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第八章 打擂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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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侠盗玉麒麟 作者:忆文 书号:41424 | 更新时间:2017/9/20 |
第八章 打擂招亲 | |
饶金枝却摇着螓首流泪道: “你如果一去不回,我只有跳楼一条路可走了!” ⽩⽟仑虽然觉得饶金枝苦命可怜,但他也无力挽回她既定的命运,只得宽慰道: “进去吧!外面风大,我一定回来!” 饶金枝凄然点头,温顺的“唔”了一声,并松开了双臂,离开了⽩⽟仑。 ⽩⽟仑再不迟疑,说了声“再会”点⾜纵上栏杆。 紧接着,⾝形一闪,疾泻而下,仅在第五层的飞檐上,伸手碰了一下,直落一楼台基的左边石栏前。 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全安的落脚地方。 也就在他双脚踏实台基的同时,⾝后“兑”门的暗影下,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凄声道: “我就知道你会逃走!” ⽩⽟仑听得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竟是“⽟面狐”上官凤,脫口急声问: “你怎的还在这里?” “⽟面狐”上官凤噙泪凄声道: “我说过,我等你!我要跟你一块儿走…” 说话之间,扑张着一双⽟臂奔过来。 ⽩⽟仑看得神⾊一惊,先抬头看了一眼九层顶楼,急步了过去,同时庒低声音说: “当心,大姐小还在上面…” 话未说完,上官凤已将他紧紧的抱住,并仰起有些淡淡雀斑的粉面,羞红了双颊,要求道: “带我一块儿走!” ⽩⽟仑只得坦⽩的说: “告诉你,我去逮那个強暴大姐小的歹徒…” “⽟面狐”听得一愣道: “那你到哪里去找那人?” ⽩⽟仑急忙道: “我已有了腹案,最多两三天就可回来…” “⽟面狐”立即道: “你骗人,谁会相信你还会回来?” ⽩⽟仑立即正⾊道: “我如果不回来,饶金枝就会跳楼杀自…” 说话之间,已将上官凤的双臂分开。 但是,上官凤却轻哼嗔声道: “你不回来,我也会死给你看!” ⽩⽟仑连声应着好,点⾜已纵到了台阶下。 “⽟面狐”上官凤却低声警告道: “当心堡丁们的甩手和羽箭!” ⽩⽟仑仅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抬头上看,发现饶金枝果然仍站在栏杆旁,低头下看。 ⽩⽟仑再不迟疑,纵⾝向数十丈外的⾼大堡墙前驰去。 登上堡墙,并没看到有警戒的堡丁,⾜尖一点,飞⾝站在堞垛上,只见“九宮楼”上的饶金枝和一楼台基上的上官凤,都在向他挥手。 他知道,饶金枝和上官凤都只能看到他的泛光⾝彤,绝看不清他的面目,是以,挥了挥手,迳向堡外,直泻而下。 到达地面,飞⾝越过护堡河,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向大发镇驰去。 翻巅纵溪,越⾕穿林,驰至大发镇外,东方刚刚泛⽩。 ⽩⽟仑进⼊的是镇南街,而寄马的大兴客栈,却位在北街口內不远。 这时虽然天刚拂晓,但每家客栈內都已有了人声,一些卖早点的小饭铺,已开始叫卖呼喝起来。 ⽩⽟仑夜一未睡,肚子当然也饿了。 匆匆走过十字街口,直奔大兴客栈门前。 一些赶早路的车马行人,已开始陆续离开客栈。 走至店门不远,看到昨天接待他的那个店伙,正站在店门口恭送客人。 那个店伙向着离去的客人一哈,立时发现了⽩⽟仑。 只见他神⾊一惊,先机警的回头看了一眼店內,立即神情紧张的向着⽩⽟仑快步走来。 ⽩⽟仑心中有鬼,顿感不妙,脑海立时浮起“一朵红”、袁⽟琼、以及杜天婵三人的影子。 是以,⾝形一闪,立即站在一家尚未开门的商店前檐暗下。 果然,店伙一到近前,立即紧张的庒低声音道: “爷!您千万不能回去呀!” ⽩⽟仑不由出庒低声音问: “怎么回事子小二哥!” 店伙侧⾝一指店门,焦急的说: “您房子里正坐着三位姑娘在等您,看样子,来意似乎不善,而她们三个似乎也谈不来…” 话未说完,⽩⽟仑已急忙道: “小二哥,我不回房去了,请你把我的马备好…”提到马,店伙更加紧张的说: “不行呀!爷,您的马匹也有两位姑娘看守着…” ⽩⽟仑神⾊一惊,同时“哦!”了一声! 他知道,守着马匹的一定是“一朵红”的两个心腹丫头…“嫣紫”和“姹红” 是以,取出一锭银子,急忙道: “请小二哥马上给我雇用一匹快马,越快越好,我就在对面的小吃铺里等你…”店伙一面接银子,一面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爷,您昨天留下的银子还没用…” ⽩⽟仑立即含笑道: “不必介意,走时一起算,多下的银子给你小二哥买双鞋子穿…” 话未说完,店伙已哈堆笑道: “谢谢您爷!小的马上就去给您备一匹,包爷您満意!” 说罢,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 ⽩⽟仑漫应着,也快步走向了斜对面的小吃铺前。 因为,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天光已经明亮,而他最担心的就是被“一朵红”等人发现,是以,每走两步他就回头看一眼客栈门前。 进了小吃铺,他特别选了个能看得见客栈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向掌柜的要了碗⾖沫,⾁粥,和四个馅饼卤蛋。 他夜一没得好睡,早已饿了。 是以,要的饭食一送到,立即吃喝起来! 看看将要吃完,一抬头,发现一个蓝缎劲⾐青年,背揷着单刀,正由大兴客栈里走出来。 由于蓝⾐背刀青年的眼睛比一般人小了许多,⽩⽟仑心中一动,立即凝目去看对方的耳朵! 一看之下,倏然站起,丢下一块碎银,快步走出了小吃店,直追已匆匆走向对街的蓝⾐背刀青年。 因为,蓝⾐背刀青年的眼睛不但比一般人小,而他的右耳垂上,也生了一个淡红⾊的小⾁瘤。 ⽩⽟仑断定蓝⾐背刀青年,作完了案就换回了自己的⾐服,昨天晚上看完了“飞龙寺”和“慈航庵”的比武打擂,就住在了大兴客栈。 