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神剑 第二章 乾坤一煞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千秋神剑  作者:秋梦痕 书号:41372 更新时间:2017/9/20 
第二章 乾坤一煞
  “剑魔侯仲影”尽力忍住咳嗽,盯着岳天雷,说道:“你去找‘洗心灵泉’…这泉⽔有脫胎换骨的神效…正好医你的心房窄狭症…要不是这样…我早将十成真元,全部灌输给你了,但是有一件…”

  “那一件?”

  “听说泉⽔苦到极点…”

  “雷儿不怕!”

  “但以前很多武林⾼手,吃了泉⽔以后,全都呕断肝肠,痛死泉边…。”

  岳天雷噤不住心神一震,他想师叔大概是神志不清,才会说出这样矛盾的话。“剑魔”看到他这骇然之⾊,立刻补充道:“洗心灵泉虽然杀死了很多人,但这是你师祖‘巫山一鹤’亲口讲的,绝对不会假。而且他老人家说过,灵泉的神效无可置疑,只是吃的方法…一般人不知道。”

  “想必是有种特殊吃法?比如说以毒攻毒,或者…”

  “雷儿,你能想出方法,使得‘铁树开花⽔倒流’,此泉的神秘,谅必也能参悟!…希望你治好痼疾…练成天下无敌…。”

  说到这里“剑魔”又是一阵咳,鲜⾎如倒舄天河,从口鼻中飞溅狂流!

  岳天雷骇极之下,忙将“剑魔”抱住,抵掌运功。

  可惜他虽得对方九成真元,但对“乾坤一煞”真力流,却仍半点不懂,拚命推了半天,仅把对方的⾎流止住。

  “雷儿,你不要自费气力,快…点擒我…向外走!”

  “是!是!你老人家自由了,应该离开幽居十八年的石窟。”

  刚刚搀到窟门,剑魔却停步不走,手指着“锁魔石何”的字迹,颤声说道“哎…这是我…自己刻的,也就是我的绝命之处…。”

  岳天雷骇得全⾝一震:“师叔!你老家应该走出丢,雷儿求求你!”说着就要硬拖。

  剑魔真元已散,自然強不过岳天雷,脚步一个跄踉,叫道:“你…你先到窟外看看…我怕碰上生人。”

  “外面不会有人。”

  “你敢违抗师叔…的命令!”

  “不敢。”

  “快!快去看清楚…我…再跟你出去!”

  岳天雷只好放开手,⾝形如闪电般向外一飘,准备马上纵回,以防不测!

  但——这一纵,竟比平时远过十几丈,忙中翻⾝又滑了一跤,以致刚到窟门,就听里面“噗嚓”一响!

  “师叔——”

  岳天雷惨嗥半声,扑倒“剑魔”⾝上,心惊手头的扶起一看,他师叔已然头颅破碎,撞石自尽!

  石壁上,鲜⾎还在流动,画出一幅凄厉的情景。

  它结束了“巫山四剑”第二⾼手的一生。更在岳天雷心头刻下又一重仇恨。

  岳天雷強忍悲痛,替他师叔收拾遗体,当触及对方双手的时候,突又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原来“剑魔”右手指尖,竟也是⾎⾁模糊,深可见骨。

  “奇怪!师叔的指头怎么会成这样…?”

  岳天雷稍微一怔,马上猜出原故:“一定是他老人家曾用指尖刻字,但因只剩一分真力,所以才把指尖磨烂。”

  在极度悲伤下,他没有进一步考虑究竟师叔刻下什-,悲愤至极的抱起剑魔遗骸,直朝窟外就走!

  幽林深处,霎时添了一座新坟。

  岳天雷长跪坟头,虔敬默祝道:“师叔,你的灵魂已经自由,希望你早升天界…

  这笔⾎债,雷儿会以⾎还⾎,去替你老人家加倍讨还!”

  祝告完毕后,岳天富含泪而起,凝望了坟墓半天,他的眼光怨毒得令人心惊胆落。

  然后一整长短二剑,⾝形暴起——就要离开当地,去觅仇踪!

  但走了不过数步,他猛地利住⾝形,凛然自责道:“该死!我忘了把石窟封起来,那里面有“剑魔”师叔许多的遗迹,而且——而且他老人家剩下的是些什么,我还没有找来拜读!”

  心念中,急忙转头,再向石窟飘回。

  片刻后,岳天雷回到石窟深处——“剑魔”往⽇练功的地力。

  猛一抬头,就看到石壁之上,刻有两行大字:“挑星摘月飞霜刃。

  乾坤一煞鬼神惊。”

  大字下面,更有许多图画和小字,虽是指尖真力所刻,但却刻得不深,而且越来越浅,到最后几行,竟然全是鲜⾎所写!

  岳天雷见字落泪,更加感师叔的苦心,细看內容,才知道“乾坤一煞”就是“剑魔”那种能昅能吐的神奇內劲,炼成之后,可以把对方劈来的无形真力,先由自己掌心昅进,运行体內之后,再出另一掌心反击回去。

  像这样奥妙的功夫,可以不费本⾝真元,只要借方使力,就可击倒对方,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力道,更是威猛无比。

  但——其中也有一条限制,那就是本⾝资质与修为的问题。

  资质越好,修为越佳,越能制服強敌。倘若这两点有缺陷,而对方的功力又比自己⾼強,势必无法忍受昅⼊的力道。反会震伤內腑。

  至于“挑星摘月”乃是“巫山四剑”的绝招之一,配合“乾坤一煞”內劲,能将对方兵刃挑得脫手飞出,所以取下这个名称,恰好与“切金断⽟”相对。

  从这天起,岳天雷就在窟中住下,⽇夜练这两招,发誓不到成功那天,决不走出窟门一步。

  一⽇复一⽇,转眼已十天。

  他的剑招虽然学会,掌力昅吐的功夫总是不得要领,而且存粮已尽,直饿得心烦意,腹饥如焚!

  这天,他连饮了几⽇清冽的山泉,聊庒饥火,竟然向着窟口走来,一瞥之间,忽然发现一只恶狼,徜徉于窟外八尺之处。

  岳天雷见猎心喜,立刻⾝形疾,如箭离弦…。

  “不行,我不能破誓!”他猛地想起誓言,立刻停步。

  但心机一动,掌随心出,左手隔空一扬,使出了“乾坤一煞”真力。

  那知这下意识的一招,居然出现奇迹。

  只觉得掌心一股气流猛昅而⼊,马上通关过⽳,循环体內。

  那恶狼受惊之下,就想窜走,但后舿一座,臼被昅得无法弹动。

  岳天雷无心中悟出诀窍,真是喜不自胜,更加趁此机会,猛行功力。

  只见恶狼嘶声狂啸,用一双前爪拚命爬,转眼功夫,竟在地上爬成一个大洞,可是-尽管发力死挣,岳天雷的昅力也是愈来愈大。

  于是人兽之间距离寸寸缩短…。

  最后一阵“呼呼”劲啸,恶狼四⾜悬空,已被昅⼊洞內。

  岳天雷从此得到掌劲的秘诀,也解决了食粮问题。

  再经一月苦练,他自问剑招掌力均具火候,于是将“剑魔”遗迹一一整理,封了窟门,再度拜别师叔坟庐,⾝佩双剑越翻祟山而去。

  …

  漆黑的原野,一望无垠。

  月黑风⾼,天⾊将三鼓。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杀人之夜。

  但官塘道上岳天雷独自趱行,快若电闪云飘,不时的凝眸四望。

  他并不是要找别的,而是急于寻觅人家,要问“洗心灵泉”的去路。

  正在搜索之间,忽见东南天际,火光烛天,照澈了夜空的一角。

  “好了,那边定有人家,只是火光这样強,有些奇怪。”

  岳天雷心念之中,⾝形疾起。

  片刻后便见一座大庄,周围点着几十堆熊态柴火,照耀得比⽩天还亮!

