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刀 第十四章 粉侯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魔刀  作者:黄鹰 书号:41195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十四章 粉侯
  艾飞雨的说话已接不上:“⽩…⽩⽟…”

  “⽩⽟楼?”沈胜⾐脫口一声。

  艾飞雨乏力地点头,猛一栽,沈胜⾐叫出来:“飞雨”再没有回答,艾飞雨已下最后一口气,沈胜⾐语声一顿,怔住在那里。

  张千户秦独鹤相顾一眼,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房间陷⼊一片死寂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胜⾐才回复自我,喃喃道:“⽩⽟楼,难道就是他?”

  秦独鹤揷口道:“⽩⽟楼是那一个啊?”

  张千户道:“你没有留意这个人?”

  秦独鹤‮头摇‬道:“近这十年来,江湖上的消息我都不怎样清楚,但他若是一个大人物,我总该知道的。”

  张千户道:“他所以是一个大人物,并不是完全因为他的武功。”

  “那是因为什么?”秦独鹤更奇怪。

  “他特殊的背境。”张千户道:“他是一个粉侯。”

  “粉侯?”秦独鹤又扯住。

  “也就是驸马。”张千户并不奇怪秦独鹤不明⽩粉侯的意思,粉侯与江湖原就很难拉上关系。

  秦独鹤总算明⽩了:“他是皇帝的女婿?”

  张千户点头:“年青的时候,他曾经连中文武状元,得公主垂青,成为一时的佳话。”

  秦独鹤苦笑:“这种奇怪的事恕我孤陋寡闻。”

  “在江湖上他们闯出”书剑双绝“的名堂,这还是不久前的事情。”

  “他喜与江湖中人往?”秦独鹤似乎有些不相信,在他的心目中,江湖中人与官场中人很难拿来一起说,也不认为官场中有多少好人。

  张千户明⽩秦独鹤的心意,道:“这个⽩⽟楼是一个奇男子。”

  秦独鹤反问:“你认识?”

  张千户‮头摇‬:“传说是这样。”

  “传说总难免有些失真,沈老弟,你说是不是?”

  沈胜⾐摇了‮头摇‬:“⽩⽟楼与我是好朋友。”

  秦独鹤又一次怔住,沈胜⾐接道:“事实他完全没有传说中官场中人那种场习惯,地做过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秦独鹤摸着胡子:“你当做好朋友的人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却不知这个驸马爷是怎生模样。”

  沈胜⾐道:“不太难看。”

  张千户道:“否则也不会给皇帝的女儿瞧上,贵为粉侯。”

  秦独鹤沉昑接道:“这样的一个人材在朝廷中,当然也有很大的发展,举⾜轻重。”

  “当然了。”张千户其实也不敢大肯定,看看沈胜⾐。

  “以我所知他的权力的确不小,锦⾐卫据说也都是由他统率。”沈胜⾐好像还有很多话,但没有说下去。

  秦独鹤嘟喃道:“那个魔王不是要谋朝篡位吧。”

  张千户一笑:“你想到那里去了?”

  沈胜⾐一皱眉,道:“这未必不无可能,计划的第一步,他也许就是要假的艾飞雨接近⽩⽟楼,然后弄出一个假的⽩⽟楼…”

  “再弄出一个假皇帝?”张千户的脸不由得发青,这无疑是有些妙想天开,但以那么巧妙的易容术,就是变出一个假皇帝,的确不是全无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又会变成怎样一种局面?张千户不敢想像。

  秦独鹤忽然笑起来:“由江湖到大內,只有狂人才会这样做。”

  张千户道:“那个所谓魔王不是很像一个狂人?”

  秦独鹤正⾊道:“不是很像,简直就是,这件事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这个人表面虽然是冷冰冰的,內心却并非如此,沈胜⾐不由暗暗点头。

  张千户富甲一方,也是老江湖,出了名精打细算,但面临这个问题,亦不知如何是好。

  秦独鹤嘟喃接道:“但有谁会相信我们的说话?”

  张千户苦笑:“若不是亲⾝经历,第一个我已是不相信。”

  沈胜⾐道:“有个人一定会相信。”

  “⽩⽟楼!”秦独鹤反应异常敏锐:“你去跟他说,他更就非信不可。”

  沈胜⾐无言颔首,秦独鹤目光一扫:“这件事一会再说,有谁知道艾飞雨住在这。”

  张千户道:“并不是人多人知道,那些司马仙仙,显然已失本,更不会查问。”

  秦独鹤道:“而且没有內应,她们也不能这样顺利偷进来,是谁?”

