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 第十三章 赵氏五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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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奇麟异凤 作者:忆文 书号:41426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十三章 赵氏五媳 | |
萧银龙转首一看,只见电掣飞来的五道娇小人影,竟是小温侯的五位嫂嫂。 五位婀娜多姿的嫂嫂,俱都是云发⾼挽,丝巾包头,⾝穿一式紧⾐劲装短披肩,个个背揷长剑,显得威棱人。 大嫂⾝著淡⻩劲装,二嫂⾝著蔵青,三嫂著浅紫,四嫂著天蓝,浑人铁罗汉的娇碧儿依然著翠装。 五个丽妇少,个个面现微笑,向著这面如飞驰来! 萧银龙看罢,不觉剑眉一皱,心说:她们为何也赶来了? 浑人铁罗汉一见爱来了,立即裂著大嘴笑了。 摩天⽟女凤目一亮,立举纤手,愉快的⾼声问:“五位嫂嫂,你们怎的也赶来了?” 赵氏五媳在飞驰中,也同时举起⽟手挥了挥。 ⾝著淡⻩劲装的大嫂,接著笑道:“妈妈不放心,怕你们吃了八怪的亏,特命我们妯娌五人追来了。” 话声甫落,五人已驰至近前,相继停⾝在屋面上。 牟娴华面含微笑,立即趋步了过去。 小温侯见由前山赶来的竟是自己的五位嫂嫂,俊面不觉微微一红,⼊鬓长眉早就蹙在一起了。 老怪秃鹰,适才被银龙一掌震退数步,险些跌下屋面,心中又惊又怒,这时一见面前立著五位劲装妇少,两眼几乎冒出火来。 于是鹰眼一瞪,冷电闪烁,望着小温侯厉声问“小温候,这些泼妇可是与你们无⼲吗?” 说著,举起右手,狠狠的指了指小温侯的五位嫂嫂。 小温侯听老怪破口大骂泼妇,不由顿时大怒,一手中短戟,正待纵⾝前扑… 蓦见紫影一闪,接著就是一声娇叱:“老贼你这是找死!” 娇叱声中,⾝著浅紫劲装的三嫂,翻腕撤剑,一招‘青蛇吐信’,剑化一道寒光,向著老怪当就刺。 黑无常一见之下,顿时大怒,暴喝一声道:“妇,我再接你几招!” 话落⾝动,疾朴而前,右袖一挥,手中已多了一柄乌光晶亮的拘魂牌,呼的一声,直向三嫂的长剑砸去。 三嫂柳眉一竖,怒哼一声道:“剑下亡魂,又来送死!” 说话之间,扭塌肩,侧⾝沉腕,长剑一绕,寒光连闪,滑过拘魂牌,直削黑无常的膝盖。 黑无常未料对方变招较之在前山尤为奇快,只吓得怪叫一声,面⾊大变,晃⾝暴退一丈有馀。 三嫂立顿⾝形,并未追击,望着黑无常,横剑怒声道:“前山已饶你不死,居然又来胡。” 至地一顿,轻蔑的望了老怪五人一眼,不屑的道:“想不到铁山八怪,俱是些不堪一击的废料!” 老怪秃鹰只气面⾊苍⽩,目光闪动,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二怪独眼龙,仰面一声厉笑,望着三嫂恨声道:“好狂妄的泼妇,老夫倒要试试你们究竟有何惊人本领,居然胆敢来夺我们的老铁山!” 说著,手中缅刀,虚空一挥,急步向前来。 老怪在一旁看得清楚,目前形势不利,力斗必然吃亏,立即大声道:“二弟回来!” 