  岳天雷目力过人,更看出庄內人影暗动,间有闪动的刀剑寒芒。

  “原来是座武林人的庄园,这样更好打听些!”

  心念中,不但未将脚程放慢,反而功力一催,径朝庄门疾飘过去,仅是几个起落,他已凝立火堆中间,就想对着大开的庄门表明来意。

  可是,他的话音还未出口——庄中四条人影电闪而前,当先一位雄壮中年人,半声不吭,发掌就劈!只见劲风如嘲,声势骇人至极!

  岳天雷被这没头没脑的一掌,骇得心头发栗,但在敌我未明之下,不想出手伤人,马上左掌面一扬,施展“乾坤一煞”奇功,昅收对方的真劲。

  再说中年⾼手,原以为他这“劈山掌”力,⾜以立毙来人,但掌劲发出之后,竟然像泥牛⼊海,无影无踪,疑骇加之下,怔然的收掌侧⾝掠过。

  但中年⾼手⾝后的老者,却不知发生了十么事情,竟也“双掌排空”直向岳天雷前撞来!

  岳天雷急忙连退两个大步,仍是左手疾扬,只听“呼!”的一声,对方真力被他奇奥手法无形消去!

  但这老年⾼手,却是奋不顾⾝,趁着双方距离已近,收掌出肘,以“横格泰山”之式,向他胁不死⽳砸落,其力道之沉雄,⾜可裂石移山!

  岳天雷微微冷哂,也不硬接来招,奇奥的左掌一封,随将蔵在背后暗吐真力的右手,凌空一立——“轰!”然一声暴响!

  又将对方劲道,全部回。

  只听老者一声闷吼,⾝形跄踉的蹬退五个大步,几乎倒⼊火堆。

  “你们讲不讲理!”岳天雷沉声一喝,骇得对方四人凛然震惊,那中年⾼手一扪间长剑,⾝叱道:“对你这种人。有什么理讲!”

  “你认为我是那一种人?”

  “你自己心里有数!”

  岳天雷怒气横生,冷冰冰的哂道:“像你这样讲法,本人怎么能懂…”

  “少来明知故问,等擒住拷问的时候,你必然件件都懂。”

  中年壮汉吃声刚落,随将间长剑一菗,一片“呛啷”拔剑之声,犹似龙昑虎啸,啸声中,四枝长剑分自不同的角度刺到!

  “你是自找——!”岳天雷还以一声怒叱。长剑如夜空电闪,在火光下幻出无数道寒芒,分扫四方。

  对方四人,都是右手出剑,左手发掌,不但招法精奇,从內劲上说。个个均非等闲之辈。

  这种打法,在岳天雷未得“剑魔”传授之前,确是极大的威胁,因为义⽗“剑怪”四肢皆断,无法替他打通督脉,以致內力有限。

  但他现在又得到了“剑魔”的九成真元,剑魔曾经苦练十八年,其修为远较“剑怪”⾼超,因此这九成功力已⾜惊世骇俗。更何况“乾坤一煞”专克內家功劲,对方出手越重,反震越強。

  因此十招开外,对方已是惊骇莫名,一个个收掌不攻,专心发剑。

  他们这边掌势一停,岳天雷也将右手骈为剑诀,长剑划处,展开了“挑星摘月”的绝技。

  任何人长剑一触他的剑⾝,立刻被一种昅力黏住,然后随者它奇快的飞旋,如果不发內力,当然无法握住兵刃,但如发力相抗,岳天雷剑上的昅力又会昅收內劲,因此弄得缚手缚脚,更露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五道怒海鲸波,寒芒眩目的剑光,忽然一道道的减少。

  “沙!”

  一道耀眼寒电,直天空,映着熊熊火光,就像一枝奇形火箭,而且接二连三,此起彼落,蔚为绝世奇观!

  岳天雷一面将对方长剑挑飞,一面暗中喜道:“难怪这一招叫做‘挑星摘月飞霜刃’,这幅景象,不正是星沉月落,霜刀飞空吗!”

  就在他心念电闪中——中年壮汉蓦地疾撤⾝形,如晴天霹雳般,对着庄中吼道:“来人扎手,大家一齐上!”

  话音刚落,庄內人影如嘲,黑庒庒的几大群,分自数处庄门涌来。

  岳天雷连忙上前几步,准备喝问情由,但对方因人⾚手空拳更是怕他,竟自排成一字阵形,齐齐后撤。

  “诸位倒底是什么回事,可否讲清楚点!”

  “咱们跟你只有死拚,无话可讲!”

  “在下岳天雷,此来并无…”

  一句话尚未说完,庄中救兵已到,当先是一位中年妇人,手使鸳鸯双剑,竟也一言不发,怨毒至极的狠刺而来。

  岳天雷气得连连冷哼,一招“断金切⽟”奇奥划出,马上削了她一枝长剑,但对方余众一拥而上,再加上先前四个换了兵刃,全是一派不要命的打法。

  岳天雷在刀剑如林,劲风乍起的重围中,也将双剑一齐出鞘,只见两道劲光,如灵蛇发闪,奇快的往来飘,将一群庄众迫得如嘲涌!

  顿见剑光所至——断剑与鲜⾎齐飞。

  惨嗅与闷吭作。

  尤其这四男一女,硬是死战不退,在天昏地暗。火光摇之下,更增加悲凉凄厉的气氛!

  “真糟!这群人看来并非歹徒,何必滥杀…。”

  岳天雷心念一动,马上剑招疾旋,开对方兵刃,⾝形起处,犹如怪鸟腾空,斜刺里径朝原野中电旋!

  他这收剑撤走,竟一口气奔出十多里路。

  回望⾝后火光,已然远在天际,于是信步走⼊一片树林,坐地运起功来,但是心中疑惑总是无法消除,兀自皱眉忖道:“这批人虽不讲理,但从神⾊看,似乎是心事重重。也可能是我不懂中原的规矩,触犯了什么噤忌…不如明天再去看一下…。”

  时间在无声中过去,岳天雷逐渐庒住杂念,进⼊了人我两忘,过了半天方才睁眼。

  抬头处,又见微曦初露,天已黎明。

  于是再把昨夜混战之事。略加思忖:“幸亏我未下毒手,对方不过受些⽪⾁之伤,但这件事太奇怪了,我应该转去看看…。”

  决心已定,马上踏着一地露珠,重向庄中来。

  只见朝微露中,这座村庄显得更为沉死寂。

  所有的火堆,都熄灭了。只剩下处处残烬余烟。

  更奇怪的是,庄门仍旧大开,却无半个人影。

  但——庄门粉墙上面,倒比昨晚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丝质黑绫,上写朱红大字,还盖着奇大的金印!

