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碧落 第十四章 归魂堡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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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虹影碧落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66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十四章 归魂堡寻仇 | |
凌蔚虽然闪躲得快,但还是被百禽真君抡起的长发扫中,顿时觉得腹小一阵疼,⾝子不由自主的向下飞坠。 百禽真君一击得手,轻轻闪过凌蔚踢来的双脚,一提真气人又斜飞升起来。 百禽真君趁凌蔚⾝子向下飞坠的时候,⾝形一闪已到凌蔚⾝后,面含狞笑喝道:“小狗,看你这下拿不拿命来。” “毒龙探爪”向凌蔚后脑抓去。 凌蔚虽然被百禽真君的毒功扫中下后真气难提,但他天強悍,岂肯就任人宰割。 只见凌蔚两臂向后一划,下坠的⾝子竟向前疾飞丈余,避开了百禽真君致命的一击。 百禽真君一招击空并不追袭,只见他又冉冉的升起两三丈⾼。 凌蔚闪过百禽真君的一击后,回头见百禽真君又升⾼数丈,忙一面止住腹小的伤势,一面尽力运⾜玄真气向上追去。 谁知凌蔚才升起丈余,忽听百禽真君喝道:“小狗还不纳命更待何时!” 一片带着绿火的针雨由上罩下来。 凌蔚一看不好,忙双掌一并劈出全部真力,一面尽力向旁撤⾝。 因为一个上升一个下罩,双方距离又近,来势太急,虽尽力撤闪也已晚了一步,左肩已中了三⾚鸩毒刺。 ⾚鸩毒刺着体后,凌蔚⾝不由已坠落平地,但他仍即时闭住左肩的⽳道,不使毒刺随⾎运行。 百禽真君见凌蔚已被自己的⾚鸩毒刺所伤,竟以为大事已定,乃狂笑一声掉头向羊酒丐扑来。 羊酒丐与“苗山老魅”对撤三五百招后未分胜负,其实若以功力论,羊酒丐的坎离真气与“苗山老魅”古治的蚩尤气较实力还差得很远,但古治在五行遁甲阵中真力已耗去大半,因此和羊酒丐连打个子手都有点勉強。 羊酒丐久战古治不下,正将自己当年享名南中的“大鹏三击”施出,忽听一阵狂笑,接着百禽真君已扑到近前。 “南岳三老”、“燕南三杰”等群雄见百禽真君心地卑劣,不顾信义,言明是搏云换掌,竟以暗器伤人,当下怒火填膺,大喝一声齐扑上来。 百禽真君举止对群侠一望,狞笑一声道:“你们一齐上来,省得真君爷费事一个一个料理你们。” 说罢,向古治及应子青喝道:“古老、应老请暂停。” 接着撤出鸩羽扇,向羊酒丐道:“羊训,那姓凌的小狗已中了真君爷的⾚鸩毒刺,一时三刻将化成一堆脓⽔,你们不配和真君爷动手,趁早识趣,自己把脑袋割下,不然到时候想死都不一定有得死呢!” 羊酒丐正要反相讥,忽听一个冷傲无比的声音喝道:“好个不要脸的老贼,你以为这点卑劣手法就想要将你家凌二爷伤倒了!” 百禽真君转头一看,只见凌蔚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后二丈远的地方。 百禽真君暗暗惊讶,暗想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竟能不惧那绝毒的⾚鸩毒刺。 这时,古治、应子青也都弃了敌手,退至百禽真君的⾝旁站立。 百禽真君正答话,忽见凌蔚面带一种奇异的笑容朗声道:“三个老贼听好,凌二爷今天给你们一点便宜,只要你们接得了凌二爷劈空三掌,凌二爷今天就把九龙旗双手奉上,你们以为如何?” 古治不等百禽真君答话,抢先喝道:“小狗此语可是当真。” 凌蔚轩眉朗声笑道:“无敌美剑客的门人岂肯失信尔等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 说罢,不顾百禽真君等有何表情,回头对羊酒丐一使眼⾊,道:“羊老前辈,请与诸位暂退一箭之地,让晚辈来除这几个老贼。” 