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醉月 第十三章 鱼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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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刀醉月 作者:忆文 书号:41440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十三章 鱼目混珠 | |
瞒他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怕他唠叨。 同时他也有点担心,怕万一这宗隐秘传到了萧震耳里将使这位江南巨擘越发肆无忌惮。 目前江湖上本来是个平衡的态势,若是赵九尊倒了下去,那就成了萧震独霸的局面。 虽然事实未必如此,武林中隐逸的奇能之士尚多,至少萧震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于是他会更嚣张,更跋扈,更加目中无人。 只要赵九尊健在,他就不敢如此。 但如赵九尊虽还没死,却已受伤累累,虽是些⽪⾁之伤,短时间绝对难以复原。 这件事当然不能外怈。 好在萧震在蒙在鼓里,⽩夫人自己当然不会传扬出去,因为这对她并无好处。 丁开在想,只要自己不提,还有谁个知道?因此,他决心瞒住娄大钊。 只听娄大钊呵欠一声,伸了个懒,打从老树上站了起来。 “小丁,你在想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在想这天空中的几片⽩云,东飘西,悠悠来去,自由舒展,无忧无虑,却是极惬意的。” “嘿,这有什么好想的。”娄大钊道:“咱倒是真的在想一件事。” “你不是在觉睡吗?” “咱先是在想,”娄大钊道:“想呀想,后来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还不是在想昨夜的事。”娄大钊显得很惘:“你进去搞了半天,难道什么事都没发生?” 原来他想的是这件事,这也委实令他纳闷。 “你不是在我把风吗?”丁开存心守住这个秘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至少有点风吹草动。” “咱站得很远。” “有多远,顶多不过一箭之遥你头脑又精,耳朵又灵,再远也瞒不过你。” 要想使人上当,最好先给你一顶⾼帽子。 “我话倒是不错!”娄大钊⾊然自傲:“要想瞒过咱娄大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就对了。” “不对。”娄大钊显然疑惑未解:“至少你总不会搂着那个婆娘睡了一觉吧?” “哪个婆娘?”丁开笑了。 “老的也好,小的也好。”娄大钊道;“反正都是一个-里烧出来的货。” “你想会吗?” “咱不知道,咱也想不通。”娄大钊道:“你到底在里面搞些什么?” “踩踩路子。” “踩什么路子?” “打探一下那批财物蔵在什么地方。” “打探到了没有?” “差不多了。” “差不多?、这怎么说?”娄大钊道:“是不是那批财物都在那栋鬼屋子里?” “我说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还没搞清楚。” “没搞清楚?这算什么差不多,这叫做胡说八道:“娄大钊鼻子一哼。”“说的也是。”丁开对昨夜之事,显然也无法自圆其说,只好随声附和的道:“慢慢来,也许过不多久就搞清楚了。” “咱看别搞了。” “为什么?” “说不定人家已经抢在前面。”娄大钊没好气地道:“等不得你小丁慢慢来搞。” “有谁抢在前面?” “萧震。” “萧震。”丁开道:“你怎知道他抢在前面?” “咱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哈哈,这真想不到。”丁开笑道:“娄大爷居然还是鬼⾕先生的门人,失敬!失敬…。 “哼” “当真是算出来的?” “咱且问你。”娄大钊额头青筋直冒:“那个劫走赛珍珠的到底是谁?” “我记得告诉过你,他就是⾎手飞鹰宋翼。” “跟萧震一伙的,对不对?” “正是。” “你想到没有。”娄大钊道:“他劫走赛珍珠,绝不是因为那女人天仙化人。” “是为什么?” “是因那女人知道那批财物的所在。” “不错,是说过,”丁开微微一怔:“不过那女人的话未必可信。” “至少她跟赵九尊走得很近。” “这倒不错。”丁开道:“可惜顾此失彼,此刻分⾝无术。” “这话怎讲?” “目前必须紧紧盯住⽩夫人。” “哼,也不知这婆娘在搞什么鬼,早上已经有两批人离开了这里。” “两批人?”丁开猛然一怔,一个鲤鱼打跳了起来:“两批什么人,你怎么不早说?” “别大惊小怪,只不过是一些喽罗小卒。” “你是说这些人全不起眼?” “不错,一个个⾐衫被旧,蓬头垢面,八成都是些看更守夜的人。” “糟糕!”丁开双目一睁:“我只不过到了北山转了一转,你就误了大事。” “误什么事?你不是叫咱盯住那个婆娘吗?” “你盯得好!”丁开道:“她早已鱼目混珠,脚底抹油溜啦!”⾝形一闪,直向那边庄院掠去。 这里哪有什么⾐衫破旧,蓬首垢而之人,他估计必是⽩夫人用的遮眼法儿,混在里面溜了。 当然,其中必须也有那个狡猾的丫头藌儿。 庄院在望,几个起落便到。 丁开更不迟疑,滕⾝越墙耐而过,落在一处花木扶疏的庭院之中。 侧耳细听,果然了无人声。 这所庄院不大,总共不过七八间屋子,丁开前前后后转了几转,家俱器物依旧,只不见一个在人影。 一个人都不留下,也就不会怈露任何底细。 丁开心知搜寻无益,⾝形一起,打从那个不小小庭院中重又越墙而出。 “怎么样?”娄大钊把守立在墙外。 “连鬼影子都不见了。”丁开语音一沉:“现在就走,尽快赶到北山。” “北山”不对吧?” “哪里不对?” “咱见到这两批人全都是向南去的。” “你见到的不错。”丁开道:“但我想到没有,条条大路通长安,她难道不能绕个弯儿向北山。” 你是说这又是骗人的?”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娄大钊口里答得俐落,心里显然不服:“你好像未卜先知?” “我倒没有这种本领,也不会掐指一算,” 丁开道:“我凭的是经验,眼睛和耳朵,加上一部份灵感,以及合理的推“⾼明。” “还有,我曾经在北山去兜了个圈子。”丁开此话,显然是表示有所发现。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人已飞纵而起。 娄大钊只好跟上。 群峰罗列,石奔云,好一派险恶的山势。 两面⾼峰之间,夹着一条险峻的峡⾕,老树柯,云雾涌,气势大非寻常。 这是个神秘的所在,也是人人望而生畏的地方。 丁开沿着一道山脊绕到一座险峻的县崖之上,然后停了下来,凝目向下探视。 在云雾绕绕之下,⾕中影物时隐时现。 “小丁,你到底怎么回事?”娄大钊疾步奔了过来,了口气。 他心知丁开必是有成竹,口气已平和多了。 “目前还不知道。”丁开说:“现在要做的是就是静坐静下来。” “坐下来⼲嘛?” “多听,多看,少说话,”丁开⾝形一矮,紧临着悬崖边缘,当先盘膝而坐。 听什么?看什么,娄大钊満腹疑云,他想问,但丁开还有最后一句“少说话” 他叹了口气,挨着丁开坐了下来。 崖顶杂草丛生,⾼可刘,两人这一坐下,立刻隐蔽了⾝形。 但幽⾕深邃,林木苍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忽听啪的一声,有只兀鹰从崖下惊飞而起。 黑忽忽劲翮冲霄,向对面山头掠去。 “对。”娄大钊轻声道:“这下面准是有人。” “开窍了。”丁开嘴一晒。 “这有什么,兵法上说…” 娄大钊浓眉一扬,又想上说闭住嘴。” “胡说,兵法上哪有一条。” “没有,谁说没有?”丁开调侃地道:“你读的是哪家兵法?” “当然是孙子兵法。” “你说的就是孙武子对不对?” 丁开道:“是的,孔子兵法,吴子兵法,⻩石公三略,姜子牙韬没有,这一条载在丁子兵法上。” “丁开?”娄大钊道:“这丁子是?” 丁开伸出一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就是区区在下。” 