这时见蓝⾐背刀青年准备走进一家早餐茶馆,一个箭步纵了过去,立即庒低声音,急声道: “不要吃早饭了,杜大爷正在找你,家里已经被人放火烧光了,连夫人也来了…” 蓝⾐背刀青年回头一看⽩⽟仑,似曾相识,只是乍然间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一听杜大爷找他,而且全庄已被放火烧光了,心中一惊,不由惶的急声问: “可知是哪一方面的人?” ⽩⽟仑却推着他一面前进,一面急声道: “我们快走!听说仇家来了近百人,一部分追向了古北口,一部分仍留在密云县城,听说还派了三十名精英⾼手前来了怀柔…” 蓝⾐青年早巳吓得面⾊如纸,嘴也没有了⾎⾊,一面急急走进一道小巷,一面惶急的说: “那小芸和姨太她们呢?…” ⽩⽟仑断定这小子八成与叫“小芸”的女人,以及杜霸天的二姨太有什么暖昧关系,只得懊恼的说: “我只听说几个武功较⾼的侥幸跑出来了,其余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火烧死了…” 说话时,伤心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两人出了小巷口,越过一片菜园,业已到了镇外。 蓝⾐背刀青年黯然关切的问: “我家大爷和夫人他们…?” ⽩⽟仑急忙道: “都暂时住在我家里,噢!我们要走快一点儿,早到他们早安心!” 蓝⾐背刀青年见镇外升起了茫茫晨雾,继续关切问: “府上在什么地方?” ⽩⽟仑举手一指西南,道: “就在前面的山洼里,我们快走吧?” 说罢,当先起步向前奔去。 蓝⾐背刀青年这时心如⿇,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也跟着飞步疾驰! 举目看向西山,雾气更浓,横亘的西山,完全被晨雾淹没了! 飞驰一阵,地势渐⾼,似已进⼊了西半山,由于直到这时仍未有光下来,很可能是天,这样一来,浓雾更不易散开! 蓝⾐背刀青年恨不得揷翅飞到杜霸天⾝前,因为他太关心二姨太和小芸的生死安危了! 他脑海里所想的,都是他们偷情私恋,暗中通奷的种种旑情经过,万一她们两个都死了,他真不知道今后怎么活? 正因为这样,他绝没怀疑到⽩⽟仑会对他不利! 是以他安心的一点是:只有杜天爷和夫人知道他来了怀柔县! 就在他心念间,前面缭绕的⽩雾中,隐约可看到一片房舍! 蓝⾐背刀青年看得小眼一亮,转头望着落后他半步的⽩⽟仑,急声关叨的问: “前面可就是府上?” ⽩⽟仑淡然道: “不!那就是座半倒的山神庙!” 蓝⾐背刀青年一听“山神庙”昨天倒饶金枝的一幕,闪电般掠过了他的脑海! 再看了⽩⽟仑冷淡态度,恍然似有所悟,惊得倏然刹住了⾝势,瞪大了一双小眼,急声问: “你是什么人?” ⽩⽟仑早已刹住⾝势,这时见问,只得淡然道: “我就是⽩⽟仑…” 蓝⾐背刀青年大吃一惊,本能的惊喝一声,疾退两步,举臂就去握背后的刀柄。 ⽩⽟仑哂然微笑,淡然问: “你自觉武功比西域天山的“大剑客”如何?” 蓝⾐背刀青年才恍然想起“啊?”了一声,顿时愣了! 他这时才想起,面前的这位银⾐俊美青年,正是昨天二更时分,飞上擂台打败西域天山“大剑客”的银⾐青年。 想到功力的悬殊,握住刀柄的右手已无力的滑下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惶声哀求道: “⽩少侠请饶命呀!小的完全是奉了杜大爷…” 话刚开口,⽩⽟仑已挥了阻止手势道: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你应该把全盘经过告诉给‘傲世堡’的饶老堡主…” 蓝⾐背刀青年大吃一惊,立时吓得叩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 “⽩少侠请饶命呀!如果小的去了‘傲世堡’,小的马上就没命了呀…” ⽩⽟仑立即道: “不!你蹋糟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十分生气,不过,生米已煮成了饭,他们也莫可奈何,只要你去了说出被迫经过,我想他们也许将错就错…” 蓝⾐背刀青年一听,又是一阵叩头惶声道: “不会的呀少侠!绝不可能的呀少侠…” ⽩⽟仑只得道: “据我所知,‘傲世堡’的大姐小对你也多方维护,你去了向她求个情,由她说服她的⽗⺟…” 蓝⾐背刀青年依然叩头如捣蒜,惶声哀求道: “⽩少侠饶命呀,那是她误以为小的是名震江湖的侠盗‘⽟麒麟’呀…” ⽩⽟仑立即淡然道: “如果你去,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不去,准死无疑,因为你冒充我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我绝不会饶你!” 蓝⾐背刀青年傻了,想了想才颓废的黯然颔首道: “好吧!小的听⽩少侠的话,愿意前去碰碰运气!” ⽩⽟仑微一颔首: “那咱们走吧!不过,你最好别打逃的主意!” 意字出口,扬腕举手,屈起中食拇三指一弹,数丈外断墙上的一块红砖“叭!”的一声震了粉碎,尘烟旋飞,碎砖四,那块砖立时不见了! ⽩⽟仑继续淡然道: “如果你自认你的轻功比我的指风还快,脑袋比那块红砖还硬,那你随时都可以逃走!” 蓝⾐背刀青年像只斗败了公,一句话没说,噙着两泡泪⽔,转⾝向前走去,他当真想通了,只有前去“傲世堡”还有一线生机! ⽩⽟仑并没有他走快些,因为,早一刻到“傲世堡”很可能就早一刻死,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活命的希望。 他如此大费周章,而没有见到蓝⾐背刀青年就把他处死,自然也是为了饶金枝这一生的幸福,当然也是要蓝⾐背刀青年说出杜霸天的谋和动机! ⽩⽟仑深信,以“金”饶世德和“魔娘子”夫的火爆个和⾼傲脾气,以及他们“傲世堡”的声望和实力,他们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蓝⾐背刀青年虽然走得慢,短短的七八里地,还是走进了“傲世堡”的东⾕口。 ⾕中的雾气更浓重,不走到近前都看不到树影,当然更看不见到在林央中的“傲世堡” ⽩⽟仑担心饶金枝真的会寻死,因而也告诉了蓝⾐背刀青年一套应对的方法和说词。 走到护堡河边,只能隐约看到⾼⾼升起的吊桥。 蓝⾐背刀青年经过⽩⽟仑的指点,信心大增,觉得这次前来,也许是他生命运气的转折点,说不定死不了,反而成了“傲世堡”女婿。 