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蛾 第十七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吸血蛾  作者:黄鹰 书号:41176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十七章
  常护花笑接道:“这种牢不怕坐。”

  小杏苦笑‮头摇‬。

  小桃随即道:“我们是你的同,是不是也要关进牢中?”

  杨迅脫口道:“一样要…”

  后面的话还未接上,给⾼天禄截断。

  ⾼天禄道:“目前我们一点证据也有,常兄如果不喜本就不必坐牢,两位姑娘更就不用说。”

  小桃目光转向⾼天禄,道:“你就是⾼大人?”

  ⾼天禄颔首道:“正是。”

  小桃娇笑道:“一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官。”

  ⾼天禄不噤莞尔。

  小桃笑接道:“我们也很想尝尝坐牢滋味,只不知大人是否答应?”

  ⾼天禄方待回答,杨迅旁边已笑道:“这个好极了!”

  小桃不管他,只望着⾼天禄。

  ⾼天禄道:“你们想侍候庄主?”

  小桃、小杏一齐点头。

  ⾼天禄道:“这个无妨,只要你们不怕委屈就成。”

  小桃、小杏同声道:“我们不怕。”

  ⾼天禄道:“我以为你们也得先问问你们的庄主。”

  小桃笑道:“不用问,庄主一定会准许我们…”

  话口未完,常护花就笑道:“恰好相反。”

  小桃、小杏一齐问道:“庄主…”

  常护花道:“不必多说。”

  他随即举步。

  小桃、小杏跟了上去,杨迅、龙⽟波双双抢前,⾼天禄、姚坤、崔义反而走在最后。

  一路上常护花只是笑。

  他笑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小桃、小杏当然不甘心,可是无论她们说什么,常护花除了笑之外,并无任何表示。

  出了聚斋宝大门,常护花仍然在笑。

  小桃再也忍不住了,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常护花只笑不答。

  小桃道:“如果真的有好笑的事情,你应该说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小杏跟着道:“难道那件事你不能够让我们知道?”

  常护花终于开口。

  他‮头摇‬道:“绝对不是。”

  小杏道:“是什么事情你这样⾼兴?”

  常护花道:“谁说我⾼兴了。”

  小杏道:“你一直在笑。”

  常护花立时收起一脸笑容,道:“我之所以笑,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种比较好看的表情。”

  他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头痛得简直要命。”

  小杏道:“是因为坐牢。”

  常护花道:“坐牢我是出于自愿。”

  小杏道:“到底为什么?”

  常护花道:“我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

  小杏道:“我们也需要。”

  小桃一旁又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们留在你的左右?”

  常护花又笑,道:“有你们在左右,我如何还能够清静下来。”

  小桃笑嗔道:“我们其实也并不怎样多口。”

  小杏跟着道:“这一次我们保证很少说话。”

  常护花道:“只是很少说话,不是绝不说话。”

  小杏想想,说道:“我们也可以绝不说话。”

  常护花‮头摇‬道:“不管怎样,我都绝不会让你们留在左右。”

  小杏的眼圈忽然一红,道:“庄主是讨厌我们了。”

  常护花柔声道:“我是另外有事情要你们做。”

  小杏发红的眼睛立时一亮,道:“原来是这样。”

  小桃面上也有了笑容,道:“庄主怎么到现在才说出来,害得我们这样担心。”

  常护花道:“因为,到现在我才方便说。”

  小桃、小杏不约而同地往后面的人瞟了一眼。

  杨迅、龙⽟波亦步亦趋,正跟在他们⾝后七尺。

  小桃随即庒低了嗓子,道:“现在是否便说?”

  常护花点头。

  小杏却‮头摇‬道:“龙⽟波的武功据说很厉害,不怕他听在耳內?”

  常护花道:“他中了毒童子的五毒散,非独面目溃烂,一⾝武功亦已丧失,耳目已大不如前。”

  小杏道:“这样,庄主说好了。”

  常护花脚步加快,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张简斋这个人?”

  小桃道:“是否那做大夫的老头?”

  常护花道:“你对他还有印象?”

  小杏揷嘴道:“他好象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张一帖。”

  常护花道:“你的记忆力也不错。”

  他点点头又道:“他的医术造诣,的确已到了一帖见效药到回舂的地步。”

  小杏担心道:“庄主不是有病吧。”

  常护花道:“我这人如果有病,又要叫张简斋,一定已经病⼊膏盲,无可救药,哪里能够这样跟你们说话?”

  小杏道:“然则庄主突然提起他,是什么原因?”

  常护花道:“我要你们拿一样东西给他。”

  小杏道:“是什么东西。”

  常护花道:“一朵花。”

  “一朵花?”

  小杏、小桃一齐瞪大眼。

  常护花道:“张简斋非独医术⾼明,对植物也有相当研究,尤其花卉方面。”

  小杏道:“与庄主如何?”