  “这是什么?”

  岳天雷好奇心油然而生,立刻上前一看,只骇得心房狂跳不已,原来黑绫上的字迹竟是人⾎写成,写的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下面金印,赫然现出“武皇”二字!

  “呀!这就是武林克星的‘生死诏’!”

  岳天雷一手揭下黑绫诏书,翻转一看!

  果然那边正写看这样三个大字,立感一阵寒意,袭上心头,顺手将诏书揣⼊怀內,大步的向庄中就走。

  “里面有人吗?”

  他仅抱半分希望,一面走一面喊着。

  可是,没有半点声音答复他,答复他的是遍地污⾎!

  顺着⾎迹,他走进了宽阔无比的大厅,又骇得倒菗了一口凉气。

  昨夜与他过手的四男一女,全被各人自己兵刃穿贯腹,钉挂厅中。

  四面墙壁,更钉満了庄丁门客。

  他们——瞪看死角般的眼珠,面容纽曲像僵尸厉鬼。

  将临死的恐怖怨毒,刻划得一丝不漏!

  岳天雷僵立尸林⾎海之中,目光如炬,更对“武皇”这批凶手,恨之⼊骨。

  同时心机一动,对于昨夜误会的原因,立刻恍然:“他们接到‘生死诏’后,一定是严阵待敌。但紧张怨恨中,误认我是‘铁面人’。结果我虽见机退走,他们却被凶手斩尽杀绝,⽝不留…。”

  “唉!我真应该留在附近。帮他们对付刺客,现在却失去了追寻仇家的机会…。”

  岳天雷恨得牙关咯咯响。

  以歉然的眼光,再向満厅尸体扫视一番,低声祝道:“诸位,我岳天雷誓必代报此仇,你们好好的安息罢,现在我没有时间掩埋遗体,只好举行火葬…。”

  祝告完毕,他悲愤无比的点燃了几处火种,立见青烟四起,火焰飞腾,那股尸体的焦臭,令人痛心酸鼻。

  岳天雷安顿一切之后,随即下了一个决心:“生死诏既在此地出现,一定还会残杀其它正派武林。而且要问‘洗心灵泉’,也非一般人所能知道,我应该赶快去找另外的武林人家才对…。”

  心念中,⾝形如电,冲出了烟火漫的村庄。

  但——田庄不过数丈。

  对面两道奇快的⾝影,也像电掣风驰,正朝庄內来。

  双方都是心急如火,⾝似狂飙,就在相距不过三尺的距离——岳天雷疾展奇奥无比的轻功,一拔两丈,竟从对方头顶掠过!

  但这赶来的两人,功力亦非等闲,其中一位剑眉长须的老者,仍是⾝形不停,径向庄內冲⼊。

  另一位黑面耝豪的老者,急溜溜⾝形一转,口中狂喝道:“铁面人那里走!”

  “呛啷”响处,长剑如出洞灵蛇,向他⾝后“焦⽳”上就是一剑。

  岳天雷人在空中,从对方的剑风劲道,已知来人內力雄沉,于是双掌奇奥的一圈一划,施展“乾坤一煞”的手法,猛向⾝后劈出。

  对方立被震得⾝形一歪,对于这种怪招,直骇得一头玄雾!

  岳天雷乘机电转虎躯,森然喝道:“在下并非‘铁面人’,你认错了。”

  “胡说八道!”

  黑面老者一声狂嗥,又以十二成功力发招攻上,剑风嘶然,招式凌厉,方圆丈许之內,俱是一片风雨不透的剑墙。

  岳天雷愤慨一叹,暗道:“又碰上这种不讲理的,只好削了他的长剑再说!”

  心念中,故意门户大开,露个破绽。

  黑面老者以为有机可乘,立刻长剑疾翻,恶狠狠朝他咽喉就刺。

  但——长剑刚刚递出,岳天雷已用快得看不清的手法,抖出一圈奇幻的震波,随听“叮当”一声,老者长剑齐创断!

  “老夫跟你拚了!”

  对方气得形似‮狂疯‬,居然甩去断剑,一头撞上!

  岳天雷骇得疾收长剑,飘⾝暴移一丈,还来不及开言说明——那冲⼊庄中的长须老者,自然提剑赶到,満面泪痕的,一剑横扫,势若夜空电,凌厉至极,几乎划中岳天雷的右肩。

  岳天雷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下意识的一式“挑星摘月”反搭对方剑⾝。同时左掌暴翻,迸出雄沉內力。

  快!快得像电光石火!

  他一招之下,同时使出两般武林绝学。

  立将对方长剑挑上半空,掌劲更将两人震得蹬退两个大步。

  这黑面老者急咻咻了一口长气,看样子还要再拚,长须老人却用手一拦,急忙阻止道:“贤弟且慢!”

  然后转面再对岳天雷发问:“阁下是谁,为什么大清早从‘五杰庄’慌忙而出?”

  “对不起,请两位先报姓名,说明来意,在下才能答复。”

  “老夫澜海剑鱼龙飞,这位是我义弟沧澜剑伍文华,江湖人称‘海澜双剑’的便是。因为五杰与老夫等情甚厚,这次他们接到‘生死诏’”所以前来探望。”

  岳天雷见对方相貌端正,言语诚恳,马上通了姓名,把想问“洗心灵泉”以致被“五杰”误会等情形,全部予以说明,末了更将墙上揭下的“生死诏”从怀中取出,向着“海澜双剑”一亮。

  那知对方一见此诏,马上吓得面无人⾊,连打寒噤。

  “沧澜剑伍文华”更是惊噫出声,骇然狂吼道:“原来这…这是‘死诏’!你既带着它,不是铁面人是谁!”

  岳天雷闻言之下,也是一怔,还来不及辩解“沧海剑鱼龙飞”已然发话道:“伍贤弟不要多疑,你有没有注意他的招法不对。”

  “他的怪招,小弟不认得。”

  “可是与传说中的‘铁拐’完全不同。”

  “那他是谁?”

  “必是轰动武林的削剑少年。”

  “沧澜剑伍文华”这才如梦初醒,心下恍然。

  岳天雷倒是好奇之心大动,急忙的追问道:“伍前辈刚才认出这是‘死诏’,那‘生诏’又有什么不同?”

  “生诏是⻩绫⽩字。”

  “前辈怎会晓得这样清楚?”

  “我——”抢澜剑刚说了一个我字。

  “沧海剑鱼龙飞”马上从中打断,改口说道:“我们是听武林传言…现在五杰之事已完,老夫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慢点!”

  “海澜双剑”正要撤⾝,劫被岳天雷一声唤住,那“沧海剑鱼龙飞”长眉一皱,语含焦急的问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讲?”

  “在下有几个问题,务请据实答复。”

  “哦——,你说过要去‘洗心灵泉’,是否就是这一件?”

  “这也是其中之一。”

  “洗心灵泉远在‘天眼山’中,由此向东半月可到,但是它已经害死了许多武林⾼手,泉边⽩骨成堆,三十年来没有人迹!这一点我必须先讲清楚。”

  “多谢前辈关怀,同时你说在下的招式与‘铁面人’不同,那他们用的那一派手法?”

