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新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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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魔幻新传 作者:东方英 书号:41138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五章 | |
这里叫金兰村,离九江不过二三十里地,是一个人气开通的小村落。 太已经偏西了,就要落下对山的山脊,这时冷落的村道上来了一位年轻妇少,⾝前带着一对小儿女,那对小儿女年约五六岁,长得聪明伶俐,可爱极了。 那妇少脸上的风霜掩不住她明媚的眸子和清丽的风姿,当她碰到村子第一个人,问出这村⼲就叫做金兰村时,她吁出了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 显然这金兰村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她吁完那口长气之后,脸上没有一点动的表情,只冷静而世故地扬起秀目向四周望去。 她的目光落在一家客栈的招牌上,莲步一点,携着一对小儿女进了客栈。 那妇少穿着普通,气质却是不俗,有着见过大世面的风度。 金兰村由于距离九江近,小地方的店小二,也就有了几分眼力,着那妇少堆上笑脸道: “夫人好眼力,小地方就是小号的房间最大最好,夫人是先看房间呢?还是先吃点东西。” 那妇少含笑点头道: “我要最好的上房。” 店小二欠⾝一礼,道: “夫人,这厢请!” 那妇少跟着店小二走向后院,当她背影渐渐消失的时候,同时却有一双眼睛直着收不回来。 “老⻩,你在看什么?” 这岂不叫明知故间,那问话的人,不过刚刚收回目光,现在倒调侃他同泮老⻩米。 老⻩⾝边的汉子叫老李,两人都只有二十多岁,算是金兰村的小地头蛇,过去他们的家世都不坏,现在却是当地人眼中,败家子,不务正业,只好游乐,靠⽗兄的老面子,在地面上混。 老⻩叫⻩中⼲,老李叫李仰山。 老李不但调侃老⻩,手也搭到了老⻩的肩头上,随后又加上一句话道: “走吧!我们办正事去吧。” 老⻩眼前失去了倩影,脸上那股子失魂落魄的丑相,却一点没有消失,回头淡淡地道: “办正事,我们要办的正事就在这里。” 他们有什么正事可办,老李一怔之后,明⽩了老⻩的意思,皱了一皱眉头道: “人家儿孤寡妇的,就放他们一马吧!” 老⻩一瞪眼大声道: “你怎样知道他们是儿孤寡妇?莫非你认识他们?” 老李惊⾊道: “小声点,我要是认识他们就好了。” 老⻩⽪笑⾁不笑地道: “我倒真希望他们是儿孤寡妇,你忘了,我们好久没捞到油⽔了。” 老李道: “喂!我不想仿这种缺德的事。” 老⻩笑道: “你还有什么德可缺…嘻!嘻…咱家替他们找个家,不但不缺德,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哩!” 话没说完,店小二已皱着眉头从內院走了出来,皱眉头,显然是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老⻩一步向前,横⾝挡住店小二道: “二狗子,那小娘子们姓什么?来金兰村⼲什么?” 店小二头摇道: “⻩二少,她什么话都没说,只吩咐了要⽔要吃的。”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说?”真还看那小子不出,五指一收,居然还有几分指力,扣得店小二一裂嘴“啊!”的叫了一声。 “你说不说,你再不说,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 老⻩脸上青筋直冒,一副強横姿态。 店小二二狗子苦笑着脸道: “二少,她真的什么都还没有说…” 老李接口道: “老⻩,人家没有说,二狗子答不上话,应是实情,别难为他了,要他慢慢打听就是。” 有唱红脸的,就有唱黑脸的,这二搭挡倒是配合得很不错。 老⻩一笑收手道: “老李,好像只有你明⽩事理似的,我不过先给二狗子一点颜⾊看看而已。” 接着又在店小二二狗子脸上摸了一把,道: “二狗子,这次你要坏了我们的事,可就别怪我们不认人了。” 店小二二狗子哈着道: “二狗子不敢!二狗子不敢!” 老⻩把二狗子一送道: “给我们弄几样菜来,我们边吃边等你的回话,你快替我们打听去!” 店小二别的话不敢说,但却一道: “这次你们得付酒饭钱啊!”老⻩嘴巴一开,闭口要骂,老李先伸手递出一小块银子,抢在前头道: “这次先付帐,有多的就是你的,你看够不够意思。” 店小二二狗子接过银子,打着笑脸,伸着⾆头道: “还是你李五少…” 老⻩双眉一扬,喝道: “滚!还不快办事去!” 店小二二狗子的话,不过点到为止,要他说出来,他还真不敢说,得罪了⻩二少,可不是好受的,只有一埋头转⾝就跑开了。 店小二二狗子先稳住了老⻩老李,然后才提了一壶⽔到后院去,这一来,耽搁的时间不少,那妇少有点不⾼兴了,冷笑一声,道: “小二哥,你真忙呀!” 