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娇女 第十二章 柔情女人 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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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豪侠娇女 作者:忆文 书号:41436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十二章 柔情女人 多情郎 | |
铁牛痛恨⾼姓武师三年前踢了他-脚,因而忘了自己具有神奇功力,待等⾼姓武师“哇” 的噴出一口鲜⾎,接着又翻滚到墙下去,也不由得愣了。 朱阿仔大吃一惊,急忙奔至墙阶口向下-看,发现⾼姓武师再没有动一动,显然晕死了过去。 他惶急的回头去看发愣的铁牛,很想斥他一句“你一回来就闯了祸”继而想到方才⾼姓武师已擒住了他的手腕,半边⾝子顿时⿇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要不是铁牛及时赶到,他非当众出丑不可。 心念及此,只得走到铁牛面前,见他⾝躯魁伟,比他朱阿仔⾼壮多了,不由一拍铁牛的肩头,強自一笑道:“走!咱们去见李爷爷去!” 说罢,拉着铁牛,迳由一边的墙阶梯走了下去。 铁牛心中多少有些悔意,但想到三年前⾼姓武师踢他一脚时的嘴脸,不由沉声道:“俺只是用臂一格,他就倒了,真是没用!” 朱阿仔只得概然道:“不是他没有,而是你的功力太⾼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有些忧虑的说:“稍时见了李爷爷,这件事最好不要说…” 铁牛立即有恃无恐的说:“纸包不住火,李爷爷迟早会知道的,再说,俺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 朱阿仔听得神⾊一惊,不由望着铁牛,急声问:“你要报什么仇?” 铁牛立即目光炯炯的声道:“俺要先杀了陈八为俺娘报仇,然后再…” 话未说完,朱阿仔已沉声道:“陈八爷去年冬天已病死了!” 铁牛听得十分懊恼,久久才恨声道:“那俺更要杀了陈三少为淹娘和金风报仇!” 朱阿仔本待再说什么,一阵马嘶人喊,大开寨门的庄丁们,已将李凤娇、⽑凤娃,以及小狗子和二柱子四人进寨內来。 李凤娇和⽑凤娃因为到了铁牛的老家,为了表示礼貌,两人双双下马,将马给了小狗子和二柱子后,才并肩走进寨门內。 一进寨门,即见铁牛随着那位下令开寨门的蓝⾐武师朱阿仔由墙阶上走下来。 但是,另一边的阶梯下,却见七八个⻩⾐庄丁,一面吆喝着,一面将姓⾼的武师由地上抬起来。 ⽑凤娃看得柳眉一蹙,不由望着就近的一名蓝⾐庄丁,关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两名庄丁有些得意的说:“他们都是陈家的人,因⾼武师阻止阿仔哥开寨门,而两个人动手,铁牛哥纵上墙来这么用臂一挥“蓬”的一声翻滚“哇”的一声吐⾎,⾼武师一连几个翻⾝“咚”的一声就由墙上掉了下来!” 两个庄丁随说随比划,配合着他们口中的“蓬”“咚”“哇”说来口齿清晰,比划的也⼲净例落,倒是说书的好料子。 李凤娇和⽑凤娃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娇娃,对杀一两个江湖歹徒,本就不当一回事情,但她们却不愿铁牛一回到家门就闹出人命。 拉着三匹马的小狗子,却望着匆匆走向庄內的陈家庄丁,冷冷的讥声说道:“准是他娘的装死!” 话声甫落,铁牛和朱阿仔已到了近前。 铁牛先肃手一指李凤娇和⽑凤娃,向朱阿仔介绍道:“阿仔哥,这位是李姑娘,这位是⽑⽑。” 说罢,又望着李凤娇和⽑凤娃,笑笑说道:“这位就是俺时常向你们说起的阿仔哥!” 朱阿仔赶紧抱拳说声“久仰!” 而李凤娇和⽑凤娃竟同时说了声“阿仔哥好”!这声“阿仔哥好”使得朱阿仔受宠若惊,神情一呆。 被这么明媚丽的姑娘喊“阿仔哥”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遭。