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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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河山血泪情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34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二十七章 | |
西大街,不难找。 到了西大街,一看就知道了,果然。 到了西大街看,有条胡同里灯光上腾,一片亮。 那准是大宅门儿、大户,普通人家不可能这样。 燕翎夜空里飞扑,转眼工夫就到了灯光上腾处附近屋面。 果然那是座大宅院,宅院里亭、台、楼、榭,处处灯光。 燕翎一个起落,落在了后院一处屋面。 下头处处灯光,亮得很,既然亮,也就看得清楚,明岗暗哨,外带到处巡弋的,简直是噤卫森严,如临大敌。 也难怪,职司京城噤卫的“兵马司”的府邸,还能不噤卫森严。 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所以增添灯光,加派人手。 燕翎看准了一处暗哨,轻轻的飘落下去,落⾝处正是那个暗哨的背后,他伸手就从后头抓住了那暗哨的脖子:“这里是‘兵马司’乌大人府?” 那暗哨知道历害,忙点头。 “我要见乌大人,他在那儿?” 那暗哨人不能动,也不敢动,话不能说大声,也不敢说大声:“大人如今怕在密室。” “为什么在密室?” “大人为防有人来找。” “防什么人,为什么来找?” “这一时也说不清楚…” “可是防个姓燕的?” “你知道…” “我就姓燕!” 那暗哨⾝躯震动了一下。 “因为前不久有个老人在这儿自绝了,遗体被人弄走了,可是?” 那暗哨没说话,⾝躯连连震动,这就够了。 “密室在那儿?” “我不知道。” “怎么说?” “府里不是人人知道密室,要是人人都知道,也就不叫密室了。” 这倒是。 燕翎道:“谁知道?” “你往上房屋里问。” 对,近上房的必是亲信,亲信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燕翎五指一紧,那暗哨昏过去了,燕翎把他轻轻放倒,腾⾝扑向了上房屋。 上房屋好找,每一家的上房屋都好找。 燕翎到了上房屋后,听听,有动静,但是动静不多,不杂,也就是说,上房屋里此刻有人,只是人不多,顶多一两个,这就好办。 燕翎从耳房的窗户穿进去,耳房里没灯,也没人,动静在外头。 燕翎闪⾝到门边,从布帘里外望,看见了,一个中年汉子正往外走。 燕翎弄出些声响! 中年汉子听见了,立即停步转脸问:“谁?” 燕翎自然不吭声。 “谁在里头?” 燕翎还是不吭声。 中年汉子过来了,伸手掀帘探头看。 燕翎扣住了他的腕脉,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中年汉子惊声忙道:“这是谁…” 等他看见燕翎时,他更惊了:“你是什么人…” 燕翎道:“我姓燕,听说过么?” “姓燕…” “前不久在这儿自绝的那位老人家,是我的义⽗。” 中年汉子骇然:“啊!是…” 燕翎五指微紧,中年汉子闷哼一声咽下了余话。 “我找乌大人。” “我们大人不在。” “有人告诉我,他在密室。” 中年汉子又一惊:“谁告诉你的?” “你告诉我,密室在那儿?” “我不知道。” 燕翎五指又用了力。 中年汉子矮下半截,脸⾊发⽩,额上见汗。 燕翎道:“我不愿伤及无辜,你可不要我。” “我…” “说!”燕翎五指又用了力。 这,就是个练家子也受不了,何况中年汉子不是个练家子,只听他哀叫着说:“我说,我说!” 燕翎五指松了些。 中年汉子忙又道:“在书房…” “书房在那儿?” 中年汉子抬手往外一指:“在那儿!” 他指的方向或许没错,可是谁知道在那儿。 燕翎道:“给我带路。” 中年汉子忙点头:“是,是,是!”燕翎拉着他往外走,临出上房屋,燕翎道:“我告诉过你,我不愿伤及无辜,你可不要我,你要牢记。” 中年汉子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又一连应了三声“是” 燕翎拉着他出了上房屋。 出了上房屋,中年汉子战战兢兢带着燕翎往东走。 尽管这座“兵马司”府噤卫森严,如今大摇大摆的走,反倒没有引人注意,当然,这也是因为有这中年汉子陪着。 