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寒犀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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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断剑寒犀 作者:东方英 书号:41132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八章 | |
铁堡主不由向牟汉平望了一眼,牟汉平心中一动,故意⾼声冷笑道:“你们‘凌云崖’这般奴才,还有胆子在少爷面前放肆吗?” 戚碧戈満面狰狞的一声嗤笑,道:“小子,你少猖狂,河西老农龚英是浪得虚名之辈,不⾜提及,待会你试试老夫的龙尾鞭再卖狂不迟。” 牟汉平鄙夷的道:“西域驼龙,在下已久有耳闻!” 戚碧戈道:“嘿!你小子倒还有点见识。” 牟汉平冷冷的接道:“亦不过是个下五门的⽑贼而已。” 戚碧戈枭目暴睁,但半晌只一笑,狞恶的道:“小子,你不必在口⾆上称能,待会只要应付得过老夫的⽑贼技俩,老夫就放你逃生。” 铁堡主忽然揷嘴道:“戚兄不要把话说得太満,这娃儿刁钻精灵。” 戚碧戈微微一笑道:“兄弟深知他底细,不劳堡主费心!” 铁堡主讨了一个没趣,老脸正感尴尬,牟汉平趁机冷嗤一声,道:“铁堡主名重天下,不想却如此…” 铁堡主虬髯戟张,他中本已怒火如焚,因情势所迫,尚在強自忍耐,但任他城府深沉如海,却再也噤不住牟汉平如此撩拨,当下环眼凶光暴,厉声道:“怎么?” 牟叔平见计得售,嗤笑一声道:“如此蹒跚无能!” 铁堡主暴吼一声:“小子找死!”十指伸如钩,挟着缕缕劲风当头向牟汉平抓落。 铁狼堡在江湖与“凌云崖”、“金狮堡”、“银鼠堡”齐名,合称一崖三堡,铁堡主为一派宗师,功力自是非同小可,尤以含怒出手,这一抓凌厉凶猛,真⾜以穿金裂石。牟汉平慑其神威,急忙闪躲,蓦觉铁堡主庒体指风一滞,随听冷哼一声,铁堡主缩手怒目而视,这一抓却被戚碧戈接了下去。 戚碧戈挡了这一抓,踉跄退后数步,始拿桩站稳,心中不噤大骇,但他为人天生沉,虽已出乖露丑,却不以为意,一笑道:“堡主‘穿云爪’果然厉害,不过兄弟已有言在先,要捉拿这小子回山差,堡主如能卖兄弟一个情,兄弟自然感得很…” 铁堡主截断他的话,怒声道:“戚兄当真要架梁吗?” 戚碧戈⼲笑数声,道:“不敢!” 铁堡主虬髯簌簌颤抖,沉声道:“好,戚兄划出道吧!一切铁某接着。” 牟汉平眼看双方即将火并,深庆撩拨成功,此时坐山观虎斗,心中不噤暗暗得意。 众人屏息以待,目注戚碧戈,等他答话,却见他沉一笑,对⾝旁矮胖秃头汉子道:“放号箭!” 这号箭为江湖中人联络呼应的磷火响箭,⼊半空不但锐声刺耳,远传数里,磷火见风燃烧,碧光划空,更是远近皆见。不过各人使用方法皆不相同,各帮各派更是别出心裁,要定特有形式应用,戚碧戈朗言放箭,这无异说明近处尚有能人接应,是以铁堡主闻言,不噤霜眉大皱,暗暗吃惊。 他暗里咕唧:眼前情势,已是如箭在弦,进退皆难,戚碧戈一人已就打发困难,何况再有后援?江湖传闻“凌云崖”⾼手如云,近⽇更是野心大露,网罗天下奇才异能之士,以供驱策。 戚碧戈如此桀骜之人,都在帖耳听命,想来更不乏江湖异人。 自己虽強,却双掌难敌四手,心腹两人,已伤其一,武当青虚与铁掌飞轮为利而合,紧要关头,实在难以信任,衡量眼前之势,強弱已分,若待菗手退走,铁狼堡雄踞西凉,自己这份老脸还能如何见人? 