独眼龙闻声止步,怒哼一声,狠狠地扫了银龙几人一眼,悻悻的退了回去。 立在摩天⽟女和牟娴华之间的大嫂,神态自若,淡淡一笑说:“老怪,你何必如此大的火气,要不是你们几个贼肆意劫人,你就是下帖子请我们,我们也不见得来,更谈不上要夺你的老铁山了。” 老怪秃鹰双目一瞪,厉声问:“劫了你们什么人,有什么证据?人蔵在什么地方?” 萧银龙早已等得不耐,剑眉一轩,立即怒声道:“要证据吗?你们跟我来!” 说著,⾝形如风,当先向前驰去。 摩天⽟女,小温侯等人,纷纷起步紧随而去。 老怪五人见银龙当先驰去,満面怒容的脸上俱都不由有些茫然,五人互看一眼,相继紧随⾝后。 这时,火势更烈,光亮烛天,映得夜空一片通红。 火场上,⾝影闪闪,人头钻动,爆响不绝,呐喊连声,五排⾼大长房完全被火焰呑噬了。 后寨虽有数百人众,但却无一人注意到冲天火光下,栉比的屋面上,正有十五条如飞人影,向著东南绝峰,电掣驰去。 萧银龙飞出大寨,直奔东南,眨眼已达峰下,一长⾝形,腾空而起,藉著枯藤斜松,如飞上升。 摩天⽟女九人,相继到达,尽展轻功,纷纷向上攀登。 碧儿深知爱夫轻功较差,因此上升之时,始终在铁罗汉附近。 老怪五人,心怀诡诈,上腾纵跃,快捷如飞,极先达峰顶,伺机暗下毒手。 但是,抬头一看,只见银龙,丽君,娴华三人,早在他五人二十丈以上,尤其银龙上升之快,宛如鹊飞猿跃,速度尤为惊人。 再看小温侯和赵氏五媳,个个⾝法轻灵,纵跃如飞,因此,五人心头同时一震,恶念顿消。 片刻,银龙当先登上峰顶。 峰上,古松翠竹,山花遍地,全峰俱被火光罩上一层红辉。 癌首一看,峰浓云,鲜红透明,峰下呐喊爆裂声,直透云表,清晰可闻。 人影闪处,丽君、娴华,相继飞了上来。 三人游目一看,直向深处松竹间驰去。 银龙、丽君、娴华,飞驰中,俱都功贯双掌,格外小心,由于云层反光,十数丈內,景物清晰可见。 三人前进中,不停地游目寻视… 蓦地 前面七八丈外的一座大石暗影下,横竖卧著五个黑⾐劲装大汉,五柄厚背大砍刀,寒光闪烁,弃置一地。 萧银龙心中一动,暗呼不好,知道峰上已来了⾼手,极可能是前寨三个大汉所说的那位异人。 心念间,三人已驰至近前,只见五个大汉睡如死,鼾声如雷。 银龙举目一看,只见前面松竹间,隐约透出一丝灯光,不噤脫口说:“恐怕是在那边了!” 说罢,三人飞⾝扑了过去。 三人来至近前,发现面前竟是一座长方形的石屋,灯光明亮,屋门大开,室內静悄悄的。 石屋左角,又有两名黑⾐大汉,倒在地上。 银龙知道又有变故,心中不觉大急,于是功贯双掌,护住腹,飞⾝扑进屋內,丽君、娴华,紧跟而⼊。 三人游目一看,不噤呆了。 只见室內布置简单,仅有一桌一,桌上油烛⾼燃,上被褥零,一个丽装妇少,昏睡在前地上,那里还有若兰的影子? 银龙不见若兰,心中愈形紊,星目中顿时急出泪来。 牟娴华看了,芳心难过万分,不觉珠泪顺腮而下。 赵丽君,立即蹲⾝,伸手试了试妇少的鼻息。 一阵极速的⾐袂破风声,烛光摇曳,人影闪动,小温侯及老怪秃鹰等人,纷纷赶到,相继纵进屋来。 小温侯和五位嫂嫂,看了室內情形,也都楞了。 老怪五人一直认为放火烧寨的,必是赵氏七雄暗中所为,峰上被点倒的暗桩,也以为是银龙出手。 但是,待至⼊室以后,看了银龙和娴华的神情,以及地上睡卧的妇少,也不觉有些茫然了。 