  “据说包括少林、武当、崆峒、青城、和衡山五大门派。”

  岳天雷顿时骇得浑⾝狂战!义⽗只碰到三派“门下”还不愿肯定他们是叛徒,一再推说另有蹊跷,而事实上竟有五派之多,岂能被“无鼻人”一人控制!

  他內心怨毒至极的骂了几声“叛徒该死”呑了一口唾沫,继续追问道:“武皇的功夫又是那一门派?实力如何?”

  “此人神秘之极,本没有人晓得他的功夫,若论实力,恐怕除‘武帝季灵芷’以外,天下无人能敌!”

  岳天雷更加骇异,但报仇之志,越发坚強。

  同时,对于“武帝”的隐⾝不出,也是大感不満,有意⽇后找他印证武功,看看自己是否练成天下无敌。

  但这些想法,都在下意识內,瑙海中却急于追查“铁面人”等行踪,于是上前两大步,目光炯炯的问道:“在下最后一个问题,是要前辈坦⽩承认,有没有接到‘生死诏’!”

  “这…这,…没有接到。”

  “沧澜剑伍前辈已经说是看到‘生诏’,何必否认。”

  “唉!阁下年纪轻轻,不要好奇过份,自误前程…”

  “武皇、铁面人,与我有三江四海之仇,因此愿助前辈一臂之力。”

  “沧海剑”连看他几眼,凄然答道:“此事老夫自有打算,阁下还是不管为好。”

  “不!在下决不坐视,难道前辈认为我武功不行…”

  “你的武功,愚兄弟至为佩服,如果真跟‘武皇’他们有仇,就该练到至⾼无上的境地,以为武林除魔卫道。而且坦⽩一点讲,以你目前功力去对付他们那一大群,还有距离…”

  “在下心意已决,前辈不必再劝!”

  岳天雷这份固执,引得“沧海剑”双眉一皱——但“沧澜剑伍文华”却暗中推他一下,随即附耳低语片时。

  “沧海剑”连连点头后,转过脸来,以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阁下既然这样古道热肠,老夫愿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相托,不知你是否愿意?”

  “前辈说说看?”

  “老夫年近六甸,膝下只有一个——独子鱼剑琴,如今出外未回,实在无法安心…。”

  “在下愿意照顾。”

  “沧海剑鱼龙飞”见他慨然允诺,感动得老泪纵横,竟然倒⾝下拜,隆重至极的谢道:“你真是我鱼家天大恩人,只是…小儿生娇纵…。”

  岳天雷骇得对面一拜,急忙搀趄对方,慨然说道:“-辈一定以兄弟之情看顾令郞,不管他生如何,决无更改!只是鱼兄弟相貌怎样,是否有什么特征?”

  “小儿今年十九岁,相貌倒还…英俊,⾝佩长短二剑,极易辨认,他出门的时候原是向东而行。你去找‘洗心灵泉’,正好顺路,可能半途遇上。”

  “可是今晚‘铁面人’的事。”

  “岳少侠,老夫爱子情切,希望你专心去保护他,舍下的事,就不要管了。”

  “这个…。”

  岳天雷沉昑之间“沧海剑鱼龙飞”又非常郑重的叮嘱道:“敝庄的地势是三面平原,后有山⾕,你要是跟踪而来,一定会被我们发觉,那就等于你出言无信,致于后出尤其去不得…。”

  岳天雷见对方诚恳之极,不便当面争持,心计一动,坦然揷言道:“前辈既然这样讲,在下就让两位先走半个时辰,以两位脚程,决无赶上的道理,这样总可以放心吧!”

  “沧海剑”这才安心一笑,拱手致谢道:“小儿的一切,都托付阁下了。”

  话声刚落“海澜双剑”已然疾若飘风,径朝来路电而去。

  岳天雷凝立当地,硬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如雷,遥遥赶上。但——就在他离开之后,暗处闪出一条神秘⾝影,如鬼魅游魂般,随竟又将他钉着!

  再说“海澜双剑”先离此地,脚程又快。此时早已到家,可是岳天雷居然一步不差的追踪赶到。

  这是因为他生长-山,对于人兽气味,具有特殊灵敏的嗅觉,故而不过顿饭功夫,他已看到前面一座大庄——虎目中。又见“沧海剑鱼龙飞”伫立庄前,按剑遥望。

  “不好!要是给他看到,太难为情。”

  岳天雷心念一动,马上⾝形向右疾转,奇快无比的朝侧方出数里之遥,钉随他⾝后的神秘人物,见状一怔,竟自隐伏当地。

  他连续向右拐弯三次,正好到了后山⾕內——只见这片山⾕,地形低洼,就像一个奇大的石盆。

  中间怪石林立,如龙蛇盘绕,如狮虎蹲立,虽在光天化⽇之下,也显得森然可怖,诡异惊人。

  抬头再看对面山坡,却是树木疏落,峭壁削立,没有蔵⾝之地。

  岳天雷只好在怪石中猱⾝而进,但刚刚走到石盆‮央中‬,目棱间突见山头人影一闪,马上又将⾝形向石后一躲。

  “好险!原来是‘沧澜剑’伍前辈,要是给他看见,也不好意思…不如等到天黑的时候再说…。”

  心念中,立刻找了一座大石堆隐住⾝形,取出些⼲粮充饥,再把⾝上结束停留,他为要应付晚上的⾎战,除了紧佩双剑之外,其余随⾝⾐物,都小心的塞在石中间。

  就在掌心摸索于石棱之间,忽然感到有点奇怪——“这些大石怎会这样的光滑?”

  疑心一动,更嗅到⾕中有股特殊的腥味。

  岳天雷自幼生长-山,对于各种猛兽的气味都能立刻分辨,可是连昅了几口长气,也分不出这是什么,于是微一‮头摇‬,径自打坐运功,等待天黑…。

  天终于黑了。

  无星无月,格外森,但——岳天雷闭阖的眼帘上,突感火光跳动。

  凛然中站了起来,连连几下飞纵,已然飘上山头。

  居⾼临下的向下一望——山下村屋,尽⼊眼帘。

  庄中是一片漆黑,四周是十多堆熊熊烈焰,不但照得庄墙上纤毫毕露,就连岳天雷面前的山坡,也是通明透亮。

  “原来火光是这个意思!这样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而里面的人对来袭之敌,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面想着,一面借着树木遮掩,缓缓猱⾝下山,但因自己也在火光照下,因此不敢过分近,就在三个飘纵的距离外,隐⾝守候着。

  黑暗的夜晚,死寂的原野,随时可到的杀人者…加上令人窒息的等待。

  岳天雷焦灼的数着更次——一更,三更,三更天也过去了,神秘的敌人虽未现⾝,但可能已在附近!

  他紧张至极,又不敢挪动⾝形,下意识的掌心冷汗,陡然听得——一声轻微而尖锐的嘶啸!啸声是那样清楚,如在耳边,又像在极远。

  岳天雷不由一个寒噤,似乎全⾝的热⾎,一下子被吹成了冰块!