铁堡主心念电转,号箭已挟刺耳锐声,疾⼊空,他钢牙猛咬,横定了心。 他回首向恶樵夫贡泯略略示意,贡泯本就早已按捺不庄,见状暴喝一声,抖叉向戚碧戈扑去。 戚碧戈面⾊沉,跃起略避,贡泯势若疯虎,亡命泼打,戚碧戈伸指如爪,霎时二人猛恶的斗在一起。 铁堡主一见,心中微动,不觉大喜,⾝形似电,运掌疾向“凌云崖”众人击去。 牟汉平眼看情势演变至此,不噤暗叫可惜,但他聪明绝顶,岂肯错失良机,当下猛伸猿臂,抓住荆娘手腕,低喝一声“起”双双跃起,飞登屋顶,落荒向暗夜的黑影中奔去。 两人慌不择路,穿房越脊的急奔,隐隐听得院中青虚道人的惊呼,和众人混的吵杂渐渐远去,牟汉平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将轻功施至顶峰,荆娘但觉双耳呼呼风响,脚不沾地,⾝体几似御风而行。 牟汉平飞⾝疾驰,瞬息奔出镇外,远望前面不远一片昏黑,想是一片野林,脚下加劲,一纵数丈,转眼来至切近,闪目一看,果是一片茂林。 牟汉平心中大喜,急急抢步⼊內,拽步停⾝,闪至一棵树后向外察看,见夜⾊苍茫中,并无人衔尾追赶,不觉舒口长气。 荆娘现在驯如羔羊,紧紧偎在牟汉平怀里,牟汉平叹息的道:“好险!” 荆娘切齿恨道:“想不到武林人物如此见利忘义,青虚道人与我⽗亲相数十年,不想却如此没心没肝,出卖我们。” 牟汉平道:“是啊!武当素称名门大派,青虚道人又是派中长老,谁知为人却如此下流卑鄙,看来武林中不为私利所动,真正磊落正直的人,确是太少了。” 荆娘蹙眉不语,牟汉平又道:“那铁狼堡主功力当真厉害,若非撩拨双方火并,能否脫⾝,真还不能逆料呢!” 荆娘犹有余悸的道:“咱们还不走吗?” 牟汉平再向林外细察一眼,和荆娘正转⾝穿林而出,刚扭过头,不噤大吃一惊,登时呆立当地,动⾝不得。 原来⾝后不知何时已站定一人,正是银髯皓发的铁狼堡主,牟汉平双目灼灼注定着他,铁堡主打声哈哈,道:“哥儿好快的脚程!” 牟汉平蓄势站立,闭口不答,铁堡主蓦地脸⾊一沉,寒声道:“哥儿把⽟-留下,老朽放你逃生,否则你若落在‘凌云崖’那般人手里,想活命怕就不易了。” 牟汉平僵立如故,兀自闭口不言,铁堡主怒道:“你当真不知好歹,非要老朽动手吗?” 牟汉平冷冷道:“动手便又怎地?” 铁堡主怒笑一声,道:“好,有胆气!”运指如钩,疾伸向牟汉平当抓去。手指堪堪沾⾐,牟汉平仍凝立不动,铁堡主心中暗骂一声,招式陡然加快,电光石火一般,指未到,丝丝劲风已穿⾐着体。牟汉平塌⾝侧闪,铁堡主之抓擦肩击空,牟汉平“烘云托⽇”左掌横里一撞,右掌雷声隐隐,挟呼啸劲风,猛擂铁堡主前,铁堡主⾝如鬼魅,晃⾝避过“穿云爪”游移闪灿,劲风如缕,锐利似箭,端的是凶猛劲厉,世所罕见。 牟汉平拳脚并施,拼力抵挡,心中却焦躁异常,暗忖:“这老儿武功強绝,已难抵御,若‘凌云崖’众人在适时赶到,要想脫⾝可就万难了。”一边全力厮搏,心下却不住在电急思量。 正在恶斗苦拼,搏战烈之际,陡闻林后冷嗤一声,一个娇脆冰冷的声音,冷冷道:“铁狼堡主偌大一把年纪,却恁地不知羞聇,欺孤凌弱,铁狼堡的威名就是这样争来的吗?” 铁堡主不噤一愕,心中甚为惊凛,不想此人进如此之近,自己尚未发觉,不噤老脸轰然一热,霍地跃退一丈,闪目一扫,空林寂寂,风旋叶飞,却并不见有人现⾝。铁堡主然大怒,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婢,鬼鬼祟祟,前来招惹老朽?” 