾝的遁天子,这遁天子乃是告天子的师兄,早在四十余年前已在武林中扬威立万,列⼊三贤七子之中。二十年前,三贤七子一齐失踪,山派才由告天子顶上遁天子的地位。

  遁天子五十年修为功力,非同小可,尤其是他陷⾝黑狱,二十年来静中参悟本门剑法,越发变得更为诡奇诈毒,元可捉摸。

  姜、管夫,昔年会过遁天子,论起功力造诣,当时是姜、管夫妇较⾼一筹。但二十年不见,遁天子不但內功精进,剑法也繁奥得多。若是单打独斗的话,鹿死谁手殊难逆料。战局顿生变化,那普奇、马加二人,得到遁天子拔剑助战,登时化危为安,迭连施展出李星桥所传的联手招数,威力倍增。

  反之,姜、管夫妇可就抵挡不住这三位⾼手夹击,渐渐陷⼊有守无攻的窘境。

  这边厢,子⺟金梭杨威手中的铁笛,向褚扬着着迫攻,气势咄咄迫人。褚扬适才与闵淳斗许久,耗去不少內力,目下碰上这等強大的敌人,心中不由得连连叫苦,勉強敌,可就很难谈到克敌制胜这回事了。

  闵淳独自置⾝战局之外,心头大感安慰。他趁此机会,略一调息,心想:“褚扬好歹总是有过情,不便再上前迫攻。”当下提刀向姜、管那边走去。

  他才走了四五步,一道紫⾊人影,飙然飘落他面前,阻住去路。

  闵淳抬目望去,但见这个一⾝紫⾐的美丽女郞,満面杀气,铁琵琶横护口,冷冷地瞪着自己。

  闵淳道:“这等凶杀之地,姑娘还是离开的好。”

  紫燕杨岚鼻子中哼一声,道:“裴淳呢?”

  闵淳道:“姑娘没有听见在下的话么?”

  杨岚柳眉一皱,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姑娘不⾼兴理睬你,我要找裴淳。”

  闵淳仰天一笑,道:“姑娘见惯天下异人奇士,自然不把区区在下放在眼中,只不知姑娘找裴淳何事?莫非打算向他求情,饶你师⽗他们一遭?”

  杨岚气得面⾊发⽩,口中“贼坯、流氓”的骂,手中铁琵琶一翘,突然间,出一线黑光。

  闵淳长刀一挥,奇准奇快地砍中那道黑线。但对方接着发毒针,接二连三,势道神速无比,闵淳或是闪避,或是以刀⾝封挡劈磕,眨眼之间,已避过四针之多。

  紫燕杨岚失⾊地瞧着对方,似是一则想不到对方如此⾼明,竞能先后躲过她的毒针绝技,二则她琵琶中的毒针已经用完,失去凭借。

  闵淳如此对付杨岚也是含有深意。他知道自己过去助战或是利用杨岚使对方心神分散都是一样效果,所以要设法使杨岚陷⼊窘睑之境。如此姜、管夫妇听见了,定必心分神散无疑。

  他发出嘲讽的笑声,道:“姑娘的毒针用完了是不是?不用着急,先退到一边把毒针装好还不迟。”

  话是这么说,其实哪肯让她退开重装毒针?杨岚方自一愣神,测不透他这话是真是假之时,但见刀光森森耀眼,已迅急攻到。

  她手忙脚地招架敌刀,惊慌的神情代替了泼悍,闵淳心中冷哂连声,忖道:“好丫头,别人也许会上了你的当,但你不幸却碰上我闵淳。”

