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彩玉萧 第十九回 火燃氤氲散 动毒裔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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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紫彩玉萧 作者:雪雁 书号:41297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十九回 火燃氤氲散 身动毒裔挫 | |
小珠儿言又止踌躇了一下,但终于转⾝出去了。 那样东西似是放得很远,过了将近一盏茶时光,小珠儿才带着一红一⽩,一大一小,二只形式非常古朴的玛瑙瓶子回来,给独目老妪。 独目老妪吩咐小珠儿取来三只酒杯,亲手打开那大瓶子瓶塞,每杯倒了小半杯颜⾊金⻩的汁,要小珠给宋晓峰与万正刚每人送上一杯。 独目老妪这才微微一笑,道:“老⾝这‘氤氲露’有百毒不侵之功,饮此小半杯,可保终⾝平安,不为任何毒物所伤,老⾝受两位解危之德,无以为报,谨以此略表寸心,以申谢忱,请两位不要客气。” 话声一落,又叫过小珠儿道:“你追随老⾝已有十三年了,老眼涎这‘氤氲露’,这一杯你就喝了吧!” 小珠儿双目一亮,跳了起来,惊叫一声,说道:“圣⺟,珠儿多谢你了。” 独目老妪目光泪盈盈的道:“不要谢,这是你该有的份。”把杯子移给了小珠儿。 宋晓峰与万正刚接着端起杯子,向独目老妪一照道:“长者赐,不敢却,晚辈敬领了。”一仰首,喝了“氤氲露” “氤氲露”可真不好喝,又苦又涩,喝到喉中,苦得全⾝都发抖,但苦意未尽之际,⾝体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先是眼睛一亮,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清明,接着,心如洗,说不出的舒畅。 独目老妪,唐慧珠望着他们脸上神⾊的变化,微微一笑道:“老⾝这‘氤氲奇境’一花一木,都是奇毒之物,是已⼊境之人,无不⾝受其毒,久时就幻象从生,⾝受其害了,两位现在觉得心头舒服些吧!” 宋晓峰欠⾝道:“原来如此,晚辈现在非常舒畅了。” 独目老妪接着将手旁二只瓶子一起推给宋晓峰道:“老⾝被郭慕陶利用,替他配合好几种毒药,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所幸老⾝暗中存了一点私心,未把新近完成的几种毒药告诉他,想不到这点私心,倒减少了老⾝不少罪孽。” 话声顿了一顿,惨然笑了一笑,接道:“少侠,老⾝看你为人很是方正,又深知郭慕陶的为人,这里还有半瓶“氤氲露”和一瓶“千金丹”请少侠带在⾝边,替老⾝作为赎罪之用吧!” 宋晓峰想不到独目老妪,一下子什么都想开了,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由肃然起敬,起⾝拱手一礼,道:“老前辈菩萨心肠,救世济人,晚辈替天下受害的人,先谢过老前辈了。”一谢之后,便不虚假推让,将两瓶解药至宝,妥为收在⾝上。 独目老妪送完“氤氲露”与“千金丹”忽然笑问小珠儿道:“小珠儿,你也跟了我十多年了,你想不想拜老⾝为师?” 小珠儿只觉得圣⺟太失常了,一向冷封冻结的面孔,突然之间消失了,她过惯了那种冰面孔的生活,一下子反有手⾜无措的感觉,这时,她一向敬爱有加的圣⺟,竟问她要不要拜在她门下,她明明是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心弦一僵,呆住了竟不知应对了。 独目老妪望着小珠儿,期待的目光,忽然一黯,有点润了,她以为小珠儿对她也没有好感。 小珠儿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道:“师⽗!”忽然扑到独目老妪怀中喜的哭了起来。 独目老妪张开的笑脸中,也流下一行清泪,轻轻推起小珠儿道:“小珠儿,光叫师⽗不行,礼不可废,你行了拜师之礼,才是老⾝徒儿。” 小珠儿离开独目老妪怀中,肃然行了大礼,正正式式叫了一声:“师⽗!” 独目老妪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没有理由的笑了一阵,笑声一敛,吩咐小珠儿道:“你去把老⾝那只黑⾊⽩边的百宝囊取来!” 小珠儿领命转⾝走出草堂而去… 就在这时候,半空之中,忽然清脆的响了一声,现出一串火花,接着一道红光照了进来。 宋晓峰幌⾝飘出门外,打量了一眼,回⾝道:“老前辈,那恶贼在四周放起了一阵大火…” 独目老妪沉着地点了一点头道:“氤氲奇境就这样结束了也好,…小侠请坐。”竟然一点不为所动。 