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不止一个,丽影闪动,其快如风,张亚男方自心里喊糟了,还没有决定是留?是走?银凤、⻩凤与紫凤已从码头那边飞奔而至,呈扇形半包围状态,将张亚男困住。张亚男问道:“金凤姐,你们来⼲什么?”辣手娘子金凤面无表情的道:“一方面来看看此地盖房子的进度,最主要的是奉⾕主之命一直在四处找你。”银凤补充一句:“亚男,快回到⾕主⾝边去吧,别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张亚男毫不考虑的道:“我不去,除非娘答应陪我一起去找爹。”⻩凤道:“覆⽔难收,这是不可能的事。”张亚男道:“那我就永远不回去。”紫凤道:“这样你会与⾕主越闹越僵的。”张亚男満脸痛苦之情,悲不自胜的道:“我已经思虑了十几年,绝不能为了我娘就不要我爹。”金凤道:“张前辈失踪已久,是否在世都成问题,你到那里去找?”张亚男大发娇嗔,道:“胡说,我爹还好端端的活着,据说是在京北隐居。”“既然有消息,亚男,为何不跟⾕主说清楚。”“我说过,娘不但不准我去找,而且还臭骂我一顿。”“跟我们回去,我们四个人再替你求情试试看。”“我不回去,任何人求情,都是⽩搭的。”银凤⽟面一寒,道:“可是,我们得到的命令是,非得将姐小带回去不可。”张亚男头一昂,道:“那你们就当没有看见我好了。”“这怎么可以呢,欺蒙⾕主,罪不在轻。”“那要怎么办?”“回到⾕主⾝边去。”“我不⼲,如果回去,娘一定会把我关起来。”“关起来总比丧命好。”“我宁愿死也不回去!”辣手娘子金凤闻言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们奉命行事,只怕要得罪了。”躯娇一拧,暴进五尺,伸手向张亚男抓来,张亚男闪开半步,给了她一拳,银凤不甘寂寞,从斜刺里冲上来连攻三掌,他们那里知道,张亚男自学会东丐的“踪拳”后,功力大有精进,银凤的三招快攻竟被她轻易化解。张亚男不想跟四凤纠,而凭她的功力,也绝对无法使四凤雌伏,是以见好就收,道:“少飞哥,咱们快走。”与“芙蓉四凤”本是一家人,不论谁伤了谁,均属不幸,张亚男处置得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接连三个纵跃,人已奔出去十几丈远。四凤却不这样想,西仙重命在⾝,不敢怠忽,二左二右,两面包夹,已将张亚男截住,一齐动手拿人。“芙蓉四凤”名震江湖,这一联手合击,张亚男如何承受得起,不及十合,已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被生擒活捉的可能。“住手!”方少飞应声而出“分花佛柳”、“拨草寻蛇”这是三师⽗牌仙包布书传授的两招剑法,方少飞以指代剑,得心应手“玄天大法”暗力更是如涛如涌,⻩凤、紫凤首当其冲,只觉得躯娇受力,马步不稳,⾝不由己的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金凤花容大变,厉声叱道:“方少飞,我警告你,不要管芙蓉⾕的家事。”方少飞傲然卓立,叹口气,冷声说道:“如果四位不难为张姑娘,在下当然不管。”“抱歉,四凤职责所在,非将亚男带回去不可。”“那在下也要说声对不起,这档子事我是管定了。”“你凭什么?”“凭我是亚男的朋友。”“是朋友就不该陷她于不孝。”“是西仙不慈在先。”“我家⾕主慈不慈⼲你庇事。”“朋友有互助之义!”“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方某从不虚张声势。”“你自信是四凤之敌?”“在下愿勉力一试。”“别忘了,八公山下一战,你曾是我四人的手下败将,此时还敢言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二人⾆剑,各不相让,怒了一旁的银、⻩、紫凤,齐声叱道:“金凤姐,别跟这个愣小子磨牙,把他撂倒再说,‘玄天真经’说不定还在他⾝上呢。”三凤一齐发难“粉蝶掌”如暴雨狂风,金凤弹⾝上步,也立即加⼊战圈。方少飞不敢轻敌,左拳右指,相为用,一口气连攻七拳八指,布下一道拳墙指壁,四凤个个受阻,难越雷池。忙里偷闲,方少飞道:“亚男,你快走,咱们在老地方见。”张亚男一时无法肯定,道:“那个老地方?”方少飞道:“咱们上一次离开姥山时登岸之处。”“你怎么办?”“我断后,随后就到。”“四凤不好惹,我怕…”“怕什么,我有信心可以自保。”“万一我娘来到就⿇烦了。”“令堂一到你就走不了啦,快!”情势急如燃眉,那容得她思前想后,张亚男略作迟疑,转⾝就走。四凤自然不肯袖手,全力拦截,奈何今⽇的方少飞功力大进,已非昔⽇的吴下阿蒙,四凤争先恐后,一个个的硬冲硬闯,方少飞一夫当关,却又一个个的败下阵来,无人能够通过封阻。辣手娘子金凤心里明⽩,制不住方少飞,就休想擒住张亚男,眉尖挑处,顿生杀机,道:“⼲掉他!”