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香魂 第八章 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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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冷雨香魂 作者:忆文 书号:41431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八章 白衣少女 | |
凌壮志秀眉一蹙,望着尚在发呆的秦香苓,茫然不解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声甫落,右侧藤门內,立即响起舂丫头的忧郁声音:“他是⽟山的薛公子,今天午间才和我家姐小彩定。” 说话之间,舂丫头已神⾊黯然的缓步走出来。 秦香苓一听,不噤双手掩面,委屈的哭了。 凌壮志呆呆望着秦香苓,顿时只觉头晕目眩,心绪紊,他无法体会出这时的心情,是惶愧,抑或是懊恼。 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在无心间,已作错了一件大事。 他觉得魁伟⽩胖的薛鹏辉,气宇不凡,仪表出众,配上丽秀美的秦香苓,正是天成的一对佳偶。 如今,这段美好良缘,极可能被他破坏了,就此劳燕分飞。 心念至此,愈觉愧疚,深感无颜再见跛⾜道人,于是,⾐袖一拂,⾝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舂丫头一见,面⾊大变,脫口一声惊啊! 掩面低哭的秦香苓,这时闻声倏然抬头,一见腾空的凌壮志,不由哭声急叫: “凌…不…” 但,⾝在空中的凌壮志,⽩影一闪,顿时不见。 秦香苓见凌壮志一声不响的走了,芳心愈加难过,仰面望着夜空,伤心的泪下如雨。 凌壮志飞出花园,尽展轻功,⾝形急如奔电,狂疯的飞驰在栉比的房面上,但他的耳鼓內,仍着秦香苓那声痛心哭嚎。 这时,明月西沉,大地朦胧黯淡,远处景物、村落已看不清楚了。 凌壮志出得镇来,一味狂疯飞驰,但并不能减低他內心的痛苦,他恨不得仰天长啸,或者是望空大吼!就在他心念及长啸大吼的同时,一声凄厉惊心的悠长惨叫,划空传来。 凌壮志心中一惊,循声一看,只见数百丈处,有一座黑庒庒的大树林。 蓦然 一点⽩影,疾林端上空,快如流星般,直向正北,踏枝飞去,凌壮志一见,心中郁闷苦恼,顿时变成満腹怒火,他恨不得揷翅飞到那个⽩衫少年面前,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 但他知道,两人的轻功,俱在伯仲之间,现在相距数百丈,绝对追不上了。 数百丈距离,眨眼已到林內,凌壮志⾝形未停,直⼊林內。 林木稀疏,枝叶不密,林內形势清晰可见。 凌壮志游目一看,只见荒草石,落叶盈尺,原是一片疏落荒林。 他略微判断一下方位,直向那点⽩影飞上林空处纵去。 前进二三十丈,面飘来一丝⾎腥。 凌壮志心中一惊,立即停⾝止步,他断定被那个⽩衫少年击毙的人,距此已经不远了。 于是,腾空跃起,旋空游目一看,只见前面十丈处的一方无树草地上,赫然倒着一个人影。 ⾝在空中,⾐袍一拂,直向倒地那人去。 来至近前一看,那人一⾝青⾐,天灵已被击碎,浑⾝红痕斑斑,⾎浆已染红了附近荒草,果是为⾚掌击毙。 因而,他愈加肯定方才看到的那点⽩影,就是击毙卧虎庄老庄主金刀毒燕阮陵泰的那个⽩衫少年。 他再俯首细看那人,张口瞪眼,死状可怖,两眉弯曲如钩,据脸上的皱纹和⽩鬓,年龄至少已在五十岁以上。 心念间,发现青⾐老人⾝下,庒着一个形似镖囊的锦袋。 凌壮志心中一动,俯⾝下去,伸手将锦袋拉出来。 就在他将锦袋拿在手中的同时,一阵极速的⾐袂破风声,迳由林外传来。 