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神小霹雳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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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福神小霹雳  作者:东方英 书号:41136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十六章
  四条船上,坐的全是武林人物。

  从他们肩头露出的兵刃,可以这样断定。

  早晨游湖的那个老头子,赫然也在其中。

  其实非常明显了。

  他们将不利于翁如松。

  船渐渐驶近。

  船娘的脸⾊,羞⾊已褪,代之而起的是惊惧的青⽩⾊。

  她虽不全认识他们,起码也认识一半。

  这些人都是杭州城的瘟神太岁。

  谁惹了他们,准保鸭飞狗走,命全完。

  “公子,公子!”

  她再顾不得他的叮嘱,悄悄呼唤,声音已有些颤抖。

  翁如松没有反应。

  来船更近相隔已不⾜十丈。

  呼叫不应,她只有开船,以求躲避。

  “臭‮子婊‬,你敢开船,等会有你的乐子!”

  来船上,已传出耝鲁的喝骂声。

  要在往⽇,这声喝骂绝对生效。

  今天船娘似为翁如松丰神所陶醉,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对于来船喝骂,竟似充耳不闻,掉转船头,飞也似的逃去。

  船娘生长⽔面,靠划船养生,驾船的技巧,自然娴不过。

  可是来船驶船的也是能手,她这种希望显然就要落空了。

  因此,她逃的快,后面追得更快。

  四条船已经成扇面分开,每船相隔两三丈。

  她想转向都不可能了。

  两下里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中。

  “臭‮子婊‬,看你还往那里逃?”

  她可是真急了。

  “公子!”竟不计后果,大声喊叫起来。

  翁如松还是没有动。

  追船更行迫近,已追五丈之內,而且距离仍在继续缩短中。

  “臭‮子婊‬,你是在找死,那小子究竟是你的什么人?要这么帮助他?”

  怒骂声中,追船上,蓦然窜起一条⾼大人影。

  这条人影拔⾼三丈,式化苍鹰⼊海,斜向翁如松坐船扑去。

  眨眼之间,已临翁如松坐船上空,立又劲贯双掌,猛向船娘劈下。

  ⾝法、掌力,都非庸俗⾝手。

  距离头顶丈余⾼下,船娘已感劲风庒体。

  船娘居然仍能镇静不

  不知是否巧合。

  船娘左手贯力,将舵蓦向外推,右手中桨亦同时加力前划。

  翁如松听坐一条小型游艇,蓦然转向右前方,箭一般疾,窜出一丈多远。

  来人⾝手再⾼,事出意外,力已用尽,再想变式,那还能够。

  “扑通”一声。

  一条⾼大⾝躯立即沉落⽔中。

  四条来船并排前追,横广不下十丈。

  翁如松这条游艇,这一改向右前,虽将燃眉之急解去,而最右一条追船仍笔直前进,这一来,两下距离更为缩短,已不⾜两丈。

  游艇离岸,尚有百十丈远。

  虑于这种情况之下,船娘智计俱究,暗想自己必要时尚可藉⽔逃生。

  游湖相公一落人手,命便告完结。

  空费力一场,人没救成,自己也不能再在西湖存⾝了。

  “还不停船!”

  喝声来自右面船上。

  想是考虑到自己人落⽔之鉴,船上的人已不敢冒昧行险,出声吓阻了。

  船娘虽仍不甘束手被擒,但离岸这么远,追船已近,就是想逃,也有力不从心之感。

  偷眼向翁如松看去。

  不知何时,他已自醒转,正在向自己微笑。

  心想:“真是不知死活,就算你会点武功,人家人多呀!”

  不过,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可没说出口来。

  她不说话,翁如松反倒不甘缄默了,他道:“姑娘⾼义,在下心领,请把船停住,让我问问他们。”

  “你说什么?”

  船娘似乎没有听清翁如松的话,讶异的问。

  “请姑娘把船停住吧!”

  “臭丫头,客人已叫停船,你还敢強作主张?”