羊酒丐见情,知道凌蔚定有出奇制胜之道,忙向群雄一挥手,道:“好!我们就看看凌娃儿怎么要这三个狗头。” 随即与群雄撤离一箭之地,四处把住。 凌蔚待群雄退去后,向百禽真君等朗喝道:“第一掌,接好!”单掌一击,一道強劲的玄真力直向百禽真君三人卷来。 三人各自将真力运集全⾝,但仍觉得一股纯之气,得三人各菗了一口冷气。 凌蔚紧接着又喝道:“第二掌来了!” 这一次凌蔚的掌力较第一次增加了一倍,三人均被震得⾝形连连晃动,⾎气上涌。 凌蔚两掌劈完,缓缓地抬起右臂,这时三个老魔头只当凌蔚要以全力出击第三掌,故均忙将两脚用力站定,全神贯注地准备接凌蔚那全力的一击。 不料凌蔚突然脸⾊一变,厉声喝道:“凌蔚替天行道,狗贼纳命来!” 左手一扬,一点紫星直向百禽真君去,同时自己向后飞退。 百禽真君只顾硬接凌蔚的掌力,不料一点紫星已当头袭至,待发觉是什么,已难躲避,只听百禽真君惨叫一声:“小狗无信,竟用紫神…” “雷”字尚未叫出,轰然一声,紫光四⾎⾁横飞“人寰恶煞”百禽真君被炸成粉碎。 “苗山老魅”古治站得较近,虽闻声纵闪,仍被炸去双⾜,跌坐在地。 “伏地君王”应子青则因离百禽真君较远,虽未断肢残骸,但仍被紫神雷的烈焰烧了个焦头烂额。 “伏地君王”应子青一见百禽真君丧命,心胆俱裂,当即趁这一震之威,大家疏神之际,一溜烟似的窜出⽩云堡,飞逃而去。 凌蔚向后飞退数丈,突然也跌翻在地不起。 群雄见状忙飞扑过来察看。 这时“踏雪无痕”邱麟忽大声喝道:“请羊老前辈照顾凌贤弟,诸位请助我将紫神雷留下的火头扑灭,以免酿成灾害。” 群雄当即纷纷向那已着火起烟的房屋赶去。 就在群雄忙着照看凌蔚和急着救火的当儿,忽然由墙外飞跃进来一个⾚发绿眼的独臂怪人。 那独臂怪人落到“苗山老魅”古治的面前,单臂一挥将晕绝的“苗山老魅”拖起,向堡外飞纵而去。 这时忽听“云海苍虬”东方杰发觉,大喝一声:“何方狂徒,敢到老虎口里来抢食。” 说罢,⾝躯已抢先扑去。 怪人听若不闻,只顾向前疾纵,眨眼已到堡墙边。 东方杰一见那人不理会,不由大怒,一声喝:“打!” 两枚金钱镖向那人的天宗、秉风二⽳去。 怪人闻风辨向,连头也不回就向左侧⾝闪躲。 眼见那怪人就要躲过东方杰的暗器,谁知一声⽝吠,平地窜起了一条影⾊的⽝影,向那怪人冲来。 怪人一看袭来是一条黑⾊大獒⽝,只好在空中猛一停,疾闪的⾝形让过那黑獒⽝的攻击。 说时这那时快,这一缓之势“云海苍虬”东方杰的一枚金钱镖,正击在那怪人断臂的肩头上。 怪人负痛之后,回头向“云海苍虬”东方杰狠狠的瞪了一眼,快如流星的向堡外逃跃而去。 东方杰这一枚金钱镖结下了不解冤仇,后来竟险些伤在那怪人的手里。 东方杰追了出去,忽听⾝后有人喝道:“东方老前辈!穷寇莫追,饶他去吧!” 东方杰回头一看,说话之人原来是“雁门双雄”的大爷云人俊。 东方杰忙急急问道:“云贤契,那位凌小侠的伤势如何?” 云人俊道:“凌贤弟本有百毒不侵之能,但这‘人寰恶煞’百禽真君专门用来对付⽟孩儿柳燕影大侠的暗器,恐怕与平常的毒物不同,我们快过去看看再说。” 东方杰连连点头,急忙向后堂赶去。 二人来到后堂,只见凌蔚躺在榻上自己醒来“酒丐”羊训右手扣着凌蔚的腕脉,面⾊凝重的在检查。 过了半晌,羊训忽然松手长叹一声,道:“娃儿,我不会当面撒谎,老酒鬼也没有办法了。” 凌蔚淡淡笑道:“老前辈!何必如此紧张,晚辈生来就不会把生死放在心上,只是如果实在不行,还请老前辈助我一个痛快,那就感不尽了,晚辈适才此举,虽然手段不够磊落,但能替人类除此一害,晚辈虽死也瞑目了。” 说罢,人竟又晕绝过去。 凌蔚此语一出,群雄均暗暗神伤“追风剑客”罗君亮忍不住急急向羊酒丐问道:“老前辈!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凌贤弟这么被毁吗?” 羊酒丐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想给他治好,但这种⾚鸩毒刺着体后,立刻畅游百⽳,最后攻⼊心腑,使人惨死。