店小二二狗子陪着笑脸道: “大娘,请原谅小的手脚慢,做小不俐落,同时又被人耽搁一下…” 下面的话,有点呑呑吐吐了。 那妇少目光一闪道:“小二哥,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人家的眼睛可亮得很,什么事看不出来。 店小二二狗子声音一低道: “刚才有人注意上大娘了。” 那妇少“啊!”了-声,道: “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店小二二狗子道: “大娘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就请明天一早上路吧!” 那妇少一笑道: “小二哥,你的好意心领了,不巧得很,我正有要紧的事,要在金兰村多停留二天。” 店小二二狗子道: “今天时光还早,大娘的事能不能赶紧办好,大娘如有所命,小的愿意替许大娘跑跑腿。” 那妇少微微一笑道: “小二哥,你倒是一个好心人。” 店小二二狗子道: “他们就是榜样,小的还不敢学他们的样。” 那妇少脸上做现赞许之⾊,点点头道: “我要在金兰村找一户人家。” 店小二二狗子道: “金兰村是小地方,总共不过二三百户,有名有姓的,小的差不多都知道,大娘要找那一家,小的就替您去找。” 那妇少道: “贵村可有一位姓罗,名字叫做兆南的人?” 店小二二狗子一震,瞪着双目道: “你来找罗大爷!” 那妇少道: “你知道他家?” 店小二二狗子道: “罗大爷是金兰村的首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唉!您却找不到罗大爷了。” 那妇少愕然道: “难道他们搬家了,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见店小二二狗子长叹一声,说道: “罗大爷家绝了户,一把天火烧得罗大爷家片瓦无存,罗大爷老夫妇也同时命丧火窟了。” 那妇少急口道: “他家还有其他的人没有?” 店小二二狗子道: “树倒彻狒散,其他的人死的死,没死的也都散了。” 那妇少脸上掠过一道失望的神⾊,轻叹一声,又问道:“你知还能不能找到一二位他家的故人…” 伸手取出一小锭银子,塞给店小二二狗子,又道: “小二哥,有劳你,请你帮我找一找吧。” 店小二二狗子算得上是个好人,但没有到见了银子不动心的程度,当然,⾼⾼兴兴地接了银子,刚刚道一句: “小的…” “二狗子,快出来,⻩二少爷要发脾气了。” 店小二二狗子抛下那妇少道: “大娘,小的去一去,就回来。” ⻩二少爷瞪着急急而来的二狗子,冷笑一声,道: “二狗子,看来你是要讨揍了。” 店小二二狗子理直气壮的道: “二少,我二狗子又什么地方不对?” ⻩中⼲道:“你为什么老不出来,你在搅什么鬼?” 店小二二狗子道: “我在替你们打听消息呀!总得费点⾆呀!我可不能向你们一样来硬的。” ⻩中⼲被顶撞得吹胡子瞪眼,口中却发作不出来。 李仰山接口道: “她说不说?” 店小二二狗子道: “可不就快说了,你们自己把话打断了,怎能怪我。” 李仰山道:“快回去吧。” 店小二二狗子头摇道: “不行,这样直来直往,人家一定会起疑心。” ⻩中⼲急地道: “过一盏热茶寸光,你去给我问过明⽩出来。” 店小二轻“哼!”一声,道: “不行,她吩咐过,不能再去打扰他们了。” ⻩中⼲眼睛冒火,鼻孔里生烟的一拍桌子道: “二狗子,你是诚心和我们打马虎眼,去,现在就去,说我二少爷有话问她,叫她给我滚出来。” 店小二二狗子倒也是一个实心人,有心维护他们⺟子三人,急得一脸通红,居然改态变度,向⻩中⼲打拱作揖地道: “二少,您就行行好吧,慢慢来,二狗子一定尽心尽力替你打听清楚就是。” “不,我现在就要知个明⽩。”⻩中⼲子一扭,现在是八条牛都拉不同头。 店小二二狗子心里真有点害怕,瞪着眼睛下不了台。 原先那股子勇气看来有点支持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中⼲突然眼睛一直,脸上的怒容顿时化成一片笑意,人也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二少的改变,简直成了奇迹,店小二二狗子随着⻩中⼲的眼光猛然转头望去,他却不噤长叹出声,叫起苦来。 他想尽办法维护妇少都来不及,而那妇少居然自己走了出来,岂不等于自找⿇烦。 店小二二狗子⾝形疾转,跨步横⾝,挡在那妇少面前,硬着头⽪道: “大娘,你有什么吩咐,呼唤小的一声就是…” 那妇少微微一笑,摇着头道:“没有你的事。” 人却直向⻩中⼲走去- 人家大大方方的走来,别看⻩中⼲那副凶像,居然显出了发窘的样子,口中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妇少走到⻩中⼲面前,脸上还带了笑容,欠⾝道: “你这位大爷贵姓?” ⻩中⼲定了定神,结结巴巴的说道: “在下⻩中⼲,不敢有劳动问,夫人你请坐。” 那妇少就在⻩中对面位子坐了下去,轻柔的道: “原来是⻩爷,失敬了,小妇人姓蔡,⻩爷有什么吩咐,请当面赐教,小妇人洗耳恭听。” ⻩中⼲可以在乡下小地方横行无忌,可还其没有见过这样镇静胆大的人,愣了一愣,费尽了气力,才把自己吃惊的心情稳定下米,先⼲咳了一声,壮着胆子,讪讪地说道: “这位李五爷,是在下的好朋友。” 