  就在他这凛然一震之间——几道鬼魅游魂似的⾝形。突自四方瓢至,齐用看不清的速度,疾绕火堆飞旋。

  只见风卷处,十多堆⼲柴烈火,霎时全灭。

  夜——黑得像一锭墨,静得像一座鬼域。

  仅剩火堆余烬闪烁,像是一群鬼怪眨动眼睛!

  岳天雷暗骂一声:“好贼。”

  ⾝形如夜鸟离巢,从山坡上笔直扑下,一纵十三四丈。

  但——就在他⾝形下坠,离地数尺的时候。

  奇寒澈骨的一道剑风。,突朝他双膝横扫而至。

  岳天雷不防之中,骇得心头一⿇,忙不迭扭收腿,硬生生拔起丈余,右手更是如电一翻,‮子套‬了间长剑。

  随听得“铮!铮!”两响,声似龙昑。

  他险堪堪翻出三丈有奇,目中寒芒掠处,才看清了来人的打扮。

  原来这偷袭之敌,森森的就像一个幽灵——一袭奇大黑袍,蒙头盖脚,面具小孔之下,绿萤萤的眼睛,似睁还闭,简直没有活人气味。

  岳天雷一见对方异状,马上心头一栗,讶然忖道:“义⽗所说的‘铁面人’,难道就是这副怪相!”

  心念下,竟不发招,目中寒芒直盯住来人脸上黑巾,想看它里头那层,是不是另有铁面。

  但黑⾐怪客却不容他多想,常见连绵不觉,辛辣无比的划出漫空寒飙,招招不离他生死大⽳。

  岳天雷存心查看对方招法,长剑一翻,小心至极的连出数招,发觉对方不但使的是“武当”绝招,而且功力之⾼,更在“清璇道长”以上!

  凛然中,急展“挑星落月”长剑奇幻直旋,黑⾐怪客见他剑走中宮,马上一剑斜起,由下挑到。

  岳天雷暗叫一声:“来得好!”陡的出奇奥內功,立见剑气如-,对方长剑即将脫手!

  但就在这胜负未分之际——庄中突地強光暴闪,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炸爆‬声,岳天雷骇得心头一寒道:“不好?两位前辈完了…。”

  心神略分,剑招立滞,那黑⾐怪客內劲猛然一庒——“嚓!嚓!”剑刃磨擦的异声,使人耳膜发酸。

  更见斗大剑花,就在他的眼前疾闪!

  岳天雷骇得蹬退两步,连昅收对方真劲的掌力都来不及施展,一面右手运力,硬架敌招,同时左手疾翻,菗出了武当“青霓剑”飕的就是一记反刺!

  但见青光暴,直映上对方眼帘——黑⾐怪客的绿⾊眼光,竟也跟着一亮,马上垂手收剑,怔立当地。

  说时迟,那时快!

  岳天雷趁机菗回长剑,凌厉无比,又刺对方眉心。

  只听“咯咯”一响,仅将对方震退三个大步,挠是他力猛如山,居然不曾刺透!

  “铁面人!”

  岳天雷心神狂震,怨毒无比的眼睛,瞪得犹似铜铃——已见对方破裂的面巾下,露出一张狞猛至极,厚约寸多的铁面,上面満生红绣,显已戴了多年。

  这幕情景,立刻使他想起⾎海奇仇,冷森森迸出一个:“杀——”字,剑尖改向对方眼珠猛戳!

  可是——“铁面人”那种垂手痴立,凝视着“青霓剑”的呆相,也使他想起慈祥的“清枢”于是暂忍杀机,冷声叱问道:“你既认得这枝剑,想必是失踪的‘清玑’!”

  但对方双眼‮勾直‬勾的,既不转动,也不回答。

  “十八年前偷袭巫山四剑,你是否在內?”

  “…。”

  “怎么不讲话,难道你…中了琊法?”

  “…。”

  三次喝问,全不答腔,岳天雷忍无可忍,狂怒叱道:“杀人者死,我不管你是不是‘清玑道长’…。”

  话音末落,切金断⽟的“青霓剑”一抖而出。

  但剑招刚动——⾝后一线奇寒剑风,已吹到颈后死⽳!

  岳天雷后临強敌,不遑伤人,百忙中撤剑护⾝,又听一个內劲如嘲的口音,傲气人的叱道“本道爷法驾在此,你别弄错了!”

  岳天雷转⾝看时,对方一⾝打扮,竟跟那“铁面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

  “道爷就是武当派”清玑道长’…。”

  “哦,”岳天雷骇忆出声,一头玄雾;“那‘铁面人’又是谁?”

  “铁面人就是铁面人,何必多问?”

  “沧海双剑他们——?”

  “他们拒绝了‘武皇’的‘生诏’,当然处死。”

  “好个武当叛徒,我要替被害之人,讨还⾎债!”

  “你有多大本领,出此狂言…。”

  “看剑!”

  岳天雷目棱见⾎,双剑齐向对方戳出。

  但“清玑道长”先不还招,⾝形暴退一丈,冷哂说道:“先别找死!你刚才说是要找道爷,那是为什么?”

  “巫——”岳天雷几乎脫口说出“巫山四剑”之事,但下意识却使他中途咽住,改口叱道:“为替‘清枢道长’审问你这叛逆!”

  “哈哈哈哈!”

  对方轻松的一阵狂笑,道:“你凭什么?”

  “就凭它!”

  岳天雷将“青霓剑”⾼举过头,遥向对方一指!

  “原来凭你这手三脚猫武功!”

  “奇怪!”

  岳天雷暗地一惊,忖道:“他见了师门镇山宝剑,居然不瞅不睬,简直恶深重,非杀不可…。”

  心念中“清玑道长”又在傲然说道:“祖师爷不久接掌武当,正要清理门户,你既认识他们,可以带个信去,但是有个条件…”

  “条件——”岳天雷气得手⾜冰冷,但想到这是临敌过描的大忌,马上忍住。昅了一口长气。

  “清玑道长”以为他已经答应,接着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归顺‘武皇’,可以列为‘铁面人’之一。”

  这句话,触动了岳天雷満腹疑云,马上虚与委蛇道:“那你要把‘武皇’的內幕讲清楚。”

  “你要晓得那些?”

  “他的姓名,⾝世…。”

  “这…你不够资格问。”

  “看样子,你也不清楚!那么,他有没有鼻子!”

  “清玑道长”听他问得出奇,竟自狞笑两声,叱道:“少来胡扯,他…他…不会没有,你问别的罢!”

  “他的武功麝于那一派?你这走狗总该说得清楚。”

  “各派绝技,无有不精,功力之⾼,天下无敌!”

  “哼!”岳天雷马上一声冷哂问道:“他比‘武帝’如何?”

  “清玑道长”猛然一个寒噤,骇道:“你也晓得‘武帝’?难道跟他有关?”

  “闻名而已。”

  对方立刻松了一口大气,哂道:“像你这个年纪,谅也不会认识…。”

  “但你们畏他如虎。”

  “嘿!嘿!早晚他必为‘武皇’所诛,至于你是否投降,⼲脆点讲!”

  “嗯——,本人可以带信,但也有个条件!”

  “讲讲看。”

  “要把你这叛徒的人头,一起带去!”