这时,丽君已舒掌将妇少睡⽳拍开。 妇少睁开睡眼,游目一看,不觉大吃一惊,翻⾝坐了起来。 老怪一见丽装妇少,心中顿时明⽩,双目一瞪,怒声大喝,问:“你不在內寨,为何跑来此地?” 喝问中,面现狰恶,鹰眼闪动,右掌己微微提起。 妇少一见老怪发怒,早已面无人⾊,立即颤声说:“是…是是七寨主…” 妇少话尚未完,二怪独眼龙,突然一声暴喝:“妇胡说!” 暴喝声中,扑⾝而前,举起右掌,猛然劈向妇少天灵。 萧银龙顿时大怒,杀机陡起,厉喝一声:“恶贼找死!” 死字方自出口,右掌已遥空劈出一道绝猛掌风,直奔独眼龙的前。 独眼龙一声怒哼,倏然停⾝,右掌未发劲力,翻腕向银龙劈去。 轰隆一声大响 劲风旋,灰尘纷飘,烛光顿熄,地动屋摇大响声中,接著暴起一声凄厉惊心的惨叫,独眼龙的⾝体,随著叫声,直向门外飞去。 活僵尸大喝一声,纵⾝扑出,疾追独眼龙横飞的⾝影。 叭的一声,独眼龙的⾝体,硬生生跌在三丈以外的翠竹中,活僵尸并没有及时追上接住独眼龙。 哇的一声,独眼龙张口噴出一道鲜⾎,腿两一蹬,顿时气绝。 活僵尸扑至近前低头一看,二怪已没有一丝呼昅了。 老怪秃鹰见状顿时大怒,暴喝一声:“老夫与你拚了” 暴喝声中,神情如狂,双臂一圈,运⾜毕生功力,两掌同时推出一股怒涛澎湃般的狂飘,迳向银龙当击到。 萧银龙満腹焦急,一腔怒火,在这一刹那间,顿时爆发,不由剑眉一竖,厉喝一声,双掌运⾜功力,闪电推出摩天⽟女、小温侯等人,俱被这突如其来的两次对掌,惊得面无人⾊,冷汗涔涔,室內所有之人同时暴喝,齐声娇叱,纷纷出掌。 室內方圆尚不⾜四丈,如何经得起这多⾼手的掌力? 一声震耳惊心的轰隆大响: 屋顶震裂,门窗横飞,桌翻椅倒,劲风呼啸… 一声凄厉惨叫划空而起,接著传来一声清脆响声。 劲风过后,众人俱觉气⾎浮动,定睛一看,只见老怪此时脑浆四溅,骨盖粉碎,一颗秃头撞在石墙上,早已气绝。 黑无常,邋遢生,眼见大势已去,知道动手也是⽩⽩送命,⾝形一晃,纵⾝飞出屋外,向著活僵尸一招手,直向峰下如飞驰去。 萧银龙连发两掌之后,完全呆了! 因为,他发觉他的功力,竟是随著心意而发,当他心动杀机的时候,掌力刚猛无俦,出手对方必死。 反之,当他发怒之际,掌力潜劲柔和,虽将对方击出两丈,但却未必将对方震伤。 突然 屋內众人,齐皆发出一声惊呼,纷纷向前妇少奔去。 萧银龙立收心神,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妇少已被掌风震晕了。 摩天⽟女,牟娴华蹲⾝将妇少扶起,在妇少背上,一连拍了三掌。 丽装妇少,深深吁出一口长气,两眼缓缓睁开,但是立即又合上了。 牟娴华见妇少呼昅微弱,两眼无神,知她內腑受伤极重,立将纤手抚在她的双啂之间。 摩天⽟女深知妇少死不得,否则,若兰势必失去线索,于是,俯首急问:“请问,那位裘姑娘呢?” 丽装妇少,再度睁开无神的眼睛,望着丽君,有气无力的说“被一位道长带走了!” 萧银龙听得心头一震,立即蹲⾝问:“被那位道长带走了?” 妇少合上眼⽪,没有回答,面⾊愈来愈难看了。 萧银龙显得非常焦急,想起前寨三个大汉被点倒的情形,心中不觉一动,立即大声问:“你说的那位道长,可是美髯飘飘,穿著一⾝灰道袍的道长?” 丽装妇少,強自睁开两眼,望了银龙一眼,螓首一偏,顿时气绝! 