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第 五 章 漕帮拦截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关山月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0 更新时间:2017/9/18 
第 五 章 漕帮拦截
  关山月说完话,迈步就要往后宅走。

  后宅又传来话声:“来人停步,我家老爷这就出去!”

  “扬州”盐商第一家的主人要出见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是不到⻩河心下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既然要见的人要出见了,关山月也就收势停住,没再往后宅走。

  转眼工夫之后,大厅旁通往后宅的那扇门里走出四个人来。

  四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居中,两个在后。

  最前头一个,是个穿天蓝长袍的福泰中年人,一脸的精明⼲练;居中的是个⽩胖老者,长袍马褂,一付养尊处优模样,像个大户人家的主人,有钱的大老爷;后头两个是两名灰⾐老者,穿着打扮跟前两个一样,都是中等⾝材,看得出,是练家子,是內外双修的好手。

  这四个一从后宅出来,前宅这些个齐躬⾝,只有眼前这豹头环眼⾼大老者,长眉细目瘦削老者是微微欠⾝。

  四个人丈余外停住,跟关山月隔这么一段距离相对。

  那天蓝长袍、精明⼲练的中年人说了话:“我是⽩府总管,我家老爷当面,来人报姓名!”

  总管不是前宅总管也不是后宅总管,而是总管,⽩府总管。

  有派头,是“扬州”盐商第一家,有钱大老爷的派头。

  关山月淡淡然还是那句话:“我姓什么,叫什么,无关紧要。”

  那位⽩府总管没再问,问了别的:“你说你是受雇于‘扬州’盐商的某一家?”

  关山月道:“不错!”

  那位⽩府总管道:“‘扬州’盐商哪一家?”

  关山月也仍是那句话:“敝东代,自知不能跟‘扬州’盐商第一家此,不说为宜。”

  那位⽩府总管也没再问,也问了别的:“你说你的来意,非见着我家老爷才能说?”

  关山月道:“不错,只有⽩老爷,任何事做得了主。”

  那位⽩府总管道:“你已经见着我家老爷了!”

  这是说关山月该说了。

  关山月转望那长袍马褂⽩胖老者:“⽩老爷!”

  “扬州”盐商个个暴发户,有钱,但未必有气势跟派头,眼前这位⽩老爷却有;或许有钱⽇久,气势跟派头自然就来了。

  眼前这位⽩老爷脸⾊不对,人不自安,有点惶恐,但倒还能镇定,只“唔!”了一声,没说话。

  关山月又道:“我是为⽩老爷不惜重金,竞购得手的那样稀罕珍宝来的。”

  ⽩胖老者一怔。

  那位⽩府总管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大总管,我是跟贵东⽩老爷说话。”

  这是叫那位⽩府总管不要多嘴,不要揷嘴。

  那位⽩府总管有点尴尬,有点窘,可是没再说话了。

  长袍马褂⽩胖老者说了话:“我听见了。”

  这是要关山月说下去。

  关山月道:“敝东也爱那样稀罕珍宝,奈何财力远不如‘扬州’盐商第一家的⽩老爷,竞购未能得手,他深感遗憾。”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做生意,这种事在所难免,多人竞购一样,总有人得手,有人没得手。”

  这是理。

  敢这么说,能说这么长一段,⾜见这位⽩老爷不止还能镇定,而是相当镇定。

  关山月道:“⽩老爷话是不错,只是敝东不甘落败,一定要得手,想请⽩老爷割爱。”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我就想到有人会不甘心,可没想到有人会花钱雇外地的江湖人来——”

  关山月道:“⽩老爷如今知道了,尊意如何?”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你不该有这一问,没有这个理。”

  关山月道:“⽩老爷是说…”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不能,我不让,好不容易竞购得手,我怎么能让!”

  这位⽩老爷胆子不小嘛!

  是胆大,还是自然反应,他自己知道。

  关山月道:“要是⽩老爷非得割爱不可呢?”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敝东代,非得让⽩老爷忍痛割爱不可!”

  长袍马褂⽩胖老者两眼睁大:“你!”

  关山月道:“不是我,是敝东,我受人之雇,不能不忠人之事。”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那雇你的人又怎么能…”

  关山月道:“怎么不能?⽩老爷应该看得清眼前情势,由老爷自问还有说不的余地么?”