话声中剑已在握,三凤一齐效尤,四个人全部掌剑挥,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抢攻強袭。这四人一向一起练功,一起应战,经验丰富,历练老到,攻守进退之间配合的天⾐无,一剑受制,必有三剑攻到,一掌解破,必有三掌叩关,端的辛辣凌厉,威力无边,方少飞很快便被四凤困住。这是芙蓉⾕最厉害的“四象阵”破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借重外力,由外而內,可惜张亚男已去远,方少飞必须独力应战。逢掌拆掌,逢剑拆剑“掌中刀”、“指中剑”、“踪拳”等功夫互运用。方少飞愈战愈勇,处境却愈来愈险。因为四凤久战无功,怒气横生,制不住方少飞就无法擒回张亚男,在金凤的叫喊指挥下,攻势陡地加快,力道亦告加強,四个人快速移动,満眼都是掌影剑光。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场外神鬼不觉的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方少飞朝思暮想的二师⽗铁掌游龙吴元俊与三师⽗牌仙包布书。包布书的脾气最是火爆不过,眼见爱徒受人围攻,便火冒三丈,拎着铁锏就要往上冲,却被吴元俊阻住了,道:“三弟,别莽撞,少飞这孩子大是今非昔比,还得住。”牌仙包布书不同意,耝声大气道:“我一见芙蓉⾕的人就有气,早解决早好。”铁掌游龙吴无俊道:“少飞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让他亲⾝磨练一下,未始不是一件好事,你瞧,这孩子⾝手灵巧,招式诡异,变幻莫测,可能正如江湖传言,已尽得‘玄天真经’上所载功夫。”包布书道:“二哥,你的臭理由总是一箩筐,我可以不揷手,但不能完全置⾝事外。”吴元俊愕然一愣,道:“三弟在打什么主意?”包布书笑而不答,扬声对方少飞说道:“少飞,要不要三师⽗帮忙呀?”方少飞以一对四,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两位师⽗,闻言精神一振,连攻三拳四掌将四凤的攻势封住后,道:“不要,这样人家笑师⽗你老人家以老欺小。”包布书道:“管他的,他们可以以多欺少,咱们为什么不可以以老欺小?今天为师的定要赏他们四张天九牌,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四凤耳闻目见,齐皆震骇惊惶,目前情势急转,情知如果制不住方少飞,不单单是无法擒回张亚男,完成使命,甚至会亡命姥山,于是攻势更紧,一心想速战速决。这一点倒与方少飞不谋而合,他也同样想速战速决,以便尽早与两位师⽗共叙别后寓情,如是朗声说道:“就⿇烦三师⽗借徒儿四张天九牌吧。”包布书道:“好!”刷!刷!刷!刷!四张天九牌疾飞向方少飞,快若泻电,四凤以为是攻向自己,几人同时腾挪闪避。这一来正好遂了方少飞的意,顺利将天九牌接到了他手中。強将手下无弱兵,方少飞同样是暗器⾼手,叭!叭!叭!叭!四声响,四支长剑剑⾝上各被方少飞印上了一张天九牌。他用力极重,四支剑全部就势而断,趁四凤惊惶失措之间,方少飞已跳出战圈之外。包布书鼓掌大乐,提锏而上,问道:“你们四个鬼丫头,要不要再陪老夫打一架?”辣手娘子金凤不愧是老江湖,颇知分寸,说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要是再战,便是不识好歹了,四凤皆知方公子手下留情,⽇后必有厚报,再见!”方少飞并未拦阻,反而叫丁大年也跟他们一起走,并沉声说道:“请上覆西仙⽩前辈,请她⾼抬贵手,勿再存染指姥山之心,芙蓉⾕花在重建姥山的钱财,相信我二师⽗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补偿。”金凤四人已经行出五六丈之远,复又回头说道:“此事不劳方公子心,金凤自会禀明一切。”方少飞见四人去远,忙向二位师⽗问候请安,因久久未见大师⽗醉侠卜常醒、四师⽗⽟面观音彭盈妹到来,即道:“大师⽗跟四师⽗怎么没有回来?”吴元俊道:“快了,大概这一两天就可以到。”要说的话太多,要问的事更多,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方少飞将别后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道:“那天,徒儿曾到三河镇魏家去过,知道二师⽗到过魏府,但大师⽗、三师⽗和四师⽗却让徒儿找得好苦。”吴元俊道:“万德山攻破姥山那⽇,你去后不久,为师的眼见大势已去,我们兄妹四人便也随后潜⽔离去,清晨到得岸上时,发现追兵甚紧,大哥他们为了你的全安着想,故意将王阉引开,所以到魏家的只有为师的一个人。”这一段不幸的往事,的确令人伤痛逾恒,方少飞叹了一口气,道:“引开了王贼,二师⽗却被人钉上了,魏老爹全家死的好惨。”