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宫十三日 第四章 长发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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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鬼宫十三日 作者:田歌 书号:41278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四章 长发飘香 | |
这声音传来,使在场之人,脸⾊齐为之一变,尤其正义庭庭长散发子更是骇然! 目光一扫,但见大门之外,赫然站立了一个红⾐少女,这红⾐少女一出现,颇令四大金刚与唐子良心头同时一震,这正是在⽩马山所见的红⾐少女呀! 这红⾐少女一现,散发子为之⾊变的是:正义庭內无数⾼手在防守,这红⾐少女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当儿,数十个僧道,同时欺⾝,向红⾐少女走了过去,场面情势,骤现紧张。 红⾐少女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们想打架么?” 散发子冷冷一笑,道:“不知姑娘如何进来?” “难道你认为正义庭是铜墙铁壁么?” “不知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门人不肯让我进来,难道我自己不会进来么?” 散发子脸⾊一变,道:“难道姑娘打伤了本庭的弟子?” “我并没有打伤他们!” “那么!…” “我只是偷偷溜进来,怎么?不行么?” 散发子冷冷问道:“姑娘是来做证的?” “对。” 散发子冷冷地道:“本庭弟子不得为难这位姑娘!” 那欺向红⾐少女的数十个僧道闻言之后,又退了回来,红⾐少女莲步姗姗,向大殿之前走了过来。 所有之人的目光,全注视在红⾐少女的粉腮上,她的脸上一无表情,她走到了唐子良的⾝侧,站立下来。 散发子冷冷问道:“不知姑娘如何替唐少侠做证?” “我说那些人不是死于唐子良之手?” “你能证明?” “不错,当时我亦在场,唐子良被这位陈帮主打了三掌之后,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这自不可能有与人手之理。 这时,出现了一个黑⾐人,这黑⾐人在陈帮主与天魔洞门人动手之时,以一片树叶击中了五湖帮帮主,五湖帮弟子以为人是死于魔鬼寨寨主之手。 于是,两派为之火拼起来,在火拼当中,这黑⾐人移去了唐子良的⾝子,他便化装成唐子良,出手杀了这两派门人,陈帮主发现是唐子良,自然是十分吃惊的,她在吃惊之中,被天魔洞洞主击中三鞭倒在地上,也在这时,那黑⾐人又出手毁了天魔洞洞主及门人,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这是当时的整个情形,如果红⾐少女未曾亲眼目睹,自无法说得如此详细。 散发子皱了一皱眉头,道:“此事是由姑娘亲眼目睹?” “不错,我在场。” “那黑⾐人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天王门门人!” “什么?” 唐子良脫口叫了起来:“他是天王门门人?” “大概是!”散发子冷冷道:“天王门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门派?” “我不知道!” “不过,据我所知,江湖上还没有这个派!” 唐子良脸⾊一变,喝道:“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个门派?” “从未听过!” “从未听过?哼!可是江湖上不但有这个门派,而且我还见过天王门门人!” 散发子说道:“此事我们姑且不提,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一方指你杀人,一方指你未曾杀人,这倒是一件令人难下决断之事。” 唐子良喝道:“我本没有杀人!” “此事陈帮主亲眼目睹,而且你是梅花亭惨案之中唯一生还之人,这事自不能与你无关!” 唐子良脸⾊一变,道:“陈帮主当时已昏,不能确定此事。” 陈小芬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分明看见了你!” 唐子良脸⾊一变,道:“陈小芬,想不到你会如此害我唐子良,也罢,当初我与你约好,我如不死,你必须将我⺟亲留下的信笺给我,现在你给我吧!” 陈小芬脸⾊一变,道:“唐子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履行诺言!” “可是在我昏时,你已将那张短笺取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那张条子已被你取走了!” “你胡说!” 唐子良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向陈小芬一掌劈了过去,唐子良这一掌挟其毕生功力所发,其势之猛,非同小可。 陈小芬右手一封,硬接了唐子良一击之势,砰然声中,陈小芬骤退了十来步,方才拿桩站稳。 唐子良正待⾝而上,散发子一声冷喝:“住手!” 喝声犹焦雷一般,震得唐子良耳鼓嗡嗡作响,他本能地把⾝子收了回来,道:“⼲什么?” 散发子脸⾊上骤现怒容,喝道:“唐子良,在正义法庭之中,你敢放肆么?” “有什么不敢?” 唐子良脸⾊一变,道:“正义庭审得了别人,可审不了我!” “本庭集江湖安危于一⾝,如果你阁下真的杀了人,本庭代表江湖各帮派,有权审判你!”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庭长要怎样审判在下?” 