蔡大娘欠了一欠⾝,道: “李五爷,久仰!” 李仰山木然地道:“大娘,你好!”既非素识,这句话就说得有问题,显然也是怈了气。 蔡大娘望着他们直笑,只等他们开口说话,可是,他们两人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希望对方打开话题,等了半天,两人都打不开僵局。 蔡大娘笑了一笑,站起⾝形,道: “两位既然不愿赐教,小妇人就告退了。” ⻩中⼲李仰山二人瞪眼望着蔡大娘走得不见了影子,就没有放出半个庇来。 店小二二狗子却笑着说话; “二位少爷为什么不问话呀,以后可不关我二狗子的事了。” ⻩中⼲回过神来,又活神活现的大声叫道: “二狗子,事情没有弄清楚,还是你的事。” 店小二二狗子耸肩一笑道: “今晚我二狗子可不了差啊!”⻩中⼲苦笑道: “好吧!我们明天等你的消息,老李,我们走。” 店小二二狗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放了下来,转⾝走进了蔡大娘的房中,吁着长气,道: “他们二个人走了。” 蔡大娘微微一笑,说道: “你很怕他们?” 店小二二狗子道: “我们村子里,就数他们二人最坏,真是丢人现眼,对不起大娘之处,小的替本村向大娘道歉。” 蔡大娘说道: “这种人到处都有,我也已见得多了,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倒是我要找罗家故人的事,小二哥,你有办法没有?” 店小二二狗子犹豫地说道:“这…这…”蔡大娘一笑道: “小二哥,我知道你有办法,今晚就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不要见笑。” 一锭金锞子送到了二狗子手中,二狗子有一份人心,蔡大娘的话也说得很客气,没有拿金子庒人的意味。 店小二二狗子紧握着金锞子,口中还是: “这…这…这…”蔡大姑诧异地道: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店小二二狗子道: “有是有这样一个人,只不知道他肯不肯和你谈。” 蔡大娘道: “你的意思是要先问一问他。” 店小二二狗子道: “大娘真是见多识广的人…”随手又将那小金锞退还给蔡大娘: “这…小的…” 蔡大娘一笑道: “这已经是你的了,不管人家见不见我,这都是你的。” 店小二二狗子乐着谢了蔡大娘。 蔡大娘接着又说道: “你告诉他,我带的这两个小孩子就姓罗,我也不是什么大娘…” 店小二二狗子张着大眼晴道: “这两个小孩姓罗,你说他们就是…” 蔡大娘不是大娘,当然是姑娘了,两个小孩既然姓罗,二狗子心里有了数了。 蔡姑娘截口道: “别的话,你就不要多问了,快去连络吧,最好,今晚就能见到他。” 店小二二狗子忽然神情一怔,道: “冲着小少爷和少姐小的面子,不用问了,打烊后小的就带您去见人。” 蔡姑娘没有追问,只点头一笑,道: “谢谢你,小二哥。” 小地方的生意,做到天黑就打烊了,客栈虽然生意不一样,如果情形不特殊,天黑后也很少客人上门。 初更寸分,小兄妹睡后,店小二二狗子领蔡姑娘去见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敢情就是二狗子的娘——罗大娘。 敢情,二狗子也姓罗。 罗大娘与二狗子⺟子二人相倚为命,罗大娘原是罗兆南家的帮佣,二狗⼲就是跑腿小厮。 见面之下,罗大娘就急急地问道: “蔡姑娘,你带来的二个小孩子姓罗,难道就是罗大爷失落的少爷姐小?” 蔡姑娘点头承认,道: “大娘,你说对了,他们就是罗大爷的儿女。” 罗大娘大喜过望,口中念着佛道: “那真太好了,蔡姑娘,真谢谢您。”蔡姑娘轻叹一声,道: “听说罗大爷全家遭了奇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娘可完全知道?” 罗大娘道: “如说罗大爷这种的好人,会遭到这种奇祸,真是苍天无眼,叫人难以相信。” 蔡姑娘道: “可是事情却已经发生了啊。” 罗大娘道: “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我也不大清楚。” 蔡姑娘秀眉一皱,方待发话追问,罗大娘又接着加以解释道: “事情就那么巧,那天二狗子的外婆去世了,我正带着二狗子去奔丧,所以,当时发生事故的情形并不十分清楚,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子才逃过这一劫。” 蔡姑娘讶然道: “一劫,您怎么这样说?” 罗大娘道: “姑娘,您有所不知,当天留在罗家的人,全被烧死了,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我们⺟子算是罗家唯一生还的人。” 蔡姑娘道: “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这不显得太奇怪了么?” 罗大娘道: “大家也都觉得很奇怪,但谁又有闲情来过问这件事,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后来也没有人打听这件事。” 