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 第六章 大闹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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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罗刹神龙 作者:忆文 书号:41429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六章 大闹天池 | |
且说⿇⾕老人看了大幻神丐一眼,那意思是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听的!” 天都秀士说到此处,也登时神采飞扬,道:“她带我到了一间密室之,她先不开门,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密室,抬头看来,不过是一堵石翌,毫无隙,哪里看得出有门,只见她一到那石壁之下,即面露肃容,恭恭敬敬三叩首。 我正在诧异之间,只听她在祷告;‘师傅,今天我遵照你的遗命,已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只有打开密室,将你老预留的武功练成,才能和姊姊相抗衡!这是弟子出于无奈也是我姊迫我不得不如此了,否则弟子必被姐姐杀害不可!’说罢,又拜了两拜。 我当时全没看出这些究竟,只见她在壁上摸来摸去,忽地一声响,密室的门便已打开,里面青蒙蒙的光亮出,较比外面,要暗得多,一时也瞧不真切,她已在向我招手,进⼊密室。 我自然而然的心存虔敬,随进⼊密室之中,才知里面的光亮,乃是珠光照,显然这已是洞的深处,我方在观看间,她已在向我说道:‘我师傅临终之时,早知姊姊之难驯,将来必有一天为恶,会翻脸成仇,告知我这处洞府,免得爱其害迫!’她同时更幽幽一叹,显然是说:‘不料想连她的亲妹妹都害迫起来,怕是她师傅万万不曾料到的。’她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便在这密室之中,研练一种武功,据师傅说,她这种武功练成,休道姊姊尽传了她的⾐钵,亦能为敌,而且可睥睨天下武林,这样练去,一旦练好,你我虽不愿扬名于武林之中,但对付我姊姊却刃有余,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我们两人可云游四海,登大山,观大⽔,摒险一切功名利禄的俗念,终老于山林之间,岂不悠然。’哪知她这武功刚刚练成,宿愿尚未得偿,竟已仙逝,临终之时,尚对我吩咐说:‘她师傅说,研练这种武功,虽然厉害已极,但危险也极大,如若一不小心,那真气便会冲闭心窍。 本来她想由她传我,若由她在旁守候,却可无虑,但现下命不由人,只有将石室之门封闭,若非迫不得已,不准人室研练,但若有必要时,方可照她留下的图解去练习。 师傅还有一种想法,待我需要练这武功之时,那时我的功力更深,危险也可以减少许多,现在姊姊既然和我定了约,并指定时间,可见她已知我在此,而且必能有破师傅这先天奇数之法,不得已,我们只好求助师傅这预先留下的武功了,期限已近,事不宜迟,只有到密室中习练,以但早⽇功成。’我忙向那密室四壁看时,果然看见有或站或卧,或坐的人像,都是运用手指在石壁上刻成,深度总在半寸左右,从那些人像上看来,果然和一般练的武功有异,最可惜的是她师傅并未留字,说明这种武功的名称和练法,也只有按照图式演练。 