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 第八章 狮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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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云飞扬外传 作者:黄鹰 书号:41184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八章 狮子楼 | |
回到朱菁照的房间门外,香梅已等在那里,见面使问道:“十美图已经挂好了,是王爷要看啊。” 说到“王爷”二字:她特别加重语气,朱菁照一听立即省悟舂悔必定是以宁王要进来为借口,骗得陆丹同意,躲蔵起来,话其实是说给陆丹听的。 她只差一点没有开口大赞香梅聪明,随即笑应道:“画挂在哪里儿?” 徐廷封举步走过去,细细欣赏,目不旁视,完全是被那幅十美图昅引的样子。 那幅十美图事实也是画得栩栩如生,难得一见,徐廷封只恐朱菁照怀疑他别有用心或者已瞧出房间大有问题,就更是一面看一面一叠声的赞好。 离房开间的时候他也是一步一回头,看着那幅十美图,依依不并。 朱菁照完全没有怀疑,不知道徐廷封不但从她的言谈举止瞧出破绽,而且还嗅到了房间內的药味。 送走了徐廷封回到房间,朱菁照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挂在墙壁上的那幅十美图拿下来,吩咐舂梅道:“将这幅画拿回去给我爹。” “姐小不是很喜这幅画,一定要王爷留下来?” “我现在巴不得将这幅昼撕掉,方才差一点就给它坏了大事。”朱菁照怪生气地道:“也不知有什么好看,那个徐廷封,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不见他这样子看我。” 舂梅连忙换过话题道:“幸好我机尝,总算没有给侯爷发现这个大秘密。” “是了——”朱菁照终于想起了陆丹道:“你将人蔵在哪里儿?” “那边的柜子里。” 陆丹蹲在柜子里,看见朱菁照,居然还笑得出来道:“王爷走了。” “走了。”朱菁照目光转到陆丹脸上道:“你还不多谢香梅,不是她机警将你蔵起来,你现在已给发现抓去砍脑袋。” “多谢舂梅姑娘。”陆丹挣扎着要起来施体。 舂梅伸手半掩着嘴巴,好容易忍着没有说出来,朱菁照一把按着陆丹的肩膀道:“我爹这一次到这里来随行还有好些⾼手,所以你最好留在房间內,不要到处跑,等到你伤势完全痊愈,我总有办法将你送出去的。” 陆丹点点头,道:“伤口现在已没有那么病的了,就是不知道怎的,筋骨有些酸软无力——” 香梅听着忍不住又要笑,一看朱菁照的脸⾊,连忙别过脸去。 陆丹没有发现,一顿又道:“连带影响,內力也很难用得出来…” 朱菁照冷笑道:“你这样说是怀疑我给你喝的药有问题,怀疑我在谋害你了?” 陆丹连忙摇手道:“郡主千万不要误会,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余毒未清,在开始发作?” “连我师⽗的医术你也怀疑到了?” 陆丹苦笑,朱菁照接道:“你这样怀疑也怪不得你,我师⽗到底不是学那门的,不过略懂一点,但绝对肯定他不会存心害你。” “我明⽩…” “你明⽩最好,他近⽇老是忙着,待他忙完了我再找他来替你看一遍。” “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妥,没有必要还是不要惊动你师⽗。”陆丹不大好意思的。 朱菁照心里明⽩,口头却道:“我也不明⽩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陆丹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只说了两个字又闭上嘴巴,心情显然已变得沉重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便直说,呑呑吐吐,叫人看着也不痛快。” “我只是担心功力不能够恢复,不能够手刃仇人。”陆丹这是心里话。 “这你放心好了,刘瑾所作所为,天怒民怨,人人得而诛之。”朱菁照这番话随口说来,倒也不错道:“只要有人杀掉他便是了,不一定要自己动手才开心啊。” 陆丹沉默了下去,他也知道朱菁照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到现在为止除了小子与他,还没有看见其它人放胆公然对刘瑾采取行动。 