蔡姑娘多见多闻,当下心中一动,暗暗忖道: “莫非是江湖人物下的手…” 一念未了,罗大娘又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在害他们。” 蔡姑娘大奇道: “你怎么也有这种想法?” 罗大娘道: “事情未发生前,罗大爷就显得心绪不宁,好像预知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蔡姑娘问道: “罗大爷从前是做什么的?” 罗大娘道: “嗯…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 蔡姑娘道: “难道他不是本乡本土的人?” 罗大娘道: “他倒是本乡本土的人,可是他发财在外乡,⾐锦还乡后,就没有做什么事情了,罗大爷倒真是个好人,村中有什么事,出钱出力,他总是站在最前面,平时,又最知惜苦怜贫,村子里受过他的好处的人不知有多少。” 罗大爷是个好人,蔡姑娘已有所了解,不管他是不是江湖人物,他们家全的死,一定另有內情。 罗大娘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道: “罗少爷罗姐小失落时,罗大爷也请过朋友帮忙寻找,好像找到了眉目,却不幸出了事。” 话说到这里,很叫蔡姑娘踌躇,低头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忽然冒问一句道: “你在罗家做了多少年事?” 罗大娘道: “他回乡后,我就在他家了,算来也有八九年了。” 蔡姑娘问道: “那是老人了,他们家中,平常有些什么客人,你心里有数没有呢?” 罗木娘道: “他们家中平时很少外客来访,来来往往的都是本村人。” 蔡姑娘道: “罗少爷罗姐小失落时,也没有外客来?” 罗大娘“啊!”了一声道: “是了,那时确实来过一位外客,他好像是一个镖头。” 蔡姑娘接问道: “你记不记得他的姓名?” 罗大姐说道: “这个我倒不知道,大爷只管叫他做二哥…他好像是从武昌来的。” 蔡姑娘心中忖道: “有这条线索,就不难找出一个眉目来了。” 谈话到此,似乎已问不出更多的活了,蔡姑娘正要告计时,罗大娘忽然道: “罗大爷所有的家财都烧光了,但是还有好几百亩田地,够小少爷和姐小重整家园的了。” 蔡姑娘微微一笑道: “这些田地现在由谁来经管?” 罗大娘道: “现在由族里留作公地,如今少爷姐小回来了,他们自会归还。” 蔡姑娘含笑说道: “现在谈这个,太早了…我想去看看罗家的旧地,方不方便?” 罗大娘道:“天这么黑了,姑娘不怕么?” 蔡姑娘道: “不要紧,有小二哥陪我就行了。” 罗家的旧宅地,在村子东方外侧,背后有青山,前面有小河,的确是一片非常雅静的地方,只是这时的宅第成了一片瓦砾,瓦砾中长満了杂草。 这样幽静的地方,怪不得全家人死光了,别人竟一无所知。 蔡姑娘仔细察看了一遍,皱着秀眉回了客栈。 蔡姑娘回到房中,发现罗氏兄妹不见了。 当时二狗子吓得变颤变⾊,手⾜无措的道:“我…我…” 蔡姑娘秀眉一挑,冷笑了一声,道: “不要怕,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去告诉你们掌柜一声,不要声张,本姑娘自有办法对付他们那些跳梁小丑。” 口口口 罗文辉罗文佩虽然只有五六岁,人却聪明到了极点,加上这年多来随着蔡姑娘跑遍了半个江南,才找到他们记忆里金兰村,他们小小年纪,可说历尽风霜,见过不少世面,长了不少见识,一经醒来,发现自己被二个大人抱出了客栈,一点不害怕惊慌,反而扬头望着那抱住他的生面人,问道: “叔叔,你要带我们到那里去?蔡阿姨知不知道?” 他这一问,真吓了抱着他的那人一跳,喝道: “不准说话,你要多嘴,我就打死你。” 罗文辉道: “凶什么,说说话有什么关系。” 那二人正是⻩中⼲和李仰山,⻩中⼲抱着罗文辉,李仰山抱着罗文佩。 这时,罗文佩也醒来了,睁着大眼睛望着李仰山,也是一点都不害怕。 ⻩中⼲把罗文辉向地上一放,道: “累死人了,你自己走吧。” 罗文辉道: “我可走得慢啊!你不怕蔡阿姨迫上来?” ⻩中⼲道: “她要追上来,正合我们的意思。” 罗文辉一笑道: “看来你是不知道蔡阿姨的厉害。” 李仰山接口道: “她很厉害?” 罗文辉道: “可不是,前天有一个大男人欺侮我们,蔡阿姨只出了一个指头,就把他打倒了。” 李仰山脸⾊大变道: “老⻩,小孩子不会唬人,我们还是快走。”说着脚步加快,先跑了出去。 ⻩中⼲悻悻的骂了一声,只有抱起罗文辉追了上去。 两人这一加快脚步,可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跑到地头,已是累得成了一条成狗,放下罗氏兄妹,就躺在地上了。 这里是一座破庙,破庙里有个老道士,闻声走出来,道: “是什么人呀!” ⻩中⼲长长地昅了口气道:“道爷,是我们。”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似乎悉得很。 老道士又道:“人带来了么?” 这话一说,他们简直就是同伙了哩! 李仰山道: “人是带来了,可也把我们累死了。” 老道士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打开山门,让他们进⼊破庙。 