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三箫 第六章 委曲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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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河汉三箫  作者:东方英 书号:41131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六章 委曲陈情
  原来,罗惜素进⼊‮道甬‬后,正全力上升之际,忽然听到避尘道人的裂石长啸。她无法了解避尘道人此时心情,只道避尘道人另有发现,或是⾝遭強敌,发声告警,于是,戒心一起,上升之势,猛然一刹。

  说巧也就真巧,罗惜素莲⾜点处竟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石隙,正好支持住她全⾝重量。

  她背靠洞壁,静静片刻,待听了避尘道人的自言自语之后,这才带着一丝安心的微笑,莲⾜一点,就要继续上升。

  不意立⾜之处,忽觉微微向下一沉,她反应快捷,迅又止住上升之势,待查明立脚小洞下沉之故,自然,她的‮躯娇‬又向背后洞壁靠去。

  谁料此时奇事陡现,背后那还有甚么坚实冰冷的石壁在?只觉⾝子一虚,后靠之势收止不住一仰⾝,便倒退了进去。

  任凭罗惜素如何沉着镇静,遇上这种意料之外的突发之变,也不由惊悸得尖声叫了起来。

  呼声未毕,罗惜素背后巳落实地,同时眼睛一亮,一座宽大的石室,光如⽩昼的现在眼前。

  她⾝立起,打量着这座陈设简单的石室,洞顶上挂着一盏古老圆形的吊灯,満室光明,都是从那透明的吊灯之中发出来。

  除此而外,这石室之中,再无他物了。

  罗惜素随意坐上蒲团,一股清凉之气透体而上,心神当时一清,并觉百脉舒畅,惬意之极。

  她又拾起那只晶莹的⽟匣,轻庒卡簧,匣盖应手而开。

  首先⼊目的是一张素笺,记曰:“匣中残篇二册,一为‘纯真经补篇’,是我门中成道之学;一为‘⽟萧真诠丙’,得之偶然,并赠有缘人。一元子。”

  “纯真经”原是罗惜素祖⽗的师门之物,她也能够默记暗诵,知道该经早臻大成,那里还有补篇之理?

  倏忆一元子乃是祖⽗的师叔祖,似有所悟,连忙展书读去,果然,这“纯真经补篇”正是抒发“纯真经”精义之作,博大精辟,另有至论。翻到最后一页,仅注了十字真诀,罗惜素虽然一时无法悟出真义,但从所学印证,巳可概见此十字真诀,才真是⼊道锁钥。

  罗惜素欣喜无巳,不噤雀跃而跳。

  最后,她又展开“⽟萧真诠丙”是一套奇绝的萧招和一曲吹奏的乐谱。

  她心中一动,忖道:“正好送给元哥哥!”于是一并收起。

  随之,眼光落到失⾜跌进来的方位,壁平如面,并无门户痕迹,但在丈⾼洞顶有一颗红⾊小圆石,镶在石中。

  罗惜素迅即想到,这颗小圆晶石,定是进出此室按扭。于是飘⾝过去,⽟指一点,随着一声轻响,突然视出一个二尺大小的门户。

  她⾝形一缩,跳了出去,⾝后小门又自动封闭,一如原状。

  罗惜素说完经过,取出那只小⽟匣,请大家过目。

  在场之人,虽然出⾝各有不同,但谁也未正眼一视罗惜素手中的⽟匣。

  当罗惜素收回⽟匣后,紫髯神魔脸上的脸⾊显得无限失望,最后,他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呐呐问道:“‘⽟萧真诠丙’不知能否借给老夫一览?”

  罗惜素慧由心生,将已打好处置“⽟萧真诠”的腹案,自动勾销,毫不踌躇地,取出那本厚仅四五页的“⽟萧真诠”双手捧向紫髯神魔面前,笑语生舂,无比慷慨地道:“晚辈真是疏忽,老前辈一代⽟萧圣手,‘⽟萧真诠’正是相辅之物,愿以奉献,略酬老前辈惠我避尘师兄內力之德。”

  紫髯神魔接过“⽟萧真诠”神⾊庄穆地翻开蝉页,迅快无比浏览了一边,旋又合上,闭目默祷了半天。

  随又见他神⾊一舒,満面都是空明祥和之⾊,十十⾜⾜的是个慈和的人间长者,笑语罗惜素道:“你知道这本‘⽟萧真诠’与老夫的关系么?”