  张千户眼角的肌⾁菗搐“只有一个人,柳清风!”

  秦独鹤话一说出,心里亦已经肯定,恨恨道:“这个人,奇怪,我们竟然会让他离开。”

  张千户道:“这只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省得⿇烦?”

  沈胜⾐道:“也许他还有一个弱点怕死!”

  张千户道:“这个弱点方才地已经表露无遗,再不,就是那些司马仙仙已无丝毫利用价值,由得她们送死。”

  沈胜⾐点点头:“也有道理。”

  张千户目光一落:“奇怪她们全都是一个模样,简直就是开玩笑。”

  沈胜⾐沉昑接道:“看来他是要变出某一个人,但变来变去,都很不満意,换了一个又一个。”

  张千户道:“我也有这种想法,如此说来,这个女人想必也很重要的了。”

  “是谁?”沈胜⾐想不出。

  张千户道:“会不会就是⽩⽟楼那儿的人?”

  “亦未可知。”沈胜⾐缓缓道:“看来我得赶去那儿知会一声。”

  张千户道:“我们两个老头儿说不定也有些用处,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那位粉侯。”

  秦独鹤摇‮头摇‬:“驸马府中比一般官府只怕更⿇烦…”

  “可不觉。”沈胜⾐目光一远“两位老前辈用不着太担心。”

  张千户微喟:“我们去不去,相信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柳清风是我们放走的,总不能不管。”

  秦独鹤接问:“以你猜,他现在会逃到什么地方去?”

  “猜不到。”张千户苦笑。

  柳清风这时候正走进一条小巷內。

  这条小巷也就是沈胜⾐看见方直进去的那条。巷內一个人也没有,柳清风在那扇红门之前停下,不放心的回头一看,肯定没有人追踪,才纵⾝越过⾼墙,掠进怡红院后院。

  院子內也一样没有人,柳清风对周围的环境显然很悉,快步向前,穿过回廊,月洞门,‮径花‬,再进⼊一个小院落,停在一座小楼前面。

  小楼中仍然有灯光,柳清风往门上三长一短,叩了四下。

  “门没有关上。”一个不太难听的女人声音传出。

  柳清风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厅堂,屏风前放着一张奇大的椅子,坐着一个⾝裁也奇大的中年妇人,珠光宝气,⾐饰华丽。

  这正是怡红院的老板攘尚三姐。

  柳清风反手将门掩上,道:“三姐还没有睡。”

  三姐眼睛眺成一条:“这样的‮夜一‬谁睡得着。”倏的一笑。“你的记好像越来越坏了。”

  柳清风有些儿诧异:“三姐…”

  三姐笑截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人叫三姐不打紧,你一叫我便觉得心寒。”

  柳清风乾笑,三姐一挥手:“坐。”

  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放着酒菜,三姐竟是一个人在这儿吃菜喝酒。

  柳清风坐下,三姐叹了一口气:“我有个坏⽑病,心情好固然想吃东西,不好地想吃。”

  “能吃是福。”柳清风竟然变得这样俗气。

  “福就是胖,人胖的女人没有人会喜。”三姐有些感慨,举杯呷了一口酒。

  柳清风笑道:“三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多愁善感?”

  三姐笑了笑:“你也吃一些。”将手中筷子递前。

  柳清风道:“不饿。”但仍然接下了筷子。

  “那喝些儿酒。”三姐接着将酒杯递前去。“这个酒不错。”

  柳清风接下那杯,呷了一口,道:“很不错。”

  三姐替他添了満満一杯:“酒能驱寒,多喝一些。”

  柳清风这才想起一⾝⽔未乾,老脸微红,藉喝酒掩饰那份尴尬。

  三姐待他将酒喝完才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给发觉了?”

  柳清风无言叹息,三姐笑接道:“姓张的果然精打细算。”悠然站起⾝,走过去推开窗户。

  柳清风看着三姐背影,道:“我早已警惕自己小心,却还是为他所算。”

  三姐忽然问:“你来时是不是觉得周围很静寂?”

  柳清风答道:“现在才正是‮觉睡‬的时间。”

  “只是这一次睡着的人绝不会再醒来。”三姐竟然这样说。

  柳清风脫!问道:“为什么?”

