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醉月 第九章 江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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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刀醉月 作者:忆文 书号:41440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九章 江湖险恶 | |
“目标只有一个,追踪⽩夫人却有两路,”丁开道:“在下想起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同行相忌。” “哈哈,丁老弟真是快人快语,豪慡之极。” 萧震仰面大笑,笑完之后又道:“不过这句话用在你我之间有点欠妥。” “欠妥”丁开道:“不恰当吗?” “请恕老夫托大。”萧震笑道:“除却江湖经历不提,论年岁老夫最少痴长了三十年…” “哦,”丁开道:“尊驾之意是说长幼有序,咱们应该退让?” “不不,”萧震道:“该让的是老夫。” “你让?”娄大钊瞠目问道:“你居然肯让,你这话可是当真?” 他显然不敢相信,这位千里迢迢专程来的江南霸主,居然这样容易说话,居然变成了个大好人。 莫非江湖上对他跋扈霸道的传说是假的? 更奇怪的是他从头至尾,庒儿就没提到这宝贝儿子萧临风遭受辱凌之事。 难道他不知道? 知道了还咽得下这口气? 娄大钊也许不明⽩,世间唯有枭雄之流,和心机深沉的大奷巨恶,为了达到目的,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 萧震就是这流人物。 他这样做,第一是要叫赵九尊大失所望,萧临风原是在赵九尊的怂恿下遭了挫败,受到了辱凌,这一点他似乎是看透了。 赵九尊曾在⽩夫人面前说过,要叫他哭。 这句话他虽然没听到,但枭雄所见略同,就像听到了一样,他偏不中这条计。 一对翡翠⽟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花花的银子,凭他萧震的一柄剑,对这笔庞大而又令人唾涎的财物,虽不敢说垂手可得,至少有七成把握。 在他估计,唯一劲敌就是赵九尊。 至于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江湖浪子,一个藉藉无名的莽汉,他委实没放在眼里。 不过,却有利用的价值。 “老夫的话虽不是字字金石,掷地有声,至少说过的话从无反悔。” 萧震捻须微笑,一脸慈祥:“莫非两位还信不过老夫?” “我相信。”丁开立刻接口。 “难得,难得,”萧震笑意转浓:“丁老弟倒是深获我心。” “是的。”丁开道:“知之甚深。” “哦?”“即蒙承让,尊贺是不是打算回转江湖?” “这倒不。” “不?”丁开晒然一笑:“在下早就料到,尊驾必有下文。” 他虽然一下子摸不透对方心意,至少他明⽩,一只贪婪的狼,决不会轻易放过自以为快要到口听肥⾁,甘言背后,必然另有文章。 “哈哈,丁老弟真是精明。”萧震笑道:“老夫的意思是让两位先拔头筹…” “然后呢?” “老夫准备在此驻马七⽇,若是,七⽇之內两位不能得手老夫…” “尊驾就揷手了?” “丁老弟,难道这还不够?”萧震道;“老夫只愿让与二位却不愿拱手与别人。” “别人?别人是谁?” “这个么?”萧震顿了顿:“老夫不知。” “不知?” “江湖上亡命之徒甚多,一对翡翠⽟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银,岂会没有眼红的人。” “光是眼红不成,也得估估自己的分量。” “丁弟,这很难说,”萧震笑道;“有的人练了几手庄稼把式,就打算考武状元呢。” “于是就眼红起来了。” “不,老夫只是比喻,”萧震道:“说不定这回眼红的人个个都有份量。” “哦,在下明⽩了。” “明⽩?” “尊驾所谓先拔头筹的意思,实际是让在下两人先去厮杀一阵…” “这…”“不过尊驾未免多此-举。” “丁老弟。”