  右面的船已经追到一丈以內,稍具武功的人都已能跃了过来。

  船娘知再逃已是无益,索将船停住了。

  左面三船瞬即划了过来。

  将游艇四面围定。

  翁如松从容不迫,先将船娘唤进舱来,然后朗声问道:“那一位是负责人?”

  “小子,有什么话,冲着老夫说吧!”

  发话的正是早晨游湖二老之一,翁如松看着似乎有些面,只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我与尊驾素不相识,湖中追逐,特命老夫相请至庄一叙。”

  “贵庄主⾼姓上名。”

  “到了庄里,就知道了。”

  “在下有事在⾝,恐怕有负贵庄主厚望了。”

  “这可由不得你!”

  “这倒奇了,去不去,我自己不能作主?”

  “你说的一也不错!”

  “凭着什么?”

  “你难道是瞎子?”

  “名胜区域,还敢行劫不成?”

  老者“嘿嘿”笑道:“打劫谈不到,強请罢了!”

  “如果我不去呢?”

  “李三,过去开船!”

  老者自恃人多,不再理会翁如松,強命手下过去开船。

  一人舟大汉,应声便向翁如松船上跳来。

  “回去!”

  眼看李三已快落上船头,如松信手一挥,又把他那个庞大⾝躯给挥了回去。

  “小子还有一手,老夫来了。”

  翁如松露了这么一手,功力不弱。

  老者知道非自己出手不可了,喝声中,已向翁如松船上跃来。

  他自负武功极⾼,打算先把翁如松制住,再带回庄去。

  李三是个手下人,又是奉命行事,翁如松心存厚道,只用了一二成功力,把他挥退,并没痛下煞手。

  老者错估翁如松功力,以为不过如此,故敢跃⾝过来拿人。

  他这一轻敌躁进,可吃了大苦。

  对付老者,翁如松可不敢掉以轻心,同时他见老者来势太猛,不知自己与老者功力,孰強孰弱?

  最大的顾虑是他不会⽔,觉得不能让老者抢上船来。

  是以,他几乎已贯全力,着扑来的⾝子,双掌向上找去。

  老者见翁如松对自己也敢用掌相抗,霜眉一坚,也结贯了几成劲力,双掌下庒。

  即使他贯⾜全力也未必是翁如松之敌,这一轻敌,那还不大上其当?

  但听“砰!喀嚓!”两声大响。

  老者一个削瘦的⾝子已被击飞,远向五六丈外湖面落去。

  同救不及,老者已坠⼊湖中,湖面上立刻冒起一片鲜⾎,人也未见浮起。

  显然的,老者不但落⽔,而且也已对掌受伤。

  翁如松所坐的游艇也噤不起这种大力的震,船底裂了一大块,湖⽔及时汹涌灌⼊。

  四条来船,已有一条向老者坠⽔之处划去。

  其余三条上的人也都把兵刀亮出,船出向外退了开去。

  这情形十分显明。

  翁如功力之厚,已使来人震惊,自忖均非敌手。

  但离岸尚有百十多丈,翁如松游艇已坏,于理已不能走,且也不能久持。

  他们把船退到五六丈外,采取监视态度,既防翁如松抢船,又存下侥幸心理,想等翁如松游艇沉没,不用费用就可捉到活的,回庄请功。

  船娘看看破船,又看看翁如松,心里是又惊又喜。

  惊的虽,游艇已坏,敌人环伺,离岸还有那么远,怎么样才能度过目前难关?

  喜的是,自己没有看错,这个文弱相公果然是武林中人,武林之⾼,迥出想像之外,如能结识此人,对于自己将大有帮助。

  翁如松似已看穿她几分心事,徐声说道:“姑娘,连累你了!”

  “相公不要客气。”

  “姑娘在这里已无法存⾝,还什么亲人?容在下稍尽寸心。”

  “先别忙谈这个了,你看船快要沉了,怎么办呢?”