  常护花道:“只怕更胜一筹。”

  他随解释:“因为他前后到过不少地方,有些地方我甚至听都没有听过,对于那些地方的花卉,当然亦全无认识。”

  小杏道:“庄主不知那朵花来历?”

  常护花点头。

  小杏道:“所以庄主要我们去查那朵花来历?”

  常护花道:“不错。”

  小杏又问道:“那朵花与目前这件案莫非有很大的关系?”

  常护花道:“也许是这件案的一个主要关键。”

  小杏道:“一朵花竟这样重要?”

  常护花沉声道:“所以你们一定要将事情弄妥。”

  小杏道:“我担心一件事。”

  常护花道:“是不是担心他对那种花也全无认识?”

  小杏点头。

  常护花笑道:“这却是无可奈何,不识就不识,他没有印象的东西我们总不成一定要他认识,再讲这个人的格我非常清楚,没有印象的东西他绝不会信口胡诌,強装认识。”

  小杏道:“这种人最好说话。”

  常护花道:“如果他认识的话,你们就请他将知道的全都写下来。”

  小杏道:“不知他是否记得我们。”

  常护花道:“你们放心,这个人的记比我还要好。”

  小杏道:“这最好不过,因为好些人对于陌生人都深怀戒心。”

  常护花道:“说话到此为止。”

  他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包。

  那本来是一方手帕将那朵花包起来,那朵花来自云来客栈后院种着的那些花树上。

  花本来鲜⻩,放在他杯中那么多天,一定已褪⾊。

  这样的一朵花张简斋是否还能够分辨得出它的来历?

  常护花并不担心,因为当夜他已将那朵花用一种‮物药‬处理。

  经过那种‮物药‬处理的花朵,⾊泽通常都可以保持一年半载。

  有一花一叶,张简斋除非本没有印象,否则应该可以认出来。

  小杏才将那个小包接在手中,后面就传来杨迅的一声暴喝:“是什么东西?”

  他的人也立即奔马一样追了上来。

  这个总捕头的头脑虽然不大灵活,眼睛实在够尖锐。

  小杏的⾝子应声飞了起来,一飞三丈,飞上了路旁一家民房的屋顶。

  小桃的⾝手并不在小杏之下,也跟着飞起。

  小杏才落在屋顶之上,小桃的人亦凌空落下。

  杨迅没有追过去,站在常护花⾝旁,厉声喝道:“下来!”

  小杏咭声道:“我才不下来。”

  杨迅道:“为什么?”

  小杏道:“因怕你抢我的东西。”

  杨迅道:“你不下来我追上去了。”

  小杏娇笑道:“你追得到我,不用抢,我将这样东西送给你。”

  她一扬手中那个小包,与小桃双双又再飞⾝。

  杨迅口里说的虽响,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轻功还未到那个地步。

  他眼巴巴地瞪着小桃、小杏蝴蝶一样半空中飞舞,瓦面过瓦面,一下子就消失在夜⾊深处,整张面孔几乎都发了青。

  他霍地回头,瞪着常护花,道:“你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珠宝抑或⽟石?”

  常护花道:“绝不是珠宝⽟石。”

  杨迅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常护花道:“现在不能够说出来。”

  龙⽟波这时候已经走进来,冷笑道:“如果是正当得来的东西,有何不可说。”

  他的武功显然已散尽,常护花三人方才的说话他竟然一句也听不到。

  常护花闭上嘴巴,不与龙⽟波分辨。

  龙⽟波却不肯放过他,冷笑着又道:“你不能够说我替你说出怎样?”

  常护花并没有任何表示。

  龙⽟波说下去:“即使不是珠宝⽟石,也定是贵重的赃蔵物,你担心一⼊监牢就给搜出来,所以叫两个同先行带去。”

  常护花仍然不作声。

  龙⽟波恼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常护花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终于开口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原来是一个不肯动脑筋的人,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

  龙⽟波戟指常护花却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常护花目光转落在杨迅脸上道:“如果是我做的案,那如果是赃物,我早已远走⾼飞。”

  他一声冷笑,又说道:“连我的同你们都没有办法,如果我要走的话,你们就能够将我留下来了”杨迅整张脸恼得发红道:“不管怎样,走了同,你这头儿非留下来不可。”

  常护花道:“我本就没有说过不留下来。”

  他再次举起脚步。

  杨迅忙道:“哪里去!”

  原来他比龙⽟波更少动脑筋。

  常护花不噤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一个声音实时从后面响起来,替他回答道:“常兄现在就是去衙门,这件事你难道忘记了。”

  听到这声音,杨迅气焰弱了一半。

  ⾼天禄缓步走向常护花,道:“常兄请!”

  常护花一笑举步。

  ⾼天禄就走在常护花⾝旁。

  ──常护花真的与那些珠宝的失窃无关?

  ──难道我的判断完全错误?

  杨迅不由对自己怀疑起来。

  ──如果不是常护花,又是什么人偷去那些珠宝?

  ──莫非是妖魔?是鬼怪?