从这⽇起,我们即按照壁上图解,循序练习,不多几天,便已觉得出有些进境了,只觉丹田之中,一股先天之气,灵活动,只是有些意马心猿,那真气难以驾驭,显而易见的是这种武功的功力,一经练成,必能摧硬毁室,崩石裂金,劲道之強,必非一般武功所能比不得上的。 我们两人却欣喜之极,只看这最初的几天,就有这般的神奇迹象,如果这功夫一旦练成,真气由意发生,岂不是以意即可克敌于无形么?不必再动手脚暗器,当对敌时,意由心转,气由意生,气壮可以拔山,翻海,气缓则可裂⼊肌肤,意之所向,气可随至,便可将敌人置之于死地。” ⿇⾕老人和大幻神丐,都大惊失⾊,这么说来,他们练的这武功,已超越了现今武术的境界了,以意即可克敌,伤人在无形之中,那还了得,这种功力练成之后,天下武林恐怕就无人能敌得过了! 唐棣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不发一语。 天都秀士跟着一声浩叹,道:“我们见到一开始,便有如此神奇的现象欣喜无限,又见迅速之极,一时大意,一天,我们正照图解,对坐用功,我已⼊了佳境,只觉那先天之气,渐渐凝结,活跃更甚,但冲力也更大了,正全神驾驭运行,处百不闻不视,过了两个时辰,哪知我将先天真气纳人丹田,收功起⾝,却风她仍端坐不动。 当时我未曾在意,只道她功课未完,不敢惊动她,便蹑⾜走出。 哪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她走出室外,这时才心中渐渐起了疑惑,心中暗自想道:‘据过去的经验,她在练功的时间,多比我的时间少,先我出室,可是今天延长多了一个时辰,尚未出室。’这是我的心中,倒是七上八的起了不安,疑惑也可就更是大起来了,心中的恐怖不觉得油然而生。 我不敢稍慢,进到里面一看,她却仍端坐如故,没有不好迹象,我当时心中暗想:‘莫非她的进境,比我神速,进⼊了佳境,不愿收功,继续修练,希望早已功成,以抵抗她姊姊的来袭。’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她仍然端坐不动,我这次的疑惑更大,起先是轻声呼唤,见她仍不动弹,似乎毫无所知,便又以手拭摸了摸她的腕搏,虽然仍在跳动,但已微弱之极,我这才大惊,这时我心中大,心嘲起伏,不知如何是好,应了:‘关心者。’的那句话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心慌意,冷静的运用我的功力,助她冲开心窍,我想也就无事了。 哪知她面⾊不变,端坐如故,我就不敢下手助她。皆因我深怕料想的发生了偏差,不知她那个先天真气运行所在,如想法不对,下手错误,到那时,我不但不能救她,反面会害了她!那不是弄巧不成反成拙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就没有下过手! 就这样,她、她就再也没起⾝了,八九年来,仍是端坐如故,待我确知她是被真气冲闭了心窍,要救,也不行,我这才将钟孔挖空,将她放在里面,当时我感到上天有意待我,这种安排,岂不太残酷了些,从此竟心灰意冷,便发誓摒弃武功,不但不再练,而且也绝不出手。” 天都秀士,说了这么半天,方将前后经过说完,三人先是大出意外,没想到说得这么详细,待她说到最后,方知他満腔言语,是不吐不快,更可见他是自摒除了武功以后,每⽇守着她的遗体,观看究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恢复正常,起死回生,可是多年以来,仍然没有半点好转,他有束手无策,悲苦的翘盼,烦闷的等待着。 他每天除了读易经之外,恐怕就只剩下回忆!朝思而暮想了,他那幽恨之心,思念之情,郁心中多年,无人可述,自然而然,便如⻩河决堤,倾泻面下,不完不止,他虽是对三人说的,只怕是目中有三人的形象,而心里却无半胳膊存在。 大幻神丐早瞟了⿇⾕老人一眼,那意思是说:“老儿,你的难题来啦,看你如何待。” 