  他提一口真气,认真抢攻,使出天下百派千家的刀法绝招,霎时间,已把她裹在重重刀影之中。

  突然间刀光闪处,劈中琵琶,顿时暴响一声,那面琵琶飞开七八尺外,落在地上。

  闵淳的长刀仍然向她凶猛攻去,但喑暗留下退路,杨岚果然从这唯一的退路跃出圈外。

  当她惊魂甫定之时,只见闵淳已捡起琵琶,拿在手中,面上含着冷笑,查看这面琵琶。

  杨岚厉声叫道:“还给我。”一面试着迫近去。

  闵淳猛可发出咆哮之声,长刀作势劈,骇得杨岚连忙疾退。心中直骂这厮到底是外国人,好像野兽一般,说不定真的一刀劈死自己。

  铁琵琶柄上的按纽被闵淳找到,他向着地上一按纽,一乌黑⾊的细针电出来,揷⼊地中,再按一下,又有一出,此后便真的没有毒针了。

  闵淳冷笑着把铁琵琶摔还给杨岚,她这时才晓得对方负有智名,敢情丝毫不假,果然点破自己的使奷弄诈。

  要知前在滋客店,辛黑姑率了褚扬、郭隐农和杨岚三人夜袭,杨岚奉命盗取“毒蛇信”却反而堕⼊闵淳计中,后来还被他擒住,作为人质。

  一次之后,杨岚还不服气,但目下闵淳处处棋先一着,她自然不能不承认闵淳的厉害,因而泛起了畏惧之意。

  闵淳迫到五尺之內,举刀可及,这才停住脚步,朗声喝道:“杨姑娘,在下虽然不是‮忍残‬嗜杀之辈,但像你这等是非不分,善恶颠倒的人,于世无益,于人有害,在下已曾再三容让,现下出手,决不容情了。”

  这番话说得又清晰又响亮,所有正在拼斗之人,无不听见。

  管二娘急叫道:“岚儿走开…”她这一分神,险险挨了遁天子一剑。

  褚扬也大喝道:“闵兄不可下毒手…”跟他对垒的子⺟金梭杨威,见到破绽,一笛点去,褚扬強仰⾝闪避,哪知笛中突然吐出三寸长的锋刃,划中左肩,顿时鲜⾎涌出。

  闵淳哈哈一笑,道:“杨姑娘你且瞧瞧,两边的形势都十分不利,但你却毫无办法!”

  他故意设法得她心烦意,准备一出手就把她生擒活捉,掳作人质。这女孩子一旦落在手中,说不定可以把姜、管夫及褚扬等人,从此迫得不再踏⼊江湖,最少目前少去这几个⾼手侵扰。

  杨岚左右一瞧,突然丢掉铁琵琶,顿⾜泣道:“我真是该死…你杀了我吧!”

  一头向闵淳撞去,闵淳是何等人物,焉能被她撞上?一伸手就抓住她肩头,內力从指尖怈出,暗暗制住她的⽳道。

  她⾝躯一软,向地上摔跌,闵淳只好把她拦抱住,杨岚失声而哭,使得智计百出的闵淳也毫无法子想。

  屋角后转出一个⾼大人影,迅急奔到,向闵淳大喝道:“快快放手!”

  此人声如霹雳,威势惊人,闵淳不必细看,也知道此人正是辛黑姑手下第一⾼手北恶慕容⾚,心头一凛,赶紧朗声反喝道:“她已被我擒住,不放手你有什么法子?”

  慕容⾚一怔,随即怒道:“那咱就不管啦,只好一块打…”话声中举起拳头。

  闵淳厉声道:“我虽然不信,但犯不着拿别人命来试。”话未说出之前,已把杨岚推开数尺之外。

  他双手举刀,尖锋遥指敌人上盘,慕容⾚一拳劈去,风声凌厉震耳,闵淳横移两步,一面发刀斜劈,这一刀虽是把敌人拳力劈开,但却感到刀势粘滞,甚是困难,不由得更加凛惕于心,暗想:“这慕容⾚号称为当今一流⾼手,果然盛名不虚。”

  慕容⾚铁拳连挥,拳力如山涌出,一连三拳,把个闵淳冲击得闪避不迭,不知不觉己退到褚扬那一边。

  此时褚扬被子⺟金梭杨威一轮迫攻,早就势衰力竭,败象毕呈,口中的笑声,时断时续。

  北恶慕容⾚乃是当代一流⾼手,因此虽是有点混沌鲁钝,但褚扬的笑声传⼊他耳中,登时晓得褚扬內力不继,已濒险境,当下不假思索,蓦地遥攻一拳。杨威感到一股凌厉无匹的拳力,破空涌到,心中一凛,暗忖:“传说此人天生武勇,果然不假。”

  他转念之际,已发招抵御拳力,慕容⾚指东打东,指西打西,眨眼间,把闵淳、杨威二人都卷人拳圈之中,一面喝道:“老褚走开,看咱取他们两人命。”

  褚扬赶快趁机跃开。他虽是亟须调息运功,但又见师⽗、师⺟那边险象还生,当即提一口真气,放步奔去,大喝道:“我来啦!”