  罗惜素好奇地道:“请老前辈指教!”

  紫髯神魔唐燧,虎目一扫蒙面人,缓缓说道:“‘⽟萧真诠’原是一册,內分‘甲’‘乙’‘丙’三篇,暗合‘⽩’‘碧’‘紫’三萧之数,此內篇正是老夫紫⽟洞萧的本命萧招。甲乙二篇早经落⼊⽟萧仙子和青衫老人之手,这丙篇费了老夫六十年的时光,搜遍千山万壑,终惜缘悭一面,想不到竟深蔵在这石洞中二百余年。

  此后,如果能令三萧合璧,天下无人可敌。

  今天由你无心获得,谁说不是奇缘巧合,物能择主?

  老夫昔⽇心行为,无得此此福缘,垂老能一睹此书再现人间,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

  紫髯神魔唐燧说到此处,无限感慨,话意一变,态度显得更为庄穆威严地道:“老夫唯一心愿,便是令此三萧合璧人间,放彩天下。

  近闻碧⽟洞萧已由青衫老人傅赐沈家娃娃,⽩⽟洞萧也由⽟萧仙子傅徒出世。老夫再是无德,也不能和小辈人物争雄争胜!”

  他的面容又变祥和之⾊道:“小姑娘人间清凤,罕世奇才,心胆识,无一不⾜与沈家娃儿相匹并美,老夫就把我的紫⽟洞萧送给你吧!”

  紫髯神魔唐燧回所取出紫⽟洞萧,略一凝神默祷,递给罗惜素。

  罗惜素慌不迭地连退数步道:“紫⽟洞萧人间仙品,晚辈福薄,不敢接受,请老前辈收回成命!”

  那边久未置词的蒙面人也道:“使不得,老魔头你昔⽇为了这支⽟萧,误人误己,还没吃⾜苦头!难道又想将它遗祸晚辈么?”

  紫髯神魔唐燧朗声哈哈笑道:“蒙面大侠,你虽有意使我少造一孽,但尊论老夫不敢苟同。昔⽇三萧恩怨,老夫不是的地方虽多,可是平心两论,那二位老人,又全对么?尤其今⽇,情势全非,⽟萧仙子传人,总不会是男的,我现在一改常理,将它傅给小姑娘,能会再误么?沈家娃娃只怕没有那么大的福份吧!”

  说完,又是一阵朗慡大笑,蒙面人也默不再言。

  罗惜素深知这类⾼人,心意既定,万难改变初衷,又加私心之中,也极希望有这样一支千古名萧,将来恩怨一了,正好与元哥鸾凤齐鸣,享乐人生。

  是以,不再坚拒,双手接过紫⽟洞萧,一福谢道:“老前辈赐萧之德,晚辈终⾝铭感,并誓以这支宝萧,普播祥和天音,广化凶杀戾气,以酣盛意。”

  蒙面人一声叫好道:“凭你这句话,⾜见你襟抱负非凡,定能如愿以偿。”

  罗惜素⽟面微红,泛起一片娇羞。

  蒙面人又道:“你们二人都是武当弟子?”

  避尘道人此刻已经运功完毕,立起接道:“晚辈等正是武当弟子,小师妹罗惜素更是南明一剑罗老前辈爱孙。”

  蒙面人和紫髯神魔唐燧,不由同是一惊。

  蒙面人一对精芒电的神目,扫视了紫髯神魔一眼,眼神之中,显出无限惋惜。紫髯神魔也想到许多问题,失神失态地道:“难道我又错了!”

  蒙面人迅即恢复常态又道:“回舂手杨泰仍在贵派么?”

  避尘道人据实道:“杨老前辈在得知沈小侠乃是恩师卜老前辈独孙之后,已悄然离山他去。”

  “谁能找到他?”

  “晚辈静元师叔与杨老前辈,曾同堂学医,或可能知其去处。”

  蒙面人“呵”了一声,自怀中取出一枝三寸银针,与避尘道人道:“请以银针为信物,转告静元道人,叫他约同回舂手,同到江夏一行。”

  避尘道人疑容陡现,可是此时,蒙面人不让他开口相询,又道:“小道士因祸得福,好自为之。”

  人影电闪,穿洞飞去。

  紫髯神魔惊起叫道:“慢走!老夫有话请教!”可是他话未说完,蒙面人⾝形早杳。

  罗惜素也是疑怀难开,要过三寸银针,送请紫髯神魔道别道:“老前辈见多识广,可知江湖上何人以银针为记?”