凌娃儿虽然即时把⽳道闭住,但因他用紫神雷杀‘人寰恶煞’时,耗去真力太多,故现在每隔一个时辰,这⾚鸩毒刺必行经一⽳,我实已无能为力了。” 罗君亮道:“我们即将凌贤弟送往九宮岛请他师⽗疗治如何?” 羊酒丐道:“此处九宮岛千里之遥,时间怎来得及!” 罗君亮道:“这⾚鸩毒刺怎会如此歹毒。” 羊酒丐道:“这种⾚鸩毒刺乃是长在一种奇特的飞禽⾝上,鸟名雪鸩,生在严寒地带,但天嗜毒,无毒不食,偶尔食了专在火岩生存的一种火蚕,热寒二种就在这种鸟的颔下长出一种硬如金针的毒刺,就是⾚鸩毒刺,这种鸟为数极少,而长有这种⾚鸩刺的更微乎其微,百禽真君竟用此物制成暗器。” 羊酒丐讲罢叹息不止,群雄见羊酒丐都束手无策,知道凌蔚已是无望,大家便低头不语了。 忽然窗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半讥刺地道:“我道这些不可一世的人物能有什么办法,原来也只会大眼瞪小眼,看着这娃儿受罪而死。” 竿酒丐闻言,面⾊大变,厉声喝道:“什么人?敢在此胡言。” 人随声至,向门外扑去。 羊酒丐人刚到门口,面来了一阵柔之劲,得羊酒丐⾝不由己的向旁一闪,人影一晃房里已多了一个人。 羊酒丐没有料到来人⾝手如此⾼超,羞怒之下正待扬掌力劈,忽听那人道:“得啦!怎么对几十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见面就加狠,不嫌太过份一点吗?” 羊酒丐仔细一看,不噤喜出望外道:“原来是你,这下凌娃儿大概有救了。” 这老人有一个奇怪的特征,就是一双手臂特别长,⾜有过膝,而且最怪的是手掌上戴着一副子套。 怪老人向群雄扫了一眼,对羊酒丐道:“老酒鬼,给这娃儿治病只要你一个人做帮手就够了,闲杂人等请他们出去吧。” 羊酒丐忙向群雄道:“诸位请暂时退出这里,留老酒鬼侍候这位轩辕大侠就可以了。” 群雄见羊酒丐这么一说,知道来者一定是个遁世的异人,当即亦未再问由,相率地离去。 ⻩士奇等刚一跨出房门,忽听那怪老人又叮嘱道:“三天之內,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惊动我们。” ⻩士奇这时已想起这老人是谁,忙应声道:“⻩士奇谨遵大侠吩咐。” 老人待群雄退去之后,长叹一声向羊酒丐问道:“羊洒鬼,我来晚了一步,竟让这孩子遭此劫难,所幸还得及,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向⽟孩儿和那死去的恩公代呢?” 羊酒丐道:“别的废话少讲,你赶快替这娃儿治伤吧… 老人伸手将凌蔚周⾝一摸抚,脸⾊忽然喜道:“酒鬼,这娃儿此次虽⾝中⾚鸩毒刺,但很可能还能要因祸得福,创出武林奇迹呢?” 羊酒丐闻言诧异道:“轩辕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老人道:“酒鬼,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不觉得这娃儿在內脉上有些不够火候吗?” 羊酒丐越发为解的道:“此子自幼由⽟孩儿以太玄真气內练经脉,任督二脉已通,怎么会还有甚不够火候之处?” 轩辕老人慡朗笑道:“⽑病就在⽟孩儿以太玄真气替徒內练这一点上。” 羊酒丐闻言大不服气的道:“老儿,你这活我就完全不服了,难道说你比⽟孩儿还要⾼明?” 轩辕老人连连头摇笑道:“自问不如甚远。” 羊酒丐道:“你既然自知不如甚远,怎么又说⽟孩儿错了呢!” 轩辕老人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孩儿因是千古奇人,但他以本⾝太玄真气替徒內练却有万一之失。” 羊酒丐不耐烦地道:“少卖关子,再不说可就把老酒鬼闷死了。” 轩辕老人见羊酒丐发急的神情,越发要凋调他的口味,就袭了个唱曲子的腔调道:“稍安勿躁,听山人仔细道来。” 