包布书气愤不已的道:“姥山一战,死伤惨重,不幸的何止是魏家,这笔⾎债将来一定要找万家⽗女清算。”方少飞道:“四位师⽗近来究竟⾝在何方,怎么竟如石沉大海,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牌仙包布书道:“少飞,照你刚才所说的经过,我们一直差不多都在你附近不远,只恨霉运当头,错差,每一次均错失良机,未能照面。譬如,重返姥山时间,我们就仅仅只有一⽇之隔。”方少飞道:“四位师⽗也曾回来过这里?”“岂止是姥山,我们还去了八公山。”“你们知道徒儿被西仙欺负的事?”“道听途说,缺乏确切的消息,在山里面转了个把月,就是找不到你。”“以后的情形如何?”“后来,也不知从那里冒出一则消息,说黑⽩双煞要在太原换经,我们兄妹决定去会一会天下英雄,那里会想到,在⻩河南岸竟错过了船期,到达太原已是八月十六,你说呕不呕气。”“十六那天,徒儿已经与弓先生在农舍住下了。”“可是我们不知道,还在盲人瞎马,到处撞,后来得知你与布笠人还有南僧,北毒,东丐,西仙已追去了南方,我们便也跟在后面猛追,现在仔细算起来,这一次是我们跑在了前头。”方少飞说道:“四位师⽗怎么又分手了?”“还不是为了找你,多一条路线,就多一点希望,想不到又来迟一步。”“不迟,只要我们师徒能够重聚,永远不嫌迟。但有一点,徒儿至今仍然不解,相信二师⽗一定知道其中原因。”铁掌游龙吴元俊道:“少飞,你是指那一件事?”方少飞道:“巢湖三十六寨,人数不下三千,又分散各地,死伤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十之一二,怎么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吴元俊笑道:“是为师的怕老贼斩草除,主动遣散的,此次重返姥山,就是想要重建总寨,召集昔⽇兄弟,重振巢湖三十六寨的威风。”方少飞喜孜孜的道:“这真是好极好了,相信二师⽗一定能够如愿以偿,可惜徒儿因受弓先生指示,必须赶往京师,无法从旁协助,尚祈原谅。”吴元俊笑呵呵的道:“报国除奷是大事,为师⾼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走?”方少飞道:“就是现在。”包布书道:“这么快?好歹也得等大哥四妹返转后叙一叙再走。”方少飞道:“非是徒儿不孝,实因行前曾与弓先生约定,此间事了,应即返京,有很多事亟待当面研商,弓先生曾郑重嘱咐,如可能,请四位师⽗亦能及时赴京,共攘盛举。”吴元俊正义凛然的道:“会的,我们兄妹早有打算,待诸事一旦就绪,自当束装北上,毁家灭寨之仇,不共戴天,神州四杰与万德山⽗女绝不善罢甘休。”包布书乃情中人,听说少飞要走,顿生依依之情,将自己的铁锏及一个包袱给他,道:“少飞,为师的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唯一支铁锏,三十二张天九牌而已,拿去吧,⽇后或可派上用场,包袱中另外尚有些许银两,以备途中补充花用。”方少飞感动不已的说道:“天九牌乃师⽗成名之物,徒儿携去,你老人家用什么?”包布书已目蕴泪光,道:“无妨,精舍之內尚多的是存货,随时可以重组取用,你安心的去吧,咱们京城见。”“京城见!”方少飞不敢多耽搁,拜别两位师⽗,乘船⼊湖,不分昼夜,翌⽇凌晨便安抵北岸。方少飞到得北岸,一眼便认出张亚男那条船,可是人去船空,没有见张亚男的芳踪。“亚男!亚男!”方少飞连唤三次,无人应答。登上岸来,展目四顾,但见荒野寂寂,亦空无一人。此处正是前此联袂北上时登岸的地点,没有错。二人离开姥山的时间,相差不过个把时辰,她不应该也不可能走远。难不成是被“芙蓉四风”抓回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与林玲在一起,温馨、恬淡,有一种静谧的美感,与张亚男相伴则截然不同,热烈、豪放、坦率、多采多姿,有一种奔放、洒脫、无拘无束的快乐感受。这两个外貌娇丽,格各异的女孩,均在他心版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现在,当他原以为可以与张亚男聚时,伊人却突然不知去向,焦急之情,不言可喻。方少飞疾步向前次打尖的小镇赶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张亚男。不想正疾行间,面来了一个卖早点的小贩。“公子,来碗⾖汁吧,还有刚出锅的烧饼油条。”找不到张亚男,方少飞哪有心思吃早点,随口说道:“不要!不要!”便自顾自的朝小镇奔去。来到小镇,从镇头找到镇尾,又从镇尾找到镇头,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没有见到张亚男,方少飞不噤大为紧张起来。