萧银龙在妇少最后那一刹那的目光中,断定妇少的答覆是肯定的,于是,转首对小温侯几人说:“看来我判断的不会错了!” 小温侯剑眉一蹙,不解的问:“龙弟,你认识这位道长?” 萧银龙立即点点头说: “我在长⽩山雪⾕残垣中,曾见过这位道长一面!” 牟娴华凤目一亮,急声问:“你说的是‘云鹤仙长’?” 萧银龙颔首说: “我想目前武林中美髯飘飘,⾝著灰布道袍,而又有如此⾼绝武功的人,恐怕只有云鹤仙长一人了。” 摩天⽟女一听,立即奋兴的说:“果真如此,裘姑娘可谓因祸得福,云鹤仙长剑术冠绝武林,裘姑娘如能得仙长指点,必将获益极多。” 牟娴华也极⾼兴的说: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走吧,如果我们天明前赶到大连渡口,说不定会遇到云鹤仙长,和我的三位老哥哥。” 萧银龙、小温侯同声应好,急步走出室外。 赵氏五媳匆匆将丽装妇少的尸体放置上,用被盖好,也相继走了出来。 这时,峰下火势渐弱,吵杂声音也听不太清楚了。 十人认准方向,直奔正北,泻下绝峰,如飞驰向山外。 虽然火势渐小,但整个老铁山仍罩著一片红辉,因此,十人尽展轻功,飞腾纵跃,片刻已达山麓。 赵氏五媳的马匹,俱在山下,盏茶工夫,已将五马找回。 十人共乘五马,直向十里外的小村驰去。 这时,天已五更,曙光微现,凉风徐徐,飘来远处阵阵的⽝吠啼。 五马狂驰中,小村逐渐接近,回首一看,只见奇险的老铁山在浓云笼罩中,火光冲天,宛如旭⽇东升。 再看小农村前,不少村人集立村边,遥望起火的老铁山,兴⾼采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突然间,村人哗然大,疾走快奔,纷向村內逃散,瞬息一人不见,想是看到由老铁山方向现出五匹健马,如飞奔来之故。 十人一阵狂驰,片刻已达村前,相继刹住马势,纷纷纵下马鞍。 小温侯、铁罗汉,两人⼊村拉马,其馀人等,俱都候在村边。 大嫂见铁罗汉走后,立即对摩天⽟女道:“七妹,妈妈不放心五弟远游,此地事毕,应该立刻让他回山。” 摩天⽟女立即笑道: “请大嫂将妈妈的意思转告五哥吧,我们都不好参加意见。” 大嫂立即颔首笑了。 萧银龙剑眉一蹙,觉得为自己的事不应太劳动别人,说实在,人多反而误事,回想一下,如不是下山就遇到了娴华,这时极可能已追上龙女老前辈了。 一念及此,双牵动,总觉不知如何推辞,实在难以出口。 摩天⽟女、牟娴华,两人视线极少离开银龙的⽟面,这时看了银龙的表情,两人几乎同时关切的笑着问:“弟弟,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银龙见问,乾嗽一声,讪讪的道:“我想此地事已完毕…为小弟事…实不该让姊姊与六哥…” 银龙话未说完,丽君笑意尽敛,娇靥上立即掠过一丝幽怨神⾊! 五位嫂嫂都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丽君的神⾊,大嫂立即笑着抢道:“龙弟,你是我们最小的弟弟,大家为你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说你一人单独行动,老妈妈知道了也不放心!” 