因而,他断定这两位美丽的背剑姑娘,和铁牛和情感已经很好了,是以,不自觉地转首去看铁牛。 铁牛当然明⽩朱阿仔的意思,他立即沉声说道:“你看俺⼲啥?李姑娘和⽑⽑对俺都有救命的恩情,一路上还传授俺剑法和拳掌的功夫。你放心!俺绝对不会对不起金凤的,她为了我…” 朱阿仔原本被说得面孔一红,这时一听铁中谈到了金凤,立即沉下脸来道:“你还提她⼲啥?” 说罢,当先不⾼兴的向前走去。 铁牛一面跟进,一面有些生气地说道:“她为俺而死,俺为什么不能提她?” 朱阿仔也不客气地沉声说道:“她既然是为你而死了,那你就在她的坟上去烧香磕头好了!铁牛立即理直气壮的道:“俺当然要到俺娘和她坟上烧香磕头!” 说话之间,发现朱阿仔故意转首看向别处,显然有些不愿理他之意,因而又问道:“俺娘和金凤都埋在什么地方?” 朱阿仔见铁牛问到了他娘,不得不答道:“她就埋在你娘的坟墓旁!” 铁牛听得心中一阵绞痛,眼內的热泪几乎汹涌而出,由于喉间哽咽,使他无法把话说下去。 幽怨黯然跟在铁牛和朱阿仔⾝后的李凤娇和⽑凤娃,发现辛庄內房屋栉比,树木茂盛,深处央中的十字路口,似乎有几家商店,看来并不繁华。 就在铁牛和朱阿仔争论停止的同时,蓦闻拉着两匹马的二柱子,脫口急声道:“囝!李爷爷来了!” 李凤娇和⽑凤娃心中一惊,循着二柱子的转头方向一看。 只见一个方面大耳,苍发银髯的布⾐老人,正由左边数座宅院后的菜园中,匆匆走了过来。 这位⾝躯魁伟,目光炯炯的老人,想必就是铁牛自小就向他学习拳脚的李爷爷了。 李爷爷跨越菜园而不走大街,李凤娇便心知不妙,看了他久经风霜的老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忧急神情,更断定他的前来,可能是阻止铁牛前去他家,并阻止铁牛前去陈家报仇的行动。 打量间,朱阿仔已和铁牛转⾝急步去。而李凤娇和⽑凤娃,以及拉马的小狗子二柱子等,立即跟住两人⾝后。 前进中的朱阿仔,不由焦急的低声说道:“看样子,方才已经有人去向李爷爷报告一切经过了!” 铁牛有些动胆怯的说:“俺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一定有人去报告的!” 由于双方都⾜匆匆前进,很快的到达了近前。 铁牛急上数步,动的喊了声“李爷爷”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快步走来的李爷爷,一见铁牛跪在地上,脸上忧急神情,立变动,一双炯炯虎目,也有些润泛红。 只见他伸手扶住铁牛坚实的左臂,-声道:“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并将铁牛扶站起来。 李凤娇和⽑凤娃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份,一俟铁牛站起来,自动向前行礼,并恭声道: “晚辈李凤娇、⽑⽑,参见李老英雄!” 李老英雄一见。赶紧抱拳谦声道:“不敢,老朽李定舂。铁牛这孩子能跟着你侠名満天下的李姑娘跑,老朽也就放心了!” 李凤娇知道李老英雄已知道了她的⾝份底细,只得再度欠⾝行礼,谦声道:“浪得一点虚名,老英雄谬赞了!” 李老英雄连连说了两声“客气了”又望着铁牛,含意颇深的道:“铁牛,你出门能遇到凤娇姑娘,不但你自己有福气,就是李爷爷我,也感到荣幸骄傲!”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又急忙望着朱阿仔,吩咐道:快去派人通知东西南北寨门,天黑以前,任何人不准出去!” 说罢,又举手一指拉着五匹快马的小狗子和二柱子,吩咐道:“你们二人先把马拴到寨外去,铁牛他们马上还要上路!” 铁牛听得面⾊大变,不由动的惶声问:“李爷爷,为什么?” 话刚开口,数十丈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快马疾声。 李老英雄听得神⾊一惊,举目-看,只见一个⾝穿⻩劲⾐的庄丁和武师,骑着-匹青花马,正纵鞭打马,如飞驰向了北寨门。 刚刚走了几步的朱阿仔一见。脫口惊呼道:“是陈家的柳武师…” 李凤娇心知有异,立即向着焦急发愣的李老英雄,抱拳急声:“老英雄,让晚辈将他退回来!” 