散发子怔了一怔,道:“事情只有一个结论——有人指你杀人,有人证明你未曾杀人,这很难下断论,唯一的办法是你留下!” “留下?” “对,你留下,俟本人查出是否真有那黑⾐人再下断论!” “我为什么要留下?” “除此之外,无法证明你是清⽩的。”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本来就是清⽩的,正义庭不要说没有权审议,就是有,我唐子良对这种审判也不服。” “怎么样你才服?” “这要看贵庭作法如何。” 唐子良一语甫落,散发子冷冷一笑,道:“但你非留下直到事情能证明你清⽩之后。” “我不留下呢?” “我们有办法留你!” 这一句话说得唐子良脸上充満了杀机,他狂疯地笑了起来,笑声悲抑愤怒! 散发子冷冷喝道:“阁下笑什么?” 唐子良脸⾊一变,喝问道:“散发子,你是什么东西?” 唐子良这一句话说得大殿之中所有之人,脸⾊齐为之一变,唐子良似乎未免也太不把正义庭放在眼里了。 散发子冷冷道:“我是正义庭庭长。” “谁委任你的?” “江湖各派!” “可是我唐子良却不包括在內。” “于是你不服?” “对,我唐子良不服!” “你敢藐视先师?”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你留下!”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唐子良却偏不留下!” 话落,举步向门外走去,就在唐子良移动脚步之际,人影乍闪,四大金刚猝然截住了去路。 四大金刚猝然截住了唐子良的去路,使场面情势突变紧张,唐子良脸⾊一变,杀机骤现,冷冷一笑,喝道:“你们要⼲什么?” ⽟剑金刚冷冷道:“如果无庭长命令,阁下出不了这里!” 唐子良脸⾊一变,喝道:“让路!” 唐子良喝话甫落,红⾐少女突然冷冷笑了起来,道:“散发子,你到底放不放人?” 散发子淡淡一笑,道:“唐子良必须留下,直到事情真像查明为止。” “你想倚占人多留人?” “这不必!” “不必?凭你之力,我想大概留不了我们!” 红⾐少女这一句话说得散发子脸⾊一变,他的脸上骤然泛起了一股杀机。 唐子良怒视着四大金刚,喝道:“让路!” “办不到!” 唐子良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向当前的⽟剑金刚了过去,掌力凌厉扫出。 唐子良此时心存杀念,这一掌击出之力,挟其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的确非同小可。 ⽟剑金刚也不敢贸然硬接唐子良这一击之势,他晃⾝避过,手中长剑,以闪电之势,向唐子良卷了过来。 就在⽟剑金刚发动攻势之下,其余三大金刚也猝然发动攻势,全力出手,兵刃齐飞,攻向了唐子良。 这一来,使唐子良出现难以应付之势,倏然,一声叱喝声起,红⾐少女突掠⾝向四大金刚扑了过来。 大殿之中,六大门派掌门及门位武林⾼手脸⾊齐变。 一声闷哼之声,突然破空响起,首当其冲的铁钩金刚应声伤在红⾐少女之手。 铁钩金刚仰⾝栽倒之际,散发子抖然一声大喝:“住手!” 声似焦雷,震得所有之人悚然心惊,红⾐少女与唐子良不由双双收⾝后退。 红⾐少女冷冷笑道:“散发子,你莫非已知道厉害?” 散发子冷冷一声长笑,道:“知道厉害,你们也大大不自量力了,难道你们自忖真有能力走离这里么?” “这倒不一定!” “那就试试看,只要我一传鬼神令,在场的六位掌门及武林朋友,就不会让你们走!” “散发子!你这是威胁?” “是事实!” 红⾐少女冷冷笑了起来,道:“散发子,假如你有种,就下令试试!” 红⾐少女这一句话说得散发子脸⾊上神情大变,他冷冷笑了一下,道:“那么,你认为本庭长好欺负了?” “好欺负的是我们才对!” 唐子良看这红⾐少女与散发子在⾆战,已忍耐不住,断喝声中,再度向门外了出去。 唐子良⾝形甫自弥起,三大金刚再度掠⾝截住了去路,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狂吼道:“找死——” 挟着凛人的喝话声中,唐子良已击出了伏魔七式中威力奇猛的两掌。 倏地,人影一闪,散发子一个掠⾝,已截住了唐子良的去路,出手拍出了凌厉的一掌。 这出手一击,展开了唐子良的攻势,散发子喝道:“唐子良,你真敢到此地撒野么?” 唐子良脸上充満了杀机,喝道:“让路!” 他在盛怒之下,右手一掌,已出手攻向了散发子,唐子良此时真恨不得一掌劈了散发子,方消心头之恨。 散发子冷冷一笑,右手一封,硬接了唐子良这一击之势,砰然巨响,两人同时退了七八步。 由这一掌看来,两人正是半斤八两! 唐子良为之⾊变! 散发子亦为之心寒。 这当儿,少林派掌门人法通和尚已站了起来,他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唐施主,老衲有话说!” 唐子良狠毒的目光徐徐落在了法通的脸上,冷冷问道:“什么话?” 法通说道:“正义法庭,威严光明,施主岂可在此动手?吴庭长所言甚是,你应该留下,直到事情查明之后。” 唐子良脸⾊一变,道:“我唐子良却不留下!” “这样施主就显得太过狂傲了!” “狂傲又怎么样?” 法通脸⾊一变,道:“我们可以留你!” 唐子良狂疯地笑了起来,道:“老秃贼,你凭什么?” 唐子良这话不但骂得法通掌门脸⾊猝变,就是其余五位掌门及左侧六位⾼手,亦为之⾊变,齐齐站了起来。 武当派掌门人冷冷一笑,道:“唐大侠,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对这件事我们就不能不管,你是应该留下!” “怎么?你们也想出手?” “如你不留下,我们只好如此。” 唐子良脸⾊一变,道:“那就试试!” 唐子良一语甫落,功运双掌,蓄势待发,他的目光迫视在散发子的脸上,冷冷地说道:“散发子,你让路还是不让路?” 唐子良喝话声中,六位掌门六位武林⾼手,全部欺⾝向他走了过来。 红⾐少女突然走到散发子的面前,冷冷一笑,喝道:“散发子,你还是让路的好!”红⾐少女一语甫落,脸上罩起了慑人的寒霜,以情势而论,一场⾎战,势在难免。 