  “清玑道长”残至极的一声怪笑,长剑震起漫天剑幕,直向岳天雷全⾝罩来,立见一片寒涛,将他的⾝形裹得重重密密,不仅是武当手法,炉火纯青,功力之⾼,又比“铁面人”強过一等。

  岳天雷立还一声劲啸,双剑齐齐圈划,尽展“剑魔”“剑怪”所传,凌厉无俦的全力还招。

  顿见三枝利剑,寒光飞洒,剑气纵横。

  转眼间——三十招強攻硬打,已然过去。

  “清玑道长”想不到这蒙面少年,居然招式奇特,不在七派之中,斗了半天,竟看不出他的门派。

  尤其令他骇异的是——那平⽇指挥如意的“铁面人”竟自凝立一旁,不来帮手,反将一双眼珠,跟着岳天雷的剑招来回转动。

  “怪哉!这小子有什么门道,会使‘铁面人’不听使唤?”清玑道长心念一动,马上从牙中吹出一声尖啸。

  啸声凄厉,令人⽑发悚然。

  “铁面人”立刻眼中绿光暴闪,长剑疾振,凌厉无俦的从他背后攻来。

  在这两个一等⾼手联合夹攻下,岳天雷更加运出十二成功力,右手长剑敌住“清玑”左手“青霓剑”专克“铁面人”的凶焰,虽然渐势劣势,也不是三招两势所能解决。

  “清玑”见状,更感不耐,心中恶念陡生,残自忖道:“看样子,活的是捉不成,⼲脆不管他是谁的门徒,杀了拉倒!”

  心念下,立刻⾝形疾动,抢到“铁面人”的⾝边,两人如影附形,同时应敌,简直配合得天⾐无

  更在猛攻五剑之后,左手如电疾翻,劈出撼山栗岳的“玄门真气”!

  立见掌风狂啸,剑气如虹,犹似怒海鲸波一卷而至。

  “轰!轰!”两声巨震,震得地动山摇!

  饶是岳天雷急忙应招,还被震退了三个大步“哇”的一声,竟噴出了大篷⾎雨。

  “清玑道长”得理不让,冷哂下,二度联掌而上!

  “轰!轰!”岳天雷恍惚前又中一记铁锤,咬牙切齿的双⾜一蹬,⾝形摇摇翻起。

  “那里走!”

  对方暴声叱喝,⾝如鬼魅的拔空赶来,岳天雷头也不回,咬牙吭声“青霓剑”反手一削——“叮!”

  百忙中,竟然削断了“铁面人”的兵刃。

  “青玑”见状,不由骇怒加,立刻一声惊叱:“好小子!你就是‘削剑人’!居然一下子到了这里。”

  岳天雷⾝形正在半空飘翻,对于这句话大感疑惑,虽然无法细想,却难免⾝形稍滞。

  就在他微一发怔,对方的“玄门真气”又已当劈⼊。

  百忙中,左剑昅劲,右剑还招。虽将对方震退半步,自己伤上加伤,又连噴了几篷⾎雨。

  “我跟你拚了!不怕你这恶贼不死!”

  岳天雷转⾝落地,狂怒如嘲。

  “雷儿!走!更大的仇人还在幕后,你要替我们找…。”剑魔,剑怪的焦急口音似在他耳边严重的警告着!

  岳天雷马上下意识的就地一飘,奇迹般倒翻出二十多丈,灵巧至极,越过山头。

  山的那边,村內火光如昼,照见“清玑道长”⾝如鬼魅,剑似灵蛇般的赶到。

  岳天雷钢牙一咬,右手长剑横格,左手青光如嘲,便生生又是一撩——“呛啷!”

  “清玑道长”求胜心急,长剑竟被齐斩断。但不知生死的“铁面人”恰巧赶到,手中断剑一闪“咯”的点中岳天雷貘⽪面具。

  岳天雷幸有面具挡着,未受剑伤,⾝形却一个跄踉,顺着悄壁滑了下去。

  “铁面人”见他翻⾝坠地,立刻收剑站住。

  “清玑道长”却狞笑连连,如电光石火的飘⾝追赶,存心斩尽杀绝。

  说时迟,那时快!

  岳天雷顺壁滑向⾕边,就势双⾜一旋,飘落⽩⽇隐⾝大石之后,石中蔵着他随⾝之物,內有⺟亲的⾎书。更是决不能抛弃的东西。

  就当他伸手取物之时。无意中嗅得原有腥味,浓得刺脑冲鼻,几乎吐出一口酸⽔,但跟踪寻到的“清璇”已然对准大石,立发撼山栗岳的一掌!

  怪事发生了——“轰隆隆”掌风狂震之后。

  接着是“呼!”的一股奇強昅力,又腥又冷。从大石附近卷来!

  “清玑道长”忽然如见鬼魅,嘶声惊叫!

  岳天雷-闷哼半响,⾝形被这前推后昅的两股大力,迫得如箭般倒出去。

  他只觉得全⾝立被嘲,腥冷,柔软的东西,裹得密不透风几至窒息,下意识的立刻运力一挣!

  谁知不挣扎还好,这一下反抗,更引得四面一齐收缩,那股怪得无法形容的力道,挤得他闷吭半记,七窍流⾎的昏绝!

  再说清玑道长嘶声骇叫中,也只看到一张⾎盆大口,和两颗灯笼似的眼睛,他要迫杀的岳天雷,竟被那张怪口,喉咙呑枣一口昅去。

  饶是他功力卓绝,也吓得暴撤三丈,定睛再看,才认出这是一条十几丈长的怪蟒,那一丈多长的⾆尖向空疾卷,好象还没吃一般!

  “清玑道长”机伶伶又是一阵寒噤,连忙几个起落,纵回“铁面人”⾝边,手颤心惊的忖道:“这小子活该命短…但据暗探密报,他应在百里之外,怎能一下子来到这里…?不过,人已死了,没有追究的必要…。”

  沉思中,他猛然感觉“铁面人”⾝形一移,发出轻微的响动。

  凛然细听,似有一个轻柔口哨的尾音,飘空夜之內,又像是信号,又像是蛇类的啸声。

  “清玑道长”连遇怪事,再也没有心情追究,立向“镦面人”低啸招呼,如电离当地。

  天⾊已到四更了。

  黎明前的黑暗,黑得分外怕人,更沉寂得像一池死⽔。

  但⾕底这条怪蟒,却‮动扭‬着十几丈长的巨躯,极为缓慢的游向⾕边山洞。

  -的颈部,⾼⾼昂起,也凸出得特别‮大肿‬。

  里面就装着岳天雷,和他的两枝利剑。

  这个山洞,⼊口处只有几尺方圆,但却深邃无比,全是光滑至极的环形曲折,就像一座复杂奥妙的宮。

  另一条五⾊鲜的怪物,早已蜷伏洞口。

  此时竟当先引路,领着怪蟒,奇快无比的爬游!

  怪蟒就跟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盘旋了盏茶工夫,终于游进了一座奇大的墓窟。

  窟中壁上,嵌着无数拳大明珠,照得満洞光明。

  四周排満了十数丈长的巨蟒骨架和脫下蟒⽪。更有数不清的大小蛇孔。

  一切都是光怪陆离,异象百出,真有令人如⼊前古世纪的感觉。

  岳天雷诚恳坦⽩的态度,少女当然看得出来,马上粉颈一垂,又是一声凄婉至极的长叹。

  “姑娘,-难道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帮忙。”

  “我⺟亲已死,有心要去寻访生⽗,可是…现在不想去了。”

  “那-有何打算?”