紧张的时刻,应该让情绪轻松一下。 娄大钊过头来,裂开嘴巴,想笑,丁开忽然做了个手势,指指崖下。 “这是什么声音?”娄大钊尖起了耳朵。 “车。”丁开说。 不错,像是车轮转动,在⾕中的河上,转过鹅蛋碎石发出的尖啸声。 但这深⾕之下,车从何来? “对了,来搬银子的。”娄大钊双自一闪:“小丁,咱算服了你。” “是真的服了?” “当然,你的确有几把刷子,比咱⾼明多了。”娄大钊眨了眨眼睛,接道:“不过话说回来,还不够让咱死心塌地。” “哦?”“兵贵神速,咱们还呆在这里⼲嘛?” “又是兵法上说的对不对?”丁开道:“兵法上好像别有一说…” “怎么说?”“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不错,有是有的。”娄大钊不耐的道:“我是说咱们还得等下去?” “正是。” “要等多久?” “至少要等到天黑,若是这些车辆真的是在搬运银子,就等她银子搬上了车,开出了峡⾕…” “要是她跑掉了呢?” “跑掉?”丁开道:“那太好了,她在前面跑,我们就在后面跟呀!” “哼,咱真不明⽩,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明不明⽩十万两银子有多少?” “十万两?”娄大钊双目一睁:“别烦啦,十万两不就是十万吗?” “要多少车辆才载得动?” “咱管他要多少车辆,”娄大钊道;“咱的银子从来不用车载,揣在袋里绰有余,要花的时候还得东摸西找,才能找出一小锭。” “好可怜。”丁开笑了。 “可怜?”娄大钊:“笑话,只要有钱买酒,咱比神仙都快活。” 他说的也许很对,广厦千间,夜眠不过八尺,良田万顷,⽇食只须一升,银子多了反而,成了累赘。 金钱固然可以供人纵情享乐,有时也是烦恼之源。 丁开微笑点头。 “小丁,别卖关子啦。”娄大钊道:“你问要多少车辆于嘛?” “没有车辆,银子怎么出山?” “你是说…” “依我估计,每一辆车以千斤计算,载运十万两银子,至少须用六七辆大车,若是没有这些车辆,银子怎么运出峡⾕?” “哦,咱懂啦。” “你懂?” “你的意思等她运出峡⾕之后,咱们再行事动手?” “这不一定,”丁开道:“车辆若是向北,我们就一直跟下去。” “为什么?”“往北就是洛。” “妙,妙透了。”娄大钊扬眉笑道:“小丁,真亏你想得到,让这婆娘帮咱们一直送到振远镖局。” “是的,的确很妙,丁开道:“但这种如意算盘我可想不出来,算你想的吧?” “咱想的?” “当然是你想的,我可没说⽩夫人要到洛。” “她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只要她此刻的的确确是在搬运银子,只要这批银子搬上了车,对我们来说,至少已经有了三分之一的指望。” “三分之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乐观的估计?”丁开道:“你难道忘了,还有个萧震在虎视眈眈。” “萧震就占了两分。” “这倒不是,萧震想凭他那柄剑,吃定江湖,这是属于刚的一面,丁某人倒不在乎,至于柔歹毒,蔵锋不露的角⾊,就得多加提防了。” “柔歹毒?你说的是谁?” “就是⽩夫人。” “她?” 你可别小看了她,这女人久历风尘,年轻时风华绝代,接触过不少⾼人奇士,心如蛇蝎,外貌温婉,是个不折不扣的強劲对手。” “你是说她⾝怀绝技?” “应该不在江南萧震的五霸刀赵九尊之下。 “你试过吗?” “她狠就狠在这里。”丁开道:“几十年来从不轻露锋芒,所以深浅难以蠡测。 “哼,尽说此丧气话,咱听不进去。” “你最好相信。” “咱偏不信。”娄大钊两道漆如帚的浓眉,猛的向上一挑:“咱不信这个鬼女人…” 忽然,⾕底下有几声马嘶传了上来,打断了娄大钊未完之言。 “嗯,大概对了。”丁开说。 “什么对了?”娄大钊问。 “就像你刚才说的,⾕底下有车有马,也许真的是在搬运银子。” “咱说的话还错得了吗?”娄大钊神气地双眉一耸:“小丁,咱们这就寻路下去。” “没到时候。” “离得近一点总是好的。” “不成。”丁开道:“通往⾕中的几条小径全都被人把守住了。” “是什么把守?” “这还用问,当然是⽩夫人的手下。 “哼哼,你今天怎么搞的?” 