  紫髯神魔茫然道:“此人武力医学均⼊化境,老夫汗颜,猜他不出。”

  罗惜素推测道:“他莫非是沈小侠的化⾝?”

  紫髯神魔淡淡一笑道:“当今之世,能够接得住老夫十成真力一击之人,屈指可敷,沈家娃娃么,恐怕无此功力。”

  蓦地,从‮道甬‬中傅来几声少女的娇呼道:“元哥哥!元哥哥!元…哥…哥…”

  三人相视愕然,同声道:“莫非刚才真的是他!”

  人影一阵纷飞,洞中顿时少去了紫髯神魔和罗惜素二人。

  避尘道人怔怔的呆在当场,満面羞惭之⾊。

  罗惜素紧随紫髯神魔之后,出得洞来,紫髯神魔已去得不知去向,罗惜素在黑暗中转了一圈。

  忽然,有人轻呼道:“素妹,过来!”

  声音极似沈元通,罗惜素不遑多想,便循声追了过去。

  猛然,一股威力极大的掌力,从山石之后卷出“轰”的一声,把罗惜素打出丈外。

  罗惜素“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接着,从那山石之后,爆出一阵笑,划过长空,人影一闪,飞逝而去。

  是谁下的毒手?罗惜素的生死如何?容后再叙。

  且说沈元通听了罗惜素庐山之行的叙述,一时感情冲动,不容罗惜素的分说,拉了覃英回头就走。

  当他们回到住地,沈元通的情绪始渐次平息,理智复生后,颇为后悔自己的行为耝鲁同时,又想起在李府上和罗惜素的那段真情时光,往事画面,历历在目,长叹一声,闷闷不乐起来。

  覃英乖巧得很,一收刁钻顽⽪的习,顿时变得温婉无比,可是沈元通的満怀心事,并未因之稍宽,反而打定主意,必须离壑他去。

  待至夜幕⾼张,覃英晚课正紧之际,沈元通留了几个字,菗⾝潜出,尝他走进罗惜素等所居住的石洞时,忽然发现从石洞中纵出一个蒙面之人,沈元通一睹那蒙面人的悉⾝影,惊喜的追了上去。

  此时正好覃英暗中跟来,几声一叫,使沈元通追又止的迟疑了一下,等到他决心再去追蒙面人时,蒙面人已消失在黑夜里了。沈元通只好认定方向,狂奔下去。

  他只觉得点⾜如飞,⾝形似鲂,奔出困处了数天的深壑,这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盲目奔去,耍把一口闷气完全发怈出来。

  他不辨方向,一直奔到天⾊微明,才发现面前横亘着一座恶石狰狞,寸草不生的怪山。

  这时,他面对怪山,选了一处清洁处所坐下,服了一粒“疗饥丸”略事调息,站起⾝来,看见那怪石山头已被初升起的朝,照得一片⾎红,沈元通被这怪现象惊得退了一步,正要绕道避开,忽然,从山顶上来一道闪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心中一动,便对着山顶发光之处扑去。

  那道闪光似乎有意引导他,只要他前进方向稍有偏差,那道闪光又会适时到他的脸上。

  于是他迅疾无误的走到一座石洞洞口。

  朝正斜⼊洞,一道強烈的反光,从洞中反出来,刺得沈元通俊眼生花。

  沈元通立在洞口,大声道:“是那位老前辈引我到此?请示法⾝以便相见。”

  洞中嗡嗡的傅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道:“你不会走进来么?”

  沈元通一昂头,大步走了进去,只见石洞‮央中‬,有一个四尺见方的小⽔池,池⽔面上露出一个老人的头,沈元通见了那老人的面容,惊愕得退了一步,道:“覃老前辈!”

  池中人听了沈元通的话,吃惊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姓覃?”

  沈元通惘地拍了拍脑袋,稍清思维后,道:“老前辈真是建忘,连晚辈是谁都不知道了!”

  池中老人更是诧异道:“老夫在此池中浸了将近十三年,⾜迹未曾离开此洞一步,我怎会认识你?”