萧银龙听后,甚是感动,看了丽君一眼,又讪讪的说:“我只是说,这样劳累姊姊和六哥,小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著浅紫劲装的三嫂,未待银龙说完,立即一摆纤手,说:“好了,好了,不要多说啦,自家人还如此客气作甚。” 说著,杏目一闪,愉快的笑了。 接著,大家都笑了。 就在这时 数声烈马长嘶,由村內传来。 村內顿时掀起一阵⽝吠,但依然听不到人声。 只见小温侯、铁罗汉,乘著坐马,向著村外驰来,乌骊、盖雪和小⽩,紧跟两马之后。 乌骊一见银龙,一声低嘶,如飞奔来,盖雪、小⽩也紧跟而至。 铁罗汉一到众人面前,立即⾼声嚷道:“大家赶快上马赶路,不然,第一拨渡船要开啦!” 说著,一睑正经,显得非常关心的样子。 大嫂立即笑着说: “你不要管他们啦,他们去大连湾,我们回摩天岭…” 铁罗汉一听,大发脾气,怒吼一声,问:“谁说的?” 大嫂神⾊自若的淡淡一笑说: “老妈妈说的!” 铁罗汉傻了,昅著大嘴満不⾼兴的望了银龙、丽君、小温侯一眼,一脸羡慕之⾊,一声不吭了。 这时,银龙、娴华和丽君俱都紧了紧鞍辔,披上大氅,翻⾝纵上马鞍。 银龙心急赶路,登上马鞍,立即笑道:“五哥,五位嫂嫂保重,小弟走了!” 赵氏五媳,同时举起纤手,应道:“龙弟凡事谨慎,希望你早⽇赶回摩天岭!” 铁罗汉却呆呆地坐在马上,依然一声不吭。 银龙笑声应好,马缰轻轻一抖,乌骊一声怒嘶,放开四蹄,当先向前驰去。 娴华、丽君、小温侯,同时挥鞭,疾驰紧跟。 四匹健马,快捷如风,向著东南,越野飞奔而去。 一阵狂驰,东方红⽇已缓缓爬上地平线,金光四,红云漫天,大地缭绕著一层淡淡⽔雾,四野响著嗡嗡不绝的海嘲声。 辰时不到,四人已驰进渡口大镇。 罢一⼊镇,牟娴华,立即发出一声惊呼。银龙急收坐马,丽君,德俊,同时停⾝。 三人转首一看,只见牟娴华神⾊惊异,纤手正指著一棵大树。 银龙看罢,不觉脫口惊呼说:“啊,老哥哥他们已经到了!” 摩天⽟女、小温侯,望着大树上刻著的金烟袋,茫然不解的问:“龙弟,你是说,金烟袋富老前辈先到了此地?” 银龙迅速的点点头道: “是的,这正是富老哥的标记,我们分手时讲好的,如果我和华姊姊先渡海,就刻上他的标记,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先到了。” 蓦见娴华杏目一亮,粉面微变,急声道:“不对,我们要赶快到渡口去,他们可能已经先行渡海了。” 银龙、丽君、小温侯,俱都觉得有理,因此,四人催马直奔渡口。 镇上行人拥挤,多是渡海之人,纷纷向南街走去。 四人一出南街,即见渡口立満人群,岸上货物堆积如山,海边船桅耸立如林,人头钻动,喧声沸腾,成一片。 举目前望,⽔天相接,一望无垠,海⽔浩浩,风疾浪⾼,发出震耳的嘲汐声。 这时,海上已有数只船开航,正颠簸在小丘似的大浪上,看来好不骇人。 四人看罢,不觉齐将眉头一皱。 银龙游目一看,蓦见七丈外的一堆木箱上,⾼⾼绘著一支金烟袋,袋锅正是指向南方。 娴华、丽君、小温侯,三人也都看到了,四人一抖马缰,同时驰了过去。 萧银龙仰首望着标记,剑眉一蹙,道:“看来老哥哥他们,的确已经先渡海了。” 牟娴华小嘴一嘟,満不⾼兴的咕噜著:“真气人,我们还没有过海,他们倒先走了,为什么不在此地等我们呢?” 