到了赴宴的时间,轿子等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是不见朱菁照出现。 宁王一面着人去催促,一面吩咐四季杀手到外面再打点一番,然后目光落在萧三公子的脸上道:“刘公公设宴狮子楼,帖上也有先生的名字,以他在京城中的地位,亦可以算得是低声下气,也看在我的面上,萧先生千万不要介意。” 只听这番话,已知道他对萧三公子的尊重远远在四季杀手之上。 “王爷吩咐,萧三焉敢不从。”萧三带笑回答,这些⽇子下来,他的心情显然已好转了很多。 “先生言重了。”宁王打了一个哈哈道:“菁照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催促多次,这时候还不见地出来。” “以她的格,是不会去的了。”萧三公子沉昑着道:“不去我看也无妨。” 宁王也在沉昑,尚未答话,已传来朱菁照的叫嚷声道:“我说不去便不去,哪里一个再来废话,送到院子里给那头黑熊作点心。” 话说完,人已到了大堂,宁王看着她笑问道:“连爹也不例外?” 朱菁照一皱鼻子道:“总之我就是不去。” “刘公公乃当朝显贵,难得请到,怎么不去?” “我就是不喜看到那个男不男,女不女,怪气的老怪物。” “放肆——”宁王板起面庞道:“幸好是在这里,否则就是你这几句话,已⾜以招致杀⾝之祸。” “你是王爷,我是你的女儿,看样子他还要借助你的大力支持,怎敢对我怎样?” 朱菁照笑了道:“有话在先,一定要我去,席上说错了什么,我可不负责。” 宁王怔在那里,萧三公子筑了笑揷口道:“菁照不去,刘公公相信也不会见怪的。 宁王摇头摇,挥挥手,朱菁照也没有再说什么,转⾝便跑,一面沉昑着道:“我就是不到狮子楼去,看你徐廷封怎样?” 她是考虑到徐廷封势必又顾左右而言他,面对刘瑾她除非真的要将陆丹出,否则被徐廷封看出她没有这个心意,便功亏一篑,与其如此,倒不如就不现⾝,让除廷对本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在狮子楼空着急。 事实她多少对陆丹也有点好感,不忍将陆丹送到刘瑾那儿,虽然刁蛮,她到低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孩子,忠奷好坏还是分得开的。 看见宁王与四季杀手、萧三公子一齐来到狮子楼、刘瑾便打从心底笑出来,徐廷封却相反,一颗心不由沉下去,他到底是一个聪明人,已考虑到刘瑾设宴狮子楼的用心,宁王府⾼手尽出,无疑有利于小子他们救陆丹,但同样对刘瑾方面亦一样有利。 “怎么不见长乐部主?”刘瑾不忘提出这个问题。 “小女有些不适,所以未能到来,刘公公幸勿见怪。”宁王客客气气的。 “王爷言重。”刘瑾笑容更盛道:“既是不适,便该好好休息一下,王爷回府,莫忘了替我问候一句。” “要刘公公挂心了。”宁王随即举杯道:“我先敬刘公公一杯,事事如意。” 几杯喝下来,话亦渐多,宁王没有考虑到那许多,喝来了无牵挂,自是痛快,刘瑾一心要将宁王留下,自然费尽⾆,卖力得很,徐廷对看在眼里,也就更加肯定了。 话说多了无论说的听的当然都会觉得很吃力,刘瑾早已考虑到这个问题,另外还安排了歌舞杂技助兴。 宁王在刘瑾陪伴下吃吃喝喝,到处坐坐走走,看看歌舞杂技,完全不觉得时间难过,徐廷封却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终于找到机会将萧三公子拉到一旁,指指点点,表面上好像在引导萧三公子欣赏歌舞、杂技的构妙地方。 萧三公子怎会看不出,看看没有人在意,随即问道:“侯爷到底有什么事?” “萧兄,我们都是侠义中人,不会见死不救。” 萧三公子含笑道:“侯爷有话无妨直说。” “只请萧兄立即赶返王府。” “哦?”萧三一公子有点奇怪。 “我有几个朋友今夜要偷进王府救一个人。” “陆丹?”萧三一公子反问。 “萧兄也知道这件事?” 萧三公子沉昑着应道:“劣徒胆大妄为,但动机还是好的,不是她,陆丹早已落在刘瑾的手上。”一顿接又道:“其实侯爷大可以放心。” “萧兄有所不知。”徐廷封叹了一口气。 “多少还是知道的。”萧三公子亦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的确勉強不来,所以侯爷要将人救出去,我也不反对。” “萧兄——” “侯爷难道突然又改变了心意,要我阻止这件事?” 徐廷封头摇,萧三公子接又道:“菁照虽然留在王府中,本领有限,要阻止侯爷的朋友将人救出去相信不容易,侯爷还担心什么?” 徐廷封沉声道:“我是担心刘瑾也知道陆丹的所在,狮子楼之宴原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萧三公子脸⾊一变,点点头,道:“这不无可能。” 