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船 第十八章 徐州分店震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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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黑石船 作者:孙玉鑫 书号:41223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十八章 徐州分店震群豪 | |
原来他看到了怪异的事情,那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物,正自大门內“影壁”旁,转了出来! 谁呢? 正是他问过王老好多次,王老好说没有的仇磊石。 仇磊石不待雷啸天开口,就喊道:“王老好,你怎么啦,还不把‘田’爷让进来!” 雷啸天又是一愣,仇磊石却已下阶拉着他的⾐衫道:“来吧田大哥,你来的可真是好时候。” 说着,转对王老好道:“把田爷的马寄好,行囊拿到我屋里,快!” 话声中,手一紧,把雷啸天拉进门內,转过“影壁”仍没松手,直到顺左面一条小石路转了弯,悄声说道:“大哥别开口,咱们屋里再谈。” 雷啸天一点就透,遂一言不发,走了盏茶光景,到了一处清静小院,三间房,独门独院,进了明间。 仇磊石刚进房子,已开口向右暗间低声说道:“小妹,大哥来了!” 暗间门帘一挑,晓梅姑娘闪⾝而出,道:“你又没关门!” 仇磊石道:“不能关,有人在注意咱们,大哥姓田,别忘了。” 晓梅会意一笑道:“大哥怎么才来?” 雷啸天简直不知道怎样答对才好,只有搪塞道:“路上误了,哈哈!” 仇磊石暗伸个大拇指,表示大哥到底不含糊,经多见广,看出不对,竟能不落痕迹答出话来。 接着仇磊石故意扬声说道:“大哥可真赶上热闹了,怕要多住几天才能走呢!” 雷啸天顺着仇磊石的口气,道:“这不成,我最多留两天,家里事太多…” 仇磊石又一伸拇指,道:“不行也要行了,东家给朋友完婚,正⽇子就在后天,我和小妹的事,非庒后不可,您急有什么用?” 雷啸天唉叹一声,道:“真是的,唉!那我到外面住店去,这儿…” 仇磊石接口道:“住店⼲吗,有现成房子,东家好得很,已经把这座落院,让出来给了小弟,您先住着,没关系的。” 适时,王老好已把行囊送到,仇磊石遂对王老好道:“就⿇烦你去跟东家回一声,说我提过的田爷来啦,问问东家,我想留田爷住在这儿,行不行。” 王老好答应着走了,雷啸天道:“这不像话,按理,你该带我去拜见东家才对。” 仇磊石道:“这个小弟怎会不懂,只因东家这两天太忙,好像还有満腹心事,等傍晚之后,小弟再看情形…” 雷啸天接口道:“那就过一天再说好了,噢!二弟,是谁成家?我既然来了,似乎也应该随个喜,送一份礼吧?” 仇磊石道:“是小弟东家的好友成亲,借东家这个地方办喜事,小弟知道大哥要来,早已经随过‘份子’了。” 雷啸天头摇道:“办喜事怎么还有借别人家办的?” 仇磊石道:“这小弟就不明⽩了,因事不关已,也没问。” 雷啸天点点头道:“兄弟练达多了,对,不关己的事,少问好。” 仇磊石一笑道:“大哥累了吧,您先休息一下,就快吃饭了。” 雷啸天哦哦了两声,道:“小妹是在右暗间吧?” 晓梅道:“大哥,您住在左暗间。” 雷啸天嗯了一声,迈步到了左暗间,他真的累了,心更累,紧庒着那无法开解的结⽗亲的生死,此事,他急于要和仇磊石作次长谈,才赶来徐州,哪知徐州分店却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目下只好暂耐着不安,睡上一觉再说。 “大哥,大哥!” 雷啸天在沉睡中,被仇磊石醒唤。 晓梅姑娘也等在外面,仇磊石接着说道:“樊总管在等候大哥。” 雷啸天三把两把穿好⾐服,这才发觉室內已然亮起灯来,笑一笑,匆匆洗了个脸,刚要开口,仇磊石却又道:“现在不是⽩天,大哥可以放心说话了。” 雷啸天道:“⽩天怎么样,莫非分店中还隐有奷细?” 仇磊石道:“事情难说。” 雷啸天道:“那还须要小心些才对!” 仇磊石一笑道:“小弟说清楚,分店中并无敌方奷细,⽩天因往来人杂,已发现有可疑之处,才加了小心。” 雷啸天道:“事情到底如何?” 仇磊石道:“大哥还是听听樊总管详谈吧。” 说着,他们出了落院,后转,行约十数丈,已到徐州分店总管樊叔山的住处,樊叔山于门外,把臂而进。 宾主⼊座,酒饭已备,大家边吃边谈。 樊叔山在说过几句客气话后,转⼊正题,道:“事情经过,想雷兄都知道了吧?” 雷啸天道:“樊兄年长,别太客气,啸天只知道有人借此分店,为儿完婚,可能遭遇不测,其他就不清楚了。” 樊叔山道:“事情是这样的,约在四十几天前,徐州府的名镖头‘铁碑神’周正方,前来拜会叔山,同行有一英俊少年,姓郑字子川,四川万县人氏,为‘点苍’一派门下,是个老成的忠厚人。” “郑子川是周正方未来娇婿,此次郑子川到徐州,即为完婚而来,因时间匆促,男方苦无住处,遂商借此地。” “叔山因与周老镖头为道义之友,不容推辞,并因此事若在分店理办,诚乃佳话,遂慨然相诺,但仍恐责任重大,便以本店传递消息之法,章陈总店,蒙总店谕示可行,方始通知周正方。” “周镖头遂散发请柬,并将乃婿郑子川安排居住店中,岂料事成定局之后,却发生了想像不到的变故!” 雷啸天道:“可就是‘兖州’的事?” 樊叔山颔首道:“正是,约在三十六天前,‘兖州七怪’突然命人持柬来拜,柬上文字十分客气,但却要求本店,不再过问郑、周两家喜事,并一再声明,七怪不愿开罪本店,只是若本店借供周府应用的话,则七怪将视本店为周府财产!柬中之意十分明显,七怪将不惜以任何手段破坏此事!” 雷啸天道:“樊兄怎样回复七怪的?” 樊叔山道:“我立即亲封拜柬,诚恐七怪所差之人言难尽意,派手下⼲员亲往,柬上声明,七怪函迟,借屋事早已定局。并至诚询问,七怪与周家有何仇恨,可否容我以‘天下一家店’的名号出头,代两家化解此事。” 雷啸天道:“樊兄作的对,七怪之意如何?” 樊叔山突然怒容満面,一拍桌案道:“七怪回函,竟与第一次拜柬相同,居心也是十分明显,因之我一面禀陈总店,一方面约周镖头详谈。” 雷啸天哦了一声。 樊叔山道:“子川年方双十,从未到过北地…” 雷啸天中途接话道:“樊兄说的自不会错,只是啸天不甚放心,若无什么不便,可能请郑老弟他移驾此间一谈?” 樊叔山颔首说好,立令亲信请郑子川,不多时,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由人带路推门而进。 宾主稍加客套,随即落座,雷啸天转对樊叔山道:“还是樊兄与郑老弟谈问吧,啸天不便僭越…” 樊叔山诚恳的揷口道:“雷兄若如此想,岂非见外,请!” 雷啸天道声“放肆”对郑子川道:“在下姓雷,字啸天,听此间主人樊兄说,老弟为‘点苍’一派⾼手,敢问郑老弟尊师是哪一位?” 郑子川道:“家师‘宋海翁’。” 雷啸天恍有所悟,道:“可是昔⽇,人称‘东海老渔’的宋大侠?” 郑子川道:“正是,不知雷朋友何故问及家师?” 雷啸天着了樊叔山一眼。 樊叔山接话道:“令岳可曾和你谈过,兖州七怪的事?” 郑子川点头道:“谈过。” 雷啸天道:“令岳是怎样说的?” 