  ⽩老爷他当然看得清眼前情势,不然他怎么会出来见关山月?

  他脸邑更不对了,人都微微发了抖,恐怕不是怕,是气:“哪一家盐商,他出价多少?”

  这是答应让了。

  不是愿意让,是答应让,不得不答应。

  眼前的情势,他看得很清楚。

  关山月道:“⽩老爷是问…”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我是问雇你的那一家盐商,他出价多少?”

  关山月道:“敞东出不了⽩老爷竞购时出的价,否则他也不会败给⽩老爷了。”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我知道,我认了,我是问他能出什么价?”

  关山月道:“敝东恐怕也出不了⽩老爷想要的价,因为敝东的财力,本不能跟⽩老爷比。”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他不是要我割爱,要我让么?总得出个价。”

  关山月道:“事实上敝东不打算出一文钱。”

  长袍马褂⽩胖老者一怔:“你怎么说?”

  关山月道:“⽩老爷当初以财力庒敝东,加今敝东要以武力挣回颜面。”

  长袍马褂⽩胖老者脸上变⾊:“世上哪有这种事?”

  关山月道:“怎么没有?⽩老爷以财力庒人不就是么?如今敝东以武力挣回颜面,又有什么不同?”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当然不同,我花了钱了!”

  关山月道:“敝东雇我前来,一个不好我得赔上一条命,⽩老爷,人命更值钱。”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你这是仗恃武功欺我⽩家,欺我太甚!”

  关山月道:“⽩老爷当初不也是仗财力欺‘扬州’众盐商么?有人雇我仗武功找上门来,⽩老爷是不是也可以凭养的眼前这些人,把我赶出门去?”

  长袍马褂⽩胖老者怒叫:“你真以为我⽩家已经没有人了?”

  关山月道:“只要⽩老爷还有人能把我赶出门去,恐怕敝东也只有认了。”

  长袍马褂⽩胖老者一点头:“好!孙、田两位总护院!”

  他背后那两名中等⾝材灰⾐老者应声越前,一左一右扑向关山月。

  原来这两名灰⾐老者是总护院,一个姓孙,一个姓田。

  照穿着打扮看,豹头环眼⾼大老者跟长眉细目瘦削老者,应该也是。

  既然都是总护院,所学、修为,应该不相上下,纵有⾼下,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从这两名中等⾝材灰⾐老者出手扑击的情形看,确是如此,他二人的所学、修学,比那两个恐怕还要⾼半筹。

  可是没用,结果一样,三招之內都遭关山月击退,而且也都受了伤,一时是不能再动手了。

  看傻眼了。

  关山月道:“⽩老爷,是不是只有听敝东的了?”

  长袍马褂⽩胖老者叫道:“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关山月道:“只要有利可图,杀头的生意都有人做。⽩老爷,生意人有几个怕天理,怕王法的?拿人不当人,可以买卖,不管爹娘盼子不归多么心焦,这是怕天理,怕王法?⽩老爷,人吧!”

  长袍马褂⽩胖老者没说话,还犹豫。

  关山月道:“难道⽩老爷真愿意为一个孩子赔上⽩家?”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我花了大钱…”

  关山月道:“总比一个⽩家便宜,⽩老爷帮了不该做的事,也应该受到惩罚,不是么?”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我那是要等圣驾南巡,驻跸‘扬州’的时候,要恭呈敬献。”

  关山月道:“当今若是无道,他不会以此満意,当今若是有道,你会以此招祸!”

  还真是。

  长袍马褂⽩胖老者还待再说。

  关山月道:“⽩老爷,你只答我一句,人?”

  长袍马褂⽩胖老者说了话:“人!”