羊酒丐忍不住笑骂道:“轩辕老儿你再这样油腔滑调的,别怪我老酒鬼要出口伤人了。” 轩辕老人面⾊一整道:“酒鬼听好,你知道太玄真气是一种什么內功?” 羊酒丐道:“是一种最上层的內家功力,以乾罡气与玄坤清气融合而成。” 轩辕老人又问道:“这娃儿所练玄真气又是一种什么功夫?” 羊酒丐道:“亦为-种绝难练成的上层內功,但系以纯醇化为至境,故较太玄真气更多刚之。” 轩辕老人道:“⽟孩儿所以不让凌氏兄弟练太玄真气另有一层深意,就是急切使凌氏兄弟早有所成就,而玄真气练成所费时⽇较太玄真气需者为少,于此尤恐不⾜,故又以各种灵药作后天补⾜,不想于此反留下一个弱点,使二子虽然练成玄真气打通任督二脉,因太玄真气本⾝有玄坤之,故在彼生死玄关处有三大要脉无法受玄真气所护。” 羊酒丐见轩辕老人这么一说,不噤连连点头道:“经你这么一说你倒明⽩了,你的意思,可是凌蔚这次所中三⾚鸩毒刺正好浸进这三个⽳道,我们若能将其导出,则从此连这一点脆弱也因为寒火极的醇化而消失,我这想法是否对?” 轩辕老人鼓掌道:“老酒鬼果然聪明,正是这个道理。” 羊酒丐道:“那么怎么样才能将⾚鸩毒刺由⽳內导出呢?” 轩辕老人微微笑道:“那就请看我老头子的了。” 说罢,脫掉那套在手上的子套,立刻露出一双掌来。 轩辕老人望望自己的手掌,向羊酒丐苦笑道:“我曾立誓,凡是看了我这双手的人都活不成,可是今天为了报那大恩,只好自己毁誓了。” 羊酒丐道:“老儿别难过,你的对头已死在这娃儿的手里了,那誓对你还有啥意义?还是一心给这娃儿治病吧!” 轩辕老人不再答话,伸手由囊中取出七八九寸的长银针,随即揷在凌蔚的⾝上,对羊酒丐道:“此后这娃儿周⾝气⾎逆走,每一对时换针位一次,三次后即可将他体內毒刺出。我看你两眼神光不⾜,想必刚才拼斗时耗用的真力太多,反正这段时间我老头子没事,就给你顺便效劳一次吧。” 说罢,令羊酒丐盘膝而坐,一伸手将掌心印在羊酒丐的背心⽳上,行功运气,羊酒丐只觉得有一股热力源源注⼊体內,周⾝百骸之意立消。 三天后,房门打开,容光焕发的凌蔚与轩辕老人及羊酒丐并肩走了出来。 “金刀镇八方”⻩士奇率领群雄忙上前见过轩辕老人,并向凌蔚问候。 随即令人摆上酒宴,表示庆贺。 群雄⼊座后,凌蔚察言观⾊,忽然向⻩士奇问道:“⻩老伯,在轩辕老前辈为小侄疗伤这几天,堡中可发生过事故吗?” ⻩士奇长叹一声道:“老贤侄,说来我⻩士奇正是无能,不独时不起师门的威望,也对不起一般武林朋友对我的厚爱,⽩云堡实在该从此除名了。” ⻩士奇话刚说完“燕南三杰”的二爷“踏雪无痕”邱麟接口道:“⻩老伯不必过份自谦,来人虽然已安然退出⽩云堡,但到底没有讨了好去,何况还中了我三弟一支响铃镖呢!裘叔⽗虽然带了点花,咱们也算两抵了。” 凌蔚听邱麟这么一说,才发现⻩山门中第一⾼手“飞天⽟虎”裘伯羽的左臂上着伤。 凌蔚当即诧异地问道:“⽩云堡难道又来过什么人物吗?” ⻩士奇点点头,并回头向门下弟子道:“把昨晚好友送的礼品取来,请凌少侠过目。” ⻩山门下弟子当即捧上一个银盘,盘中放着一张大红的拜贴,贴上书有四个大字——鲍啸天拜。 凌蔚看后向⻩士奇问道:“‘恨福来迟’鲍啸天着何人来此下贴。” ⻩士奇当即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自轩辕老人出现为凌蔚疗伤,⽩云堡中群雄即加強戒备,深恐有人会趁机偷袭。 一连两天夜一均平安无事,群雄只道宵小之辈,只见“人寰恶煞”百禽真君等竟遭除去,皆已闻风丧胆,不敢再侵⽩云堡,大家心里戒备的念头就淡了下来。 是晚三更以后,群雄都回房休息,仅有“南岳三老”与“云海苍虬”尚在后园的书楼上秉烛夜饮。 ⽩云堡的正央中有一座香堂,堂中供有⻩山派开山祖师的神位,向来被⻩山门中人视为圣坛,决不容许任何人侵⼊。 不料三更方过,一条快如轻烟的黑影,忽由墙外翻⼊堡来。 黑影进堡就向那⻩山派的祖师圣坛扑去。 黑影刚一到香堂门口,忽听左侧传来一阵脚步声。 黑影立刻施了“青蝉挂夜”的⾝法,将自己平空拔起,斜斜地挂在那香堂的屋檐上。 