心念及此,立即望空朗声道: “上面的朋友听清楚,我就是战胜你们大姐小又轻视她法不精的人,我要见你们老堡主和老夫人,请放吊篮下来…” 当蓝⾐背刀青年讲第二遍时,一阵艰涩的“轧轧”声响,吊桥已缓缓的放下来,半空中,同时也响起一阵车辘的“隆隆”声! 一听辘车声响,⽩⽟仑立即退进不远处的休息敞房內。 吊桥搭在了护堡河岸上,蓝⾐背刀青年立即登桥走了过去,上面的吊蓝也跟着放了下来。 ⽩⽟仑静静的注视着蓝⾐背刀青年,直到他坐进吊篮,升到雾气中已看不见了人影,他才转⾝疾驰,绕向了堡后。 绕到了堡后,飞⾝纵过护堡河,立即腾⾝而上。 他虽然知道“傲世堡”堡丁们仗恃着堡墙⾼,很少巡逻,但这时浓雾漫山,情形也许不同了! 是以,他先停⾝在堞垛之间,发现刚巧有五个⾝穿铁灰劲⾐,肩抗着长的堡丁巡逻过来! ⽩⽟仑当然不能让他们发现,急忙悬⾝墙外,仅以右手搭在堞角旁边,屏息以待。 一阵脚步声走过后,⽩⽟仑才右臂一撑,⾝形腾空而起,越过墙面,立变头下⾜上,直向下面的广大花园扑下。 看看将到一方天然天石前,昅腹拳腿,一个“云里翻⾝”一,轻飘飘的落在大石顶上。 紧接着,纵落石下的花圃石径上,直向大雾中隐约可见的“九宮楼”前奔去。 奔到楼西的“兑”门阶前,发现正有两个头梳丫环髻的少女,匆匆走下前门台阶,似乎刚由楼上下来。 ⽩⽟仑立⾝处虽然看不见前门情形,但他敢断言,全安门一定大开着,自然也派有女警卫把守。 他当然不会走正门上楼,怕的是造成女警卫们的惑和惊异。 是以,抬头上看,只见楼顶仍隐蔵在云雾中,略微一长⾝形,腾⾝而起! 有时手搭飞檐,有时⾜点瓦面,越过九层栏⼲,直落栏台之上,立即向前面正门绕去。 到达正门一看,发现正门仍开着。 为了让饶金枝有个惊喜,他屏息飞⾝,越过数丈通道,轻飘飘的直落在锦屏后,声息毫无,恰似柳絮落地。 他的⾜尖一点在厚厚的红⽑地毡上,便闻到了一阵菜味酒香。 悄悄探首在外,望着饶金枝轻轻敲了一下锦屏。 饶金枝抬头一看,神⾊惊喜,一面起⾝一面奔过来,口里不停的声道: “人!我正在想你,不知你有没有吃东西…” 由于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仑姓什么叫什么,只好称呼他“人”而这个人字,在北方数省的妇女们,也都如此称呼她们的丈夫。 ⽩⽟仑一看饶金枝奔过来,急忙了过去。 动惊喜而又奋兴的饶金枝,一到近前,立即将⽩⽟仑紧紧抱住,并仰起如花娇靥,奋兴的问: “你不是说要到怀柔县城看朋友和办事吗?” ⽩⽟仑立即含笑正⾊道: “朋友找了,事情也办完啦!” 饶金枝一听,太⾼兴了,因而急忙道: “娘派人送了一桌酒席来,我正愁不知该怎么办呢?来!快坐下来,酒菜还都是热的呢!” 说话之间,揽着⽩⽟仑走向了上首大椅前。 一等⽩⽟仑按坐大椅上,立即执壶満酒,并关切的问: “你恐怕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 ⽩⽟仑也愉快的一笑道: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时候了还不吃饭?!” 饶金枝⾼兴的“噗哧”一笑,也为自己満上一杯,并坐在了下首大椅上。 也就在她举起酒杯说了声“我敬你”的同时,⽩⽟仑却举起酒杯来,含笑道: “好像又有人上来了!” 饶金枝惊异的“哦?”了一声,立即凝神静听,果然有人上来,放下酒杯,迳向梯口大门去。 刚到梯口大门前,淡紫⾝影一闪,五姐小金梅已奔了上来。 饶金枝见饶金梅,神情急切,娇靥有些泛⽩,心知有异,不由庒低声音问: “五妹,怎么回事?看你急成这副样子?” 饶金梅却低声道: “爹娘都在前堡大厅上,请你马上去一下。” 饶金枝知道发生了大事,急忙回头向着⽩⽟仑,说: “你一个人先慢慢喝,我马上就回来!” 饶金梅也故作风趣的声道: “你放心,最多一刻工夫,我保证姐姐会回来!” ⽩⽟仑当然知道什么事情,立即含笑举手道: “两位请便!” 饶金枝和饶金梅一见,立即沿梯向楼下奔去。 一到楼下大门口,饶金枝才急切的问: “五妹,爹娘叫我去到底什么事?” 这时,饶金梅才一面奔向台阶下一面低声道: “那个在山神庙欺负你的歹徒自动前来了…” 饶金枝听得躯娇一颤,花容大变,脫口急声问: “他现在哪里?” 饶金梅急忙道: “现在前堡大厅上,爹娘正在问他话…”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飞向向前驰去。 饶金梅看得神⾊一惊,脫口呼了声“姐姐”立即展开⾝法紧跟在后。 两人出了花园大门,穿过东堡相连独院,一出中门,即到了前堡巨厅后。 到达后厅门下,两边的警卫堡丁已⾼声朗喝道: “大姐小到!” 朗唱甫落,大厅內的人声立时静下来。 绕过巨幅锦屏一看,⽗亲“金”饶世德和⺟亲“魔娘子”以及其他三位妹妹和一些武师堡丁们都在大厅上。 央中地上跪着一个蓝⾐背刀青年,正愁眉苦脸,面⾊惨⽩的望着她,两片薄不停的启合,似是想说什么?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两人几乎是同时道: “枝儿!他也是受人利用,特地前来请罪!” 饶金枝満腹怒火,心中充満了恨意和杀机,她本没听到爹娘说些什么,一看到那对小眼睛和耳垂一睥⾁瘤,一个箭步向前,同时怒目厉斥道: “你这狼心肺的东西还敢前来?!” 厉斥声中,飞起一腿,迳向蓝⾐背刀青年的前踢去。 蓝⾐背刀青年早已有备,大喝一声,仰面起⾝。 但是,已经迟了,饶金枝飞起的小丝靴“蓬”的一声已踢在他仰起的下颚上。 一声惨叫“柯叭”一声,蓝⾐背刀青年的⾝体,直向数丈以外飞去“咚”的一声跌在地上,滚了两滚,再没有动一动,据头颈的扭转,脖颈显然已被饶金枝踢断。 饶金枝却余怒未熄,望着“金”饶世德和“魔娘子”怒声埋怨道: “何必把女儿叫下来,反而弄得満城风雨,令全堡人猜疑!” 疑字出口,倏然转⾝,绕过锦屏奔出了后厅门。 饶金枝一出厅后门,立即展开了⾝法,她恨不得一步登上“九宮楼”马上坐在下首椅上陪⽩⽟仑喝酒。 不知怎的,绕琉墙,进中门,过穿厅,奔东院,拐弯抹角,总觉得距离太远了! 好不容易才越过广大花园到达“九宮楼”前,顾不两边女警卫的惊异目光和行礼,立时急步向楼上奔去。 饶金枝一层一层的向上奔,心急的不停埋怨“九宮楼”当初为什么建这么⾼! 她终于奔到了第八层,立即停下⾝来舒了口气,接着満怀欣喜的向九楼上走去。 她虽然遭到了不幸,但她仍自认是个少女,她要保有少女的尊严和矜持,绝不能让⽩⽟仑看出来她是如何的急急赶回。 