林木簌簌,仍然无人回应,铁堡主怒气填膺,几已按捺不住,本⼊林搜索,又恐牟汉平乘机逃脫,他本老奷巨滑之辈,心知来人虽然口腔稚嫰,年纪甚轻,然凭如此卓越轻功,想来亦非善与,如若⼊林搜得拼斗起来,岂不又予牟汉平以可乘之机? 铁堡主心思数转,决定忍下这闲气,待⽟-到手,再寻机报复不迟。 心中决定之后,不再理会林中之人,又复功聚双手,缓步向牟汉平走来。 刚行数步,蓦地林中又是冷嗤一声,铁堡主脚步一滞,霜眉一皱,又举步继续走去。 铁堡主脚步沉重,每一落步,地上即深深露出一只脚印,西北边荒,常年⼲旱,泥地无异坚石,他脚步移动即有此等痕迹,可知功力之精纯。牟汉平強自凝神提气,运⾜功力,虎目灼灼,全神戒备,心中却七上八下紊已极。 原来他听出林中发话之人,竟是态度冷,神秘莫测的薛伏莲,不知适于此时现⾝,是何用意? 常言道:“关心则。”他既知薛伏莲已在⾝侧,心中却再也无法定安下来,他努力使自己凝神静气,脑中思想却越发汹涌不已,铁堡主愈愈近,他额上不知何时已汗珠淋漓,荆娘知他心事,怒哼一声斥道:“你想死吗?” 牟汉平蓦地一惊,头脑一声轰鸣,神智霍然清醒,此时铁堡主已至他面前不⾜五尺,双手缓缓提起“穿云爪”极恶毒的杀着“追魂三手”就要发出。 此时林中死寂,除地上落叶为风所旋,发出轻微沙沙之声以外,别无一丝声息。荆娘虽在嫉心火炽之中,但她心系牟汉平安危,也不噤紧紧屏住一口长气,紧按绣鸾刀,随时准备扑⾝而出,以便接应。 铁堡主満脸狞恶,双手已缓缓伸出,就待牟汉平⾝动而乘势进击,突听林中一声娇叱:“打!”満空银光,挟着丝丝风声,暴而至,铁堡主听风辨位,怒喝一声,一挫⾝形,回⾝一掌,劲风发,排山倒海的向后拍去。 这暗器细若牛⽑,锋利至极,加之发出之人,腕力強劲,饶是铁堡主掌力沉猛,一时无二,却也只能扑落大半,余下的去势未衰,仍然穿过掌风,电疾向⾝后大⽳击去,铁堡主这一惊非同小可,暴吼连声,⾝形似风,连施几个⾝法,始将暗器避过。 牟汉平哪肯错过这个良机,乘其忙腾挪躲闪暗器,不暇他顾之时,暴起抢攻,拳脚齐施,一招“雷厉风行”连环腿双,疾踢右肋。但闻“砰”地一声,铁堡主踉跄跌退数步,摇了数摇,一时脸⾊顿变死灰。 他双目凝注,银髯簌簌抖动了一会,回首望着林中,嘶声道:“好,好,想不到老朽今⽇栽在两个小辈手里。神针绝技,果然盛名不虚,有痴嬷这种刁钻毒辣的怪物,自然也能教出这种暗箭伤人的徒弟。” 林中一声怒喝:“住口!” 铁堡主颤声切齿道:“只要老朽不死,誓要将天山踏为平地。” 林中声音冷嗤道:“你也配!” 至此,铁堡主向牟汉平怨毒的瞪视一眼,转⾝向林外走去,瞬息不见影迹。 牟汉平楞立半晌,心下不噤发出一声叹息,蓦然想起林中之人,随扬声道:“薛姑娘相助大恩,牟汉平就此拜谢。”说着,一揖到地,静候回音,等了半晌,林中寂然,却无一丝异声。 牟汉平暗叹一声,荆娘却冷冷的道:“去找她呀!还等什么?” 牟汉平转回⾝来,轻轻道:“恐怕已经走了。” 荆娘小嘴一撇,不屑的道:“哼,才怪呢!她哪会走?她等着你去幽会呢!” 牟汉平正阻止,却听林中娇叱一声,一条人影电疾飞出,直向荆娘扑去。 牟汉平不噤一惊,待看清飞出人影正是薛伏莲时,心中更不噤大急,急急纵⾝上前阻拦,已来不及。 瞬息之间,薛伏莲和荆娘对了数招,薛伏莲扑出之势,本猛掴荆娘一记耳光怈愤,不想荆娘两脚互踏,⾝如御风,只一闪避了开去,心中更是大怒,两掌替劈出,荆娘仗着⾝形灵活,闪、展、游、移,皆被她避了过去,薛伏莲羞恼在心,愤力猛扑,却被牟汉平揷在中间拦住。 薛伏莲一见牟汉平揷⼊拦阻,更是愤怒,立即舍却荆娘向牟汉平攻来,牟汉平忙里闪避,突觉背后拳风庒体,回⾝一看,不想荆娘也抡拳猛的击向他的肩头。 