宋晓峰历经生死大难,胆气方面是不输于人,微微的一笑,若无其事的坐回凳上。 万正刚起先变了一下颜⾊,因独目老妪与宋晓峰都处之泰然,暗中一咬牙,也就捺住心中的惶恐。 门外响起小珠儿的叫声道:“师⽗,不好了,那老贼在四周放起火来了!”接着,飞也似的撞了进来。 她手中提了一只黑⾊⽩边的百宝囊,给了独目老妪,独目老妪瞑目摸抚了一阵,发出一声不堪回首的长叹,叫过小珠儿,替她亲手挂在右肩,拍了一拍她的肩头道:“为师值得留给你的东西,都在这百宝囊里了,不过其中有一本“毒问”是你师祖从四川唐家带出来的,你看过之后,你要送回唐家去。” 独目老妪的口气,听得小珠儿心头大震,叫道:“师⽗,你老人家难道不走?” 独目老妪惨笑一声,道:“为师全⾝功力已被那老贼所废,就功力未被废除,为师也无颜再留在人间了。” 小珠儿悲声道:“师⽗不走,徒儿也不走。” 独目老妪欠⾝向宋晓峰一礼道:“少侠,老⾝就把小珠儿托付你了。” 话声一落,接着只见他又发出一声哈哈大笑,笑声中口角上挂下了两条黑⾎,笑声渐弱,人便扑倒在桌子上了。 小珠儿口中叫了一声:“师⽗!”又向独目老妪⾝上扑去,宋晓峰一手拉住小珠,震声喝道:“珠姑娘,令师含悲带忿而去,临去收你为徒,一⾝希望都寄托在你⾝上,你要善体师恩,节哀应变,随我们一同闯出去吧!” 小珠儿年纪虽不大,可是深识大礼,被宋晓峰喝得神智一清,点头道:“珠儿知道了,宋大哥,你让我拜别恩师吧!” 宋晓峰松手放开,小珠儿向独目老妪拜了三拜,喃喃祷了一阵,站起⾝来,看见桌上那条“⾎鳗”恨骂一声,道:“都是你这害人的东西!”举袖一挥,连碗带“⾎鳗”扫落地上,又悲声叫了一声:“师⽗!”扭头走出草屋。 宋晓峰与万正刚紧随在小珠儿⾝后走出草堂,抬目一望,只见烈焰横空,正从四面八方,向央中卷来。 那山主郭慕陶真狠,对他们也不抱任何利用的打算了。 小珠儿冷笑了二声,道:“你再狠,也要⽩费心机了。”她发怈了一声,接着向宋晓峰道:“好像我们有一条秘道,一向没叫他知道,宋大哥,请跟我来。”⾝子一伏,向前了出去。 宋晓峰闪⾝一让,道:“万兄,你请先行,由在下断后,以防不测。” 万正刚已知宋晓峰之能,一抱拳,紧随在小珠儿⾝后了出去,宋晓峰走在最后,横箫在手,严加戒备。 三人在花树丛中,一阵穿行,到了一条灌溉用的⽔沟旁边,那⽔沟约有四五尺宽,沟中⽔深及人,顺着⽔沟而出,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宋晓峰与万正刚心中都这样想了一下,可是小珠儿并没有这种打算,带着他们从⽔沟上横越而过,行约二三十丈,忽然拔起一珠花树,下面现出一块青石板,打开石板是一条坑道,小珠儿首先跳下坑,道:“这条坑完全是为个人挖的,当初师⽗还说我人小鬼大,想不到今天真用上了。” 万正刚跳下坑道后,宋晓峰,心中一动,暗忖道:“这条坑道不能让那老贼发现,事后也叫他疑神疑鬼伤伤脑筋。” 此念一起,他跳下坑道时,尽其所能的做了一番手脚,以掩蔵坑道的⼊口。 坑道并不长,只有二十几丈,就那二十丈,已⾜够他们逃出火势的包围了,出口处是一条山沟,山沟上面,正有不少的人,还在走动放火,却不知人已从他们背后逃出去了, 小珠儿真想对那些人洒一把剧毒以怈心头之恨,却被宋晓峰抓住把她携走了。 他们顺着山沟急行了一阵,把火场丢在脑后很远很远了,他们三人这才停步下来,打量山洞,计议前程。 小珠儿从来没有出过山,到了这里以后,她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万正刚到底是老江湖,沉思了很久,道:“在下看这里很像兵书峡附近的一座峰岭,我们再走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又顺沟而下,走约二十里地,万正刚吁出一口长气,道:“不错,这里就是兵书峡附近了,在下找得到路了。” 说着,翻出山沟,带着宋晓峰与小珠儿万马奔腾的滚滚而下,行舟如蚁,尽在眼底。 三人站在峰头之上,看着在脚下的长江大⽔,都有恍如隔世,重返人间之感。 万正刚概叹一声道:“在下被骗到那大园子,已是七易寒暑,早忘记了江湖中事,当此重返江湖在即,却是兴起一种茫然之感…” 叹声中顿了一顿,忽然转头向宋晓峰道:“少侠,在下这次幸得逃出魔窟,重返人世,可说都是少侠所赐,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尚垦少侠俯允。” 宋晓峰道:“什么事,只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替万兄办到。” 万正刚道:“在下⽗⺟早亡,也没个兄弟姊妹,原是个无家无业的人,以此人海荒荒,也没有一处去住,在下虽不知少侠⾝世来历,但深觉少侠必是武林新秀,前程无量,在下请少侠收留左右,以供奔走,不知道少侠可看得起在下这途知返的人否?” 