李仰山急着又道: “小家伙说,那女的厉害得很,一指头能戮死一个人,道爷,这可有点⿇烦。” 老道士道: “她发现了你们没有?” ⻩中⼲道: “她倒是还没有发现我们,不过,她不难想到我们。” 老道士一笑,道: “就算是她认定是你们⼲的,也不一定知道你们来了这里,怕什么!何况,有我老道士在,她能讨得了好么。” ⻩中⼲点头道: “道爷,您的能耐我们是自信得过,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发现的好,否则,我们就不好出面了。” 那道士点头道: “说得也是,你们带着小的随老道士来。” 走到地头,⻩中⼲和李仰山都不免一怔,他们都不知道这破庙里,还有一间地下室。放下小孩,关上三道铁门,里面再哭再闹,外面也听下到半点声音。 奇怪的是那二个小东西居然不哭不闹,像没事人似的。 出了地下室,老道士便催他们道: “你们快回去吧,见机行事。” ⻩中⼲与李仰山回到村中,不过半夜时分,又赶了一场博赌,弄了几个零花的钱,一大早就上了二狗子那店,吃起早点来。 赌完吃早点,是他们的习惯,大家见怪不怪,谁也没注意他们。 店见的一切,像往常一样的平静,尤其里面的那位姑娘,更是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反常得叫人心悸。 ⻩中⼲与李仰山口中嚼着美味的早点,心中却涌上了无比的烦燥和不宁。 正当他们疑神疑鬼的时候… 忽然,那蔡姑娘带着一脸和易舒畅的微笑走了出来,叫道: “小二哥,给我算帐,是多少银子?” 二狗子面道: “姑娘,你要走了,那两位小宝宝呢?” 二狗子替⻩中⼲与李仰山说出了最想问的话,他们二人立时拉起了耳朵,凝神听去。 蔡姑娘淡淡的一笑道: “昨晚我把他们送到他们亲戚家去了。” 二狗子“啊!”了一声,表示有点出乎意外,不过他没有追问下去,接着屈着手指头计算着道: “姑娘,您的房饭钱,共是二钱五分银子。” 蔡姑娘给了三钱银子,长长的吁了口气,道: “总算是了了一番心意,算得对得起朋友了。” 转脸又向⻩中⼲李仰山点头笑了一笑,举步向店外走去。 ⻩中⼲和李仰山可做梦也想不到失去了孩子的人,会平静得像没事人一般,拍拍手就走了。 ⻩中⼲张了口叫,被李仰山伸手按住道: “叫不得,别忘了我们做的事见不得光。” ⻩中⼲轻声道: “她这一走,我们留下孩子有庇用。” 李仰山道: “你快去请教老道士,我想办法拖住她的行程。” 李仰山追上蔡姑娘时,蔡姑娘快要走出村外了,李仰山只有硬着头⽪叫道: “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事相告。” 蔡姑娘停下步子,转⾝道: “原来是李五爷,有何见教?” 李仰山做出一副矮人姿态,哈着道: “姑娘请那边坐坐,慢慢谈如何?” 村子外面就是官道,官道旁有二家茶铺,李仰山请蔡姑娘茶铺中坐下,一股劲的张罗茶点。 蔡姑娘望着他左忙右忙,也不说半句客气活,默默含笑而已。 李仰山张罗了一阵,实在拖不下去了,只好坐回桌旁,打着笑脸道: “姑娘,有件事,在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蔡姑娘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冷冷的道: “那你就看着办吧。” 李仰山讪汕的笑着道: “我看,我还是说了的好。” 蔡姑娘不再答话,李仰山只好自己接着往下说: “姑娘,有人把你告到官里去了。” 蔡姑娘扬了一下秀眉,道:“是真的么?” 李仰山道: “当然是真的,村公所已经派人在半路上等着姑娘了。” 蔡姑娘道:“他们为什么不在村子里抓我?” 李仰山道: “听说,好像是怕扰村于里的宁静生活,他们逮住姑娘之后,也不会回村,直送姑娘去九江。” 蔡姑娘面无惊⾊,还笑哈哈的道: “他们告我什么罪?” 李仰山说道: “好像是拐带人口什么的…至于详细情形,在下倒是不十分清楚。” 蔡姑娘一笑道:“胡说八道!” 李仰山顺着蔡姑娘的话,道: “事情也许正如姑娘所说,完全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不过公门中事,有错拿的,没有错放的,姑娘一旦⾝⼊公门,就是得还清⽩,只怕也要脫一⾝⽪,姑娘可使不得子,大意不得,小心为上。” 蔡姑娘脸上神⾊依然故我,口角上的笑纹反而增添了几分,显然,没有被吓住。 李仰山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词,暗暗一笑,又说道: “最头痛的是,他们掌了人证…” 蔡姑娘秀眉一凝,脸上现出了异⾊,有点不安了,语气落力地道: “是什么人证?” 李仰山道: “那对小兄妹呀!他们已供出,姑娘与他们毫无关系…” 接着哈哈一笑道: “好镇静的姑娘,你可知罗网以张,你溜不脫⾝了。” 蔡姑娘再也沉不住气,脸⾊大变,喝道;“小声…” 目光溜转,望了望四方,声音一顿道:“李五爷,你可有意相助?” 李仰山点点头道;“姑娘真是聪明绝顶。” 蔡姑娘道:“我们素不想识,你为什么要帮小妹的忙?” 称呼上先改了口,显得她是有点害怕了。 李仰山道:“当然不是没有理由。” 蔡姑娘道:“请见告。” 