徐廷封接道:“我是走不开的了…” 萧三公子挥手截口道:“这件事就给我,刘瑾的人对我的行动并不大在意。” “陆丹方面…:” “留在王府并无好处。”萧三公子这句话说完便带笑踱了开去。 徐廷封一颗心立时完全放下来。 宁王府的⾼墙当然阻挡不了南偷、小子与传香君三人,他们要避开在王府內游巡的侍卫当然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小子之前已曾经偷进来,再加上徐廷封昼下地图,要找到朱菁照房间的所在并不困难。 傅香君留在院子把风,南偷、小子双双直扑朱菁照的房间,看见房间有灯光,小子大感奇怪道:“不是说长乐郡主去了狮子楼?怎么房间有灯光?” 南偷笑骂道:“就是长乐郡主不在,也可以亮着灯的,这等王侯府第难道连灯油也要省?” 小子不肯不承认这也是道理,可是再走近,房间里传出朱菁照的笑语声,南偷不由傻了眼。 “若是我没有听错,这应该就是那位刁蛮郡主的声音。”小子话出口,⾝形一动,上了飞檐,再来一个“倒挂金钩”南偷差不多同时出现在他⾝旁,同一个势姿,探头从窗户往內望。 陆丹与朱菁照正在房中屏风前面对奕,他是看着让着朱菁照,即胜的朱菁照自是难免笑语连珠。 小子看了一眼,⾝子一翻,回到瓦面上,南偷的动作一样。 “这个小子倒是快活,难为我们在为他担惊受怕。”小子有点啼笑皆非的。 “看他的情形,要离开这里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不但不离开,而且连消息也不给我们,难道真的乐不思蜀?”南偷抓耳挠腮,实在想不透。 “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小子大皱眉头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妥,只是表面上我们瞧不出来。” “废话——”南偷语声甫落,突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个⾝子同时伏倒瓦面上小子的反应也相当敏捷,随即伏倒,循所指望去,只见一倏倏黑影正从那边翻过墙头,向这边掠来。 “那是什么人?”小子轻声问。 “总之不会是我们的人。”南偷说得很肯定。 “他们向这边迫近,目标难道也是陆丹?”小子嘟喃道:“那是刘瑾的人了。” “夜宴狮子楼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南偷摇头摇道:“侯爷想到利用这个机会,刘瑾没有理由想不到的。” “那我们应该怎样?” “当然是混⽔摸鱼。”南偷这句话出口,⾝形一翻,又来一式“倒挂金钩”右手同时抓起了一块瓦片,往房间內抛进去。 那块瓦片不偏不倚,正落在陆丹、朱菁照⾝旁,落地开花,片片碎飞。 朱菁照、陆丹正在聚精会神对奕,冷不防突然飞来这块瓦片,耳听风声,才回头望去,瓦片已碎裂地上,齐皆吓了一大跳。 朱菁照的反应也相当敏捷,一跃而起,凉到那边墙下,子套了挂在墙上的宝剑。 陆丹亦站起⾝来,方要有所行动,朱菁照已经喝一声道:“没有你的事。”.“到底什么事?”陆丹奇怪地追问。 “我看是有人要来抓你。”朱菁照冷笑道:“你躲到那边屏风后面,除非我叫你,否则不要跑出来,也不要作声。” 陆丹一声道:“我——”才出口,朱菁照已喝道:“叫你怎样做便怎样做,还说什么?” 陆丹苦笑一下,也不再说什么:返到屏风后面,在朱菁照面前,他完全就变了另一个人的。 朱菁照提剑接奔向门那边,一面骂道:“要将⼊带走,哪里有这么容易,先问问我的剑答应不答应。” 刹那间她的情绪变得很动,思想也变得很混,不知何故,第一个就想到徐廷封,想到徐廷封⽇间到来一定要进⼊这个房间看那幅十美图。 那幅十美图有什么好看,他其实就是来打探陆丹的蔵⾝所在。 徐廷封进⼊房间前后的言谈举止一一在朱菁照脑海里闪现,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可疑,现在想来则可疑的地方处处都是,思想一阵纷,终于整理出一个结果来。 在她的印象中,徐廷封并不是这样狡滑的人,想到徐廷封竟然用这种手段,也就更生气了。 门拉开,两个中年人正好从石阶左右花树丛闪出来,正好与她打了一个照面。 那个中年人一个儒生装束,手摇折扇,一个孝子打扮,抓着一哭丧,正是⽩莲教五灯使者中的蓝灯使者蓝定儒与⽩灯使者崔命,冷不防朱菁照突然开门出来,要闪避已经来不及,索就站在石阶上。 除了他们,还有一群蓝灯杀手,⽩灯杀手,看见头儿现⾝,亦纷纷冒出。 朱菁照盯着他们,冷笑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蓝定儒摇着折扇,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道:“这里不是宁王府?” 