宋晓峰人觉万正刚此人可用,这种千金难买的感情,宋晓峰是没有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当下一笑,抱拳道:“请!难得万兄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万正刚大喜一礼道:“多谢公子…”忽然改了口。 一语未了,宋晓峰忽然摇手截口道:“万兄,我要改口那就…” 万正刚更不让他把话说下去,道:“公子,这是小的一片心意,你怎样叫小的,小的不管,小的是称公子了。” 小珠儿一旁大叫道:“你们怎样称呼我也不管,我只叫你们大哥!” 小珠儿这一揷上话,倒使宋晓峰考虑,小珠儿的去处问题,回首向小珠儿道:“珠姑娘…。” 小珠儿一翻秀目截口道:“宋大哥,我宁愿你叫我小珠儿。” 宋晓峰微微一笑道:“小珠儿,我问你,你师⽗是不是与四川唐门很有关系?” 小珠儿想了一想道:“大约很有关系,不过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师⽗百宝囊有本册子,我看看有没有记载。” 说着从百宝囊里取出一本蓝⾊封面的册子,翻开来看一眼,道:“不错,师祖原来就是唐家的人,宋大哥,你看记载得很详细。” 宋晓峰摇手道:“小珠儿,这是你师⽗的遗物,说不定有许多秘密,不要随便给别人看,我知道就行了。” 小珠儿道:“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又不是外人…你问这做什么?”顺手把那本册子放回百宝囊之內。 宋晓峰踌躇了一下,道:“我想送你到四川唐门去,不知…” 一语未了,小珠儿已是把一头蓬发摇得満天飞,大叫道:“不去!不去!我又不姓唐,我到唐家去做什么?” 宋晓峰叫住小珠儿道:“你听我说,目前我很多事情要办,万一对你照顾不周,我就对不起你师⽗了。” 小珠儿道:“我这样大了,还要你照顾么!你有事,你办你的事,我可以和万大哥在一起,绝不碍你的事就是了,何况,我还要替我师⽗报仇的!” 万正刚一旁也道:“如果小的猜得不错的话,圣⺟⽗女之离开唐门,其中一定有意见不合之处,如今就这样把珠姑娘送到唐门去,那种环境只怕珠姑娘很难处得下去,依小的看,珠姑娘有一⾝毒技在⾝,小的再多小心一点,别人要想为难她,只怕也不容易,您尽可放心。” 宋晓峰一笑,说道:“那以后就要多多照顾她了。” 万正刚道:“小的一定不负公子之托。” 宋晓峰又转向小珠儿道:“万大哥江湖经验丰富,你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了,不过要多多的听他话啊!”小珠儿雀跃道:“当然答应了。” 小珠儿的事情才谈好,忽然远远传来一阵⾐袂飘风之声,宋晓峰首先听到了,轻声道:“小心戒备,有人来了。” 万正刚和小珠儿可有点担心来人是郭慕陶,移步站在宋晓峰⾝后,接着只见两条人影现⾝出来。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男的约二十六七岁,一⾝劲装,背后揷着一对判官笔,容貌端正,⾝体壮实,有几分英之气,女的年约二十左右,也是紧⾝疾服,柳眉星目,人品不错,背上背的是一口古剑。 他们两人一路飞⾝纵跃而来,片刻之间,到了宋晓峰等人立⾝之处,他们似是游山而来,望了宋晓峰一眼,便从他们⾝旁走了过去,走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俯视大江,指点谈笑。 宋晓峰见他们两人不是追来生事的,放心的向万正刚点了一点头道:“万兄,你前面引路,我们下山去吧!” 万正刚起步当先向山下走去,小珠儿接着走在万正刚⾝后,她一转⾝过来,她背在⾝上的百宝囊,正被那少女瞥眼间看到了,只见她双目一凝,惊“咦”了一声。 宋晓峰心中一动,暗忖道:“⿇烦来了…” 一念未了,只见那少女飘⾝而起,拦住了小珠儿,轻喝一声道:“站住,你这百宝囊是那来的?” 柳眉一挑,那语气神态都有点骄狂,不大客气。 那女的发动极快,当那男的回过头来,那女的已挡住了小珠儿,那男的跟⾝而到,拦住那女的道:“舂妹…” 小珠儿跟随独目圣⺟时,郭慕陶都得看她三分脸⾊,可说除了独目圣⺟外,可没人向她呼喝过,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挡住了她,态度又极其没有礼貌蓬发一甩,她就有了气,那男的刚叫出一声:舂妹,她已冷笑一声,道:“凭你,配叫我站住!”⾝形一幌,脚下移形换位,便从那女的⾝旁闪过去了。 那女的大叫一声,道:“截住她不能叫她跑了。” 那女的当然叫那男的截住小珠儿,那男子苦笑一声,道:“舂妹,你这为什么呢?” 那女的娇嗔地尖声大喝道:“你还不快替我拦住她。” 其实,小珠儿虽然错⾝出去了一丈多远,由于宋晓峰仍立在原处,小珠儿见也停住未向前走去了。 