  杨迅心里猛一寒。

  他不由自主张目四顾!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前面巷口人影一闪!

  他脫口大喝一声:“谁?”

  喝声方出口,那条人影已凌空飞扑过来。

  人未到,一股浓重的⾎腥气味已直追咽喉!

  杨迅不由一声怪叫:“鬼!”

  常护花、⾼天禄方在说话,就听到了杨迅“谁”那一声怪叫,立时都一怔。

  几乎同时,常护花已发觉一条人影从前面巷口扑出来。

  他的耳目本来就够灵敏。

  他的⾝手又是何等矫捷!

  剑方待出鞘,杨迅那一声“鬼!”就来了。

  那一声是杨迅恐惧之下出口,已不像人的声音,如此深夜听来更觉得恐怖!

  “鬼”这个字本来就已经是恐怖的象征了。

  杨迅那样叫出来,无论什么人,只怕都不免大吃一惊。

  常护花并没有例外。

  等他一定神“鬼”已经扑到了。⾎腥味更浓郁,令人呕!

  常护花到底反应迅速,他目光触及,顾不得拔剑,一掌推向⾼天禄。

  ⾼天禄正在常护花⾝旁发怔!

  这一推,最少将⾼天禄推开一丈。

  ⾼天禄到底有几下子,整个⾝子虽然给推得打了一个转,左右脚仍撑得住,总算没有跌倒在地上。

  常护花左手一推,⾝子几乎就同时一转,一旁转出去。

  “鬼”亦几乎同时从两人之间扑过。

  于是就变为扑向走在两人后面的杨迅!

  第一个见“鬼”的是杨迅,第一个鬼叫的也是杨迅,可是现在这个鬼扑到来,他竟还站在那里,莫非他已经给吓呆了?

  “鬼”立时扑在他的⾝上,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手,完全没有⾎温,却带着恶臭。

  杨迅心胆俱寒,他居然没有给吓晕,整个⾝子却都瘫软了。

  他瘫软在地上。

  “鬼”并不罢休,相继庒下去,那张鬼脸几乎就与杨迅的面庞相贴。

  ⾎腥更刺鼻-

  那之间,他已经看清楚了那张鬼脸。

  “杜笑天!”

  他当场惊呼失声!

  那鬼脸虽然难看,仍然可以分辨得出是杜笑天的脸。

  这个“鬼”竟是杜笑天!

  杨迅惊呼未绝,杜笑天的鬼就从他⾝上飞起来。

  是凌空飞起来,并不是爬下来,站起来。

  杨迅更恐惧,连声怪叫,连滚带爬,好几次爬起半⾝,但立即又跌回在地。

  他浑⾝骨头似乎全都软了。

  幸好鬼飞起之后,并没有再次扑下。

  杜笑天的鬼其实并不是自己凌空飞起来,是给人抓住领子硬拉起来。

  除了常护花,谁还有这个胆量。

  ⾼天禄看在眼內,实在佩服极了。

  他脫口称赞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常护花却应道:“你看出这只是杜笑天的尸体了?”

  ⾼天禄点头。

  他们已经都看出那并不是杜笑天化成的厉鬼,只是杜笑天的尸体。

  在杨迅失声惊呼之际,他们已留意。

  常护花一把将杜笑天的鬼抓起来,就将那张鬼脸面向自己。

  的确是杜笑天!

  脸庞虽然已⼲瘪,他们仍然分辨得出来。

  ⾼天禄随即又‮头摇‬道:“我却看不出他的死因。”

  常护花道:“我一样看不出。”

  他皱起了鼻子。

  杜笑天的尸体也实在叫人鼻酸。

  惟一比较好看的还是他的脸庞。

  那张脸庞其实也己不像一个人的脸庞,脸容⼲瘪,脸⾊苍⽩,眼眶內陷,眼珠却外突,眼瞳中仿佛蔵着无限的怨毒,隐约闪烁着死鱼眼一样惨⽩的光芒。

  除了脸庞之外,杜笑天浑⾝上下几乎已没有一块完整的肌⾁。

  望着这样的一具尸体,常护花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他的目光落在杜笑天的左手上。

  杜笑天的肌⾁上虽然没有⾎,左手上却是有⾎。

  鲜红的⾎,已经⼲涸,但仍然闪着⾎光,而且还带着一种妖异的恶臭。

  他的手握拳,握得非常紧,就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常护花忍不住扳开了他的左手。

  在他的左手之中,赫然握着一只蛾!

  碧绿的翅膀,⾎红的眼晴。

  昅⾎蛾!

  那只昅⾎蛾已给他握得碎裂。

  常护花第一次变了面⾊。

  姚坤这时候亦已拉起杨迅,扶他走过来。

  一看见杜笑天手中的昅⾎蛾,两人更是面⾊大变,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昅⾎蛾!”

  ⾼天禄听在耳內,惨笑道:“现在我知道他浑⾝的⾎哪里去了。”

  常护花道:“你是不是认为都到了昅⾎蛾的肚子里头?”