踏上画廊,走没多远,来到一间屋前,屋里没灯,屋外也没人站门,中年汉子停了步,道:“这就是书房了。” 燕翎道:“进去!” 中年汉子推开门,把燕翎带进了屋。 尽管没灯,但是藉着外头的灯光还是看得见,这间屋的确是书房所在没有错。 燕翎道:“密室在什么地方?” 中年汉子虽然把燕翎带来了书房,可是要他指出密室所在的这一刻,他又犹豫了。 燕翎道:“你还想吃苦受罪么?” 中年汉子话声都发了抖:“你不要带我进去,也不要说是我带你来的…” 燕翎微一点头:“行,我答应你。” “真的?” “你太-嗦了。” 中年汉子没敢再多说,带着燕翎到了书柜前,他伸出颤抖的手,转了一下书柜里的一个缕空花瓶,书柜缓缓旁移,现出一处暗门,他抬手指了指,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怕里头的人听见。 燕翎一指点倒了他,闪⾝进了暗门。 进暗门,一道石梯下通,微有灯光上腾,只是不闻人声。 怎么回事,人不在密室?还是密室过远,听不见?再不就是密室另有门隔着。 燕翎没管那么多,顺石梯而下,下了石梯,眼前是条通道,石板砌成,宽窄可容二人并肩,很⼲净,两边壁上隔不远有一盏小灯,通道没多么,几丈外就拐了弯。 燕翎闪⾝往前扑,拐过弯他就停住了。 无他,眼前有扇门,门那边传过来阵阵男女笑语,声音很微弱,似乎离得很远。 燕翎知道,那不是离得很远,而是木门厚重,隔绝了声响,也就是说,门的那一边,应该就是密室所在了。 那位“兵马司”乌大人躲在密室里。 但是这会儿密室里却有阵阵男女笑语外传,看样子那位乌大人乐的,一点也不像是躲灾避难。 燕翎昅了一口气,庒了庒他的怒火杀机,他抬手敲了门。 这么一扇门,还挡不住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来个破门而⼊,那会惊动上头,也说不定会伤及里头的无辜,若是那位乌大人死在碎木之下,那更便宜了他。 剥落声响起,里头男女笑语停住,随听有一男声喝问:“谁呀?” 燕翎不理,仍敲门。 “聋了?谁呀?”那男声提⾼了不少。 燕翎依然不理。 男声火儿了,暴叫:“混帐东西!” 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开了,开门的是个浓妆抹的少女,还有一个正坐在里头一个瘦老头儿的怀里,瘦老头儿斜靠在一堆软垫上,面前一张矮几,上头杯盘藉狼。 一见燕翎,瘦老头儿跟两名少女都为之一怔! 燕翎迈步跨进了门。 “你是谁?”开门少女问。 燕翎不但没理她,甚至没看她,凝目望瘦老头儿:“乌大人?” 瘦老头儿面有怒容:“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密室!” 燕翎道:“你防的是什么人?” 瘦老头儿脸⾊一变:“你是…” “我姓燕,叫燕翎,你要是不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前不久在你这儿自绝的那位老人家,是我义⽗。” 瘦老头儿脸⾊大变,惊得要往起站:“来…” 他“人”字没叫出口,燕翎抬手关上了厚扇门,带得那名少女差点没趴那儿。 瘦老头儿⾝子往里挪,不住的惊声道:“你想⼲什么?你想⼲么…” 燕翎道:“你像职司京城噤卫的‘兵马司’么?” 瘦老头儿像没听见,只怕他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燕翎站着没动,又道:“答我问话,是你待府衙追找我义⽗遗体的?” 瘦老头儿仍像没听见。 燕翎喝道:“是也不是?” 瘦老头儿忙点头道:“是、是…” “你告诉他们,是两个女了赶一辆马车弄走的。” “是,是!”“你怎么知道?” “我…” 只一声“我”瘦老头儿住口不言。 显然,他还不失机惊。 燕翎道:“答我问话!” 瘦老头儿不说话。 “要是等我动手,你受不了。” 瘦老头儿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只是说的却是这么一句:“你可知道你是个天下缉拿的钦犯?” “我当然知道。” “你不要伤害我,我可以放你走…” 燕翎笑了:“谢谢你的好意,要怕我也就不来了…”脸⾊一沉:“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真是! 瘦老头儿道:“我…” 燕翎冷喝:“答我问话!” “我说,我说!”