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云鬓(忆文) 第十八章 总巡察执法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绣衣云鬓(忆文)  作者:忆文 书号:41423 更新时间:2017/9/20 
第十八章 总巡察执法
  江天涛闻声回头一看,星目突然一亮,只见数百丈外,一片黑庒庒的如林怪石,流的湖⽔,溅起朵朵如银浪花。

  游目左右,一眼看不到两边,因而不解地问:“邓前辈,这是凤岛吗?”飞蛟邓正桐嗯了一声,沉声道:“我想不会错。”江天涛不由诧异的道:“龙岛呢?”

  邓丽珠见江天涛问得有趣,不由笑着道:“当然在那一面嘛!”江天涛俊面一红,这才发觉自己这两句话,间得幼稚可笑。飞蛟邓正桐看了一眼如飞来的怪石林,按着叮嘱道:你两人在怪石岩上岸,我在北面苇林左沿等候你们,珠儿记好方向,千万不要弄错。”

  江天涛听说邓丽珠同去,心中自是⾼兴,因为她悉岛上的情形,但他也怕邓丽珠武功较差,成了累赘。心念末毕,小船距怪石山石已经不远了。蓦闻邓正桐,催促道:

  “准备好,由这座平掌岩上去。”

  江天涛转首一看,只见波浪汹涌的如林怪石前,一座特别⾼大,形如平掌的突岩,平直地伸出来…尚末看完,小船已如飞冲至,蓦闻邓正桐沉喝一声:“起!”江天涛和邓丽珠双双一长⾝形,腾空向平岩上飞去。平山石上光滑如镜,上面积満了⾼浪溅起的湖⽔,宛如下了一场大雨。

  回头再看飞蛟邓正桐,驾着小船,早已没有了船影。蓦闻⾝边的邓丽珠道:“涛哥哥,我们走,还远得很呢!”江天涛闻言回头,这才发现一道弯曲的天然石堤,宛如一只弯曲手臂,由平岩一直通向深处。

  两人展开轻功,着湖风⽔气,直向深处驰去。这时,乌云満天,已无星月,岛上愈形黑暗,除湖⽔的隆隆啸声外,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飞驰间,江天涛举目前看,只见岛上约有数里方圆,岛心尖尖,环绕着浓密茂林,在岛心的尖处,隐约现出一片精含楼殿。

  两人飞抵驰达林前,一直未遇阻拦,而邓丽珠的⾝形,也丝毫不减,飞⾝直⼊林內。

  林內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江天涛心中十分不解,再也忍不住低声问:“珠妹,偌大的一座凤岛,怎的没人把守?”

  邓丽珠冷冷一笑,道:“章乐花仗着龙眼漩的天然绝险,不怕有人驾舟偷渡过来,加之沿湖驾舟渡过龙眼漩的老渔人,均被章乐花威迫利,集中在岛上任船手,所以,他们更⾼枕无忧了。”江天涛剑眉一蹙,不以为然地道:“难道他们一个暗桩也不派?”

  邓丽珠一笑,道:“你何必为章乐花的安危如此担心。”江天涛俊面一红,分辨道:

  “我是以事论事。”邓丽珠含笑解释道:“要到章乐花的栖凤宮才有警卫。”

  江天涛一听,不由哼了一声,忿忿地低声道:“章乐花的确自命不凡,自己的住所居然也称栖凤宮…”话声甫落,蓦见并肩奔驰中的邓丽珠,杏目一亮,随即挥了一个噤声手势,接着,闪⾝隐在一株大树后。江天涛不知何故,也飘⾝隐在另一株大树下,同时惊异地望着邓丽珠。

  只见邓丽珠悄悄探首,凝目向深处望去。江天涛看得愈加不解,不知邓丽珠为何突然谨慎起来。循着她的视线一看,只见前面七八丈外,正有一个劲装佩刀的大汉,神情略显紧张地径向这边急步走来。

  打量间,转首再看邓丽珠,正闪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望着那个急步走来的佩刀大汉。蓦然,邓丽殊的双目冷电一闪,按着菗弓搭箭,弓弦响处,划空两道银线。江天涛心中一惊,举目一看,不知何时,五丈外的草丛中,又走出一个佩刀大汉来,再与走来的大汉低声谈。

  两道寒光一闪,立即传来雨声闷哼,两个佩刀大汉,⾝形一旋,登时栽倒地上。江天涛一见,俊面上充満了佩服之⾊,他对邓丽珠的精绝弓法和腕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邓丽珠倒了两人,神⾊凝重地注视着两个躺卧地上的黑影,久久才向江天涛望来,同时招了招手。

  江天涛顿时会意,飘⾝纵了过去,⾝形落处,立有一丝温馨的淡雅兰香。邓丽珠肃容望着江天涛,正⾊悄声道:“章乐花可能已知道你要前来了。”江天涛心头一震,不由惊异地道:“何以见得?”