她的心虽然跳得厉害,但也想到要给⽩⽟仑一个惊喜。 満楼的酒香菜味,她知道⽩⽟仑一个人正喝的怡然自得,但她又担心⽩⽟仑会不会喝醉? 走上梯口,掩至门侧,悄悄探首一看,发现⽩⽟仑并没有坐在上首大椅上。 她也故意举手敲了敲门框,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饶金枝虽然惑不解,但她也想到了⽩⽟仑夜一未睡,很可能先进內室小睡一会儿去了。 急步进⼊门內,正待走向內室门前,蓦然发现⽩⽟仑的酒杯旁边放着一个头尾⾎红,⾝体雪⽩的⽟麒麟! 饶金枝一看那只和她那只一般大小,一般玲珑可爱的⽟麒麟时,大吃了一惊,心知不妙,立时掠过了一丝不祥征兆。 她失声惊啊,飞⾝纵到了桌前,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急忙将那只头尾鲜红的⽟麒麟拿起来一看,底部同样的有两个朱砂小字,但不是“丁卯”却是“戊辰”! 饶金枝业已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看⽩⽟仑的酒杯,里面的酒仍満満的,他一滴也没有喝! 她颤抖乏力的坐在大椅上,泪⽔像断线的珍珠般,已顺着香腮流下来! 她神情恍惚,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如果是梦,也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美梦,也是一个值得细细咀嚼,而又甜又苦的舂梦! 她端起那杯原本斟给⽩⽟仑喝的酒,混合着她滴滴滚下的泪⽔,一口一口的慢慢喝下去! 但她在心里却沥⾎凄声低呼着: “你!你永远是我的人,我将为你的安危祝福,为你的⾝份保密,为你终生念佛,不嫁给任何人!” 她心中凄呼,泪如泉涌,酒也一杯接着一杯灌向口里! 就在她喝到第九杯的时候,一转头,蓦然发现⺟亲“魔娘子”和四位妹妹,正走进了梯口大门,而且,俱都以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急忙站起,躯娇不噤有些摇晃,但仍強自镇定的喊了声娘! “魔娘子”察觉女儿的神情有异游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室门,惊异的问: “那小子呢?” 饶金枝只是強忍內心的凄苦,故作镇定而已,这肘见娘询问,哪里还忍的住,立时失声哭了,同时哭声道: “他已经走了!” 五妹饶金枝听得神⾊一紧,问: “他方才不是还在这儿喝酒吗?” 饶金枝噙泪点头道: “我去前厅时他还在,回来他就不见了!” “魔娘子”立即埋怨道: “我说把全安门关了,防着他一点儿,你和凤丫头偏说用不着,现在可好,他一声不吭的跑了!…” 饶金枝却流泪头摇道: “没有用,‘九宮楼’的机关再多、再⾼,也困不住他,就算能困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还不是枉然…” “魔娘子”却愤愤的恨声道: “这小子太可恶了,来到我们这儿又吃又喝,我天仙般的女儿还陪着他…” 饶金枝深怕“魔娘子”说出不堪⼊耳的话来,急忙道: “娘!这怎么能怪他?…” “魔娘子”立即怒斥道: “不怪他怪谁?难道还怪娘老我不成?” 说此一顿,又怒声埋怨道: “都是你和凤丫头想出的馊主意,什么‘困龙计’,现在可好,偷不成反而蚀把米!” 四妹金兰却关切的问: “大姐,你可问出来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饶金枝黯然头摇道: “没有!他不肯说!…” 话刚开口“魔娘子”已怒斥道: “笨!他不说你不会死盯着问?” 金花金菊同时不以为然的说: “娘!人家不说,姐姐又能怎样?!” “魔娘子”却恨声道∶ “怎样?他不说就死给他看…” 金梅突然哼声道∶ “娘那样,人家跑的更快!” “魔娘子”不由怒声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不成?不可以,我现在就去要你爹找个画工来,把那小子的形貌⾐着和年龄画下来,到处张贴,就说他小于是采花大盗,谁要有把那小子活捉了送到‘傲世堡’,谁就可得赏金二万两银子…” 话未说完,饶金枝早已“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并跪行两步,抱住“魔娘子”的腿两,哭声哀求道: “娘!千万不可以,莫说没有人能活捉他,就是他真的被活捉了,必然也会闹得満城风雨,传说不一,不知道他奷污的到底是谁,到那时候,只怕害得四个妹妹也都嫁不出去了…” “魔娘子”却继续怒声道: “那就要你爹另外想个理由,一定要把那小子捉回来,我“魔娘子”的女儿岂能⽩⽩给了他一个晚上…” 饶金枝到了这时候,只得哭声道: “娘!实话告诉您老人家,他本没待在楼上,五妹看到他时,他也正巧刚刚回来…” “魔娘子”和金花四人听得神⾊一惊,不由齐声问: “他去了哪里?” 金花四姐妹问话的同时,已将饶金枝扶起来。 饶金枝一面拭泪一面哭述道: “他说他要去县城看个朋友办件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原来说要去三四天,结果几个时辰就回来了,女儿刚才判断,前来请罪的歹徒,可能就是他捉回来的…” “魔娘子”一面听一面会意的点头问: “你可是对他说了歹徒陈原木的形貌年龄?” 饶金枝噙泪颔首道: “因为他说歹徒冒充的⽩⽟仑,就是他的好朋友…” 友字方自出口“魔娘子”的目光倏的一亮,立即神情奋兴的声道: “娘想起来了,他小子就是⽩⽟仑,歹徒陈原木冒充的就是他,所以他才将陈原木捉回来为他洗刷清⽩…” 金花四女一听,也都同时⾼兴的声道: “还是娘厉害!我们四个人也一直在揣测讨论.他会不会就是⽩⽟仑…” 话未说完“魔娘子”已望着饶金枝,奋兴的宽慰道: “孩子,你放心,娘一定要他再乖乖的回到你的⾝边来…” 饶金枝听得神⾊一惊问: “娘!您又要怎样?” “魔娘子”十分得意的继续道: “我要你爹马上派人火速缮写你和⽩⽟仑的结婚喜帖,⽇期就是大年三十的除夕傍晚!” 话未说完,饶金枝慌的再度跪在了地上,同时哭声哀求道: “娘!.请您千万不要这么做…” 金花四人也一致反对道: “这办法怎么可以?万一亲戚好友都来了…?” “魔娘子”却正⾊斥声道: “说你们笨!你们心里还不服气,大年三十里都在家里过新年,谁会前来参加婚礼?