李老英雄急定心神.赶忙挥手阻止道:“不用了,由此地到衙,往返至少半⽇工夫。待等他们报案回来,你们早已离开了!” ⽑凤娃不由关切地问:“老英雄,方才那个⾼姓武师,可是由寨墙上跌下来死了?” 李老英雄神情凝重地摇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们找个地方再详谈!” 说罢转首,举手一指就近的一座土墙大院,恍然道:“我们到练武馆里去谈吧!” 说罢,当先向前走去。 铁牛知道无法在老家多住一天,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了仇再走。 这时一见李爷爷走去,即和李凤娇、⽑凤娃默默的跟在⾝后。 穿过两座院墙的夹道,绕到前面的大门前,四人迳向门內走去。 铁牛一见练武馆,不由一阵凄然心酸,回忆往昔,每到傍晚,他和阿仔哥、二柱子以及小狗子和其他庄上的青少年,都一起前来此地打拳。 那时候李爷爷发须灰花,而如今,转瞬十年,他铁牛不但已不是顽童少年,而李爷爷也须发如银,満脸的皱纹了。 最可悲的是,今天踏进武馆的大门,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因为,他既然决定杀了陈三少为娘老和金凤报仇,便不可能再在老家待下去。 好在他还有师⽗代的事情急待他去办,等办好了师⽗的事情,将东西给那个持有半块铜钱的连络人后,再看情形找个地方定安下来。 心念未完,已听前面的李爷爷,道:“请两位姑娘先到敞厅上坐,老朽有点儿私事和铁牛谈谈!” 铁牛闻声抬头,李凤娇和⽑凤娃已恭声应是,走向了摆有桌椅,却无门窗的观武敞厅之前。 李老英雄却望着他招手道:“铁牛,你跟我来!” 说罢,迳又向东边的厢房走去。 铁牛恭声应是,继续跟着前进。 他虽对李爷爷心存畏敬,但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求李爷爷准他前去杀了陈三少,为他娘和金凤报仇。 心念问,已走进了东厢房。 在前走的李老英雄先肃手指了指上首椅前的侧椅,迳自坐在上首椅上。 铁牛从来没有在李爷爷面前坐着过,这时虽见李爷爷肃手示坐,依然站在椅前不敢坐下去。 坐在椅上的李老英雄,仔细地望着铁牛,再度肃手道:“坐下,坐下,坐下来好谈话。” 铁牛这时才恭声应是,坐在椅上。 李老英雄却感慨地道:“铁牛,你现在的功力剑术,必然已达上乘,又能和时下武林鼎鼎大名的李姑娘在一起行动,李爷爷不但感到欣慰骄傲,也感到自叹弗如…” 铁牛一听,惶恐的急忙由骑于上站起来,同时急急道:“俺铁牛有今天的本事,都是您李爷爷一手所赐…” 话末说完,李老英雄已肃手示意他坐下,并郑重地说道:“听说你在寨门外马上,能够纵⾝飞上寨墙,挥臂一格,并震得陈家武师吐⾎滚到墙下…” 铁牛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陈家的武师不准阿仔哥开寨门,丙人因而动了手,俺纵上寨墙又见他已将阿仔哥的手腕擒住,掩看了,一时情急,挥臂一格,谁知道他就张口吐了口⾎…” 李老英雄却神情凝重地正⾊道:“你可知道陈家的⾼姓武师是何来路?” 铁牛急忙头摇道:“俺不知道。” 李老英雄立即凝重地道:“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势力遍及天下,恶名昭着的崆峒派的俗家弟子!” 铁牛立即不安的茫然道:“俺只记得武林中有少林派、武当派,还有华山、峨嵋…” 李老英雄会意的颔首“唔”了一声继续凝重地道:“不过,现在有那位李姑娘和你在-起,我就放心了。” 铁牛-听,立即想起报仇后就要单虫前去福寿山,为师⽗办事的事,因而有些迟疑地道: “可是淹…。” 李老英雄听得-愣,不由惑的问“你怎样?” 铁牛虽知师⽗-再叮嘱,绝对不可对任何人谈到前去福寿山的事,但他觉得李爷爷不同于别人,因而道:“是俺师⽗要俺单独…” 话未说完,李老英雄已正⾊道:“不管你师⽗怎么说,你一定要请李姑娘和你一道前去才行。” 铁牛听得,一愣道:“为了啥?李爷爷!” 