  ⾼天禄道:“你难道还另有解释?”

  常护花‮头摇‬道:“没有。”

  ⾼天禄道:“那些昅⾎蛾一定还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势必被他侦破,而他却亦被发现,才变成这样!”

  常护花道:“我也认为如此。”

  ⾼天禄道:“有几件事我想不通。”

  常护花道:“你说好了。”

  ⾼天禄道:“杜笑天无疑已经是一个死人。”

  常护花道:“而且已经死了很久。”

  ⾼天禄道:“他怎能够从前面巷口冲出来了?”

  常护花不假思索道:“给人在背后推一把就可以的了。”

  ⾼天禄道:“你是说巷那边有人?”

  常护花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天禄点头道:“的确大有道理!”

  他随即一声:“我们搜!”

  常护花伸手按住,道:“就算我的推测与事实一样,这一阵耽搁,那还不远走⾼飞。”

  ⾼天禄道:“我们现在该怎样?”

  常护花想想,道:“先将杜笑天的尸体送回去,仵工验尸,希望能够发现真正的死因。”

  ⾼天禄道:“然后再调查杜笑天昨⽇的行踪。”

  常护花微喟道:“然后就将所有报告送来监牢给我。”

  他随即放下杜笑天的尸体,大踏步走了出去。

  ⾼天禄叫道:“你这就去了?”

  常护花又叹了一口气道:“不然还等什么?”

  ⾼天禄亦自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在中天。

  中午。

  光从牢顶的天窗下来,正在常护花的面庞上。

  常护花终于张开眼睛,坐起来。

  现在他是精神奕奕。

  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实时传来。

  常护花缓步走向牢门。

  两下几乎是一起来到牢门內外。

  门外脚步声一落,就是开锁的声音。

  常护花倒退一步。

  牢门实时打开来。

  四个人站在牢门之外。

  ⾼天禄、杨迅、姚坤、傅标!

  他们都神态凝重。

  ⾼天禄一见常护花,立即道:“常兄醒来了?”

  常护花笑道:“你知道我曾经在牢內‮觉睡‬?”

  ⾼天禄道:“只是推测。”

  他的脸上并无笑容,只是优虑之⾊。

  常护花察貌辨⾊,道:“又有事情发生了?”

  ⾼天禄道:“正是!”常护花道:“什么事情?”

  ⾼天禄道:“人命案子!”

  常护花急间道:“谁死了?”

  ⾼天禄道:“龙⽟波!”

  常护花一怔,道:“死在什么地方?衙门客院?”

  ⾼天禄道:“正是!”常护花大叫道:“快带我去。”

  语声方落,他已经冲出了牢门。

  常护花再快也没有用。

  他虽然也懂得多少医术,但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活龙⽟波的了。

  因为龙⽟波已经是一个百分之一百的死人,死了好几个时辰的死人。

  一把匕首正揷在他的心房之中。

  普通的匕首,没有任何的识别。

  常护花盯着那柄匕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姚坤忍不住问道:“常爷是否发现了什么?”

  常护花没有回答,却问道:“仵工看过了这具尸体没有?”

  姚坤道:“看过了。”

  常护花道:“他们认为是什么时候死的。”

  姚坤道:“推测是昨夜。”

  常护花又问道:“昨夜有没有人听到任何消息?”

  姚坤道:“没有。”

  常护花道:“要杀他的确很容易。”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应该防到这一点。”

  ⾼天禄、姚坤、杨迅、傅标四人都奇怪地望着他。

  常护花没有理会,转问道:“杜笑天的尸体又如何?仵工找到了什么?”

  姚坤道:“并没找到死因,只在他的靴子里抓到了一片树叶,两朵小花。”

  常护花道:“拿来。”

  姚坤探怀取出了一个纸包。

  常护花接在手中,随即拆开来。

  青绿的树叶,鲜⻩的小花。

  对于这种花叶他并不陌生。

  他目光一寒又问道:“他昨⽇的行踪是否已经清楚?”

  姚坤道:“不怎样清楚,只是知道他曾经从城东大门走出去。”

  “城东!”

  常护花几乎跳了起来。

  “不错,城东!”

  ⾼天禄脫口问道:“城东又怎样?”

  常护花没有回答,道:“你们先随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天禄道:“什么地方?”

  常护花道:“聚宝斋!”

  ⾼天禄又问道:“找谁?”

  常护花道:“崔义!”

  然后他就冲了出去,⾼天禄四人不由地紧迫在后面。

  一行人才出衙门,两骑快马就面冲了过来。

  马上的骑士正是小桃、小杏两人。

  常护花一眼瞥见,大声道:“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的言行举动简直就似半个疯子。

  小杏、小桃都柏他吓了一跳,却还未开口,常护花已抢先问道:“见到了张简斋没有?”

  小杏道:“见到了。”

  常护花道:“他是否认识那种花?”