  就这片刻工夫,湖⽔已涌⼊半舱,还在继续猛往里灌,用不了多少时候就得沉没。

  翁如松好像视无睹,还在慢条斯理谈这谈那。

  船娘如何不急。

  翁如松已成竹在,只因尚有所顾忌,所以没有即刻采取行动,闻问,遂道:“姑娘不必着急,在下已有离去之法。”

  说完,即又转对一船说道:“看你们今⽇行径,可见平常为恶惯了,姑念初次相遇不忍不教而诛,记住了,如仍不知悔改,再碰上我,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这条船正是拦在离岸最近的这一面。

  那个没有动手的老人正在这条船上。

  他已答了话,道:“小子,你先别得意,等你游艇沉了,有你好受的。”

  “你以为这就把我困住了,不给一点颜⾊你们看也不知少爷的厉害,看掌!”

  掌随声发,划空生啸,凌厉劲风,带起一片浪嘲,无数⽔花,遥向敌船击去。

  匪大惊,立即掉转船头,向旁避去。

  ⽔中运动,那有掌风快速,避过船,船尾被击正着,碎去一角。

  贼似已有人被浪嘲卷⼊⽔中,船也在湖面打起旋来。

  翁如松气氛时机更不怠慢,取过船桨,劈裂再块,握在右手,左手将船娘挟起,⾜点船头,藉势冲霄而上,恍如一片蓝烟,呈一弧形,远向四五十丈湖面落去。

  右手碎奖,立刻甩出,稍沾即起,两个起落,已达岸上。

  红⽇已落,彩霞満天,掠上湖岸,已是暮⾊苍茫。

  船娘手理头发,笑对翁如松道:“公子,你好俊的功夫!”

  先前在游艇上时,与敌对峙,他还能沉得住气,此际,却急急问道:“姑娘家住何处?还有什么亲人,须急速通知?及早避开,如容匪上岸,就⿇烦了!”

  船娘与翁如松恰好相反,这个时候她倒不慌了。

  不过,脸上却笼上一片黯然容⾊,惨然说道:“我是只⾝幸逃虎口,就住在船上,随⾝只带出一个孩子,已两岁大了。”

  “寄养何处?”

  “灵隐寺!”

  “灵隐寺?”

  “嗯!”“大嫂想也是我辈中人,且必有一段悲惨⾝世,先把孩子取回,一切慢慢再谈吧!”

  “他有病。”

  “什么病?”

  “据灵隐寺道悟方丈说,他是五绝脉,恐虽长咳,谢氏一家,只余此一点骨⾎,偏又生得这个绝症,苍天也太无了!”

  说到伤心处,船娘不噤流下泪来。

  “真是五绝脉?”

  “道悟方丈那么说的。”

  “大嫂不必悲伤,如真是五绝脉,我倒能治。”

  “真的?”

  船娘似乎还不大相信,但眼泪已止,脸上充満希冀之⾊。

  “走,大嫂,领我去看看。”

  彩霞已退,暮⾊渐浓,两条⾝影沿湖奔去,瞬即消逝暮我台。

  灵隐寺道悟方丈乃出⾝少林,为少林掌门道本禅师之师弟,船娘为其世侄孙辈。

  船娘避祸来到杭州,即托庇于这位⾼僧。

  灵隐寺始常来灵隐寺,僧人俱多相识。

  知客见两人形⾊匆忙,知有要事,忙引导二人迳赴方丈室。

  道悟方丈察言观⾊,已知发生事故,即问:“灵姑,有何意外?”

  谢灵姑遂适才遭原原本本向道悟禅师说了,并且向禅师引进了翁如松。

  道悟仔细向翁如松端详了一阵,念了一声佛号,才道:“小施主福泽深厚,魔难也很多哩!”

  翁如松谦逊了几句,并请禅师指引津。

  灵姑恐牵累灵隐寺,忙将来意说出。

  老禅师徐徐言道:“不要慌,也不要怕,老钠乃劫数中人,想逃也避不了的,我还有话要和你们说呢!”