果然天都秀士忽地站起⾝来,冲着⿇⾕老人,就是一揖,道;“适才你已将她致命之处说出,必然也有救她之法,右然能将她救活,不但我终⾝铭感,她也要感你的活命之恩。” ⿇⾕老人全不理睬大幻神丐,道“秀士哪里话,我不是说句大话,这位姑娘的起死回生,包在我老朽⾝上,就是,我却只有个方儿,救她,还是秀士亲自动手才行。” 天都秀士听他这么一说,又⾼兴,又紧张,道:“只要能够令她起死回生,再得活命,无论有任何艰险困难,我天都秀士,也必然舍生以赴,哪怕是拿我的生命去换,我也情愿去做,只要她能得活,我虽然因她而死,那也死得有意义的,牺牲的更是有价值,就请⿇⾕老人快快说出,是怎么个方儿,需要我做的是哪些?” ⿇⾕老人却一本正经,庄容说道:“秀士,要说救她实不太难,难的恐怕还在你的⾝上。” 天都秀士一听此活,便很愕然,⿇⾕老人已继续说道:“我这方儿,是西南哀牢山中,有一种灵药,只是这种药,并非是草本药材,产于深山或大泽之中,冒险犯难,尚可取得,而且并非无主之物,⾜以取得,就较比困难多了,具有这药的人,更是一位武功⾼绝的怪人。武功超神人化之外,更是脾气乖异,情古怪,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专门研习各种奇现杂症,为人医疗,分文不取,如果他认为可恶,也休想替你治疗,所以奷恶之辈,权势之门的人,就是好话说尽,或者金银珠宝再多,也难请到他。可是好些贫苦孤寡之人一旦生病,如果他一听到,便主动的前去医疗,据说他的医术真能药到病除,一剂吃下,便可痊愈,是以在西南各地,大多都晓得其人其事,无不敬之如补,老朽也是在无意见中得此人。” 一言未了,大幻神丐,已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万蜂王?” ⿇⾕老人道:“不错,正是万蜂王,老化子,你该记得,有一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行道西南,经过云南大理府时,不是曾亲眼看到一位⻩衫清瞿的老人,用一只大巨的金蜂,为人治病么,治疾的那个人,不是听说已经死去了半年之久么?既然他能治活死去半年之久的人,当然也能治活这位姑娘了。” 大幻神丐猛然拍了一下巴掌,也极奋兴的说:“不错,当时我们听说死人被医活了,心中大奇便前往一看,死去的人果然和这位姑娘一般无二,虽然死去了半年之久,但面如生,只因⾝上仍有暖气,而且有气如游丝,故尔他家人未将他葬。” ⿇⾕老人道:“正是如此,那万峰王得了信息,为了要试验他那只大巨的蜂,是否能够将死人治疗而复生,故尔特地赶去,为他治疗,果然一到,便用那只金蜂,竟将那人治活了,显然那只金蜂确有起死生之功效。” 天都秀士一听,狂喜已极,道:“哀牢山既有这等奇人,那就有劳你前去请来,为她治疗,希能够早⽇令她起死而复生了!” ⿇⾕老人摇了头摇,道:“不行,不行,秀士忘啦,刚才我不是说,要秀士亲自前往么,秀士不知,据万蜂王近的人们说,他生古怪,无论何事,除他自己先起意的,自动治疗或主动要做的事以外,你要求他,那是休想,怪就怪在他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奇也奇在他善于饲养蜂王,替人医疗。” 大幻神丐一点头道:“不错,西南武林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万蜂王的,传说他常年是穿着一⾝⻩⾊服装,而且面⾊如同⻩蜡,从来就没有谁,看过他的笑容,简直冷漠得很。