萧震怔了怔:“老夫听不明⽩,你在些什么?” “听不明⽩?” “是的,老夫听不懂。” “这容易懂。”丁开道:“纵然尊驾没有承认之意,我等两人并不会因此打住。” “你是说…” “怎么?尊驾还是不懂?” “这个…” “好,在下再说清楚点。” 丁开故意咳嗽-声,清了清喉咙:“尊驾想要在此驻马多久,那是尊驾自己的事,跟丁某无涉。” 他言词越来越犀利,隐隐已经表明,不领这份情。 如果这还听不懂,这萧震也委实昏庸可笑。 “哈哈!”萧震无奈打了个哈哈:“丁老弟豪气⼲云,可爱得很。” 不说“可佩”却说“可爱”⾜见他还是在倚老卖老,一副⾼⾼在上的口气。 “过奖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用多说啦。” “尊驾可以作壁上观,等到-阵厮杀之后,各路人马精疲力竭,⽩夫人的手下也已伤亡殆尽,尊驾然后伺机而至,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哈哈…嘿嘿…”萧震大笑。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种惊人的忍耐功夫,看来并不亚于那柄震摄江湖的剑。 萧震脸⾊变了,忽然道:“小儿承蒙指教,老夫必有厚报。”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厚报什么?当然不是羔羊牛酒的重礼。 “什么时候?”丁开问。 “不是现在。”萧震不笑了。 “好。”丁开沉声道:“丁某人随时听教。”大步走出了小店。 顺着小河蜿蜒向西,越过一座横跨小河的木桥,又进⼊了崎岖的山区。 “小丁。”娄大钊道;“萧震好像有点怕咱们。” “怕?” “面对面居然不敢动手。” 不但如此,丁开笑笑说:“他还在极力巴结娄大爷,想要花钱请客。” “照哇!”娄大钊眼睛发亮:“想不到咱娄大钊也有出尽风头的一天。” “没有一天,”丁开道:“只不过半个时辰。” “这也够啦。”娄大钊欣然自得。 但丁开看得出,他并非真的乐而忘形,只不过在没话找话,想多知道点什么。 果然不错,娄大钊道:“咱真搞不明⽩,他为什么不敢动手?” “怕了你娄大爷。” “我怎么会。”娄大钊颇有自知之明:“咱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唬不住他,除非他怕了你小丁。” “嘿,又往我脸上贴金了。” “小丁,”娄大钊道;“你倒说说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想得要命。” “好,我说”丁开道;“眼看鸿鹄将至,你不愿惹两只小⿇雀…” “小⿇雀?”娄大钊大声道;“你说他把咱们当成两只不⿇雀…” “嫌小?”丁开笑笑:“就算两只斑鸠吧?” “谁是鸿鹄?” “这鸿鹄么?”丁开道:“当然是那对翡翠⽟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花花的银子…” “不对。” “怎么不对?” “是赵九尊。”娄大钊福至心灵,道:“不打垮赵九尊,他得不到那批珠宝财物。” “倒也说得通。” 丁开盯着他,忽然道:“不过这种话以后最好少说,”少说的意思当然就不说,不要再提到赵九尊。 “为什么”娄大钊反问。 这三字很容易脫口而出,不过话一出,他立刻就已明⽩过来“为了…”丁开也只说为!。 “好啦,小丁。”娄大钊道;“咱明⽩你的意思,以后不提就是。” 看来他是真的明⽩了。 山我习习,清凉如⽔。 淡淡的幽香中,忽然夹杂着一股⾎腥味吹了过来。 娄大钊猛力嗅了几嗅,蓦地叫道:“不过,这味道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丁开也闻到了。 “⾎…⾎…”娄大钊翕动关鼻子:“莫非…莫非…” “过去瞧瞧。” 丁开⾝形一闪,已在两丈以外,绕过一座壁立的悬崖,山路一弯,折转向南,丁开放眼望去,只见路旁草丛里赫然躺着五六具尸体。 尸体未僵,⾎还在流,有的已成两半。 什么兵刃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一下子劈成两半?最管用的只有刀。 