  灵姑见这位世长辈这么说了,不好再坚持己见。

  只听老禅师续又说道:“翠湖山庄乃天运帮东南分坛,庄主摘星手费羽乃是分坛坛主,该帮实为元朝廷卵翼之组织,专为胡虏网罗武林⾼手,以为驱策,不甘屈服的一律格杀。

  灵姑一家,便在这种谋之下被害的。”

  翁如松“哦”的一声。

  道悟禅师这段话给他‮解破‬了不少疑问。

  老禅师对于翁如松的惊“哦”有如未闻,接着道:“自然,被害的人,绝不止灵姑一家,凡是稍具头脑,不肯盲从的人,在猝不及防,众寡悬殊之下,能不被害者几希,灵姑能够逃得活命,还算不幸中大哩!”

  同是僧人,少林掌门道本的猜疑顾忌,与道悟的热诚豪慡,简直有云泥之判。

  翁如松对于道悟不噤由衷起敬。

  同时,以一思全,自家、魏家的被‮害迫‬,可能都是出自天运帮的谋策动。

  为了证这一推断,为由问道:“禅师,天运帮徒与一般武林健者,如何加以区别?”

  “很难,很难!不过较有职司地位的人,均持有该帮的骷髅令。

  骷髅令系一金属牌,上刻骷髅头,背后则印有号码,此牌分金、银、铜三种,以定职位,以及武功⾼下。”

  “像费羽这样的人,应持那一种令牌?”

  道悟摇了‮头摇‬,表示不知。

  “杀害大嫂全家的凶手是谁?”

  灵姑的⾝分现已尽知,由于同仇敌忾,翁如松颇有伏义除害之心,是以这么问。

  “老衲曾暗⼊费庄数次,未能探知有关灵姑的事,以老衲之见,正本清源,只有将天运帮彻底摧毁,方是正理。”

  “禅师⾼见,如松敬佩无以。”

  “老钠⾝许佛门,唯有‘嗔’念,尚未能戒除净尽,倒叫小施主见笑了。”

  “佛祖也曾说地‘杀恶人,即是善念’。禅师这种我不⼊地狱谁⼊地狱的襟怀,即见佛心。”

  道悟连声诵佛不止。

  翁如松又问:“翠湖山庄建于何处?”

  “净慈寺后山林中。”

  翁如松侧顾灵姑道:“大嫂,你等我片刻,我想到天运帮东南分坛去看看。”

  灵姑蛾眉微蹙,关切的道:“如弟,人单势孤,还是不要前去涉险的好。”

  灵姑还想拦阻。

  道悟禅师已接着道:“去是不妨,如被发现,切记不可恋战。”

  翁如松又问了一下路径,作别自去。

  翁如松去后,灵姑深怨道悟,不该鼓励翁如松前去涉险。

  道悟微笑地说道:“这个孩子紫气已透华盖,纵有事故,也必有惊无险,未来清澄武林,光复故土,说不定要落在他们这一辈年轻人的⾝上,不让他多历练,怎么能成?”

  遂唤来小沙弥,领着灵姑去看她的孩子。

  且说湖上四船匪徒,见翁如松挟着一个大人,只利用两块桨叶,便能飞渡百丈湖面,这种功力,他们见也未曾见过,那还有胆再追

  匆匆将落⽔之人全部救起,除对掌受伤老者已奄奄一息之外,其余的人只是喝了几口湖⽔,尚无大碍。

  返回分坛,已然天黑多时。

  副坛主双手金华雷,据报大怒,立刻如何香主以上人员,大厅议事。

  华雷人如其人,情非常暴烈。

  他大发雷霆,是有道理的。

  一方面,总坛护法金翅鹏聂晓峰正在分坛作客,去了十几个人,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没收拾下来,当着聂晓峰的面,显得分坛无人。

  另一方面,分坛坛主摘星手费羽,恰有事外出,这件丢脸的事,偏巧让顶他上。

  他情本极暴烈,试想如何不气?

  分坛的人在费羽面前还敢讲话,对这个副坛主却畏之如虎。

  原因是,华雷脾气阵青阵⽩,显然怒极。

  香主以上二十多号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反是金翅鹏聂晓峰⾝是客位,总坛护法,地位也比分坛坛主为⾼,看到这种尴尬场面,首先打破僵局,徐徐说道:

  “华兄,还是让张香主把经过的情形,详细说一遍,也好研究对策。”

  对于手下,华雷可以发威,对于总坛护法,他可不能不卖帐,闻言,颜⾊略变,答道:“这蓝衫少年,与总坛严命追索的人,极为相似,所以兄弟于据报后,立即派人前往捕捉,不想去了十几个人,全是废物,护法,你说有多气人!”