凌壮志心中一惊,凝神一听,来人似乎不止一人,据飞行的速度,断定来人俱都不是一般庸手。 于是,急忙放下手中锦袋,游目一看,直向七八丈外的一片石中纵去。 石中,荒草逾膝,虫声唧唧,为了脫离容易,他隐⾝在央中最⾼大的一方大石后,定睛望着风声传来的方向。 渐渐,由东边林木间,现出两道快速人影,一个宽大,一个纤小,两人四目,尚尚如灯,正向这面,纵跃驰来。 凌壮志凝目一看,惊得浑⾝一战,面⾊大变,他做梦都没想到,来人竟是德⾼望重的晋德大师,和绝美绝雅的宮紫云。 宮紫云⾝背宝剑,已换了一⾝紧⾐长裙,缀在⾝上的金环⽟佩,悉数卸掉了,愈显得雍容、⾼雅、清丽。 他断定晋德大师和宮紫云,在此突然出现,必是听到那声惨叫和看到掠空驰去的那点⽩影赶来至此,而他们不在卧虎庄,也必是前来追他无疑。 心念间,蓦见晋德大师举手一指青⾐老人的尸体,急声说:“在那里了。” 宮紫云一听,那双寒潭秋⽔般的眸子,显得更明亮了。 走至近前,晋德大师首先宣了声佛号,黯然说:“果真是击毙阮老庄主的那个少年所为。” 说着,慈目悲怜地看了一眼地上⾎泊中的尸体,望着正在审视青⾐老人的宮紫云,继续问:“宮姑娘可认识此人?” 宮紫云微蹙黛眉,略一迟疑说:“这人数月前,似是曾去过卧虎庄。” 晋德大师一蹙寿眉,惊异的“噢”了一声,宮紫云已俯⾝将尸体上的锦袋解下来,打开一看,花容⾊变,不由脫口急声说:“啊,大师你看。” 说着,即在锦袋內,顺手取出两个⾊呈淡青,晶莹发亮,直径约有丰寸,周围刻有牙齿的⽟环来。 “⽟环!这人莫非是‘铁弓⽟环’晋宇田!” 隐⾝石后的凌壮志一听,心头猛然一震,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感到非常奇怪,为何恩师的切齿仇家,也正是那个⽩衫少年必杀的对象? 最令他费解的是那位少年也穿⽩衫,轻功⾝法虽不同,但绝不逊于他的陆地飞行,而对方居然也习的是⾚掌功! 这时,他断定那个武功奇⾼的⽩衫少年,必是与恩师有关联的人,不然,诸般事情哪有这么凑巧? 继而一想,心头怒火渐起,他觉得自己步步落后,而对方却处处抢先,恶人虽然已死,但他自己却愧对恩师。 心念间,只见晋德大师已将锦袋仔细地看了一遍,又望着宮紫云说:“不错,看来这人是晋宇田已经无疑了。” 宮紫云微蹙黛眉,娇靥笼愁,凤目注视着手中一个小⽟环,疑惑地说:“传说晋宇田的⽟环,专破金钟罩、铁布衫等横练功夫,⽟环虽小,坚可碎石,我总有些不信。” “信”字出口,皓腕已扬,一道暗光,挟着慑人刺耳的尖锐啸声,直向凌壮志隐⾝的大石闪电去。 凌壮志顿时大怒,原本对宮紫云有些不快的恨意,这时立即变成一股怒火,但当他想到有晋德大师在场时,只得忍下了。 铮然一声,火花四溅,青烟旋缓飘,碎石破空飞,无数小石,纷纷落在凌壮志的⾝上。 这时,石草中的小虫,俱被那声铮然巨响,惊得无声无息了。 蓦然,凌壮志心中一动,他断定宮紫云必会前来拣那个⽟环,如不避开,势必被她发现,自己虽然不惧,但总觉无法自圆其说。 恰在这时,石中的唧唧虫声又响了,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一阵逐渐远去的快速⾐袂破风声。 凌壮志心中一动,探首一看,只见晋德大师和宮紫云两人已展开轻功,纵跃如飞,似是向太平镇驰去。于是一长⾝形,腾空纵上大石,低头一看,面⾊立变。 只见大石上,斑纹炸裂,碎石片片,那只晶莹⽟环,尽没石中。 凌壮志看罢,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样一位⾼雅绝美的少女,居然有如此深厚的腕力,因此,他再度肯定,宮紫云的功力,并不逊他多少。 他愣愣地立在大石上,觉得宮紫云不但武功⾼,生得美,智力也⾼得惊人,今后再遇见她,倒真的要多加小心。 由于宮紫云和晋德大师匆匆离去,他想宮紫云也许不知他隐⾝在石后,投掷这只⽟环,旨在试试⽟环的锋利。 