娄大钊奇怪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就把你唬住了,难道咱们不能闯过去吗?” “是的,我胆小如鼠。 ⽇已西沉,天⾊慢慢黯了下来,⾕底车马之声似是越来越喧闹,还夹着嘈杂的人声。 由于是在深⾕绝壑之下,这些烦嚣的音响,传到崖头上也只能隐约可闻。 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但不论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应该料想得到,这些人在做什么。 一定是在搬运银子。 “该动⾝了吧?”娄大钊已按捺不住。 “好。”丁开说:“你先去找些野生的藤蔓,最好是又耝又长。” “要这此东西⼲嘛?” “这些野生藤蔓,十分坚韬而有弹力。”丁开道:“⾜可承受得起数十百斤。 “你是说…” “我们就从这崖顶上垂了下去。” “什么?”娄大钊探间向下望一望,但见一片黝黑沉沉,不噤吓了一跳:“你想杀自?” “我正活得起劲,⼲嘛杀自?” “但是…” “你好像很怕死?” “笑话“咱只不过不愿这样死法。”娄大钊道;“咱要死就得死的轰轰烈烈。” “哦,怎么样才算轰轰烈烈。” “很简单,咱一掌轰过去,他一拳轰过来,用咱一条命,换上个好几条。” “嗯很悲壮。” “至少,咱还不会样这样想不开,世界上还有酒喝,还有⾁吃,用不着⽩⽩的把条命送在这里。” “你放心,死不了。” “咱看是…” “你最好多看看,”丁开道:“这座悬崖虽然陡削,但裂里撑出了许多矮树横枝,处处可借力,只要有耝藤,一段段往下-,保管万无一失。” “哦,这倒是真的。” “快去找吧!” “好,”娄大钊道;“咱这就去。” 山头老树这上,野生藤蔓极多,片刻之间,娄大钊已弄来好几长藤,每都有拇指耝细。 “好,很好,我先来。”丁开说。 他取了长藤,在崖头上一株耝逾碗口的树⼲上绕了二转,然后,握着长藤的两端,紧贴崖壁缓缓下坠。 崖壁上果然有很多横生的枝⼲,他找到了一个垫脚的枝桠,立刻松开长藤一端,将那长藤由下,再在势脚的枝桠上绕上一圈,继续下坠。 这是个办法,看来果然万无一失。娄大钊一看就会,也就学着样儿,取了长藤照样往下坠去。 这堵悬崖壁立千寻,两个人各凭着一长藤,一段段摸索下坠,约莫顿饭光景,业已坠落空⾕。 ⾕底石纵横,河约数十太丈以外。 大凡深⾕之中必有溪流,各路溪流汇成小河,此刻雨⽔不多,河多已⼲涸。 但听车声马声,还有低沉嘈杂的人声,就从河那边传了过来。 “咱们先近瞧瞧,”娄大钊轻声说。 “紧跟着我,不可鲁莽。”丁开叮嘱道“不到必要时,千万不可轻易出手。” “咱知道。”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兔起鹘落,在一片石的掩护下向前掠去。 夜⾊凄,黑越越林木苍郁。 在两面⾼峰夹峙之下,星光不朗,峡⾕中更显得昏沉幽,但数丈以外,还依稀可辨人影。 果然不错,河里排列着七辆乌篷大车。 但人已登辕,马已御杖,这七辆大车面向峡⾕口,像是即将开动的样子。 莫非那十万两⽩银全已上车? 应该是的,峡⾕中马嘶人叫叫嘈杂了半天,自是一切都已就绪,只等上路了。 趁着夜暗登程,这是最好的安排。 丁开和娄大钊隐⾝在一方巨石背后,纵目向前望去,但见每辆篷车右左,都有五六名护车的的壮汉。 刀光雪亮在灰黯中一闪一闪。 ⽩夫人果然不是等闲人物,手底下居然有这么多得力助手。 这批银子她将往何处? 江湖上正当风声鹤唳之时,一路上难道不怕风险?财一露⽩,就难免引起贪得之徒的凯觎,这是每个聪明人都想得到的。 “⽩夫人难道不是聪明人” 只听笃笃笃笃,一骑骏马奔了过来,马背上稳稳端坐着一个膀阔圆,威式昂蔵的大汉,他绕着七辆篷车巡行一周,然后举后一挥。 显然,这是立即出发的意思。 车轮动了,健马长嘶,轧轧轰轰,河之上立刻扬起一片尘雾。 这里没有平整的驰道,河上遍地卵石,七辆篷颠颠簸簸,鱼贯而行,直向峡口而去。 车行渐远,车声渐小“快追啊!”娄大钊正特长⾝而起,被丁开一把按住,轻轻叱了一声。 “你急什么,先耐住子。” “要是…” “要是什么?”丁开沉声道:“要是你追上去,就是个大傻瓜。” 这话怎说,丁开没有解释。 