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醉月 第三章 兵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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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刀醉月 作者:忆文 书号:41440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三章 兵戎相迎 | |
“你真了不起”⽩夫人定了定神。 “别恭维。”丁开冷笑。 “小丁,你当该知道。”⽩夫人说:“那样一大堆珠宝银两,我怎能随⾝携带。” “这再说。” “再说?” “夫人应该明⽩,你这把火委实太毒太狠,我丁开虽然不想睚眦必报,至少也应该让人家知道-下,丁某人不会这样窝囊…” “你…你想怎样?” “只想回敬一下,意思意思”丁开晃了晃握在手中的匕首:“先来只耳朵。” 侥逃烈火焚⾝之祸,这样回报,的确是小意思。 “什么?”⽩夫人脸⾊一变,忽然纤一拧,越过了一排朱漆栏杆。 她虽然已四十出头,依然风姿绰约,爱美如命,割掉一只耳朵岂不成了丑八怪?她宁愿死,也不愿损及她的花容月貌。 何况她对丁开虽有向分忌惮,这并不表示她真的怕了这个江湖浪子。 “要我一只耳朵,那有这样容易。” 但她话声甫落,栏杆外忽然传来声冷哼:“嘿嘿,老子正等在这里呢!” 花叶里一条人影长⾝而起,正是类大钊。 ⽩夫人猛又一惊,⾝子一旋,侧移了两步。 “夫人?你算什么人?-个寡妇。”娄大钊大声叫骂:“小丁只要一只耳朵,老子可不愿这么便宜,”叫骂声顺探手抓了过来。 五指箕张,出手如风。 “哼,死胡子。”⾝倚亭住的藌儿忽然娇叱一声:“照打!” 她皓腕一扬,什么东西都没打出,已被丁开探手一把扣住了腕脉。 “哎哟,好疼…”藌儿叫了。 “让我瞧瞧。”丁开扳开她的手指,哪知手掌里竟然空无一物。 但被她这么一扰,⽩夫人趁机避开类大钊一抓之势,反手上点出一指。 指风劲疾,破空有声。 类大钊识得厉害,硬生生被退了三步,⽩夫人忽然一掠而起,斜刺里穿出两丈五六,在晨光熹微中惊鸿一闪,飞纵而出。 她⾝法奇快,一晃已逝。 凭她这⾝功力,看来她并不在乎娄大钊,却对丁开存有几分畏怯。 像她这种女人,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的武器除了容貌以外就是工于心计,没有必胜把握绝不愿硬拼硬杀。 丁开大叫一声:“你逃得了吗?” 正待腾⾝追出,藌儿忽然嘤咛一声,竟然扑倒在丁怀里。 这是⼲什么?哪里有了⽑病。 但是面红如火,樱颤动,腿两绞住丁开的下盘,双手扳住肩间,像只八脚鱼般紧紧贴住。 刚才一声照打,扰了娄大钊的心神,此刻竟又便出这-绝招。 丁开先是-怔,猛地大喝-声,开声吐气,周⾝肌⾁反弹,竟将藌儿震出七尺。 放眼望去,⽩夫人已失所在。 藌ㄦ-个软绵绵的躯娇倒在亭柱一上侧,眼睛像死鱼般盯着丁开。 她是发了疯还是吃了错了药?都不是,她分明是故意掩护⽩夫人溜走,丁开怒溢眉宇跨步走了过去。”哼,你好大的胆子。” “我…”藌儿在息。 “你让她逃走,你自己怎么办?”丁开冷冷道:“你当我会怜香惜⽟吗?” “你不会。”藌儿居然说:“你是铁石心肠。” “知道我好”了开扬起手中匕首。 “你杀吧。”藌儿闭上眼睛。”杀你,不必”丁开沉声道:“我只想在你脸上儿条刀口子。” 藌儿躯娇一震,骇然睁目。 她原本摸透了丁开绝不会出手杀她,没料到丁开还有这样-着。 在气极之下,匕首一挥,这是很可能的。 莫说划上几条刀口子,就算是刀锋一转,轻轻掠过,稍稍留下一点疤痕,她这张吹弹得破的脸,以后怎能见人。 “你…”藌儿真的怕了。 丁开眼看着她,虽然话已出口,毕竟还有几分犹豫。 娄大钊托地一跳,越过栏杆,叫道:“小丁,咱知道,你只要碰见到漂亮的小妞儿心里就软,说吧,划几刀?由老子来动手。” 藌儿脸⾊惨变,噤不住簌簌发抖。 她用乞怜的目光瞧着丁开,她知道那把匕首若是到了娄大钊手里她就完了。 当然她还可奋力一拼。 