  他脸⾊⽩得像纸,牙关咬得好紧。

  ⽩老爷说了话,前宅这些人没有动,有人从后宅出来,一前两后,前头一个是个穿黑长袍的瘦削中年汉子,后头两个则是两个仆从打扮的黑⾐汉子,他二人架着那一⾝⽔靠的⾼垣,⾼垣睡着了似的。

  转眼来到近前,却不敢太近关山月,就在长袍马褂⽩胖老者⾝边停下。

  关山月问了一句:“⽩老爷,是给我送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长袍马褂⽩胖老者道:“停在这里⼲什么?还不快把人送过去。”

  显然,⽩老爷他也不敢让关山月近。

  其实这是关山月不打算近他,否则他离再远也是一样。

  那瘦削黑⾐中年汉子忙带着那两个,把⾼垣送到了关山月跟前,畏畏缩缩的,一定是胆战心惊。

  关山月看也没看他三个一眼,伸手接过⾼垣,拦挟起,道:“谨代敝东谢谢⽩老爷。”

  转⾝就走。

  长袍马褂⽩胖老者没有说话。

  前宅里的这些人也没一个动。

  直等关山月转过影背墙不见。长袍马褂⽩胖老者才猛跺一脚说了话:“冤死我了!”

  那瘦削黑⾐中年汉子说了话:“老爷放心,人丢不了。”

  这话——

  长袍马褂⽩胖老者忙道:“怎么?”

  那瘦削黑⾐中年汉子道:“奴才已经派人知会‘漕帮’了,‘漕帮’会在‘运河’上拦截。”

  长袍马褂⽩胖老者有些动,忙道:“快派人再去知会,只要能把人截下来,我有重谢。”

  是“重谢”而不是“重赏”可见“漕帮”在这位“扬州”盐商第一家主人⽩老爷眼里的份量。

  “漕帮”的份量是吓人“运河”的漕运全靠“漕帮”人多,船多,势力广,声势大,一旦“漕帮”不动,各省百姓的吃-,各省的年粮,军饷,马上就会不继;所以,各地宮府,甚至“漕运总督”就连朝廷,都不敢轻看“漕帮”无不让“漕帮”三分。

  那瘦削黑⾐中年汉子恭应一声,立即挥手:“快去!”

  刚才架⾼垣的两个黑⾐汉子里的一个,飞也似的跑了。

  关山月挟着⾼垣,一直到出了杨柳林,到了“瘦西湖”边,才把他放下,在他背后轻拍一掌。

  关山月看出⾼垣是遭人点了“睡⽳”这是拍活他的⽳道,让他醒转,刚才在⽩家没拍活他⽳道,是伯他醒过来口没遮拦,让人知道他认识关山月,为他⾼家一家三口惹祸。

  关山月的顾虑没有错,⾼垣一醒就瞪大了眼:“你?”

  关山月道:“不错,我。”

  ⾼垣四望:“这儿是哪儿?”

  关山月道:“瘦西湖。”

  ⾼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我姐呢?”

  关山月道:“你姐在家,我所以在这儿,是因为我来‘扬州’救你,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已经救了你了。”

  ⾼垣眨动了一下大眼:“你是来救我的?已经救了我了?”

  关山月道:“不用问我,你自己想。”

  ⾼垣两眼又瞪大了:“我想起来了,我落进了一个打渔的网里,遭那个打渔的拉上了船,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之后的事,关山月告诉了他。

  听毕,⾼垣叫出了声:“听那送信的说,你相当了得,没想到你这么了得;一个人能收拾了‘北丐帮’的要饭的那么多人,还能闯进那个⽩家,也对付了那么多好手。

  关山月道:“还好,总算救出你来了。”

  ⾼垣目光一凝:“你怎么会救我?”

  关山月道:“你是说…”

  ⾼垣道:“那天我那么样说我姐跟你…”其实,关山月是明知故问,如今听⾼垣这么说了,他淡然道:“你姊姊视我如亲兄长,谁教你是她兄弟?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

  ⾼垣道:“我姐视你如亲兄长?”

  关山月道:“回去问你姐吧!她会告诉你。”

  ⾼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关山月道:“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并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可是你不该那么样对你姊姊。”

  ⾼垣道:“你并不在乎我怎么对你?”

  ⾼垣道:“不错。”

  ⾼垣道:“你真不在乎?”

  关山月道:“我说过,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再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并不会因为你说我而有所改变。”

  ⾼垣道:“我不该那么样对我姐?”