宋晓峰微微一笑,接着道:“她不会走的,姑娘有什么事?不知在下可得与闻?” 那男的见宋晓峰答话了,抱了一抱拳道:“在下⻩辉虹,这位是唐府之二姐小。” 宋晓峰“哦”了一声,抱拳道:“原来是唐二姐小,在下宋晓峰失敬了。” “紫彩⽟箫”宋承志,江湖上现在已是无人不知,可是,他这一说出真姓名,却成默默无闻之辈。 四川唐家,别说在四川境內,就在江湖上,只要提起“四川唐家”四个字,也无不相对起敬。 唐家以毒药暗器闻名天下,可不能和少林武当的和尚道士相比,但都讲究修心养气,相反的,名⾼树大,唐家的弟子在江湖上走动,能谦恭揖让的,就很少了。 尤其是女孩子,在家是千金姐小,出得门来,就成了万金姐小,不骄傲的也被捧得骄傲起来。 这个唐二姐小,在掌门面前最得宠,所以比别人更骄傲一些。 宋晓峰如提他是“紫彩⽟箫”唐二姐小,许会改容相向,但宋晓峰这三个字,加上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一⾝灰泥,三分像人,七分倒像鬼,怎会叫唐二姐小以礼相待。 唐二姐小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宋晓峰经忧患,修养功夫已经好了,自是不会马上见气不过,心里却顿了一顿…唐二姐小未见宋晓峰马上把那小珠儿叫回来,心中大是不乐,柳眉一扬,冷然道:“她是你什么人,叫她回来,本姑娘有话问她。” 宋晓峰笑了一笑,向小珠儿招手道:“珠儿,唐家二姐小有话和你谈,你回来和她谈一谈吧!” 小珠儿百般不愿意的走了回来,望着唐二姐小,自然更不会行礼了。 唐二姐小冷笑一声,道:“你知不知道,这只百宝囊原是我们家的,你是从那里得来的,快快从实说来。” 小珠儿可也就没好颜⾊相向,她冷笑一声,道:“你要想知道这些事情,叫你们掌门人来问我吧!” 唐二姐小被顶撞得一怔,愣了半天气极而笑道:“本姑娘带你去见我们的掌门人,可不可以?” 话声中,人已探臂而出,五指如钩,便向小珠儿肩头上抓去,小珠儿右肩一斜,让了开去,接着,嘿嘿一阵冷笑,道:“就凭你这点点⾝手,也想欺负人,你们唐家,未免太跋扈了,今天碰上了姑娘,姑娘可要教训教训你了。” 说着双肩微幌,霍地欺⾝而进,⽟掌一挥,直往唐二姐小肩头拍去,这一掌飘忽快捷,辛辣玄诡之极,一闪而至。 唐二姐小一⾝功力原自不弱,只是没想到这蓬头发的小姑娘何等厉害,出手落空,心中已是一惊,神还没有回过来,小珠儿的掌势已到,她那还让得开… 只听小珠儿口中轻喝一声道:“去你的吧!”內力微吐,轻轻向外一推震得唐二姐小立脚不稳,登!登!登!一连退了三步。 唐二姐小娇生惯养,凭他们四川唐家的招牌,几时有人敢对他这样不礼貌,当时气得花容变⾊,厉喝一声道:“丫头,你是找死!” 左手一抬,一蓬乌芒,已随手而出,向小珠儿当头罩去。 同时,⻩辉虹已看出唐二姐小犯了小子,要下毒手了,急叫一声:“舂妹,使不得…” 话声未了,唐二姐小相距极近,宋晓峰功力再⾼,也帮不上手,急得大叫一声道“珠儿,别慌,挥袖护住面门要紧。” 不料,小珠儿跟随独目老妪,独目老妪过去虽未正式收她为徒,其实早把她当作⾐钵传人了,自小就尽力教育她,所以,她年纪虽小,其实已得了独目老妪全部真传,只差功力火候罢了。 唐二姐小的毒药暗器虽然厉害,却难不倒知唐家手法的小珠儿。 只见小珠儿一声轻笑道:“你想死,还早得很哩!” 话声中,脚下微一用力,⾝子一弹而起,拉成与地面平行的一条直线,头前脚后的着唐二姐小的乌芒神针去。 她⾝子与那蓬头乌芒一接,竟然从乌芒之中一穿而过,未伤着一丝一发。 原来,唐家这种发乌芒的速度极快,神针出手时,就带了一种旋钻的力道,因此一来,在整片乌芒的中心,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空眼。 小珠儿知她的手法,所以铤而走险,从那空眼之中,一穿而过,出神⼊化的解破了唐二姐小追魂夺命一击。 唐二姐小心弦大震,知道遇上了棘手的行家,脸⾊变得雪⽩,闪来急退,飘出二丈开外。 小珠儿一,飘然走回原处,杏目圆睁,娇叱一声,道:“丫头,本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一出手就是如此心黑手辣,本姑娘今天要不给你一点颜⾊看看,你将来替你唐家只有更丢人更惹祸。” 双目精光陡然暴,蓬松的头发,好像倒立起来,一步一步,向唐二姐小走去。 宋晓峰本想喝阻小珠儿,发的姐小实在该教训教训,于是,心中一动,袖手旁观了。 小珠儿年纪虽不大,这一向唐二姐小去,神态却是非常威猛,使唐二姐小感觉制一阵从未受过的庒力,不由⾝手都为之发颤,心中大是恐惧起来。 ⻩辉虹大叫一声:“姑娘,请止步。”幌⾝横揷而⼊,挡住了小珠儿,抱拳为礼。 小珠儿望了⻩辉虹一眼,不声不响竟自前走。 ⻩辉虹怔了一怔,一拔肩头判官笔,道:“姑娘,要不止步,在下只有得罪你了。” 小珠儿双目一冷,道:“就是你们这些人,把她娇惯得没有人味,你也一样难逃公道。” 