朱育照一点地不意外道:“是徐廷封给你们的胆子?” 蓝定儒反而一怔,朱菁照冷笑着接道:“他虽然是个侯爷,也不见得就可以在王府中肆意胡来。” 蓝定儒崔命相顾一眼,正要说什么,朱菁照又道:“回去告诉他,除非他答应我的倏件,否则人今夜是留在这里,明天早上便送到刘瑾那儿去。” 蓝定儒、崔命又是一怔,崔命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她在说什么?” 蓝定儒苦笑头摇道:“我看是有点误会了。” 崔命再问道:“那我们应该怎样做。” “当然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蓝定儒目光回到朱菁照脸上,道:“天晓得她说的是不是事贸。” 朱菁照揷口道:“你们原定的计划是什么?” 蓝定儒道:“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带走。”语声突然变得异常沉。 朱菁照有点奇怪道:“这是徐廷封的主意?” “我看大家是有点误会了。”蓝定儒折扇打开又台上道:“我们的目标虽然也是在陆丹,却不是徐廷封的人。” 崔命接道:“徐廷封与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也不清楚,陆丹这个人却是要定了。”哭丧一伸,⾝形随即拔起,飞扑上前。 蓝定儒配合得恰到好处,从另一个方向扑上,折扇点向朱菁照的眉心,既快且准。 朱菁照一声娇叱,剑势展开,左手捏剑诀,右手舞剑,穿花蝴蝶般,势姿美妙,也很赏用,居然将蓝定儒、崔命的攻势都接下来。 蓝定懦“哈哈”一笑,道:“华山派的剑术果然不错。” 崔命接道:“萧三教得好弟子。” 他们到底是称赞还是讥讽,朱菁照听不出,剑势不绝,反攻崔命、蓝定儒。 接连七剑,蓝定儒、崔命竟然被迫退两步,他们不是不敢,只是受命不得伤害宁王府的人,一⾝本领不能够完全施展开来。 他们一心只想找一个空隙,封住朱菁照的⽳道,可是朱菁照的剑施展开来,竟然是先将所有的空隙封闭才出击,那也是萧三公子针对朱菁照的耝心大意而特别教给她的一套剑术。 朱菁照并不知道那许多,也缺乏临阵的经验,剑势展开便继续下去,完完整整地施展开来。 蓝定儒崔命看得出朱菁照缺乏经验,可是面对一种这样的剑术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解破,而最主要当然就是不能够伤害朱菁照。 他们当然也没有忘记示意那些杀手冲进房间去抓人。 陆丹一心牵挂着朱菁照的安危,又怎会甘心蔵在屏风后面,偷眼瞥见朱菁照与人大打出手,便要冲出去,南偷、小子已穿窗而⼊,正好落在他面前。 “是你们?”陆丹自然是意外。 南偷、小子左右抓着陆丹的臂膀,小子随即一声道:“还不快走?” “门外来的不是你们的人?”陆丹不忘问这一句。 “我们若是有这多人,还会这样偷偷摸摸,索直闯进来抢人了。”小子打了一个“哈哈” 陆丹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人?” 南偷脫口道:“⽩莲教的人。” 陆丹嚷出来道:“我要去救她” “你?”小子大摇其头道:“我看你连站也站不稳,如何去救人?” 陆丹叹了一口气道:“那,两位——” 他下面的话尚未说出来,南偷已截口道:“这个女娃子虽然⿇烦,到底不是坏人,我们总不能够见死不救,小子,郡主给你,我-陆丹离开,与香君会合——” 小子皱眉道:“还是我-陆丹离开的好。” 南伦叹息道:“师⽗已经一大把年纪,如何跟这么多人动手?”也不等小子有反应,急急将陆丹-起来。 小子抓着那把发道:“这个女娃子可是⿇烦得很,就是救了她,也未必会有一声多谢,说不定反过来会拿剑追斩。” “你明⽩便好了。”南偷也知道说漏了嘴,-着陆丹急一个老虎跳,落在那边窗下小子方要呼唤,南偷已穿窗而出,三四个⽩莲教的杀手同时从门那边扑进来,他们并不认识陆丹,只当小子就是陆丹,一齐扑前。 小子⾝形一弓一弹,一条野豹也似窜前,闪三刀,一脚将一个杀手踢翻,反手一拳将另一个杀手击飞,⾝一折,接连三个跟斗,落在旁边窗下。 两个⽩莲教杀手正破窗而⼊,小子先发制人,左一拳,右一脚,将那两个杀手踢打飞开,翻手正好将紧接穿窗窜⼊的另一个杀手抓住,反掷出窗外,⾝形一缩,紧接着窜出窗外。 五六个⽩莲教的杀手聚在窗外,看见有人飞出来,便要上前扑击,发现是同伴,连忙让开,小子跟着窜出来正好在这个空隙,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呼喝声中,⾝形盘旋,连环踢出亡脚,踢翻了三个杀手,⾝形并没有停顿,脚尖沽地,⾝形便借势拔起,翻越拦杆,落在院子的花木丛中。 