但拼的胜算并不大,甚至等于零,在丁开面前,她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她只能用轻功夫,利用女人的原始本钱。 在那间小木屋里她就用过,可惜不但没有奏效,反而挨了一顿庇股。 浪子居然不喜女人,这算什么浪子。 现在她只好换上另一种方法,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是很多女人都用过的,女人本来就是弱者。 谁能对一个楚楚堪怜的女人下得了手? 丁开吧?至少他没有承认自己心软,也没把那柄匕首给娄大钊。 但见刀锋一闪,直掠藌儿脸颊而过。 藌儿顿觉脸上一凉,蓦地一声嘶叫,几乎吓得魂魄出窍,立刻晕了过去。 “别叫,还没有开始呢?”丁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成一种恻恻刺耳的冷笑:“我只不过先试试刀,别划得太深,也别划得太浅…” 他还顾虑深浅,难道他的刀法把捏不准?这分明是故意吓吓唬。 “小…小…不不,小…丁大爷”藌儿战战兢兢的道:“你,你饶了我吧!” 饶你,⽩饶吗? “这…这…?”藌儿听得出,丁开口气松了,话时里有话,忙道:“你…你要我怎样?” “你想怎样?” “我?”藌儿道:“我会报答你的。” “怎样报答?” “只要你⾼兴,我什么都愿意”藌儿道:“我替你烧饭,帮你洗⾐服,我做得一手好菜…” “废话!”丁开脸⾊一沉。 “好…好…”藌ㄦ立刻改口道:“你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丁开道:“是我喜听的吗?” “你一定喜。” “说吧。” “牧马山庄的大姐小赵不柔正在找你。” “哈哈,这算什么秘密。”娄大钊叫道;“老子一百年前就知道啦。” “一百年?”藌儿盯了他一眼。 “不错,就是一百年,”娄大钊道:“小丁在九十九年前也知道了,”他故意夸张,无非表示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这…”“你还有别的秘密吗?”丁开冷笑。 “我…我…” “没有了是不是?”丁开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有有有。”藌儿盯着那柄青光流载的匕首,颤声说道:“这个秘密你一定没有听过。” “嘿,你的秘密真不少。” “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拼死说出来。”藌儿道:“我只求你,别提起地我说的。” “可以。” “这次打劫财物的主犯是…” “住口!”丁开突然脸⾊一变,厉害叱道:“我不喜听。” 居然这种怪事,他甘冒奇险,想要取回这批财物,却又不想知道打劫财物之人是谁。 他对⽩夫人也表示过,不愿找出正主儿。 娄大钊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瞧瞧他,只见他声⾊俱厉,竟也不敢揷嘴。 他一向最了解丁开,今天却弄糊涂了。 藌儿更是満面惊容,像个被恶婆婆要骂怕了的小媳妇,她叹了口气委屈的说:“我只知道这些。” “-装。”丁开大笑道:“你这九妖十八洞的小妖精,瞒得过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吗?” 也许他对了,藌儿是在故意装腔。 此女生灵巧,深受⽩夫人倚重,对于一此江湖內幕,自是了如指掌,也许她早就明⽩了,丁开不愿揭露事实的真相。 “我没瞒你啊。” “牧马山庄赵家大姐小的事算你知道了,难道我说的第二个秘密…” “听清楚”丁开沉声道:“这并不重要。” “哪重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这批财物蔵在何处?” “这个么。”藌儿眼珠一转,欣然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何不早说。” 居然这般慡快,她真的知道吗? “此刻也不迟。”