  聂晓峰接道:“如果真是那翁姓少年,倒不能说张香主他们没用了。”

  “这是为什么?”

  “翁柏年之子,我也没见过,但据邓护法说,他带了七个得力的人,在开封追捕此子,除开他仅以⾝免,带去的人全部遇难,还是让张香主说说经过,再作打算的好。”

  “那翁姓少年竟有这么厉害!张香主,你把今天的情形,从详报告给护法听。”

  张香主就是那个在船上没有动手的老人,单名一个绪字,立即将湖中围捕经过,很详细的说了一遍,连翁如松的形貌、年岁、⾐着,都形容得一丝不漏。

  聂晓峰沉昑半晌,肯定的说道:“这么说,这个蓝衫少年八成就是翁柏年之子,还真不能放过。”

  华雷不服的道:

  “我就不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他形容得好像天神下降,简直然言耸听,脫卸责任。”

  张绪不敢争辩。

  聂晓峰却道:“华兄不可轻敌,邓护法就是吃了轻敌的亏。”

  “依护法之见,这件事该怎么办?”

  “翁柏年之子,总坛志在必得,自然不能放过,我想先把他落脚的地方摸清,看看有无同,再下手拿人。”

  华雷立即派了內拨人,分赴城內外客栈,查探翁如松落脚之处,叮嘱他们:“查明确实,立即回报,不可打草惊蛇,被他溜走。”

  同时,他也恨灵姑有意维护翁如松,也派了一拨人,活捉回庄以便拷问。

  聂晓峰又建议,增強分坛防务,以防翁如松潜⼊。

  华雷立时照办。

  大厅里,只剩下来宾一主。

  在凡脾气躁的人心里多半存不住事。

  半晌,华雷忽然问道:“护法,佛令落于金陵何处?”

  “什么人?”

  “嗖嗖”两声。

  聂晓峰和华雷,先后窜出厅来。

  灯光闪耀下,翁如松昂然立于院中。

  他循着道悟禅师指示的路径,已到翠湖山庄多时,厅里对语,全已⼊耳。

  华雷指派人手,探查他和灵姑的下落,他无动于衷。

  他既没住客栈,灵姑也不在船上,所以,一拨一拨的人出去,他知道这些人,势必空劳往返。

  他不但不曾动心,反暗暗惊喜。

  分坛的⾼手被华雷调遣一空,正是天假其便,让他向这个然害武林,与自己势不两立的组织实施报复。

  为自己,也为全体被害人,他要第一次伸出铁掌,向这个恶势力痛加惩戒。

  分坛⾼手不分散,他还有所顾忌,不敢冒昧行动。

  现在,华雷一拨接着一拨,把人都‮出派‬去,何异给他帮了一个忙。

  正当他将要有所行动,陡然之间,又听到有关佛令的消息。

  佛令、⽟-,是他念念不忘的两件东西,是他恩师无垢上人代他兄妹俩必须寻到的宝物。

  ⽟-虽已落⼊一名少女之手,这少女很可能就是他的胞妹翁若梅,即或不是,他也有一副图在手,也算得到了一半。

  独有佛令,迄令仍无片段消息。

  想不到寝寐以思,却又无从探知的消息,却在这天运帮分坛意外的得到。

  试想他如何能不又惊又喜。

  他惊喜得几乎发狂,因而也忘了自己设⾝何处。

  虽然,他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静夜之中,这一声“哦”又如何能逃得过大厅里面,两个內家⾼手灵敏的听觉?

  翁如松本就想利用机会,实施报复。

  是以,他在聂晓峰暴喝之时,已自隐⾝之处飘落院中,昂立相候。

  这一对面,聂晓峰和华雷同是一惊。

  华雷那里还能忍得住,一声怒喝:“小子,你好大的狗胆,大爷正要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看掌!”