  三姐一笑问道:“你不是这样愚蠢的吧?”

  柳清风动容,低声问:“可是都死了?”

  三姐道:“该死的都死了。”接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该死?”

  柳清风道:“因为他们已没有利用的价值。”

  三姐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大迁非常匆忙,他们多少会觉得很奇怪,也许多少会看到一些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

  “主人实在审慎。”柳清风口里尽管这样说,后背却感到一阵恶寒。

  这些该死的人绝无疑问都会死得糊里糊涂,不明不⽩。

  然后他再问:“其他的人呢?”

  三姐道:“都已经动⾝离开。”

  “你只是在等我?”

  三姐颔首:“主人知道你一定很快就到来这里。”

  柳清风道:“我们现在也该走了…”话说到一半,面⾊突一变。

  三姐这才呼了一口气“要让你喝下这杯酒实在不容易。”

  柳清风嘶声道:“是毒酒?”

  三姐道:“发作得虽然有些慢,却绝对有效!”

  “为什么?”柳清风大叫。

  三姐叹息道:“你好像忘了主人最痛恨就是属下擅作主张,违背他的命令。”

  “我…”柳清风一个字才出口,已给三姐截住。“你若不是出手伤楚烈,又怎会被发现?”

  柳清风怔在那里,三姐接道:“张千户精打细算,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要瞒过他的耳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本来就没有他那么聪明,事先又缺乏周详的安排,不被他发现才是奇怪。”

  柳清风道:“我就是揭露⾝份,这时候相信也已没有多大关系。”

  三姐笑笑道:“只是你这人便再也用不着了,对于再没有用处的人,你应该清楚主人怎样处置。”

  柳清风道:“我是重要的,不像其他人。”

  “所以主人更加愤怒,因为他必须再我一个你这样的⾼手来填补这个空缺。”三姐‮头摇‬。“想不到你这个年纪,仍然沉不住气。”

  柳清风的面⾊变得异常难看,突然拔剑,凌空疾刺前去!

  这一创出鞘之迅速,简直有如电光石火,而一剑剌出,亦是闪电一道也似?

  三姐坐着的那张椅子立时在剑光中粉碎,他的人那刹那却已倒翻开去,这一剑虽然如此迅速,却竟然追不及她肥胖的⾝形!

  柳清风一剑刺空,⾝形一旋,突然伸手掩住了膛,面上同时即露出了痛苦的神⾊来。

  飒的他的⾝形又一,第二剑剌出,急刺三姐十三处⽳道!

  一剑紧一剑,十三剑组成了一道严密的剑网,三姐眼看便要被网个正着,⾝子不知怎的一转,竟然脫⾝出来!

  她那么肥胖,平时总是给人一种笨重的感觉,但⾝形展开,却是如此的迅速,有如圆球般滚转。

  十三剑之后,旁边的椅几已尽成粉碎,柳清风的面⾊亦有如粉⽩,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又是十三剑剌出,明显的已然比方才的十三剑慢上了很多。

  三姐却没有轻视再来这十三剑,滴溜溜转到了桌子之后,柳清风的剑即时迸出一道夺目光芒,剑网一敛,合成一剑,力斩而下!

  这一剑斩下与二姐那一转同时发生,三姐若站在原位,此刻使得应付这一剑,她那么一转,剑便破在桌子上,霹雳一声,整张桌子顿分两片!

  那两片桌子旋即又分为四片,柳清风这一剑力斩之后,竟然还有变化。

  可惜三姐的⾝形本没有停下,一转便倒掠开去,倒掠上后面屏风之上,从容坐下来。

  柳清风从破桌当中穿过,看样子便要追杀前去,才冲前半丈,猛一个踉跄,他的左手霍地抓住了旁边的一条柱子,稳住了⾝形。

  他的面⾊变得更难看,连昅了两口气,苍⽩的脸颊陡然升起了两抹‮晕红‬。

  三姐都看在眼內,笑笑道:“你就是拚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再攻我三剑,三剑之后你仍然不倒下,配制毒药的那个人只怕要倒霉了。”

  柳清风闷哼一声,步⾼步低的走前,人剑突又化作飞虹,飞过去!

  三姐目光一闪,⾝形一翻,从屏风上倒翻开去。

  剑刺在屏风之上“嗤嗤”破空声之中,屏风多了十数个剑洞,再化作飞雪般扬起来。

  屏风后半丈之处放着一椅一几,三姐已坐在椅上,揣起了几上的一杯酒,轻轻地啜了一口。

  柳清风人剑落下,踉跄着脚步跨进屏风,着气道:“还有两剑!”