丁开嘿嘿冷笑:“你若想缓冲一下时间,准备用诡计脫⾝,这种主意最好少打,当心越打越坏,到时候只怕脸上不止几条刀口子了。” “不不,小丁,请你相信”藌儿道:“只要你不嫌弃,我粉⾝碎骨,都愿为人尽力…” “别弄错了,我谈的是条件,丁开用咱冷⽔的声音道;“你说出批财物的收蔵之处,换一张漂亮人的脸。” 马庇拍不上,藌儿唉声叹气的道:“好,我说,蔵在一个山洞里。” “哪个山洞里?” “在无名山,由此向南…” “你此刻说的痛快,若是信口开河,别怪丁某人要你半条小命…” “小丁,你赶快呀!” “为什么?” “因为…因为夫人…” “她先去了是不是?”丁开道:“放心,那么一大批财物,要料理-时三刻也搬不走。” “我是说万一…万一…”藌儿呑呑吐吐道:你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怎样?”丁开冷笑道:“只要人所信非虚,纵然是龙潭虎⽳也吓不倒丁某人,领路吧。”突然左手一伸,连点了藌儿两处⽳道。 藌儿浑⾝一震,立刻瘫软如绵。 “哎哟,你这是…”她⾝子虽软,口尚能言。 “这是‘五截脉法’,能解得这⽳道的当今武林难得一二。” 丁开冷笑道;“你瞧着办吧,若是瞎说一通,我看一拆掉你的骨头。” 藌儿心头一凉,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道:“你点了我⽳道怎能领路?” “好”娄大钊大笑:“好差事。” “不,”藌儿皱起眉头:“我不要他背。” “不要?你嫌了是不是?”娄大钊大叫:“不背就不背…” 藌儿方自眉头一扬,娄大钊接着叫道:“老子用抱的好了。” 他跨步而上,双手一伸,一个软⽟温香将藌儿抱了起来。 藌儿惊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嘿嘿。”类大钊咧嘴大笑:“放聪明点,你越是讨厌老子老子就越叫你难受,惹烦了老子,每走三步就亲个嘴,然后再来个洞房花烛夜…” “别逗了”丁开叫道:“快走。” “往哪里走?” “叫她说。” 藌儿无奈只得道:“顺着这道岗陵一直往南,然后下到一处深⾕,然后…” “别然后啦,走一段,说一段,老子记不了许多。” 娄大钊哼哼哈哈:“不过要小心,若是说错了,你这条小命可在老子手里。” 藌儿只好住嘴。 也许她已明⽩,凭她的机智聪明,灵巧善变,仍然翻不过丁开的掌心。 但她说的是实话吗?那偌大一批珠宝真是蔵在一个山洞里。 丁开当然不是个轻易上当的人。 柳林下拴着七匹健马,偶尔发出一声昂首长嘶。 凉棚下七个人围満一桌,独据一方的人年龄约在四十开外,神态甚是威猛。 但此刻双眉紧锁,似有重忧。 原来这人乃是洛振远镖局总镖头沈无岳,这一行人,显然是路经此地,打尖有膳。 此处极为荒僻,一家在岔路口的不饭铺,当然弄不出什么可口之物,好在这些人也只想塞了肚子继续赶路,无心挑选佳肴美味。 “大哥。”一个打横的紫膛脸汉子忽然道;“你看一趟是不是⽩跑了?” “⽩跑?”沉天岳道:“四弟,此话怎讲?” 原来这紫膛脸汉子名叫贺一豪,和深天岳是结久兄弟,排行第四。 他有个奇特的名号,名叫“寡妇刀” 为什么叫寡妇刀?据一些知道含意的人说。那是因为他刀光一闪,便能制造出一个寡妇。 这话也许带点夸张,但无论如何,他的刀法一定甚精,而且是把快刀。 只不过对手若是个单⾝汉,就不知怎么说了。 “小弟看得出。”贺一豪道:“赵九爷虽然満口应允,骨子里好像并不热衰。” “哦。”沈于怔了怔,愚兄这些时心如⿇,倒没留意。 “依小弟看来,反而是江南萧大侠情见乎词,颇有鼎力要助之意。” “这又何以见得?”沈天岳问。 “至少他立刻已有行动表示,派了萧公子运千里前来牧马土庄…” “四哥,你只怕想错了,”说话的人⽩面无须,一袭儒衫,神态甚是飘逸。 这人名叫金奇,也是沈天岳的结义兄弟,排行第九,颇有点小聪明,自以为智计过人,算无遗策,外号叫金算盘。 事实他的兵刃也是把算盘。 “老九。”贺一豪椤了一下:“我怎么错了?” “萧临风这回来到牧马土庄,口里说是为咱们的事,其实这只是个幌子。” “幌子?”贺一豪道:“他来⼲吗?” “他来求亲。”金奇说。 “求亲?” “是的,求亲。”金奇道:“听说赵九爷有位掌上明珠,不但出落是仪态无双,而且文武兼备” “哦。”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金奇忽然话题-转“不过却有点怪!” “怪?”