一个杀手立即⾼呼道:“陆丹在这里——” 其余杀手立时四面八方向这边涌来,小子花树丛中穿揷,向朱菁照那边接近,原是要助朱菁照一臂之力,可是窜到一半距离,突然一顿,向相反的方向倒窜回去。 一条人影也就在这时候天马行空般越过墙头,向这边掠来。 两个⽩莲教杀手前去,还未出手,便被那个人一掌击中,飞摔开去。 那个人也没有理会其它杀手,花木树上飞越,落在朱菁照⾝旁,创出鞘,封住了蓝定儒的折扇。 剑是断剑,蓝定儒目光及处,一声道:“萧三公子——”⾝形一旁掠开。 崔命原已向小子那边掠去,这时候连忙掠回,落在蓝定儒⾝旁,哭丧截住了萧三公子的断剑追击。 萧三公子剑势一断即收,喝问道:“什么人斗胆在宁王府闹事?” 崔命一笑,道:“原来萧三公子,有幸相会,可惜我们今夜有事在⾝,⽇后有缘,再付领教。”也不等萧三公子回话,哭丧一收,⾝形便倒退开去。 蓝定儒折扇领后一揷,亦退下,那些⽩莲教杀手当然亦不会留下来。 朱菁照要追,被萧三公子截下道:“穷寇莫追!” 宁王府的侍卫这时候亦已听得声响四面八方向这边涌来,以他们的⾝手,当然拦不住⽩莲教的人,要追的,萧三公子也随即喝住。 朱菁照还是追过去,一面⾼呼道:“陆丹——” 陆丹当然不会回答,被那些⽩莲教杀手误会为陆丹的小子亦早已在混中逃去。 一切都已经事先计划妥当,南偷迅速与传香君会合,到后出,等不了多久,小子亦到来。 陆丹实在担心,一见小子便问道:“郡主怎样了?” “萧三公子赶回来,王府的侍卫亦四面八方赶到,你说她还会怎样?” 陆丹呼了一口气,小子冷冷地睨着他道:“我们还以为你落在她手上一定吃尽苦头,哪里知道却是如此快活,早知道在观里觉睡,落得舒服。” “郡主是一个好人…” 小子冷笑道:“你以为她将你留下来完全是一番好意,没有其它的目的?” “还有什么目的?”陆丹不以为然。 小子头摇道:“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了,老实话,要不要我们将你送回王府?” 陆丹头摇苦笑道:“⽩莲教徒既然已知道我蔵在王府內,我还是离开的好,否则不难又再给他们添⿇烦,再说这一闹,给王爷知道我也留不下去的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巴不得继续留在王府內。”小子接问道:“是因为那个什么长乐郡主?” 陆丹方要分辨,南偷已截口道:“你们还在胡说什么?” 小子亦已有所觉,目光及处,只见一盏⻩金的大灯笼飘然从那边小树林中出现。 那盏⻩灯笼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僧人,肥肥胖胖的,步⾼步低地,好像随时都会摔一跤,但来到了四人面前仍然没有摔倒在地上。 “蓝灯使者?”南偷冷冷地问一声。 “阿弥陀佛——”⻩⾐僧人笑了道:“贫僧无心——” 他不笑的时候好像一个佛祖,一笑却不但不再慈祥,而且显得奷恶了。 “你的心有谁不知道早已拿去-了狗?”南偷对小子一挥手。 小子会意道:“师⽗处事最慡快就是这一次了。” 南偷冷冷地道:“这种佛门败类,你以为我还会大开方便之门,说也是废话,⼲脆⼲掉他算了。” “阿弥陀佛——”无心一声佛号,双掌合十,原在他掌握的那盏⻩灯笼便飞上了半天,随即爆开。 南偷四人的目光不由往上望,灯笼爆碎,眼神亦难免一阵纷,到看见那一排从树林中冒出来的⻩灯笼,不由都有一种错觉,以为那排⻩灯笼是由那盏奇大的⻩灯笼爆出来的。 那排⻩灯笼都是跟着挂揷在树上,每只⻩灯笼下一个⾝穿⻩架装的年轻僧人,手执戒刀,⾝形一动,便左右弧形将南偷四人包围起来。 陆丹看在眼里,大呼道:“三位,你们别管我,将我留下来好了。” 小子霍地回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废话的?” “骂得好——”南偷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喝一声道:“闯——”-着陆丹直向无心冲去。 “我佛慈悲,请恕弟子大开杀戒!”无心居然来一句这样的话,手往后一探,两个年轻僧人便将扛着的一倏奇重的禅杖到他手上。 “横扫千军!”他一声暴喝,禅杖拦疾扫,风声大作,声势惊人。 南偷转⾝忙退,无心禅杖挥舞,迫在后面,那么重的禅杖在他手中简直轻如无物,盘旋飞舞着往南偷穷打猛砸,一时间劲风呼啸,沙尘翻滚,灯光也因而变得蒙。 小子、傅香君在旁上前要救护,才动⾝便分别被七八柄戒刀包围起来。 傅香君剑在手,以一敌七,虽然轻松,但要一下子闯出去,还是困难,小子出其不意,三拳击倒了一个⻩灯杀手,夺过一柄戒刀,要冲出包围也是没有那么容易,更多的⻩灯杀手已经掩杀前来。 