散发子目扫六位掌门,道:“不知六位掌门人如何处置这件事?” 六人异口同声道:“留下!” “那么,就照你们的意思,留下唐子良!” “放庇!” 唐子良一声断喝,疯了一般,向散发子扑了过去,出手一掌猛击了过去。 唐子良出手一击,其势如电,散发子不敢贸然硬接,他一掠⾝闪了开去。 就在散发子一闪之际,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同时欺了过来,掌力同时扫出。 这一来,起了唐子良満腹杀机,他一声狂吼,疾如星火,刹那间,连攻三掌。 唐子良此时犹似狂疯,出手毒辣无比,但见掌风如涛,刹那攻出五掌。 这当儿,红⾐少女一声叱喝,已扑向了散发子,⽟腕扬处,抢攻一掌。 红⾐少女一经出手,站在一侧的二大金刚,疾喝声中,齐⾝扑进,兵刃如飞,刹那间,连攻出手。 红⾐少女似是也充満了杀念,出手之势,招招毒辣,刹时,已攻出了三招。 散发子口泛冷笑,站在一侧。 倏然,惨呼之声应声而起,但见魔鞭、银钩三大金刚,应声倒于地上,口⾎狂噴不止。 这一来,使站在一侧的散发子笑容骤敛。 就在这极快的一瞬间,另一声闷哼之声又起,⽟剑金刚又伤在了红⾐少女之手。 这一来,使散发子吓了一大跳。 这来历不明的红⾐少女武功之⾼,也太过令人咋⾆了,她只在举手投⾜之间,便伤了四大金刚。 红⾐少女一个掠⾝,向散发子欺了过来,就在红⾐少女欺⾝之际,峨嵋、昆仑、点苍、崆峒四位掌门人同时向红⾐少女围了过来。 红⾐少女怒叱声中,一掌封开了四位掌门人的攻势,⾝子飘退了七八步,喝道:“你们四位掌门人真想找死么?” “不错!” “掌门人,你们到底是在为谁卖命?” 这一句话说得四位掌门人脸⾊一变,不错,他们均是一派之尊,到底是在为谁卖命? 正义庭有正义殿门人,如今他们这——出手,就未免有失掌门之威?一时,反使四位掌门人愣立当场。 这一边,唐子良与武当、少林两位掌门人打得难分难解,猛闻唐子良一声暴喝,伏魔七式连击三掌。 武当掌门人一个闪⾝不及,已中了唐子良一掌,一口鲜⾎噴出,人已退了七八步! 少林派掌门人为之一怔。 就在这一怔的刹那,唐子良一掌已凌厉扫出!砰的一声,唐子良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少林派掌门的⾝上。 砰!少林派掌门人疾退了十来步,吐出两口鲜⾎,一庇股坐在地上! 这只是在刹那之间的事,武当、少林两位掌门人一经中掌,使所有的人为之⾊变与骇然! 四五十个憎道,突向他们两个人围了过来。 唐子良目中精光四,骇人的杀机隐隐现于脸上。 散发子一声冷喝:“擒下这两位狂徒!” 散发子一语甫落,突闻一阵狂喝声起,数十个僧道同时展起了⾝形,向唐子良与红⾐少女扑了过来。 这数十个人均是大门派一流⾼手,这联合出手之势,真不可轻视,眨眼之间,连连攻出凌厉的掌风。 倏然,红⾐少女一声断喝:“住手!” 这一声喝住之声,充満了杀机,闻之令人⽑骨悚然,四五十个正义庭的门人,全部收⾝后退。 红⾐少女脸上突现骇人的杀机,喝道:“你们真的想死么?” “不错,这是本庭庭长的命令!” 红⾐少女冷冷一笑,道:“你们认为这散发子是真的么?” “什么?” 红⾐少女此语一出,顿令所有之人惊叫出口,脸⾊亦为之⾊变,这一句话也大大令人感到了意外与震惊! 唐子良亦为之动容。 散发子冷冷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散发子本人!” “什么?你说什么?” 红⾐少女冷冷一笑,道:“我说你冒散发子之名!” 散发子狂疯地笑了起来,道:“这一句话倒说得新鲜!” “不错,这话是很新鲜,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是假的!” “你又怎么证明我是假的?” 红⾐少女冷冷一笑,道:“你要我证明么?” “不错!” 红⾐少女冷笑声中,突然从怀中摸出了鬼神令,而这鬼神令与原先⽟剑金刚所取出的,完全一模一样。 这一下使所有之人,为之⾊变! 唐子良亦为之愕然! 红⾐少女冷冷笑了笑,道:“这才是真正的鬼神令!” 大殿中的人,包括掌门人,六位武林一流⾼手及四五十名正义庭弟子,均在红⾐少女取出了鬼神令之后愕住了。 这件事之发展,使所有之人均为之骇然而怔住了,这似乎是一件极为不可能的事。 散发子冷冷一笑,道:“姑娘倒厉害,造了这假的鬼神令到此混骗?” 红⾐少女冷笑道:“你究竟是谁?说!” “散发子!” “你也配?” “你说散发子难道有两个不成?” “散发子只有一个,但你是假的,如果你不说你是谁,可别怪我要出手杀你了。” “只怕你办不到!” “那就试试!” 红⾐少女一语甫落,一个掠⾝欺了过去,突然,峨嵋派掌门人一声断喝:“且慢!” 红⾐少女把弹出的⾝子,收了回来,目光落在了峨嵋派门人的脸上,冷冷问道:“你有什么事?” “鬼神令仅只一面,现在又多出了一面,这件事之真假,不能不弄个清楚?” 散发子冷冷道:“不错,这件事当弄个清楚!” “另一面鬼神令呢?” 散发子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剑金刚⾝侧,从他的怀中,掏出了那一面神鬼令。 两个鬼神令竟一模一样,难分真假。 唐子良也为之糊涂了,两面鬼神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一面才是真的? 所有之人,均为之愕立了,红⾐少女冷冷道:“你们谁能证明这鬼神令哪一面是真的?” 是的,没有人能证明,因为“鬼神令”他们只是见过,而未曾摸过,如何证明哪一面是真的? 红⾐女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们均无法证明么?”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答腔。 