  小杏点头。

  常护花追问道:“他怎样说话?”

  小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都写在这里了。”

  常护花道:“拿来!”

  抢在手中。

  小杏道:“你坐下来慢慢看清楚。”

  常护花道:“不,我一面走一面看。”

  他已经将信拆开。

  小杏忙问道:“庄主去哪里?”

  常护花脚步已举起来,头也不回道:“聚宝斋!”

  说话间,他的目光已落在信笺之上。

  一丝笑容旋即露出了他的面庞。

  信笺上到底写着什么?

  崔义在聚宝斋之內。

  他正在后院花木丛间徘徊,脸上的神⾊非常奇怪,仿佛在思索什么。

  一个家人从外面进来,一直走到他的⾝旁,才为他发觉。

  他信口问道:“什么事?”

  家人道:“有人找管家。”

  崔义道:“谁找我?”

  一个声音在那边遥遥地应道:“我!”

  崔义循声望去,就看见了常护花,还有小杏、小桃、⾼天禄、杨迅、傅标!

  他面⾊微变,道:“原来是常爷找我,什么事?”

  常护花道:“问你一件事情。”

  崔义道:“请问。”

  常护花道:“你为什么杀死龙⽟波?”这句话出口,在他⾝旁的人都一怔。

  崔义面⾊大变,勉強笑道:“常爷的话我不明⽩。”

  常护花道:“崔义,我这样说出口,当然已掌握充分的证据。”崔义再也笑不出来了。

  常护花又道:“昨夜你在门外听到了龙⽟波武功已尽散这件事。”崔义没有作声。

  常护花又道:“⾼大人请龙⽟波⼊住在衙门客院的时候,你也在场,这对你的计划当然大有帮助。”

  崔义终于点头,道:“不错。”

  这已经等于承认杀人的就是他。

  常护花道:“如果你不知道他的武功尽散,你是否还敢下手?”

  崔义道:“我不敢。”

  常护花一声叹息,道:“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就是一条人命!”

  崔义道:“很多事你都想不到。”

  常护花道:“你愿意告诉我。”

  崔义道:“不愿意。”

  杨迅揷口道:“不愿意也要愿意。”

  崔义道:“哦?”杨迅道:“现在你已无路可走…”

  崔义又笑,道:“总捕头这样说就错了,一个人无论在如何恶劣的环境之下,最低限度都还有一条路可走。”

  杨迅冷笑道:“什么路?”

  崔义道:“死路!”

  话未说完,他人已倒下去。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现在已刺⼊他的心房。

  崔义的“死”字出口,常护花人已飞起“路”字的余音尚未散尽,常护花已落在崔义⾝旁。

  他⾝形的迅速已不下离弦之箭矢!

  只可惜崔义“死”字出口之时,匕首已⼊

  他目送崔义倒下,‮头摇‬叹息道:“你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仆人,只可惜纵然你以死封口,亦于事无补。”

  其它人相继奔了过来。

  ⾼天禄看着常护花,道:“常兄凭什么肯定他就是杀龙⽟波的凶手?”

  常护花反问:“如果不知龙⽟波武功已尽散,有谁胆敢在衙门內谋杀他?”

  ⾼天禄道:“相信没有。”

  常护花接道:“龙⽟波武功尽散显然还是一个秘密,否则他最少死了一百次,凶手既不迟也不早,在我揭露龙⽟波的秘密当夜下手,极有可能就是听到我那些话的人,当时除了你们之外,就只有崔义在场,最可能的无疑也就是他!”

  ⾼天禄道:“我建议龙⽟波⼊住衙门的时候,崔义也是在一旁。”

  常护花道:“单凭这两点认为他是凶手,不错,是有些过份,不过,他的经验也未免太少,一吓就方寸大。”

  ⾼天禄道:“就这样给你吓死了。”

  常护花道:“他到底不是一个老手,否则他一定知道,只要矢口否认,我们本就完全没有他的办法。”

  ⾼天禄道:“现在我们亦是完全没有他的办法,这一吓,他这条线索也给你吓断了。”

  常护花道:“未必!”

  一声未必,他霍地转⾝,举起脚步。

  ⾼天禄问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常护花道:“去第二个地方,找第二个人!”

  ⾼天禄道:“第二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常护花道:“云来客栈。”

  ⾼天禄道:“这一次又找谁?”

  常护花一字字道:“史双河!”

  一行人来到云来客栈。

  常护花亲自上前拍门。

  “是谁?”

  有人应门,声音怪气。

  史双河的声音,常护花听得出。他应声道:“是我,常护花。”

  门应声打开,史双河探头出来。

  一股酒气扑上常护花的面门。

  史双河的右手正握着一个酒瓶,他又是在喝酒。

  常护花盯着他。

  史双河的満布红丝的眼晴也是在盯着常护花,他忽然咧嘴一笑,道:“真是常大侠,来拿那些花树回万花庄?”

  常护花立即‮头摇‬道:“我来找人!”