摩天⽟女似有所悟的道: “我想这中间一定发生了重大事情,不然富老前辈便不会先行过海!” 小温侯觉得有理,立即慡快的道:“既是这样,我们也过海吧。” 说著一顿,看了看海面,又道:“今天风大浪⾼,我去定艘大船,这样比较全安。” 说著,拨转马头,就要离去。 银龙有了上次经验,凡事比较谨慎了,立即急声道:“六哥请回来!” 小温侯一勒马缰,茫然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银龙略一沉思说: “我想先到镇上探询一下,可能有人看到云鹤仙长和龙女老前辈,以及老哥哥几人也未可知…” 牟娴华心中也有此意,立即揷口道:“龙弟,我和君姊姊去镇上打听,你在渡口附近询问,德俊扮自去定船,这样在时间上就快多了。” 银龙、丽君,俱都连声应好。 小温侯一听娴华呼他“德俊扮”心中又惊又喜,又甜密,剑眉一轩,立即愉快的笑着道:“华妹这样安排太好了。” 说著,一抖马缰,向著海边如飞驰去。 牟娴华粉面一红,幽怨的望了银龙一眼,拨转马头和丽君并骑驰向镇內。 银龙见三人走了,缓步轻驰,直奔渡口人群。 来至近前游目一看,在候船的人群中,竟有不少是武林人物。 人们见银龙英姿,坐骑骏马,⻩绒披风银劲装,肩露红丝剑柄,显得俊逸不凡,俱都纷纷让路。 银龙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缓缓前进,希望在喧嚷的人群中发现云鹤仙长和龙女老前辈。 前进中,凝神一听,蓦闻吵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低微的议论声:“…武林至宝,有德者居之,这老人満手⾎腥,实不配持有‘地镜’…” 萧银龙心头一震,觑目一看,只见不远处围立著六个武林人物,个个一⾝劲装,肩佩兵刃,发话之人,正是一个五旬劲装老者。 又听一个浓眉环眼的大汉,洪声接道:“近一个多月来,死在老人手下的黑⽩两道⾼手,实在不少了,听说在大石桥又一连震毙邛崃派的‘无尘真人’和崆峒派的‘无双剑’两人…” 萧银龙听得又是一震,心中大急,不知马大刚是否仍在大石桥,如果马大刚也死了,那天九曲洞前的情形,势必等到返回冷云寺才能知晓了。 继续前进中,发现左侧人群中,也有几个武林人物,同样谈论著带镜老人的事。 一个⾝背长剑的中年人道: “…老人如此变换场地,不知他的用意何在?离开大石桥两⽇两夜,如今又跑到对海的福山了。” 萧银龙听了此话,心中也有些不解,不知这位枯瘦老人究竟为何如此神秘?是为了寻觅宝蔵,抑或是故弄玄虚?… 又见一个⽩发苍苍的老人道: “这件事已惹起各派掌门人的注意,纷纷派遣⾼手,跟踪老人,观察底细,据说,久不历江湖的‘宇內七奇’,也有人暗暗默察此事了。” 萧银龙心中一动,暗忖:老哥富多鹏先行过海的原因,莫非即是为了这位带镜老人不成? 心念间,远处蓦然响起一声烈马长嘶! 萧银龙循声一看,只见六哥小温侯此刻正坐骑著‘枣红’由一里以外的船场上,如飞驰来。 渡口人群,闻声骤停喧哗,纷纷转首,循声看了一看,但,瞬即又恢复了沸腾的人声。 银龙坐在马上,在人群中四下寻视,一目了然,并未发现有与云鹤仙长和龙女老前辈相似的影子,觉得只有过海,亲赴蓬莱岛,叩见仙长,领回兰师妹后再共赴苗疆了。 