而且还须大号刀。 刀刃宽,背脊厚,锋面薄,在刀沉劲猛之下,才能一刀奏效。 “莫非又是他?”娄大钊问。 “也许。”丁开知道娄大钊指的是谁,却不愿作出肯定的表示。 “这些死的是什么人?” “谁知道。”丁开道:“看来萧震说对了,财心窍的人甚多,只怕闻风而至的还不止这些。” “来送死?” “这不见得。”丁开道:“江湖上蔵龙卧虎,说不定也有些扎手人物。” “他妈的。这萧震好精。” “怎么?” “什么驻马七⽇,其实只是稳坐钓鱼台,眼看大伙儿拼杀…” “不错,正是如此。” “小丁,咱们别上他的当。” “这当只怕是上定了。” “为什么?” “他可以稳坐钓鱼台,咱们不能。” 丁开道:“而且还得赶紧,我已答应过沈天岳,只有十天限期,再说夜长梦多,情-越来越不对了。” “这…”“其实萧震也坐不稳。”丁开道:“若是我料得不错,他必然会跟踪而来。” “他若来了,咱门先就听到了车声。” “车声?这险骏的山路能行车吗?”丁开道:“他若是来,必然弃车⼊山。” “说得不错。”娄大钊道:“咱又不笨啦。” “闲话少说,”丁开道:“咱们得加紧赶上一程,别吊得太远。”他显然已看出这横尸道旁的几具尸体,分明死在五霸刀下。 ⽩夫人不知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五霸刀赵九尊业已接踵而至。 在后的还有萧震,真是前面有狼,后面有虎。这两个人,无疑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人物,一个是泰山,-具是北斗。 丁开斗得过这两个人吗?至少丁开并不气馁。 千古英雄成功的主因,并不在于拔山扛鼎之勇,而在于⾼度的智慧。 于是两人⾝形一起,沿着崎岖的陵小径向南奔行,途中虽有岔道,好在-路藉着‘千里传香’的指引,不致失目标。 路随山转,片刻间已有十里之路。 娄大钊-路翕动着鼻子,忽然大叫-声:“不好,前面…” 敢情他又嗅到了⾎腥味。 丁开更不待慢,几个起落,转过了一座坟起的小丘,抬头望去,只见石杂草间尸体遍布,⾎⾁淋漓,不噤触目惊心。 他约略一数,至少有十七八具尸体,其中半数都是贯顶一刀,一劈到底。 肚破肠流,令人不忍卒睹,鲜⾎汨汨,从尸体上不断流了出来,显见人死不久,只是刚才刹那之间的事。 杀人者也许仍在附近,至少也离去不远。 “妈的巴子!”娄大钊睁目叫道:“莫非是在向咱们威示。” 杀吓喉,这活倒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也得有可杀,若是没有这批送死的人,他又怎样威示?“不会,”丁开说。 “不会?”娄大钊道:“怎么不会?” “至少他应该明⽩一件事,”丁开道;“丁某人一向威式不能屈” “说得对。”娄大钊大声道;“今要叫他再明⽩一件事咱娄某人也不是⾖腐做的。” “我知道。”丁开道:“你是铁打的。” “嘿嘿,这也不假。”娄大钊了脯:“谁要是惹火了老子比铁还硬。” “现在火了没有” “快了。” “想不想找人打架?”丁开目光一转,盯着几具⾎污淋漓的尸体。 这几具尸体虽然⾎污藉狼,却还走点死运,没有被劈成两半。 而且每个人都侧⾝而卧。 “找谁打架?”娄大钊随着丁开的目光一转,忽然叫道:“难道找死人打架?” 此话出口,他猛的一怔,叫道:“莫非…”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忽哨一声,倒卧在⾎泊里的七八具尸体霍地跳了起来。 “稀奇,死人真要打架。 但见兵刃闪动,人影穿梭,蓬!蓬!叭哒!首先打出了五六种暗器。 这果然是条好计,至少可以令人防不胜防,来个猝然发难。 尤其是几具満⾝⾎污的尸体突然跃跳了起来,刹那间会造成一种意外惊怖和震憾,胆小一点的,可能会当场吓个半就算胆子再大,一时间也会手⾜无措。 这不仅是条妙计,也是一记奇招,可惜的是一开始就被丁开识破了。 而且他还提醒了类大钊要不要找人打架。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娄大钊猛然醒悟,大叫一声,⾝形凌空窜起半空里⼲一拧,轻灵缥缈,有如行云流⽔,四支开头不一的暗器支支落空。 喝叱声中,寒光暴闪,一排钢刀卷了过来。 