娄大钊瞪着两眼,呆了一呆,他显然想不通,丁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做,他想问别个明⽩。 就在这时,对面山崖上树枝轻响,忽然飘落下两条人影。 “是什么?”娄大钊咦了一声。 丁开一怔,立刻抬头望去,他目光犀利,早巳看了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萧临风女的赫然是赛珍珠路瑶红。 这倒是另人难以想到,这双男女居然连袂而来,岂非奇事。 只见两人落下崖落,已向上走来,手挽着手,表现的极为亲热。 “怪,怪啊!”娄大钊也看出来了。 “有什么好怪!”丁开道:“赛珍珠知道蔵银所在,萧氏⽗子想得到这笔财物;理应一拍即合。” “咱不是说这个。” “我说哪个。” “咱是说…” “你是这两个人原本素殊平生,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亲热起来,对不对?” “这不怪吗?” “一见钟情,这是常有韵事。” “钟情不庇,这分明是狗庇倒灶。”娄大钊道:“咱最清楚,这小狐狸精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咱承认。” “萧临风也不赖,他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而且还是江南世家,一代大侠之子。” “哼一个小⽩脸。” “总比一个小黑脸好吧?” “你是说咱?”娄大钊气忿忿的道:“小丁,你是不是看不顾眼?” “谁说的?我又不是赛珍珠。” 丁开轻轻笑道:“你这不什好生气的?古来黑脸汉子出将⼊相的多得是,只不过在女人面前不大吃香罢了。” “咱不稀罕。” “有志气,大丈夫应当…”丁开话没说完,对面的人影已越来越近。 两条人影穿过河,竟向这边走来。 一个躯娇柔细,一个⾝材修长,两条影子几乎变成了一个,浓不可分。 “小路,这全是你的功劳。”萧临风在说:“我爹一定会重重有赏。” “赏我什么?”赛珍珠柔声问。 “只看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我知道。”萧临风搂了搂赛珍珠的钎:“我爹一定会赏你做为我们家的小媳妇。” “小媳妇?” “不不,我说错了。”萧临风连忙改正道:“江南萧家的少;”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想要的?” “我当然知道。”萧临风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见面我就知道了。” “胡说,心怎么看得见。” “心当然看不见,眼睛去看得见,你的心意透过了你的眼睛,然后从我的眼睛,传到了我的心里。” “你这不是一样。” “我?你发现了什么?” “一双⾊眼睛,一副猴急相…” “哈哈,说的也是,谁叫你生意这么标致,”萧临风得意地大笑:“只可惜相逢恨晚?” 他一把搂住赛珍珠,真的做出了猴急相。 “你…你想怎样?”赛珍珠在娇。 “我…我想…”萧临风喉咙里发⼲:“小…小路我等不及。” “难道放着正事儿不办?” “你放心,我爹正等着峡口,莫说这十万两银子,就是这几十条命,也休想逃过一条。” “好,我放心。” “你肯了?” “就在我里么?”赛珍珠的声音又柔又细。 “这…这里很好。”萧临风结结巴巴的道;“星星为凭⽩石为证…” “但…但是…这些石头…”赛珍珠颤声道:“我的骨头都会碎了的啊…”“对,对,这里不好。”萧临风道:“到那边去。”他一把搂起赛珍珠,重又穿过河。 寂寂空山,枯⼲的河就要,忽然出现了这种旑旎风光,只见一条⾼大佝偻的影子,一路摇摇晃晃,进⼊了山崖下一片浓荫。 娄大钊莫地跳起了来:“咱这就去…” “你去做什么?”丁开轻声叱声:“人家相悦相爱,关你庇事?” “但这双狗男女,竟然在咱面前⼲起丑事。”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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