  邓丽珠道:“平素此地没有警戒,而今夜突然加了暗桩,由此可见,他们已有了准备。”江天涛心中一动,冷冷一笑道:“那正可证明毒娘子章莉花逃到此地来了。”邓丽珠同意地点点头,举手一指五丈外的两个躺卧大汉,悄声道:“让我们问问他们。”

  说着,两人并肩向前走去。走到两个大汉⾝前,江天涛低头一看,面⾊立变,只见两个银光闪闪,上有三孔,形如围棋子的弹子,分别嵌在两个大汉的黑憩⽳上。江天涛惊异地望着邓丽珠,对她的认⽳奇准,心中格外敬服,堪称武林独步。

  心念间,邓丽珠已将两粒扁巧银弹,分别由两个大汉⾝上取下来,同时,舒掌就要将一个大汉的⽳道‮开解‬。江天涛心中一惊,出手如风,立将邓丽殊的纤手握住,同时,悄声道:“且慢!”邓丽珠没想到江天涛会阻止,骤然间,一只柔若无骨的右手,被他握个正着,芳心猛跳,粉靥通红,不由一愣。

  江天涛一握住那只纤细柔腻的⽟手,登时便惊觉了,俊面一红,急忙将手松开,同时,佯装若无其事地道:“任何人在⽳道‮开解‬,神志恢复的一-那,都会惊恐大喝,惶急地跃起来…”邓丽珠一听,恍然大悟,末待江天涛讲完,立即含笑赞声道:“不愧你是哥哥,到底比妹妹知道的多!”

  说罢,顺手将两粒银弹放进囊內,同时,有意岔开话题道:“这两粒银弹子,绝不能落在章乐花手里,否则,爹和我只好搬家了。”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这才发觉不该让邓丽珠同来,万一毒娘子在岛上,势必公然搏杀,岂不连累了邓家⽗女?

  念及于此,心中格外小心,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绝不暴露⾝份。两人借着大树,快闪疾避,瞬间已达茂林內沿,只见一道⾼约三丈的红墙,雄峙在七八丈外,墙上绿瓦覆檐,隐隐闪光。

  江天涛游目一看,发现红墙极长,一望无际,由于没有门户,断定是栖凤宮的侧院或后园。邓丽珠机警地看了一眼左右,随即指了指墙內两株⾼大的梧桐树,按着香肩动处,躬⾝向前飞走。江天涛紧跟邓丽珠⾝后,飞⾝来至墙前,腾⾝而上,⾜尖一点墙头绿瓦,双双凌空飞上桐树。

  游目向內一看,房屋榈比,绿瓦如鳞,栖殿房舍,不下千间之多。正中灯火最亮处,极似一座宮殿,北面一片骑楼飞阁,不远处一座广大花园,亭台⽔榭,灿烂如锦,果然不输官邸王府。

  再看树下重重院落,信道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似是早已⼊睡。但前面宮殿方向,却灯火通明,光亮冲天,又似是有什么晚聚筵。打量间,惊见邓丽珠,举手一指灯光最亮处,肃容悄声道:“今晚情形有些特殊,往⽇这时虽有灯光,只是点点滴滴,像今夜这等灯火辉煌的情形,这些年来,小妹还是第一次遇见。”

  江大涛一听这几年,知道邓丽珠经常来岛上暗探,只是这时无心去问她为何经常前来。于是,心中一动,似有所悟地悄声道:“也许前面正在筵会。”邓丽珠仰首看了一眼夜空,一片漆黑,乍然间,分不出是何时辰,于是,悄声道:“我们到前面看看。”

  说罢.,两人飘⾝而下,沿着一排长房影,鹭行鹤伏,直向远处灯光最亮的宮殿奔去。江天涛有了邓家⽗女的安危顾忌后,心中更加小心了。他随着邓丽珠,时而沿着影前进,时而登上房面飞纵,行动迅速,极为顺利,虽然遇到有不少警卫的门楼院角,但有邓丽殊的引导,均在有惊无险的情形下潜过。

  一阵飞跃疾奔,眨眼已至宮殿外的一座小院落,只见小院中灯火明亮,人影幢幢两人隐⾝暗处一看,只见男童女仆,三五成群,个个行⾊匆匆,俱都面带紧张,正在打扫庭院,擦拭门窗,显得焕然一新。

  江天涛和邓丽珠,两人互看一眼,不由愣了。由这番紧张忙碌情形来看,断定今夜必有大人物莅临,绝不是防止他江天涛前来偷袭。想到方才杯中遇到的两个暗桩,必然也是为这位大人物的光临而临时‮出派‬的警卫就在这时,远处夜空中,突然升起一道火焰。

  叭的一声轻响,应声炸开一团火花,随着湖风徐徐飘落,极为好看。蓦见前面圆门內,人影一闪,急步走出一个⽩发苍苍,目光炯炯,一⾝灰⾐的劲装老人来。灰⾐老人鹰鼻鹤眼,霜眉如飞,満面铁青的一扫忙碌中的仆妇等人,立即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好了,快些离开。”

  一群仆妇,个个神⾊慌张地纷纷收起扫帚等物,急步走向后面。圆门內人影一闪,一个断眉长脸,隐透险的绿衫青年,也急步奔了出来。绿⾐青年一见灰⾐老人,双眉一轩,立即焦急地道:“吴掌殿,我们快去前门接吧!已经到林外了。”

  灰⾐老人慌张地领首应好,再度看了一眼清洁庭院,即和绿衫青年,折⾝奔进圆內门。邓丽珠一俟老人走后,即对江天涛悄声道:“我们快到大厅前面去,看看来了什么大人物。”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断定绝不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两人,他匆匆跟在邓丽珠⾝后,但仍想着方才的青年和老人。

  一俟转过院角,立即悄声道:“珠妹,方才那两人是谁?”邓丽珠有些忿忿地说:

  “那个灰⾐老头子,是章荣花的智囊,人称铁盘子,青年是章乐花的第二丈夫范南贡,人称黑二煞。

  江天涛听得剑眉一蹙,心想:据这两人的相貌绰号,想来也不是忠厚之人。心念间,已到了一座红砖绿瓦的⾼大厢房后,邓丽珠向上一指,两人腾⾝飞了上去。江天涛游目一看,这才发现伏⾝的房面,正是宮殿式的大厅左厢。

  两人纵至屋脊,隐⾝龙头之后,探首向前一看,双目同时一亮。只见正中⾼阶广台的大厅前,灯火辉煌,光明如昼,近百盏精致宮灯,悬満了正中厅殿和两厢的前檐。再看厅殿內,布置得金碧灿锦,富丽堂皇,在強烈的灯光映照下,令人看来眩目生花。

  一方金匾,⾼悬檐下,上面写着三个黑漆大字栖凤厅。在栖凤厅的广台两边,整齐地立着两排崭新蓝⾐的劲装大汉。厅內铺着⾎猩毯,正中数寸⾼的汉⽟平台上,独设一张金漆大椅,除此再没有任何座位了。

  十数⾝穿新⾐的俏丽侍女,肃立在厅內两边,纹丝不动,宛如十数个木偶人。整个大厅和天井內,一片寂静,除了百盏纱灯內不时暴起一声轻微烛花,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袂破风声,径由十数丈处的屏门外传来。江天涛和邓丽珠循声一看,只见被称为铁盘子的灰⾐老人,率领着另外一个手提弯弓的中年人,神⾊紧张,目光炯炯地飞⾝纵了进来。

  两人越过天井,纵上⾼阶,急步走至大厅门前。灰⾐老人铁盘子,举手一指厅檐下的大金匾,即对持弩弓的中年人,威陵地低声道:“不要怕,快上去,拉开箭口,恰好对正金椅,特别记住,看我的手势行事。”说着,催促地拍拍神情紧张,面⾊苍⽩的中年人。

  中年人慌急得连连领首,恭声应了几个是,一长⾝形,飞⾝进⼊金匾內。铁盘子一俟那人⾝形隐好,目光又威凌胁遍地看了一眼厅內厅外的壮汉和侍女,似是在警告他们,怈密者死,按着转⾝奔出了屏门。

  邓丽珠看罢,立即附在江天涛的耳畔,悄声道:“我看今夜来的这位大人物,恐怕命难保。”江天涛最恨的是暗箭伤人,这时被他看在眼里,不由升起一股熊熊怒火,不管今夜来的是谁,他绝不让这一群心地毒,卑鄙无聇的恶徒得手。

  这时听邓丽珠如此一说,不由忿忿地恨声道:“俱是一些无聇之徒。”邓丽珠见江天涛的俊面铁青,立即含笑道:“管他的,狗咬狗,満嘴⽑。乐得看他们勾心斗角。”

  话声甫落,远处已传来一声严肃的⾼呼:“总督察到…”夜静更深,一片岑寂,加之四野的回声,突然响起这声⾼呼,听来不但凄凉,也显得有些森。江天涛一听总督察,浑⾝不由一颤,面⾊立变,险些脫口呼出声来。

  邓丽珠看在眼里,不由冷冷地问:“你为她的安危担心是不是?”江天涛惊急地望着呼声传来的方向,一颗心已提到了腔口,他无心回答邓丽珠的问话,仅茫然摇了‮头摇‬。

  这时,第二声呼声又起:“总督察到…”

  这次,较之方才近多了,同时,远处榔比的房屋处,已现出一蓬強烈灯光,正向这面急急走来。江天涛情不由己地看了一眼金漆大匾,他断定这两声⾼呼,固然有意令其余人等回避,同时,也兼有通知隐⾝匾后的那人之意。

  心念间,灯火已至屏门外不远,同时又起第三声⾼呼。江天涛的心情,随着灯光的接近而焦急,他一心想着如何将匾后隐着弯弓的事,通知彩虹龙女,似是忘了⾝边还有一个邓丽珠。

  邓丽珠看在眼时,芳心又妒又气,索也给他个不理不睬。她久闻“彩虹龙女”技⾼三钗,冠群芳,当今武林中的一流⾼手,鲜有其敌,今夜机会凑巧,正好一睹这位龙女的真面目。

  随着灯光的接近,己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显然有数十人之多。随之,屏门外逐渐进一蓬由弱而強的灯光,按着,是一对提着宮灯的彩⾐侍女,并肩走进门来。第一对一进屏门,立即分向左右肃立,按着,二三四对,依序衔接,直面广台的⾼阶前走去。

  在第三十对的后面,是一对对背揷长剑的鲜⾐少女,个个神⾊严肃,俱都步伐整齐,径向广台上走去。蓦然,江天涛的星目一亮。

  只见一群鲜⾐男女,护拥着秀发⾼挽如云,上揷紫⾎⽟钗,一⾝粉碧⾐裙短剑擎,悬长剑的彩虹龙女,径由屏门外走进来,乍然看来,直如众星捧月。彩虹龙女萧湘珍粉靥略显樵粹,微微蹙着黛眉,左手抚着剑,英姿,娇美中透着凌威。

  紧跟在彩虹龙女⾝后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一⾝红弦丝缎,上绣锦花⾐裙的狐媚‮妇少‬。狐媚‮妇少‬,步履轻快,一双与“毒娘子”一般无二的桃花眼,冷芒闪,但柳眉间,却透着惶恐与不安。江天涛不必听邓丽珠再加介绍,也知道⾝穿鲜⾐的狐媚‮妇少‬,就是以前的龙宮湖圭冰里夜叉章荣花。