郑子川道:“老人家曾经问过我,知否兖州七怪。” 雷啸天道:“没问别的话?” 郑子川道:“因我本不认识‘七怪’,所以老人家也没再问。” 雷啸天哦了一声,有顷,正⾊道:“现在有个消息告诉你,但你听了不必焦急,更不可去追问令岳,不知你能否答应我的要求?” 郑子川道:“请即示下,我遵命而行。” 雷啸天道:“七怪前曾令人通知我们,要求我们不要过问你与周府婚事,但因樊兄与令岳⽗深,已函拒七怪!” “不过我们深知七怪不会无的放矢,婚期即届,可能横生是非枝节,现在通知你,你要⽇夜自己小心。” 郑子川年纪虽轻,却极豁达,笑道:“深谢预示,此事没这么严重,子川当有自全之道。” 仇磊石正⾊道:“恕我斗胆说句闲话,事由敝分店发生,一切,当由敝分店安排,祈郑兄莫令敝分店为难。” 郑子川道:“那是当然,子川理会的。” 大家又说了些闲话,郑子川告辞归去,仇磊石剑眉深锁,沉思久久,方始对雷啸天道:“大哥,郑子川给大哥可好?” 雷啸天道:“可以,二弟放心吧。” 仇磊石转对樊叔山道:“樊兄,一切是不是都照预计安排好了?” 樊叔山虽经总店“金令”示意,本人为人也忠厚诚坦,但总觉的这位年轻的总督监,当不了大事。 因之在问对下,虽仍客气,但却没有恭敬,不过他对雷啸天,看法两样,听仇磊石问及大局,一笑道:“总督监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定局!” 仇磊石聪明至极,早就发现樊叔山对自己没有看重,但他并不放在心上,大局紧要,因之依然郑重的说道:“樊兄,不论是郑子川本人,抑或是我们这徐州分店,设若被七怪动了一草一木,这可…” 樊叔山不待仇磊石把话说完,接口道:“总督监放心,出了事属下愿负全责!” 仇磊石有些不悦的道:“樊兄…” 雷啸天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急忙接道:“二弟,此间事,愚兄深信樊总管必已早有妥善安排,二弟、四妹及愚兄,只要注意七怪即可。” 仇磊石剑眉一挑,道:“小弟因此店广阔,恐七怪以火攻击,那时…” 樊叔山接口道:“总督监担心的对,属下对此亦有安排。” 雷啸天也有了不悦之意,道:“那就太好了,二弟,咱们回去吧。” 始终没有开口的晓梅姑娘,此时却道:“大哥和磊石哥请稍待,小妹有话要和樊总管谈。” 樊叔山相随艾老人多年,深知晓梅姑娘的格,闻言已知晓梅姑娘必出难题,遂小心仔细的静听。 晓梅道:“樊总管,此地人手有多少?” 樊叔山道:“因‘七怪’生事,已调动剑士十人,连同此处分店原有的十六位⾼手,及属下,共二十七名。” 晓梅一笑道:“后⽇喜期,樊总管想像中,贺客能有多少?” 樊叔山道:“周正方游甚广,人缘极佳,贺客恐多至数百。” 晓梅道:“樊总管能保证这些贺客中,没有七怪的手下?” 樊叔山道:“属下不敢保证。” 晓梅又是一笑道:“这样说的话,贺客中若有人暗中放火,怎么办?” 樊叔山无言可答,晓梅又道:“万一婚礼进行当中,突生奇变,由四面八方出暗器,向一对新人下手,樊总管,你又怎么办?” 樊叔山道:“属下已经想到这一点,曾示令十六剑手,假扮贺客,立于最前,万一突变发生,立可防护!” 晓梅头摇道:“听来十分妥当,事实却无办法,若七怪混于贺客中的手下,多过十人,新郞恐仍难免遇险!” 樊叔山道:“属下也曾为此焦虑,但昨午周正方来言,‘点苍’五位大侠,明午必到,那时防护之责,可由…” 晓梅姑娘神⾊一寒道:“樊总管,‘天下一家店’何时改了规矩,发生在本店的事情,要外人来防护代劳?” 樊叔山道:“属下并无此意,只因…” 晓梅姑娘道:“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徐州分店的存亡,也就是你本⾝的存亡,望你不要忘记!” 