  史双河道:“找谁?”

  常护花道:“一个以前的好朋友!”

  史双河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常护花道:“我要找的也就是你。”

  史双河愕然地道:“我怎会是你的好朋友?”

  常护花道:“现在的确不是!”史双河道:“以前难道是了。”

  常护花面容一寒,道:“崔兄,到这个地步,你还要装模作样?”

  这一声“崔兄”出口,所有人齐都怔住在当场。

  史双河的神情应声变得奇怪非常。

  常护花盯着他道:“你戴的人⽪面具自己取下来,还是由我来替你取下?”

  史双河亦盯着他,好半晌才道:“常护花,你厉害!”

  话口未完,史双河的脸庞就裂开,一片片剥落。

  虽然是光天化⽇之下,看见这情形,就连常护花也为之心悸。

  剥落的脸庞之后又是一张脸庞!

  史双河举手左右一扫,扫下还未剥落的脸屑,隐蔵在假脸之后的那张脸庞就毕露无遗。

  那张脸庞除了小杏、小桃,其它人都悉。

  也除了小杏、小桃,其它人都目瞪口呆。

  常护花当然例外,他瞪着那张脸庞,神情却变得复杂非常。也不知是悲哀还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这-那众人的呼昅也仿佛全都已停顿。

  整个地方陷⼊一片怪异的静寂之中。

  良久,⾼天禄脫口发出了一声呻昑:“崔北海!”

  史双河赫然是崔北海的化⾝!

  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杨迅盯着崔北海,接口道:“你不是已经死了!”

  崔北海没有理会杨迅,只是盯着常护花,倏地一笑,道:“你今天才识破我的真面目?”

  常护花并没有否认,道:“不错。”

  崔北海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常护花道:“其实一开始你就己经露出了破绽。”

  崔北海道:“哪里?”

  常护花冷冷地道:“在那十四卷你用来记事的画轴之上。”

  崔北海道:“哦?”常护花道:“那十四卷画轴你是否还记得什么颜⾊。”

  崔北海道:“是碧绿⾊。”

  常护花替他补充道:“两端还垂着红⾊的丝穗。”

  崔北海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常护花再问道:“那些昅⾎蛾的眼睛与翅膀又是什么颜⾊。”

  崔北海道:“眼睛颜⾊⾎红,翅膀颜⾊碧绿。”

  常护花道:“害怕老鼠的人,对于老鼠相同颜⾊的东西大都非常讨厌,甚至⽑管倒竖,恶心得要呕吐,这只是个例子,其它对于某种东西讨厌的人对于某种东西也有同样感觉,这也就是顽固的⾊彩观念作怪,对于这种感觉并不难理解。”

  他一顿才接下去,道:“你既然如此讨厌那些昅⾎蛾,害怕那些昅⾎蛾,又怎会选择与那些昅⾎蛾同颜⾊的画轴记录那些事情?是以一开始,我就怀疑那些记录是否事实。”

  崔北海微喟道:“你倒观察⼊微。”

  杨迅一旁忍不住揷口问道:“那是没有所谓蛾妖,蛾精的了。”

  常护花道:“我们脑海中之所以有蛾妖、蛾精这些观念存在,完全是由于看见那些记录的影响,那些记录却是他写的。”

  杨迅“哦”一声。

  常护花接道:“无可否认,他实在是个写故事的天才,也是个杀人的天才,一石五鸟,这种办法也亏他想得出来。”

  他叹息又道:“一直到那些金银珠宝失窃,我才怀疑他并未死亡。”

  杨迅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常护花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够如此利用那个地下室的机关,将那些金银珠宝搬光?”

  杨迅点头,但又随即‮头摇‬道:“你方才说的什么一石五鸟,我仍是不明⽩。”

  常护花道:“昨夜我整整想了‮夜一‬,才想通整件事,现在我就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如有错漏,你不妨补充一下。”

  说到最后的两句,他的目光就在崔北海的脸上,这最后两句话当然也就是对崔北海说的。

  崔北海没有表示。

  各人店內坐定了,常护花才继续说下去,道:“事情说起来得从三年之前开始,当年我们十四个好朋友从龙⽟波一伙的手中抢去金雕盟蔵宝,原是约定了变换成金钱粮食,救济⻩河两岸当时被洪⽔祸害的穷苦人家,谁知道我一时走开,我这位好朋友竟就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据为己有,悄悄搬走了。”

  他一声叹息又道:“这就是我们两个好朋友恶的原因。”

  ⾼天禄道:“那之后你怎样?”

  常护花道:“我没怎样,能认识他的真面目,已是一个收获,龙⽟波他们不肯罢休,不久龙⽟波就已追查到他头上。”

  崔北海道:“不错。”

  常护花道:“龙⽟波是多方试探,以你这样精明的人,又岂会不觉查,结果你采取行动抢先下手,伏杀阮剑平。”

  崔北海并不否认,道:“阮剑平的确是我杀的!”