  据她的绰号⽔里夜叉,应该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如果面貌如花蛟好,就是她的心肠毒如蛇蝎。在⽔里夜叉章乐花的⾝后,紧跟着一群⾼低不等,胖瘦不一的男男女女。方才飞⾝离去的铁盘子和绿衫青年黑二煞,俱都挟在人群中,其中紧跟章乐花⾝后的是一个⾝穿⽔蓝长衫的中年儒士,乍然看来,尚有几分儒雅之气。

  江天涛想:这人可能是章荣花的第一丈夫净面诡虎方丁甫。打量间,彩虹龙女已登上广台,径向大厅走去。这时,数十对背剑少女,已在广台上列队肃立。

  彩虹龙女进⼊大厅,发现仅有一张金漆大桥,黛眉一蹙,似是有些迟疑。跟在⾝后的章乐花,立即恭声道:“请总督察上坐。”彩虹龙女回过⾝来,不解地问:“为何没有章舵主的坐位?”

  章乐花急忙恭声道:“总督察面前,哪有卑职的坐位。彩虹龙女冷冷地催促道:

  “快令她们取椅来。”章乐花恭声应是,即有两名彩⾐侍女,匆匆移过一张大椅来,侧位放在金漆大椅的左前方。

  这时,灰⾐老人铁盘子,绿衫青年黑二煞,以及⾝穿⽔蓝长衫的中年儒士,和数十劲装男女,个个面透惶恐,俱都垂手恭立,每个人的惊急目光,一致注视着娇靥凝霜的彩虹龙女。邓丽珠看了英姿,隐透凌威的彩虹龙女,心中着实钦佩,她觉得彩虹龙女不但美,她的胆识、勇气,决非一般武林儿女可及。

  尤其,她只⾝单剑,深⼊多年盘踞龙宮湖的匪巢,最近一两年才纳⼊三钗帮分舵的凤栖岛,居然令这些平⽇趾⾼气扬,凶焰万丈的恶徒们,震慑得个个隐透惶急,彩虹龙女的名气,也由此可知。因而使邓丽珠的心中,愈加佩服,是以,也不自觉地对彩虹龙女的安危担起心来。

  这时,大厅內一片沉寂,恭立椅前的章乐花,一俟彩虹龙女坐在金椅上,立即躬⾝道:“卑职不知总督察翩然光临,末曾率众出岛恭,內心十分惶愧,恭请总督察治卑职应得之罪。”章乐花话声甫落,灰⾐老人铁盘子吴图,黑二煞范南贡、净面诡虎方丁甫及数十劲装男女,一齐躬⾝⾼呼:“请总督察从轻治罪。”

  彩虹龙女萧湘珍神⾊依旧,毫无笑容,对⾼呼的数十男女,看也不看一眼,仅向章乐花平静地道:“章舵主坐下谈话。”⽔里夜叉章乐花,神⾊微变,恭声应是,恭谨地坐在椅上,其余数十男女,个个面⾊苍⽩,俱都揣揣不安。

  江天涛看得暗自感叹,他确没想到彩虹龙女萧湘珍,居然有如此震慑群恶的赫赫威严。江老堡主“陆地神龙”退出武林后,他已是“九宮堡”的英明堡主,但,他看了萧湘珍的这份棱威,也不噤自叹弗如。

  邓丽珠看到这些平素作威作福的恶徒,今⽇在彩虹龙女的面前,宛如见了猫的老鼠,芳心中有着无比的舒服。坐在金漆大椅上的彩虹龙女,一俟章荣花坐下,立即平静地道:

  “取贵舵职事名簿来。”章乐花一听,急忙恭声应是,转首示意铁盘子等人。

  ⾝穿⽔蓝长衫的中年儒士净面诡虎立即躬⾝走出,双手捧着一本⻩⽪名簿,缓步向汉⽟平台前走去。任何人看得出净面诡虎的神⾊,不但有如⽩纸,就是捧著名簿的双手,也不噤有些颤抖,更谈不上抬头看看,这位清丽秀美冠群芳的总督察了。

  同时,立⾝两侧的数十男女中,更有不少人已是冷汗油油,微微息了。净面诡虎方丁甫,躬⾝走至彩虹龙女的金椅前,双手捧著名簿,⾼举过顶,纹丝不动。彩虹龙女接过⻩⽪名簿,看也不看一眼,一俟净面诡虎退回原处,立即面向章乐花,平静地道:

  “九宮堡的女掌院章莉花女士,可是章舵主的亲胞姊?”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知何以突然问起毒娘子。心念间,只见章乐花‮躯娇‬一颤,粉面立变,久久才领首道:“是,她是卑职的胞姊。”大厅中的数十男女人等,见“彩虹龙女”问的是九宮堡的毒娘子,神⾊、情绪,俱都稍见缓和。

  彩虹龙女见章乐花‮诚坦‬承认,微领蝶首,继续平静地道:“她和九宮堡的总管闵五魁,欺天害主,以己子暗换小主人江天涛,这件事章舵主可知?”江天涛一听,心头再度一震,他实在揣不透这事,彩虹龙女萧湘珍,何以知道得这么快?