心念至此,又觉得宮紫云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可恨了。 抬头再看,宮紫云和晋德大师,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凌壮志看了一眼倒⾝⾎泊中的铁弓⽟环晋宇田,他决心追上那个⽩衫少年,向他问个清楚,他是向谁学的⾚掌功,谁是他的师⽗。 心念已定,腾空飞上林端,田野愈形黑暗,那轮皓洁明月,早已沉隐在西天乌黑的浓云间。 凌壮志一阵飞驰,天光已经大亮,武林中无人不知的⻩山,已遥遥在望。 遥见山势雄伟绵延,峰峦起伏,一片浓荫苍郁,悠悠⽩云,弥漫如海,天都、莲花二峰,直揷云上。 凌壮志知道,⻩山虽小,但对武林关系至大,如⻩山论剑,天都争雄,武林历届大劫,多起自⻩山,息于⻩山。 因而,他决定今夜趁月光皎好,横越这座武林事迹最多的名山,以便凭吊武林前辈人物争雄沥⾎的遗迹。 心念已定,大步向数里外的一座小镇走去。 来至小镇,就在街口一家小店內选了一个清静房间。 梳洗浴沐,⾝轻气慡,几天来的倦意全消,但他心灵上的情感负荷,却愈来愈沉重了。 由于心情沉重,饭后倒头便睡。 但,三个丽质天生的倩影,却一直萦绕脑际,深印心头,令他无法⼊梦… 尤其想到怪石阵的一幕,更令他心绪难宁,这是他下山后,令他最不安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秀发披肩,一⾝红装,媚妩丽的秦香苓这时怎样了,想到她那声哀怨戚叫,也许仍在香闺中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偏西,直到暮⾊苍茫,万家灯火的时候,凌壮志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镇来。 官道行人绝迹,商旅多已宿店,遥远的西方天际,仍残留着一抹淡红晚霞,大地似乎也在沉沉睡。 只有凌壮志,大步前进,直向遥远的⻩山走去。 大地,渐渐暗下来,但,黑暗也渐渐被东方逐渐升起的明月驱走。 凌壮志见四野无人,尽展轻功,⾝形快如流星,直向⻩山东麓驰去。 飞驰中,他仍没忘了游目四顾,他希望今后能再遇上那个⽩衫少年,就是对方跑上青天,他也要追到⽟皇殿。 群峰罗列,气势雄伟的⻩山,在他的面前逐渐扩大,光华-洁的明月,在他的⾝后逐渐升⾼。 二更过去了,凌壮志也到了⻩山脚下。 山麓矮松晃动,怪石狰狞,荒草随风飘拂。 凌壮志略微一看,直向山中驰去。 矮峰横岭,多是苍松翠竹,绝壁峭岩,生満纠萝野藤,半山以上云雾弥漫,俱是参天古木。 再驰一阵,已达云上,双目顿时一亮。 只见皓月当空,夜幕如洗,远近群峰如林,松涛如咽如诉,莲花天都二峰,⾼耸夜空,直接霄汉,宛如鹤立群。 凌壮志游目一看,发现远处三五座突出云上的峰巅,浓荫暗绿中,隐约现出一角琉瓦殿影,在皓洁的月光下,闪闪生辉。 仰首一看,三更已经过半,他决心今夜宿在山上的观院內,同时向那里的道长或禅师,探询一些历代武林前人在⻩山发生的惊人故事。 蓦然 遥见⾼耸霄汉的天都峰前,一点⽩影突然出如锦云海,上升之快,宛如一道垂直⽩线,直向天都峰的绝巅升起。 凌壮志大吃一惊,不由脫口低呼:“啊,又是他!” 低呼声中,意念⾝动,沿着一道婉蜒直达天都峰前的绝壁崖端展开飞行术,电掣驰去。 他断定那点⽩影,就是他正要追踪的⽩衫少年。 据说,⻩山天都峰,耸拔嵯峨,⾼达万仞,昼间风和⽇暖,奇花娇红媚绿,夜间幽寂萦纡,奇禽异鸟争鸣,峰巅丽景,直疑仙境,多息隐着一些厌绝尘寰的世外⾼人。 但那⽩衫少年,宛如穿云巧燕,毫无顾忌,直升峰巅,莫非他就居住在天都峰上?抑或自恃武功⾼绝,本没将峰上的仇家放在心上? 心念间,已达天都峰前,⾝形未停,暗凝真气,双袖猛然一挥,扑张两臂,直向峰巅飞升而上。 凌壮志的⾝影,迅捷逾电,远远看来,宛如一只大巨⽩鹤,凌空上升。 