樊叔山心头一凛,道:“属下愿听示令。” 晓梅姑娘道:“此事要作到尽善,断不容人在店中生事!” 樊叔山道:“姑娘之意,是事先就将此事解决?” 晓梅道:“这是上策!” 樊叔山道:“属下愚蠢,不知怎能…” 晓梅道:“有人能,但你却自以为能而不顾!” 樊叔山道:“属下不敢有此想法,请姑娘明示何人能将…” 晓梅道:“老人家既有‘金令’之谕,要你一切听命于总督监,老人家自是认为万全,难道你还比他老人家圣明?” 樊叔山急忙答道:“属下知错!” 晓梅道:“樊总管一向行事不似现在这样冒失,须知此间成败,不仅关系已⾝,并对本店名望有莫大关系!” 樊叔山道:“是是,属下愿遵谕令而行。” 晓梅道:“其实我这是多余过问,当真樊总管若能负的了全部责任,我这不成了杞人忧天了吗?” 樊叔山无言可答,雷啸天接口道:“四妹,樊总管也是为咱们好。” 晓梅借着雷啸天的转圜,也一笑道:“那当然了,小妹只不过顺便提个醒儿罢了。” 有这一句话,严肃的场合,变作了和气,遂再次互商大计,直到三更,方始决定了一切。 鼓乐震天,龙凤轿,来了多姣美女。 进大门,过石道,轿子停在喜堂之外。 两名盛装侍女,自轿后快步到了轿前,一左一右,双出⽟婉,缓缓将⾚红绣着五彩龙凤的轿帘挑起。 喜堂內,适时步出两位女子,其一,是位中年妇人,盛装,面如秋⽔,双目偶一扫视,出两道寒光。 另外一位,却使、送人等,看直了眼,眉黛淡描,目若双星,朱贝齿,骨格清神,其美无伦! 她俩,也一左一右,下石阶,双双递腕挽扶新娘出轿。 新娘乍出,突然,寒星如雨疾飞而下,袭击临头! 那无伦美女,长袖震摆,若无其事的扬起,百数点寒星,皆如泥牛沉海,化作毫无踪影! 接着,人影闪处,新娘已在绝⾊美女挽扶下,进了喜堂,而喜堂的大门,适时紧紧合闭。 继之,喜乐由堂內传出,但送双方,及所有的贺客,却皆被隔于喜堂之外,无法进去。 适才突变,除近前有几个人看到外,十之八九并未发觉,因之对喜堂大门突然关闭之事,深感奇怪。 老镖头周正方,面含秋霜,正要开口,⾝后劲风吹动,老镖头尚未来的及回顾,蓦地听到有人低沉的说道:“朋友请睁大点眼睛,此处不容任何人撒野!” 话声中,周正方也恰好回过头来,只见一位貌相威武的大汉,右手正抓着一人的腕脉,右手接过一柄锋利匕首! 这大汉,周正方见过,樊叔山曾详细介绍,姓雷,睹此情形,周正方立即明⽩原委,含笑道:“多谢雷朋友相救!” 大汉正是雷啸天,被抓企图暗算周正方的这人,年约三十,普通⾝量,看来不像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此时,过来了一个英俊汉子,对雷啸天道:“雷爷,这人给我吧!” 雷啸天颔首道:“很好,这位朋友突觉不适,小胡,你要小心!” 小胡应一声“是”随即上步伸手,捏住了这名刺客的腕脉,一言不发,向后退去,转过了喜堂。 樊叔山这时由左方喜堂旁出现,立于雷啸天⾝旁悄声道:“里面大事已定,姑娘和⾕女侠,已送新人⼊了洞房。” 雷啸天点点头低声道:“十剑士如何?” 樊叔山道:“已在四处抓到意图纵火的匪徒多人!” 雷啸天哼了一声,道:“七怪可有消息?” 樊叔山道:“尚未出现。” 雷啸天沉思片刻,道:“总督监吩咐准备的东西怎样了?” 樊叔山道:“已准备好多时。” 雷啸天道:“那就请樊兄,按预计行事吧。” 樊叔山点点头,立于喜堂外石阶正中,目光一扫数百名贺客,提⾼声调,一字字含着威力的说道:“诸位周、郑两府,贺客朋友们请注意,在下有几句话,要在此声明,敢请诸位肃静片刻!” 