红⾐女冷冷一笑,道:“告诉你们吧,真正的‘鬼神令’,是用乌金打造的,你们是不是听过?” “听过!” “那么,事情真象,就不难明⽩了,我这一面”鬼神令“就是用乌金打造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 峨嵋派掌门人问道:“什么事?” “真正的‘散发子’老早已经失踪了,各位大约还记得武林三奇的‘蝴蝶夫人’、‘寻梦人’与‘梅山神僧’吧?” “不错!” “‘散发子’就是在这三个人失踪后不久也告失踪的!” 此语一出,顿令所有之人为之瞪目结百“武林三奇”在江湖上失踪,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散发子”之失踪,却从未听过! 这件事有可能么?自然,它的可能极微! “散发子”冷冷笑道:“你这句话未免令人有危言耸听之感了。” 红⾐女冷冷道:“这是事实,你否认不了。” 红⾐女道:“你究竟是谁?说!” “我是‘散发子’!” “找死!” 红⾐女一语甫落人已向“散发子”欺了过去,出手拍出了一掌,就在此刻,峨嵋派掌门人倏喝道:“住手!” 峨嵋派掌门喝话声中,向红⾐女与“散发子”两人当中泻落,把两人挡了开来。 红⾐女冷冷问道:“你要⼲什么?” 峨嵋派掌门人说道:“吴庭长,既有人指你是假冒‘散发子’,你作何解释?” “我不是!”“吴庭长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再说此事之实真到底如何,我们不能不弄个清楚!” “散发子”冷冷道:“不错,此事应该弄个清楚,否则,江湖朋友,岂肯信任于我?” 红⾐女问道:“你怎么证明法?” 峨嵋派掌门人说道:“当初‘散发子’与我相甚好,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分辨此事真假。” “散发子”冷冷问道:“你用什么办法证明?” “请问吴庭长,数十年前,你我在一派金顶寺对弈了一盘棋,一共下了几天,才告结束?” 峨嵋派掌门人此语一出,顿令所有之人⾊变,如果这“散发子”是真的,自然会记得这⽇子。 唐子良目光骤,迫视在“散发子”的脸上! 场面一片死寂,大家均在等待“散发子”回答。 “散发子”笑道:“这种小事,又隔了二十年,我怎么还记得?” 峨嵋派掌门人一愕,又道:“忘了?” “是的!忘了!” “但,我想你不会忘记,因为这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大事,我们会弈棋,并不是单纯为了消遣!” 这一句话说得“散发子”脸⾊一变,他冷冷一笑,道:“可是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峨嵋派掌门人脸⾊一变,道:“这么说来,我就怀疑你的实真了。” “怎么,你敢怀疑我?” “不错,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当儿,少林派掌门人也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吴庭长,我也有一件事问你!” “请说!” “你记得你最后一次在少林寺跟我见面,你说了什么?” “我并没有说什么。” “错了!吴庭长,你跟我谈起了一件江湖大事!” “什么大事?” “你真忘了?” “不错!” 少林派掌门人脸⾊一变,道:“不错,你是假冒‘散发子’之人!” 这一句话出自少林派掌门人之口,份量又有了不同,所有之人脸⾊齐为之一变。 “散发子”冷冷道:“难道我还假冒得了么?” “不错,你是假‘散发子’,如我所料不差,真的‘散发子’失踪之言,已是事实,你究竟是什么人?说!” 在少林派掌门人喝话声中,红⾐女一个弹⾝,欺到了散发子面前,喝道:“你再不说你是什么人,当心我要出手了。” 唐子良突然似有所悟,因为这假“散发子”能装扮与“散发子”一模一样,好像与“梅山神僧”之化装,同出一辙。这假冒之人,极有可能是“天王门”门人! 也在此时“魔女帮”帮主陈小芬悄悄地向门外移了出去,唐子良一声断喝:“陈帮主,站住!” 他一个掠⾝,截住了陈小芬去路,他冷冷一笑,道:“陈小芬,你还走不了!” “你要怎么样?” “把事情谈完了以后再走。” 这当儿,红⾐女一声叱喝,猝然出手攻向“散发子”红⾐女这一出手势,快逾闪电。 “散发子”冷冷一笑,右手猛然劈出,他一掌封开了红⾐女的攻势,⾝子疾在大殿之中一转。 所有之人,均不知“散发子”这一转到底是⼲什么,这连红⾐女也感到一愕。 “散发子”突狂疯地笑了起来,道:“你们猜对了,我不是真的‘散发子’,我是假冒之人!” 少林派掌门人喝问道:“真的‘散发子’呢?” “他可能死了,哈哈哈!…”他发出了一连串狂疯的笑声,那笑声骇⼊至极,也恐怖至极,红⾐女一个掠⾝,向“散发子”了过去。 红⾐女一经掠⾝,少林、峨嵋两位掌门人,向他了过来,齐出手攻掌。 掌力尚未击出,突然两声闷哼之声,突告响起,但见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双手按腹,一齐倒地。 所有之人,齐声惊叫! 就在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仰⾝栽倒之际,红⾐女倏叫道:“这空气中有毒!” 毒字甫出,数声哀呼之声,再度响起,又有六七个人仰⾝栽倒,手按部腹,似剧痛无比。 刹那间,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之中的武林⾼手,一个接一个倒了下来“散发子”狂笑道:“你们均已中了”无形裂肠之毒“,三个时辰之內,势必毙命不可,哈哈哈!…” 他发出了那可怖的冷笑,向后殿了过去。 红⾐女真是万万也想不到这假“散发子”原来在大殿之中一转,就是施放毒气,使大殿之中所有之人,几乎均中毒死亡。 这手段之辣,叫人为之⽑骨悚然。 “散发子”掠⾝去,红⾐女不敢穷追,因她自己也发现有中毒现象。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疾如电光石火,向“散发子”追了过去,这追去的人影正是唐子良。 唐子良掠⾝追去,一掌猝然捣出,喝道:“你逃得了么?” “散发子”估不到唐子良⾝手会如此之快,⾝形还没有进⼊后殿之內,唐子良的掌力,已如排山倒海击到。 