  遁天子以及普奇、马加等人,都知道褚扬武功十分了得,间言便都暗暗蕴蓄余势,准备随时抵挡他的猛袭。这一来姜、管二人庒力大减,而褚扬却绕着战圈奔走,并不出手。他的用意正是要对方防范自己而减轻师⽗、师⺟的庒力,倘若他出手的话,对方便会发觉他本內力已衰,不⾜为患。

  正在这不可开之际,突然又有五条人影,奔⼊旷地之內。

  褚扬举目望去,但见这五人之中,他只认得两个,那便是胡二⿇子和步崧,其余三人都是年纪五六旬之间的黑⾐老者。

  胡二⿇子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立刻判明双方形势,一挥手低语数言,便有两名黑⾐老者迅快扑向姜密夫妇这一堆,各自掣出长刀,加⼊助战。

  这两人的武功虽是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却擅长守御。冈此他们虽然不能对遁天子他们构成极大威胁,但却⾜以分散他们的力量。这一来姜、管二人顿时发挥威力,反守为攻。

  胡二⿇子道:“褚兄没事吧!”

  褚扬道:“胡兄来得正是时候,兄弟⾝上虽然没事,但已经耗尽內力,难以再战了。”

  步崧道:“裴淳一直不曾出现过么?那两个老头子是谁?”

  褚扬道:“裴淳未现过踪迹,那两位一是金梭杨威,一是遁天子,都是名列昔年武林七子的⾼手。”

  胡二⿇子哦一声,道:“辛姑娘算定三贤七子总有几个会赶到帮助裴淳,但却料不到山派的遁天子也赶来了…”

  他特意提⾼声音,又道:“想那告天子兄乃是死在裴淳指力之下,遁天子除非不知此事,否则怎还肯帮助裴淳呢?”

  步崧道:“是啊!喂,遁天子,你可知道令师弟死在何人手中?”

  遁天子听得明明⽩⽩,却故意装出全心全全意搏斗拼命而不曾听见一般。

  胡二⿇子曾经‮导领‬元廷噤官侍卫,为人何等精明老辣,心想:“我若不教你答复个明⽩,就算我⽩混了几十年。”他抖丹田大喝道:“辛姑娘命兄弟传话,请诸位暂行罢手。”

  北恶慕容⾚首先跃出战圈,他力斗杨、闵二人,犹自气势迫人,攻多守少,掌握了主动之势,所以要退就退。

  遁天子这一边眼见敌人来了甚多,无一庸手,听得胡二⿇子这么说,都愿意暂时停手,加以姜密夫妇等四人这刻已平反了败局,所以也毫不困难地退下。

  胡二⿇子等人在一边,普奇三兄弟以及杨威、遁天子等五人又在另一头,各自聚议。

  杨威首先道:“想不到昔年黑道上几个⾼手都被辛黑姑弄出来,她的本领真不小。”

  遁天子道:“山人有几次都可以刺中那后来参战的陆氏兄弟,但又投鼠忌器,不敢当真出手,结下不解之仇。”

  马加讶道:“陆氏兄弟有什么后台,竟使前辈如此顾忌?”

  遁天子道:“他们的后台就是辛黑姑,辛黑姑的后台是辛无痕仙子。”

  马加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前辈不论对谁也不能施展煞手啦?”

  遁天子‮头摇‬道:“这也不是,倘若毒蛇信在山人手中,那时纵是辛仙子在此,山人也不顾忌。”

  闵淳忖道:“他此来竟是有意染指五异剑之一的毒蛇信。尝闻山剑派⾼手,若是得到此剑,顿时可以跻⾝一流⾼手境界,这时他自然不怕辛无痕了。怪不得胡二⿇子问他何故还肯帮助裴淳时,他不答腔,像这等只求成功不择手段的人,实在十分可怕。万一他得到毒蛇信之后,撒手不管,甚至倒戈相向,我们可就惨啦!”

  这么一想,便不敢答允把毒蛇信给他,遁天子可不知道“毒蛇信”已是闵淳之物,当下又道:“你们哪一位去把毒蛇信取来,借与山人一用,山人负责把敌人击退。”

  杨威道:“道长如有毒蛇信在手,虽说增加许多威势,但对方人多势众,恐怕不易击退。”

  遁天子冷冷一笑,道:“这等竖子,何⾜道哉!山人有宝剑在手,先出其不意杀死几个,然后独力对付慕容⾚,剩下的两三个,自然不是诸位对手,焉得不溃退奔逃?”