右手一抬,向他面拍出一掌,⻩辉虹一抡双笔,相而上,笔至半途,忽见小珠儿屈手一弹,一道乌芒,穿笔而⼊,随觉肩头一⿇,中了一乌芒神针。 ⻩辉虹与唐二姐小走在一起,自是知道乌芒神针的厉害,不敢再运气劲使,催劲毒散殳,收笔一退,道:“你也用乌芒神针伤人。” 小珠儿说道:“针是你们唐二姐小的,她自然有解药,本姑娘打你一针只是不准你出手而已。” 唐二姐小一听⻩辉虹中了乌芒神针,掏出一粒丸药,飘⾝而前,纳⼊了他口中,⾝形一转,向小珠儿扑来,道:“你道本姑娘怕你么,我和你拚了。” 小珠儿冷冷一笑道:“只怕你没有拚的机会。”⾝形一矮,左手骈指如戟,飞点唐二姐小的“期门”⽳。 唐二姐小沉臂抿,右掌一挡,封闭来指,左掌一挥,猛向小珠儿腋下击去。 小珠儿那一指原是虚招,使唐二姐小双掌齐出之后,⾝形一旋,人已乘虚而⼊,左袖轻轻在唐二姐小脸上拂了一下,人便飘⾝而过,斜出一丈开外,同时,冷喝一声,道:“略示薄惩,留下你们一命,滚回你们唐家去吧!” 唐二姐小被小珠儿在脸上轻拂了一下,立觉半边脸又辣又⿇,情知不妙,惊凛之下,也不敢再和小珠儿拚命了。 ⻩辉虹一转目,只见唐二姐小的半边脸,已是漆黑。 大惊叫道:“舂妹,你的脸怎样了?” 唐二姐小还不知自己的脸被小珠儿做了手脚,接口道:“又辣又⿇,像是中毒。” 小珠儿道:“这毒没有关系,只是叫你半年之內见不得人而已,你们去吧!” ⻩辉虹本想再找小珠儿一拚,听小珠儿的话,人家还是手下留了情,不过略施惩戒而已,再则明知斗不过,如不识趣,可能还要丢更大的人。 ⻩辉虹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抱拳道:“在下与唐二姐小一不是姑娘敌手,不知姑娘可愿见示名号,在下回去,也好向唐府待。” ⻩辉虹此人,倒不是一个横蛮的人,虽然吃了亏,还能保持相当的风度。 小珠儿面⾊一正道:“本姑娘⻩小珠.居无定所,你们要找我,只怕得不容易,一年之內,你们要是找不到本姑娘,本姑娘自会到你们唐府上请罪去。” ⻩辉虹一抱拳道:“好,我们后会有期。”拉着唐二姐小,向山下疾奔而去。 ⻩小珠低下头,一阵羞红道:“我就是气不过她。” 宋晓峰见⻩小珠虽然在怪傲的独目老妪⾝旁长大,但还不失善良的本,见她羞悔也不再说了,笑了一笑道:“小珠儿,尤其你,更要打扮打扮了。” 哈哈一笑,领先向山下奔去。 他们到得山下,就找一户人家,整理了一下仪容。 宋晓峰索恢复了本来面目,⻩小珠一头蓬松发,完全改观,梳成了两条大辫子,搭在肩头上,她这一整肃仪容,等于完全变了一个人,清秀的面孔上,红是红,⽩是⽩,好一个半大不小的美人,就不易容,人家也看不出她就是那蓬头发的小珠儿了。 万正刚更有趣,改装成一个老苍头,算是宋晓峰的老家人,把宋晓峰的嘴巴堵得不能再叫他万大哥了。 他们的胆子也真大,到得武昌之后,就在八达镖局不远处的宏兴楼落了店。 他们也到得真巧,回到武昌的第二天,就是“紫彩⽟箫”和赵灵燕结婚成礼的大喜⽇子。 婚礼没有取消的迹象,别人也不知道“紫彩⽟箫”失踪的事。 看来他们好像是要伪戏真做,找一个假冒“紫彩⽟箫”和赵灵燕举行婚礼了。 宋晓峰安置好⻩小珠和万正刚,便独自一个出了宏兴楼,一溜烟向赵灵燕住处奔去。 这是一个明月当头的良辰夜景。 赵灵燕住的地方,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洋洋。 宋晓峰墙翻而⼊,掩⾝到赵灵燕卧房窗外,房內人影闪动,朱五绝的笑声直达户外… 宋晓峰虽然明知赵灵燕不会真的喜朱五绝,但听到朱五绝在赵灵燕闺房之中,心中总是酸溜溜的,忍不住剑眉连轩,说不出的怒恼。 朱五绝非常得意的大笑了一阵,只听赵灵燕轻嗔薄怒的“嗯”了一声,骂道:“你还不快滚,你要惹恼了我,我就一去了之,看你们明天丢人出丑。” 朱五绝笑声一收,道:“好好好!我就走,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突然,赵灵燕惊叫一声,道:“你…”朱五绝一声哈哈大笑扬了起来道:“我的灵妹妹,你今天可落到我手中吧!” 赵灵燕忽然尖叫了一声:“王妈…” 朱五绝琊的道:“王妈又不能代替你的亲哥,你叫她有什么用…。” 赵娄燕引颈长叫道:“王妈!王妈…” 朱五绝忽然声音一变,冷笑道:“老实告诉,王妈不会来欣赏你的装演了,你要再鬼叫的,老子就把你的哑⽳也点了。” 赵灵燕分明上了朱五绝的当,就要被朱五绝欺负了,宋晓峰再也忍奈不住,就在房外冷笑一声,喝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出来纳命吧!” 朱五绝暴喝一声说道:“什么人,你是找死!”房门一开,他已一手拉着⾐襟,跨步走了出来。 宋晓峰的本来面目,朱五绝从未见过,出得房来,只见房外站着一位丰神⽟貌的少年人,暗暗忖道:“怪不得那个丫头蹩蹩扭扭,敢情,她另外还有人。” 