唐子良这一掌使“散发子”不得不反手劈出了一掌,封住了唐子良的掌力攻势。 掌力一封,使唐子良一个拿桩退了七八步“散发子”也退了十来步,方才站稳。 唐子良一个弹⾝截住了去路,喝道:“你到底是谁?说!” “散发子”冷冷一笑,道:“小子,当我告诉你时,恐怕你已经死了!…” 唐子良狂疯地笑了起来,道:“死?区区之毒,岂能叫唐子良死?你到底是谁?” 从唐子良说话的语气听来,一点也没有中毒之状,这使假“散发子”吃了一惊! 唐子良喝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 唐子良大喝一声,⾝子猛然欺进,右手一封之下,已出手攻出了一掌,扫向了“散发子”当。 唐子良这一掌击出之势,挟以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散发子”大喝一声,也封出了一掌。 这两人合手一击之势,奇強无比,人影乍闪之下,已双双分开,但见两人脸⾊一⽩,额角乍现汗⽔。 由这一掌看来,两人的功力,正是半斤八两! 唐子良一声断喝,疾如电光石火,再度了过去“伏魔七式”中的凌厉两招,已出手攻出。 这两人出手之力,真有拼命之势,唐子良与假“散发子”明⽩,不管谁败了,均有丧命之险。 这当儿——“正义庭”之中,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殿中的⾼手,一个一个地躺了下去——刹那间,已倒下了数十人。 这些武林⾼手,均中了“无形裂肠之毒”而倒于地上,也在这刹那间,有不少人向大门之外了出去。 这四处奔窜的人,像面临了一场恐怖的杀屠一样,惊慌、骇人。 也像一场武林从未有过的大屠希在这“正义庭”上展现,唯恐逃命不及。 大殿之中,唐子良与假“散发子”已打得难分难解,双方功力不相上下,这一战恶斗,真是石破天惊,骇人无比。 唐子良一边攻出了十来掌,无法占到先机,使他杀机更盛,喝声中,又凌厉攻出了三掌。 假“散发子”此时,已无斗志,他并不需要与唐子良斗下去,当下大喝一声,封出了一掌,人已向后殿之內,了出去。 这一着大大出乎了唐子良意料之外,这极快的一瞬间,假“散发子”冲进了后殿。 唐子良掠⾝追了过去,喝道:“你逃得了么?” 一前一后,向“正义庭”的后院纵了过去,唐子良心知他决不能让这假“散发子”走脫,在他的⾝上,他或许可以知道很多要知道的事。 他施出绝顶轻功,几个纵落之间,已在后园之內,截住了假“散发子”猛喝声中,连攻两掌。 唐子良此时心中杀念已起,这出手之势,直似狂涛骇浪一般,恨不得一掌毁了这假“散发子”才消心头之恨。 一时之间,假“散发子”不由被迫退了十来步。 假“散发子”见逃走已不可能了,当不下得不拼命出掌,在险象环生之中,连连攻出四掌。 一场龙争虎斗,又告展开,刹那之间,数十招已过。 但见两人的额角,已现出了⾖大的汗⽔,攻势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锐利与快速了。 如此下去,两人极有可能斗得两败俱伤! 倏地,一声巨暴声起,唐子良与假“散发子”的⾝子同时退了一丈来远,方各自拿桩站稳。 这硬接硬挡的一招,使他们两个人均为之心⾎浮动。 唐子良冷冷喝道:“你当真不说你是谁么?” “对了。” “你没有勇气说?” 假“散发子”一阵狂笑,道:“是你唐子良不配知道。” “你是不是‘天王门’门人?” “你有本事我就会告诉你…”“找死…” 他一弹⾝,又疾扑而上,出手连击三掌,假“散发子”也凌厉攻出了三掌。 一来一往,刹那间数十招已过。 倏然,一声暴喝之声,出自唐子良之口,但见他在暴喝之下,⾝子猛然弹起,一招“伏魔降鬼”向假“散发子”当头击落。 唐子良这一招是拼命打法,而这一招也用得十分之险,因他⾝悬空中,洪门大开,有四处受击之危险。 唐子良一掌当头击下,假“散发子”的一掌,也向⾝在空中的唐子良击了过去。 双方这一击之力,均挟以拼命所发,狂风如涛,砰然声中,两条人影骤然又弹开了数丈! 唐子良与假“散发子”均退出两丈,一口鲜⾎,狂噴而出,双双站立不稳而栽了下去。 这一下正是两败俱伤,而伤势也正是半斤八两,两人倒于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唐子良口噴鲜⾎之后,已不人事不知,假“散发子”亦是如此。 久久,唐子良才醒了过来,他睁目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但见假“散发子” 带着蹒跚的脚步,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来… 但见假“散发子”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一步一步欺进,刹那之间,已到了唐子良面前五尺之处!… 倏然——他发出了一声厉笑,道:“姓唐的,你纳命吧!” 他一掠⾝,向唐子良飞扑而至,一掌劈下! 唐子良岂肯坐以待毙?就在假“散发子”出手扑到之刹那,他挟着毕生功力,一个⾝跃起,右脚猛向假“散发子”踢去。 这一着大大出乎了假“散发子”意料之外,他哪里会料到昏躺在地上的唐子良会有这一着? 这-脚结结实实踢在了假“散发子”的部腹,他口⾎狂飞,一个⾝子,出了三丈之外,砰然栽倒于地上,鲜⾎飞溅,昏死地上。 唐子良挟以毕生功力这一击之后,又吐出了一口鲜⾎,栽地不起,不过,他只是震受伤,伤势要比假“散发子”轻多了。 倏然,他发觉自己的⽳道,被人点了数下,就在对方这一点之下,唐子良的口中,似被塞进一颗丹药。 丹药⼊口,他感到芳香扑鼻,经过一阵疗伤之后,他已醒了过来,放目一望,但见那绝⾊的红⾐女,站在了自己面前。 唐子良望着她,木然出神!… 似乎是她会救了他,而令他大大地感到了意料之外,但见对方樱轻启,轻声问道:“你没有大碍吧?” 唐子良如梦初醒,道:“多谢姑娘赐药之恩!” 她笑了,笑得很媚妩道:“这算不了什么!”