贺一豪道:“怪什么?” “武林中众所周知,赵九爷和萧大侠早在十年前便已成为知,照这萧赵两家早该结成秦晋之好,为何偏偏选在此时…” “这有什么好怪?”贺一豪不解。 “怪在不有后面呢。”金奇颇的几分自豪:“就在萧临风満怀⾼兴的来到牧马山庄之前,那位赵家千金忽然滦夜出走…” “九弟。”沈天岳道:“这是当真?” “小弟从不信口开河。” “这就对了。”深天岳叹了口气道:“刚才四弟说赵九爷好像并不热衷,若是真有此事,他当然极为难过,哪有心情来管咱们的事。” “也许吧”金奇说。 “老九”贺一豪忽然又道:“我倒说说,那位赵姐小为伺要离家出走?” “这个…” “怎么?金算盘不灵了?” “不是不灵。”金奇道:“只是小弟一⾝不愿蜚短流长,说人家的闲说。 “九弟。”沈天岳道“自家兄弟,说说何妨。” 金奇笑而不言。 “老九。”贺一豪不耐烦的道:“你怎么啦,大哥是叫你说又不是叫你笑。” “四哥有所有不知,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笑话?” “是的。”金奇依然再笑再:“赵九爷虽然威震武林,为群伦表率,可惜他疏于家教,他那个宝女儿却偷偷喜了一个…” 他一语未华,只听“叮”的一声,面前一只蓝花磁忽然爆烈了开来。 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饭菜汁,溅得他満脸都是。 贺一豪⾝子一转,厉声叱喝:“是谁?”目光往左侧望去。 凉棚下七八张⽩木桌子,原料要空空,不知什么时候,左首一席却坐着一位蓝衫少年。 这少年虽然⾐着并不华丽,但长眉⼊鬃,丰神俊朗,宛如⽟树临风。 “是你吗?”贺一豪怒目相向。 “不错,确是区区在下。”蓝衫少年冷冷道:“我看不惯你们这群小人。” “小人?”金奇举起⾐袖,抹了抹脸上的汤汁然喝道:“谁是小人?” “就是你。”蓝衫少年直截了当的道:“你口说不愿蜚短流长,却蓄意毁谤,无端议论人家闺阁之事,难道这是君子?” “嘿嘿。”金奇跨步而出。怒道:“这关你庇事。”哗啦一响,中掣出一把算盘。 乌黑沉沉,并非金算盘,而是把铁算盘。 略一晃动,滚动的算珠叮叮作响。 “姓金的。”蓝衫少年端坐不动,沉声道:“你想动手是不是?” “咦,我怎知道九老爷姓金?” “因为你九老爷大名鼎鼎。”蓝衫少年冷笑。 “哼。”“不必气焰薰天。”蓝衫少年道:“据我所知,振远镖局如今已是焦头烂额,你还敢如此猖狂?” “臭小子,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金奇叫道“说,你是什么人?” “你看不出?” “九老爷早就看出来了。”金奇道:“横看竖看都一样,一个无名小辈⽩面书生而已。” “自命不凡,原来是个大草包。” “你是在找死。”金奇怒喝一声,纵步而上,手中算盘一扬,幻起一道乌光。 “且慢。”沈天岳忽然叫住。 “大哥,你这是…”金奇掉过头来。 沈天岳却面向前蓝衫少年,离席而起,拱手道“尊驾底是谁?” “一定想知道?”蓝祖少年沉着脸。 “在下沈天岳,刚才敝九弟多有冒犯,沈某人这厢告罪。” “不用客气。” “敢问尊姓大名?” “你这位九老说对了,区区在下只不过无名小辈。”蓝衫少年道:“不说也罢!” “尊驾神清气慡,纵然目下无名,将业必成大器,沈某人甚愿输诚纳。” “你的眼光倒是看得很远,”蓝衫少年笑了。 “这个…” “好吧,既然你想输诚纳,区区不能拒人地千里之外。”蓝衫少年道:“在下丁开。” 丁开?他是丁开?江湖上难道运有两个丁开? 沈天岳怔了-下:“久闻大名,想不到尊驾竟是如此年轻,而且…”看来他没见过丁开。 “而且什么?” “为什么。”沈天岳显然心有所疑,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蓝衫少年道:“你也许听说过,丁开是个浪子,而我却不像,对不对?” 他一语道破,沈天岳反而无词以对。 “这…”“浪子,浪子…”蓝衫少年大笑:“丁某人只不过爱上杯中物,兴之所至,不醉无归,难道,这点嗜好就是浪子?” 他似有所感,昑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你不止好酒而已。”