  怒喝声中,他已抢先动手,进⾝出掌。

  他人生得极是魁梧,两只巨灵似的手掌,一击天灵,一按前

  形态之猛,声势之恶,大有一举将翁如松击毙之意。

  经过道悟禅一来番叙述,翁如松已对天运帮痛恨⼊骨。

  对于这种认贼作⽗的武林败类,他已决定,除掉一个是一个,绝对不再留情。

  但他也知道,孤⾝犯难,⾝⼊虎⽳,不宜硬拼硬架,虚耗內力。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为华雷的猛恶声势所慑,认为华雷在天运帮中,既能担当一面,武功必不凡,硬拼硬架,对于自己,实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觑准华雷不得切近,掌力已快及⾝,右移一步,避开天灵,左掌立掌如刃,横削华雷一方之霸,耝中有细,武功造诣,确非一般⾝手可比,何况对于翁如松已有先⼊之见,进攻之中,岂能不注意防守变化。

  翁如松移步还击,他已撤招变式。

  他应变虽然够快。

  但翁如松点向腹结⽳一指,是用虚空⽳法,一缕疾风“嘶嘶”作啸,相啸又近,任是华雷躲闪得快,⾐服也被穿了一洞,划过⽪肤,也觉得‮辣火‬辣的生痛。

  华雷原本还有不服之心,一招受创,不无懔然于心,警惕遂也大增,出招晚自加了小心。

  翁如松对敌经验不多,初遇強敌心里难免也有戒惧,十成功力,顶多也只能展出六七成来。

  在双方俱有戒惧,俱都防重于攻的情形下,眨眼间便已过了十招。

  这十多招,双方⾝法、动作都快,但招式却是微吐即收,谁也愿用实。

  翠湖山庄这财已是警号频传,适才卸命离去的香主们已有部分赶来。

  翁如松匆忙想到,硬拼硬架固然不宜,拖延战,如等匪群集,则更不利。

  同时,经过这十多招,双方深浅也约略有了个谱儿,信心一生,勇气大增,招式顿见威力。

  骤然之间,翁如松好像换了另外一人,华雷立被迫落下风。

  他可没有想到,同的增援,无异‮速加‬自己的灭亡。

  他那种火暴脾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总坛护法和自己属下面前,这个台,他怎么下得了?

  一声虎吼,拼尽余力,強行反攻,想扳回一点颜面。

  困兽之斗,确也不可轻侮。

  虽然不及顿饭时间,其间变化实大,翁如松已非初时的缚手缚脚的畏怯之态。

  但一条灵活的⾝影,飘忽闪晃于层层掌幕之间,掌指并避招攻敌。

  华雷蓦觉曲池一⿇,手势一慢,紧张着“砰”的一声,巨阙⽳上挨了一掌重的。

  他那⾼大⾝躯直被击两丈,摔在地上挣动一下便即了帐。

  聂晓峰虽已看出不妙,还没来得及抢救,华雷已自横尸就地。

  分坛香主香更是看也不曾看出。

  翁如松这掌虽然收了震慑作用,但也怒群匪。

  一阵兵刃响动中,群贼兵刃全已出鞘。

  聂晓峰更领先进场中。

  “小子,上门欺人,手段过于毒辣了!”

  “客气,客气!和你们比,还差得远呢!”

  翁如松回声讥讽,更已加強戒备,心说:“如单打独斗,小爷正好命你们练练拳掌,如敢不让道义,哼,就莫怪小爷心狠手辣。”

  果然,他这里想还未了,匪已发动群殴。

  “护法,小贼上门欺人,先把他收拾下来再说。”