  关山月道:“她是你一⺟同胞,一起长大的姊姊,此其一:她是个女儿家,不该那么样对女儿家,此其二。”

  ⾼垣道:“我知道她是我姐,我一向也很把她当姊姊。”

  关山月道:“要是真这样,我告诉你,没人抢你的姊姊,她只是多了一个兄长。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多一个兄长。我还要告诉你,这一点等你长大之后就明⽩了。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可是她还是你姊姊:永远都是,谁也抢不走,谁也改变不了。”

  ⾼垣脸有惊愕⾊:“你怎么知道?”

  话只说到这儿,就没往下说了。

  恐怕是说关山月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想的。

  关山月没有问他,也没有接话,说了别的:“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老人家跟你姐还焦急的等着呢!”

  说走就走。

  ⾼垣忙跟上:“是走⽔路,还是定陆路?”

  关山月道:“你问这是…”

  ⾼垣道:“瞳⽔路行不行?一天看不见⽔,我就浑⾝难受,走⽔路也可以直到家门。”

  他还真是离不开⽔。

  关山月并不在意走⽔路还是走陆路“江南”、“江北”到处是⽔,走⽔路反倒便捷,可以直到‘⾼邮湖’⾼家门口,绝对是实情,他当即道:“那就在这里雇船。”

  当下就在“瘦西湖”畔雇了一条船,两个人上船走了。

  或许因为⾼垣还是个孩子,是个不知道什么叫怕的孩子,或许因为走的是⽔路。

  没有远离⽔,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他显得轻松愉,话不多,几乎没说什么话,也不担心,回去以后是会挨骂,还是会挨打,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他那个姊姊。

  关山月也不多说话,也几乎没说什么话。

  所以,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听见的只是船上、岸上游客的笑语,千万条柳丝间的婉转鸟语,还有就是一声声的摇橹桨声,宁静而舒适。

  船进了“运河”就不一样了。

  大小船只来往如穿梭,波浪一波波,吵杂声一阵阵,还听来往船只上船家的一声声吆喝。

  就在这时候,关山月雇的这条船的船家也叫了一声:“漕帮!”

  关山月也看见了,那是前面不远处的两条双桅大船,因为船家的目光望的是那两条双桅大船,他可看不出那是不是“漕帮”的船,他道:“那两条是‘漕帮’的船么?”

  船家道:“错不了的,虽然没挂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怪了,‘漕帮’的船,进京挂龙旗,出京挂凤旗,这两条船怎么什么旗都没挂,连‘漕帮’的旗都没挂,还停在河心不走?”

  真是,两条双桅大船上什么旗都没有,而且是停在河心不动。

  可是,说话之间,两条双桅大船那⾼⾼的主桅上,各升起了一面旗子,三角旗,⽩底黑字,那个字是个斗大的“漕”字。

  船家道:“挂旗了,八成儿听见我说了!”

  他是这么说,离这么远,怎么听得见?

  船家话刚说完,两条双桅大船也动了,竟然双双在河面上打了横,这船的船头接那船的船尾,两条船成了“一”字!

  船家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我明⽩了,原来‘漕帮’要在这里办事,避开吧!”

  他的船头偏向一旁了,显然是要离开河心⽔道。

  来往的大小船只都往两边避开了,没听见有人说话。

  “漕帮”的船谁敢惹!

  可是,走近岸的⽔道,眼看就要近两条大船了,忽然从两条大船的那一条摇来一条下大不小的船,又拦住了隔岸⽔道,船尾一个摇橹的,船头还站个人,站得笔直。

  船家一怔,忙道:“怎么回事?靠岸也不让走?那就走那边。”

  他船头又偏,偏向了另一边河岸。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后方来了另两条挂着“漕帮”旗的双桅大船已到近处,一前一后,走江心⽔道,竟然让他的船没法离开近这边岸的⽔道。

  船家忙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正要避开么?”他向前面那条双桅大船船头上的人挥手,指点,表示他要换⽔道,避开。

  那条大船船头上那人也挥手,指点,竟然是不让他避开,要他仍走如今的近岸⽔道。

  船家不敢不听,只得又将船头偏回,人慌了:“怎么回事?不让避!难道说是拦我?不会呀!不该呀!难道说…”

  似乎猛然想起,急望关山月:“这-位客人,你得罪过‘漕帮’么?”