  只见章乐花毫不迟疑地经领蝶首,恭声道:“卑职知道。”彩虹龙女娇靥微微一沉,有力地问:“他们⺟子可来此地?”江天涛见问,一颗心立即提到了腔口,既焦急又动,他摒息以待,要听听⽔里夜叉章乐花怎么回答。

  岂知,章荣花早有自知之明,既然彩虹龙女追到此地,必然已得到可靠的消息,因而,不敢隐瞒,急忙恭声道:“曾来卑职处避难。”江天涛一听,不由暗哼一声,心说:

  这妇果然来了。

  彩虹龙女的凤目中冷电一闪,娇靥微微一变,不由威凌地道:“现在何处?”只见章乐花恭声道:“数天前即已离去。”江天涛听说毒娘子走了,心中十分懊恼,恨不得一拳将⾝边的龙脊击碎,一怈心头之恨,但⾝边的邓丽珠,却伸臂将他捺在瓦面上。

  彩虹龙女听说毒娘子和朝天鼻走了,如花的娇靥上,不噤有些失望,惊异地轻懊一声,不解地道:“章舵主为何不将令姊⺟子留在舵上?”章荣花立即正⾊道:“卑职⾝为舵主,读本帮帮律,虽然她是卑职的胞姊,但不能因私情而藐视帮律,是以卑职劝她们⺟子从速离去…”

  彩虹龙女末待章乐花说完,立即紧了一句:“投奔了何处?”江天涛的一颗心,再度提到了腔口,如果章乐花不说出毒娘子的行踪去处,要再想找毒娘子就难了。

  章乐花和青娘子有了商议,必须找个与三钗帮没有关系的门户,才不致被九宮堡因向三钗帮要人,而被金钗強制遣回。这时见问,毫不迟疑地恭声道:“他们已去了湖北大洪山金面哪托处。”

  江天涛一听毒娘子去了大洪山,再也无心听下去,不自觉地撑起臂来。邓丽珠顿时发觉,急忙指了指厅檐下的大金匾。江天涛一见,不由暗呼一声惭愧,心情再也静不下来,他在想:如何将匾后的弩弓手击毙,或揭发出来。

  心念间,只见端坐在金漆大椅上的彩虹龙女略微看了一眼章乐花脸上的神⾊,微一领首道:“本督察此番前来,乃奉帮主之命,特来处分贵舵几位犯律最⾼的香主和弟兄…”话末说完,肃立两边的数十男女,个个面⾊大变,俱都目闪惊急,立即掀起一阵不安动。

  彩虹龙女视如末见,转首望着章乐花威陵地沉声道:“章舵主!”章乐花粉面早已苍⽩,急忙由椅上立起来,躬⾝惶声回答道:“卑职在。”彩虹龙女沉声道:“你⾝为一舵之主,不知严格约束部属,以致造成许多扰民案件,沿湖渔民,怨声载道,⽇甚一⽇,这事你可知晓?”

  童乐花垂首躬⾝,惶声道:“卑职无能,有亏职守,倘望总督察从轻治罪。”彩虹龙女微一领首,继续威凌地道:“姑念你方才对话诚实,说出章莉花⺟子的行踪去处,均与本督察接获各分舵的报告相符,今可将功抵过,至于疏忽职守一节,暂记簿上,以观后效。”

  章乐花一听,慌不迭地连声应是。彩虹龙女随即挥了一个手势,沉声道:“坐下同审,按律量刑。”章乐花恭声应是,端正地坐在椅上,以警告的目光,看了肃立两边的数十男女一眼,似乎在说,你们各自小心了。

  彩虹龙女一俟章荣花坐好,立即威陵地望着数十男女,沉声喝问:“刑事香主何在?”灰⾐老人铁盘子浑⾝一颤,闪⾝而出,急忙抱拳躬⾝,朗声道:“卑职吴图在。”

  彩虹龙女立即沉道:“取记事簿来。”

  灰⾐老人铁盘子,恭声应是,即至厅门一个大柜內,取出一本厚厚的⽩纸本子,急步走至彩虹龙女的平台右侧,恭谨肃立,听候吩咐。但他那双炯炯鹄眼,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厅门上方,由此可证,金区后的弩弓手,是这老贼一个人的诡谋。

  这时,全厅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紧张心跳和急促的呼昅!彩虹龙女低头翻开名簿的第一页,仅看了一眼,立即抬头,扬声念道:“方丁甫!”净面诡虎一听,浑⾝猛的一颤,面⾊大变,闪⾝而出,拱手躬手,回答道:“卑职在!”

  彩虹龙女黛眉微剔,娇靥凝霞,威陵地沉声道:“今年五月端节,你在清坡村湖岸参观赛船之际,可曾言语轻薄,调笑一个秀丽渔女?”净面诡虎一听,额角顿时渗出汗来,急忙惶声道:“回禀总督察,是⽇过节,全舵筵,卑职多饮了几杯⽔酒…”

  彩虹龙女沉哼一声,怒声驳斥道:“酒醉心不醉,如能处处警惕,何致忘形语。”

  净面诡虎惶声解释道:“事后,卑职深切痛悔,亲向舵主请罪,并将事情经过记在刑事簿上,恭请总督察明察,治卑职应得之罪。”

  灰⾐老人铁盘子,眼珠一动,急忙将刑事簿双手⾼⾼捧至彩虹龙女面前。彩虹龙女黛眉一蹙,微一领首即对净面诡虎斥声道:“本督察念你自动请罪,尚知悔过,着即降级一等,减薪二成,半年之后,自行恢复,退下去吧!”