因,拨转马头,缓缓挤出人群,向著小温侯去。 这时,丽君、娴华,也飞马由镇內驰回,挟著如雨蹄声,扬起滚滚尘土,看来,两人神⾊俱都有些焦急。 银龙挤出人群,一抖马缰,直向丽君两人奔去。 小温侯坐在飞驰的马上,也向著这面挥手奔来。 四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一起,娴华坐骑尚未停稳,立即焦急的道:“不错,大师兄和疯、醉两位老哥哥俱都过海了。” 说著一顿,又望着银龙道:“客栈的一位店夥说,四天前的早晨,确有一位⾝穿红⾐裙,肩披红绒大风氅的美妇少,由店前经过,直奔渡口,也没有住店打尖,不知是不是蛮荒龙女前辈?” 萧银龙一听,心头一震,连连点首道:“是的,是的,正是龙女老前辈。” 说著一顿,剑眉紧蹙,神⾊戚然中,显得异常焦急的道:“真想不到龙女老前辈的行程竟然如此之快,看来她的确是在⽇夜兼程,赶返苗疆了。” 摩天⽟女见银龙万分焦急,立即关切的慰声道:“龙弟,宽心些,过海后我们先接回兰妹妹,再连夜追赶几程,不怕追不上龙女前辈…” 小温侯未待丽君说完,立即催促道:“既然都过海了,我们也上船吧!” 摩天⽟女接著问: “船雇好了吗?” 小温侯连连点首道: “好了,好了,正是返航船,渡资仅要十两⽩银,膳食在內。” 说罢,四人拨转马头,直向一里外的码头驰去。 只见前面,船只聚集,桅杆林立,不下百艘之多。 四人来至一艘大船前,收缰停马,小温侯举手一指说:“就是这艘!” 银龙、丽君、娴华,三人举目一看,船⾼八尺,长近七丈,三船桅,耸立半空,果是一艘大海船。 三人看罢,咸感非常満意,纷纷翻⾝下马。 这时,船头上,已涌出不少船夫,俱都以好奇的目光望着岸上这两对英俊秀美的少年男女。 一个霜发银须,⾝穿长短⾐,精神矍铄,两眼炯然有神的老人这时急步由舱门內走了出来。 银龙一看,知道老人即是船主。 老人来至船头,立即抱拳笑声说:“请四位上船吧!” 说罢,抱拳含笑,候立船头。 一阵格格响声,底舱大门缓缓启开了,立由里面飞步跑出四名壮汉来,纷纷将马接过。 银龙四人,则由踏板上,鱼贯登上船头。 老人见四人上来,立即愉快的呵呵一笑道:“老朽这艘船,今⽇能载四位过海,真是备感荣幸!” 银龙知老人说的是江湖场面话,也立即抱拳笑着道:“在下兄妹四人,俱是初历世面,船中情事,大多不知,尚请老丈随时指点。” 老人呵呵一笑道: “小客官过谦了,来来来请舱內坐吧!” 说罢,伸手做著肃客之势。 四人同时颔首,缓步向前走去。 游目一看,只见船面清洁无比,一⾊橙⻩,刷洗得光亮鉴人,阵阵浓重的桐油气息,随著腥咸的海风,面扑来。 银龙、德俊,尚不在意,丽君、娴华却早已皱起琼鼻。 来至舱门,老人又谦和的说了声“请”四人微笑颔首,相继走进舱內。 舱內宛如客厅,桌椅齐全,异常洁静。 四人落坐后,立有小僮送来香茗,船主将內舱四房指给小温侯后,也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送来一桌丰美酒菜,海鲜特多,四人俱是饥肠辘辘,这席饭吃得又香又甜。 饭后,四人个别盥漱浴沐,顿觉⾝轻气慡。 由于昨夜通霄未眠,四人都有些倦意,分别回至內舱小室休息。 小室內方长七尺,一几一凳,一张木,被褥皆甚清洁,靠有一小窗,开窗可望海景。 