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他目光一扫,望了躺在地上的假“散发子”一眼,冷冷地笑了笑! 倏然,他似想到了什么,一个弹⾝,倏又向“正义庭”弹⾝奔了进去,红⾐女一个弹⾝截住了去路,喝道:“你要⼲什么?” “我要再进去救人?” “大殿之內的空气,布満了毒气,你不能再进去了。” 显然,她并不知道唐子良不怕毒气,自然,她关心唐子良进去之后会再中毒。 唐子良喝道:“让路,我要去救陈小芬!” “你疯了?难道你不要命了!” “放心,我不会中毒的!” 红⾐女冷冷一笑,道:“也罢,你自己想找死,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了!” 话落,她横⾝让过了去路,唐子良⾝进⼊“正义庭”中,目光一扫,使他为之瞠目结⾆,骇立当场。 但见大殿之中,横躺着无数⾼手,功力较浅之人,已口吐鲜⾎而亡,功力较深之人,倒地打滚!… 这惨状不忍卒睹,这一场杀屠比“梅花亭”外更甚——因为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竟也难逃毒手。 这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怖的杀屠,看得唐子良心惊胆颤,骇立当场,不知所措! 久久,他才看到倒在人群中的陈小芬,她脸⾊雪⽩,牙关紧咬,倒在地上。 唐子良一个掠⾝,把陈小芬提了起来,急向后殿大门之外了过去,就在此时,一口鲜⾎从陈小芬的口中吐了出来。 唐子良将陈小芬带至门外,把她放了下来,但见陈小芬口中,缓缓溢出了⾎。 唐子良右手点出,封住了陈小芬的⽳道,让她的毒气不再发作。 唐子良点过了陈小芬的⽳道之后,一时之间,不由怔怔地注视着陈小芬,他黯然了,也悲绝无比。 她对自己无情,自己又怎么能对她无义?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自己怎能无动于衷呢? 恨虽在他们之间产生,爱也没有结束呀。 唐子良的目光,落在了红⾐女的脸上,但见她已坐在地上运功疗毒。 唐子良想到了那假“散发子”的毒辣手段,不由钢牙咬得格格作响,这一场杀屠,太过惊人了。 这当儿,红⾐女已缓缓站了起来,道:“唐少侠,你没有中毒么?” 唐子良摇了头摇,道:“没有!” “为什么?” “我⾝上有避毒珠。” “哦!怪不得你不怕毒,我因没注意而昅进了不少无形之毒,现在我非回去服药疗毒不可了!”话落,姗姗行去。 唐子良突叫道:“慢着,我正有事问你。” “什么事?” “你那面‘鬼神令’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知道那‘散发子’是假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好了!…” 她目光一扫地上的陈小芬,叹了一口气,道:“唐少侠,你真是一个痴情的人。”话落,移步走去。 唐子良就猜不出这红⾐女是何来路,他喟然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陈小芬的脸上。 他不能不救她——这不知为了什么,或许这是为了一份真诚的爱意。 倏然——唐子良似想到了什么,他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一个箭步,欺到了假“散发子”的面前,把他提了起来。 唐子良提起了“散发子”之后,但见他口中还在溢着鲜⾎,对于这个心黑手辣之人,他的钢牙,不由又咬得格格作响。 他分点了他几处大⽳,对方又悠悠转醒,他目光一扫唐子良,为之⾊变! 唐子良冷冷一笑,喝道:“阁下想不到也有今⽇吧?你到底是谁?” “我不会说!” 唐子良冷冷地笑了起来,道:“你不说?” “不错!” “阁下是聪明人,何必多受⽪⾁之苦?” 这一句话说得假“散发子”脸⾊大变,目光骤现骇然之⾊,注视着唐子良。 唐子良右手缓缓举了起来,喝道:“你说是不说?” “不说!…” “说”字未出,唐子良一声怒喝,右手手指已迅快点出,分拿了假“散发子” 四处脉! 对方大⽳在唐子良一点之下,惨呼出口,唐子良喝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不…说…” “我倒不相信你是铁铸之人!…” 唐子良话犹未落,突然,一声闷哼传自假“散发子”之口,但见他一口鲜⾎溢出,竟咬⾆而亡! 这一下令唐子良大出意料之外,他万万想不到此人竟是一个铁⾎好汉,如此忠心于他主人。 唐子良木然地把他放了下来,他的一切希望又成了泡影,他认为从假“散发子”的⾝上或许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如今唯一希望又告消失! ⽗亲生死之谜,陈友山行踪何处,天王门门主究竟是何人?真“散发子”下落?这些依旧是个谜。 唐子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陈小芬的脸上,看来,她中毒很深! 他自忖他是否救她?把她带离这里?想到陈小芬对他所为,不由涌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他瞥了她一眼,终于不理她而移步走去。 他走了几步,突又把脚步停了下来,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对不起她,不管她是否想致自己于死地! 童年的情景,一一地展现在他的脑海,这初恋的感情,一幕幕地震动了他的心扉。 他又走了回来,看了陈小芬一阵,自语道:“小芬,你忘了过去!…可是我忘不了呀!…” 他提起了她,向山下奔去。 “正义殿”之人,几乎全部中毒死亡,能逃出的,只有寥寥数人,这些人虽中毒较轻,但亦一时无法走动,坐在“正义殿”大门广地上疗伤。 唐子良下了山,他突然想到,他应该如何救陈小芬?他⾝上既无解药,救她自是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他的心头突冷了下来! 