  沈元通听了这话,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举起右臂用力咬了一口,证实自己并非⾝在梦中,但是他的眼睛更是惑了。口中却道:“在武当山仙人渡的深壑中,打救我的不是老前辈么?”

  ⽔中老人哈哈大笑道:“怪事,怪事,想不到老夫在这怪洞之中活了十几年,会遇上一个神精病,真是遗憾之极。老夫不但不能离开过此洞一步,就是离开了这小小的⽔池,也活不到半个时辰,我怎会到千里之外的武当山救你!”

  沈元通灵智一闪道:“晚辈所遇之人,想必是老前辈的兄弟了!”

  池中老人道:“老夫家中数代单传,那里会有兄弟。”

  沈元通又道:“那么我所遇见的那老人,一定是长得和老前辈颇为相似的贵同宗。”

  池中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你先说出那人是谁,我们再研究!”

  沈元通朗声道:“我的救命恩人,便是数十年前威震江湖的武林一怪覃寄愚,覃老前辈!”

  池中老人跳起三尺⾼道:“你再说一遍!”

  沈元通依言又说了一遍。

  池中老人脸上现出一片凄然之⾊道:“我知道了!”接着又颤声问道:“他只是一个人么?”

  沈元通道:“还有他老人家的爱孙,覃英‮姐小‬在一起。”

  池中老人,神⾊一阵剧变,怒道:“你来⼲什么的?”

  沈元通:“晚辈只是途来此。”

  池中老人又大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沈元通道:“晚辈不知。”

  池中老人不知脑中作何想法,一阵动,站起半⾝,推出一掌,道:“十几年了,你们还放不过我,今天便叫你来得去不得!”

  沈元通虽是教养兼优,毕竟年轻气盛,见老人把他当成了琊恶之人,不由单臂一举,还击过去。

  这是沈元通伤愈之后,第一次运功出掌,他发现自己提功运力的时候,体內真气真力的,与往昔大是不同,几乎拿不出用力的大小,但觉出手的掌力,较他原意大了一倍以上不止。

  两股掌力,头一接“轰”的一声,沈元通分毫不弱。

  池中老人更是大怒道:“小子,再接老夫一掌!”一阵狂飙头卷向沈元通,沈元通知道池中老人已经动了真火,不敢大意,也运⾜十成真力,还击过去。

  又是一声巨响,池中老人被震得翻上池来,池⽔溅了一地。

  沈元通目光一接池中老人⽪包骷髅似的⾝体,心中一阵內疚,忖道:“这个老人原来走火⼊了魔,不大健康。”

  他走过去一探老人心口,毫不犹豫地取出一粒“回天再造丸”送⼊老人口中。

  用掌力一摧,老人复苏过来,一跃跳⼊池中,自去调息。

  这时沈元通注意到池中之⽔,虽然被他一掌溅出了大半,但,此时又回复到原来的⾼度。

  沈元通満腹疑云,一边打量全洞的情形,一边等待老人的运功完毕。

  不久,老人睁开双目,精神奕奕,但却凄然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沈元通讶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池中老人疑道:“你不是奉了那个武林一怪覃寄愚之命而来的么?”

  沈元通哈哈大笑道:“覃老前辈虽然救了我的命,但晚辈却不能为他无故杀人!”

  池中老人忽然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药?把我一⾝筋络疏通,暗伤冶好。”

  沈元通不愿说出实情,却道:“老前辈为什恋恋不舍这一池之⽔?”

  池中老人苦笑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

  沈元通‮头摇‬道:“请老前辈指教!”

  池中老人道:“你看出这山上石头有什么特异之处?”

  沈元通想了想道:“山上怪石经朝一照,变成了⾎红之⾊!”

  池中老人道:“你听过⾎石山之名么?”

  沈元通一惊道:“那么这小池之⽔,一定是断肠之⽔了!”

  池中老人点头道:“此⽔沾肤断肠,却活不过半个时辰。”

  沈元通皱眉道:“老前辈难道中了⾎石山上的消形之毒,非此断肠之⽔,不⾜以庒制毒,否则,半个时辰之內神形皆灭?”

  池中老人奇于沈元通的博学道:“你倒是知道得不少!且把有关此山的学识全说出来,让老夫把十几年体会心得,求证古人之谈,是否相符。”

  沈元通据典籍所载,道:“⾎石山长年弥漫着一种无⾊无臭的消形之毒,人畜遇之半个时辰之內神形皆灭,只有山中断肠之⽔,可以庒制毒,但无治之功。”

  池中老人満面愁容道:“难道就没有解救之道了么?”