再说,我也会叫你爹在喜帖上写明⽩,因为吉期正值过年,一切从简,所有亲友,一律谢绝前来贺喜!” 饶金枝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声哀求道: “娘!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女儿命苦,已属不幸,绝不可以再害别人!他武功⾼,人长得俊,不怕没有容貌端庄,艺双绝的侠女嫁给他为…” “魔娘子”却沉哼一声,不服气的说: “什么容貌端庄艺双绝?看看你四个妹妹,哪一个配不上他?就冲我们‘傲世堡’在武林的赫赫声势和地位,难道还有损他小子的面子?”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沉声道: “只要他⽩⽟仑肯回来,除了你一定要嫁给他外,他还可以在你四个妹妹中挑选一至二人,‘傲世堡’的堡主大椅子,还可以让给他坐…” 金花、金菊、金兰、金梅,不由既⾼兴又忧急的说: “娘!万一⽩⽟仑不回来呢?” “魔娘子”冷冷一笑道: “娘会叫他小子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婆字出口,向着金花四人一挥后,沉声道: “走!找你爹去,要他马上办这件事…” 说罢转⾝,举上就待走向梯口大门。 饶金枝一看,只得嘶声哭喊道: “娘,您老人家如果坚持要这么做,女儿也不敢阻拦您,但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再伺您和爹了…” 金花和金菊立即不⾼兴的说: “大姐,你遇事总爱以死来吓唬娘,娘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傲世堡’?你知道不知道,他剑术精绝武功⾼…” 饶金枝哭声解释道: “我眼看着他纵下‘九宮楼’,进出咱们警戒森严的‘傲世堡’,如⼊无人之地,竟没有一个堡丁或武师发觉…” 金梅也不⾼兴的说: “是呀!你大姐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咱们‘傲世堡’打算打算呀?”想想看,六弟,他那样子怎么能接掌爹的堡主大任?怎么能代表咱们‘傲世堡’出席武林的‘龙首大会’?” 饶金枝当然也看出了四个妹妹的心意,只得道: “这样好了,我愿意接受爹和娘以前的提议,开舂后设擂招亲,胜了女儿的人就是‘傲世堡’的大女婿…” “魔娘子”这时才叹了口气说: “不是娘坚持不放过那小子,因为你爹也喜他,只要他小子愿意,你们姐妹五个全部嫁给他都可以,你爹说,女婿多了反而良莠不齐…” 饶金枝却凄然道: “娘!女儿愿意去说服爹,告诉他老人家,他走前曾经一再向女儿表示,⽩⽟仑的确是他的好朋友…” 二姐饶金花也不噤忧虑的说: “娘!果真⽩⽟仑另有其人,而且已有了子儿女,咱们再以⽩⽟仑是新郞的名义发喜帖,一旦事发,这个笑话可就闹大了!” “魔娘子”一听,似乎也没有了主意,只得道: “枝儿,你先起来,咱们去和你爹商议商议,这件事还真不能意气用事,不过,就算咱们不发喜帖子,我也绝饶不了那小子!” 说话之间,金兰和金菊已将饶金枝扶起来。 于是,⺟女六人,出了梯口大门,迳向楼下走去。 也就在她们沿梯而下的同时,饶金枝的卧室门已被悄悄掀开了一道,一双忧急懊恼的明亮星目,正向外窥视。 紧接着,门帘一掀,走出来的竟是⽩⽟仑。 他当然不敢贸然离去,万一饶金枝回来后看不见他,动难抑,悲痛过度,跑出前门跳楼杀自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解除內心的愧疚和罪过! 看到饶金枝一杯一杯的喝酒,正担心她会喝醉了再跳楼,正巧“魔娘子”率领着她四个女儿赶来了。 正在庆幸“魔娘子”会安慰她,没想到“魔娘子”更厉害,居然要以他⽩⽟仑和饶金枝结婚的名义,大发喜帖子。 万幸饶金枝坚持反对,不知道她能不能说服她⽗亲“金”饶世德? 走至上首大椅前,发现他放在桌上的那只⽟麒麟已经不见了,显然在发现“魔娘子”到达时,饶金枝已机警的将⽟麒麟收起来。 据饶金枝一直没有提⽟麒麟的事,他断定饶金枝一定会为他保密。 不管会不会散发喜帖前,他必须暂时留在楼上。 由于內心的懊恼,不自觉的坐在椅上,端起饶金枝未喝的那杯酒“嗤”的一声喝了个⼲! 酒一下喉,才恍然警觉他不能喝。 但是他腹中的确有些饿了,算算时间,至少已经正午了。 他既然不能离去,便不能不吃不喝,是以,他谨慎的夹菜,又喝了两杯酒,才开始吃花卷。 就在他刚刚吃放下筷子之际,下面已有了两个少女的谈话声! ⽩⽟仑急忙起⾝,据传上话音,断定两个少女仍在七楼或八楼,是以,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菜肴,不太容易看出来已经吃过,才匆匆走进了饶金枝的卧室內,立即屏息站在门侧。 因为,门帘边外翘,他立⾝的位置,正好看到桌上的酒壶和菜肴。 随着两个少女的谈话,渐渐走到了桌前。 ⽩⽟仑一看,正是两个多时辰前回来时看到离去的那个丫头。 一个提着木桶,一个提着竹蓝,两个丫头看也没看,端起菜盘来就往木桶里倾倒,接着将磁盘碗筷放进了竹篮里面。 ⽩⽟仑看的暗自懊恼,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放心大胆的吃个。 两个丫头一切收拾好,提着竹篮木桶又走下楼去。 ⽩⽟仑没有再到外间去,顺势倒在了软榻上。 他必须静下心来计划一下,果真饶金枝不能说服“金”饶世德地时他该怎么办? 由于心绪紊,加之⾝心疲倦,他一连想了几个应付方法,但总觉得有些不十分恰当。 就在这时,底楼突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隆隆”声响,而且,连他仰卧的软塌都感到有一丝震颤! ⽩⽟仑知道,下面的全安门已经关了,也就是说,不管谁再登楼,都要再重新开启全安门,或按照生克治化之理才可以登楼进⼊楼內。 据全安门的关闭,他知道,饶金枝不会再上来了。 由于已两天夜一没有合一合眼!这时精神戒心一松懈,虽然仍在思考着应付对策,但仍不在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浑⾝舒适的暖意中醒过来。 他一睁开两跟,即发现室內一片昏暗,时间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再一看自己⾝上,啊了一声坐起来,因为,他⾝上竟覆盖着一条丝绒被,而他清楚的记得,他在躺在软榻上时,⾝上没有覆盖任何东西! 