但听说武功⾼得出奇,那时我就想同他较量较量,也印证印证他的武功,究竟⾼到如何的程度,幸得⿇⾕老人-再阻止,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后来我们听得传闻更多,听说这万蜂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论武功多好,可是会连他⾝也未看清,即已被他制住,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毙命。我们曾听西南一带有名的武林这士,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由我们不相信。” ⿇⾕老人道:·;“正因为如此,此人要说是请他前来,那如何能够办得到,错非是秀士亲自出马,我们好言相请,动之以情,出之以礼,若他肯来便罢,否则,秀士只好用強。便秀士适才听曾说过:‘不但已摒弃了武功,而且还发誓不再出手’。我想这最后一种办法,仍然是行不通的。” 天都秀士突然呵呵大笑,道:“原来你为的是这个,这有何难,我之所以在当年摒弃武功,发誓不再出手,皆因是我想到,若她不会武功,不因练功,怎会得此后果,我是在她面前发的誓,她之死,也可说死在武功上,现下为了救她,而又为了救她之故,非出手不可,那也就不管那次的誓言了,哈哈,来来来…” 天都秀士边嚷边跑,早就奔出了石室。 三人也都明⽩他要去的地方,岂敢怠慢,生怕慢了一步,出不得钟啂之林,便相继的紧跟在后。 四人鱼贯而出,回到了那女子跌坐的那块钟啂之下,只见天都秀土抢称一步,舞蹈般霍地跪倒,仰面说道:“秀姑,今天我要在你面前,收回誓言啦!武功虽然害了你,原来也可以救你,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我要和你分别了,但你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兼旬,我必可将那万蜂王擒来,替你医治,那时你就可以起死回生了,我虽然不愿和你分离,但是我心中还特别的⾼兴,而且是太⾼兴了,因为我这次离开你,是抱着秀大的希望,因为能请到万蜂王,你就可以得到活命,也补偿了我这些年来的心愿!” ⾝后三人,到此时才知道娲⺟的妹妹,名叫秀姑,都在心道:“怎么这样巧,他名秀士,她叫秀姑,只怕这是她离开苗山之后,天都秀士替她起的这个名字。” 唐棣听他说来,更是感动,这天都秀士不但武功⾼超,不料他更是一位多情的种子,情有所钟,牺牲所有一切,却在所不惜,敬,可敬! 哪知天都秀士方才祷罢,才说:“我太⾼兴啦!” 唐棣站得较近,忽听⾝后风声飒然,一个冷峻之声,说道:“你慢点⾼兴,哼!”声才人耳,便见⽩影一晃,一股劲风已⽩头上袭来! 唐棣吓得往旁疾闪,大幻神丐已怒吼一声,着那⽩影击出原来大幻神丐,差不多是和唐棣并肩立,不但发现有人来袭而且立即肯定,必是娲⺟无疑。 哪知那⽩影快如闪电,大幻神丐的崩拳,竟然捣空。 ⿇⾕老人大叫道:“当真你狠毒如蛇蝎,她已走火人魔,你还不放过她,竞置姊妹之情于不顾,同胞之爱于脑后,卑鄙已极,狠毒之至!” ⿇⾕老人双掌霍地翻扬疾吐,疾向那⽩影袭来之处,截击过去。 要知⿇⾕老人的武功,不在大幻神丐之下,又是在大幻神丐⾝前两步,发觉是在同时,但瞧得更是真切,他以浑⾝功力可里发出更是威猛无俦! 哪知两股劲力相接,⿇⾕老人立觉一阵窒息,两臂酸⿇,虽然接个正着,但早被震退了两步! 幸亏有这两人拦截,那娲⺟虽然来得快,就被得⾝形下落天都秀士藉机才能跃起⾝来,狂怒叫道:“你想毁她⾝躯,你你…”这本是刹那之间,几人的出手几乎都在同时,却见天都秀士由是狂怒,却仅抢了过去,拦在娲⺟,⾝前,并不出手,而且面有惶急之⾊! 大幻神丐迈步之顷,已吐气开声,左手拳已缓缓捣出! 那娲⺟似有恃无恐,对天都秀士竟不戒备,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们家务之事,你们敢来管这闲帐!” 