瘦老头儿吓得一哆嗦:“你答应不杀我?” 燕翎叹道:“大宋朝怎么会有你这种官?既有如今,何必当初!” “我…” “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必杀你!” “啊…”瘦老头儿惊叫。 “不只是为我义⽗,也为大宋朝。” “那…那我就不说…” “我自有办法让你说,除非你自认为吃得了苦,受得了罪!” 他一步跨到了瘦老头儿面前。 “啊!”瘦老头儿又一声惊叫,要往后躲,奈何已经没地方躲了。 燕翎劈揪住了他:“你说不说?” 两个女少吓坏了,跑到门边,要去开门。 燕翎像脑袋后头找了眼睛,道:“你们不许出去,我不会伤及无辜。” 两名少女好不容易跑到了门边,听了燕翎这句话,又吓软了手脚,一声惊叫,双双坐了下去,挨着门动不了了。 瘦老头儿双掌合什,向燕翎连拜:“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 燕翎道:“凭你这种胆,也敢卖国!” “卖国?我没有,我不敢,我不敢…” “你不敢?当初我义⽗他老人家到你这儿来⼲么来了?” “他,他…他…” “你为什么把他老人家下狱?” “我,我,我…” 不知道瘦老问儿是吓得说不上话来了,还是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你又为什么以他老人家引我出面,得他老人家自绝?” “我,我,我…” “想必指我杀官的也是你,是不是?” “不,不,不…” “这些事的真象,朝廷知道么?” “朝,朝,朝廷…” “我义⽗他老人家到了你这儿就被截住了,他老人家怎么找上了你,他老人家必然以为堂堂职司京城噤卫的‘兵马司’,一定是个⾚胆忠心的忠臣,对不对?” “我,我,我…” “没想到你却是个弃宗忘祖的卖国贼。” “我,我,我…” “你真是罪该万死!” “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说,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女子赶着马车弄走了我义⽗的遗体?”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瘦老头儿似乎不会说别的了。 燕翎扬手一巴掌掴了下去。 瘦老头儿立即破⾎出,半边脸肿红,他杀猪似的大叫:“你杀官,你杀官…” “你自己明⽩,我杀的是臣贼子,我杀的是卖国贼!”燕翎的手落在他肩上,五指微用力。 瘦老头儿又杀猪似的一声叫! 燕翎道:“答我问话!” “我说,我说!你义⽗的遗体,是她俩那个主子強跟我要走的,命她俩拿马车运走的。” 燕翎心头震动了一下:“她俩那个主子怎么样了?” “不知道,那我就管不着了…” 恐怕这是实情。 “我相信你管不着,可是我不相信你会就这么算了放过她。” “我,我,我…” “你怎么样了?” “我当然要实情实报,实话实说。” “报给谁听,说给谁听?” “我,我,我…” “说!”燕翎五指又用了力。 瘦老头儿那受得了:“她们的六王爷,他们的六王爷…” “她们的六王爷把她们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那么,她们的六王爷住在什么地方?” “这…”“又想吃苦受罪?” “我不知道…” “那么你是怎么实情实报、实话实说的?” “我…” 燕翎五指又一紧,只听“叭”地一声,瘦老头儿肩骨碎了,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难怪,就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也受不了,何况这么一个⾎⾁之躯的窝囊废。 燕翎点了他两处⽳道,他醒过来了,醒来连连哀叫! 燕翎道:“你还有一边肩骨。” 瘦老头儿心胆裂,忙道∶“住在东城金家大院,住在东城金家大院。” “金家大院?” “那是他们自已买的房子。” “怪不得叫金家大院,他们金家在京里的朋友,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知道…” “又不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 燕翎的手,落在他另一边肩头。 