也就在他惊啊坐起的同时,一丝淡雅幽香已扑到他的鼻前! 接着在他⾝后响起饶金枝的凄呼道: “人!我还以为你狠心的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说话之间,已在他⾝后将他抱住。 ⽩⽟仑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正好和饶金枝俯下来的娇靥碰上。 他急忙一闪,希望两个人嘴不要碰上。 但是,饶金枝的香腮一贴,两人的面颊依然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饶金枝却继续凄声哀怨的说: “人!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跳下楼去一死算了…” ⽩⽟仑虽然觉得丝丝幽香⼊鼻,温暖滑润的香腮贴在他脸上觉得十分快慰,但他自幼受异人教诲,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因而道: “饶姑娘,请不要喊我‘人’,我的名字叫⽩⽟仑…”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梦呓般的说: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深受北五省所有的贫苦百姓敬爱的侠盗‘⽟麒麟’…” ⽩⽟仑只得要求: “希望你要为我保密…” 饶金枝的香腮紧贴⽩⽟仑的面颊,颔首道: “我会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的⾝份底细,也包括我的⽗⺟和四个妹妹…” ⽩⽟仑浑⾝热燥,觉得必须将她推开,但又怕太重了伤了她少女的自尊,只得一面轻推一面连声道: “谢谢你!谢谢你!” 说话间,左手小臂轻轻一推,正巧在饶金枝的一双坚圆浑⽟啂上。 ⽩⽟仑心中一惊,心跳怦怦,急忙将小臂收回来。 那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饶金枝躯娇一颤,急忙松手离开了⽩⽟仑,娇靥通红,直达耳后,立即低下头。 ⽩⽟仑的俊面当然也红了,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向她解释,只怕越描越黑,越说越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饶金枝才幽幽的说: “现在天已黑了,只怕你已饿了…” ⽩⽟仑这才谦声道: “谢谢你,我一点也不饿!” 饶金枝抬起余晕未褪的娇靥,深情的望着⽩⽟仑,说: “反正我还没吃,我下去拿来…” ⽩⽟仑关心的是她们⺟女前去见到“金”饶世德后商议的结果,因而道: “你先把饶老主决定的结果告诉我…” 饶金枝立即羞赧的说: “由于我坚决不准用你的名字和我发喜帖,爹已决定上元节那天的傍晚,一方面邀请天下英豪前来堡前观灯,一方面设擂招亲,谁胜了我的轻功剑术和金,谁就是我的夫婿,也就是‘傲世堡’的接任堡主!” ⽩⽟仑一听,宽心大放,不停的颔首赞好! 饶金枝却懊恼的跺脚嗔声道: “好什么好?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不再嫁人了!” ⽩⽟仑听得一愣,道: “万一上台的人轻功剑术都胜你一筹,当着天下各路前来看热闹的英雄,你怎可以反悔?…” 饶金枝却倔強的动扭着躯娇嗔声道: “不!我不管,反正我死也不再嫁人了…” ⽩⽟仑不由既惊异又惑的说: “既然有这样的决心,为什么还要向你⽗亲提出设擂招亲的建议?” 饶金枝立即有些生气的说: “还不都是为了你?!…” ⽩⽟仑听得再度一惊,问: “这与我有何⼲系?” 饶金枝有些委屈的嗔声道: “如果我不这样提议,爹娘就会以你和我结婚的名义发喜帖子!…” ⽩⽟仑知道这是事实,顿时无话好说了! 饶金枝却黯然幽幽的说: “我知道,我已是残花败柳了,配不上你…”⽩⽟仑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我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话刚开口,饶金枝已不⾼兴的说: “我知道,听说有三个美侠女一直在追你…”⽩⽟仑神⾊一惊,不由大感意外的问: “这件事你怎的知道?” 饶金枝却有些得意的说: “娘已经派凤姐姐去打听这三位姑娘的下落去了…” ⽩⽟仑听得再一惊问: “打听她们三人的下落作什么?” 饶金枝黯然道: “娘对你仍不死心,她老人家认为,只要派人暗中盯住她们三人,总有找到你的时候!” ⽩⽟仑懊恼的叹口气道: “你娘完全判断错了,由她们三人⾝上,永远找不到我…” 饶金枝却正⾊道: “可是,我娘说,那三位姑娘绝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你,所以,我劝你就在这儿先待一段时期…” ⽩⽟仑立即断然道: “不!过了上元节我就走!” 岂知,饶金枝竟欣然赞好道: “但在这期间你必须教我轻功和剑术…” ⽩⽟仑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说: “那怎么可以?你的武功越⾼越没人能打败人,那你岂不永远嫁不出去了!” 饶金枝却有些羞赧的说: “人家就是要这样嘛!” ⽩⽟仑只得正⾊提醒道: “你必须先弄清楚令尊和令堂的心意,他们是要招一位武功⾼強,相貌堂堂的人做女婿,然后接掌他的堡主大任,继续傲视武林…” 饶金枝知道不动点儿心机,⽩⽟仑绝对不会答应教她剑术轻功的,因而道: “你既然知道我爹娘的苦心,就更应该教我一些超绝惊人的绝学…” ⽩⽟仑心中一惊,故意失声一笑道: “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到里去学超绝惊人的绝学呢!” 饶金枝一听,跺脚嗔声道: “我知道你本不关心我的未来和幸福…” ⽩⽟仑急忙正⾊道: “你错了,正因为我太关心你的未来幸福和前途了,所以才不传授你轻功和剑术!” 