不多一会两个年轻武士来到香前,一面谈天,一面四周寻视。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二师兄,适才裘师叔说这几天要特别小心,可能会有人来偷袭,不过依我看,实在是有点过份紧张了,你想连百禽真君那等绝世魔头尚且死于⽩云堡,难道还有谁,像耗子舐猫的鼻梁骨来这儿送死。” 那位二师兄答道:“贤弟不可如此胡说,师叔他们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那师弟不平地答道:“我不相信有人比‘人寰恶煞’百禽真君还要厉害。” 那师兄道:“话不是这么说,你可知道除‘人寰恶煞’百禽真君等还有不少厉害人物觊觎那面可得‘无极大化真经’的九龙旗。” 师弟问道:“到底还有些什么人物呢,二师兄可说给小弟听听?” 师兄道:“大江南北九大帮会的⾼手,湖北襄门魂堡的‘恨福来迟’鲍啸天,山冥灵教的魔头等,那一个我们能大意得?” 师弟道:“师兄你这说法,小弟越发不服了。” 师兄诧异地同道:“贤弟这话怎讲?” 师弟道:“若说别的我还有点相信,冥灵教那‘大头⿇面鬼王’巳在凌少侠手下铩羽而逃,长江九帮和什么归魂堡在我看来,本还不配和咱们⻩山派并沦。” 此话一出,那悬在屋檐上的黑影,微微一震,似乎受了刺待发作。师兄摇头摇道:“贤弟此话越发不对了,‘大头⿇面鬼王’虽然铩羽而归,但难保冥灵教下不卷土重来,至于归魂堡的鲍啸天是一代武林怪杰,连师⽗和羊酒侠也不敢对他稍存轻视,贤弟怎可目中无人。” 师弟道:“师兄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弟就不信归魂堡能把我们⻩山派怎样?东方老前辈掌震鲍啸天的狗子,凌少侠杀死‘铁臂人熊’,鲍啸天这些⽇子也没有敢露个头,咱们惧他则甚?” 师兄道:“算啦!算啦!咱们还是好好巡查一周吧,万一有人侵⼊了我们⻩山的圣坛,这个漏子可就大了。” 师弟仍然目中无人道:“有什么可看的,就是归魂堡真有人来,我也叫他来得去不得呢。” 谁知他话刚一说完,忽听一声冷笑,一阵劲气自后扑至,二人还没有来得及翻⾝,只觉得魂门⽳上一⿇,声未发出即被人点倒。 黑影点倒⻩山派的两个弟子后,大踏步走到那神堂门,伸手向那紧闭的门一按,只听卡一声,竟用一股暗劲将门震开。 黑影震开堂门后,飞⾝闪了进去。 黑影进去不久,突然又有一条人影来到那神堂前。 来人-看神堂门大开,不噤咦了一声,回头用目一搜索,立刻发现那被点倒的弟子,忙抢步上前略一察看,急挥手替二人拍开⽳道,自己一个箭步抢进神堂门口,两掌手提前朗声喝道:“那路狂徒闯我⻩山神堂还不出来领死。” 原来后来之人正是⻩山门中第二⾼手“飞天王虎”裘伯羽。 裘伯羽喝罢,神堂內竟无半声回响,裘伯羽暗想莫非人已走了么?但何以自己一路巡来时,竟未发现夜行人的踪迹。 当下便喝道:“你当我不能进来拿你么?” 掌护当竟飞⾝向神堂中闯去。 “飞天王虎”裘伯羽进得神堂后,举目向神坛上一看,不噤大怒,大喝一声:“狗贼!胆敢污我圣坛。” 肩微晃,⾝形拔起,双掌一并向那神坛背后扑来。 准知裘伯羽才一纵起,忽听一阵刺耳的狂笑,一道快如飞矢的人影由堂中的大梁上向堂外去。 裘伯羽一见来人现踪,恼怒已极,怒叱一声:“哪里走!” 人也紧跟着追出神堂来。 裘伯羽追出神堂见来人已在十丈以外,不噤又羞又怒,想不到来人轻功造诣已到如此境界,凭自己⾝为⻩山门中第二⾼手,竟连来人像貌都没有看清,当下提⾜真气施展“连云三纵”⾝法,向那人追去。 那人似乎全未把⽩云堡看在眼中,井未急急的向堡外奔逃,一个急转,人竟向⽩云堡的后堂奔去。 那人正疾纵问,忽听一声断喝:“站住!” 一条人影挡住那人的去路,此人正是“摘星手”朱寰。 他因得门人传警,飞⾝跃出截敌。 怪客并不因为“摘星手”朱寰挡住去路,就转⾝窜逃,却反而⾝形快疾如风般的向“摘星手”朱寰闯去。 朱寰怒-一声:“找死!” 双掌一并,以全⾝真力向那人猛劈。 