金奇忽然叫道。 “还有什么?” “你不贪⾊。”金奇道:“好酒贪⾊,一个不折不扣的酒⾊之徒。” “可有证据?”蓝衫少年并没生气,也许他正要辩解这件事,改正被别人歪曲的形象,他不希望丁开在别人眼里永远是个浪子。” “证据?这要什么证据?”金奇道:“众口铄金,人家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你也这么说,人云亦云” “至少我可以举出一宗证据。” “哪一宗?” “一定要我说吗?”他显然已震于丁开之名,不敢自称九老爷了。 “说。” “这是你要我说的。” 金奇骑虎难下,道:“你勾搭上了赵小九爷的女儿…” 这句话显然又犯了大忌,只听“啪”的-响,银光一闪,金奇哎呀一声,竟被打落两颗门牙。立刻噴出一口鲜⾎。 打来的当然是宗暗器,但谁都没瞧清楚是什么东西,出手这么快,打的这么准。 信口说,当然应该打嘴。 “你敢打人!”贺一豪托地跳了起来,唰的一声,掣出一柄雁翎紫金刀。 刀寒如霜,青光流转,映着凉棚渗漏而下的⽇⾊,一闪一闪。 这就是:“寡妇刀。”一个听来令人心悸的名字,只不知道这位蓝衫少年是不是有老婆。 人生若有预感,他老婆这时必然正在心惊⾁跳。 “不许动手。”沈天岳大喝-声。 “大哥,”贺一豪叫道:“眼看老九吃了大亏,你咽得下这口气?” “这…”沈天岳一呆。 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久走江湖,阅厉丰富,明知再次动手,也许要吃更大的亏。 金奇捂着嘴,两只眼睛充満了⾎丝,恨恨的瞪着蓝衫少年。 这一行七人,和沈天岳金兰换贴的也就有贺一豪和金奇,其余四个都是振远镖局旗下的二三流镖师,此刻自是不便揷言。 原来孟津渡一役,振远镖局元气大伤,他们结义的九人中,已有四个遇害,如今除这三人外,只剩老三和老七坐镇洛镖局。 想不到一行在荒郊野店又碰上了对手。 这个人居然自称就是丁开。 丁开在武林中并非威名赫赫,也不是天下侧目,但江流湖上谁都知道,这个浪子难惹难斗。 沈天岳衡量情势,这口气不得不忍。 “我本来无意伤人,只怪你这张嘴该打。” 蓝衫少年指着金奇道:“丁某人纵然和赵家姑娘相悦相爱,只要是互许终⾝,这有什么不对?你有⽗⺟怎样生下你这个宝风儿了难道那也算是勾搭?” 金奇被骂一愣一愣,无法还嘴。 贺一豪按捺不住,叫道:“姓丁的,你简直是欺人太甚,看刀!” 一跃而上,举刀背脊厚,刀叶宽,没有三十斤,至少也有二十五斤,寒光一闪,搂头劈下,喀嚓一声,一张⽩木桌反劈成两半。 但觉人影一晃,蓝衫少年已闪出一丈以外,像是早就站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这一刀让你消消气,人贵知⾜,快收了刀赔人家的桌子吧!” 为什么要让他一刀?是的,因为他没有口出脏言,也没有涉及人家闺阁隐私,和儿女恋情之事。 贺一豪脸上一阵青,一阵⽩,正自不能下台,沈天岳忽然叫道;“四弟,够了。” 然后他转向蓝衫少年,陪着一脸苦笑:“丁兄,这事就到此为止如何?” “好。”蓝衫少年立刻同意。 他的确不想好勇斗狠,却因听不惯这种难堪之言,遏不住一腔怒火,能够如此了结,正合心意。 “多谢丁兄”沈天岳轻过⾝子,举手一挥:“收拾起程。” “且慢。”蓝衫少年忽然说。 “莫非丁兄还有指教?”沈天岳怔了一怔。 “指教不敢。”蓝衫少年道:“沈总镖头如此行⾊匆匆,莫非还有急事?” “这个…” “可是为了那批镖银珠宝?” “正是。”沈天岳道:“此事来已传遍江湖,料想瞒不地丁兄。” “有眉目了吗?” “没有。” “这样说来岂不是一阵⽩忙?” “这也并不尽然。”沈天岳道:“牧马山庄赵九爷已答应尽力,江南萧大侠亦已允诺仗义缉凶…” “可曾拍过脯?” “这…”“据在下所知,江南萧震机智深沉,语言多诈,赵九爷九尊,也往⽇豪情,这两个人对你们振远镖局绝无助益。” “丁兄之言,顿开茅塞,只可惜…”沈天岳皱起眉头,像是有苦难言——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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