人群静了下来,樊叔山接着又道:“敝店,十年来,蒙天下英雄爱惜,保住敝店各种规矩,我樊叔山心感万分,因此当深致谢忱!” “此次周、郑两府喜事,因男方远居四川,故而借敝店为新房,此乃武林佳话,故而敝店慨诺相借。” “事经决定之后,樊某突接北五省英雄,‘兖州七义’兄弟函知,请敝店收回相借房屋的成命,七义兄弟函中,未曾说明原委,而敝店十年来,向守信诺,故而函知七义,请其恕过敝店方命之罪!” “适才,新娘下轿,暗中竟有不肖之徒,谋暗算,打出歹毒暗器,继之,周老镖头险些被人暗算!” 话说到此处,樊叔山故意停下话锋,目光横扫着所有的贺客,贺客们,此时方知刚刚变故,不由人人惊骇! 樊叔山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如今樊某当众声明,新郞新娘在敝店中时,若有人企图不利他们,就等于与我‘天下一家店’结仇,不论明、暗,若发现肇事人物,请恕我‘天下一家店’不再留情,将以敌者视之、待之!” 话锋至此又是一顿,静待反应,可是数百名贺客,无人答声,樊叔山哈哈一笑,声调一变,又道:“樊某至今未见‘兖州七义’来到,更深知‘七义’兄弟为人,因之认定适才暗下毒手者,与‘七义’无关!” “故而自现在起,再擒获此辈之时,樊某将以仇我之敌的立场,对待那些恶毒的东西,敝店是言出法随!” “为新人全安起见,喜宴移到左大厅上,如今樊某以地主的⾝份,受周、郑两家之请,恭众位⼊席!” 说着,右手一拥,突然出现了八名劲装人物,个个躬礼,人人肃客,贺客们遂在此等情形下,进了左大厅。 酒宴早备,贺客们⼊座之后,立即开始宴,一时行令猜拳之声不绝,无人再提刚才的变故。 酒过三巡,在大厅通后面的那一道门,突然开启,两名大汉,各捧着一把四尺⾼的大酒壶,到了正中空置的地方。 接着,又有两名大汉,各抬着一只大木盘,盘中満是寸深的小酒壶,有好几百只,也站到了空置的地方! 继之,出现了一双少年,一男一女,那少女,正是刚刚袖扫寒星的绝美姑娘,二人缓步踱到空置地方的正中。 这一男一女,正是仇磊石和晓梅姑娘。 仇磊石目扫四方,扬声说道:“小可敬请诸位,将面前杯中美酒饮⼲。” 晓梅接着道:“然后,我兄妹代表敝店,和一双新人,向诸位敬酒,并献薄技,供诸位一笑,来,请⼲杯!” 众贺客俱皆⼲杯相等,仇磊石扬声道:“诸位请暂莫移动,小可由右方第一桌敬起!” “起”字出口,那两名捧壶大汉,双双斟酒于木盘浅盅之內,片刻,俱皆斟満不空一只。 众贺客见仇磊石并没有移动,暗怪这酒是如何敬法,岂料念头尚未转过,已听到仇磊石喝道:“小可为图省事,献丑小巧之技,大家莫笑!” 话声中,只见晓梅姑娘凌虚出手,向木盘一抓,盘中満酒浅盅,一只只飞起,投向仇磊石! 众贺客无不⾊变,真看不出来,一位弱质绝⾊的少女,竟怀奇绝的功力,这手“凌虚摄物”已震住全场! 但是还有更绝的表演呢,当一只只満酒浅盅,飞临仇磊石⾝前时,仇磊石右掌凌虚一挥,只只満酒浅盅,成串,成排,奔向了右起的第一桌,每只酒盅互距二尺,不远不近,飘飘然,美妙无伦! 酒盅到了目的之地,竟似暗有鬼灵扶助般,将第一桌空了的酒杯添満,更妙的是,空了的酒盅,鱼贯自动飞回! 就这样一串串,一桌桌,刹那敬酒,众贺客这才人人如梦初醒,在惊、骇、赞、叹下,呼喊不已。 仇磊石却在呼声过后,拱手含笑道:“小巧之技,不值大家一笑,请容告退!” 说着,双双向来时那道门户退去。 晓梅在前,仇磊石在后,就在他俩将要到达那道门户的时候,角落突然传来了哈哈笑声,道:“我说诸位朋友,人家代替新人,和名震武林的‘天下一家店’敬酒,难道我们就如此失仪,一杯都不还敬?” 贺客们有不少喊“对”的,接着,这人又道:“劣马先行,老朽僭越了!” 