他深知这次登峰极为危险,万一不慎,被峰上息隐的⾼人或恶人发现,疑为歹徒,必有生命之虑。 因而,他升至距峰顶尚有数十丈处,即以灵巧攀越功夫,谨慎上升,⾝法捷如喜鹊登枝,轻如捕鼠狸猫,眨眼已达峰上。 峰上青葱苍翠,多是千年云松,地上彩石片片,小草似缨,各⾊奇花,俱是人间珍品。 但,凌壮志心存警惕,略外谨慎,这时,他已无心去领略峰上这月夜仙境般的美景! 他首先立在一株耝大云松后面,目光望着深处,耳中凝神静听,除了如咽的松涛,潺潺的流⽔和轻巧悦耳,似虫似鸟的叫声,再听不到其他声音,虽然如此,凌壮志仍不敢大意,着徐徐夜风,闻着丝丝花香,藉着如咽松涛,直向深处摒息飘去。 前进数十丈,蓦见前面一簇修竹间,现出一角屋影。 凌壮志心中一惊,立即停住⾝形,他断定那屋子的主人,绝不是平凡人。 他不敢再向屋边那簇修竹接近,只得向屋的正面屏息绕去,始终保持着十一二丈的距离。 随着他的绕道,他逐渐发现那是两座三间石墙木顶茅屋。 一座门向东,一座门向南,屋前青石铺地,正面无竹处,弧形植着一排各⾊的花树,⾼度仅及人腹。 他发现两座石屋內,寂静无声,一片漆黑,但俱都大开着房门。 凌壮志的好奇心动,决心进屋內去看个究竟,但他仍藉着千年云松,掩护着⾝形,屏息前进… 蓦然,向东的屋门內,缓缓现出一道⽩影。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隐在一株大云松后,手心中顿时渗出一丝汗⽔,心中不停暗呼:“好险,万幸没有冒险进⼊。” 他悄悄凝目一看,只见那道⽩影,竟是一个秀发直垂际,⾝穿⽩绢长襦长裙的素装少女。 素装少女,年约二十岁,生得雪面粉腮,淡扫蛾眉,略显苍⽩的娇靥上,没有一丝胭脂气。 她微蹙着蛾眉,罩満了忧愁,那双生着长长睫⽑的凤目,幽怨地望着如洗碧空的皎月,似是怀着満腹心事,漫步向花树走去。 凌壮志不噤看呆了,像如此文静、圣洁、冰清⽟润的娟丽少女,在如此绝峰之巅的仙境中,怎不疑她是广寒宮中的嫦娥下凡呢? 看她那副含怨笼愁,似西子大病初愈的神情,真所谓“娴静似娇花照⽔,行动如弱柳扶风”了。 这时,那看来弱不噤风的少女,已缓步走到那排弧形花树前,停⾝止步,樱微启,似是黯然一叹,缓缓垂下头去。 那蓬发亮的长长秀发,立时将她那寒⽟般的娇靥遮住了。 她伸出纤长细润的凝脂⽟手,漫不经心地抚弄着一朵鲜醒目的大红花,不知她的芳心蕴蔵着什么难解的心事。 凌壮志一定神,顿时警觉到他已犯了武林大忌,夜半更深,隐⾝树后,窥偷如花少女,一经发觉,虽有百口,也难辩轻薄之嫌。 心念至此,顿感忐忑不安,他决心再看一眼就走,因为,花树前的素装少女,不但长得令人一见神,而那副楚楚哀怨的娟秀面庞,更是令人一见生怜。 尤其,像这等如百花乍放,似出⽔⽩莲的冰清圣洁的少女,他认为在凡尘人间是绝难一见的。 凌壮志痴痴的望着垂首抚花的素装少女,本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想是早忘了他方才的决定。 当然,更想不起他来此的目的,和那个⽩衫少年了。 就在凌壮志忘却立⾝何处之际,一道人影,缓缓由向南的石屋內走出来。 凌壮志骤然一惊,素⾐少女尚浑然不觉。 只见北屋缓步走出来的人影,竟是一个看来年仅三十余岁,一⾝黛绿⾐裙的中年美妇。 中年美妇,雍容脫俗,神⾊略显憔悴,这时,凤目注定花树前的素装少女,缓步走来,同时,慈爱关切地低声问:“孩子,你回来啦!” 素装少女一定神,急忙抬起头来,举手理了一下长发,望着中年美妇,亲切地含笑说: “妈,我回来快半个时辰了,因为您运功打坐,没敢打扰您!” 中年美女慈祥地微一颔首,她的粉面上,不由掠过一丝诧异神⾊,她看得出素装少女说话之时,虽然娇靥绽笑,但她的蛾眉间,却透着一丝忧郁。 于是,她走至素装少女的⾝前,伸出纤细的右手,慈爱地摸抚着少女的肩头,关切地问: “一切顺利吗?” 说着,那双闪辉的凤目,一直柔和地望着素装少女略显苍⽩的秀丽面庞,似是要看透她忧愁的原因。 