李仰山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 蔡姑娘神态一松,道: “要多少?” 李仰山伸指头比了一比道: “一百两纹银。”小地方,小手笔,一百两纹银就満⾜了。 蔡姑娘想笑而没有笑,伸手取出十两⻩金递给李仰山:“银子太重,⻩金如何?” 十两⻩金的价值,⾜⾜抵得过一百伍拾两银子。 李仰山怕不把张嘴都裂开了,忙道: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蔡姑娘又说道: “五爷能保得小妹完全脫困之后,另有十两奉送,请教避祸之法?” 李仰山听说还有十两⻩金在后面,心中不免一动、暗暗忖道: “二十两⻩金可不是小数目,我何不独呑下,把地真的送走…好,就这样办!” 打定主意,李仰山一面站起来,一面道: “在下引导姑娘绕道而行,他们就无所施其伎俩了。” 蔡姑娘欣然道: “知者不难,这办法不错。” 李仰山一面起步,一面道: “姑娘随在下五六丈之后而来。” 李仰山先走出去,心中好不⾼兴,看来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别看她外貌精明,其实內心中还是脆弱得很,经不起二三句话一唬,就没了主张。 他倒是真心想送走蔡姑娘,领着蔡姑娘从一条近路走去,真不巧,只见⻩中⼲一路飞奔而来… 李仰山暗叹了一口气,打消原来计划,没精打彩的道:“蔡姑娘看得起我们兄弟,请我们帮忙送她到九江去。” 少不得又是打眼⾊,又是挤眉⽑。 ⻩中⼲一笑道: “我还替你着急哩?这就好了。” 李仰山又告诉蔡姑娘道:“前面路上有一座齐天宮,翻过齐天宮就是九江城,我们先到齐天宮,观望一下风⾊,再定行止如何?” 这话似乎有些变了。 蔡姑娘似乎是完全信任了他们,怎样说都行,点头道: “五爷看着办就是。” 一路行来,不久见到了一座破庙,破庙在一道山坡之中,走到庙前,蔡姑娘皱起了眉头,说道: “这庙莫非好久没有香火了。” 李仰山道: “这庙风⽔不好,菩萨也不灵,盖好之后就没兴旺过,大家都说是一座倒霉的庙。” ⻩中⼲举步向前道: “我先进去知会老道士一声,别叫他瞎起疑心。” ⻩中⼲走后,李仰山又道: “人家还说,到过这里的人,都要倒霉,所以鬼都不进庙了。” 蔡姑娘一笑,道: “看来这话倒是一点不错。” 这时,老道士和⻩中⼲一同现⾝出来,⻩中⼲接口道: “姑娘可是例外,你可鸿运当头,马上就要大发特发了。” 任谁到了这时候,难免要心中犯疑,蔡姑娘却没有,还是坦然地道: “全靠各位相助,小妹少不得自有一份心。” 进⼊庙中,老道士送上一只饭碗,饭碗代作茶杯,几片浮云似的茶叶,在碗中半浮半沉的有如游鱼。 ⻩中⼲摆手道: “姑娘,请用茶。” 这寸,蔡姑娘不慌不忙的扣起一种指花,搭在茶碗上,眼睛却向老道士,道: “道长,请把小孩子出来。” 蔡姑娘⽟手这样向破碗上一搭,可不是套什么情,而是摆出了最厉害的警告,在江湖上跑的人,对这种手式非先学学不可。 ⻩中⼲与李仰山只是地方的小混混,这些江湖门道,还真是一窍不通,不过,蔡姑娘的语气,却使他们大大吃了一惊,敢情,这位蔡姑娘在将计就计。 老道士自然也是吃惊,先瞪了⻩中⼲和李仰山一眼,装作无知的说道: “姑娘说的什么呀?什么小孩呀?老道士一点不懂。” 蔡姑娘脸⾊一寒道: “不教而诛谓之,本姑娘现在把话说明,好好将小孩出来,过往之事,概不追究,否则,莫怪本姑娘出手不留情了。” 姑娘好一片仁心,可是点不醒正在做着发财大梦的人,⻩中⼲李仰山仗着老道士作靠山,当然也不甘心就此罢手。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老道士算是什么东西,也要真是个人物,就不会在这种小地方做这种偷摸狗的事,唬人过⽇子,既安于这种小地方,他的⾝份可想而知。 蔡姑娘看穿了他,也吃定了他。 老道士这种脚⾊也活到今天,自然有他生存之道,那就是遇弱则強,遇強则弱。 当然,也不能完全空口说⽩话,总得见点真章。 老道士先是张口结⾆一愣,接着便摇头摇道: “姑娘,你实在是错怪我们,我们…” 蔡姑娘冷哼一声,道: “你们两个人说,你们把人蔵在那里?” ⻩中⼲和李仰山见老道士一直没有动手,心中也怕了,不免颤声道: “我…我…” 蔡姑娘“哼!”的一声,道: “这里是荒山破庙,人踪难现,本姑娘就是杀了你们,只怕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知道,妤吧,本姑娘也懒得再问了,就先杀了你们再找人也不迟。” 活声刚落,只见她一抬手,一雪亮的刀子,疾挥向老道士。 她原是空着双手,这把刀子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就凭这一刀,就叫人心胆皆寒了。 老道可见到了真章,知道当此強手,自己没戏可唱,当下大叫一声道: “姑娘手下留情,小道实话实说就是。” 蔡姑娘收回刀子,冷笑道: “那就快说吧。” ⻩中⼲接口道: “在我们一个朋友手中。” 蔡姑娘嗤笑一声,道: “姓⻩的,你还这样说,就太不上路了。老道士,你说吧。” 老道士知道害怕,实说道: “在地下室里。” 蔡姑娘不再多问,径自向后面走去。 她好耝心大意,留下老道士和⻩中⼲他们在外,也没制住他们⽳道。 ⻩中⼲笑了起来道: “老道,我们快溜走吧。” 