南偷轻功也实在⾼強,虽然-着一个人,仍然能够在无心的禅杖下穿来揷去,不为所伤,一番闪避,就躲进树林中去。 无心一连砸倒了三株大树,反而阻碍了前进的⾝形,无可奈何,只有绕着树木,追在南偷⾝后。 南偷当然轻松起来,说话也多了,尽情嘲弄无心,只等无心怒火上涌,遮了眼睛,菗冷子来一个反击,将无心弄倒在地上。 无心却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好像难得有一个这样追追逐逐的机会,南偷却不是这样想,他早已知道这个和尚非常险,越怒便越装得若无其事。 所以他完全不担心,一直到无心的笑声突然停下,笑容也消失。 以他所知,这个和尚不笑的时候反而就是最开心的时候,循目光回头望一眼,果然看见数十盏蓝⽩两⾊灯笼左右向这边涌来。 不等那些灯笼涌到,他便从树林里退出,才退出,蓝定儒、崔命早已双双掠到他方才置⾝的地方,若是他不退出来,此刻便⾝陷三灯使者的包围下,这种情形下以一敌三,后果不堪设想。 蓝定儒、崔命、无心紧追而至,南伦不等他们追到,抢先闯进那组⻩灯杀手群中,横冲直撞,那些⻩灯杀手要对付傅香君、小子二人已经吃力,给南偷这一闯,立时成一片,南偷的目的也就是在制造混。 无心三人当然瞧出南偷的用意,一面吩咐蓝、⽩二灯杀手布下阵势,一面发出暗号,让那些⻩灯杀手退下。 南偷原是要迫在他们后面,继续制造混,哪里知道小子、傅香君却双双来到了他⾝旁,用意当然是在保护他与陆丹,是好的,但给傅香君、小子这一阻,南偷又如何还追得上去。 “好了,我们现在等死就是。”他索停下来。 ⻩、⽩、蓝三灯杀手那片刻已经连结成一个大阵,包围着南偷四人。 陆丹目光及处,又一声道:“三位——” 才说了两个字,小子已截口道:“又来废话了。” 陆丹叹息道:“他们要的是我一个人,又何必为了我一个人…” “这个时候你还来这种废话,是要摧毁我们的斗志,好让他们容易将我们砍倒?” 小子看着陆丹,接问道:“刘瑾指点你这样做的?” 陆丹只有闭上嘴巴,小子这才问南偷道:“师⽗,这一次我们逃生的机会有多少? “也不多,九成总有的。”南偷轻描淡写地回答,好像完全不将敌人放在眼里。 无心“呵哈”一声,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以贫僧看来,四位逃生的机会,一成也没有。” 语声甫落,惨叫声突起,包围着南偷的那群杀手一阵纷,露出了一个空隙。 那个空隙在树林的方向,原立在那儿的四个杀手突然全都浴⾎倒地。 他们倒下,四个黑⾐蒙面人便现⾝,幽灵也似,各仗利剑,外露的眼睛全都是晶莹透彻,明亮而美丽,却不知怎的令人有一种感觉,好像不是人的眼睛,细看甚至有点心寒。 无心目光及处,脫口道:“那是什么剑阵?” 四个黑⾐蒙面人俱都是双脚不下不⼊地站着,背向,左手捏剑诀,右手仗剑成⽔平伸出,剑诀也是平按在剑柄上,动作一致。 蓝定儒头摇道:“看不出,但有点儿像四象剑阵。” 无心沉昑着道:“只是有点儿。” 崔命叹了一口气,道:“两位懂得这种玩意儿的老兄也看不透,我这个外行的更看不出什么。” 蓝定儒双眉疾扬道:“再试一下!”折扇一指四个蓝灯杀手,再指那四个黑⾐蒙面人。 四个蓝⾐杀手一齐扑上,长剑全力出击,那四个黑⾐蒙面人若无其事,一直等到他们接近才⾝形一动,错一退一进。 一退将攻来的长剑让开,一进将四个杀手的长剑封在外面,到他们突然一转,手中剑便攻向四个杀手的要害,四个杀手挥剑封挡已来不及,急退,那四个黑⾐蒙面人这才追杀上前,却是错着位置互易,眼睛稍慢也瞧不清楚,到瞧清楚的时候剑已经到了。 四个杀手只有一个反应比较敏锐的及时避开,咽喉却已经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幸保命,已经吓出一⾝冷汗,其余三个当场倒毙地上,都是咽喉中剑,一剑致命。 蓝定儒、无心、崔命齐皆动容,方才他们瞧不到,现在瞧清楚,才知道厉害。 “四位到底是哪里条道上的朋友,何以跟我们⽩莲教作对?”蓝定儒折扇指着那四个黑⾐蒙面人。 四个黑⾐蒙面人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蓝定儒等了一会,冷笑道:“四位虽然瞧不起蓝某人,蓝某人还是要领教的。”语声一落,⾝形掠出,崔命与他合作已惯,⾝形亦动,从另一个方向掠上。 四个黑⾐蒙面人⾝形同时移动,错纵横,异常灵活,剑光与⾝形移动同时飞闪。 蓝定儒、崔命还未掠到眼神已经被剑光扰,四个黑⾐蒙面人竟然瞧出了十六个来,不约而同,一声道:“不好——”折扇、哭丧不求伤敌,只求自保,脚尖着地,立即倒纵回去,他们的反应虽然敏锐,右臂仍然被剑尖割伤。 两人心头骇然,倒掠同无心⾝旁,目光落在右臂伤口上,没有作声,那一份震惊已经在眼神中表露无遗。 