素装少女立即点了点头,似乎怕妈妈看出她有心事似的,趁势微垂螓首,同时回答说: “一切很顺利!” 中年美妇人黛眉一蹙,立即不解地问:“那你该⾼兴呀,为何还闷闷不乐?” 素装少女抬起头来,望着中年美妇,強自分辩说:“没有不⾼兴嘛,妈!” 中年美妇佯装生气,但仍绽着亲爱的笑意嗔声说道:“不说实话,妈可要生气了。” 说着,面⾊一变,又含笑追问了句:“告诉妈妈,碰见了什么不如意的事?” 素装少女又垂下头去,怯怯地说:“有人跟踪我!” 隐⾝树后的凌壮志,顿时吓了一跳,惊得急忙再向树后-了少许,他的确没想到,素装少女早已发现他立⾝树后了。 心念未毕,蓦闻中年妇人惊异地问:“那人已追进山来?” 素⾐少女立即回答道:“没有,妈,是在中途!” 凌壮志一听,那颗紧张的心,顿时放下来,因为听了少女和美妇的谈话,他已知道半个时辰前登上峰来的那点⽩影,就是说话的素⾐少女。 由于行踪未被发现,凌壮志悄悄举目看去… 只见中年美妇,憔悴的面庞上,充満了惑,凤目一直望着再度垂目抚花的素装少女,久久才不解地问:“你曾和那人手,输招了?” 素装少女抚着花,仅摇了头摇。 中年美妇似乎有些不快,不由沉声说:“那你又是为什么?” 素装少女依然低着头说:“那人轻功极佳,如不是到了太平镇,就无法摆脫他了!” 凌壮志一听,浑⾝不噤一战,惊得几乎叫出声来,这个素装少女难道就是他前夜追⼊太平镇的那个⽩衫少年? 这时,他心绪紊,无心冷静地去判断,素装少女是否就是击毙阮陵泰和晋宇田的那个⽩衫少年。 心念未毕,蓦见中年美妇冷冷地问:“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公公还是老婆婆?” 凌壮志已知素装少女说的“跟踪人”就是他,因而特别注意听素装少女说些什么。 只见素装少女依然垂着头,低声说:“是个⾝穿⽩缎银花公子衫,头束淡⻩儒巾,年仅十七八岁的文静少年…” 凌壮志一听,不由大吃一惊,面⾊立变,他确没想到素装少女的目力,竟是如此精锐厉害,看来她的功力至少要⾼他三五倍。 心念未毕,蓦见中年美妇人黛眉一竖,突然厉声问:“那你为何不毙了他?” 凌壮志一听,顿时大怒,几乎忍不住飞⾝过去,挥掌毙了那中年美妇。他确没想到,看她容貌不俗,竟是一个十⾜的蛇蝎女子。 心念间,素装少女缓缓抬起头来,寒⽟似的娇靥上,愈显得苍⽩如纸,她微蹙着蛾眉,顺服地宽慰说:“妈,您何苦生这么大的气,下次遇到他,再杀他也不迟嘛!” 凌壮志一听暗自冷冷一笑:心说:“说得那么简单!” 中年美妇似乎仍觉得不満意,依然怒声说:“既然如此,何不第一次就毙了他呢?” 素装少女委屈的解释说:“妈,因为他已进⼊那家姓秦大户的后花园內了!” 凌壮志心中一惊,顿时大悟,难怪素装少女将他看了个清楚,原来她曾反跟踪在他的⾝后,而他竟然不知。 中年美妇人凤目寒光一闪,似有所悟地冷冷一笑,愤愤地说:“哼,我看你,八成是对他…” 素装少女一听,寒⽟般的娇靥上,立即飞上两片红霞,因而,未待中年美妇说完,立即羞急地分辩说:“妈,您…” 中年美妇深沉着脸,忿忿地怒声说:“你不要解释,我不相信警卫森严的卧虎庄你却敢去,太平镇富户人家的后花园你不敢进?” 凌壮志一听“卧虎庄”心中猛然一震,素装少女果然就是击毙阮陵泰和晋宇田的那个⽩衫少年。 这时见她,秀发蓬散,⾐裙自然,断定她是刚刚换上的女装。 心念未毕,即听素装少女委屈的解释说:“因为花园內尚有跛⾜师伯和他的徒弟。” 中年美妇,凤目中寒光一闪,冷冷一笑,恨恨的说:“那就和你跛⾜师伯协力将他杀了。” 凌壮志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他决心要不顾一切的纵⾝飞扑过去,痛惩那个中年美妇人。 就在他心念方动,⾝形尚未纵出的同时 蓦然 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经由峰下,划空传来,啸声震耳,群峰回应。 