宋晓峰见朱五绝现⾝出来,暗暗吁了一口气,一面点⾜而起,一面叫阵道:“有种你就出来!”闪⾝翻出了墙外。 朱五绝疑心宋晓峰是赵灵燕的另外的情人,自是不能放过他,怒笑一声,随后就追。 宋晓峰引着朱五绝飞城而出,在一块荒地上停下⾝来,回⾝望着朱五绝冷笑不止。 朱五绝除了对宋晓峰有三分顾忌外,放眼天下武林,他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这个年轻人,他更没放在心上,冷笑一声,道:“你要找死,为什么还不出手!” 宋晓峰早就想下他的手了,有了今天的事,心中更是非给他一点颜⾊不可,嘿嘿一笑道:“少卖狂,看掌!”双肩微微一晃,倏地轻⾝而进,右掌一推,当出去。 朱五绝见宋晓峰出击掌力,带风而不动,最多不过是二流人物而已,嘴角噙起一阵笑,对宋晓峰来掌视若无物一般。 朱五绝一肚如意算盘,只待宋晓峰掌势一到,一出手就先卸下他右肩,叫他受一阵活罪,再出手要他的命。 讵料,那看似没有非常了不起的掌势,将进及⾝之际,掌力忽然一动,掌势快如闪电,剑然而到,完全出乎他意想之外。 朱五绝这时要待出手,已是来不及,只有闪⾝急让,向一旁闪了出去。 但听“嗤”的一声轻响,宋晓峰忽然化掌一抓,一片锦绣⾐衫,应手而落。 朱五绝回头一望,不噤心头大震,暗忖道:“这是什么人,一⾝功力真是还不弱哩!我可不能再大意失荆州了。” 一阵羞忿怒恼,泛起心头桀桀一阵怒笑,杀机大盛,猛地一提单田真气,⾝躯一折,挥掌回攻而上。 宋晓峰接腕相,两人就打作一团了。 两人这一搭上手,朱五绝心中说不出有多惊悸,只见对方掌势,飘乎异诡,虚实莫测,自己全力以赴,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片刻之间,双方已搏斗五十多招。 宋晓峰这时对朱五绝也有了一个新的了解,敢情,朱五绝过去于他对手,还有隐蔵,并没有将全⾝真功夫使出来,这次手之下,才看出朱五绝比想像中要厉害得多。 目前,朱五绝是存心杀人除患,所以没有保留的尽展所能了。 宋晓峰暗笑了一声,道:“你见鬼,我今天非教训你一顿不可。”掌势立时一变,妙着连发,瞬眼之间连攻了二十八掌。 这二十八掌变幻莫测,快捷无伦,掌掌间不容发,有如天河倒泻,滚滚而下,得朱五绝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眼看这一轮急攻下来,朱五绝的阵脚,就要被宋晓峰打,马上就可获得战胜之机了。 忽然,一丝传声,透⼊宋晓峰耳中,道:“晓峰,你回来了,很好,时机未到,不要打败他。” 宋晓峰一听,正是义⽗一线天的声音,只好放过这次机会,又抢攻了五六招,看似这套掌法已经使完了,一个变招不当,露出一丝破绽。 朱五绝见宋晓峰这一丝丝破绽,大喝一声,把先机抢了回去,立时还以颜⾊,展开一轮烈猛強攻。 宋晓峰接上了几招,已现不敌之状,忽然使出一种⾝法,形如鬼魅,飘忽之极,三转二转之间,已转出朱五绝掌势威力之外,⾝形急而起,飞驰而逃了。 他⾝形奇快,朱五绝要待追时,他已远出六七丈外,追已未及了。 宋晓峰几个飞跃,驰出数十丈,回头只见朱五绝已转⾝向武昌城內驰回去了。 同时,眼前人影一晃,一线天已出现在他⾝前了。 宋晓峰向一线天见了一礼,一线天精光炯炯的上下打量了宋晓峰一阵,点头一笑,道:“看来你已恢复健康了,你又得了什么奇遇?” 宋晓峰浩叹一声,道:“说来真是运气,孩儿这次可把那山主的都扒出来了。”接着,便将一切经过情形告诉了一线天。 一线天哈哈笑道:“原来所谓的山主,就是那郭慕陶呀,老夫真把他看走眼。” 宋晓峰一怔道:“你老人家早认识他了!” 一线天点了一点头道:“此人有很多生意,遍布各地,外表看去,是一个十十⾜⾜的市僧,老夫初任绿林盟主时,他很巴结了老夫一阵,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简单,看来,他那时就有意拉拢老夫了,哈!哈!哈!他也是鬼摸了头,既然已经在你⾝上下了毒,为什么还把你弄到那世人不知的隐密地方去,结果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天下道好,合该你逢凶化吉了。” 宋晓峰一笑,说道:“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他原是怕你们把我弄走,慢慢设法解我心中之毒…。” 说道这里意念一动,忽然转过话峰问道:“你老人家托那位老前辈研究的解药,成功了没有?” 一线天道:“当然成功了。” 宋晓峰道:“所以,郭慕陶顾虑倒是没错,只是他运气太差了,不是暗中有人破坏他,就不会有以后的失着了。” 一线天电目闪光,微微颔首,道:“你找出那暗中示警的人没有?” 宋晓峰摇了一头摇道:“没有。” 一线天道:“你把⻩小珠与万正刚他们安置在那里?” 宋晓峰道:“就在武昌宏兴楼。” 