娲⺟似乎不愿接大幻神丐崩拳之锋,倏地⽩影飘忽,大幻神丐这拳顿又捣空,哪知拳风到处,似乎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不但娲⺟⾝形早已不见,而且浑⾝一震。 天都秀士已急得大叫:“不要毁损钟啂!” ⿇⾕老人一晃肩,却也又将那快逾闪电的⽩影拦截住了,扬掌疾吐,叱道:“给我退回去!” ⽩影倏又再敛,娲⺟向那秀姑存⾝的钟啂扑去的⾝形,登时又被阻止下落,但是她并未退去,却又看到⿇⾕老人被震退了两步。 顷刻之间,几个人已似走马灯一般,围绕着秀姑存⾝的钟啂,错移位,同时也才明⽩天都秀士面上惶急之⾊的缘故,原来是怕毁坏了这暗含先在奇数的钟啂之林,破坏了奇妙的阵法,伤害了秀姑的⾝体。 天都秀士气得浑⾝颤,娲⺟才往下落,只见他长发飞扬,霍地扑来,左手向娲⺟肩头抓到。 娲⺟显然其志不在对敌,而是要毁坏秀姑遗体,肩头微晃,躲过他这一抓,蓦地扬拳,已向头顶劈去。 原来几人闪挪拦截之间,娲⺟的⾝法显然快过几人,竟给她闪到了秀姑存⾝的那钟啂之下。 天都秀士似乎早就防备她有这一着,未待抓空,早腾⾝而起,显然他亦来不及发掌击,迫得他抱着那钟啂,以背承受她这一大幻神丐暗道:“完了!” 只道天都秀士必无侥免,老化子又急又恨,自她⾝后,又是一掌捣出。 ⿇⾕老人也大道:“先天奇数阻挡不了她,还有何用,秀士再不出手,可要误事了,要令她得了手脚,那⿇烦可就要大了。” 一句话将天都秀士提醒,霍地一翻,⾝躯凌空,已早翻掌下劈直取娲⺟全⾝而来,飚风作响。 大幻神丐蓦然惊醒,天都秀士今晚在洞外被娲⺟突袭之际,也未曾出手还击,但是娲⺟却被他⾝上自然发出的一股罡气震退,此刻以背承掌,乃是有恃无恐,本没有把娲⺟发来的一掌放在心上,自然倒⽩⽩的替他担心! 同时,他的一掌最已捣到,配合着天都秀士下击之势,娲⺟哪敢以一敌二,倏地晃⾝,⾝似游鱼,竟从大幻神丐和⿇⾕老人之间穿过,退⾝已到两丈之外!停⾝相望,蓄势待发,意再藉机而攻,只听闷雷的一声大震,那些垂直成柱晶莹的钟啂,皆摇晃不已,天都秀士的⾝上地下,已被他凌空下击的一掌,成了个深坑,一时间有如天崩地裂一般,使⿇⾕老人也忙不迭的纵⾝闪退。 却听那面一声清叱,寒光连闪,娲⺟冷哼一声,道:“你也好大的胆子,啂齿未⼲,胎⽑未脫,居然也敢出来凑数,还不快快点给我滚开,妨碍我的下手!” 原来唐棣一见几人皆是功力无俦,他自然无法揷手,但他哪能够袖手旁观,不自觉的将宝剑拔在手中,无巧不巧,剑力子套,娲⺟恰好向他这边退来。 唐棣哪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剑疾出,刷刷刷连攻三剑,直取娲⺟的上、中、下三处要害刺出。 燕山客的大罗剑非同凡响,又是娲⺟面对的三位⾼手,前后出招,立脚不稳之顷,唐棣出手又是大罗剑的精绝招术,连攻三剑,但见紫电腾空,游龙盘旋,寒涛掠地,银光倾泻,直取娲⺟。 那娲⺟虽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却不料唐棣剑招竟恁般凌厉,招式快速,攻势敏捷,待人施展空手⽩刃的功夫,将他宝剑夺过,一时间竟无法伸手进⼊剑圈之中,更难以将唐棣制服了。 ⿇⾕老人抢来得快,怒道:“真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老人家先才对你礼让,原来你恁地狠毒,真是徒具人形,而无人心,将来必招天谴,死有余辜,看掌!” 迫得娲⺟不敢夺剑,回⾝敌,大幻神丐却已抢到,说:“⿇⾕老儿,现在你明⽩啦,还不太迟,快截住左边!” 话声未停,霍地一拳崩出,这次却是动中有静。 唐棣绝未想到,三剑攻出,竟然收功,胆气立壮,抖擞精神,手中的剑,方才一紧,忽见娲⺟⾝形连连摇晃,已退到了一钟啂旁边,显然是被大幻神丐拳风扫中,⾝形不稳,躲到钟啂石旁。 