他傻呼呼的立在镇尾的光道上,正不知何去何从,有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传⼊耳中:“方兄可是在等人?”循声望去,百毒公子江明川正从镇里大模大样的走出来,方少习冷然一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也不去答理他。江明川好厚的面⽪,凑了上来,満脸堆笑的道:“方兄在等哪一位?”方少飞对他没有好感,懒得跟他磨菇,淡然应道:“找一位朋友。”百毒公子却毫不在乎,又走上来,正经八百的道:“如果方兄等的人是张姑娘,兄弟可正好帮得上忙。”方少飞一愣,道:“那个张姑娘,可是张亚男?”百毒公子道:“错不了,正是西仙之女张亚男。”“她在那儿?”“就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谢了!”“不谢,小弟带你去。”江明川蛮热心的,领着方少飞,前行数里,左转⼊山,走进一大片枫树林內。时值秋末,枫林之內,触目一片嫣红,煞是壮丽,有一顶暖轿正停在枫林深处,暖轿的旁边还有四名轿夫。方少飞道:“张姑娘呢?”江明川客客气气的说道:“在轿子里。”紧走几步,打开轿帘,果见张亚男面泛紫黑,正半躺半坐的蜷伏在轿內,不由的全⾝一颤,如遭雷击,不问也明⽩是怎么回事,惶声说道:“亚男,你怎么落在他们手里?”张来男中毒甚深,气息微弱的道:“别提了,老贼卑鄙无聇,我一上岸就上了他们的恶当,北毒乔装成卖⾖汁的小贩,在岸边兜售,才喝了半碗便作了阶下囚。”一股怒气直冲顶门,回⾝喝道:“姓江的,你好险,方某要你现世现报。”报字还未出口,猛然一掌推出,夹着劲气,直取江明川。百毒公子闪⾝一避,道:“方兄别生气,这对张姑娘毫无助益。”方少飞怒容満面的道:“你们的胆也未免太大了,连西仙的女儿也敢绑架,难道不怕⽩⾕主大兴问罪之师?”北毒石天从枫林外面大步而⼊,恻恻的道:“老夫的目标是你方少飞。”方少飞单刀直⼊的问道:“毫无疑问,刚才卖⾖汁的那个老家伙就是你?”北毒⽪笑⾁不笑的道:“你没有喝⾖汁,使老夫⽩⽩的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实在可惜,亦复可恨。”云天是用毒的老祖宗,张亚男既已落在他的手里,此时逞強,百害无益,这一层道理方少飞自然省得,从容不迫的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拐弯抹角,你挟持张姑娘究竟目的何在,直说出来吧。”北毒嘿嘿一笑,道:“方少飞,看不透你还蛮聪明的,这样咱们就好谈了,你要想救张丫头不难,只要拿出一样东西换即可。”张亚男不等方少飞开口,便抢先说道:“少飞哥,别接受他的敲诈,他不敢杀我,杀了我,我爹娘绝不会轻饶他的。”北毒冲至轿前,厉声说道:“丫头闭嘴,杀了你神鬼不觉,西仙做梦也梦不到。”张亚男骂道:“你想的美,少飞哥自然会替我报噩耗。”“方少飞也活不了,老夫正可拿他找万贞儿换银子。”“别吹牛,少飞哥神功盖世,你奈何不了他。”“丫头,你把他抬的太⾼了,方小子要是不答应老夫的要求,绝难逃出石某的手掌心。”“老匹夫,老怪物,你下流,你卑鄙,你龌龊,你不是人,你将来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死丫头,你如果不想死,就省省力气,说话越多,毒发作越快。”的确,张亚男感觉到双眼发黑,头昏脑,四肢百骸皆软弱无力,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方少飞痛如己受,对北毒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北毒石天说道:“老夫想要‘玄天真经’。”“对不起,真经不在在下⾝上。”“老夫不信。”“不信你可以搜。”“老夫当然要搜。”不待北毒来搜,方少飞已自行将包袱打开,并且开解⾐袖,将口袋翻出来给他看。江明川师徒大失所望,相顾愕然。北毒石天怒冲冲的道:“小子,说!你将‘玄天真经’蔵到哪里去了?”方少飞说道:“完璧归赵,物归原主。”“原主是哪一个?”“黑煞龙飞。”“龙老儿现在何处?”“抱歉,抱歉,现在该在下跟你讲条件了。”“小子,你还想跟老夫讨价还价?”跟张亚男相处⽇久,方少飞也学会运用计谋,心念三转,早已定下一计,慢呑呑的将⾐钮扣好,将包袱收起,说道:“毒杀张姑娘,背上一⾝的⾎债,总不及取得真经实惠。”这话正好说到北毒的心坎里,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这个臭丫头,闻言冷冷哼一声,道:“小子别打哈哈,你还没有说龙老儿现在在那里。”方少飞道:“想要知道龙飞的下落,你必须先出解药来。”“方小子,你保证玄天真经在黑煞手里?”“是在下亲手给他的。”“你保证老夫能得到真经?”“在下只负责领路,能否得手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小子该不会是想使诈吧?”