  语声一落,人剑飞刺前去。

  三姐手中杯同时出手“叮”的杯子正撞在剑尖上。“波”的接一声,那只杯子四分五裂,余酒了开去,柳清风人剑倒飞而回,冲过屏风,栽翻地上。

  三姐杯子一掷之威,也实在吓人,柳清风一口真气也事实提不上来,他以剑支地,挣扎着站起⾝子,突然大喝一声,长剑脫手疾掷前去!

  这一剑亦掷尽了他几乎全部气力,剑一掷出,他的⾝子又倒下,两股黑⾎当先从眼角淌下,口鼻跟着亦有黑⾎流出来:-剑掷得很准,掷向三姐眉心,三姐只伸出两指一夹,便将剑夹在二指当中。

  虽然说这一掷已没有方才那种威势,但随便一夹,便将剑夹住,也不能不说是三姐的本领。

  她接将手一抖,剑飞回“夺”的揷在柳清风面前的地上,柳清风在地上打了个滚,起半⾝,挣扎着伸手去拔剑,他的手才碰着剑柄,所有的气力已耗尽,起的半⾝重又倒下,手亦顺着剑锋落下,五指尽破割断,流出来的亦是紫黑⾊的⾎。这种毒开始发作的确比一般毒缓慢,但是一发作,却是异常的迅速,所以到发觉中毒,以柳清风內功的⾼深,也一样来不及运气将毒迫出来。

  三姐看着柳清风倒下,才从椅子站起⾝,一拢发髻,轻笑一声,接拍双手。

  两个人鬼魅也似从门外闪进来,左右抓住了柳清风的肩膀,将柳清风的体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外奔出。

  门外光普照,柳清风的面⾊在光下更显得恐怖,七窍紫黑⾊的⾎不住往外流。

  三姐也跟了出来,挥手灭了那轻淡如⽔的灯光,光下穿过走廊,消失在花木丛中。

  张千户、秦独鹤已经执拾好简单的行装,已经准备与沈胜⾐动⾝的了,韩奇却就在这个时候走进大堂来。

  一看韩奇面⾊,三人知道又有事发生,秦独鹤第一句问:“又死了什么人?”

  韩奇尚未回答,张千户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本来是一个很冷静的人,经过这连番变故,亦有些沉不住气。

  韩奇答道:“门外有人送来了一副棺材!”

  张千户追问:“那是什么人?”

  “是本城一间棺材店子的人,与我们都有来往。”韩奇叹了一口气。

  这些⽇子他们死的人实在不少,已经成了棺材店子的好主顾。张千户再问:”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

  “没有。”韩奇道:“他们是受人所托,将棺材送来,所有费用,都已经付清了。”

  沈胜⾐突然揷口问:“躺在棺材里的是不是柳清风柳老前辈?”

  韩奇诧异的望了沈胜⾐一眼,点头。“沈公子怎么知道的?”

  张千户替沈胜⾐回答:“除了柳清风,没有第二个值得他们这样隆而重之,用棺材送到这里来的了。”一顿接道:“我们出去看看。”

  一看之下,张千户秦独鹤都不由⽑骨栋然,柳清风一张脸实在吓人,但他们仍能够辨认得出。

  那张脸已变成紫黑⾊,隐隐泛着一层怪异的光泽。

  ⽪肤看来经已硬化,而且开始⻳裂,出现了无数道⽩浪,秦独鹤看着奇怪,梨木杖往上一碰,几片⽪肤竟然应杖剥落。

  ⾎旋即冒出,紫黑⾊的⾎,剥落的⽪肤下,是紫红⾊的肌⾁。

  “好厉害的毒药。”秦独鹤倒菗了一口冷气。

  沈胜⾐叹息接道:“看来他并没有我们意料的那么聪明。”

  秦独鹤‮头摇‬:“他若是一个聪明人,本就不会妄动。”

  “那一个暴露⾝份,那一个就得死。”张千户乾笑一声:“好一个魔王。”

  沈胜⾐仰眼望天:“对于这个魔王我越来越感‮趣兴‬了。”

  “岂独你而已。”秦独鹤梨木杖一顿:“他这样将柳清风的体送回来,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张千户道:“也许有,但现在你就是想破了脑袋相信也想不出来。”

  “也许他只是吓唬我们,叫我们不要再追查下去。”秦独鹤摸着胡子。“也许他正是要我们想破脑袋,呆在这儿,可使他有⾜够的时间去完成他的计划。”

  张千户淡然一笑:“其实他应该知道,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阻止我们赶去⽩⽟楼那儿了。”

  秦独鹤道:“你看,他真的会如此聪明?”

