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令 第二章 七巧星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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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羽令 作者:忆文 书号:41437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二章 七巧流星拐 | |
“这木匣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宋牵牛在想。 一柄镶珠匕首换回一只木匣子,木匣子里面当然不是空的。 “对了。”宋牵牛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了萧舞和陆起凤之间的关系,这关系是不清不⽩。 当初他不敢瞎猜,总以为陆起凤是位圣女,别说是男女之私,甚至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姬。 现在什么都明⽩了,什么圣女?妇! 那柄镶珠匕首是当⽇两人定情之时换的信物,她赠萧舞那柄匕首,萧舞送她这只木匣子。 木匣子里面当然是女人最喜的东西,一支碧⽟钗,一支金步摇,或是一串珍珠项链。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无论什么天下奇珍,看一眼难道会留下痕迹。 宋牵牛想起孙大娘那种冷嘲的眼⾊,凶巴巴的语气,此刻还在冒火,心想: “老子偏要看。” 路侧有座六角凉亭,凉亭里面有石凳。 宋牵牛一口气奔了十几里,漉漉的⾐衫裹在⾝上,经过体热的蒸发,也渐渐⼲了。 他走进凉亭,了口气,掏出那只木匣子。 这的确是只很精美的匣子,木理细致,⾊泽光亮,几乎可鉴人影。 他将木匣子放在石凳上,仔细端详了一会。 木匣侧面除了两个⻩铜把手之外,还有个圆形的突出之物,比制钱略小,显然是个按钮。 宋牵牛四下望了一下,心想:“咱只不过打开看看,这又何妨?” 只要萧舞没说过不能看,孙大娘说的算个庇。 他食指一伸,正准备触动那个按钮,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你想找死吗?” 宋牵牛吃了一惊,缩回手指,只见一个须发花⽩的小老头,撑着杨木拐杖,站在凉亭之外。 这老人背形微驼,⾐衫褴褛,手中拄拐杖,显然不是良于行。 奇怪的是刚才分明四下无人,这小老头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找死?为什么?”宋牵牛惊疑不定。 小老头抬起头来,双目开阖,精光一闪,仿佛两支利箭了过来。 “你是谁?” “在下宋牵牛。” “宋牵牛?是不是有把牵牛刀的宋牵牛?““正是在下。” “哼,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牵牛怔了一怔,他不能否认,这些年来凭着一柄牵牛刀闯江湖,刀头⾎,剑底惊魂,昧着良心的事不是没有,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还是坏人中好人,至少比萧舞好得多。当然,他没有萧舞那份能耐,只能⼲些小坏事。 小坏事当然也是坏事。 因此他对这小老头劈头一,无法正面辩驳,只好问问他所关心的事。 这匣子为什么开不得?” “谁说开不得?”小老头变了:“开得,一只木匣子有什么开不得的。” “但老丈刚才‘说…” “老夫说了什么?”小老头不肯认账,反而怂恿说:“这匣子里也许是件人间至宝,你要是不打开看,这辈子都会后悔。” “算了。”宋牵牛摇头摇。 “为什么?” “反正是别人的东西,在下也不想看了。” “一眼福,也不是坏事。” “不用。” “你真的不想打开?” “不想。”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老头自己掌了一个嘴巴,骂道:“多嘴。” 