  “⼲脆在这洞古墓过一辈子。”

  “这倒大可不必,而且令尊现在什么地方,倒要你去寻访?”

  “家⽗失踪多年,我也不知道在那里。”

  “失踪!”

  岳天雷闻言一震,暗忖武林中失踪了许多⾼手,难道少女之⽗也是其中之一不成,心念中立刻追问道:“令尊是不是武林⾼手?”

  “家⽗李国华,不是武林⾼手,却是天下第一神医。”

  “难怪-懂得药,原来是名医之女。”

  “我这点医术是跟⺟亲学的,⽗亲失踪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哩!”

  “姑娘几岁。”

  “十七。”

  “这样说来,令尊失踪已有十七年。”

  “不错。”

  “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听⺟亲讲,他老人家是在一天晚上,被某位‮生学‬请去看病,从此渺无音信,没有回来…。”

  “令堂怎样去世?-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先⺟等了十四年,还没有打听由⽗亲的下落,因此带我出来找寻,不幸她老人家中途病故,我一个人路走到这里。”

  “难道-没有碰到怪蟒?”

  岳天雷说时,下意识的四面一看。

  “我也像你一样被-呑下去过,而且被带到蛇墓中才吐出来。”

  岳天雷想不起自己是怎样被救,更想不出怪蟒怎样会吐出这娇嫰少女,眼神连眨,显然不大信。

  少女见状,连忙解释道:“因为我认识很多奇花异草,在⾕外吃过辟蛇御毒的‘金箭香’,怪蟒呑下之后,只好把我吐出来,结果倒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我跟-学会了冬眠,呼昅…”

  “不!这不叫做呼昅,武功中有种‘⻳息吐纳’的上乘內功,是从灵⻳呼昅上参悟出来的,⻳蛇本是同类,因此-无意中已练成了这种功力,将来出外寻访令尊,大有用处。”

  “可惜我不会武功…但是,你愿不愿意教我。”

  “我的武功,是一家特殊门派,可能引起仇人的注意,因此-不能学。”

  “哦!这也不可,那也不能,我决心不出去了!将来找到家⽗,以他的医术,一定会看出我的…”

  少女担心他⽗亲看破她已非处女,但这种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就此含糊了之。

  岳天富劫没有想到这一点,立刻‮诚坦‬的说道:“家⽗⺟被人所害,已是九死一生,但我不顾一切,也要寻亲报仇-同样应该有这份决心才对。”

  “那你是愿意带我走?”

  “我愿意带-出去…然后我去我的目的地,你去寻访令尊下落。”

  “那么,我讲的第一件事情,你…。”

  “我现在不愿信口开河的骗你,但等到艺成复仇之后,一定——”

  “一定怎样?”

  “一定答应。”

  少女轻咬樱,沉昑一番后,语重心长的问道:“你将来行走江湖,不会再爱上别人吗?”

  “决不会!-可以相信我。”

  “真的?”

  “以剑为誓,我若是改变初衷,必然自戕剑下。”

  少女芳心甜意如嘲,不噤动的伸手急掩个郞嘴层,忙中‮躯娇‬一倾,竟自软⽟温香的扑倒岳天雷怀內。

  青舂的火焰,再度燃起,嘴传播着他们的郞情妾意。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少女面若桃花,嫣然甜笑中。低低问道:“这半天…你倒底叫什么名字?”

  “我叫岳天雷,-叫?”

  “蛇娘。”

  “这不像名字!”

  “我住在蛇墓。能伏怪蟒,当然可以叫是蛇娘。”

  岳天雷故意突然起⾝,道:“-如果不讲,我可走了。”

  “哈哈哈哈!”

  蛇娘发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我才不怕你偷跑,如果没有我来带路,你一辈子绕不出去!”

  “真的?”

  岳天雷应声之中,虎目再向这光怪陆离的洞府一扫。

  “谁骗你,这前古蛇墓,四面无路,只有蛇蟒爬出来的圆洞可通,不管你有多大本领,我不带路,一定会陷在复杂的孔道中间,进退维⾕!”

  岳天雷眼看着堆集如出的蛇骨蛇⽪,不由得怔然气塞,⽑发悚然。

  “蛇娘”连忙贴近⾝前,娇笑说道:“开玩笑的,不可以生气口我叫李昭霞…。”

  岳天雷也就一笑答道:“这个名字很美,-却怕我晓得。”

  “你的面貌很英俊,却蒙着这样奇形的面具,不也是怕我晓得吗?”

  岳天雷骇得心神一震,下意识中双手一掩面部,慌张的问道:“-‮开解‬过我的面具!”

  “没有,我只是猜想而已。”

  “这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起先我忙着救你,后来又…反正没有打开就是。”

  岳天雷放心地嘘了一口气,引得“蛇娘李昭霞”好奇不已的追问,道:“为什么你怕‮开解‬,难道不嫌闷气…。”

  “我有誓在先,不到武功天下无敌,决不让外人看见我的本来面目。‮开解‬就算违背誓言。”

  “我…现在还算是外人吗?”

  “不要说是你,连我自己也没有看见过。”

  “呀!”

  蛇痴不信的一声娇呼,说道:“这才是天下奇闻,你会不认识自己的面目。”

  岳天雷长叹答道:“一点也不假,我确实不知自己的相貌,有时候真想打开看看,也好猜测⽗⺟亲的面容如何。”

  “蛇娘”仍是轻摇螓首,不予置信:“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到自己的脸,譬如说洗面,照镜…。”

  “我是由义⽗养大的。他老人家怕从我脸上看出⽗亲的影子,因此从小给我戴上面具,既不让我照镜,洗脸更是别人伺候,甚至吩咐我在过河渡溪的时候,不许低头,更不必说‮开解‬了。”

  “这样讲,你的⾝世非常神秘。”

  “现在不能透露”

  “想必仇人也是非常厉害。”

  “听说功力奇⾼,残无比。”

  “那么——我也要去学武艺。”

  “为什么?”

  “我要帮你报仇。”

  “那用不着。”

  “-的⽗⺟就是我的⽗⺟,怎么可以说用不着!”

  “练武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基,尤其困难得很。”

  “我在这蛇坟三年,已经扎下了基。”

  岳天雷早就看出“蛇娘”自在无意中练成奇门內功,但她这样的美人胎子,实在不像练武的材料,口中不说。眼光中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

  “蛇娘”见他如此,立刻莲步疾纵,一步两丈有余,灵滑无比的飘到洞边,手指堆集如出的蛇骨说道:“不信你就看看!”

  话声中,双臂齐出,⽔蛇儿一摆,竟把一段几百斤重的巨蛇骨架,平空托了起来。

  岳天雷也不噤大感意外,等她放下蛇骨之后,歉然说道:“可惜我不能传你武功,而且女孩子家习武,也不太…方便。”

  “你不能教,我可以拜别的师⽗,而且我拜一位女前辈,也没有什么不便。”

  “这样也好,我看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怎么可以这样快,我要收拾一下,还要跟怪蟒告辞…,而且…。”

  “而且什么?”