三个人攻向娄大钊,五人具冲向丁开,辣火辣凌厉绝伦。 “兔崽子,装死算哪门子好汉!”娄大钊怒叫声中劈出一掌。 他一向不用兵刃,对这双⾁掌充満自信。 怒极发掌,更是威力倍增。 只听闷声一哼,一条大汉子平飞而起,叭哒一响,跌出两丈以外。 另外两名大汉呆了一呆,攻势为之一缓。 丁开更不容情,在四面围攻下⾝形疾转如风,忽然飞起一脚,一条大汉已以⾼⾼抛起,重重掼下,一声不响滚在路旁。 接着右手一抡,立掌如刃,哀号声中钢刀落地,又一条大汉倒了下去。 片刻之间,有如摧枯拉朽,八个人躺倒了七个。 另外一个像是领头之人,腾⾝闪出一丈五六,⾝子一翻掉头就跑。 丁开怒叱一声,箭似了过去。 那汉子快,他更快,一起一落,相着已不到四五步距离,右手一伸,一缕指风飒飒而出。 那汉子一个踉跄⾝子一摇,斜肩倒在地上。 丁开跨步赶上,-脚踏住那人的口,他一向颇有容人之量,此刻着实恼了。 这是万没料到的事,这些人居然使出这种诈死的花招,弄得満⾝⾎污扮成死尸,若不是他听力锐敏,觉察到了一些轻微的鼻之声,几乎上了大当。 “快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那人眼珠翻了翻:“你…要杀我吗?” “别想讨价还价。” “反正一死,我为什么要说?” “好,你不说”丁开冷笑道:“死有很多种,你想选择难受的一种,对不对?” “你…”那人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条好汉,一条不怕死的好汉,”丁开冷笑:纵然是用,‘五截脉’的手法,加上‘倒披鱼鳞’的滋味,你绝不会皱皱眉头…” “你…”那汉子脸⾊大变:“你是谁?” “区区姓丁。” “丁?” “丁开?” “什么?”那汉子霍地一震,骇然叫道;“你…你就是丁开?” “这就奇了,”丁开道:“你们想要计算丁某人,居然不知道丁某人是谁。” “的确不知,小人等要是知道…” “知道怎样?” “小人等要知道是丁老爷,绝不敢做出这种事,冒犯尊颜…” “哼,此刻甜嘴没有用。” “丁大爷,的确如此,小人等只是…” “是什么?” “这…?“是受人指使对不对。” 娄大钊接口喝道:“指使你的人就是五霸刀赵九爷…”他忍不住顺嘴一溜,又提到了赵九尊。 “赵九爷?”那人吃惊道:“小人等只不过是一群江湖混混,怎识得赵九爷的金面…” “哦,”娄大钊道:“是⽩寡妇?” “⽩寡妇?” “有人叫她⽩夫人。” “不不,不是她”那人道:“小人等只是为了弄点外快…” “外快?” “赚点银子。” “用这种方法嫌银子?” “是的,”那人道:“她答应在事成之后,给小人等每人五百两银子。” “说清楚点。”丁开道;“她是谁?” “她姓路。”那人道:“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有人叫她小路。” “是的,因为她出道的时候年纪很小,那人道:“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六…” “你说她是个江湖上混的女人?” “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名叫⾼一虎。” “⾼一虎,你最好不要瞎扯。”丁开冷哼一声:“在江湖上混的女人不多,只要是小名气,丁某人没有不知,这个姓路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来头。”⾼一虎道:“丁大爷,小人只知他手底下很不错。” “怎么不错?” “小人等全不是她的对手。” “她真的姓路?” “是的,她叫路瑶红。” “路瑶红?”丁开还是想不起来:“一个素无瓜葛的女人为什么要计算丁某人?” “这…”“她人在哪里?” “刚刚还在,”⾼一虎道:“将小人等布置好了之后她就走了。” “走了?”丁开道:“躲在一边偷偷的瞧,只等丁某人上当对不对?” “小…小人不知。” “哼,这些人都是她杀的吗?” “不,不是。”⾼一虎道:“好像是个青袍人,一个用黑巾蒙面的青袍人…” “好像?这是什么话?” “小人等是在远处瞧见的,只听几声惨叫,人影纷纷倒地,然后就剩下一个黑巾蒙面的青袍人…” “这人呢?” “一晃就不见了。” “于是那个姓路的女人就把你们带了过来,然后就要你们装死?” “对对对。”