素装少女一听,双目冷电一闪,急声说:“妈,花花太岁来了!” 中年美妇,面上立即罩上一层杀气,恨声说:“快去取鸳鸯剑来。” 素装少女轻喏一声,飞⾝扑进西屋。 中年美妇粉面铁青,怨毒地看了一眼啸声传来的方向,接着,又望着西屋,低沉地急声说:“不要换男装了!” 话声甫落,⽩影一闪,素装少女已落在中年美妇的⾝旁,她的手中正提着一柄长约三尺的鸳鸯剑。 中年美妇立即焦急地问:“你约他在什么地方相会?” 素装少女一面匆匆地将剑系在背上,一面急促地回答说:“云中崖上!” 中年美妇显得迫不及待地说:“快走,我们要先他到达那里。” “里”字方出口,又有数声惊人长啸,分由不同方向传来,有近有远,⾼低不一,正显示着来人不止一个。 中年美妇一听,急刹刚刚纵起⾝势,急忙转⾝,望着素装少女急声问:“你约了多少人?” 素装少女立即回答说:“就花花太岁一人!” 中年美妇双目电,紧咬樱,略一沉思,毅然恨声说:“走!不管他们来了多少个,悉数杀绝,一个不赦!” 说罢,即和素装少女直向正北驰去。 隐⾝树后的凌壮志,听了这些来自不同方向的怪诞长啸,也不噤暗自心惊,据啸声的⾼亢雄厚,断定来人绝非江湖上一般浪得虚名的⾼手。 这时,他既气中年美妇的狠毒狂傲,又担心素装少女的生命安危,同时,他也要前去看看,究竟来了些什么厉害人物。 心念已定,即展轻功,⾝形疾如流矢,直向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驰去的方向如飞追去。 啸声更近了,声震山峰,群峰回应,余音历久不绝。 凌壮志断定云中崖必是在峰云海之中,为了怕失掉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形一闪,顿时不见了。 凌壮志心中一急,⾝形闪电起,来至近处一看,竟是天都峰的峰崖,低头俯视,一黑一⽩,两点⾝影,已降至数十丈下了。 于是,他机警地看了一眼⾝后,双袖一挥,飘然而下 只见脚下云海,浓密如绵,缓缓滚动,云下景物,无法看得清楚。 再看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两人⾝形疾如陨星,直坠云海之內,眨眼之间,踪影不见。 凌壮志不敢怠慢,急坠⾝形,疾泻而下 ⾝形一⼊云海,立有一阵凉气袭来,无数嘲微小的⽔粒,直扑手面。 凌壮志低头凝目下看,只见云雾弥漫中,十数丈以下,似是一片生満绿苔的崎岖石地。 到达石地,绿苔奇滑如油,轻功不精湛的人,绝难立⾜其上。 啸声此起彼落,就在附近几个云中峰头上,⾼亢震耳,似在彼此互应,气氛异常紧张,充満了恐怖杀气。 再看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已腾空跃起,正向一道不太⾼的峭壁上升去。 来至峭壁前,仰首一看,峭壁⾼约二十来丈,壁上爬満藤萝,由于终年笼罩云雾,藤萝枝叶,宛如大雨冲洗,鲜亮翠绿。 凌壮志一俟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升至崖端,立即腾空而上。 到达崖上,立即闪⾝隐在一方大石后,悄悄探首游目一看,竟是一片方圆近十丈的褐⾊平台。 台上光滑如镜,⽩气蒙蒙,分不出是云是雾,光滑的石面上,积着似有似无的清⽔,极似刚刚下过一阵小雨。 台的四周边崖,有花树,有怪石,细竹斜松,在皓洁的月光下直疑是天上的太虚幻境,但瞬间之后,这块美好的佳境,就要变成了杀人的屠场。 这时,啸声已经停止,无数道⾐袂破风声,纷向着崖前驰来。 再看中年美妇和素装少女,正在气怒紧张的低声计议着…—— WVAELET扫描风云潜龙OCR,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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