望了望手中的陈小芬,他站在石阶路前发怔,唯一能救陈小芬的,只有“毒⾕”⾕主。 但此去“毒⾕”起码要数⽇之久,陈小芬挨不了这么久?唯一的办法。是他给她真元內力,使她挨过这数⽇。 想到这里,他把她放了下来,凝视着这位倾心相爱的恋人粉脸,他感慨轻叹! 久久,他才提运功力,双手按在了对方“命门”、“气海”两⽳,推出了內家修为真元。 对她,唐子良真可说是痴心了。 陈小芬不惜用一切办法想害他,他依旧将最真挚的感情给她,天下再也难找出像他这样男人了。 不久,经唐子良给她增強功力之后,陈小芬已苏醒过来,但展在她眼前的,依旧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她分辨不出这眼前的人是谁。 唐子良缓和了一下动的情绪,叫道:“阿芬!…” 这一句话像一记闷雷打在了陈小芬的脑海中,使她全⾝颤悚了一下,久久,她才问道:“你…是…谁?” “阿芬!我是阿良呀!” “阿良!…阿良!…” 她喃喃地念着,好像这名字使她有些陌生!…也在朦胧中,一时记不起来似的!… 她喃喃问道:“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 “我没有死么?” “阿芬,你好好地活着,你…不会死…” 陈小芬的眸子里骤然滚下了两行泪⽔,道:“阿良…阿良,我记起你了!…” 唐子良闻言,几乎为之泪下! 陈小芬喃喃道:“你就是从小跟我在一起玩的阿良么?” “我当然是那位阿良!” 苍⽩的神⾊,切切言谈,动人极了。 唐子良想痛哭,可是,他哭不出声来… 陈小芬切切叫道:“阿良…” “阿芬…” “阿良…你救了我?” “是的!” “阿良,你为什么肯救我?” “我应该救你!” “…阿良!我辜负你太多…” “阿芬,我不怪你…”说话声中,他几乎为之泪下! 她又说道:“阿良,我们好像好陌生呵!” “或许是的…”他终于滚下了泪⽔。 她在哭泣着…!可是却听不见她哭泣的声音,这无声的哭声,不是比有声来得更为悲绝么? 她终于又说道:“阿良,我!…们!…又在!…一起了!” “是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这时间!不会太长吧?” 唐子良抑制了一下悲伤的情绪,说道:“你会活下去的,你会活得很久,我想设法救你!” “阿良…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自然,这一点连唐子良亦不知为了什么,那不过是为了一份过去的童年之恋,他才救她。 一时他黯然无语地注视她,正在此时,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紧接着一个声音说道:“唐少侠,她是谁?” 唐子良闻声,心头一震,循声望去,但见一个黑⾐少女,已到了面前一丈之处。 唐子良目光过处,惊喜而叫:“是你?”—— 来人,正是“毒⾕”⾕主! 唐子良正想去找毒⾕⾕主,想不到“毒⾕”⾕主,竟在这里出现,这怎不叫唐子良大喜? 黑⾐少女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我,她好像中了‘无形之毒’?” “正是,我正想再去求你救她!” “毒⾕”⾕主的目光,凝视了唐子良一阵,然后,落在陈小芬的脸上,她莲步轻移,向她走了过来,口里问道:“她是谁?你女朋友?” “是的!” “毒⾕”⾕主婉然笑了一下,她伏下了⾝子,在陈小芬的⽳道上摸了一下,说道:“她果是中了‘无形裂肠之毒’,而这种‘无形裂肠之毒’只有本⾕才会使用,她到底是为什么中毒?” 唐子良将经过告诉了她一遍。 “毒⾕”⾕主闻言之后,黛眉微微一颦,说道:“这‘散发子’既然又是假的,那么,这件事更离了,因为这‘无形之毒’只有本⾕才会使用,说不定这件事与叛徒‘毒狐狸’有关!” 唐子良一想不错,这假“散发子”既然会施毒,那么,这事情可能与“毒狐狸”脫不了关系。 那么,这假“散发子”是何人门下? 那只有一个可能——“天王门”是的,除了“天王门”之外,没有另一个帮派人会做出这种杀屠江湖六大门派掌门的手段来。 唐子良一阵思忖之后“毒⾕”⾕主说道:“也罢,我来救她!”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纳⼊了陈小芬口中,再轻轻推拿了她周⾝数处大⽳。 不久,陈小芬的脸上,已现出了红润“无形之毒”已被解去“毒⾕”⾕主望了怔怔出神的唐子良一眼,道:“她已经好了。” 唐子良在茫然中,走了过来,道:“多谢姑娘之情!” “毒⾕”⾕主婉然笑道:“谢什么?你们谈谈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她凝视了唐子良甚久,才转⾝疾走而去。 唐子良没有叫住她,他只是感地望着她,刹那间“毒⾕”⾕主娇影,已经消失了。 唐子良收回了视线,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小芬的脸上,但见她缓缓站了起来,一脸凝惑与茫然。 四目凝视,久久无语。 唐子良不知该向她说什么,而陈小芬也不知向这位倾心爱她的青梅恋人说什么! 久久,她才叹了一口气,道:“阿良…我!…” 她似乎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口,似是有无限的隐衷,一时难于言喻,她咬了一咬银牙说道:“阿良,三天后,青龙山”毒龙潭“再见了!” “了”字出,她躯娇一掠,突弹⾝奔去,唐子良脫口而叫:“阿芬!” 然而,陈小芬并没有把脚步停了下来,她只是狂疯地奔去,除了切切的哭泣之声传来之外,⾝影消失了。 唐子良站在当场! 他木然地、伤神地站在当场发呆,像乍然间他又失去一件什么东西似地! 阿芬,他恨她,也爱她。 爱恨织成一股悲惨的心声,使他无法去承受下来,他终于咬了咬牙,茫然移步走去。 他没有目的,只是缓缓地走着。 他想问阿芬他⺟亲留下的信写些什么?可是现在阿芬走了,留下了三天之后的“毒龙潭”之约。