原来大幻神丐明天⿇⾕老人虽然双掌齐发,亦奈何她不得,老化子心中一动,这才嚷嚷,其实那是真的要⿇⾕老人截住左边,乃是声东击西,算准娲⺟必向右闪,故尔这次崩拳出手,并非动中静,而是以动生静,出拳如风,娲⺟果然着了道儿,闪躲不及,已被拳风扫中! 唐棣剑疾刺,剑似迅雷惊霆,刹那间,又连攻四五剑,唐棣胆气一壮,精神更为振奋,攻击也更是凌厉,迫得娲⺟旋⾝疾转,闪到钟啂之后。闪避唐棣快攻的大罗剑,和大幻神丐的崩拳。 老化子一拳见了好,哪敢怠慢,左拳崩出更快,这一来,娲⺟倒占了便宜,两人攻势登时有了一方落空,大幻神丐的拳却落空,只听震天价一声暴响,碎石纷飞,跟着轰隆声中,那耝比合抱还大的钟啂,已被他一拳击倒,而且暴裂开来。显然大幻神丐这一拳要将娲⺟置于死地。 唐棣忙不迭撤剑后退,大幻神丐心里,却是一急! ⿇⾕老人那里才将娲⺟截住,天都秀士忽地如狂飚般,自大幻神丐⾝后抢来,道:“正是,正是,先天奇数失将近,还留着何用,各位后退!” 只见他破⾐飞扬,长发飘散,两手扬处,暴响连声,竟被他毁了三五钟啂,只是娲⺟闷声不响,穿行在钟啂林中,⾝形游鱼,天都秀士空⽩毁了钟啂,却半点也没有伤到娲⺟。 娲⺟像是自知不敌,要人逃去一般,这时天都秀士手掌扬处,但见钟啂倒下。 天都秀士恨得怒发飞扬,道:“我便扫尽钟啂,看你不躲蔵么?” ⿇⾕老人心中一动,大声道:“且慢,秀士且慢,休着了她的道儿原来⿇⾕老人看出娲⺟并非真个不敌,若然想往洞外逃;会兀自绕柱而走,分明她是在引几人,借人之力将这暗含先数的钟啂除去。 这么看来,这先天奇数,她多半未能尽晓得其中奥秘,故这般费尽心机,借他人之力,除钟啂,何异破这先天奇数,达到目的。 天都秀士一出手,那威力这大,实是骇人,故尔三人便都停手,⿇⾕老人旁观者清,一语道破,天都秀士亦登时恍然大悟忙停手不攻。忽听娲⺟响起连珠似的冷笑,说:“你们明⽩,可是晚啦!”忽地⽩影一晃⾝形顿失。 天都秀士蓦地一跺脚,两眼望着倒了満地的钟啂,一时愣了,显然他的心中是在痛惜,又是愧恨。 ⿇⾕老人忽然心中又是一动,大叫道:“秀士快回,这是娲⺟声东击西!” 原来⽩影倏敛,娲⺟⾝形消逝于钟啂林中,⿇⾕老人忽然适才娲⺟上了老化子声东击西的当,先是假手破坏洞的的先数,而同时把几人逐离秀姑存⾝的那块钟啂,她的⾝形却突去,莫非是依样画葫芦,现在地去到那秀姑跌坐的地方,先把⾝体毁坏,叫她无法复生,然后再和天都秀士,一较⾼下,就达到她这次来此的目的了。 他这里心中一动,才叫出口来,只听唐棣在⾝后,已一声清啸,剑如长虹,扭⾝向后疾扑而去。 原来他在这阵工夫,始终都站在原位未动,⿇⾕老人喝声出口,他才一掉头,忽见后面两钟啂之间,⽩影一晃。 哪知他⾝形方才扑出,蓦见一条⽩练向剑⾝来,冷哼声中,唐棣手中的剑,方觉一紧,已听得连声暴吼,⾝后劲风疾卷,跟着便听到一声大震,头顶上钟啂的碎块纷飞,头上⾝上,早着了好几块! 唐棣挫腕,撤剑、暴退,⾝未站定,已大惊失⾊,只见眼前形势陡变,娲⺟已去无踪迹,头顶人的那块钟啂,业已失踪,天都秀士満面惶急愤怒,怀中抱着那跌坐,双眸微闭,含笑如故的秀姑。 唐棣一时间尚未明⽩过来,大幻神丐气呼呼的叫道:“可惜,可惜,仍让这婆娘趁机逃走啦!这个狡黠的娲⺟,其狡猾成比狐狸猾多了!” ⿇⾕老人早到天都秀士⾝边,道:“秀士,姑娘的⽟体,可有损伤么” 天都秀士两眼横扫,显然是确信娲⺟现已逃去,这才放了心,兀自抱着秀姑“快跟我来!” 三人跟在天都秀士⾝后,再奔回石室。 天都秀士小心翼翼,轻轻地将秀姑放在石之上,并把她的⾐服整理好了,才深深的舒了口气,说:“还好,还好,总算抢救及时,没有让那毒妇得逞,不然这个后果,可真是不堪想像了,这倒真是幸运!” 