李老英雄立即正⾊道:“我不管你师⽗叫你去做什么,你只记得李爷爷-句话,不论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要离开那位李姑娘!” 说此-顿,特地又-整颜⾊问:“你说你师⽗,可是在香吉县大牢里拜认的?” 铁牛见问,只得颔首应了声是。 李老英雄继续关切地问:“你师⽗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一个门派的传人?” 铁牛立即头摇道:“俺不知道他姓啥叫啥,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传人!” 李老英雄不噤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磕头叫人家帅⽗?” 铁牛急忙解释说:“俺没有磕头,他也没有叫俺喊他师⽗,因为他知道李爷爷教俺拳脚,他还说,他多年前曾有几天和你相聚;还说您老人家的大名叫李定舂。” 李老英雄听得神⾊一惊,不由“噢”了-声。 他本待斥铁牛几句,说那人可能为了利用你,另有其他目的。 但是,他-听说那人识得他李定舂,因而断定了那人正是因为认识他,所以才没有告诉铁牛实真姓名。 是以把要说的话而改口问:“那人的面貌怎样?看来有多大年纪?” 铁牛略微蹙眉沉昑道:“他的头发蓬散,已有些灰花,脸上油泥斑斑,似乎是圆脸,⾝材中等,人狱时是穿着破⾐…” 李老英雄一听油泥斑斑和破⾐,不由直觉地道:“莫非他是丐帮的弟子?” 铣中只得头摇道:“他没说,俺也没敢问。” 李老英雄关切地问:“他都教了你些什么武功?” 铁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很多种武功,只是俺读的书太少,听不懂。他说,等俺的功力到了,自然就懂了,自然就会应用了。” 李老英雄看了-眼铁牛上的重剑,本待要他施展几招看看那人教的剑路。 但由于知道铁牛的时间有限,只得道:“据他让你用这么重的剑,⾜证你的功力已极深厚了。” 铁牛-听,忙道:“不不,剑是李姑娘买给俺的。” 李老英雄虽然意外的“噢”了一声,但他是老江湖,早已了然是怎么回事、因而正⾊的道:“是呀!既然李蛄娘待你么好,你千万不要亏待人家-旦你师⽗的事情办完,就和她找个地方定居下来!” 铁牛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急的说道:“不,李爷爷,她和⽑⽑对俺都有急难救命的恩情…” 李老英雄却正⾊道:“哪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连⽑⽑一块儿娶!” 铁牛却黯然神伤的说:“可是,金风她为俺…” 李老英雄一听,竟“叭”的一拍桌子,呼的一声站起来。 铁牛一看,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惶声道:“李爷爷,您别生气,您叫俺怎么的都可以,就是别俺娶李姑娘为。” 李老英雄虽知自己失态,但他有苦难言,他先吁出了口的怒气,才放缓声调,郑重地道:“人死不能复生,金凤死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 铁牛倔強的说:“金凤为俺而死,俺当然也要为她牺牲一切…” 李老英雄一听,再度气得瞪大了眼睛,直盯着铁牛的脸,-然低声说:“亏你牛二铁还读了几年书,也听了我们为你讲了许多忠孝节义的故事,难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明训你都忘了吗?” 铁牛只得道:“俺当然没有忘…” 李老英雄立即道:“好,没有忘记最好,你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铁牛恭声应是,但他仍想着金凤为他而死,他不能忘义娶李凤娇的事,是以,一面站起,-面怯怯地道:“李爷爷,那位李姑娘可能与您有什么关系!” 李老英雄听得一愣,立即正⾊道:“胡说,姓李的天下何止千万户,她与我会有什么关系?” 铁牛只得道:“可是,她也会李爷爷您的‘虎爪拳’呢!” 李老英雄听得一愣,不由“噢”了-声问:“你怎的知道?” 