  沈元通道:“千年鹤涎和地腑玄精,三五配合,才能解此绝世之毒,但这两种圣药何等难寻,是以,可以说滑形之毒,无药可救。”

  池中老人点头叹道:“消形之毒沾之神形皆灭,纵或有人能像老夫,找到这断肠之⽔,暂延残命,-也永无出洞之望,还不是多挨时⽇,结果同化无形。”说罢面现无限凄凉沮丧之⾊。

  沈元通心中甚是不忍道:“只要老前辈能够耐心等待,晚辈大仇一了之后,愿意穷搜天下,为你觅取解毒之药。只是不知老前辈在此古洞之中,何以为生,能久等么?”

  池中老人听了沈元通的话,甚是感动道:“断肠之⽔虽能杀人,但也有它活人之力,老夫长年泡此⽔中,不但庒制住消形之毒不发,更发现此⽔中,有一种维生之力,从⽪肤渗,能令老夫不饥不渴,苟延残命至今。”

  沈元通道:“这些特,典籍倒是未载。”

  沈元通说到此处,猛然一惊想到:“消形之毒弥漫⾎石山区,我穿山而来,岂能独免。”

  想到自己生机亦巳渺茫,不由叹道:“晚辈自⾝难保,请老前辈恕我收回诺言。”

  池中老人神秘的一笑道:“你死不了。”

  沈元通接道:“但也出不了洞了。”说完便要脫去⾐饰,跳⼊池中。

  池中老人哈哈大笑道:“你不能沾此断肠之⽔!”

  沈元通一怔,又道:“你我同命相怜,老前辈到此地步,还这般自私?”

  池中老人正⾊道:“你并未沾染消形之毒,否则,你能活到现在么!”

  沈元通愣在当场,脑中一片空⽩。

  只听得池中老人又道:“是老夫十几年来,体认出的一点心得,只怕典籍之中也无记载。”

  沈元通仍未作语,只听池中老人继续道:“⾎石山消形之毒,每年之中,有二次的半盏热茶时间,因受朝之故,毒气尽敛,人畜无伤,你就是在这个可贵的时间內,被我引上山来,只要天气晴好,明天清晨,你还有一次出去的机会。”

  沈元通叹道:“要是明⽇天候转劣哩?”

  池中老人笑答道:“那就只有等待明年的机会了!”

  沈元通忧容満面轻责道:“老前辈害人不浅,晚辈一⾝恩仇,这一耽搁,只怕武林之中,将会因此掀起漫天腥风⾎雨。”

  池中老人嗤笑道:“小娃娃自视太⾼,凭你那点修为,难道⾜以左右武林么!老朽要不是走火⼊魔,半⾝僵硬,你的掌力,焉能奈何得了老朽。”

  沈元通听老人会错了他的苦衷,只好摘要地将自己一⾝恩仇说出,缓缓道:“晚辈一年不出影响所及,后果堪虑。”

  池中老人在半惊半疑之中,听沈元通说完后,道:“要是老夫助你明⽇离山,你愿意为老夫做一件事么?”

  沈元通俊面一红,昂然道:“事出威胁,晚辈不愿接受!”

  池中老人面现羞惭之⾊,道:“算老夫请你代办一事,行么?”

  沈元通毅然朗声道:“只要不背正义天心,万死不辞!”

  池中老人面上泛起一丝令人难以忘怀的关切之情道:“老夫只要你出山之后,好好保护覃英,莫让她受了人家的损害。”

  沈元通义形于⾊,朗声笑道:“英妹妹和我情同手⾜,你的愿望原是我份內之事,但不知老前辈为什么对她特别关怀?”

  池中老人黯然一叹道:“你知道老夫是谁?”

  沈元通道:“初见老前辈时,误认你为武林一怪覃老前辈,现在才知完全错了。”

  池中人苦笑道:“老夫才是正脾武林一怪覃奇愚,覃英小姑娘即是老夫的嫡亲孙女儿。”

  沈元通不敢置信道:“那么那位曾经救我一命的覃老前辈又是谁?”

  池中老人缓缓道:“老夫失踪之事,只有害我之人最清楚,那人敢冒名出现,必是认定老夫生机巳绝,他自然就是害我之人!”