老道士道: “你能跑到那里去?” ⻩中⼲道: “找地方躲起来呀。” 老道士长叹一声道: “省省心吧,人家已经留了我们一马,要再不知趣,那是自寻死路了。” ⻩中⼲惊愕得结口结⾆地道: “她真的比你厉害么?” 老道士道: “人贵自知,在她面前,我老道绝不敢叫字号。” 李仰山忡忡地说道: “那…我们怎样办?” 老道士道: “人家处处留有分寸,也许不会过份难为我们。” ⻩中⼲道: “万一料错了呢?” “我们就只有认命了。” 就这几句话时间,蔡姑娘不但回来了,而且两个小孩子也带出来了。 ⻩中⼲不噤大声叫道: “姑娘,你是怎样找到他们的?” 蔡姑娘微微一笑道: “这样一间地下室,只能瞒瞒乡愚。” 接着又点了一点头,说道: “你们很知机,没有妄自逃走,老道,是你的主张吧。” 她说的话,有如亲眼看到一样,⻩中⼲与李仰山心中无不暗暗叹息,自己这点点见识,在姑娘眼前真是差得太远,难怪处处不对劲。 老道士欠⾝道: “姑娘慈心仁侠,小道不敢一错再错。” 盘姑娘点了一点头,道: “道长,你到金兰村有多久了?” 老道士道: “三年多了。” 蔡姑娘道: “道长在江湖上是如何称呼?” 老道士老脸一红道: “小道江湖末流,早年在江湖上匪号叫金光道士。” 蔡姑娘微微一笑道: “你原来就是金光道士。” 金光道士听得一怔道: “姑娘知道小道?” 蔡姑娘接又说道: “听说金光道士早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道长的武功好像…” 金光道士低首⾚容,道: “小道武功半废,落得如今这般景况。” 蔡姑娘收回目光,指着罗氏兄妹道: “你们认不认得这对小兄弟?” 大众闻言,都双目向罗小兄妹望去,这时⻩中⼲与李仰山的脸⾊忽然一下子变得惨⽩,忙不迭的头摇同声道:“没见过,不认得。” 他们虽然昨天傍晚寸分见过罗小兄妹一次,那只是匆匆一瞥,印象不清,晚上抱他们上山时,当然更是看不清楚,这时注目看之下,他们的一颗心可就七上八落大为惊骇。 罗小兄妹离开金兰村,不过二年多一点,面貌虽有变化,但还没有变化到找不出痕迹来,这仔细一看,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们硬着头⽪,说着“不认识”三字,偏偏罗文辉马上就揷口道: “蔡阿姨,小辉认得他,他就是⻩二哥,就是他带我们离开金兰村的。” 罗文佩跟着也道: “李五哥,你真的不认得小佩了么?” ⻩中⼲李仰山僵在那里,腿双直发抖,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马上钻了进去。 蔡姑娘目光扫向他们,却是微微一笑,道: “这可好了,不用费神,你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中⼲李仰山不知蔡姑娘将要怎样整治他们,只觉全⾝寒悚悚,不由自主的双膝一曲,跪向在上,嘶声叫道:“姑娘饶命…” 蔡姑娘笑笑地道: “不要害怕,没有那佯严重,谅你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不过你们却要把知道的和盘托出来。” 李仰山抢先道: “姑娘明察,在下知无不言。” 蔡姑娘轻叹一声,道: “你们先站起来吧。” 金光道士呐呐的道: “姑娘,其实他们两人都是受了小道的唆使,还是由小道说吧。” 蔡姑娘道: “请!” 金光道士沉思了片刻,轻叹一声,道: “小道有一个昔年道上的好友,忽然有一天找上了小道,说有一位江湖奇人,看上了罗氏兄妹的资质,有意将一⾝奇学传给他们兄妹,却又不愿让他们⽗⺟知道,要小道帮他骗出他们小兄妹,于是小道帮了他的忙。” 蔡姑娘冷笑声,道: “你就这样相信他的话?” 金光道士道: “当时,小道半信半疑,最大的原因还是他送给小道一粒‘⽟清丸’…” 蔡姑娘点头道: “‘⽟清丸’乃是当今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疗伤圣药,怪不得你任他指使了。” 金光道士道: “那时小道武功刚被人废掉,靠了那粒‘⽟清丸’,小道才得有了现在这点武功。” 蔡姑娘道: “你朋友是什么人?” 金光道士道:“三尸屠夫冯杀。” 蔡姑娘随口又问道: “废你武功的人又是谁?” 金光道士惨笑一声,道: “不说也吧,小道罪有应得,已经不怪他了。” 蔡姑娘道: “怪不怪他,那是你的事,我想知道他是谁?” 金光道士长叹一声,道: “那人就是铁面剑客许无畏。” 蔡姑娘双眉微微一耸,沉思不语。 她这时心中有一个想法: 金光道士武功被废和三尸屠夫冯杀的利用他,是不是一条线下来的二个步骤,但仔细想想,又似不可能,因为,一个是黑道杀手,另一个却是⽩道铁汉,把他们两人连在一起,本行不通。 蔡姑娘与罗文辉罗文佩小兄妹可说毫无关系,她不过是在一年之前,在偶然的机会下遇见了罗氏兄妹,而见义勇为的背上了这个包袱。 那时(一年前),蔡姑娘奉了师命去拜一位老前辈,事毕返山途中,又出了一点小事故,多绕了一段路程,在一处颇为隐秘的山⾕,遇上了罗氏兄妹。 罗氏兄妹⾝前有一个⾝受重伤,气息微弱的半老徐娘,罗氏兄妹伏在那妇人⾝上悲声痛哭,直呼姑姑。 蔡姑娘用尽心力,也未能救回那妇人的生命,那妇人在回光返照时,只重托蔡姑娘把罗氏兄妹送回金兰村就一命归。 