瘦老头儿大叫,带着哭声:“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燕翎道:“你既然跟他们有来往,又怎么会不知道?还有谁跟他们有来往?” 瘦老头儿真哭了,老泪纵横:“他们不让人知道,就我们自己来说,这种事谁又愿意让人知道?” 这倒也是理。 燕翎道:“那我只有去问他们了,现在我要为朝廷、为百姓杀贼了!” 他手指往下一落,正点在瘦老头儿心口上。 瘦老头儿垂下了头,不动了。 其实,他能这样死,已经是便宜已经该庆幸了。 论私,换个人,非刀砍了他不可,他还能没受什么痛苦,落个全尸! 论公,他恐怕得抄満门、灭九族。 燕翎松了瘦老头儿,转⾝向两名少女:“我要走了,我走了以后,你们也可以走了。” 话落,他不见了。 门已经开了,两名少女没动,不知道她俩个什么时候才能动。 这儿是东城。 夜里的东城已经没有多少灯光了。 一点灯光代表一处人家,那儿是金家大院,它还亮着灯光么? 燕翎拍醒了手里提着的一个人,那是带他到乌府书房密室的那个中年汉子。 他既然知道乌大人的密室,就一定知道金家大院。 果然,在中年汉子的带领下,燕领很容易的到了金家大院门口。 燕翎又让他躺在了暗隅里,只不过这回到了天亮,他自己会醒。 醒是会醒,就不知道他还敢不敢回乌府了。 金家大院里头已经没了灯,只有门口两盏大灯亮着,不过没人站门,灯上也没有“金” 字。 燕翎腾⾝上了大院里最⾼一处屋顶:“不速之客夜访主人!” 他扬声发话,划破寂静夜空。 灯亮起来了,只有一盏,还是有个人提着出来的:“谁呀?” 有气无斩,带着睡意。 这不像姓乌的说的金家大院。 燕翎飞⾝飘落,他落在提灯那个人面前,他看见了,那是个下人打扮的汉子。 那汉子也看见了燕翎,吓了一大跳,直往后退,手里的灯差点没掉了。 也难怪,半夜三更从夜空里落下个人来,谁能不吓一大跳。 燕翎道:“我,认得么?” 那汉子举灯照燕翎,惊声道:“你是谁?三更半夜的闯进我们家来,想⼲什么?” “没听我说么,不速之客夜访主人。” “我家主人又不认识你…”“你是主人?”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主人不认识我?” “这…”那汉子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你真是唱作俱佳,没想到你们‘金’邦人还有这种能耐,可惜我已经认出了你,咱们见过,是不是?” 那汉子一惊忙道:“你认错人了,我本没有见过你!” 这话刚说完,一阵急速⾐袂飘风声,从四面八方掠过来十几名仗剑⽩⾐人,把燕翎跟那汉子围在了中间。 燕翎道:“糟!你唱作俱佳,他们坏了你的事了。” 那汉子如今像完全变了个人,脸一沉,冷笑:“你少来这一套,杀!”他这里一声“杀”!,十几名⽩⾐人就要动。 忽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没用的东西,不要小家子气让人笑话了,还不给我退下!” 十几名⽩⾐人立即收势停住,跟那汉子一起躬⾝退后。 燕翎听出来了,那冷冰话声相当耳。 也就在这时候,又是两盏灯亮起,看见了,上房屋方向,两名佩剑⽩⾐人提着灯,中间正是那位六王爷。 那汉子跟十几名仗剑⽩⾐人再次躬⾝。 六王爷看也没看他们,锐利目光直燕翎:“中原这个地方还真小。” 燕翎道:“要是真小的话,就不会引人觊觎了,只能说你我有缘。” 六王爷冷哼一声道:“你大概是来找我的。” “不错,你才是此间主人。” “何事?” “你明知道。” “你最好明说,我没空跟你打哑谜。” “我找⽩姑娘。” “⽩姑娘?” “⽩素贞⽩姑娘。” “我这里没有⽩姑娘,我这里是金家大院,那里来的⽩姑娘?” 似乎是理。 “你知道我找的是谁?” “我不知道。” 燕翎抬手一指那汉子跟十几名仗剑⽩⾐人,道:“你说他们小家子气,惹人笑话,我看你才小家子气,惹人笑话。” 六王爷脸⾊变了一变:“不管你找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你找的总是我们的人,是么?” 燕翎点了头:“不错!” “我们的人,你不必找!” “⽩姑娘是我的朋友。” “我们的人在这里没有朋友,更没有你这种朋友。” “据我所知,你们在这里有不少朋友。” “你要是愿意跟他们一样,我也愿意承认你是朋友。” “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说错,你不是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姑娘的朋友。” “既不是我的朋友,就不是我们任何人的朋友。” “这话应该让⽩姑娘说。” “我说也是一样。” “这么说,你是你们这帮人的头儿?” 