  关山月说了话:“没有。”

  还真没有,他连“漕帮”的人都没见过。

  船家道:“那怎么…”

  关山月道:“只管听他的就是,不管什么事,一概有我。”

  船家道:“有你?他人这么多,势力这么大!”

  关山月道:“人再多,势力再大,总不能欺负人,总得讲理。”

  船家道:“讲理?谁敢跟‘漕帮’讲理?”

  关山月道:“总有人敢,你只管听他的就是了。”

  船家还待再说。

  关山月道:“不要再说了,听得见了!”

  可下,就这几句话工夫,前面已近,后面更近了。

  船家没敢再说话了。

  ⾼垣道:“我下⽔去。”

  他要动。

  关山月道:“坐着不要动。”

  ⾼垣竟听了关山月的,没动。

  差不多了,不能再走了,船家把船停住。

  另两条双桅大船也停住了,把开山月跟⾼垣坐的这条船围住了。

  船家脸都吓⽩了,惊慌失措,想埋怨关山月,不敢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关山月坐着没动。

  那条不大不小的船上,直站在船头那人扬声说了话:“这是‘漕帮’办事,船家兄弟,跟你不相⼲。”

  船家忙答应,话声都发了抖:“是,是…”

  跟他不相⼲,话还是由“漕帮”人嘴里说的,船家已经放了一大半心了,而且还感到荣宠。

  “漕帮”办事,明说跟船家不相⼲,那就当然跟乘船的客人相⼲了。

  船家转望关山月,吃他这碗饭,见过的人多,看得出关山月是个江湖人。也不好惹,嘴上不敢得罪;心里埋怨:你怎么惹了“漕帮”了!还说没有,在这条⽔路上“漕帮”是能惹的么?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挣你这份钱,担这个惊,受这个怕,万一再受点牵扯,那不是更倒霉?

  船家这儿心里正埋怨,恨不得能把关山月赶下船去,那边不大不小的那条船上,站在船头那人又扬声说了话:“船家兄弟,把你的船摇近你前头本帮的大船,让你船上的那个人带着那个孩子,上本帮的大船来。”

  船家嘴里忙答应,却先脸向关山月:“客宮…”

  ⾼垣说了话:“不许摇过去,我二人不上他‘漕帮’的船。”

  船家脸更苦了:“这…”关山月说了话:“垣兄弟,不要让人家船家为难,在这条⽔路上谋生,得罪不起‘漕帮’。”

  船家连说:“是呀!是呀!”

  ⾼垣可不管那么多,看也不看船家:“你不知道,‘漕帮’的船不能上。”

  关山月道:“还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不?”

  还真是。

  ⾼垣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没听那人说么?办事,办事会是什么好事?是好事,就不会说办事了。”

  年岁不大,倒是多知多懂,有见解的。

  关山月道:“我知道,不要紧。”

  ⾼垣道:“你不知道,‘江南’、‘江北’这一带,这条⽔路你不,你不知道‘漕帮’不能招惹,连官都不敢惹。”

  关山月道:“可是咱们碰上了,既然碰上了事,就不能怕事。”

  ⾼垣脯一,头一扬:“怕事?谁说我怕事?我才不怕事呢!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事!”

  这不假!

  关山月道:“真不怕事?”

  ⾼垣道:“当然真不伯事,不信等回去你问我爹我姐,⾼垣会怕事?那是笑话,谁怕事谁是乌⻳‮八王‬!”

  急了!这词儿都出来了。

  关山月的将有了效,道:“既然不怕事,咱们就上他船上瞧瞧,究竟是为什么,能把咱们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那不大不小船上船头那人又发话了:“船家兄弟,你听见了没有?”

  关山月道:“听他的,把船摇过去。”

  船家如释重负,如遇大赦,也像奉了圣旨,忙应一声,忙摇船。

  两下里的距离本就不远了,加上船家摇船摇得急,船快,所以船很快就到了一条双桅大船旁。

  那条双桅大船上垂下了绳梯。

  关山月道:“咱们不用他的绳梯。”