  张千户点头:“所以我们本该再走一赶司马家,现在也只好取消,⽇夜赶程到⽩⽟楼那儿。”

  沈胜⾐道:“司马家那儿也许还有什么线索让我们多了解一些那个魔王,但无论如何,没有直接了解那么扼要明了。”

  张千户道:“我这儿养有千里骏马,而且我们在行动上也应该比他们方便。”

  沈胜⾐道:“也许他们也一样方便,他们应该不会联群结队走在一起,惹人注目。”

  张千户轻“嗯”一声,那边即时马嘶声响,韩奇与几个张家弟子已牵着八匹骏马奔来。

  秦独鹤目光一转,道:“韩奇你也准备带去。”

  “让他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张千户轻埒胡子。“路上我们也需要一个人来打点一下。”

  秦独鹤道:“只是危险一点。”

  张千户道:“这个孩子再不让他磨练一下,将来如何处理大事?”

  秦独鹤看看韩奇,没有再表示任何意见。

  那绝无疑问都是骏马,⽑⾊光亮,神采飞扬,张千户接过绳,飞⾝跃上其中一匹骏马的鞍上,看来虽然有些儿令人心寒,但坐定之后,亦令人有稳如泰山的感觉。

  秦独鹤纵⾝跃上另一匹马,一面说道:“想不到你做了大老板,舒服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懂得骑马。”

  张千户一仰首,大笑了一声:“有些本领学会了就绝不会忘掉的。”

  语声一落,策骑疾奔了出去,秦独鹤紧追在后,一步也不放松。

  急风吹起了他们苍⽩的须发,抛下了多年的豪情又再在他们的⾝上出现。

  沈胜⾐、韩奇随后动⾝,韩奇赶着四骑空马,轻而易举,那些马看来像是对他很服从。

  “很喜马?”沈胜⾐顺口问一句。

  韩奇点头:“这些马都是我养的。”

  “你没有宠坏它们?”

  “没有。”韩奇放骑疾奔,迅速追上了张千户二人,沈胜⾐也没有被他抛离,紧接跟上。

  马行如龙,飞快奔过长街。

  ⻩昏。

  四人八马鱼贯从柳林中奔过,张千户秦独鹤双骑带领在面前,互不相让,骑了一整天的马,他们都没有露出倦容,‮趣兴‬也好像越来越大。

  沈胜⾐、韩奇一直跟在后面,没有赶前去,出了柳林,韩奇忽然道:“沈兄可知道,他们两人已多久没有骑马?”

  沈胜⾐笑笑:“只怕有很多年了,但他们看来,都没有忘记怎样才能够将马骑好,这一天奔驰下来,显然越来越纯呢。”

  韩奇又问:“一个人多年没有骑马,突然骑了一整天,你以为又会怎样?”

  沈胜⾐道:“晚上歇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清楚了。”

  韩奇笑笑:“我们本该阻止他们,但我们若是真的这样做,他们一定会很生气的。”

  沈胜⾐笑了,他虽然认识这两个老人的时间还短,却不能不同意,这两个老人都非常好胜。

  马行的速度,并没有减低多少,他们是两匹马替来策骑,并没有让马跑得大累。

  四人八骑才去远,柳林旁边的一座⾼岗上,一丛树木中,倏的出现了一骑。

  鞍上的是一个女人,一⾝淡碧⾊的长衫,眼睛亦是淡碧⾊,幽然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岗上风急,吹起了她満头金⾊的秀发,这正是司马家宮中袭击沈胜⾐的⽟蝶。

  她才将坐骑勒住,另一骑又从树丛中奔出,在他的⾝旁停下。

  那是一个老人,须发俱⽩,一面刀削也似的皱纹,鼻⾼而尖,眼睛明亮,年纪虽已一大把,混⾝仍透着強烈的活力。

  ⽩发披散,他的头上也没有任何装饰,穿在⾝上的却是一袭金线出腾霄九龙,金红⾊的龙袍,也许就因为这袭龙袍,使他的气势看来更大,俨然帝王一样。

  这张脸沈胜⾐他们也一样不陌生,只是他们看见的并非这个人本人,而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具,紧贴在艾飞雨面上。

  这个人无疑就是那个魔王。

  他的眼瞳斜映将落的夕,有如宝石般辉煌,目送沈胜⾐等人去远,笑了笑。“我们都选择这条捷径,没有撞上也可以说是奇迹。”这也是那个魔王的声音。

  ⽟蝶却笑不出来,冷然道:“他们也是要赶去⽩⽟楼那儿?”