  净面诡虎如获大赦,连声应是,躬⾝退回。彩虹龙女一俟净面诡虎退回,接着怒声道:“花⽔蜂?”章乐花一听喊花⽔蜂,心知要槽,急忙起⾝恭声道:“卑职已派他去南岸百寿村,暗琛一个人的行踪。”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不解地问:“谁?”章乐花恭声道:“即是以卫明拜山的九宮堡少堡主。”邓丽珠听至此处,不由用肘碰了一下江天涛。

  只见彩虹龙女娇靥微微一变,脫口急声道:“怎的知道江少堡主去了百寿村?”章乐花恭声道:“卑职接到派在客店內的弟兄报告,说少堡主曾向他们问百寿村的位置。”

  江天涛一听,不由感慨地摇‮头摇‬,心想:今后要想逃脫三钗帮的跟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心念间,蓦见彩虹龙女惊异地道:“为何要派花⽔蜂去?”章乐花恭声道:“因为百寿村有一位老渔人,人称飞蚊邓正桐…”话末说完,彩虹龙女立即揷言道:“我久已闻名这位老前辈…”

  邓丽珠见彩虹龙女称呼爹爹老前辈,心中对彩虹龙女更具好感,真是又敬又爱,又佩服。又听章乐花继续道:“本舵除花香主的⽔功,尚堪与飞蚊邓正恫周旋片刻外,其余人等,无一是飞蚊邓正桐的对手,是以才派他前去。”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道:“可是江少堡主武功⾼绝,万一被他发现,恐怕凶多吉少?”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按着急声问:“派去多少时间了?”如此一问,章乐花顿时想起花⽔蜂仍末回岛,不由慌得急声道:“现在是何时辰了?”

  一个劲装中年人,闻声跑至厅外,探首向漏斗一看,按着朗声道:“四更已经过半。”章乐花一听,脫口一声轻啊!面⾊大变,不由焦急地道:“恐怕完了。”彩虹龙女立即宽声道:“如果被江少堡主擒获,只要说出他的⾝份,自会放他回来。”

  章乐花颓丧地摇‮头摇‬,道:“恐怕凶多吉少了。”彩虹龙女似是有意袒护江天涛,突然面⾊一沉,怒声道:“万一被江少堡主杀了,正好为民除害,这等武林败类留他何用,稍时花香主回来,本督察当即立斩厅外。”

  章乐花惊得惶声应是,其余人等个个面⾊大变。彩虹龙女突然望着灰⾐老人铁盘子黛眉一挑,怒声道:“刑事香主吴图,可是你?”灰⾐老人吴图,乍然间惊得面⾊一变,急忙抱拳恭声道:“正是卑职。”

  彩虹龙女怒声道:“你⾝为刑事香主,读本帮帮律,理应守法重纪,以为全舵表率,岂知你的年事最⾼,而你的恶行也最着…”灰⾐老人吴图末待彩虹龙女说完,立即躬⾝分辩道:“卑职吴图,自任刑事以来,兢兢业业,竭尽职守,数年来如一⽇,虽无大功,但也无过…”

  彩虹龙女一听,顿时大怒,即由袖內取出一叠书信,忿忿地丢在地上,厉声道:

  “本督察到此尚不及两⽇,控告你的书信,便收到数十件之多,奷污渔女,欺庒渔民,占人田地,快去看来,可曾有人冤枉于你?如果不服,尽可放手与本督察一搏,以保你的老命,否则即至厅外举掌自毙。”

  厉声说罢,突然立起,桥面含威,隐透杀气,凤目冷电闪闪,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灰⾐老人。全厅数十男女,个个面⾊如土,俱都噤若寒蝉,不少人震骇得索索微抖,章乐花也惊得由椅上立起来。灰⾐老人铁盘子,面⾊灰败,冷汗如雨,仰面发出一阵凄厉刺耳的哈哈狂笑。

  同时,一对鸽眼,凶芒尽露,一直盯视着厅门的上方。江天涛一看,暗呼不好,条然由瓦面上立起来。就在他⾝跃起的同时,红影一闪,一声娇叱,弓弦响处,七点寒星,形如北斗,幻起七道银线,闪电向厅檐下的金匾。

  由于邓丽珠的娇叱弦响,肃立广台上的劲装大汉和背剑少女闻声首先大,齐声-喊。金匾上沙沙一阵轻响,按着暴起一声悠长刺耳惨叫。如嘲⽔般涌出厅门的数十男女和广台上大的少女壮汉,听到金匾上的凄厉惨叫,俱都惊呆了。

  江天涛不愿在这时与彩虹龙女见面,一拉邓丽珠,轻喝一声走,两人如飞向北驰去。

  蓦然数声暴喝,七八丈外的房面上,飞⾝纵上四个提刀大汉。邓丽珠扑至近前,一声娇叱,挥弓击退两人,江天涛横肘撤出丽星剑,彩虹一闪,立将另两人的单刀击飞。

  就在他挥剑击飞两柄单刀的同时,⾝后大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是不是九宮堡江老堡主的丽星剑?”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回头一看,只见大厅方向的房面上,黑庒庒的人群势如嘲⽔般追来,当前一人,正是彩虹龙女。

  不知彩虹龙女是听到了丽星剑三字,抑或是发现有一个鲜红劲装的绝⾊少女和江天涛并驰,她突然神⾊一愣,立在房面上不追了。江天涛和邓丽珠,心急离去,两人尽展轻功,⾝形快如疾矢,飞下⾼大红墙,迅即进⼊茂林,折⾝直奔西北。