  常护花道:“你却不敢对龙⽟波采取任何行动。”

  崔北海道:“因为我还有自知之明。”

  常护花道:“你自知不是他对手。”

  崔北海点头,道:“否则第一个我就是杀他。”

  常护花道:“你当然担心他找来!”

  崔北海道:“不担心才怪。”

  常护花接道:“当时你的心中还牵挂着一件事。”

  崔北海道:“你认为是什么事。”

  常护花道:“郭璞与易竹君那事。”

  崔北海眼角一跳。

  常护花继续说下去:“你当时一定已查清楚易竹君处子之⾝给了郭璞,以你的情,当然绝不会就此罢休。”

  一顿他又道:“龙⽟波其时却亦已越来越迫近,要应付这个敌人,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装死,由装死而想到乘机陷害郭璞、易竹君,也是由装死你想到遗嘱,转而再想到用遗嘱设下圈套,连我也害上一害──因为我知道你的事情实在太多,无疑就是你的眼中钉!”

  崔北海道:“我当然想拔掉这颗眼中钉。”

  常护花接道:“计划拟好了之后,你就按照计划逐步采取行动──首先你制造昅⾎蛾的种种怪事,然后在十五月圆之夜,给自己制造一具死尸…”

  杨迅不住截口问道:“那具死尸其实是…”

  常护花反截他的话,道:“是史双河的尸体。”

  杨迅道:“哦?”常护花道:“史双河对于当年的事情必是耿耿于怀,时思报复。”

  崔北海道:“事实如此。”

  常护花道:“你势必已经知道史双河有这个心,索就结果了他。拿他的尸体来顶替!”

  崔北海道:“正是。”

  常护花道:“你再将尸体放在阁楼之上,这一被发现,郭璞、易竹君难免牢狱之灾。

  何况在事前,你已经以郭璞的⾝份,亦安排好种种对他不利的证据,只不过三年不见,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

  崔北海道:“过奖。”

  常护花道:“然后你进监牢之內,击杀易竹君、郭璞,留下昅⾎蛾,使别人以为他们两人真的是两个蛾精。”

  崔北海默认。

  常护花道:“你能够进⼊监牢,势必又有赖那些易容‮物药‬。”

  崔北海道:“还有香。”

  常护花道:“当时你是以什么⾝份混进去的?”

  崔北海道:“胡三杯的⾝份。”

  常护花道:“你事实是怎样处置郭璞、易竹君两人的?”

  崔北海道:“就是击杀了他们。”

  常护花道:“尸体搬到了什么地方?”

  崔北海道:“城西的葬岗。”

  常护花一声微喟,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无疑就告一段落,之后便是我与龙⽟波登场了。龙⽟波既然调查到你,又岂会不调查我,珠宝不见了,我与他不免就会发生冲突,拼一个两败俱伤。”

  崔北海道:“我是这样希望。”

  常护花道:“这你就只有失望,事实龙⽟波一死,事情反而就变得简单了。”

  崔北海一惊问道:“龙⽟波死了?”

  他似乎全不知情。

  常护花并不奇怪,道:“还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崔北海道:“谁有这个本领杀他。”

  常护花道:“崔义。”

  崔北海失笑道:“崔义有这个本领?”

  常护花道:“你大概也知道龙⽟波曾经决斗毒童子。”

  崔北海道:“我知道,所以我更担心他找来。”

  常护花道:“你却不知道他中了毒童子的五毒茶,非独毁去了面目,而且散去一⾝的武功。”

  崔北海顿⾜长叹。

  常护花道:“可是你也不必长叹,崔义一知道这秘密,已替你当夜杀了他。”

  崔北海还是叹息道:“他无疑是个忠心仆人,只是这样做于我又有何好处?”

  常护花道:“于我却有一样好处。”

  崔北海替他说了出来:“这使你更加肯定我仍然在人世!”

  常护花点头道:“其实事情由开始到现在,要细想清楚亦不难,发觉好几处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咽了一下咽喉,接下去:“关于这方面,杜笑天与杨迅此前已说及。”

  崔北海道:“你们这之前的推测无疑都大有道理,但是因昅⾎蛾的存在,才令你们自已都不敢肯定。”

  常护花道:“这是事实,我一开始就怀疑那些画轴,是以始终都认为官方对于这件案的推测并不正确,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譬如他们曾经认为昅⾎蛾魔鬼一样变幻那些事情其实是郭璞、最竹君的利用,你对蛾的恐惧⽇夜施庒力,迫使你的神经陷⼊错的状态,从而生出种种的幻觉,却不知,假如说那些昅⾎蛾的幻变当时连你也一样没有看见,亦大有可能。”

  崔北海道:“因为你始终认为那只不过是记录下来的东西,并非现实存在的证据。”

  常护花点头,一声微喟,道:“我却也不能够否认你是一个聪明人──郭璞、史双河、崔北海一个人竟有三个化⾝,竟变成了三个人,的确出人意料,尤其是你本⾝与郭璞,一个写下对那些昅⾎蛾恐惧的⽇记,一个却养着千百只昅⾎蛾,完全是格相反、各走极端的两个人,本就不可以拿来一齐说。”

  杨迅又揷口问道:“可是那些昅⾎蛾的⾎…”

  常护花道:“不错,是昅⾎蛾的⾎。”

  杨迅道:“蛾⾎又想会和人⾎一样?”