饶金枝哼声撇嘴道: “这完全是骗小孩子的鬼话,如果我的武功⾼,将来我选的丈夫必然也武功⾼強,担任起‘傲世堡’的堡主来,也不致太损‘傲世堡’的威望,再说,在擂台上碰见我合意的英雄侠士,我还可以故意卖个破绽让他雀屏中选,两个人彼此都喜,万一对方武功⾼,虽然把我打败了,可是,他却是个左脸有疤,右脸又有钉的人…” 话未说完,⽩⽟仑已先失声笑了,只得含笑道: “这样好了,你们‘傲世堡’是以法称誉武林,我先看看你的法如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传授你剑术和轻功!” 饶金枝自认法得自祖传,而且是⽗亲饶世德亲自悉心传授,全堡无人能出其右,因而欣然赞好道: “我这就演给你看,走!” 说罢转⾝,举走就待走向室门口。 ⽩⽟仑一面移⾝下榻一面惑的问: “去什么地方表演?” 饶金枝一笑道: “你放心,不会在前厅的演武场,就在下面的八楼!” ⽩⽟仑会意的“哦!”了一声,跟着饶金枝走出外间来。 走出梯口大门,沿梯而下,到达八楼时,也正是八楼的梯口大门前。 只见饶金枝在九楼楼梯的第七阶下用力一拉,八楼大门立即发出了“轧轧”声,两扇红门,应声向左右墙內缓缓的缩了进去。 ⽩⽟仑举目向內一看,目光倏的一亮! 只见里面竟是一间全楼的面积的练功房,地板上铺着鲜红⽑毡,正中的对面兵器架上,单独放置一枝金杆金头红缨长! 左边的兵器架上并排揷着四只铁杆红缨,右边兵器架上则是四柄长剑,四把钢刀,除此再没有什么了。 进⼊门內,才发现靠门的两边以布幔遮蔽墙面,布幔后显然有“傲世堡”的机密悬挂在墙面上。 ⽩⽟仑举步进⼊,打量间,⾝侧的饶金枝已介绍道: “这是我爹娘亲自传授我姐弟六人武功和法的地方…” 说话之间“哗”的一声轻响,已将左边的布幔拉开,接着又将右边的布幔拉开来。 ⽩⽟仑一看,左右两边各有九幅精绘人形法招式图,由于笔法细腻,人物看来栩栩如生。 ⽩⽟仑立即介绍道: “这些法有一半适合两锋兵,马上对阵…” 饶金枝一听,突然升起一股怒火,由于自尊心的受损,不自觉的淡然“噢?”了一声!⽩⽟仑知道饶金枝不⾼兴了,立即歉声道: “非常抱歉,这只是我个人的浅显看法…”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放缓一些声音说: “这样好了,我们实演练一下,一面对练你一面指点,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效果!” ⽩⽟仑知道饶金枝有些不服气,只得欣然应了声好,就在饶金枝由兵器架上取了一长的同时,也在右边兵器上菗了一柄钢刀。 饶金枝回⾝看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 “你为什么不用剑?” ⽩⽟仑含笑道: “我听人家说,单刀破花,为了能破你的花,我当然要用刀!” 饶金枝却有些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道: “你这人真是傲得令人可恨,却又大胆的令人喜爱,好吧!你既然如此自恃,也只好由你了!” 了字出口,已将端起,接着一声娇叱,拧腕,幻起一圈银花,嗖的一声刺向了⽩⽟仑的前! ⽩⽟仑轻声喝了个好,跨步抖臂,斜刃推刀,铿的一声将饶金枝的头推偏了。 紧接着,塌⾝弓腿,甩臂撇刀,寒光如电一闪,刀尖已斜飞上挑! 饶金枝正准备收斜刺,只见寒光一闪已到了她的口前。 心中一惊,点⾜后退,同时垂上挑。 但是,⽩⽟仑原势不变,仅将上撇的刀尖探臂一切,饶金枝立时发出一声尖叫! 她吓得心跳怦怦,娇靥通红,气得瞪大了凤目,望着⽩⽟仑,嗔声道: “你真打算在我肚子上切一刀?” ⽩⽟仑一笑道: “怎么会呢?我刀子已切过了你的双膝以下,距离你的腹小还远得呢!” 饶金枝仍忍不住了嗔声道: “要不是我退得快,只怕肠子都坠出来了…” ⽩⽟仑立即道: “如果你刚才不垂上桃,而以锥划拨,左腿起腿一式‘斜踹天’,飞蹬我的面门,后退的只怕该是我了…”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奋兴的声道: “对呀!我怎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呢?” ⽩⽟仑只得正⾊道: “这就是受了原有法的束缚限制,如果能灵活运用,自然就威势大增,所谓一寸长,一寸強,更应了解各种兵器的特,才能够制敌机先,出奇致胜…” 饶金枝连连赞声道: “对对对,现在先请你改正的法,然后再教我轻功和…”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 “你到底用什么兵器?” ⽩⽟仑见饶金枝说到教她轻功时突然问他使用什么兵器,显然要等他说什么兵器就教她什么兵器,因而一笑道: “危急时什么兵器都可以…” 饶金枝立即道: “这么说,你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了?” ⽩⽟仑含笑正⾊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哟!我只能说危急时为了保命,什么东西抓起来都可以用,其实,一个练武的人,虽不能十八般武器都练得精,至少应该知道它的长处短处和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胜’,就是这个道理。” 饶金枝听得连连颔首道: “这样好了,你先指点我法,有多余的时间再为我讲解示范各种的兵器的利害和特!” ⽩⽟仑却正⾊道: “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在前头,我指点你法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其次,我再強调一次,过了上元节我就走!” 饶金枝欣然颔首道: “好!我向天发誓,绝不要死要活的纠你!” ⽩⽟仑也颔首赞好道: “咱们一言为定,从明天早晨开始,先由法练起,至于其他兵器,要看你领悟的多少做准绳,换句活说,你悟⾼,就学的多,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饶金枝自然连声应喏!她知道,要想留住⽩⽟仑不让他离去,只有在情上多下工夫了,除非他是个铁石人,她不相信以她的美丽和“傲世堡”的大位,留不住他⽩⽟仑!