铁牛见问,立即把在瑞湘城打拳卖艺与李凤娇⽑凤娃相遇的事说了一遍。 李老英雄听罢,方即一笑道:“那是人家李姑娘天生聪明,悟力奇⾼之放,你虽然只打了一两趟,人家却都记在心中。” 说此一顿,又凝重地说道:“你连翻闯祸,事态愈来愈严重,你更少不了李姑娘和⽑⽑的协助。” 铁牛听得一愣道:“俺并没有闯祸呀?李爷爷!” 李老英雄不由沉声道:“你在越狱之时杀了狱座褚标,又在途中连翻闹事,如今又重创了崆峒派的弟子⾼姓武师…” 铁牛忙解释道:“褚标不是俺杀的,是“九头枭”杀的…” 李老英雄突然不解地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出来?” 铁牛道:“因为俺要五更问斩了…” 李老英雄一听,不由沉声道:“胡说,你的案子悬而未决,乡亲⽗老仍在保释中,怎会突然问斩?” 铁牛却正⾊道:“可是,俺师⽗亲自对俺说的呀!而且还告斥俺去汤家集找汪丐头联络…” 李老英雄阅历渊博,知道铁牛已受了他那位“师⽗”的利用,但由于那人可能是他李定舂相识的人,因而不便点破。 不过,他已断定那人叫铁半办的,一定是一件极重要而又极机密的事。 对一个武林中人来说,听到了过多的机密,非但不是福,反而会引来杀⾝之祸。是以,他未持铁牛说完,已挥手沉声道:“好了,据你述说的情形,你今后途中必然危机重重,更加艰险…” 铁牛立即道:“途中连番遇事都不是冲着俺…” 李老英雄立即道:“虽不是冲着你来,却是因你而起,所以你今后更少不了那位李姑娘和⽑⽑的相助。” 说此一顿,看了铁牛一眼,特地又正⾊说道:“实话告诉你说,前两天县衙的捕头带着捕快又来捉你了,你方才已经看到,陈家已派人进城报案去了,你必须在他们赶来之前离开辛庄。” 铁牛早已气得浑⾝颤抖,未待李老英雄话完,已抱拳恭声说:“李爷爷,您保重,俺这就去了!” 说罢转⾝,举步就待走出房去。 李老英雄一见,立即沉声道:“慢着!” 铁牛闻声止步,同时呼了声:“李爷爷!” 李老英雄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你出来,而不让你到我家去?” 铁牛本待说:“你怕俺连累了你”但他终于不敢直说,只得摇头摇改口说道:“俺不知道!” 李老英雄正⾊道:“我听说你回来了,便断定陈家一定会派人到城里去报案,为了及时通知你阿仔哥噤止任何人出寨子,特地亲自赶来;结果还是迟了-步…” 铁牛听得一阵惭愧,赶紧应了声是。 李老英雄继续说:“我知道你无法再在庄上久住下去,万一与陈家发生冲突,由于陈家人多势众,你们势必被迫且战且走…” 顿了一下,又道:“那时四方寨门关闭,你们无法兼顾马匹所以我来的另一目的,就是要你们先把马匹拉到寨外去。” 铁牛这时才知道李爷爷办事周密,处处为他铁牛设想,想到刚才的想法,心中更加惭愧不已。 李老英雄却收住话头,郑重地问:“你-定要去陈家为你娘复仇?” 铁牛毫不迟疑地断然道:“俺-定要去。” 李老英雄却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曾对你们说过,冤家宜解不宜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话…” 铁牛沉声道:“⽗⺟之仇,不共戴天,不为⺟报仇,就是不孝!” 李老英雄点点头道:“陈八爷去年冬天已因病死了,但死前深觉愧对你⺟亲和你,曾派人动工,重修你⺟亲的墓地…” 铁牛毫不感,反恨声道:“他死得早算他有福气,也是他应得的报应,如果他今天没有死,俺也要叫他⾝首异处。” 李老英雄却含意颇深的道:“自从县里改判你无罪获释后,陈家最近明暗之中来了不少远方亲友…” 铁牛立即有恃无恐的愤声说道:“就是他请来了顶尖⾼手和魔头,俺铁牛也毫不畏惧的!” 李老英雄一听,毅然颔首道:“好,时间无多,要去你们也该去了!” 说罢,肃手指门外,即和铁牛大步走出房外,迳向敞厅前走去。 坐在敞厅上低声谈的李凤娇和⽑凤娃,一见李老英雄和铁牛走了出来,急忙起⾝下阶去。 一到近前,李老英雄立即望着李凤娇,凝重地说:“⺟仇大如天,我没有理由不让铁牛前去报仇,不过,此地是民风朴实的村庄,绝不同于江湖,李姑娘两位陪同前去,旨在为他掠阵把风,能不揷手,尽量别揷手…” 李凤娇何等聪明,当然知道这番话是冲着她说的,是以忙应了声是。 