一线天皱了一皱眉头,说道:“那就是郭慕陶的生意之一,快回去他们带出来,老夫在这里等你。” 宋晓峰一震道:“啊,我真是耝心大意了…”⾝形一起,急奔疾驰而去。 宋晓峰回到宏兴楼,找一个借口,说是找到亲戚朋友,与店家结了帐,便带⻩小珠与万正刚去与一线天会合。 当⻩小珠见到一线天时,忽然一怔,从怀中取出一朵残缺的小金花,递给一线天道:“你老人家还认不认得这朵小花儿?” 一线天呵呵大笑道:“果然是你…”笑声中,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了一半盒五颜六⾊的小花碎片,他从金⾊碎片之中,检出一片碎片,与⻩小珠的小金花一合,那碎片可不正是那小金花上的。 ⻩小珠一见一线天的碎片正与自己小金花相合,不待一线天说话,已屈⾝拜了下去,道:“珠儿有幸,得再拜芝颜,真是⾼兴极了。” 不用说,这⻩小珠敢情也是一线天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所下的种子之一了。 其实⻩小珠的年纪也将二十左右了,只因她⾝材娇小,又整天难得与外人接触,所以看起来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些。 一线天拉起⻩小朱笑道:“你们都各有成就,老夫⾼兴极了,快起来,其他的话,以后再慢慢谈吧,走,老夫带你们到一外地方去,庆祝你们平安归来。” 一线天又和万正刚打了招呼,然后就带着他们,经过二个多时辰的急驰,到了一座村庄之內。 真想不到来开庄门的竟是兰鹰武中秀,同时,袁珊珊也神情气朗的出现了。 原来,袁珊珊一离开武昌之后,不到一天,她的神经病不药而愈,自己好了,袁珊珊的病好了,她便放心不下⽗亲,不愿远离了。 兰鹰武中秀这些⽇子来,已看出山雨来风満楼的武林情势,自己是一线天的弟子,也不容脫⾝事外,于是两人商量之下,就隐居在这庄里了,暗中随时注意着武昌的一切动态。 宋晓峰与他们夫妇相见之下,他们夫妇可不知道宋晓峰近来遭遇,袁珊珊先就向宋晓峰道贺道:“宋小叔,恭喜你要大喜了。” 宋晓峰真不知为何回答才好,但他为人极是机敏,一听她的话,也就知道义⽗没有把实真情形告诉他们,当然也不会说实话了,微微一怔之后,接着笑道:“小弟刚才知道大哥大嫂隐居在此,所以连夜赶来,有请大哥大嫂光临。” 袁珊珊自是很想回去,目光一转,望着兰鹰武中秀道:“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回去?” 兰鹰武中秀歉然的道:“峰弟,我们只有抱歉了,暂时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回去…珊妹,我看还是我们做几样菜,就在这里贺峰弟吧!” 接着,一线天替⻩小珠和万正刚介绍认识了兰鹰武中秀夫妇。 袁珊珊一礼告退,下去准备酒菜去了。 袁珊珊退下去之后,兰鹰武中秀踌躇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躬⾝道:“师⽗,弟子心里…” 他一开口,一线天便摇手截口道:“为师知道你一肚子疑愣,但目前情势非常复杂,你知道但对为师帮不上忙,反而增加为师一份担心,所以,你最好不要多想。”这是一线天向来做事的准则,他之能保持几种⾝份,在江湖上神出鬼没,维护江湖二三十年的风平浪静,也就是因为他能慎言慎行,保持秘密之故。 兰鹰武中秀虽是一线天弟子之一,其实他真还不了解这位师⽗的言行,譬如说他这次险⾝归来,再次出山之后,不但没有去看过师⺟,甚至,连信息都没给师⺟一个,自己要不是碰巧遇见他老人家,只怕他也不会与自己相见了。 兰鹰武中秀讪讪的道:“弟子⾝受师⽗养育大恩,但望也能出上一份力,稍尽心意。” 一线天笑道:“为师花了不少心机,教育你们师兄弟,对你们师兄弟倚偎之深,可想而知,但目前情形,你们师兄弟都不能因我而出面,你们一出面,对方又多知道为师一分,为师被对方了解一分,也就等于说多暴露一对方进攻的空门…现在,你只要好好的用功,把为师上次给你们武功秘笈的武功练好,将来机会成,自有你们显露⾝手的时间,目前有你峰弟弟一个人就够了。” 兰鹰武中秀也知自己的功力和宋晓峰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真遇见了強手,实在没有多大的用途,当下一低头,道:“弟子很是惭愧!” 一线天轻叹一声道:“这都是为师不慎出了事,以致未能好好教导你们,好在你们资质都很好,只要知道刻苦用功,还不难头赶上…。”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转换话题道:“等下,为师与你峰弟另有去处,留下⻩小珠与万大哥就住在这里,明天武昌的事,你们当不知道好。” 