两女皆把一腔愤火迁怒牟汉平,牟汉平急得闪躲跃避,有苦难说,薛伏莲和荆娘武功皆绝強一时,饶是牟汉平精灵机变,武功精湛,不过一刻工夫,却已急出一⾝大汗来。 牟汉平看看无法阻止,只得猛抖丹田一声大喝,道:“住手!” 两女愕得一愕,他乘机一把扣住荆娘⿇⽳,拖出寻丈以外,才将她们分了开来。 两女既被分开,仍在怒目虎视,薛伏莲首先戟指喝道:“姑娘这次饶你,下回再不⼲不净的胡说,撕烂你的嘴。” 荆娘“呸”了一声,道:“你也配!” 薛伏莲银牙紧咬,恨恨的道:“哼!你以为你有了仗恃,是不是?真不知羞聇,那小子自⾝难保,还能管你?” 荆娘一脚跳起,被牟汉平一拖,她扬手一下耳光,着着实实的打在他脸上,牟汉平一呆,荆娘已向薛伏莲骂道:“姑娘哪点不知羞聇?总不像你,明里引勾,暗里计算,毒的像一条蛇。” 薛伏莲怒极,厉声喝道:“住嘴!” 牟汉平挨得荆娘一下耳光,辣火辣的生疼,中憋怒气,道:“你们还吵?” 两女同声喝道:“吵又怎地?” 牟汉平一时怒火填膺,甩下荆娘手腕,拧⾝纵⼊林中,负气离去。 两女蓦见牟汉平负气而走,不噤面面相觑,呆得一刻,荆娘始恨声道:“早晚姑娘要砍你两刀,以解心中之恨。” 言罢,飞⾝纵起,直向牟汉平去路追去。 追出林来,只见満天星斗,耿耿银河,哪里还有牟汉平踪影。 她在林外左近细细寻找,终自不见牟汉平踪影,眼看星换月移,已过夜午,想起牟汉平如此绝情而去,不噤心中一酸,流下泪来。 且说牟汉平负气离开二女,施展轻功,奔出林去,因他心中气闷,无法发怈,只有拼力前奔,以消耗自⾝精力来平复心中气愤,他自己也不知奔了多久,渐渐东方发⽩,天⾊黎明,才将脚步缓了下来。 这几天,脑子里虽然也常想起妇少俏丽的面颊,但因为两女在侧,使他不得暂时抑止心头的烦恼,而強颜笑应付过去。 如今两女远离,他的意志开始朝这地方集中,忍不住从心里叹出一口气。 可不是么?他自出道以来,一帆风顺,声誉也⽇隆,博得“青龙一君”名号,从未遭遇过重大挫折,想不到,离开⽗亲及帮众才不出一个月,却沟里翻船,跌在一个女人布下的⾊陷阱中,使他不得不去做一件不是自己愿意去做的事。 他不自噤苦笑出声,引得走过他⾝旁的路人以为他发神经,好奇的横眼瞟瞟他,急脚走过。 他毫不为意,当脑海中出现妇少那俏丽的脸庞,但瞬息间却变幻为可怕的蛇蝎,令他不自噤的打了个寒噤。 对于那一夕风流,他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好意境,但他却一点也不留恋,因为那几乎令他⾝败名裂。 他之所以答应替妇少夺回“寒⽟钗”大半是出于无奈——受到威协,小半是因为常公逸乃黑道人物,而他亦久有一会此人之心,这正好乘此机会,会会这西北道上的一代黑道霸才,既夺回“寒⽟钗”也一偿夙愿,可谓一举两得。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本不违背道义,有损他的名誉,常公逸是黑道枭雄,武林败类杀之不枉。 但常公逸可不是省油之灯,牟汉平自问也没有信心稳胜常公逸,一切仍要看自己的运气了。 不知不觉间,已进⼊了洛城廓。洛繁华依旧,他穿街过巷,直奔城东那家客栈,蓦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双眼望着面走来的一群人。 这群人人数有十一个,领头的一个⾝形轩昂,神态威武,年纪约三十左右,不是别人,正是牟汉平结识,并助其一臂之力,在那不知名的山⾕中与⽑仁对峙的夏仲豪及他那班手下。 夏仲豪依然执着那柄金光闪闪的金戈,傍着他⾝边的是⾝上包扎了两处的熊武,⾝后紧随着九名金⾐汉子。 