宋牵牛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 接着“笃”的一声,拐杖点地,人影一闪,登时鸿飞沙渺,小老头业已不见。 好快的⾝法,一眨眼间已失所在。 ‘宋牵牛默默良久,然后收起那只紫檀木匣子,整了整⾐继续上路。 窗外竹影婆娑,室里珠帘叮当。 萧舞还是那副老样子,舒舒服服坐在一张镂空刻花软椅上笑意更浓。 那只紫檀木匣放在短几上,宋牵牛垂手而立。 “辛苦了。”萧舞说。 “替大爷办事,小的万死不辞。” “好,你的确忠心耿耿。”萧舞赞说:“也是个好帮手。 “谢大爷抬爱。”宋牵牛暗喜。 “你知不知道这只匣子里装的什么?” “不知道。” “半路上也没打开瞧瞧?” “小的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这匣子又没上锁。”萧舞笑笑说:“换了我就忍不住,至少得打开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宋牵牛不置可否。 其实他的确想瞧瞧,因为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小老头以及那些怪异的举动,更增加了他对这只木匣子的好奇之心。 当然,他已意识到这只外表精致的木匣子,也许隐蔵着一种可怕的杀机。 那是揣测,毕竟难以预料。 “这木匣子里是对⽟连环。”萧舞:“是上等的和真⽟:精美无瑕,经过名匠的雕琢,虽不算稀世奇珍,倒也难得一见…”“哦。”宋牵牛应了一声。 “你若想打开瞧瞧,就自己动手吧!” 宋牵牛怔住了。 自己动手?为什么要他自己动手,他心头一跳,脸上肌⾁拉紧。 “不敢么?” “这…这…小的…” “其实我也不敢。”萧舞嘴角牵动了一下,笑得很神秘:“木匣里本来是对⽟连环,至于现在是不是就很难说了。” “难道会变?”宋牵牛勉強进出一句。 “对,会变,人心会变。“萧舞感慨地说:“东西当然也会变。” “哦?”宋牵牛装成似懂非懂。 “走,到外面去。”萧舞忽然站了起来。顺手拿起那只木匣子,当先举步而行。 宋牵牛只好跟了出来。 门外左侧是片旷地,萧舞将那木匣子放在一处微微突起的小丘子,然后倒退了三丈。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试试我这‘纯指’准是不准。” 宋牵牛闪在一侧,睁大眼睛。 萧舞昅了口气,并没怎样作势,忽然右腕一抬,轻轻的一指点出。 只听“嗤”的一声,一缕劲风宛如一线蛛丝直飞而出,正好点中那粒按扭。 崩簧一响,木匣子啪的打了开来。 接着火光一闪,但听轰隆巨震,仿佛睛空一声焦雷,登时硝烟四,那只木匣已被炸得粉碎。 浓烟过去,四周草木焦⻩。 宋牵牛看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挢⾆难下。 他想起在那六角亭中之事,只觉一般凉气打从脚底升起,凉透了背脊。 当时他的手指就快触到那粒按扭,若不是突然出现那个小老头,岂不早已骨化灰飞? 好险,想不到陆起凤竟是如此歹毒。 但他这是对付谁呢? 是对付萧舞,还是要杀害他宋牵牛? 他忽又想起,孙大娘付这只木匣子时曾经说过,不许半路上开看。 这显然是用的将法,明知他宋牵牛不是君子,半路上一定会偷看,那句话只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免得他半路上忘了。 “老宋…”萧舞叫了一声。 “大爷,什么事?”宋牵牛一怔,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 “小的…小的在想…想那圣女陆起凤…是不是跟大爷有仇…”“圣女?”萧舞笑了“老宋,别王二⿇子,你还当她是位圣女?” “这个…””别这个那个。”萧舞大笑:“你这回跑了趟起凤山庄,难道没尝到一点甜头?“宋牵牛脸上一热,连脖子都红了。 他是尝到了甜头,可也吃够了苦头,他早就知道这种事绝对瞒不过萧舞。 “女人心,海底针。,’萧舞笑笑说:“你永远摸不透她们在想些什么,不过凭这点雕虫小技,她明知杀不了萧某人…”“是…”宋牵牛问。 “杀你。”萧舞直截了当的说。 不错,宋牵牛猜得不错,是杀他的,杀他灭口,怕他口风不紧,毁掉了一代圣女的形象。 虽然他早已猜中,此刻从萧舞的口中说出来他仍不免吓了一跳。 “幸好你没偷看。” “小的侥幸得免一死。” “你为什么不想偷看,是不是半路上有人指点?”萧舞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小的…”宋牵牛⾝了一震。 俗语说伴君如伴虎,在萧舞手下办事也是一样,几乎每天都在惊涛骇浪中过⽇子。 “跟我来。”萧舞已向精舍中走去。 “是。” 进⼊精舍,萧舞转了转,取出一样东西,笑着说:“还认得这个吗?” 宋牵牛目光一转,顿时心跳加剧,面如死灰。 握在萧舞手中的赫然是⻩杨木拐杖,正是那个小老头所用之物。 那小老头是谁?难道萧舞自己? 易容化装之术倒是不难,⾝材却显然不像,莫他非练成了缩骨之法? 宋牵牛额头冒汗,默然无语。 “老宋,你记祝”萧舞的声音忽然变冷:“替我办事、必须实情实报。” “小的该死。”宋牵牛战战兢兢。 “以后当心。” “是。” “在我手下办事的人不少,你排名第七。”萧舞神⾊稍霁:“好好⼲,会熬出头来的。” “第七?” “怎么,还不満意?”萧舞笑笑说:“要想跳升一级,得凭⾝手,你要不要试试?” 宋牵牛忽然闪起一个念头,心想:“他手下难道有这么多好手,何不见识?” 当下目光一抬,鼓⾜了勇气说:“小的愿意试试。” 他不信任他“纵横三十六刀”只落得得个第七。 “好,好极了,这才是英雄行径。”萧舞翘起大拇指说:“我会给你机会。” “什么时候?”宋牵牛真的想试试。 显然,他想争个第一,既然挣不脫萧舞的掌握,就得靠拢他,靠得越拢越好,只要取得他信任,就可参与他的机密,造成有利形势。 一个第七算什么,只有跑腿的份。 他受不了这种长期的屈辱,也不甘心永远替萧舞跑腿,他必须抓住机会,哪怕是一个渺茫的机会。 如今萧舞已答应给他机会。 “很快。”萧舞忽然掏出一卷银票:“先把这个拿去。” “钱还能⼲什么,去花,去尽量花。”萧舞说:“难道花钱还要我来教你。” “这…”“拿去,就算我赏你的。”. “谢大爷赏。”宋牵牛想了想,终于接了过来。 他已打定主意。凡事顺着萧舞,哪怕萧舞说蛋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也打算说:“是的,小的昨夜还接了一大篓呢!” “去吧!萧舞说。 “是。”宋牵牛恭顺的走出了精舍。 但一走出大门,他的脸⾊立刻变了,变得很桀傲,双目中充満了怨毒,喃喃说:“咱算什么英雄,你萧舞才是英雄,咱么,嘿嘿…一只狗熊…”萧舞还是坐在那软椅上。 但⾝旁却多了个珠围翠绕的妇人,她是朱颜,朱颜不但人如其名,脸泛朝霞,而且很会打扮。 她端庄起来就像尊活观音,妖起来就像个女,现在她扮演的却是个柔顺小子。 “你真的不想杀他?”眼波盈盈,仿佛一泓秋⽔。 “这个…” “怎么啦?” “因为他是把好手。”萧舞搂住朱颜的纤:“他很有用。” “有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萧舞喟然说:“这样快刀江湖上找不出几个。” “哼,只怕他的刀越快,你就越危险,我也会死的越快。’“这怎么会呢?” “对了,”朱颜忽然道:“你不是说要让陆起凤杀了他吗?怎么临时变卦,反而救了他?” “我哪里救他。” “一个小老头。” “小老头?准是你的手下。” “不是。” “这拐杖那里来的?” “就是那个小老头的。”萧舞轻描淡写的说:“我用‘摩云手’,夺下了这拐杖。” “怎么不抓住他?” “太溜滑了。”萧舞笑笑说:“他用‘蜻蜓三点⽔’一下子溜进了密林。” “就说没抓住好啦。”朱颜皱皱眉头:“什么‘摩云’,什么‘点⽔’,我又不懂。” “你真的不懂?”萧舞笑了,不但笑在脸上,还笑在眼里。 一种意味深长,含意莫测的笑。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朱颜嘟起小嘴。 “别急。”萧舞顿了一顿:“我是说你跟我在一起,慢慢就会懂了。”解释得很勉強。 “你肯教我?” “你肯学,我就教。”萧舞握住一只小手说:“连庒箱底儿的都教你” “你可以留一手。” “为什么?” “别太傻啦。”朱颜又绽开了笑脸:“很多师傅教徒弟都会留一手的。” 显然,她并不相信,萧舞会为了她把庒箱底儿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萧舞也笑了,慡朗的笑。 