李老英雄又望着铁牛,语意深长地说:“铁牛,记住李爷爷的话,‘一家女,家百问’,也就是说,人人都有权向她家说媒提亲,你喜金凤,陈三也有权喜金凤,只是他喜的方式不对,強娶金凤的手段错误而已。” 铁牛声道:“仅此一点,俺就不能放过他。” 李老英雄却正⾊道:“金凤嫁给陈三少,未必真的不幸福哟!就以她娘家⽗⺟来说,以前住的是土房,现在已改建瓦屋…” 铁牛依然恨声道:“陈家虽然有财有势,也只能讨得金凤她爹娘的心,绝买不到金凤的感情!” 李老英雄无可奈何地拍着铁牛的屑头说:“铁牛,你现在年岁渐增,武功已超过了李爷爷我,今后应凡事多用点头脑。” 李凤娇觉得话中有因,不由关切地问:“李老英雄,那位金凤姑娘,上吊自尽有多久时间了?” 李老英雄毫不迟疑地说:“一年多了,据说就是铁牛他娘出殡的那一天。”李凤娇又问道:“当时的情形是…” 李老英雄哂然一笑道:“消息传出后,全庄⽗老亲邻都为金凤惋惜,她的⽗⺟更是哭得呼天抢地…” 铁牛末待李老英雄话完,已悲愤的道:“李爷爷,求求您,别说了!” 李老英雄立即颔首道:“好,好,李爷爷不说了,但愿你经过这件事后,学得聪明些。 你们可以去了!” 铁牛听罢,当先抱拳行礼。 李凤娇和⽑凤娃也同时向李老英雄告辞。 铁牛和李凤娇⽑凤娃,三人同时出了练武馆,又穿过数间民房和一排店铺,即到了西街上。 街上的店铺每逢赶集才开张,平素只开一扇门,但这时却家家关门闭户,街上看不到一个人踪,显得格外冷清。 铁牛一看这情形,断定庄上的人都知道他铁牛回来报仇了,为了避免连累,又怕得罪了陈家,因而躲在家里,避免和他铁牛照面。 李凤娇和⽑凤娃,虽然是经年行走江湖,但是这等冷清肃煞的景象,她们也还是第一次遇到。 尤其令她们两人注意的是,方才十字街口的几家商店客栈尚都开着门,如今也都关上了门窗不见人影。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小铺內,突然传出一个老妇人的低声呼叫:“铁牛…铁牛你回来了…” 铁牛闻声一惊,循声一看,只见小铺的门已开了一道,一个头发灰花,⽩净面⽪的老妇人,正向他铁牛焦急的连连招手。 一见老妇人,铁牛先是一愣,接着呼了声“杜大娘”折⾝了过去。 李凤娇和⽑凤娃见这位老妇人,⽩净面⽪,肤⾊红润,和她⾝上穿的半旧布⾐非常不相衬。 因为,要照她的面⾊和光亮的发型来看,应属富贵人家的人。 就在两人跟着前进,前面的铁牛已惊异地问:“杜大娘,你不是在陈家內宅帮佣吗?现在为啥在小铺里?” 被称为杜大娘的老妇人立即黯然一叹道:“自从金凤姑娘上吊后,我也辞掉了陈家的差事回来了!” 铁牛听得心中一阵绞痛,不由双目润,同时悲切地差别道:“金凤在陈家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杜大娘急忙头摇道:“那倒没有…” 铁牛揷口道:“我不信” 杜大娘苦笑了笑道:“三少爷待她那么好,又有丫头和老妈子侍候着她,怎么会让她吃苦呢?” 铁牛恨声道:“那一定是陈三那小子暗中待她,所以才寻死上吊!” 杜大娘却鬼祟的看了一眼街上和⾝后,才庒低声音神秘地说:“铁牛,我告诉你,金凤是听到你娘去世的消息,又想到你在大牢里受苦,才上吊自尽的…” 铁牛心中再度一阵剧烈绞痛,不由怒吼道:“不要说!我这就去找陈三那小子报仇去…” 说罢转⾝,举步就待离去。 但是,杜大娘却煌急地连声低呼道:“铁牛站住!铁牛站住!” 铁牛闻声止步,仅回过头来,并未再走回去。 杜大娘先看了一眼李凤娇和⽑凤娃:急急劝慰道:“铁牛你已有了这么两位美丽大方的武林女侠,你何必…” 话未说完,铁牛已怒吼道:“你不要再说! 杜大娘并没有被铁中的怒吼吓唬住,反而头摇一叹说道:“难怪金凤临死的时候还对我说…” 铁牛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怒声急问:“她怎么说?” 杜大娘黯然继续道:“她说你倔強任,脾气暴躁,你前去陈家报仇,一定会把小命给丢了!” 铁牛再度愤怒的吼道:“你胡说,金凤从来不数落俺的不是的。” 说罢转⾝,大步走去。 杜大娘一见,大吃一惊;面⾊大变,急得脫口惶呼道:“铁牛!铁牛!” 杜大娘见铁牛不理,顿时吓得浑⾝-抖,只得望着正待转⾝。 