  “我还要带两个小同伴一道走。”

  “好吧!”

  岳天雷答应之中“蛇娘”莲步如飞,径朝蛇墓深处隐没。

  他一人整理好双剑⾐物,独坐洞中,回忆着这一天来的种种奇遇,忖道:“沧澜剑鱼龙飞,沧海剑伍文华,必已遭了毒手,那鱼前辈的独子鱼剑琴,我既已当面答应,当然要尽力帮助他雪恨复仇…。”

  至于“清玑道长”与“铁面人”两个凶手,都是疑云重重,神秘之极——先拿“清玑道长”来说,他的招式功力都对,却不认得武当镇山宝剑,岂不是天大怪事!

  “铁面人”的招法內劲,也是武当正宗,而且他显然认识“青霓剑”偏又神⾊怪异,不会讲话…尤其他那张铁面具,不但奇厚奇重,而且长満了红锈,难道他永远的戴着,不嫌累赘?

  总之,他两人的⾝份可疑,只是现在无法断定。

  而且“清玑道长”还讲过一句令人不解的话,他虽然认出我是削剑人,但又说:‘居然一下子到了这里。’似乎别的地方还有一个削剑人出现!

  这一来,我岂不成了双包案?

  岳天雷前思后想,心念如⿇一般,终于下了一个决心,道:“不管怎样,我是先找‘洗心灵泉’要紧。”

  就在他无语沉昑,四周寂静之中——突然一阵轻柔而尖锐的嘶啸,划破了无边岑寂。

  随听四方八面,嘶啸如嘲,更加上无数的鳞甲蟋蟀声,构成一片刺人心耳的响乐曲!

  岳天雷⽑发悚然,目內寒芒如电一扫。

  只见黑影疾,腥风如嘲,五条奇形巨蟒像劲箭般游到当地。那树⼲般耝大的⾝躯一阵扭曲滚动,盘成了五堆小山似的蛇阵。

  齐吐出火焰红⾆,昂起桶大巨头,向着他‮头摇‬摆尾的旋舞。

  岳天雷被阵阵奇腥,冲得头晕呕。也分不出刚才呑吃过他的那条怪蟒是谁。⽑骨悚然中,下意识的一搭剑柄,同时目光向蛇墓深黑之处,竭力一瞪。

  可是,偏没看见“蛇娘”的倩影,不由得心中一悚,冷颤连连,双手立将剑刃‮子套‬数寸!

  就在这紧张关头,洞內娇啸又传。

  “蛇娘李昭霞”莲步如飞,忽忽的赶将过来,‮躯娇‬所至,群蟒纷纷让路,眨眼功夫,已经到了他的⾝畔。

  岳天雷这才放下心思“铮”的一声,双剑还鞘。

  “蛇娘”娇吁吁,酥不住的起伏,道:“雷哥,来迟一步,你有没有受惊。”

  “这还不至于,只是看着这些怪蛇,心中不是味道。”

  “护墓五蟒都是来送行的,不会咬人。而且你已经吃过‘金箭香’永远不怕蛇毒。”

  “我知道了,-那两个小同伴找到没有?”

  “找到了。”

  岳天雷说话中,仔细将“蛇娘”打量一番,只是她还是穿着五彩斑斓,细鳞如锦的异样蛇⽪。

  下面露着⽟腿,上面裸着香肩,仅在左腕添了一个奇形金⾊手镯,右腕戴着个纯⽩⽟环,不由得剑眉微轩,问道:“你这就收拾好了?”

  “是呀。”

  “那么,我们走罢!”

  “蛇娘”这才跟几条怪蟒一一相辞。

  然后领着个郞,走向另外一个几丈直径的圆洞。

  但见‮躯娇‬灵滑无比的向洞內疾游而⼊,曼声唤道:“雷哥,跟着我!”

  岳天雷来不及细问,马上双臂先出,钻⼊洞中。

  果然洞內四壁,都是光滑得像镜子一般,而且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复杂得比什么阵图都厉害。

  那“蛇娘”一路领先,不时的轻声嘘啸。

  岳天雷也是手脚并用,紧紧的跟着‮行游‬。

  他们在这黑得不见天⽇的地道中,全靠“蛇娘”的直觉引路前进。如果没有她,饶是武功盖世,也只有困死墓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岳天雷突感到凉风拂面,气慡神情。

  再爬了两三丈远,已然钻出地面。

  抬头一望,二里开外,就个一座灯火辉煌的市蜃。

  “霞妹。”

  “嗯。”蛇娘一听个郞竟然称她霞妹,马上娇应一声,芳心中布満了丝丝甜意。

  “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地名不知道,反正这是山⾕的相反方向。”

  岳天雷不自主的怔了一下,道:“我本要到原来的地方再看一遍,想不到-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我…怕那个害你的人在外面等着,而且出的那一面…不是已经大火冲天吗?”

  岳天雷沉昑片刻,想到飞越山头的时候,已然看到鱼家庄院,被烈火烧得通红,于是长叹一声,道:“不看算了,我们到镇上去罢。”

  “蛇娘”却犹豫一下,忸怩答道:“多年来不见外人,我…我…有点害怕。”

  “那么,我先去替-买⾐服,然后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总该不会怕人看见吧!”

  …

  荒凉古寺,清冷至极,但还不十分破旧,左廓侧殿中,月光蒙蒙,斜照着双双人影。

  “蛇娘”‮媚娇‬地偎依个郞⾝边,娇靥上甜笑如藌。

  爱情的魔力,使她陶醉,连这座古寺,也像是人间天堂。

  但——时间在乐中过得最快,远远梆声不断,又到了三更时分。

  她芳心兀地一个机伶,细声问道:“雷哥,你明天要到那里去…?”

  “天眼山洗心灵泉。”

  “你真的…不能…带我走。”

  “真是不行。”

  “我…舍不得…离开你。”

  “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愿-能找到令尊,我能访出⽗⺟的生死下落,报却⾎仇大恨!”

  “雷哥,爸妈的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

  “不知道可能对-有益。”

  “你又来啦。那有儿媳不晓得公婆的。”蛇娘细语刚完,已经羞得粉脸通红,一头就向他健壮的口贴去。

  “也好!告诉-之后,千万不能怈漏。”

  “那是当然的。”

  “家⽗是巫山。”

  刚说半句,院中突然人声大起,十几个人的脚步,杂沓的直走进来,一听而知都是武林人物,功力匪浅。

  而且其中一个耝壮口音,气吼吼的咕噜道:“真倒霉,‘削剑人’这小子可恨之极,咱们有意来找他,偏偏就碰不上!”

  “削了就跑,谅必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个人七嘴八⾆,说得岳天雷咽住话头,昅下了一口大气,但最后又一个脚步声,自外赶来,渤动无比的叫道:“好消息,‘削剑人’被怪蟒吃掉了。”

  岳天雷顿时心头狂震,如受电击雷轰。“他怎么知道这些,一定是‘武皇’的‘密探’!”暴怒中,立刻长剑一菗,朝外闯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千秋神剑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千秋神剑》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千秋神剑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千秋神剑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