  话落,伸手抓住⾼垣一只胳膊,飞⾝腾起,直上大船。

  关山月此举本就有显给“漕帮”看看的用意。

  关山月不是个喜显露炫耀所学的人,他此举的用意只是让“漕帮”知道,他不好欺负不好惹,尽快了事,不耽误他的行程,免得⾼通海、⾼梅⽗女在家久等心焦。

  此举还真收了效,不但大小几条船上“漕帮”的人都看直了眼;小⾼垣,雇的船的船家,还有来往船只上的人都看见了,⾼垣,雇的船的船家瞪圆了眼,看傻了,来往船只上的人则是想停船看究竟,可又不敢。

  关山月拉着⾼垣落在了这个大船船舱前的船板上,船舱前船板上站着的几个“漕帮”的人还怔在那儿,没定过神。

  还是关山月先说了话:“诸位,我二人遵贵帮嘱上船来了,诸位有什么指教?”

  “漕帮”那几个人这才定过了神,站在关山月对面的是个穿长袍的魁伟中年汉子,两只袖子卷着,露着两段筋⾁偾起的小臂,他炯炯有神的两眼紧盯关山月,说了话:“朋友是哪条路上的,怎么称呼?”

  这就表示“漕帮”没有轻看关山月。

  这也是关山月所显露的收了效。

  关山月淡然一笑:“贵帮一不知我的来历,二不知我姓什么叫什么,⾜证彼此素不相识,那么,贵帮为什么拦我的船?”

  魁伟中年汉子道:“本帮是接获知会,说朋友抢了‘扬州’地面第一盐商家的稀罕珍宝,并得知朋友要从⽔路离去,所以才派船在‘运河’上拦截。”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我说嘛!我初到贵宝地,既不曾跟贵帮有什么来往,也不曾得罪过贵帮,贵帮怎么会‮出派‬船来拦我?”一顿,问道:“贵帮可知道,那位‘扬州’盐商第一家⽩家的稀世珍宝是什么?”

  魁伟中年汉子道:“不知道。”

  关山月指⾝旁⾼垣:“尊驾请看,就是我这位小兄弟。”

  魁伟中年汉子一怔。

  关山月又问:“贵帮可知道,⽩家所说这稀罕珍宝,是怎么来的?”

  魁伟中年汉子道:“不知道。”

  关山月道:“不惜重金,与‘扬州’众家盐商比价得胜,买来的。”

  魁伟中年汉子又一怔:“怎么说,与‘扬州’众家盐商比价得胜,重金买来的?”

  关山月道:“不错。”

  魁伟中年汉于道:“不惜重金,还与‘扬州’众家盐商比价,买这个孩于?”

  关山月道:“只因为我这位小兄弟精通⽔,简直就是一条人鱼。”

  魁伟中年汉子道:“⽩老爷他不惜重金,买这么个会⽔的孩于,有什么用?”

  关山月道:“据说他要等圣上南巡,驾临‘扬州’的时候,献与皇上。”

  魁伟中年汉子道:“不过一个会⽔的孩子,‘江南’、‘江北’一带多⽔,会⽔的孩子多得很。”

  ⾼垣不爱听了,说话了:“我能潜伏⽔底几天几夜,⽔里能看东西,‘江南’‘江北’还有谁能?”

  魁伟中年汉子睁大了眼:“怎么说?你能…”

  关山月截了口:“我这位小兄弟在‘运河’里游玩,遭渔人看见下网打去,消息传出,‘扬州’盐商出价抢夺,⽩老爷得胜购得,打算献与圣上,他是我的小兄弟,我能不救他么?”

  魁伟中年汉子道:“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尊驾如今明⽩了。”

  魁伟中年汉子道:“不错,如今我明⽩了。”

  关山月道:“贵帮是不是还要伸手管这件事?”

  魁伟中年汉子道:“尽管我已经明⽩了,也认为朋友你做得没有错,是该救你这位小兄弟,但是本帮还是得伸手管这件事,不能让朋友你把人带走。”

  ⾼垣脸⾊不对了,又说了话:“什么?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认为这位该救我,你‘漕帮’还…”

  关山月道:“我也不明⽩‘漕帮’这是什么理?”

  魁伟中年汉子道:“⽩老爷是本帮一位大主顾,他的事,本帮不能不尽心尽力。”

  关山月道:“贵帮不该先看看是为了什事么?”