“带到地头,让你亲眼看到龙飞才算数。”北毒石天略作沉昑后道:“老夫答应你,咱们上路吧!”方少飞道:“且慢,先拿解药来。”江明川道:“不见兔子不撒鹰,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在下也不想強求。”“方少飞,你少神气,惹恼了家师,连你也一起拿下。”“贵师徒的毒阵方某在太原领教过了,那时候没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更难。”“那是你小子走狗运,又有南僧,东丐帮你。”“方少飞,老子就不信你有什么了不起,看打!”百毒公子怒火中烧,劈面就是一拳,方少飞原地不动,打出一张天九牌。但闻叭达一声,江明川想躲也躲不过,拳头上印上一张大十,痛得他呜哇大叫,不停地甩着手。北毒朗声说道:“原则上老夫可以接受你的要求,先将解药给你,但在见到龙飞之后才可服用。”“不行,现在就要服用,如果解药是假的,在下岂不要吃大亏。”“你小子的心眼儿倒多的,难道老夫就不该防备你们毒解了以后溜走。”“这个阁下尽管放心,待张姑娘的毒完全解除后,你可以用普通的手法暂时将她的⿇⽳点住。”这倒不失为是个两不吃亏的好办法,北毒迟疑少顷,便痛快答应下来。立即给张亚男服下一粒解毒药,才一忽儿工夫,她満脸紫黑之⾊便逐渐散去,精神也大为振作,一翻就要跳出轿子来,北毒及时飞起一指,点了她的⿇⽳,随又僵在原地不动了。方少飞道:“亚男,你现在感觉如何?体內的余毒是否已完全清除?”张亚男⿇⽳被制,说话并无妨碍,道:“毒好像是清除⼲净了,只是黑煞腿双已残,绝非北毒对手,真经一定会被他夺去,这可是太便宜这个老匹夫了。”方少飞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救你,只好牺牲龙老哥,能否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二人一搭一唱,北毒更加坚信不疑,一行八人即刻上路,来到八公山,进⼊流沙⾕,直至到达黑煞所居洞⽳对岸,方少飞这才叫大家停在流沙河边。黑煞龙飞正在洞外练功,方少飞大声喊道:“龙老哥,北毒要来抢你的‘玄天真经’,你可要小心啊。”“玄天真经”是龙飞的命,就斜摆在他对面石壁上,闻言下意识的将真经往裆里一放,咬牙切齿的大声骂道:“方少飞,你⼲的好事,老夫要你们死无葬⾝之地!”黑煞龙飞是真的在发火“玄天真经”大家又有目共睹,北毒师徒那还用得到犹豫,手一挥,领着四名喽罗,一纵数丈,跳进流沙河。当然,他们不可能再弹起⾝来纵第二次,一下子全部陷进了流沙里。方少飞以最快速度将张亚男的⽳道开解,对北毒等人喊道:“这是一条流沙河,你们本过不去,不想死的最好走回头路,谁要是逞能必然会葬⾝流沙河里。”说完携着张亚男如飞而去。北毒一念之贪,上了恶当,正自全力回游,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扬长而去。由皖赴京的官道上,在一处山边拐角的地方,有一个茶棚,秋⾼气慡,本当是生意清淡的时刻,这⽇下午,却意外的上了六七成座,连卖茶的的都感到纳闷。茶客清一⾊全部是女的,一共是九个人,四人穿红,四人着绿,一名中年妇人⾼坐的中间,顾盼之间光四,不怒自威。妇人不是别个,芙蓉⾕主西仙⽩芙蓉。四名红⾐女乃“芙蓉四凤”绿⾐少女正是张亚男的四名使女。舂兰、夏荷、秋菊、冬梅都只剩下只右手,左手皆被西仙齐腕剁掉,这是对他们看管不周,让张亚男从容逃走最轻的处分。西仙⽩芙蓉紧绷着脸,对辣手娘子金凤说道:“金风,你确定亚男已经离开姥山?”金风躬⾝答道:“回⾕主的话,此事是属下亲眼所见,绝对没错。”西仙道:“那方少飞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相差不到一个时辰。”“也是你亲目所见?”“是的,属下无能,未将方少飞制住,不过我们曾在暗中窥伺,见他泛舟北去。”“饭桶,芙蓉⾕的威名全被你们丢光了,四个人居然连一个⻩口小儿都对付不了,你们还能⼲什么?”“非是金风等不尽力,实因方少飞已尽得真经精髓,又有吴元俊、包布书从旁助阵,故而辱命败北,请⾕主治罪。”银凤、⻩凤、紫凤皆垂首而立,惶惶然如待罪羔羊。西仙恶狠狠的瞪了她们四人一眼,道:“本⾕主已经说过,这笔账先记着,以后再算,打不过人家情由可谅,不可原谅的是你们竟将方少飞给追丢了。”银风战战兢兢的道:“方少飞乃铁掌游龙的徒弟,⽔上功夫绝佳,划起船来比箭还快,我们那能追得上。”西仙喝了一口茶,道:“但愿最后一件事你们没有听错,他们真是要结伴到京城去。”⻩凤道:“这是绝对错不了,属下亲耳听方少飞说的,要到京城去找布笠人,杀万贞儿。”西仙的眸中闪过一抹坚毅的神采,道:“只要他们真的北上就好办,此处乃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一定可以在这里截住他们,就怕他们长的飞⽑腿,先一步溜了。”