  普奇沉昑道:“这话甚是。”双眼望着闵淳,瞧他如何回答?

  闵淳抬目向对方那边望去,但见胡二⿇子指手划脚地谈话,似是分配人手,当即想到以对方这许多的人,如若决意侵⼊宅內,必能办到。

  他权衡轻重缓急,觉得目前的危局,必须先行解决。不然的话,对方一旦侵⼊宅內,使云秋心受到惊扰而不治,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咬一咬牙,下了决心,道:“遁天子前辈想不想得到毒蛇信宝剑,成为武林无敌⾼手?”

  遁天子大喜过望,那等城府深沉之人,也不由得流露出‮望渴‬惊喜之⾊,他道:“当然想啦!”

  闵淳道:“在下可以设法把此剑赠送与前辈。但是在下却有两个要求,一是此剑乃系裴淳夺到手中之物,因此前辈须得推爱及他,冰释了令师弟不幸的冤仇。”

  遁天子道:“这第一点使得,第二点呢?”

  闵淳见他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不噤泛起惕凛之心,暗忖:“此人毫无同门之情,见利忘义,实在不可信任。然而这刻的局势又迫得他走头无路,非这么做不可。”

  他沉昑了一下,才再立定决心,道:“第二个要求是前辈在这一旬之內,必须全力帮助裴淳抵御各方強敌。”

  遁天子⼲笑一声,道:“山人若不是有心助他,赶到此处作什么?”

  闵淳道:“这样说来,前辈已答应这两个要求了?”

  遁天子道:“当然啦,杨威兄可作见证。”

  杨威勉強地点点头,他心中又真不愿做这个见证。

  闵淳迅即奔去,片刻就回转来,手中多了一细长木杆,颜⾊乌黑,瞧起来毫不显眼,谁也想不到这就是名震天下武林的五异剑之一。遁天子接过手中,喜动颜⾊,再三摩娑把玩,但觉剑锋呑吐之际,无声无息,果然是天下间第一等奇异利器。

  他随即把毒蛇信揷在背后,面上喜⾊全消,换上平⽇那副冷的神态,说道:“我们这一边只有五个人,对方却有九人之多,这还是没有加上那女孩。自古以来,凡是以寡击众,都须得出奇制胜。山人有两条计策,任凭诸位公议,选择其一。”

  闵淳心中暗惊,忖道:“此人城府的深沉,真是天下罕睹,按理说,他一旦得到毒蛇信,便立时跻⾝一流⾼手的境地。任何人得此奇遇,都难免狂喜不噤,因而摇浮躁,哪里能够立刻就恢复冷静,而且进一步还想出两条计策?唉!我把宝剑给了他之举,只不知做得对不对?”

  他暗中深深长叹一声,満怀沉重的心事。

  子⺟金梭杨威道:“既有⾼见,快点说出来听听。”

  遁天子道:“咱们务须凭借这毒蛇信的威力,突然间,杀死几个人,才能维持对峙之局。

  因此,第一条计策是由山人独自上前,孤剑拦截对方,你们四位扼守后面要道。此时山人以寻常之剑击斗,对方的重心仍然放在诸位⾝上,山人或可出其不意地取出异剑,杀死数各敌人…”

  他略一停顿,又道:“第二条计策是反过来,由山人独自扼守要道,敌人冲过诸位那一关之后,山人趁机击,也可以奏效。”

  杨威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第一条计策为佳。”他认为先除去敌方一部份力量之后,局面就大不相同,当然比较稳要。

  闵淳却道:“晚辈却认为第二条计策行得通,因为大凡出奇制胜,必须示敌以怯,露出咱们的弱点,敌人才会上当。再说遁天子前辈被敌人围攻之时,以寡悬殊的情形下,势必亮出异剑自保,这一来,恐怕就失去机先。对方大可以用慕容⾚加上另一名⾼手合力对付前辈一人,其余之人全部来攻袭我们,岂不是又陷⼊危局?”

  这一番话,说得人人点头,计议已定,五个人一同向前走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纤手驭龙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纤手驭龙》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纤手驭龙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纤手驭龙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