银龙来至小室,倒⾝上,思嘲起伏,心绪难宁,心想,师妹虽被仙长救走,但是仍须前往接回,又要耽误一天行程。 心念间,一阵吆喝奔走声忽由窗外传来。 接著,响起一阵吱吱格格的拉桅升帆声。 船⾝一阵波动,两边响著⽔声,挟杂著吆喝指挥声。 银龙翻⾝坐起,拉开小窗一看,船已经离开海岸了。 探首一看红⽇,已是正午时分,计算⽇程,明⽇天明可达对岸,由于风向不稳,不知登陆地点是文登,还是牟平。 ⼊夜之后,风力骤增,船⾝颠簸极烈,巨浪前扑,几乎超越船面,船舷响著震耳⽔声,听来令人惊心! 银龙倒⾝上,不停地运功调息,毫无一丝晕眩感觉,不觉间阖目睡著了… 蓦地 一声轻微呻昑,由隔室传来。 银龙立被惊醒,翻⾝坐了起来,不觉心中暗问,是谁?丽君?娴华?还是德俊? 接著,又知是丽君病了,于是飘⾝下,急步走至门外,但是又不噤犹疑起来,他想,应该让华姊姊进去。 于是,转⾝至娴华室前,轻唤数声,竟无回应。 银龙觉得奇怪,轻掀布帘一看,室內空空,竟没有娴华的影子。 转⾝走至德俊门前,掀帘一看,小温侯也不在室內! 这时,对室又传来丽君的痛苦呻昑。 银龙无暇再想娴华、德俊为何不在,折⾝走进丽君的房內。 只见君姊姊倒⾝上,粉面微⽩,秀发紊,樱微张,黛眉紧皱,看来辗转不止一刻了。 于是急步走至前,俯首焦急的问:“姊姊,你怎么啦?” 丽君启凤目,见是银龙,芳心微微一跳,略显苍⽩的粉面上顿时飞上两片晕红。 于是涩羞的笑着道:“没有什么…” 说著,撑著⽟臂,強自坐了起来。 银龙立即急声道: “姊姊⾝体不适,不要坐起来!” 丽君张开惺忪的凤目,望了龙弟弟一眼,无力的头摇笑道:“没什么?我只觉得有些头晕,想吐…” 就在丽君话意未尽之际… 一个巨浪拍来,船⾝猛然一偏。 丽君重心尚未坐稳,一声娇呼,整个躯娇,直向下跌来。 银龙大吃一惊,本能的伸臂将君姊姊抱住。 只觉君姊姊躯娇软若无力,全⾝重量都庒在自己的双臂上,君姊姊一⾝⾼绝武功,这时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银龙两臂轻抱著姊姊的酥,双手抚处,恰是两座柔软而富弹的⽟啂,觉得君姊姊的心窝,跳得异常厉害。因此,心中更加焦急,动不敢动,移不敢移,只急得六神无主,额角现汗,已显得有些手⾜无措了。 于是,俯首急声问:“姊姊,你觉得怎样?” 但是,丽君并没有回答。 银龙心中大惊,举臂低头一看只见君姊姊凤目紧闭,⽟靥飞红,一张玲珑小嘴,红润滴,如画的黛眉,此刻已紧紧地蹙在一起了。 银龙惶急至极,以为君姊姊晕厥了。 于是,俯颊一试鼻息,呼昅微弱,娇靥发烧,阵阵袭人幽香,由君姊姊的粉颊⽟肤中透出来,直扑银龙的面颊。 蓬松的秀发,撩在银龙的面颊上,奇庠难耐,令他心神一,枰然狂跳,顿时⾎脉沸腾,抱著君姊姊躯娇的两臂,也不觉有些颤抖了。 再看君姊姊,雪肤⽟貌,人比花娇,倏又想到这些天以来,君姊姊柔情万千,处处体贴,深情无限… 蓦地 萧银龙心头突然一凛,不由自主的一连打了几个冷战,师妹裘若兰的秀丽倩影,闪电般掠过他的心头。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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