无心看在眼里,一声叹息道:“此地不宜久留——”禅杖一引,喝一声道:“退那些杀手应声退下,无心接一声佛号道:“后会有期——”与蓝定儒、崔命一齐退开。 四个黑⾐蒙面人毫无反应,一直到⽩莲教的人完全消散,剑才⼊鞘。 小子立即上前道:“多谢四位相助,不知道四位可否以真面目相见,或者将姓名下,好让我们⽇后拜谢?” 四个黑⾐蒙面人一齐头摇,⾝形突然倒掠回树林內,小子要追,被南偷喝住道:别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小子反问道:“师⽗可是已看出他们的来历?” 南偷头摇,若有所思,小子沉昑着又道:“奇怪这么巧在这里出现,及时将⽩莲教的人惊退。” “应该是朋友——”傅香君仍然望着那边。 “亦不无可能另有目的。”南偷笑起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多谢他们,若非他们出现,三灯使者还有杀手我们就是应付得来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小子目光转向陆丹道:“看来你这个小子的运气实在不错,到处都有贵人扶持。” 陆丹除了苦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表示。 南偷、傅香君都考虑到再回去⽩云观,难掩刘瑾的耳目,刘瑾势必早已在宁王府附近布置了⾜够的眼线,但在这种情形下,无论他们到什么地方也是一样,反而利用⽩云观,还可以引开他们的注意,他们也考虑到⽩云观现在只怕也已经不再成为秘密。 回到⽩云观,他们第一件事便是撤走观中的武当派弟子,要他们夜动⾝,远离京城,暂时避开。 那群武当派弟子动⾝同时,南偷、傅香君四人亦动⾝,悄然折回城內,经由秘道,进⼊安乐侯府。 刘瑾果然在宁王府附,安排了相当的眼线,一部分追踪那群武当派弟子,剩下的一部既然已现了行踪所在,要避开他们的注意在南偷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进⼊安乐侯府,他们随即与钟大先生联络上,由钟大先生引进后堂的一个地下秘室內。 徐廷封没多久也回来了,知道立即赶到秘室,他并不奇怪四人的到来,倒是奇怪那四个黑⾐蒙面人的⾝份,当然也想不透。 傅香君这时候亦已找出陆丹的病源。 “软骨散?”陆丹实在难以相信,其它人都觉得很意外。 “这个人——”徐廷封大摇其头。 “我早就说过,这个女娃子什么都⼲得出。”小子咬牙切齿地道:“有机会我总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叫她知道厉害,以后不敢胡来。” “算了…”陆丹替朱菁照分辨道:“可能连她也不知道那是软骨散。” 小子冷睨着他道:“我看软骨散之外一定还有什么药,叫你了心智,这个时候竟然还替她说好话。” 陆丹尴尬地苦笑,小子接嚷道:“这个女娃子以我看也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不会的…” “你说,她这是救你还是在害你?” 陆丹说不出,小子又道:“这种软骨散再喝下去,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陆丹不难想象得到,没有作声,小子接对徐廷封道:“还是侯爷够眼光,明知道这种人招惹不得,怎也不答应…” 南偷推了小子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小子还是说下去道:“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老话可真不错,幸好我对女人完全提不起趣兴——” “是真的?”南偷接一句。 小子立时想起了南宮明珠,一连打了两个“哈哈”才道:“当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好像傅姑娘,又美丽又善良…” 傅香君筑了笑,道:“你怎么说到我这儿来了。” 小子又打了一个“哈哈”话方要出口,南偷已冷笑着道:“幸好那个女人没有在这里。” 小子连忙岔开话题道:“那四个黑⾐蒙面人可真厉害,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徐廷封接问南偷道:“老前辈可有印象?” 南偷一正脸⾊道:“也许是南宮世家的人。” “他们用的是南宮世家的武功?”徐廷封追问。 “那个剑阵前所未见,看武功实在看不出来,只是看他们的⾝形应该不是男人,附近一带武功好的女人只有南宮世家一伙,所以才有这个念头。” 