  魁伟中年汉子道:“⽩老爷是本帮一位大主顾,他又是为等皇上南巡,驾临‘扬州’的时候,把这个孩子献给皇上,为这两样,⾜够本帮为⽩老爷尽心尽力的了。”

  关山月道:“我原听说,贵帮虽然承包‘运河’漕运,不免与官府有来往,但一向尚称正义。”

  魁伟中年汉子道:“朋友,‘漕帮’这么多人要吃饭,有它的不得已。”

  关山月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么说,这件事贵帮是伸手管定。

  魁伟中年汉子道:“恐怕确是如此了。”

  关山月道:“我要是非把人带走呢?”

  魁伟中年汉子道:“恐怕你下不了这条船。朋友,你不止是抢了⽩老爷的珍宝,还是抢了贡品,只这一样,你就是一条大罪:但看在你是救你的小兄弟份上,只要你把人留下,我愿意斗胆擅做主张放你定。”

  关山月道:“不然连我也下不了这条船?”

  魁伟中年汉子道:“不错。”

  关山月道:“就凭贵帮这几条船上的这些人,有把握截下我跟我这位小兄弟?”

  魁伟中年汉子两道浓眉转动了一下:“不敢说有把握,但是绝对尽心尽力,一试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说不得咱们双方都只好试一试了!”

  魁伟中年汉子突然沉-:“是时候了,还等什么!”

  这是让他“漕帮”的人动手。

  周遭的这些“漕帮”汉子动了,几个扑向了⾼垣,几个则扑向关山月。

  扑向⾼垣的是抓⾼垣,扑向关山月的则是出手袭击关山月。

  关山月既得护住⾼垣,还得应付那几个袭击他的人,只见他人闪了一闪,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抓⾼垣的那几个也好,扑击他的那几个也好,头一两个都断线风筝似的摔了出去,砰然连声的摔在了船板上,没一个爬得起来。

  这一下镇住了另外那几个,都急忙收住扑势,一时没敢再动。

  ⾼垣本就一双圆眼,如今一双眼不但显得更圆,也更大了。

  魁伟中年汉于脸⾊变了:“是有两下子,难怪你敢抢‘扬州’第一盐商⽩老爷的珍宝。只是,只凭你这两下子,对‘漕帮’来说,恐怕还不够。”

  关山月道:“是么?那就再试试。”

  魁伟中年汉子道:“你怕我不试?”

  他要动。

  他要自己试上一试。

  就在这时候,从后头赶上来,已经围住关山月所雇的船的两条双桅大船的一艘上传来喝声:“慢着!”

  喝声不大,但能震撼人心神。

  魁伟中年汉子收势没动,脸上泛现恭谨神⾊。

  这恐怕才是“漕帮”的⾼手,连关山月也忍不住循声望去。

  他看见了,如今四条双桅大船,已经横竖各二的船头接船尾的连在了一起,有个人从那条双桅大船上,行走如飞的经过中间的一条大船,往这条大船来了。

  不过转眼工夫,那个人已经到了这条大船上,来到近前。

  那是个⽩皙微胖的老者,一⾝灰⾊耝布⾐,一脸和气,除了两眼精芒闪动,目光锐利人之外,怎么看也下像个⾼手。

  可是关山月知道,这才是真正內外双修的⾼手。

  魁伟中年汉子恭谨躬⾝,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宮老。”

  老者姓宮。

  姓宮的老者目光凝注,紧盯关山月:“阁下就是那抢‘扬州’第一盐商⽩老爷珍宝的人?”

  关山月道:“应该说,我是从‘扬州’第一盐商自家,救回我这位小兄弟的人。”

  姓宮的老者道:“阁下刚才跟我‘漕帮’这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阁下说的是实情,容我请教,阁下贵姓?”

  关山月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无关紧要。”

  姓宮的老者道:“阁下不要误会,我只是怕冒犯朋友,‘漕帮’虽然不得已,但还不愿冒犯朋友。”

  关山月道:“尊驾的意思我明⽩了,我不认识‘漕帮’的任何一个,跟‘漕帮’也一向没有往来。”

  这是说,他不是“漕帮”的朋友。

  姓宮的老者却道:“阁下是不是姓关?是不是从‘广东’一路来到此地。” WWw.NIlXS.CoM
上一章   关山月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关山月》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关山月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关山月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