那人不闪不躲,双掌一扬,硬接了“摘星手”朱寰一招。 真力相较,哼的一声,朱寰竟被震得向后退出丈余。 那人却毫不停留的继续向前闯。 朱寰被那人轻轻一掌即震退出丈余,不噤心中大大惊讶,想不出来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功力竟如⽪此深厚。 朱寰与来人对掌之际,已将来人的像貌看了个大概,那人是⾝材⾼大,方面虬须的老人。 就在这一瞥之间,那人已一闪不见了,裘伯羽也急急赶到朱寰⾝边,问道:“贤弟,可曾受伤?” 朱寰道;“小弟无碍,我们快分两头围堵,决不可让此人逃出堡去。” 裘伯羽连连点头道:“来人曾闯我祖师神坛,已犯死忌,贤弟不必再存厚道,兵器暗器可以尽量施为,务求将此人留下。” 说罢与“摘星手”朱寰,分两头向那人的方向包抄过去。 那人连过两关,越是不将⻩山派放在眼中,只顾任意闯。 那人正疾走如风,忽见一条瘦小的黑影一闪,一个稚童的声音喝道:“不准走!” 一片鞭影向那人头罩下。 那人冷笑一声:“⻩口孺子,啂没吃过也想要来挡老子的路。” 左手骈指向鞭梢一点,同时右手一挥掌,一股掌风向那孩子扫去。 小骆⽟只觉得鞭⾝一震,虎口发疼,险些儿把握不住,接着又来了一股掌风卷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了十几步远。 那人以掌力震退了小骆⽟,正要向前飞闯,忽觉一条黑影从平地窜起,向自己中三路袭来。 那人因黑影袭来太疾,-时无法闪躲,忙尽力一提气,⾝子向上飞拔,同时双脚向那黑影踢去。 不料黑影比他更厉害,狂吠一声,张口向踢来的脚便咬。 那人万没料到,一条狗也会飞⾝袭敌,双臂猛一抖,以“一鹤冲天”的⾝法向上疾升,堪堪将一只脚由獒⽝的口中脫出。 就在黑儿一口落空,人向上飞升的当儿,同时由三个方向发出叱声:“打!” 三点寒星由三个不同的方向袭至。 那人冷笑一声,双掌分挥将一粒舍利球,一支亮银梭,一只瓦面镖同时打落。 人却毫不停留,迳向正南纵去。 那人第三次前行未出十丈,忽听一阵锣响,灯火大亮,一排⼊影挡在前面,一个苍老而雄壮的声音道:“何方人物赏光我⽩云堡,⻩士奇在这里竭诚请教了。” 那人并不理人,掉头就向西方闯去。 前行未久,又听有人朗声喝道:“燕南三兄在此恭候侠驾多时了。” 那人暗骂一声:“小辈你以为洪老子还会惧你们,不过因堡主有命不得任意与尔等过手,否则老子不让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才怪。” 人却不理会,转头就向东闯去。 “追风剑客”罗君亮怒叱一声:“朋友你还想走吗?” 一摆宝剑,飞⾝追赶上来。 那人回⾝之际,只听一声喝:“打!” 一点银星向那人太⽳袭来。 那人抬手两指将一支亮银梭夹定。 这时罗君亮已赶到那人⾝边,手中宝剑“仙人指路”向那人的左肩挑去。 那人鼻中冷哼一声,竟用那支亮银梭疾点罗君亮的宝剑,肩头一晃,人又向前飞纵。 罗君亮手中宝剑被那一点,剑⾝震,不噤向后速退数步。 那人几个起落,已来到堡墙近处的一片竹林前。 正飞⾝跃上堡墙,忽然那竹林中跃出一人挡住去路朗声喝道:“朋友就这么走,不嫌⽩云堡待客不周吗?” 那人一看,原来是“飞天⽟虎”裘伯羽,仍不稍停留,依然向前力闯。 裘伯羽怒叱一声:“止步!” 一招“云弥三峡”向那人当袭来。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右臂一抬.一招“金龙摆尾”将“飞天⽟虎”裘伯羽那全力的一掌轻轻的化去。 同时左手以那支亮银梭点向裘伯羽的灵虚⽳。 裘伯羽没料到来人招数如此怪异,忙施展“倒踏乾坤”的⾝法向后撤⾝。 裘伯羽闪躲不及“嗤!”地一声,一阵痛,亮银镖钉在自己在肩上。 “飞天⽟虎”痛得⾝子连晃,险些栽倒。 那人伤了裘伯羽后,一飘⾝纵上竹林,正向堡外飞落,忽听“踏雪无痕”邱麟与“追风剑客”罗君亮同声喝:“打!” 一对龙凤子⺟梭,一支响铃镖,电掣般来。 那人猛一施力借竹子的弹,避开了双梭一镖,同时向堡外落去。 