走去的李凤娇和⽑凤娃,焦急的低声道:“注意前面街口有埋伏。 俺说了这句话虽知老命可能不保,但总算付得起他死去的娘了!” 把话说完,热泪已夺眶而出,双手掩面,转⾝奔进屋內深处。 久经阵仗的李凤娇,一听“前面有埋伏”立即望着大步走去的铁牛,传音急呼道: “小心前面街口。” 铁牛虽然听到了,却没有停止,继续向前走去,但他炯炯如电的目光,却直盯着四个街角的店门和窗户。 李凤娇和⽑凤娃深怕铁牛有失,急步跟了上去。 由于两个人阅历铰丰富,断定危机应庄屋顶上,是以,两人分别跟在铁中的左右,直盯着十字街口的房面上。 也就在李凤娇和⽑凤娃抬头看向东南角和东北角房面上的同时,蓦见东南角的房面上悄悄的升起半个人头,并露出一只眼睛。 李凤娇脫口急呼道:“注意房上有人。” 如此一吆喝,伏在房面上的那人,索站直了上⾝,挥臂大喝道:“起立!发箭!” 大喝声中,东南角和东北角的房画上。一阵长弓碰触瓦面的声响,同时站起近三十名⾝穿⻩布劲⾐的庄丁和武帅,纷纷举弓搭箭,箭尖一致指向西街上。 但是,方才发号施令的⻩⾐中年人,却又⾼声疾呼道:“停!停停!” 而这时的铁牛和李凤娇、⽑凤娃,却在房面上露出半个人头时,业已飞⾝纵进了通向南街的-条小巷內。 铁牛⾝形不停,急步直向正南奔去。 李凤骄则据她以往的经验,急声道:“铁牛:这些弓箭手不先解决掉,我们随时会遭到他们的暗算!” 铁牛却头也不回的愤声道:“不要管他们,由此地同样可以到达陈家的大门口,咱们走吧!” 李凤娇急步跟上铁牛道:“我是说,这些弓箭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铁牛依然毫不为意地说道:“不要紧,稍时咱们捉住陈三少,就拿他当挡箭牌!” 话声甫落。左手随时准备撤剑的⽑凤娃,一长⾝形,飞⾝纵上了就近院边的一座小楼顶上。 ⽑凤娃的小剑靴一踏.上小楼的楼檐,立即发现前面小巷拐角的房上,赫然也卧着十多名⻩⾐庄丁,而正准备举起弓搭箭。 是以,心中-惊,脫口急呼道:“小心.前面拐角有弓箭手!” 呼声甫落,李凤娇已飞⾝纵落在巷子对面的院墙上。 铁牛则神⾊一惊,急忙贴立在东墙下,人气得咬牙切齿,目寒芒。 李凤娇知道陈家早已有了准备,旨在拖延时间,以待县衙的大批捕快到来。 由于铁牛的顾忌太多,他深怕伤了庄上陈家当庄丁的亲友弟子,因而満脑子的如意算盘。 这时一见前面仅有十多人,⽟腕一翻“呛”的一声撤出了背后的紫穗剑,顿时寒芒四,光华耀眼,在偏西的光映照下,光芒大为強烈。 ⽑凤娃早在三年前,便听说‘蛇蝎美人’通敌向不出剑,出剑绝不留活口。 这时一见李凤娇撤出了背后长剑,不由花容大变,脫口惊呼道:“凤姐姐,你可不能都杀了他们呀?” 李凤娇却柳眉飞剔,沉而有力的道:“虽不尽杀他们,但至少也要他们躺几天!” 天字方自出口,弓弦声响。 “飕飕”连声,已有十数支羽箭,分-向她和⽑凤娃来。 李凤娇宝剑疾挥,立时无成一道剑幕,叮当声响中,羽箭分别落⼊巷中和院內。 ⽑凤娃由于站在楼脊后,微一躬⾝,羽箭纷纷在前檐瓦面上或掠空而过。 再抬头,李凤娇已⾝形如飞,舞着寒芒四的宝剑早到了十数丈外。 她再探首一看巷內,已经撤到在手的铁牛,业已趁机飞奔到前面的巷口拐角之处等着她了。 一看这情形,⽑凤娃哪敢怠慢“呛”的一声撤出了背后宝剑,一个箭步到了楼前檐,⾝形不停,凌空纵落在楼前的房面。 由于没有羽箭来,正感奇怪。 前面已传来一片惶急惊呼与呐喊。 ⽑凤娃大吃了一惊,举目一看,仅这眨跟之间的工夫,李凤娇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那些庄丁的近前。 只见李凤娇宝剑打闪,幻起片片翻滚匹练。 在一片惊呼惨叫声中,李凤娇有如虎人羊群般,只杀得十多名庄丁,肩背腿渗⾎,纷纷丢弓弃箭逃窜,有的在惊叫声中跌下房面。 ⽑凤娃看得暗暗心惊,对李凤娇的武功剑术,更加由衷的佩服。尤其她破例只伤了那些庄丁的手腿和背,更令她暗暗感。 就在她神情一呆的一瞬间,只见李凤娇的⾝影一闪,顿时不见,显然已纵下了拐角处的巷內。 ⽑凤娃不敢怠慢,飞⾝纵下房面。 仅一个起落间,已到了拐角巷口。 转首一看,只见提着重剑的铁牛,正大步向着巷口外的南街走去。 但是,刚刚尚挥剑杀人的李凤娇,这时又将她的宝剑收⼊鞘內,紧跟着铁牛⾝侧前进。 