话声一顿,接着声调⾼昂的说道:“英俊的少年朋友,和那绝美姑娘,请留贵步,老朽承蒙赐酒,深谢隆情,投桃报李,也敬上一杯!” 此言出口,只见两満杯酒,电掣般临仇磊石的头顶和后心,杯不转,酒不溢,这人手法竟也不低! 仇磊石微笑转⾝,适时,各角落“请”字一声接一声传到,満装着酒的酒杯,也一只连着一只的飞到! 仇磊石哈哈一笑,左掌轻抵,首先到的两杯酒,倏忽停在空中,非但酒未溢出,并且两杯竟并在了一处! 接着,仇磊石右手凌虚摄抓,只见到的酒杯,一只只都投叠于下面两杯之上,刹那,积顶到了梁间! 怪的是,非但酒杯不倒,下面更无物承托,是凌虚而立,看得一般贺客,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仇磊石却依然含笑道:“小可敬酒,诸位只不过一人喝上一杯,诸位这般抬爱小可,小可若饮下这些,岂非要醉上三天?” 话锋一顿,霎霎眼,沉思刹那,才接着又道:“但小可如若不喝,岂不又辜负了诸位的美意,这样吧,诸位别管小可喝不喝,但小可不使杯中留酒,或美酒溢流于地就是!”说着,双手托住下面两只杯底,含笑而立,约隔盏茶光景,只见仇磊石突然松手后,杯子立即跌落下来。 仇磊石却凌虚弹指,将杯子缓缓倒置,托送地上,刹那,地上摆満了倒置的酒杯,地上果然不见一滴酒痕! 接着,仇磊石两指再弹,杯子一只只在地上滚动起来,依然不见一滴酒珠,等众贺客把惊魂收转时,仇磊石已去多时! 这罕奇卓绝的功力,震住了所有的人,那“烈火剑”樊叔山,更加惭愧,他梦想不到,仇磊石功力竟如此⾼超! 本来,今夜要有一场奇变发生的,但主谋者,已暗暗知会手下,不准妄动,否则必遭不测。 新郞新娘,娱的度过了佳期,第四天,他夫妇和周正方,亲自拜谢仇磊石、晓梅姑娘,决定次⽇中午动⾝⼊川。 当夜,仇磊石却已悄悄接出郑子川夫妇,城外早已备好快马,和十名剑士,保护着新夫妇踏上归程。 等到次⽇晌午,那暗中准备在新夫妇离开徐州分店,即下杀手的主谋者,方始获到消息,但已追之无及。 “天下一家店”十年来,早已被武林中人,当作了一个特殊的门户看待,但却无人见过这特殊门户的特殊功力! 周正方为成名多年的老镖头,贺客包括了各门各派中人,并且还有不少来自三山五岳的绿林人物。 仇磊石和晓梅姑娘,当众施展奇绝功力的事情,未出旬⽇,已传遍了整个的武林,江湖上对此店有了新的看法。 这消息最先获知的,是“天下一家店”的真正主人艾老人,他并非获知传闻,而是亲眼目睹。 当一对新人,平安远离徐州之后的次⽇正午,艾老人笑嘻嘻的,一步跨进了徐州分店的大门。 别看这是他的分店之一,但分店中人,除了总管樊叔山外,却没人认识他,但他仍然获得客气的招待。 大门口的值役弟子,看到这位慈祥而具神威的老者,立刻恭敬的向大门右侧的小客堂,有人捧上香茗,然后拜问此老的来意。 老人含笑问道:“老夫要寄宿数⽇,请给我最好的住房。” 值役弟子看出此老神情不凡,一面答应着,一面示意其余的人向里面禀陈,并对老人解释店中等级及规则。 此时,雷啸天、仇磊石和晓梅姑娘,正为“七怪”可能恼羞成怒不惜一拚事,与樊叔山商谈,闻报,俱皆会心而视,认定此老必系“七怪”中人。 “七怪”既敢明访,自当按理相,遂由雷啸天,樊叔山前往,他们梦想不到,多年不离总店的老人,今⽇会驾临徐州,相见又喜又惊,喜的是老人驾临,好多事可亲聆教益,惊的是,老人来此必有所为。 果然,老人说出了来意,众人无不惊心动魄… 潇湘子扫描RaymanOCR⾖⾖书库独家连载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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