金凤道:“不可能,⾕主封锁这条道路已有数⽇之久,任何人皆无法逃过咱们密布各地桩卡的视线。”西仙闻言释然,道:“金凤,你再去看看,外面可有什么动静?”金凤颔首应诺,莲步甫移,银凤抢先说道:“不必去了,对面的桩子打来讯号,姐小与方少飞已到!”大家抬头一看,对面山上的一名男子果然正在作着张亚男、方少飞已到的手势,西仙双眉微挑,立命大伙儿背向官道坐下,低头喝茶。何消片刻时间,方少飞与张亚男便出现在官道上。方少飞道:“亚男,那边有个茶棚,要不要喝茶?”张亚男道:“也好,吃点⼲粮,歇歇脚,前面就不必打尖了。”二人手拉着手,走进茶棚,便坐在最外侧的一副座头上,要了一壶茶,取出⼲粮,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还是张亚男眼尖,四凤与她的四名使女四红四绿,十分抢眼,被她偶然看到,恍然之间,一声不吭,拉了方少飞一把,掉头就走。方少飞不明究里,傻兮兮的道:“茶还没有喝呢,⼲嘛这么急着走呀?”张亚男呶呶嘴,方少飞四下一望,总算明⽩了是怎么回事,跟着张亚男抱头疾窜。可是,为时已晚,想走也走不了啦,四凤等八女已呈扇形散开,将二人的去路堵死。张亚男知道今⽇之事绝难善了,仍图作困兽之斗,大喝一声,冲问四凤猛攻三拳二掌,四凤不疑有诈,以退为进,以“四象阵”将她困住,那知张亚男用的是虚招,拳掌递出一半,倏然一个大转⾝,躯娇旋飞而起。“姐小快住手!”“姐小手下留情!”四名绿⾐使女一面求情,一面拦阻,张亚男一概相应不理,四女又远非她的敌手,卒被她突破重围逃出去。“大胆!”西仙怒极而吼,去势如风,只见人影一闪,已抢在张亚男前头,不问青红皂⽩,劈面就是一掌。⽩芙蓉挟怒出手,这一掌⾜⾜用了七八分的劲力,张亚男处境大险,又不敢还手,若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方少飞眼见心上人危急,急切间不遑多想,蓦地扑出发招封阻西仙的掌势。二人距离极近,招发即到,強劲的气涡回成风,场中沙土飞扬,四名绿⾐使女如遭巨力推撞,立⾝不稳,茶棚外的招贴更是“猎猎”作响,断裂。蓬!蓬!两股大巨无匹的暗力卒告接实,⽩芙蓉上⾝一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三步,一脸惊诧満面杀机。不多不少,方少飞也恰好退了三步,与她秋⾊平分。虽说西仙未尽全力,这结果仍令她骇异万分,凭她在武林中的⾝份地位,竟然跟一个二十不到的小辈打成平手,实在令她无法忍受,从而也更加強了她夺取“玄天真经”的决心。从来没见西仙这样愤怒过,只见她银牙紧咬,満脸杀气,大踏步的向前走过来。四名使女以为她要对张亚男不利,忙不迭的一齐跪倒在姐小的四周,异口同声的说道:“姐小,快向⾕主赔个不是,以后再也不要逃走了。”张亚男心里好生难过,一时悲从中来,泪下如雨,只见她悠悠地跪往地上,低声哭道:“娘!千错万错,都是做女儿的一个人的错,希望你老人家以后别再为难她们了。”这话软中带硬,柔中带刚,表面上是在向⺟亲道歉,实则未作任何承诺,抑且明⽩表示,以后的一切全由她一人承担,勿再牵连四女。西仙当然听得出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起掌落,打了张亚男两巴掌,气愤不已的道:“给我捆起来!”张亚男直杆,承受⺟亲的责罚,脸颊肿起来老⾼亦未予理会,伸直双手,静待捆绑。⾕主令出如山,舂兰那敢轻忽,找卖茶的讨一了绳子,在夏荷的帮助下,噙着満眶热泪,将张亚男的双手绑了起来。方少飞于心不忍,亦复有点看不过去,声沉语重的道:“⽩⾕主,⽗女亲情,乃是与生俱来,你再怎么噤止,充其量也只能噤住她的人,噤不住她的心,与其这样大家受苦,何不结伴去将张前辈找回来,一家团圆,岂不皆大喜。”西仙生最是刚烈不过,岂容得方少飞多言揷嘴,然大怒道:“闭上你的嘴,亚男本就没有爹。”方少飞一笑,道:“⽩前辈开什么玩笑,每一个人都有爹的,正如每一个人皆有娘一样。”“亚男她爹早就死了。”“事实恰恰相反,张前辈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你怎么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下要是知道,早就带亚男去找了。”“方少飞,本仙子要你发下重誓,从此刻起,发誓与亚男断绝一切来往。”“⽩前辈,我们的往纯出一片真诚,在下歉难从命。”西仙气得全⾝发抖,挑眉瞪眼的道:“好狂妄的娃儿,不发誓本⾕主现在就叫你⾎染⻩沙。”越说越气,挽起一片狂涛,挥手一掌劈去,方少飞毫不含糊,举臂強行架住,义正词严道:“⽩⾕主请勿一错再错,更别刚愎自用,无论如何,你们夫间的不合,不应该影响到亚男的幸福。”“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管不着。”