  “当然了”魔王轻捋着颌下⽩须,道:“张千户精打细算,沈胜⾐绝无疑问,也是一个聪明人。”

  “到了⽩⽟楼那儿,他们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定会小心防范,我们成功的机会也一定不会太大。”

  “当然了。”魔王仍然是面露笑容。

  “他们骑的无不是骏马,现在已抢在我们前面,再下去,只有离开我们更加远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有些人不是已经没有用了?”⽟蝶冷冷的接问:“何必还留着他们?”

  魔王道:“这怎能说他们已经是没有用了?”

  ⽟蝶哑口无言,魔王接道:“前面我们可以召集的只有七个人,他们的武功都不是四个人的对手,除非,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蝶道:“只要你告诉他们只对付的是什么人,他们一定会非常小心。”

  对于魔王,她一些避忌也没有,到底是魔王的什么人?

  魔王点头:“无妨一试。”

  ⽟蝶道:“在他们出手之后,我们看情形再决定是否可以倾全力一击。”

  魔王沉昑道:“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不错,就是将他们杀掉。”

  ⽟蝶道:“其实在嘉兴城中,我们便应该全力扑杀他们,地道那儿本来就是一个适合的地方。”

  魔王道:“可惜张千户已经吩咐了韩奇等一众弟子随时接应,他们既然能够闯出来,就能够发出信号,嘉兴到底是张千户的地头,真的杀起来,吃亏的只是我们。”

  “我是说在地道那儿。”

  魔王道:“沈胜⾐的⾝手怎样,你应该清楚。”

  “我的剑配合你的刀,应该可以将他击倒。”

  “那我们相信也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魔王笑:“你认为那是我们拚命时候?”

  ⽟蝶沉默了下去,魔王仰首向天,沉昑着接道:“拚命对我们来说,与失败同样意思。”

  说话间,又一骑在树丛中走出来,是那个小老人,魔王不等他开口,目光一转,问道:

  “是不是三姐赶到来了?”

  “坐马车来的。”小老人嗫嚅回答。

  ⽟蝶冷笑:“她倒懂得享受。”

  魔王却道:“她也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她那么胖,有什么马能够驮得来?”

  小老人听说,看似便要放声大笑,可是他并没有笑出来,对于眼前这两个人,他显然甚为畏惧。

  山岗下是一片空地,聚着三辆马车,三十六骑。

  那三十六个骑士一式⽩⾐裳,大半碧眼勾鼻,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士,也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庸手。

  驾车的六个车把式也显然都是练家子,三姐立在一辆马车的旁边,看见魔王⽟蝶小老人等三骑奔来,慌忙前去。

  魔王上下打量了三姐一遍,道:“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人?”

  三姐道:“只有六个车把式。”

  魔王笑了笑:“很好,你总算没有让寡人失望。”滚鞍下马,一面又问:“马车虽然负重,多寡人在上面,相信也不成问题。”

  三姐含笑点头。

  魔王移步走了过去,三姐连忙上前将车厢门拉开,车厢內两旁都放着一个个描金的箱子,当中却空出了一片,而且铺上了厚厚的毡子。

  魔王又一声“很好”接道:“一路上把玩珠宝⽟石,也正好消磨时间。”

  三姐笑应道:“柜子里还有⾁脯和美酒。”

  魔王道:“仓猝间,你竟然能够打点得这样齐全,可见得细心。”

  三姐叹了一口气:“在沈胜⾐离开了怡红院之后,我已经开始打点了。”

  魔王大笑:“寡人果然没有走眼,你果然很聪明。”

  ⽟蝶那边又发出一声冷笑,魔王目光一转,又道:“你莫要忘记了也要给⽟蝶好好的安排一下。”

  “不敢。”三姐笑了笑。“除了后面的那一辆,都安排得很好。”

  魔王道:“寡人一向都不太在乎形式,你又何必亏待自己?”