六王爷迟疑了一下:“不必是头儿,我也能说这话。” 燕翎淡然一笑:“你还是小家子气。” 六王爷没说话。 燕翎又道:“我再说一遍,我要找⽩姑娘。” 六王爷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妨告诉你,我既然来了,我就非见⽩姑娘不可。” 六王爷陡然扬眉:“你跑到我这儿来,找我的人,还这么横儿…” “什么叫你这儿?你如今又站在什么地方?” “到底金家大院是我花钱买的。” “你远从⽩山黑⽔到中原来,为的是什么?你跑到我大宋朝京城来,买下这个院落,为的又是什么?” “你们朝廷都不闻不问,你又管什么?” “我是大宋朝的子民,我管也是一样。” “算了吧!年轻人,你的义⽗到这儿来,是来⼲什么的?结果如何?” 燕翎怒火杀机往上一冲:“你不提我暂时还不想动怒火杀机,都是你们…” “慢着,你说都是谁?” “都是你们。” “年轻人,你不会不知道,你义⽗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那也都因为你们…” “错了,年轻人!这么说也有失公允,你南朝这么多文武臣,怎么单只他们几个变节移志,⾜证是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能怪我们。” “你们潜来中原,觊觎我朝,总是事实。” “年轻人,你知道⽩山黑⽔间的⽇子有多苦?面对锦绣河山,谁能不动心?设使我邦跟你南朝易地而处,我不信你朝会长久安于⽩山黑⽔之间,再说我们到了中原这么久,你们朝廷不但不知道,反而官里也好,江湖也好,有不少人愿意跟我们做朋友,年轻人,这样的朝廷气数已尽,不该让让贤么?” 这位六王爷,说的还真有点是理。 但是燕翎道:“站在我的立场,我总觉得你是一派胡言。” “我省得,年轻人!趁这个机会我要劝你,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再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我义⽗是怎么死的?倘若我们⽗子会改变心意,我义⽗也就不必死了。” “年轻人…” “你刚才说那些变节移志的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不?怎么如今又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了?” 那位六王爷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燕翎又道:“我说第三遍,我要见⽩姑娘。” 六王爷想必是恼羞成怒了,他怒声道:“你再说几遍也是枉然,她不能见你。” “为什么?” “她触犯了我邦的律法。” “只因为她要出了我义⽗的遗体送给我?” “不错。” “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见她了。” “那你也该知道,她为什么不能见你了。” “是她不能见我,还是你不让她见我?” “我想不出那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说她不能见你,她就是不能见你。” “那你要自问拦得住我才行。” “你…”“爹,我来!”一声怒喝,六王爷⾝边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位⽩素贞称为“殿下”的⽩⾐年轻人,只见他一脸怒:“姓燕的,你欺人太甚!” 燕翎道:“潜来中原,觊觎我朝,还公然在我京城置产,是谁欺人太甚?” “那只怪你们朝廷无能,看不惯你就伸手!” “你以为我会不伸手,我这就把你们⽗子送朝廷。” “你试试看!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给我杀!”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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