  回头再看,章乐花等人依然飞⾝紧紧追来。两人奔出茂林,岛势突然下倾,因而湖边一片⽩茫茫的芦花,隐约可见。飞越一片石矮树,⾝后蓦然传来几声怒喝。

  江天涛回头一看,竟乐花四人,刚刚追出林外,而那个灰⾐老人铁盘子赫然也在其內,想是趁机逃走,或图带罪立功。就在这时,前面芦花间,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江天涛举目一看,只见飞蚊邓正桐,正立在湖边一方怪石上哈哈大笑。邓丽珠一见,立即⾼声急呼:“爹,快上船。”飞蚊邓正桐一听,反而哈哈笑着道:“我早就警告你们两人了吧,不听爹的话,怎么样,叫人家像狗追兔子似的追出来了吧!”

  江天涛见老人这般时候还有心打趣,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邓丽珠却急声道:

  “爹,彩虹龙女也在岛上。”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邓正恫的⾝前。

  邓正桐一听彩虹龙女,神⾊似乎也微微一变,但他却仍风趣地笑着道:“有我老人家在此地怕什么,萧丫头还不是和你涛哥哥一样,也是个空油瓶。”邓丽珠听得璞吓一笑,江天涛红着脸暗自摇了‮头摇‬。

  飞蚊邓正桐虽然嘴硬,但对彩虹龙女似乎也有几分顾忌,是以,说话之间,早已奔至系船的大石前,‮开解‬⿇绳,立即催促道:“快上船!”江天涛、邓丽珠,两人同时腾⾝跃起,双双飘落在小船上。

  飞蛟邓正桐一俟江天涛立稳,邓丽珠双桨挽好,立即跃上小船,四桨一拨,小船如飞离岸。江天涛立⾝小船‮央中‬,举目向岛上一看,立即兴旧地道:“他们不追了。”邓正桐停了一声,沉声道:“傻小子,他们不是不追了,是向前面拦截去了。”

  江天涛一听,脫口一声轻啊!不由愣了。邓丽珠叹啼一笑,风趣地笑着道:“涛哥哥,别怕,小妹保你灌不了油瓶,稍时我要表演一招九珠连发给你看,要他们也知道飞蛟邓正桐的女儿的厉害。”

  飞蚊邓正桐立即得意地道:“当然,早就该让他们知道了。”江天涛剑眉一蹙,不由忧郁地说:“可是如此一来,邓前辈和珠妹,势必不能再在百寿村住下去了?”飞蚊邓正桐一听,仰面发出一阵豪放大笑,按着笑声道:“小子,你认为不和他们照面,就能继续在百寿村住下去吗?哈哈,告诉你,早在掌毙花⽔蜂时起,便注定要搬家了。”

  邓丽珠不由忧急地问:“爹,我们搬到哪里去呢?”邓正桐略显伤感地道:“天涯海角,到处是家,何必要有一定的住处。”邓丽珠一听,杏目微泛泪光,笑意顿失,方才要表演绝学的兴致,一丝也没有。

  江天涛看了很难过,心中一动,立即诚恳地道:“前辈毁家产,皆晚辈前来所致,就请前辈和珠妹一同前去九宮堡,不但家⽗得与老友重聚,畅谈往事,就是晚辈也好向珠妹学习⽔中功夫。”邓丽珠一听,芳心大喜,不由兴旧地脫口急呼:“爹…”

  飞蚊邓正桐霜眉紧蹙,本待说不去,但看了爱女急切期待的神⾊,不愿令她失望,因而,微一领首,笑着道:“也好,我也该去看看我那多年不见的老哥哥了。”江天涛和邓丽珠一听,俱都大喜,心头的霾,一扫而空。

  定睛一看,湖面⽔流甚急,小船疾如脫箭,⽔啸震耳慑人,距离龙眼漩已不⾜百丈了。再看夜空,乌云滚滚,飞旋翻腾,湖风中冷气凌厉,似是要降大雨。江天涛手横丽星剑彩华闪闪,立在小船‮央中‬,不时凝目望着湖面。

  蓦然,左侧数十丈外的湖面上,突然现出两个活动的小黑点,快如飞鱼般,正向这面驶来。江天涛一见,星目突然一亮,脫口急声道:“他们追来了!”邓正桐一听,冷哼一声,哑然一笑道:“他们追来更好,叫他们也尝尝龙眼漩的味道。”

  江天涛焦急地回头一看,心头猛然一震,只见船后数十丈处,也有两个如飞驶来的小黑点,不由急声道:“邓前辈后面也有两艘!”飞蚊邓正桐咬牙沉声道:“好,越多越好…”话末说完,小船突然內斜,速度同时加快。蓦闻节丽珠脫口一声惊呼:“涛哥哥快坐下。”江天涛心中一惊,突然蹲⾝,小船呼的一声,挟着嘎嘎冷风,直向龙眼內如飞冲去,只觉⽔啸贯耳,天旋地转,令人心惊胆裂。

  蓦闻邓正恫,突然一声沉喝,铁桨一翻,小船斜飞升起。江天涛一手握着船弦,一手以剑铐紧紧抵着船板,只见小船挟着叭叭⽔响,直若飞上夜空。蓦见头前黑影一闪,宛如一只庞大鲸鱼,就在船前一丈处,挟着呼呼劲风,疾如奔电般,斜飞而过。