  沈元通虽仍未相信,但好奇地道:“愿闻其祥。”

  池中老人想起往事,面现一片凄然之⾊,先命沈元通席地坐下,然后哑声道:“十五年前,老夫子媳意外死亡,只留下甫生不久未満周岁的小孙覃英,正好故友⽟萧仙子顺道来访,看中了小孙,收去为徒。

  此后,老夫意志消沉,退出江湖,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老苍头,声称是奉⽟箫仙子之命而来,说覃英病重,希我速往一晤,老夫心急爱孙,当时也未疑及其他,跟了那老苍头,⽇夜兼程赶去,走到此处,正恰天黑夜暗,中了那老苍头之计,⾝染消形之毒,那老苍头这才发话道:‘山中有一池断肠之⽔,你如果能够找到它,便可暂保不死。’说罢大笑而去。至今,我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我?

  最后,老夫总算找到此处,得以保持毒不发,偷生苟活,但是,这十几年来,老夫未尝一⽇不惦念着我的小孙女,如今听你说来,她己艺成下山,偏又误认了冒牌的假祖⽗,只怕那人心怀险恶,对她不利,所以想请小友多多照拂,老夫感无涯。”

  沈元通听了池中老人之话,眉峰紧锁道:“晚辈极愿略尽棉薄,查明真象,-那位覃老前辈他对予我原有救命之恩,晚辈却不便对他有所仇视。”

  池中老人不以为意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凭小友这种处世态度,一定不会叫我失望。”

  沈元通尴尬地苦笑不言。

  一夕易过,第二天光初现,池中老人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双天蚕丝织成的小丝囊,与沈元通道:“老夫原有⽟佩一对,佩己⽟萧仙子保管,佩留在⾝边,本作为我祖孙相认的信物,小友带此下山,请和小孙英儿互证,便知老夫之言不谬。”

  沈元通这时已经八成相信了池中老人就是覃英的亲祖⽗了。

  少时,朝初开,一道霞光穿洞而⼊,落在池前三尺之处,这时⾎石山全山怪石,又变成通体⾎红,令人心惊⾁跳。

  池中老人指着池边一道细约游丝的⽩痕道:“朝一达此线,便是一年之中,第二次毒气尽敛之时,小友请先准备!”

  沈元通注目守定朝的移动,这时他的心情十分矛盾,对这一真一假的两个武林一怪,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猛然,池中老人大喝一声:“走!”

  沈元通一个急劲地出洞外,着朝双臂一振,一个⾝子便像一只临空的大鸟,向山下落去。

  如⾎红石,在他眼下电驰退去,不到半盏热茶时间,沈元通已经落⾝山下,他回首一瞥,留下一丝怅惘之情,决心回到武当山壑底,再晤覃英,以释心中疑念。

  沈元通记极強,认定方向,赶回武当山仙人渡壑底,那知三四天之隔,壑底情形已是大变残枝断⼲,裂石蹦土,到处都是,分明在这几天当中,壑底曾有过惊人博斗。

  沈元通不遑多想,赶到养伤的石洞,洞中那有人迹,只发现覃英留下的一纸便条,字倒是写得甚是秀丽,沈元通凝神看去:“元哥哥:等你了一二天还不见你回来,爷爷也不知去向,小妖精被你震伤后,已由武当派救回山去,龙虎异丐魏帮主听说也在壑底失了踪,我惦着你,又不耐壑中的岑寂,只好先到襄樊去等你,请你速来,英妹留。”

  从留字⽇期看去,覃英走了不过一天左右时光。

  沈元通虽惊讶于留字中加于自己一项莫须有罪名,但更关心老花子安危和覃英的处境,于是又急急赶回襄樊。

  沈元通甫及襄樊近郊,看见路旁有一大堆人群,似在闹事打架,他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与己无关之事,疾步绕过人群,那知人未去远,忽然,人群中傅来一个悉的声音冷冷的道:“你们当众打输,还有什么话说!”

  沈元通⾝形一顿,走到人群外围引颈一看,只见曾弼正凶霸霸的,站在两个三十来岁的道士对面。

  那二个道士一脸悲愤之⾊,气鼓鼓的瞪着曾弼,一言不发。

  曾弼见他们不作声,剑眉一剔又道:“有言在先,你们落了败,就应学三声狗叫,爬行三步,回去讨救兵再来雪恨。”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道土,似被急了,扑向曾弼道:“我和你拚了!”