这种笑跟刚才的又不同,是种掩饰的笑,企图掩饰心头的隐秘。 “我若学会了你的本领,就不怕宋牵牛啦!”朱颜欣然的说。 “你现在就不怕。”语意暖昧,不知指的什么。 “为什么?” “因为….-因为…”萧舞笑得很诡谲,老半天才说出下文:“因为有我。” “你…”“你放心,宋牵牛一向谨慎,他轻易不敢出手。”萧舞笑着说:“等到他想要出手的时候,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宋牵牛牛了。” “你有把握?” “我善观气⾊。” “很多人都在大意中栽了跟头。” “是的,但我不是很多人。”萧舞很自负的说:“我是萧舞。” “你是说萧舞永远不会跌倒?” “正是。” “我这是第二次提醒你。”朱颜幽幽地说。 “我记得。”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都是废话?”朱颜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别在沟里翻了船啊!”萧舞大笑:“好啦,小美人。”他耝狂地将这个小美人拥进怀里。 宋牵牛数着银票,眼睛越睁越大。 “好大方,随便一出手便是一千两银子,”他脸⾊变了变:“他妈的,这莫非是卖了老婆⾝价?” 那又太少了,朱颜不止-千两银子。 “不管它,反正有银子就得花,痛痛快快去花,花它个痛痛快。” 但怎么花呢? 一桌上等的酒席不过几两银子,找窑姐儿吗,两三两银子可以睡到天亮。再说那种货⾊,他还瞧不上眼。 看来这一千两银子说多不算太多,说少也不少,要想一下子花光,当真还不容易“想这些⼲吗,先喝酒去。”宋牵牛终于想透了,他不愿为这一千两银子多添烦恼。 转过街角,便是一家酒馆。 这里有上好的酒,便却没有珍肴异味.有的只是几样下酒的小菜。 光顾这家酒馆的顾客,多半都是真正喝酒的人。 宋牵牛当然是个真正喝酒的人。 低矮的屋檐下,透出昏⻩的灯光,一只老⻩狗蜷伏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客人进进出出,它也不屑一顾,照样做它的美梦。 它的美梦也许是⾁骨头,也许是只⽑⾊油亮,标致的小⺟狗。 反正它有它的世界。 进门的右侧,一排摆着七八口大酒缸,左面是几张⽩木桌子。 浓郁的酒香,充満了整个屋子。 滴酒不尝的人到了这里.只怕不喝就已先醉。 宋牵牛挑张⽩木桌子坐了下来,要了壶酒,是一等的竹叶青。 今天他不寒伧,不但要喝好酒,还要挑好菜,因为茶钱他不在乎。 “菜,有什么好菜?” “大爷,你要吃什么?”一个伙计站在面前。 “来只成不成?” “?” “⻩焖,红烧,油淋,,怪味…”宋牵牛说:“反正什么都成?” “什么都没有,伙计摇了头摇:“本店从来不卖。” “真的不卖?” “大爷,对不起,没有准备。”伙计哈着,笑嘻嘻的说。 “咱知道,你们自家养的有。”宋牵牛咂了咂⾆头:“现宰现煮,味道更好。” “这…”“不肯是不是?”宋牵牛掏出张银票,放在桌面上:“先付钱。” “一百两?”伙计瞟了一眼。” “对,一百两,一百两银买只。”宋牵牛笑笑说:“够不够?” “大爷不是开玩笑吧?” “玩笑?谁开玩笑?”宋牵牛大笑,得意地说:“一百两银子要是吃不到一只,那才是玩笑,伙计,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伙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 “一百两银子,若是不肯卖只,伙计,你就是个大傻瓜。” “对对对。”伙计连连点头。 “有没有?” “有有有,”伙计连声说。 “要快,越快越好。”宋牵牛叮咛说:“庇股不要,⽑要拔⼲净。” “大爷要快,就吃⽩斩好了。” “成。”宋牵牛说:“不过酱油要好。” “大爷放心,保管是上等的原汁酱油,又香又浓,滴滴开胃…”“好,快动手吧!” 果然很快,一盏茶不到,一大盘又肥又嫰的⽩斩业已上桌。 一碟酱油又浓又香,还有撮姜丝。 宋牵牛大碗喝酒,大块吃,这只火候恰到好处,肥而不腻,十分慡口。 忽然有个人,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阁下好阔气。” 