⾼一虎道:“求丁大爷饶命。 丁开不响,他在想那个姓路的女人,那个黑巾蒙面的青袍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不用说,他已经知道这个青袍人是谁。 他察言观⾊,看得出,也听得出,这个⾼一虎好像不撒谎。 他并不想多杀一个人。 “饶你?”娄大钊忽然喝道:“饶了你再去赚⾎腥银子。” 翻了一掌,兜头下击。 距离近,出手快,力沉劲稳。 ⾼一虎来不及嘶叫,一个好大的头卢业已脑浆飞花,应掌而裂,变成了个烂西瓜。 当然,这⾼一虎也委实该死。 “你这是⼲嘛?”丁开怔了一怔:“杀-个-有还手之力的人倒蛮俐落。” “杀错了吗?”娄大钊双目一睁。 “至少也等把话问完。” “还有什么好问的”娄大钊沉声道:“剩下的问咱好啦。” “问你?” “杀人的是五霸刀赵九尊。” “还有那个女人…” “小路,对不对?”娄大钊眨眨眼睛:“咱知道,你就忘不了那个漂亮女人。” “哼,又在胡说。” “怎么胡说?”娄大钊道:“要不然你管她是个什么女人。” “不管?” 丁开道:“你可弄清楚,这女人曾经想要丁某人的命,也连带你这臭胡子的命…” “你打算找她算帐?” “难道这笔帐还不该算一算?” “好,”娄大钊道:“既然如此,咱就告诉你,这女人有个外号…” “你怎么知道?” “蛇有蛇路,鳖有鳖路。”娄大钊満神气的道:“咱娄大钊可不是⽩混的。” “嗯,混得不错!”丁开道:“快说,这女人有个什么外号?” “美得很。” “想卖关子是不是?”丁开耸肩一笑:“那就不说也罢,其实我还懒得听。”他装成一副漠然的表情,跨步向前走去。 “咱说,咱说”娄大钊道:“她叫赛珍珠。” “赛珍珠?”丁开想了一想,觉得这名字好像很:“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对不对?” “怎么?你见过她?””这倒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知道?” “有道是人如其名。”丁开道;“若是江湖上有人送你一个外号,绝不会叫成⽩⾐秀士。” “你看咱该配个什么外号?”“这就看人家肯不肯抬举了。”丁开道:“若是叫得好,就叫成黑旋风什么的…” “这不是个梁山上的好汉吗?” “正是,是黑旋风李逵。” “不要,不要,咱又不想做強盗,”娄大钊道:“听说当年有个姓项,叫什么项羽的…” “项羽?你是说西楚霸王?” “对对,就是西楚霸王,听说他也长得并不秀气,面如锅铁,还有五脸兜肋胡子…” “嘿,胃口倒不小,想叫赛霸王是不是?” “咱是说他跟咱长得倒是很像。” “很像?不见得。”丁开笑道;“西楚霸王力能扛鼎,鸣喑叱咤,千人皆废…” “咱也不赖,双⾁掌力能开碑。” “那好,”丁开大笑:“往后我叫你赛霸王,你那个孙二娘就是虞美人…” “光是你叫有个庇用。” “有丁某人叫一声也就不错啦。”丁开笑不可仰:“难道你还想举世公认,天下扬名?” “说得也是。”娄大钊也笑道:“还是谈谈这个赛珍珠吧。” “你确定这个小路就是赛珍珠?” “绝不会错。”娄大钊道:“这娘儿们不但生得天仙化人,而且极是难惹难…” “你惹过她?” “这…”娄大钊呑呑吐吐,神⾊有点尴尬。 “到底怎么回事?” “小丁,你可别想岔了。”娄大钊道:“咱嘴里虽然喜说些疯话,却绝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有一回在那邯郸道上…” “怎么啦?” “还有什么,就碰上了这娘ㄦ们,”娄大钊道:“她盯上了一辆骡车…” “骡车?” “是的”娄大钊道:“骡车里有位贵家公子,生得风度翩翩…” “哦?”“就在那天夜里,骡车歇店了,这娘儿们居然闯进了这位贵公子的住处…” “于是你就撞破了她的好事?” “什么好事?丑事!”娄大钊浓眉一扬:“咱大叫一声吓得这娘儿们花容失⾊…” “然后呢?”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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