  江天涛大吃一惊,险些脫口惊呼。转首一看,仅模糊地看见一艘梭形小船,两个蓝⾐老人桨,中间一点红影,极像是⽔里夜叉章乐花,但眨眼已进⼊龙眼漩的中心。

  回头再看,面⾊大变,只见又一艘梭形小船,同样有两个老人桨,‮央中‬一人,正是绿衫青年黑二煞,正向着船弦,猛冲而来。江天涛心惊之下,大喝一声,一挥长剑,⾝就要立起。

  邓正恫一见,震耳一声大喝:“不要动!”江天涛心中一惊,⾝形一连几晃,险些甩出船外。再看黑二煞范南贡的小船,远在⾝后五丈处飞过,紧追章乐花船后,直奔龙眼漩的中心。

  江天涛不由摇‮头摇‬,暗呼好险。这时,小船已升出龙眼漩外,船⾝一平,直向另一个龙眼漩如飞冲去。蓦闻邓正桐有些动地叮嘱道:“小子,在龙眼漩內,千万可别站起来…

  话末说完,小船突然下倾,急向左侧斜飞。江天涛已有了经验,知道小船已进⼊另一个龙眼漩的边沿,他不自觉地回头一看,心中更紧张了。只见邓丽珠,一手握着船弦,一手以弓背抵着船板,粉面苍⽩,樱紧闭,杏目中冷电闪闪,通着无比紧张。

  再看邓正恫,虎目圆睁,钢牙紧咬,手中平举着铁桨,准备随时飞出龙眼漩,看他目光闪闪,似在找寻目标。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才知⽔上搏斗,较之陆上手,不知惊险了多少倍,心念间,左手一握,満是汗⽔。蓦见邓正桐虎目一亮,突然低声沉喝:

  “你俩小心了。”

  江天涛不知何事,循着邓正恫的目光一看,只见前面龙眼漩內,正有两艘如飞旋转的小梭。凝目细看,正是净面诡虎和灰⾐老人铁盘子。打量间,蓦见前面两艘小船已冲近中心三丈直径的大⽔窟內,按着数声暴喝,两艘小船同时斜飞升起蓦闻邓正桐,震耳一声大喝:“小心铁盘子”

  子字出口,只见斜斜飞升,已至头上的灰⾐老人,右臂一扬,三片盘旋黑影,闪电向船前。飞蛟邓正桐猛然一拨铁桨,小船急剧上升,三两片,擦着船弦飞过,第三片铁盘子,恰向江天涛的面门飞来。邓正桐⽗女一看,大吃一惊,齐声惊呼。就在两人惊呼的同时,江天涛慌忘间,丽星剑疾演一柱惊天,彩华一闪,沙然一声,来的铁盘子,应声削为两片,擦耳飞过龙眼,惊险万分,心胆俱裂,三人同时惊出一声冷汗。

  江天涛深深呼了口长气,只觉头昏目眩,四周一片汪洋,早已辨不出南北东西了。

  就在小船如飞斜升,江天涛心慌意之际,邓正桐突然又是一声大喝:“珠儿,小心夜叉…”江天涛闻声转首一看,只见另两艘梭形小船,正由上方俯冲飞下,正是章乐花和黑二煞两人。

  只见邓丽珠,突然转⾝,仰弓拉弦,噬然一声弦响,一道银线,直奔⽔里夜叉章乐花,一点寒星,挟着嗤声,直夜空,由于双方船行如飞,邓丽珠的扁形银弹,恰巧在装有铁⽪的尖形船头上。紧接着,章乐花和黑二煞的两艘小船,径分左右,直冲过来。

  章乐花柳眉如飞,俏眼圆睁,粉面上充満了杀气,一声娇叱,手中练子抓,猛向邓丽珠来抓。飞蛟邓正桐早已有了准备,铁桨猛划一桨,飞抓恰至他的头上,大喝一声,挥桨一拨,立将飞抓震开,章乐花的小船,如飞而过。

  紧接着,着丈二长矛的黑二煞已经冲到,一声不吭,猛刺江天涛。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长剑反臂一格长矛,震耳一声大喝,运⾜功力的左掌,猛劈而出。轰隆一声大响,暴起数声惨叫,⽔花⾼溅,船木横飞,三道横飞人影,直沉龙眼漩內,一艘梭形小船,立被击得粉碎。

  小船一阵摆动,如飞冲出龙眼,只见净面诡虎和铁盘子的两艘小船,恰由数十丈外的另一个龙眼漩內冲出来。邓正桐一见,震耳怒声道:“死丫头,这次看你的啦!”邓丽珠毅然应好,探手取出九粒扁形银弹,朱弓一举,弦声噬然,九道银线,形如网状,挟着慑人嗤声,直向八九丈外的铁盘子两人罩去双方船行如飞,拉近距离极快,就在九道银线消失的同时,对面两艘小船上,立即暴起数声刺耳惨叫。惨厉叫声末落,两艘小船已在不远处飞过,净面诡虎、铁盘子,以及四个船手,俱都倦卧在船內,小船继续飞驰,直向另一个龙眼漩內如飞冲去。回头再看,⽔里夜叉章乐花,神⾊惶张,正驾着小船向栖凤岛逃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绣衣云鬓(忆文)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绣衣云鬓(忆文)》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绣衣云鬓(忆文)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绣衣云鬓(忆文)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