宋牵牛睁目望去,只见这人面如锅铁,一脸络腮胡子,左颊上有道刀疤? “吃只当然不算阔气。”那人说:“不过花一百两银子吃只就太阔气了,只怕连当今皇帝也没有上这份气派。” “好说。” “阁下还有多少银子?” “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九百两?” 宋牵牛一怔,睁大了眼睛,此人素昧平生,怎么知道他⾝上还有九百两银子? “尊驾是谁?” “胡铁拐。”那人说:“在江湖上默默无名。” “尊驾莫非也知道在下是谁” “当然知道。”胡铁拐咧嘴一笑:“阁下大名鼎鼎,牵牛刀宋牵牛,只可惜时逢不济,倒霉到家,这些时越来越窝囊了。” 宋牵牛脸⾊一变:“尊驾是想找岔的么?” “这倒不敢。”胡铁拐怪气的说:“只不过见钱眼开。” “怎么说?“ “你⾝上不是还有九百两银子吗?” “对,你猜得很准。” “鄙人不才,动了歪脑筋。” “你想要?” “正是。” “你想怎么要?”宋牵牛连连冷笑:“宋某人人虽窝囊,这把牵牛刀还不窝囊。” ’ “那就好。” “好,好什么?” “咱们赌一赌。”胡铁拐眨眨眼睛:“你若输了,那九百两银子就姓胡的了。” “怎么赌法,骰子,牌九?” “那有庇意思。”胡铁拐大声说:“用你的牵牛刀,赌咱的七巧流星拐。” “七巧流星拐?”宋牵牛-怔:“你是胡瓜?” “你听说过胡瓜。” “好像听人提过,胡是西凉第-把好,使的是‘七巧流星拐’,就是尊驾吗?” “就算是吧!” “尊驾一定要赌?” “除非你肯⽩给一百两银子。” “⽩给几百两银子?尊驾未免太⾼估自己了。”宋牵牛冷笑一声:“好,在下奉陪。” “吃完,酒喝⾜,打起来比较有精神。”胡铁拐离座而起:“咱在西郊灵官庙前相候,不见不散。”转过⾝子,大步出了酒馆。 . “宋牵牛冷冷道:“片刻就到。” 繁星満天,有弯眉月。 灵官庙前的旷场上,出现了两条⾼大人影,一个是胡铁拐,一个正是宋牵牛,两人距离七步,相对而立。 胡铁拐背上,并排扎着六支小铁拐,拐长近余,手中倒提着一支大铁拐,乌黑沉沉,看来没有一百斤,至少也有八十斤。 宋牵牛于握刀把,刀未出鞘, “胡瓜,在动手之前,你也该先亮亮底。” “亮什么底?” “既然要赌.就该公平下注。”宋牵牛说:“你已知道本人⾝上还有九百两银子,你的银子呢?” “咱没有。” “没有,那你赌什么?” “说的也是。”胡铁拐想厂想:“这样好了,咱就赌命,你尽力施为,尽出辣手,咱若输了,就赔掉这条命,至于咱这铁拐,就点到为止,你输了不许赖账,乖乖的出九百两银子。” “你好像很有把握?”宋牵牛冷笑。 “也不能说有绝对把握,至少么…”胡铁拐嘿嘿一笑:“八九不离十。” “这是说你赢定了。” “岂敢。” 宋牵牛双目一睁,忽然显得动起来,唰的一声,刀已出鞘,牵牛刀长约两尺,寒光流转。 “不用承让,你也可以尽力施为,宋某人今天倒要开开上界了。” “真的?” “出手吧!” “占了你九百两银子的便宜。”胡铁拐假惺惺的说:“这怎么好意思。” “既然赌命,九百两银子算的什么。” “对,没了命谁去花银子呢,不过…”胡铁拐沉昑了片刻:“咱总得补偿你。” “补偿?” “你在萧大爷手下排名第几?” 宋牵牛一怔,霍然睁目,他万没料到对方忽然提到了萧舞,这个西凉胡瓜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七是不是?”胡铁拐笑了笑。 “你知道?”宋牵牛讶然。 “咱排名第五。”胡铁拐举起一指头“你若是赢得咱这‘七巧流星拐’就可以连跳两级,咱只好往后排啦!” 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显然是萧舞的安排。 宋牵牛什么都明⽩了,他奇怪的是萧舞安排行得快,看来他手下的人,几乎随时都可出现。 这太可怕了,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是不是一直排下去,三十?五十?“排名第六的是谁?” “这个你别管。”胡铁拐掂了掂手中的铁拐:“你只要赢了第五,管他什么第六。” “对!只可惜你也只不过排名第五。”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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