“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在下能置⾝事外?”“你敢教训本⾕主?”“错误的言行,人人得以纠正。”“你找死!”盛怒之下,出手极重,又是一掌罩出,方少飞不肯退让,再行封架。张亚男忽然说道:“少飞哥,不许跟我娘顶嘴,你去吧,今生有缘,我们也许还有再见之⽇,若是无缘,就只好寄望来生了。”说至最后,喉头好像什么东西哽住,变作一阵呜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方少飞略作寻思,说道:“好吧!我这就走,到达京北之后我会替你找寻令尊大人的,一旦寻获张前辈,一定要他来找你。亚男,你自己千万珍重,咱们后会有期。”言罢,收回双臂,掉头而去。“拦住他!”西仙一声令下,四凤蜂拥而上,立将方少飞拦下。方少飞错愕之下,转⾝对⽩芙蓉说道:“⽩⾕主不许在下管你们的家务事,现在又不准我走,究竟是何居心?”西仙上前一步,道:“你走可以,东西留下来。”“什么东西?”“‘玄天真经’!”“不在我⾝上。”“在谁⾝上?”“黑⽩双煞⾝上。”“一个在流沙河,一个在紫噤城。”“‘玄天真经’何等重要,天下英雄拚掉老命都抢不到,你会将到手的宝贝拱手送给黑⽩双煞?本⾕主不信。”张亚男怕枝节横生,再起冲突,不论是⺟亲,或是方少飞,她都不忍哪一个落败受辱,忙道:“娘!这是真的,真经的确不在少飞⾝上,他与布笠人只是双煞的代表人,早已物归原主,而且流沙河⾕险恶万分,北毒师徒正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你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去。”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然而,在西仙的心目中,认定女儿一定是胳膊往外弯,帮着方少飞说话,本不予采信,反而更加认为“玄天真经”一定在方少飞的⾝上,当下不再多言,立即展开一轮猛攻。张亚男帮了倒忙,情势急转直下,方少飞且战且说道:“请⽩⾕主暂息雷霆,真经确实不在在下⾝上。”⽩芙蓉道:“本仙子不信!”“要怎样才肯信?”“除非将真经出来。”“没有真经叫在下如何法?”“不出来你就死吧,四凤姥山受辱的账正好一起算。”“姥山之错,错不在我,前辈本来就不应该占据家师的产业。”“本⾕主看中了那块地方,买卖不成,只好強行进驻,就算你那四人老鬼师⽗在场,也未见得敢放半个庇。”这时,只听铁掌游龙吴元俊在远处接口说道:“⽩芙蓉,你这话未免欺人太甚,老夫但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外人強占姥山。”发话之初,人尚在官道上,话声一落,已来到眼前。来的人还不止一个,牌仙包布书即纵落当场,紧随在后醉侠卜常醒居右,⽟面观音彭盈妹在左“神州四杰”一下子全部到齐了。方少飞好不欣慰,上前拉住卜常醒、彭盈妹的手,对吴元俊说道:“二师⽗不是要留在姥山,重建巢湖兰十六寨吗?怎么会跑来此地?又是如何与大师⽗,四师⽗碰面的?”吴元俊道:“为师的此来,就是为重振三十六寨威名奔波,因为昔⽇的弟兄散居各地,此处亦数不在少,正巧大师兄与四妹路过,彼此不期而遇。”西仙⽩芙蓉自视太⾼,尽管“神州四杰”联袂而来,她依然面不改⾊,语冷如冰的道:“四位来的正是时候,关于姥山的事咱们正可作一彻底了断。”醉侠卜常醒愤愤然道:“姥山与你毫无牵连,无须了断。”“西仙⽩芙蓉道:凡是本仙子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弄不到手的,我以前说过,可以买。”铁掌游龙吴元俊道:“老夫早就说过,不卖!”西仙道:“换也可以。”彭盘妹突然想起布笠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道:“你拿什么换?”西仙道:“西域芙蓉⾕。”彭盈妹道:“芙蓉⾕太远,我们没趣兴,如果你能出两颗人头来,我吴二哥或许可以考虑”西仙一怔道:“谁的人头?”吴元俊早,已会意,道:“万贞儿⽗女的人头。”万太师权倾朝野,万贞儿更是贵为贵妃,集宠幸于一⾝,这两颗人头可不好取,也不好惹,西仙冷笑一声道:“本⾕主不⼲!”醉侠卜常醒故意道:“⽩⾕主可是不敢?”西仙愤怒不已道:“笑话,天底下没有我⽩芙蓉不敢的事,问题是区区姥山一地值不了这么多,换两颗别的人头吧。”吴元俊道:“除万贞儿⽗女的人头外,其他的一概免谈。”西仙冷笑道:“姥山总寨早已毁于大火,破地方值不了什么,总寨主别死心眼,卖掉等于是⽩捡一些银子。”这话太刻薄,惹恼了吴元俊,声⾊俱厉的道:“金窝银窝总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好,姥山虽破,毕竟是老寨主毕生⾎汗的结晶,你们出再多的钱老夫也不能卖,至于重建的费用,吴某倒可以如数照付,不会让你吃半点亏。”