那人⾝形才一下落,脑袋后传来一阵响的铃声,另一支的响铃镖又袭至。 那人待闪躲已是不及“嗤!”一声,响铃镖贯⾁伤骨,钉在左臂上。 一阵痛,使那人⾝形速加落向堡外。 罗君亮与邱麟也紧接着追出堡外,只见那人已在十丈以外,同时由夜风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今⽇所伤,一月后归魂堡中当全数璧还。” 罗君亮和邱麟回到堡上,见“金刀镇八方”⻩士奇正面⾊凝重的亲自为裘伯羽裹扎创伤。 ⻩士奇替裘伯羽扎完伤,长叹一声对群雄道:“自老夫接住⻩山掌门以来,还没有使师门蒙羞之事发生,不料今朝却我大开杀戒了。” 邱麟忙问道:“⻩老伯!来人究竟是何路数?企图为何?还请明告,俾使小侄等亦能略知一二。” ⻩士奇面⾊依然凝重的向邱麟道:“来人是归魂堡‘恨福来迟’鲍啸天的手下四位副堡主之一‘闹海金鳌’洪涛,此来是传书挑战。” 邱麟道:“鲍啸天可是为了九龙旗来约地比武的!” ⻩士奇道:“不仅如此,同时他也想趁机为他的狗子与师弟‘铁臂野豺’苏为勇报仇雪恨,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可比他想的大出好几倍来了。” 邱麟不解地问道:“老伯的意思,小侄一时难解,还请以明言示我。” ⻩士奇道:“适才‘闹海金鳌’洪涛竟闯⼊我⻩山派祖师神堂了,污了祖师灵位,从此⻩山一派归与归魂堡势难两存矣!” 原来“闹海金鳌”洪涛闯⼊神堂后,竟将一张拜帖用功力嵌在⻩山派祖师的灵位上,犯了⻩山派的大戒,因此⻩士奇始有势必与归魂堡不能两立之语。 ⻩士奇将上述的情形向凌蔚说了一遍。 凌蔚听罢,略一停顿后朗声道:“老伯暂息雷霆,此事一半由小侄⾝上而起,我倒要看鲍啸天是什么样的人物。” 轩辕老人闻言,忽然笑骂一声:“鲍啸天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是非,看来是该得点教训,不过我老头子曾立誓,除斗‘人寰恶煞’外,决不会再管任何闲事,此地之事由羊酒丐办吧!” 言罢,起⾝向群雄一摆手道:“诸位慢用,我老儿要先走一步了。” 随即大踏步走向客堂,飘然而去。 凌蔚待轩辕老人去后,转头对羊酒丐问道:“羊老前辈这位轩辕老人对小侄如此眷顾,究竟与凌蔚师门有何渊源?还望前辈示之。” 羊酒丐闻言长叹一声,道:“此人来历一言难尽,三十年前此人受令尊大人与师⽗救命之恩,你师⽗助他救复残肢,故对你只可说是感恩图报,此老脾气古怪,你不必把这事耿耿于怀,以后遇见道谢一声以就是了。” 凌蔚还未继续发问,⻩士奇突然接口道:“羊酒丐,这位轩辕老人可就是当年‘天目神君’的师弟‘金臂神猱’轩辕铁么?” 羊酒丐道:“正是此人,此人一生行止在正琊之间,所行所为全凭自己一时之兴,故武林中很少有人与他来往,其实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但此人一向恩怨分明,故仍不失为磊落丈夫。” ⻩士奇又问道:“他与‘人寰恶煞’又有何仇恨呢?” 羊酒丐道:“‘人寰恶煞’与这个‘金臂神猱’轩辕铁皆钟情于‘天目神君’朱紫恶之妹,‘人寰恶煞’百禽真君因像貌俊美而获芳心,轩辕铁伤心之余隐迹武夷山,不意后来竟与百禽真君在京北万寿山狭路相逢,遭百禽真君鸩羽扇断去双臂,垂死之际,幸遇凌娃儿的师⽗,将其带回家中疗伤,时凌娃儿的⽗亲年纪尚小,轩辕铁伤愈之后往天⽇山觅其师兄‘天目神君’朱紫恶,在天目山幸遇⽟孩儿柳燕影赠以续骨胶,以一对猿臂为其接上。” ⻩士奇道:“怪不得此老人手臂长年以东西遮护,原来还有个隐衷。” 羊酒丐道:“你可别轻视他那双臂断后而接上去的怪手,由于那双怪手他练成了一套独异的武功,预备向百禽真君复仇,不料当他练成时,百禽真君已被‘天目神君’和⽟孩儿困于九渊府,但三十年来,他仍时时等待百禽真君脫困出来,以报他那断臂之仇,谁知他赶来,百禽真君已遭凌蔚除去,及时挽回凌娃儿一场大劫,看来真是因果循环了。” 言罢,叹息不已。 