小子奇怪地问道:“南宮世家的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也许就因为他们也是侠义中人,亦不无可能,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 “师⽗又来说笑了。”小子尴尬地一旁避开。 朱菁照笑不出来,陆丹的失踪是一个原因,宁王铁青着面庞也是。 她说话仍然是那么多道:“这件事爹你一定要作主,王府什么地方,怎能够容许那些人公然进来闹事?” 宁王没有作声,萧三公子鉴貌辨⾊已知道不妙,眨眼示意朱菁照不要再说话,朱菁照却没有在意,又道:“那些人简直将这里当作街道,我原是要教训他们一顿,哪里知道武功那么⾼,幸好师⽗及时赶回来,师⽗也真是神机妙算,是不是?” 她转问萧三公子,原是要将萧三公子也拖进这淌浑⽔来,萧三公子却一声不发,只好转对宁王道:“爹你怎样说也是二个王爷,这件事可不能够就此罢休,一定要将那些人找出来,重重惩戒一番——” “你还未说够啊?”宁王终于开口,脸⾊更加难看。 朱菁照总算看出不妙,仍然有恃无恐地撒娇道:“爹,我难道说错了?” “放肆——”宁王拍案而起道:“菁照,爹是宠坏了你,到处去生事,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什么时候到外面生事了,好好的留在王府里,那些人不知道怎的竟然闯进来。”朱菁照还要分辨道:“爹你可以问…” “住口——”宁王声⾊俱厉道:“你好不知进退,你做过什么事以为爹完全不知道?” “我做过什么事?” “你⾝为郡主,竟然私蔵钦犯,与刘公公作对?” 朱菁照脸⾊一变道:“哪里有这种事?” “还要分辨?”宁王头摇道:“你一举一动,所作所为,我完全了如指掌,所以不揭穿,只望你不过一时寻开心,很快将人送出去,哪里知道你——”一顿一叹道:“可知道你差一点便闯下弥天大祸?” 朱菁照垂下头,宁王又道:“这里可不是南昌,若是给刘瑾的人公然在这里将钦犯找出来——” 他没有说下去,朱菁照嗫嚅道:“他就是不敢肯定才用这种手段…” “幸好他不敢肯定…”宁王又一声叹息。 萧三公子揷口道:“以在下所见,来的人并非刘瑾手下,极有可能是⽩莲教徒。” “天晓得⽩莲教徒是否与刘瑾勾结?”宁王这句话出口眉头便深皱起来。 萧三公子心头一动道:“不无可能。” 宁王沉昑接道:“狮子楼之宴绝无疑问是调虎离山之计,刘瑾也绵算知情识趣,留给我几分薄面。” “他的人这样闯进来…”朱菁照又嚷了。 “王府中并无伤亡,这你也不明⽩?”宁王摇头摇。 朱菁照眼珠子一转道:“这是说,刘瑾也要避忌爹你的了—— “你懂得什么,还不快快进去静思过错。”宁王接喝道:“以后没有我许可休得踏出王府大门半步。” 朱菁照一呆,一跺脚,疾奔了进去,宁王目送女儿消失,转顾萧三公子道:“萧先生,辛苦你了。” 萧三公子微叹道:“经过这件事,菁照相信会收敛一下,亦未尝不好。” “希望如此了。”宁王苦笑道:“只怪我自幼宠坏了,才闹出这许多事情来。”一顿又问道:“那个陆丹可是已经给廷封的人救走了?” “应该是了。” “刘瑾只怕又要生气。”宁王拈须微笑道:“一个陆丹其实用不着那么紧张的。” 萧三公子没有作声,他看出宁王是别有用心,却看不透,毕竟是一个江湖人,不是政客。 刘瑾的确很生气,但没有发作,甚至语声也能够保持平静道:“陈全,说你的——” 他那个心腹大监陈全一听便由心慌起来,蹑嚅道:“那些人证实是进了⽩云观,可是到我们大举出动杀到,⽩云观已经空无一人,走得一⼲二净。” 刘瑾淡然道:“传我命令,负责这件事的人降职级三,再派人去烧了那座⽩云观。” 陈全由牙中应一声,急急退下去。 刘瑾这才问无心、崔命、蓝定儒道:“三位呢,可是已想到那四个黑⾐蒙面人的来历?” 无心叹息道:“请九十岁降罪。” “算了。”刘瑾笑了道:“我其实是不应该这么执着的,陆丹又算得了什么?” “九十岁——” 刘瑾截口道:“两位教主什么时候可以出关?” 无心三人脸⾊一变,刘瑾这差不多是说他们无甚作用,只有请天地双尊出关才能够解决一切。 “也快的了。”无心硬着头⽪应一声。 “很好。”刘瑾躺下去。 陈全突然又匆匆走进来,一面连声道:“九十岁——” “又发生了什么事?”刘瑾心里虽然很紧张,表面仍然是那么冷静。 “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不知好歹,竟然上不说皇上的不是!”陈全显得很起劲。 “哦?”刘瑾接问道:“本子呢?” 陈全急急递去,刘瑾接在手中,沉昑道:“这个匹夫就是书呆子臭脾气,这一次,有他好看的。”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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