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自语道:“三天后的‘毒龙潭’,又将发生些什么事?” 她为什么约他三天后再见面?这决非无故,但唐子良想不出这其中原因! 终于,他想到了应该到王屋山去了,他要查访这“天王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门派! 这门主是不是他⽗亲?或者是陈友山? 想到这里,他弹⾝而起,取道奔向了王屋山。 王屋山,连绵数百里,唐子良只听那位⽩发老人说“天王门”可能在王屋山,但却不能证实是否真的在这里。 唐子良在王屋山寻找了一⽇,看着每一个可疑之处,可是“天王门”的去处,依旧是一个谜。 他有些失望了,如想在这连绵数百里的山峦中,找寻“天王门”真的像是大海捞针一般。 唐子良站立在一处峰头,不由怔怔出神! 倏然——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破空传来,在这死寂的山野之中,这一阵步履之声,使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 转⾝望去,但见一个黑⾐人影,姗姗而至。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脫口喝道:“谁?” 眼前一亮,但见一张芙蓉粉脸,已映在唐子良的眼帘,一个长发披肩的黑⾐少女,已到了唐子良的面前。 这红⾐少女十分丽与媚妩,魂勾的眸子,人的双,桃红⾊的粉腮…她无一处不美! 唐子良一时怔住了。 “毒⾕”⾕主之美,已是天下无双,而这长发披肩少女,比“毒⾕”⾕主更为娇人! 但见对方樱轻启,说道:“阁下这是雅兴不浅,跑到这荒山⾼岭来欣赏山景!” 唐子良苦叹了一下,道:“请问姑娘…” “我是谁是不是?” “不错!” “阁下这话未免问得唐突了,我是谁你何必急于知道?再说我们才见面呀!” 唐子良微微一怔,但觉这长发少女有一股摄人的气质与媚妩,令人砰然心动! 唐子良淡淡问道:“姑娘有什么事么?” 长发少女娇笑道:“阁下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唐子良一愕,脫口道:“你问我有什么事?” “不错,你跑到这里必定有事!” 唐子良望着那张绝世花容,不由感到一阵愕然,他想不出这女人到底是何来路!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有事!” “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么?” 唐子良轻轻一叹,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 “这可不一定!” 唐子良咬了一咬钢牙,终于问道:“你知道这里有一个神秘的门派?” “知道!” “什么?” 唐子良脫口叫了起来,这一句话的确答应得大大出乎了唐子良的意料之外! 他错愕了半晌,才问道:“你知道?” “不错!” “什么门派?”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常常看见无数的黑⾐人,常常在一个地方出⼊!…” “对了,正是黑⾐人,在什么地方!” “你找这门派⼲什么?” “有事!” “可以说给我听听么?” “恕难相告。” “也罢,你跟我走,我告诉你那地方,不过,我有一句话不能不相告,那好像不是一个好门派!” “这一点我知道。” “你不怕?” “当然不!” “那么走吧!” 话落,长发少女当先弹⾝奔去,唐子良望着这神秘的长发少女,也跟着她弹⾝奔去。 唐子良无法猜测出这长发少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天王门”的去处。 自然,她口里所说的神秘门派是不是“天王门”还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件尚待证明之事。 他跟着她,掠⾝奔去。 刹时,他们已来到了另一座山头,长发少女把脚步停了下来,唐子良也止步问道:“是在这里?” “不错。” 她伸手一指一个山⾕,道:“就在那山⾕之中了。” 唐子良愕然道:“在那山⾕之中?” “不错,在那山⾕之中,有一处岩壁,岩壁下有一座破陋的古刹,古刹之后,有一座大井,那些黑⾐人就是在那大井中出⼊!” 唐子良问道:“你见过?” “不错!” “谢谢姑娘!” 话落,弹⾝向那山⾕奔去,长发少女说道:“慢着!” 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急急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你!…” 她似是想说些什么,而又一时说不出口,久久才说道:“阁下请小心了。” 唐子良甚为感,当下说道:“多谢姑娘关心!”话落,弹⾝向山⾕之下奔去。 唐子良下了山,转⾝奔⼊了⾕中,但见⾕中石林立,穿过了石笋林立的⾕中,已看到了远处岩壁下,果有一座古刹。 唐子良一个晃⾝,已经到了古刹之前,他望了这一座破陋的古刹一眼,转向后面奔去。 古刹之后,真的有一口古井! 唐子良站在大井之前,探首下望,但见里面一片漆黑,里面似深不见底。 唐子良正待跃⾝纵下,突然之间,他的心头猛然震动了数下,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他打了一个冷颤,木然站在大井之侧出神! 进去?或者不进去? 这刹那之间,他对这问题必须好好考虑!…而他的心头,也泛起了一股寒意。 久久,他才咬了一咬钢牙,自忖道:“我纵是丧命,也要进去看个究竟,这里面是不是‘天王门’…” 心念打妥,他纵⾝跃下了大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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