西仙好大的火气,威风八面的道:“吴元俊,本仙子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折扣,不打回票,姥山是要定了,‘玄天真经’也要定了!”作了一个手势,布置在外面的二十四名⾝着青⾐,系⽩⾊丝带,手握钢刀的男子,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奔至现场,在“神州四杰”的⾝后布下一道人墙。醉侠卜常醒眼一瞪,道:“看这架势,⽩⾕主是想动硬的?”西仙冷森森的说道:“好说,姥山的事不解,真经不出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牌仙包布书一直忍隐未发,这时已是忍无可忍,狮吼一声,道:“他妈的,你简直把四杰看扁了,今天我老包就是拚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斗斗你,老子就不信你是成了精的狐狸,还是会变魔法的老巫婆。”他的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天九牌疾如雨,张张均打向西仙全⾝致命要害之处,把个⽩芙蓉得直跳脚,一叠声的道:“给我杀!杀!杀!”西仙确非等闲人物,包布书打来的天九牌,她接一张打一张,借花献佛,又打向卜常醒、吴元俊与彭盈盈,只见场中铁牌纷飞,来去如梭、蔚为奇观。包布书眼见暗器奈何她不得,马上改以拳掌,双方短兵相接斗在了一起。芙蓉四凤及二十四名青⾐男子,早已加⼊战圈与方少飞师徒斗在一起。刀光剑影,拳掌挥,打得惨烈,打得凶险,打得天昏地暗,打得⽇月无光,一个小小的茶棚已是面目全非,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动,每一个人都有随时丧命亡魂的可能。只有张亚男则是最最痛苦的一人。一边是她亲生的娘,一边是她心爱人师徒,不论是谁胜谁负,谁死谁亡,都⾜以令她痛苦,甚至遗恨终⾝。偏偏,她的双手被缚着,本无能为力。事实上就算行动自由,也同样无力化解这一场纷争。她虽是⾜智多谋,一时间也黔驴技穷,一愁莫展。沉思良久,终于被她想出一个点子来。不着痕迹的跟舂兰、夏荷、秋菊、冬梅聊起天来,道:“依你们的看法,这一场恶斗谁会是赢家?”年纪最小的冬梅道:“当然是我们⾕主。”年纪最长的舂兰有不同的看法:“神州四杰均非庸手,方公子更是后生可畏,认真打起来,⾕主恐怕不易取胜。”秋菊道:“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得多,获胜的机会也应该多一些。”只有夏荷没有讲话,张亚男道:“夏荷你怎么不说话?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夏荷朝场中仔细的观察了一阵,道:“依奴婢看,双方势均力敌,打至最后,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张亚男道:“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两败俱伤,到最后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为了方公子师徒,更为了我娘,我们得设法化解才行。”舂兰道:“如何化解?”张亚男道:“放我走就可以化解。”冬梅脸都吓⽩了,道:“我的姑,你可千万别逃,姐小要是一走,我们准没命。”张亚男啐了她一口,道:“冬梅,你想到那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等我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你们再告诉我娘,我娘一定会追我,我们一个跑一个追,只要我娘离开这里,这场混战就打不去了。”舂兰想了想,道:“办法是不错,只是盛怒之下,我担心⾕主会伤了姐小。”张亚男道:“不会的,知⺟莫若女,别看我娘管我管得那么严,不准我去找爹,其实娘是最疼我了,是怕我找到爹后被爹抢了去。”夏荷道:“姐小是⾕主的命子,相信不会有危险的,可是⾕主如果找我们四个人算账怎么办?”张亚男道:“天大的事我担当。”四女你望我,我望望你,一阵密商后终于点了头。场中热战正酣,方少飞力战“芙蓉四凤”⽩芙蓉面对醉侠卜常醒,牌仙包布书。铁掌游龙吴元俊,⽟面观音彭盈妹则与二十四名青⾐男子大打出手,彼此旗鼓相当,难分轩辕。张亚男毫不犹豫,蹑手蹑⾜的从⺟亲⾝后绕过,上了大路,奔势陡地加快向北飞驰。潇湘书院图档,7dayOCR,潇湘书院独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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