那妇人是谁?为什么被人打伤? 蔡姑娘是半点都没问出来,后来,从罗氏兄妹,口中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原来,罗氏兄妹被人拐出来后,最初转到一个老婆婆手中,那老婆婆很爱护他们,带着他们在路上走不多久,忽然抛下他们,不见了踪影,这时,他们遇见了这死去的姑姑,就跟在姑姑⾝前生活了一年左右。 他们人长得聪明伶俐,见到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不喜他们,这位姑姑又是单⾝一人,住在山中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自然也是把他们视同己出,既教他们读书认字,又叫他们打坐练功,就是没有叫他们叫她师⽗,只准他们叫她姑姑。 这次是姑姑带他们去赶会,碰见一个女人,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姑姑受了重伤,那女人也自走了。 小小年纪,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蔡姑娘也非常喜爱罗氏兄妹,于是一咬银牙,背上了这个包袱。 只是,罗氏兄妹只知道自己的家在金兰村,金兰村在何州何县,罗氏兄妹就不知道了。 罗氏兄妹小小年纪能知道“金兰村”已是非常难能可贵,换了资质稍差的儿童,只怕连自己的姓名叫不出来。 没有大地方,只有小地名,这可苦了蔡姑娘,她带了罗氏兄妹⾜⾜找了一年,才能找到罗氏兄妹的家——金兰村。 现在金兰村是找到了,罗氏兄妹的家呢?目前的情况,真叫蔡姑娘进退维⾕,好不作难。 而罗氏兄妹的被拐走和罗兆南的全家遇难,隐隐中似乎还有更大的文章,蔡姑娘的处境不但是作难,简直是难上加难。 蔡姑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望望罗氏兄妹,伸手摸着他们的头道: “小辉、小佩,你们这里已经没有家了,留下你们给别人,阿姨又不放心,阿姨又不能留下来照顾你们,你们愿不愿意跟阿姨走,等长大之后再来重建家园。” 罗氏兄妹齐叫一声,抱住蔡姑娘道: “阿姨,我们要跟你去。” 金光道士一旁也道: “姑娘如果不能留下来,带他们去,是上上之策。” ⻩中⼲忍不住揷嘴道: “在下认为罗小兄妹该去先见他们罗家的族长,将来问来时,罗家便不会不认他们。” 李仰山道: “一见罗族长,罗族长准不会让罗氏兄妹走。” ⻩中⼲道: “罗族长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李仰山冷笑一声,道: “这不是管闲事,留下罗氏兄妹,就有机会把罗家的田产化公为私,放着你我有这个机会,也不会放人。” ⻩中⼲一瞪眼,没有话说了,李仰山的话没有说错,他听了好不心动。 金光道士望着李仰山道: “李五少,你难道没有这个想头?” 李仰山道: “我就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说出来。” ⻩中⼲道: “看不出,你是打算做好人了。” 李仰山点头一叹道: “蔡姑娘的义行,很令人感动,我们害过罗氏兄妹,蔡姑娘心地仁慈,不加罪我们,我们看看蔡姑娘,想想自己,如果再没有一点人心,我们还能算是人么?” 说着说着,目光落到了金光道长脸上,接着又道: “道长昔⽇在江湖上一定是个⾼人,今天碰上的要不是蔡姑娘,后果如何,能不令人心寒。何况,我们一无所能,再胡搅下去,怕不死无非⾝之地。” ⻩中⼲全⾝一震,哑然道: “你…你…说得也是。” 金光道士点头道: “李五少,你说得对极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我老道士过去的坏事,是想吃懒饭,打错了主意,你们土生土长,陷溺不深,重头做人还有机会,就此散伙最好,我老道士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走了金光道士,⻩中⼲与李仰山等于失去了靠山,就是想做坏事,只怕也成不了气候。 蔡姑娘一直静静的在听着,这时才点点头接口道: “道长,我看你也不用去,就在这里经营这座庙吧。” 金光道士苦笑道: “住在这破庙里,小道不做点坏事,那能活下去。” 蔡姑娘一笑道: “有这个行不行?” 伸手放了一张银票在桌上。 一张一千两纹银的银票,就那样出现在金光道士他们眼前,银票可不是假的,南昌五福银号的票子,简直比一锭一锭的真银还值钱。 金光道士脫口大叫道: “姑娘…你这…”蔡姑娘摆手截口道: “你就住下来,替他们小兄妹积点福吧,将来他们小兄妹回来重建家园,也有个故旧。” 金光道士欠⾝一礼,说道: “小道遵命。” 蔡姑娘伸手牵起罗氏兄妹,道: “我们走了…” 一语未了,人也没有走得两步,门外飘进一声冷笑,道: “你还想走么?” 蔡姑娘⾝形一住,目光闪动,望了⻩中⼲与李仰山一眼,心中大为不解。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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