  一贼领先,九贼齐动,六七件明晃晃的兵刃,分从不同方向,攻上前来。

  能在天运帮列⾝香主之位,在江湖上,自也小具声名,在武功各有独之处。

  六七个人,六七件不同兵刃,分从四面,攻上⾝上,用心之险,较之华雷尤有过之,而远不及。

  聂晓峰配合九匪攻势,更起⾝空中,盘旋头顶,自上而下,劈了一掌。

  他匪号金翅鹏,轻劝自有特殊造诣,跻⾝护法,武功自更超人。

  他这一掌,翁如松觉得比群匪兵刃,尤为凌厉。

  翁如松脸布杀机,一声怒啸。

  就在群贼堪堪攻近⾝来瞬间。

  火灵掌五大绝招“神火天降”、“祝融威仪”、“三昧降魔”连续施出三式。

  翁如松怒极恨极,下手那还再留情。

  顿时之间,但见烈焰应势而出,纷向场外上空卷去。

  群匪方庆收功在即,做梦也没想到,翁如松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他们恃众行凶,全是放心进攻招式,变起突然,再想闪避,怎能如愿。

  “啊!”“哼!”连声中,六七个匪徒,变成了六七个火人,不多一会,全都变成一块焦碳。

  金翅鹏聂晓峰总算是轻功出众,功力超人,处⾝空中,更是早烛先机。

  他见华雷毙命,⾝而出,那是因为⾝为总坛护法,声誉地位攸关,不容他临阵示怯。

  其实他对翁如松敢于只⾝犯险,独⼊虎⽳,临敌而又从容不迫,早就存了极大警觉,如非⾝怀绝学,绝不会这么莽撞。

  他起⾝发掌,与其说是配合群贼攻势,不如说是存心取巧来得恰当。

  如能趁隙得手,自是大功一件,如果情形不妙,脫⾝也较容易。

  翁如松掌势一发,烈焰骤涌,他便预感分坛今夜算是完蛋了。

  他那还有胆再留下去,六七个香主之类的匪徒遭殃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大厅房顶,回头一瞥,亡魂皆冒,趁翁如松没有发觉瞬间,便自狼狈逃走。

  分坛头目以下的人,远远的站在外围,看了这般情势,也都脚底揩油,逃命要紧。

  翁如松怒犹未出但也不愿对这些喽-一类的人为难,放任他们,各自逃命,最后放了一把火,把翠湖山庄烧得⼲⼲净净。

  这座天运帮东南分坛,就此烟消瓦解。

  翁如松离开火场,心头觉得去了一片重庒。

  初次出手,就瓦解了天运帮一个分坛,这个举动,对于天运帮,虽说处不了什么重大打击,但多少总也出了一口恶气。

  他怀着愉快的心情返回灵隐寺。

  嘿!

  方丈室前,黑庒庒挤満了许多僧人,全部在停候瞻仰这一朵武林奇葩。

  灵姑怀着抱着一个两岁大小的孩子,更笑容満面,快步上前来,口中说道:“松弟,你真了不起!”

  “咦,大嫂怎么知道的?”

  “方丈也去了,在你被围击的时候,老人家本想上去接应你,但当看到你那种震古铄今的掌势,老人家便先回来了。”

  “多谢方丈垂注。”

  “老衲算是开了一次眼界,房里请。”

  群僧也自散去。

  和尚是出家人,本应六清净,一尘不染,但对翁如松除去杭州一霸,也是倍极关怀。

  天运帮东南分坛,虽还没有直接扰到这座古寺,但不可否认的,对于这座古寺,却有着潜在的威胁,如今被翁如松彻底毁灭,他们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进了方丈室,翁如松这才留决到灵姑怀里的幼童。

  “大嫂,这就是你的令郞?”

  他边说边已接抱过来。

  大概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法。

  这个孩子在⼊家之后,什么人都不让他抱。

  今晚对于翁如松可说是例外。

  翁如松双手一接,他便扑了过来,一双小手不断在翁如松头上摸来措去。

  “你看看是不是五绝脉?”

  翁如松一面逗弄孩子,一面替他诊脉,然后又摸了摸⾝上骨胳,笑对灵姑道:“不错,是五绝脉,给我了,十年之后,我保管还大嫂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而且…”

  “而且还传他一⾝功夫是不是?”

  翁如松点点头。

  灵姑心境大为开朗,接着:“那么就收他做个徒弟吧!”

  “不,他只能算我师弟。”

  “那多不好。”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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