  常护花道:“是因为这种东西影响。”

  他拿出了小杏还给他的那个小包。

  杨迅盯着那个小包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护花将小包抖开,一朵鲜⻩⾊的小花,一朵青绿⾊的小叶跌了出来。

  杨迅道:“这不是客栈后院那些花树的花叶?”

  常护花道:“正是。他缓缓说道:“那种花树我都不认识,那么多种在那里,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所以我昨夜叫小桃、小杏拿去给我的一个对花草更有研究的朋友看看。”

  杨迅道:“他是否知道?”

  常护花点头道:“他将所知道的都写下来,她们带回来给我。”

  他目注崔北海接道:“那种花就叫做苏坊,原产于天然,带有刺花⻩⾊,叶则是羽⽑状复叶,将花茎去⽪煎,就是⾎一样的体,或叫苏木⽔,当地人是拿来做染料,那些昅⾎蛾其实以植物为食物,终⽇昅食这种苏木⽔⾎才变成这样。”

  崔北海道:“你那朋友是张简斋?”

  常护花道:“正是。他说的是否是事实?”

  崔北海道:“全属事实。”

  常护花道:“你在昅⾎蛾这方面,无疑下了不少苦心。”

  崔北海道:“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常护花叹息接道:“你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还是个疯子?”

  崔北海笑了出来,道:“两种人都是,如果我不是聪明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如果我不是一个疯子,又岂会写下⽇记才进行这个恐怖计划?”

  常护花苦笑。

  崔北海笑道:“崔义现在怎样了?”

  常护花道:“他已经‮杀自‬来封口。”

  崔北海无言片刻,道:“连我都想不到你有那么厉害,他当然更加想不到,无论他是死是活,对于整件事情都没有影响,结局始终是现在这个结局。”

  他缓缓站起⾝来。

  傅标、姚坤一齐跳起⾝,一个手握铁锁,一个撒出了双

  崔北海一眼也没有望他们,他目注常护花道:“珠宝在地牢下面,你随我去看看好不好?”

  常护花道:“只是去看那些珠宝?”

  崔北海道:“还了断你我之间恩怨,下面地牢实在是一个用剑的好地方。”

  他转⾝举步。

  常护花一声轻叹,终于亦站起⾝子,跟在崔北海⾝后。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避免!

  崔北海从石中‮子套‬了一柄剑。

  七星绝命剑?

  崔北海目光一寒,道:“你的剑?”

  常护花应声拔剑。

  崔北海道:“多年来,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现在除非会出奇迹,否则只是一个结果。”

  他语声一沉,一字字地道:“我宁可接受这个结果。”

  常护花明⽩!

  崔北海⾝子随即凌空!

  常护花的⾝子也同时凌空!

  夜空中-那划出两道闪电“明月”下突然多出了七颗星星!

  闪亮的星星!

  如霹雳一声,金铁击声响“铮铮铮铮”的落星如雨!

  闪电一闪而过,人影凌空落地,位置已互易。崔北海手中七星绝命剑之上的七星竟也不同了位置,竟嵌在常护花剑上!

  崔北海面如死灰,盯着常护花那支剑上嵌着的七星,突然道:“好,很好!”常护花没有作声!

  一道剑光实时又划空而过。

  崔北海的剑!

  剑自下而上,只一剑,他几乎就将自己的上半截的⾝躯削开两片!

  ⾎飞

  鲜红的鲜⾎,明月之下瑰丽而夺目!

  一片烈的“霎霎”声响几乎同时惊破“夜空”围绕着“明月”飞舞的群蛾突然都发疯一样,转扑向崔北海⾝上噴出来的鲜⾎!

  地牢中随即多了一种常护花没有听过的声响!

  ──昅⾎蛾!

  自己的推测难道完全错误,那些昅⾎蛾难道真的会昅食人的⾎?

  常护花整个⾝子仿佛浸在冰⽔之中!

  地牢內是月夜,客栈外仍然是⽩天!光温暖。

  走在这光之下,常护花的心头仍然是一片冰冷。他没有作声。

  小杏、小桃左右伴着他,也一声不发。两人的面⾊都是一片苍⽩。

  也不知走了多远,常护花才回头一望。云来客栈已经望不见。他只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恶梦现在终于已过去。

  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恶梦?

  常护花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恶梦却就是一个也已嫌太多! Www.NiLxS.CoM
上一章   吸血蛾   下一章 ( 没有了 )
免费小说《吸血蛾》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吸血蛾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吸血蛾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