羊酒丐也是个能参悟禅机的人,他本对武林的争斗巳无多大趣兴,但孤臣孽子之心,使他必须以全力为他的家国作那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努力。 凌蔚问明了轩辕老人的来历后,停了片刻,又向⻩士奇问道:“⻩老伯,鲍啸天的约期是何时?” ⻩士奇道:“鲍啸天的约期是明舂二月初二,算⽇子正好七十天。” 凌蔚闻言狂笑一声道:“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该给归魂堡回敬一点东西才对。” 凌蔚还未说完,忽听⾝边有人大叫道:“大哥我要去归魂堡。” 凌蔚回头一看,原来是赵飞,当即微微笑道:“飞弟,你自信这个差事能胜任吗?” 赵飞道:“小弟自信还不会对大哥丢人现眼。” 凌蔚含笑地点点头.道:“好!我说让你去-趟。” 接着回头对⻩士奇道:“小侄替飞弟向老伯讨个差事,不知你老应允否!” ⻩士奇见凌蔚居然答应赵飞去归魂堡投帖,心中不噤暗暗地纳闷。 盖他知道赵飞除因天赋过人,轻⾝术造诣特⾼外,还算不得第一流好手,怎可担任这种投帖的大事。 但想到凌蔚既然叫他去,自有他的把握,当即慨然道:“赵贤侄胆识过人,老夫自然深感欣慰,不过此去投帖,小可贤侄还须谨慎行事。” ⻩士奇话刚说完,羊酒丐突然大声问道:“凌娃儿你捣什么鬼,这等大事要叫赵小鬼去,你不怕叫归魂堡笑咱们没人么?” 凌蔚微微笑道:“老前辈不要急,小侄叫飞弟前往归魂堡投帖,自然有小侄的道理呢。” 羊酒丐也故意又皱眉地道:“愿听其详。” 凌蔚⾝羊酒丐反问道:“小侄有几点疑问想先请老前辈赐答。” 羊洒丐道:“你说吧!” 凌蔚问道:“老前辈认为这次归魂堡来⻩山投帖,此行算不算成功?” 羊酒丐沉昑了一下答道:“依老酒鬼看,虽然‘闹海金鳌’洪涛在⽩云堡兜了一个圈全⾝而退,却算不得什么英雄行动。” 凌蔚道:“老前辈的意思,这是一种宵小的行径了?” 羊酒丐点点头道:“虽不尽然也差不多是如此。” 凌蔚道:“那么投帖拜山是应该走正门而⼊才对了。” 羊酒丐道:“大丈夫理应如此。” 凌蔚又问道:“如果我们派人往归魂堡回拜,是否也要学洪涛这种宵小行为么呢?” 羊酒丐忽然鼓掌笑道:“娃儿,我明⽩你的意思了,你是要赵娃儿去指名拜山投帖,等于回敬鲍啸天一个耳刮,这倒是真有点道理。” 凌蔚道:“不仅如此,同时也让鲍啸天晓得咱们⽩云堡办这种事,只要一个孩子就够。” 罗君亮在一旁,听凌蔚这么一说,不由得衷心佩服凌蔚的智慧过人,不自噤地脫口赞美道:“贤弟不愧是智勇双全,就凭这等⾼瞻远见,就该领袖武林。” 凌蔚忙道:“三哥过奖了,小弟怎敢和恩师相比。” 羊训、⻩士奇、东方杰、“南岳三老”等见凌蔚处处狂傲过人,但对自己的师⽗始终敬爱如一,不噤暗暗赏他的重视恩情。 邱麟这时忽然向凌蔚问道:“归魂堡离此地有数百里之遥,让飞弟一人可以去得么?” 凌蔚道:“小弟认为去得。” 邱麟道:“万一有人截击吧?” 凌蔚道:“这个二哥倒请放心,小弟有一方法可让飞弟沿途大吃大喝大玩在到达归魂堡,然后再一路玩回来。” 邱麟道:“小兄也想听听贤弟的⾼见。” 凌蔚道:“二哥认为鲍啸天算不算是个叫得起名的人物。” 邱麟道:“当然算得。” 凌蔚道:“鲍啸天的势力如何?” 邱麟道:“归魂堡周围八百里全在他势力以內。” 凌蔚道:“飞弟如此,指名是拜见归魂堡主,在鲍啸天的势力范围內,还有谁敢截击他呢?” 邱麟至此完全心服,连连点头道:“贤弟果然⾼明。” 凌蔚当即向⻩士奇要了一份拜帖,给赵飞,并満斟一杯酒 给赵飞道:“这一杯算给贤弟壮壮行⾊。” 赵飞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声:“我去也!” 直奔归魂堡而去。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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