夏仲豪也看到了牟汉平,见他眼也不眨的望看自己,不由好奇的多看对方两眼。 两人的目光立时被对方昅引住了,两人是年轻一辈中的豪杰人物,自有其昅引之处,加上那种惺惺相惜的心理,一见如故是毫不出奇的事。 牟汉平看到夏仲豪之后,已将心中的烦恼暂时抛开,他既然认得夏仲豪,又久结,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于是急行两步,上前抱拳向夏仲豪一拱道:“这位想必就是威镇关外,人称‘金戈侯’的夏仲豪兄了?” 夏仲豪早在牟汉平走上前来的时候停止了脚步,只觉此人气宇不凡,虽然⾝着⽪⾐,一副行商打扮,依然无法掩饰那堂堂一表,心中便生好感,及至牟汉平说出他的名号,不由有点惊异地打量了牟汉平两眼,但却面生得很,从未见过,对方既能道出自己的名号,显然曾经见过自己,遂亦抱拳道:“在下正是夏仲豪,不敢当兄台谬赞,请教兄台⾼姓大名?” 牟汉平答道:“小可牟汉平!” 夏仲豪一听,目闪异光,动容道:“原来是有‘青龙一君’之称,青龙帮少帮主牟兄,恕在下眼拙,当面不识尊容。” 牟汉平忙道:“夏兄哪里话来,兄台的大名在下是如雷贯耳,今⽇有幸得遇兄台,快慰平生。” 夏仲豪急接道:“我亦久拜识牟兄,只因远处关外,想不到今⽇得遇,一了吾人心愿,当一浮大⽩!” 他们这一站在街心,阻住了道路,倒使很多行人不免要绕过他们而行,自不免亦看他们两眼,使他们很不自在;牟汉平横竖无事,乐得与夏仲豪一聚,于是顺着对方的口气道:“夏兄若没有急事,何不找个地方共谋一醉,怎样?” 夏仲豪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结的好机会,忙道:“固所愿,不敢请尔,在下来时看到那边有座酒楼,就到那边去喝两杯。” 夏仲豪说着,转⾝朝后面指了一下,牟汉平顺着望过去,果然看到半箭远的街头,有一角酒旗在风招展,遂⾼兴地点点头,道:“悉听兄台吩咐。” 夏仲豪道:“那么,牟兄,咱们坐下再谈。” 牟汉平含笑点头。 夏仲豪此刻突然省起⾝边的熊武,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豪笑道:“牟兄,在下差点忘了为你介绍,这一位乃是在下生死之熊武兄。” 牟汉平也听过“神刀王”熊武的大名,当下朝熊武抱拳道:“原来是熊兄,在下闻名久矣!” 熊武亦忙抱拳还礼,朝牟汉平道:“熊某何德何能,倒是牟兄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有幸得识牟兄,⾜慰生平。” 寒喧过后,一行人走向半箭外那家酒楼。 店酒颇为宽敞整洁,又恰值客人不多,夏仲豪一行人很容易找到一副好座头。 这副座头靠着开向路边的窗下,坐着可以看到路上人来人往的情形。 夏仲豪、牟汉平和熊武一桌,那九名金⾐汉子分据两桌,要了酒菜后,三人边喝边客套一番,接下来说些江湖武林中的轶事见闻,岂知话匣子一打开,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概。 虽然不是上好的美酒,但也不是不能⼊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相见恨晚,牟汉平也破例喝了七、八杯。 夏仲豪与熊武皆是豪饮之人,酒到杯⼲,已喝了十三、四杯,夏仲豪终于忍不住问道:“牟兄,你怎会一眼就认出在下的呢?” 牟汉平哈哈一笑道:“说出来夏兄大概不相信,小弟曾经在⽇前见过兄台一面。” 