说着,便对⿇⾕老人拱手道:“今天多亏了你,思虑的周密,更想得彻底,及时提醒了我,不然,怕不被这毒妇得了手去,秀姑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了,你们看得出娲⺟狠毒的心肠,胜过蛇蝎数倍,连亲生的妹妹也积恨在心,多年不相忘,甚至毁尸怈恨,其心恶狠可诛!” 娲⺟的居心,果然不出⿇⾕老人所料,那娲⺟几去而复返,其实并没有离去,不过在松驰天都秀士的戒备而已。 因为她这些年来,始终未曾悟解到先天奇数的奥妙,更不能进洞细察,现在机会来了,等待天都秀士一进洞,她却蹑踪在三人⾝后,深⼊洞內,几人在室中的谈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 娲⺟确实不知秀姑已走火人魔,气⾎阻塞心窍,待她发现实情后,心头之恨,竟已消除大半,不然,她早已出手,等到⿇⾕老人说秀姑仍然可起死回生,便毒念复生,唐棣在石室中,听到的那声轻微冷峻的一哼,其实并非幻觉,而真是娲⺟的哼声,只因几人那时都聚精会神,在静听天都秀士诉说过去的经过,而天都秀士又全心全意沉缅于往事之中,对外面的一切,怎能顾及到。 娲⺟极狡猾,一面使天都秀士出手,毁坏了钟啂石柱,钟啂石柱一倒,先天奇数阵式,也自然毁灭,自己便可来去自如,同时再用调虎离山,引几人远离了秀姑存⾝的那钟啂之下,她却绕⾝前来偷袭。 多亏⿇⾕老人惊觉,唐棣未离开原位,娲⺟虽然未把唐棣看在眼里,但她偷袭之势,却因唐棣地一剑,缓了下来,天都秀士闻声及时赶到,才把娲⺟赶走,使娲⺟又徒劳无功,妄费心机,秀姑的⽟体也侥免于难。 那本是刹那之间,天都秀士救秀姑,⿇⾕老人和大幻神丐双双出手,而且出和皆施展出毕生功力,想是娲⺟一见偷袭不成,自谅也非这几个人的对手,一击不中,便即逃走去了。惟恐时间拖延过长,就难讨公道了。 当下⿇⾕老人举起破⿇袖,抹去额上汗珠,呵呵笑道:“恭喜秀士,吉人自有天相,这一来,怕不更省事多了,也不必再犹疑请万蜂王前来,自当亲往哀牢山去啦!” 天都秀士一怔,道:“怎的?” ⿇⾕老人道:“老朽不才,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在未请到万峰王之先,我还有两手走方郞中的手脚,令这位秀姑娘,多少有些进境。” ⿇⾕老人,随即命大幻神丐和唐棣二人,到石室之外戒备,然后便将石室之门关闭,以便先予治疗。 大幻神丐和唐棣在外守护了大约有一顿饭的工夫,方见石室之门打开,显然⿇⾕老人治疗已经结束。,两人进內一看,只见秀姑已非跌坐在,而是半躺在石之上,⾝上已盖着一薄薄的锦被,面⾊更为红润,两眼微合,笑容仍在,似在睡眠,本没有一点死亡的形象,纯像一个睡美人的姿态。 大幻神丐一瞪眼,右手大拇指一竖,便轻轻的说道:“⿇⾕老儿,我今天可打心坎儿里佩服你啦!当真的有你一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绝对不是蒙古人大夫就是啦!” ⿇⾕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先别夸我,今儿后,可要瞧你的啦!” 大幻神丐不由的一怔,天都秀士喜孜孜的说;“神丐不知,适才在洞中我和老人业已商定,现下洞中先天奇数阵法已破,守备不易,娲⺟现在虽然离去,但其目的未达,难免去而复反,暗中袭击,实在难防,秀姑岂能留在洞中,遭受娲⺟伤害,那就不如带着有秀姑,即刻动⾝前往哀牢山,去请万蜂王,给予治疗,倒觉得牢靠些,娲⺟如果在中途阻击,以我等四人之力抵御,我想不致于出点差错,所以这一路前往,便有劳唐棣你们两人随行护送。”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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