他这话,也含着对⻩小珠与万正刚之意,万正刚心仪宋晓峰的为人,虽然不知一线天的真正⾝份,但因他是宋晓峰的义⽗,可没敢小看他,当下与兰鹰武中秀同时欠⾝道:“是!”只有⻩小珠,见到了一线天,就如见了亲人,不由撒起娇来道:“不,我要跟你一同去。” 一线天一笑道:“珠儿,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小珠附耳过去,也不知道一线天说了些什么话,只见⻩小珠笑容満面的点头不止,答应留下来。 饭后,一线天带着宋晓峰连夜离开了兰鹰武中秀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两相对座下,一线天道:“晓峰,现在该由老夫把一切情形告诉你了。” 宋晓峰在山主手下,混了一年多,他完全是基于对一线天的个人信心而工作,事实上,他也不清楚一线天整个的构想,闻言之下,正是他所望渴的谈话,当下神情一肃,道:“孩儿,洗耳恭听。” 一线天于是把“七星会”的组织和宗旨,一一告诉了宋晓峰,接着一叹道:“老夫最初的设计,原是要‘七星会’也全力支持你出任武林盟主,便宜行事,一举而澄清天下,为武林造福,谁知这个构想竟是成了空…。” 话声未了,宋晓峰却会错了意,歉然截口道:“这都是怪孩儿不小心,误了你老人家大计。” 一线天摇了一摇手,道:“你不要会错了意,错不在你,是出在‘七星会’本⾝⾝上。” 宋晓峰一愣道:“七星会七位老人家都是当今武林之中德⾼望重的耆宿,怎会发生问题?” 一线天浩叹一声,道:“因为他们已经另外看中了一个人,经老夫力举之后,他们只勉強承认了你,但內心之中,并无诚意支持你。” 宋晓峰很是想得开,淡淡的一笑道:“你老人家对孩儿是爱心切,护之深,当然希望孩儿,能被大家重视,其实用人唯才,别人既然比孩儿好,你老人家也就不必耿耿于怀了,孩儿这样退⾝出来也好。” 一线天双眼一瞪,怒笑一声,道:“你知道他们看中的是谁?” 话声一顿,接着不待宋晓峰发问,马上又不忿的道:“他们瞎了眼,看中的竟是那一⾝贼骨头的朱五绝,你说气不气人。” 宋晓峰心中一窒,愕然道:“就是那朱五绝!”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又不能不相信,因为话是一线天说的,一线天的话那绝对是千真万硝。 宋晓峰一愣之下,接着双眉一轩,星月精光暴,振臂奋发,大叫一声,道:“整个的武林命运不能到那人手中,否则永无宁⽇了,孩儿责无旁贷,却不甘就此退出了。” 一线天一拍腿大道:“老夫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息事宁人可以,但当仁绝不相让,你有这冲气,老夫甚是欣慰!” 宋晓峰神情慢慢冷静下来,双眉微微一蹙,说道:“奇怪,他们难道就看不出朱五绝的为人本么?” 一线天道:“老夫也想过这问题,更深⼊的追查过,其关键完全在老花子⾝上。” 宋晓峰冷笑一声,说道:“可是老花子有了问题?” 一线天道:“老花子本⾝没有问题,完全是‘故剑情深’四个字,蒙蔽了他双目。” 宋晓峰道:“此话怎讲?” 一线天道:“此话说来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话得从老花子的出⾝谈起,老花子年轻时环境极其富裕,有一个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小情人,正当他们要论婚嫁之时,忽然一把天火,烧得老花子⽗⺟葬⾝火窟,片瓦无存,⽇食为难…。” 宋晓峰截口道:“于是,老花子的小情人变心了?” 一线天摇了一头摇道:“变心的是老花子小情人的⽗⺟,不准老花子再和他们的爱女来往,于是老花子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后来机缘巧合,遇见他们丐帮前掌门人,于是投⼊了丐帮,成了今⽇的掌门人。” 宋晓峰凭空猜测道:“想必是他们一对情人后来又见了面,那朱五绝莫非就是老花子旧情人的儿子?” 一线天点头赞许的道:“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正是她的孙子,她遇人不淑,嫁了一个小強盗,不出三年,那小強盗就出事送了命,留下一个儿子就叫她年纪轻轻的守了寡,后来她儿子长大了,偏又不走正路,还是当了強盗,不过她的儿子比她丈夫強得多,在江湖上混得相当有名,有一次与丐帮发生冲突,结果她那儿子死在老花子手下,老花子打死她儿子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老花子面对旧情人,自是说不出的感情与懊悔。”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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