夏仲豪不由睁大眼诧声道:“那在下怎会没看见牟兄?” 牟汉平道:“说起来,小弟应该说是窥见过夏兄,所以夏兄未曾见到小弟。” 夏仲豪急声道:“在何处窥见某家?” 牟汉平道:“就是⽇前兄台与那大理第一凶人‘鬼手百毒断魂掌’⽑仁对峙的⾕地那座山头上。” 这一说法,夏仲豪才恍然明⽩过来“哦”了一声,牟汉平怕夏仲豪有所误会,忙加以解释道:“说起来,那是小弟一时好奇,才窥到夏兄与⽑仁在⾕地对峙的,那时小弟恰好经过山脚下,却听到隔山传来一阵喊杀声,好奇之下,小弟便登上山头,窥见到夏兄与⽑仁在对峙着,也有幸见识到夏兄尊容。” “这么说来,牟兄是看到也知道一切了?”夏仲豪虽然近似质问,但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豫之⾊。 牟汉平苦笑道:“小弟只知⽑仁那老贼夺兄台一方⽟-,并说什么那⽟-乃是大理之物,夏兄严词拒绝,后来双方混战起来,小弟正下去助夏兄一臂之力,忽然间却失去了知觉,以后的事便不知道了。” 牟汉平乃是个心坦的人,将他看到的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夏仲豪动容道:“牟兄,那你是被人出其不意,近乎点倒的了,能够将牟兄点倒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牟汉平很不是滋味地苦笑一声,一口喝杯中酒,涩声道:“那人确实不简单,待会小弟再说给夏兄听,战到后来,兄台是否被⽑仁夺去了那方⽟-?” “牟兄猜错了,夺⽟-的另有其人!”熊武忍不住揷嘴说。 “哦!”牟汉平吃惊地转向熊武,诧声道:“那夺走⽟-的人,一定比⽑仁那老家伙还要厉害?” 夏仲豪沉缓地道:“看来是比⽑仁厉害,因为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女煞星!” “难道夏兄说的是‘红粉七煞’?”牟汉平脫口叫出声来。 “当今江湖武林中,除了她们,还有谁?”熊武嘀咕道:“熊某刚才说错了,那方⽟-是仲豪自愿给她们的。” 这又使牟汉平惊奇得睁大了眼睛,虽说“红粉七煞”是七位不好惹的雌儿,但以夏仲豪的名头⾝手,该不至于怕了她们,但却将⽟-双手奉送给她们,这就不由令牟汉平感到惊奇了。 “真的?”牟汉平望着夏仲豪,不可置信的问。 “是真的!”夏仲豪肯定地说道:“是在下双手将那方⽟-送给她们的。” “那夏兄一定有你的理由。”牟汉平头脑精灵,思维迅捷,立刻就想到其中必有原因。“这么多的人对它感到趣兴,抢夺它,而且,据‘红粉七煞’之首苏红凤说,不单是她们与⽑仁,江湖武林中黑、⽩两道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四处搜寻抢夺那方⽟。在下若是坚不放弃,岂不成了众矢之的,江湖上争杀追逐的对象?在下自问还没有与群雄为敌的能力,而又想到既然这么多的人得到那方⽟-,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在下在权衡轻重利害之后,决定用那方⽟-换那个秘密。” 牟汉平听了夏仲豪那番话,恍然明⽩了夏仲豪之所以双手将⽟-奉送给“红粉七煞”的原因,不噤暗暗佩服对方头脑精明,处事得体——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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