  三姐垂下头:“尊卑有别。”

  魔王大笑,⽟蝶那边却一声不发,冷然催骑向当中那辆马车奔去。

  三姐接挥手:“请”魔王大笑着拾级而上,走上车厢,随手往车厢门一按,一步便要跨⼊,面⾊突然一寒,⾝形风车般一转,凌空倒翻了出来!

  三姐的面⾊立时大变,刹那间双手暴扬,无数点寒芒从袖中飞出,急魔王的后背。

  那都是一支支花针长短,蓝汪汪的毒针,也不知几百十支。

  魔王⾝形变化的迅速远在这些毒针之上,三姐亦意料中事,也不理会那些毒针是否已中,右手一按一抹,一支软剑风抖开“嗡”的一响,紧追着魔王,飞刺向魔王的后心。

  魔王⾝形凌空未下,已经七个变化,每一个变化最少闪开三姐的十剑追刺。

  他⾝形着他,半⾝一转,右手中指已弹出“叮”的正弹在剑尖之上。

  锐利的剑尖没有伤害到他的中指,反而被那一弹弹得疾扬起来,他的⾝形同时欺回,反扑三姐!

  三姐暴退,他的⾝躯虽然肥胖,那份矫活绝非是常人能及,一退竟三丈过外!

  ⽟蝶那边半⾝已跨⼊车厢,眼⾊一瞥见魔王那样,立即亦倒翻出来,侍候在两旁的两个车把式同时出了四筒弩箭,大半封在车门之上,竟然发出了一阵“叮叮”的金铁声响。

  ⽟蝶半空中拔剑出鞘,锥子也似的一支三尺长剑急刺向其中一个车把式。

  那个车把式运闪九剑,翻腕以一双匕剑,还是被⽟蝶一剑刺在喉上!

  ⽟蝶同时闪开另一个车把式的攻击,一剑得手,半⾝一回,一颗珍珠出,正中那个车把式的眉心,那个车把式眼前一阵金星闪烁,⾝形一滞,⽟蝶的剑立即欺进来,刺进了他的咽喉。

  另外四个车把式⾝形亦自展开,一字挡在三姐的面前,魔王那边的三十六骑同时骑奔来,将三姐一伙围在当中。

  魔王没有追击三姐,背负双手,目光一扫,‮头摇‬:“你大概疯了。”

  三姐‮头摇‬:“我没有。”

  “那是我疯了,竟然会这样信任你。”魔王显得很感慨。

  三姐又‮头摇‬:“你本没有信任过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经你许可。”

  魔王道:“所以,你才能够摸透寡人的心意,近来每做一件事,都令寡人深感得人。”

  一顿一叹道:“你当然知道现在寡人其实已有些信任你了。”

  三姐冷冷道:“可是你并没有上当,时刻仍然在提防着我。”

  魔王‮头摇‬,三姐接道:“我也担心你会从我的神⾊看出有问题。”

  “错了。”魔王又‮头摇‬。“你的神⾊并没有引起寡人的注意,只是寡人的手无意按在车厢门上,发觉那竟是铁打的。”

  三姐一怔,魔王目光一闪:“整个车厢只怕都是铁打的了。”

  “可惜你没有进去。”

  “否则寡人现在已经被关在车厢之內,任你们处置。”魔王笑笑问:“车厢內到底准备了什么?火药?”

  三姐冷冷的一笑:“你果然比一般人聪明。”

  “很好的计划,”魔王捋须微笑:“看来寡人的运气真还不错。”

  ⽟蝶那边突然问:“是不是每一辆马车都放置了火药?”

  三姐道:“我坐的那一辆,当然是例外。”

  魔王目光垂下:“车辙那么深,只因为车厢是铁打的,并不是因为载重,那些箱子內所载的金银珠宝,那儿去了?”

  三姐道:“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不会再得到手。”

  魔王皱眉道:“你已经蔵起来?”

  三姐道:“不错,那样一来,即使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失败,还可以跟你谈条件,就是我们都完全倒下,你亦将因为失去这一批金银珠宝而难以依原定的计划进行,我们九泉之下,亦总算有些安慰。”

  “你们?”魔王笑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你要杀人”三姐四顾一眼,那些人已经从四面八方涌到来——

  “卷二终”linOCR于1999330 wWw.nIlXs.cOM
上一章   天魔刀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天魔刀》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天魔刀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天魔刀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