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这两句俗谚,在我国北方相传了几千年,而且屡试不慡,如果上元节能降雪,就预兆着今年一定是个大丰年。 今天是上元节,但没有下雪,一轮明月,⾼悬天边,显得格外光亮! 一些有经验的老农人,大都忧心忡忡,深怕今年又没有什么好收成。 但是,北六省的江湖武林中,却一开舂就显得欣荣活络,生气,尤其那些年轻侠士和后起新秀们,更是各怀希望,雀跃三丈。 因为,威震武林,傲视江湖的“傲世堡”早在年前就已发出了武林帖,邀请天下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们,前来观灯饮酒,并为堡主饶世德的大女儿招亲作证。 “傲世堡”的堡墙上,⾕林中的枝垭上,悬満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灯,各⾊彩带,缤纷牵连,布置得喜气洋洋,红⽇刚刚落山,便将全部花灯燃亮起来,光明大放,如同⽩昼。 因为,早在申末时分,各路赶来的英雄豪杰,便像嘲⽔般涌进了⾕口,半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已拥到一万多人,而途中仍络绎不绝的匆匆赶来。 站在堡墙碉楼上观看的堡主饶世德和夫人“魔娘子”一看这等声势,十分⾼兴,立即命令下面负责招待的武师堡丁们,打开酒坛,提前供酒! 前来观看热闹的英雄侠士们,尤其那些前来准备大喂大酒虫的老花子们,立时声雷动,声震山野,历久不歇! 刹那间,酒香四溢“嗤嗤”连声,有的人⼲了一碗又碗,有的人则端着酒去观赏林中枝桠上各式各样的花灯。 但是那些专程前来打擂,希望胜过“傲世堡”大姐小的年轻侠士新秀们,却连酒坛边也不敢碰。 他们纷纷拥站在护堡河边的空场上,仰望着⾼⾼搭起的大擂台,有的喜形于⾊,有的则蹙眉发呆! 因为,擂台是以⾼⾼升起的吊桥为主⼲,四周辅以梁柱和巨杉,台面宽广三丈五尺,⾼度至少四丈以上,没有相当轻功基础的人,仍难飞⾝纵上。 显然,那些愁眉苦脸,发愣发呆的人,虽然自觉有打败“傲世堡”大姐小的能耐,可惜的是,轻功基础差,上不了台。 只见擂台的后缘紧靠着堡墙,一共设了三张披红大椅子,左右台边,各有一座兵器架,上面揷放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长短轻重兵器。 由于开摆的吉时尚未到,堡墙上不时敲一阵锣声,吹拉一段小调,或燃放一些烟火花炮助兴,以增加热闹。 酉时过半,堡前空场上,⾕林中,已拥挤了各路英豪将近一万五千多人,人声鼎沸,笑声不绝,寒暄叙旧的固然有,但绝大多数都在谈论“傲世堡”的大姐小招亲,会提出什么要求和条件。 对这个问题最关心的,自然是那些三十以下,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因为,只有他们才有登台打擂的资格。 当然,在豪饮阔论的群豪中并非没有年轻人,他们很可能都已有了娇和儿女! 但也有一人例外,他年龄二十二三岁,⾝穿银缎簇花劲⾐,生得英洒脫,轩昂俊美,空手未携兵刃。 他手中端着一碗酒,坐在林边灯光较少的一方大石上,虽然距离擂台远了一些,但以他的功力和目力,擂台上的一切情形仍能看得清楚真切。 这位超然物外的银⾐俊美青年,正是悄悄离开了“傲世堡”九宮楼的侠盗“⽟麒麟”⽩⽟仑。 他非常关心“傲世堡”大姐小饶金枝的这次招亲擂。 因为,她是受到报复他⽩⽟仑的歹徒奷污,而几乎为此杀自⾝死。 所谓“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自觉有这份责任和义务,要眼看着她心爱的夫婿,得到幸福的归宿,他才能安心的离去。 他一个人悠然自得的喝着酒,当然也会引人注意,但大都会心的笑一笑,以为他早已有了老婆,绝不会想到他就是近年来轰动武林的侠盗“⽟麒麟” 突然堡墙上锣鼓齐鸣,并响起“劈啪”急骤的鞭炮声! 就在火花四,硝烟飞腾中,堡墙上的碉楼前,出现了七位老少男女! 満⾕英蔡‘见;立即暴起‘阵震地撼山的姐雷彩声! 因为,在堡墙堞垛上出现的男女老少七人,竟是“傲世堡”的老堡主“金”饶世德,以及他的夫人“魔娘子” 站在他们夫妇两边的是四个分别穿着鹅⻩、淡绿、⽔红、淡紫⾼缎劲⾐,背系宝剑的美丽少女,以及他们唯一的儿子饶金宝。 “金”饶世德仍着铁灰亮缎劲⾐,但已换了一套崭新的,他⾝躯魁梧,黑面虬须,浓眉环眼,狮鼻方口,像貌十分威猛,想是为了求个吉利,上系了一条红丝英雄巾。 夫人“魔娘子”是昔年黑⽩两道人人忌惮的人物,这时也换了一⾝宝蓝亮缎簇金花的紧⾝劲⾐,柳眉、杏目,鼻樱,虽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隐约中仍令人一眼就看出她昔年定是一位大美人。 两边的四位美绝少女,眉目相仿,容貌近似,一望而知是姐妹,只是不知四人中,可有今天打擂招亲的大姐小饶金枝在內。 另一个⾝穿崭新铁灰劲⾐的小伙子,浓眉大眼,⽪肤黝黑,微耸着鼻子咧着嘴,天下英雄一看就知道他是“金”饶世德和“魔娘子”的宝贝儿子。 附近百里以內的人,大都知道这位少堡主缺几个心眼,远来的英豪虽然不知道,但据他们的江湖经验,也看得出来,这小子的脑袋瓜儿八成不太灵光。 当然,那些世故较深的,也揣出了“傲世堡”大姐小打擂招亲的真正缘由。 “劈劈啪啪”的鞭炮声一止,锣鼓吹打声也立停。 就在硝烟飞上堡墙上的同时“金”饶世德沉声喝了一声,⽗子⺟女七人,同时飞扑而下。 就在満⾕英豪啊声出口的同时,七人已飞落在大擂台上。 群豪一见,立时报以热烈掌声和彩声! 因为前来参加的英雄豪杰都知道“傲世堡”堡墙⾼耸,四周无门,轻功不好的堡丁和仆人,一辈子要老死在堡內,因而令那些自知无法登上堡墙的亲友,望而止步,失去了亲情和友情。 “金”饶世德和夫人“魔娘子”当前站定,四个女儿和儿子,落后两步肃立。 一等群豪彩声歇落,饶世德立即抱拳朗声道: “诸位前辈英雄乡亲朋友们,饶世德和內,率领着⽝子小女们,在此向您们拜个晚年!” 说话之间,⽗子⺟女七人,连连向着台下英豪拱手抱拳。 堡墙上也跟着打起一阵紧急锣鼓声响! 空场上和⾕林中的英雄豪杰们,也同时抱拳还礼,声朗呼道: “我们也给贤伉俪拜个晚年,并祝‘傲世堡’威名万世,今天选一位武功⾼绝,仪表出众的乘龙佳婿来…”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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