并正回过头来向她连连招手,示意她快跟上去。 ⽑凤娃一见,飞⾝腾纵,仅一个起落,已到了铁牛⾝边。 李凤娇首先一指巷口外的南街说道:“⽑妹,看到了没有,前面这条巷子的大宅院,就是陈家。” ⽑凤娃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噢”了一声,举目一看,果真正对巷口的街对面,坐东朝西,横⾖着一座堂皇的大宅院。 堂皇宅院呈凹字形,门楼⾼大,巨幅大门,门上钉満了鹅卵大的铁锚钉,两扇大门,乌黑泛亮,显然是两扇铁⽪大门。 大门左右,各有-座青石大狮子,门阶⾼级三,门槛也有两尺余。大门虽然敞开着,却没有任何武师庄丁把守。 ⽑凤娃见门楼下没人把守,不由惑的问:“大门口为何没人?” 李凤娇抢先道:“铁牛说是陈三摆的‘⽳城计’!” 话声甫落,铁牛已哼声接口道:“他这个‘空城计’,却骗不了我这个‘司马懿’!” ⽑凤娃不由忧急的提醒道:“不,我认为陈家的门楼下,一定设有机关。” 铁牛却断然道:“绝对不会。” ⽑凤娃道:“你怎么知道?” 铁牛冷笑道:“俺从小在辛庄长大,有没有机关俺会不知道?” ⽑凤娃却解释说:“可是,你三年没有在家,装了机关你也不知道。” 铁牛依然信心十⾜的说:“俺虽然不在家,李爷爷他们可在家呀!” 李凤娇忙道:“李老英雄又不是在陈家作事,装了机关他怎么会知道?” 铁牛却正⾊道:“李爷爷虽不在陈家作事,但他老人家教授拳脚功夫的村中弟子,却有人在陈家办事打杂呀!” 说此一顿,特地又加強语气说:“如果陈家大门口装有机关,李爷爷知道咱们前来,他一定会告诉咱们.进⼊陈家要格外小心应付!” ⽑凤娃李凤娇觉得铁牛的话也不无道理,因而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这时三人已到了南街上,街上依然看不到人影,而对面陈家的大门楼下,更是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李凤娇和⽑凤娃,对方才埋伏在街口的近三十名弓箭手,仍存有戒心,是以,对陈家凹形家场的左右两边房面上,更加特别注意。 看看将到陈家大门口前,李凤娇突然沉声道:“铁牛!慢着!” 铁牛闻声止步,不解地望着李凤娇。 ⽑风娃也以询问的目光向李凤娇望去。 李凤娇再度看了一眼左右房面上,才凝重地说:“据常理推断,陈家不可能大开着宅门让我们长驱直人,加之左右房门上又没有埋伏着弓箭手,更令人可疑…” 铁牛立即道:“陈三那小子就是要咱们疑神疑鬼不敢进去嘛!” ⽑凤娃急忙道:“不,我赞成凤姐姐的意见,这实在不合情理,不但门下没有人把守,还任由我们在他的家门谈论如伺进去…” 铁牛见⽑凤娃和李凤娇都畏首畏尾的,有所顾忌,不由沉声说道:“难道施就不进去报仇了吗?” 李凤娇道:“当然要进去,而且要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太久!” 铁牛也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偏西的太,忙说道:“俺也正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就快进去吧!” 说罢转⾝,举步就待前进。 李风娇却急声阻止道:“慢着,你虽晓陈家没有装设机关,但我们仍要以他们装有机关的步骤前进…” 闻声止步的铁牛忙催促道:“好,那你就快告诉俺,俺要怎么进去!” 李凤娇正⾊道:“不是你先进去!” 铁牛-愣道:“那要谁先进去?” 李凤娇正⾊沉声道:“我。” 铁牛立即沉声道:“那怎么可以,俺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让你们女人打头阵先进去呢?” 李凤娇面⾊一沉,不出有些生气地说道:“什么男人女人?” 你本不知道门楼机关的利害可怕,万一不慎触动机关,不但有当场被生擒活捉之虑,甚至立时⾎溅当场,变成浑⾝刀箭的刺猥!——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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