  曾弼淡淡一笑,右手虚空一挥,发出一股劲气,阻止扑来道士的⾝形,轻蔑地道:“你们武当道土也有羞恶之心,真是天下奇谈!”接着掌力一吐,把那道土震出丈外,狠狠地道:“你们要不照着我的话做,莫怪我曾弼使尽手段,治得你们生死都难,更是丢人现眼!”

  那二个道士听了曾弼的话,面上冒出⾖大的汗珠,一个道:“师弟,这种屈辱,愚兄实是无颜偷生,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举起手来,就要自碎天灵盖而死。

  那年轻道士心胆俱寒地对天拜了三拜道:“祖师爷,请谅徒孙忍辱偷生!”拜罢起来,哭丧着脸,学了二声狗叫又期期的爬了一爬,抱起那个受制的道士,恨恨的道:“姓曾的,武当派与你何冤何仇,为什么这样折辱我们,总有一天,叫你自食其果。”

  曾弼大声讥笑道:“本侠最看不惯虚名盗世的伪善之徒,你回去扪心自问罢!”他眼看着那道士含悲而去,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沈元通对武当派并没有甚么仇视之心,看了甚是不忍,但又被曾弼那种为友热情,不惜得罪武派的豪情大义,感动得潸然泪下。

  他掩过去,轻轻向正在自疚的曾弼叫一声:“大哥。”

  曾弼一个转⾝,先惊后喜的抓住沈元通的双臂,一阵颤声道:“兄弟,你没死!”忽然,又喃喃自责道:“我对武当门下,太辣手了。”

  沈元通知道曾弼豪气⼲云,最是重义,出手之辣,完全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其实他內心中的自责之苦,绝非言语可以形容,是以不敢正面答话,只把自己遇险之事,自动说了出来。

  曾弼听完缓缓吁道:“你要是真的死了,天道何存,愚兄非把武当派弄得冰消瓦解不可。”

  沈元通歉疚地道:“小弟深仇,只是南明一剑罗拱北一人而己,武当暗算之事,此时我也拿不准是不是他们所为,幸好,小弟无损,放过也就算了。”

  曾弼尤恨恨道:“兄弟大量,我只是气他们不过。”

  沈元通笑道:“如今我们兄弟重逢,大哥的气总该消了吧。”

  曾弼也笑道:“走!我和你喝一杯去。”

  他们二人走进襄大街,找了一家大‮店酒‬,并排走了进去,正好碰见覃英走出,她一眼见到沈元通,大喜嚷道:“元哥哥,你来了。”

  沈元通自经过⾎石山奇遇之后,对覃英妹妹,无形之间,加重了责任之感,不知不觉地脫口道:“你爷爷对你好吗?”

  覃英鼓着大眼睛,现出疑惑的神⾊,不明沈元通问出这话的用意。

  沈元通自知失言,连忙一拉覃英对曾弼道:“你认识覃‮姐小‬么?”企图把那失言之事,掩盖过去。

  曾弼风趣的笑道:“我只见过一位雄纠纠的覃小侠!”

  覃英半点不肯吃亏,反抢⽩道:“谁不知你近来专找武当牛鼻子的⿇烦,闯出了铁心秀士的雅号,看不起人了。”

  曾弼脸⾊一红,自疚地笑道:“我对武当牛鼻子,不知那来的火气,真是心坚如铁。”

  沈元通也凑趣道:“恭喜大哥,一举成名。”

  曾弼也调侃道:“有了妹妹,便不要哥哥了,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们三人尽情笑谈,甚是融洽。

  覃英本已用过膳食,略尝即止,只是望着沈元通发痴。

  沈元通心急龙虎异丐的安危,问道:“魏帮主是怎样失踪的?”

  覃英娇嗔道:“元哥哥只关心中原三杰魏伯伯的安危,却不问小妹为什么离开武当山,我不说。”

  沈元通笑道:“你有名震天下的爷爷相护,有什么可悬念的呢?”

  覃英眼圈一红道:“你走了,爷爷也没回来,壑底下连个鬼都没有,我不出来⼲吗?”

  “你又怎知魂伯伯失了踪的?”

  覃英带羞道:“还不是偷听来的。”

  沈元通想起覃英留笺中所说罗惜素受伤之事,不由流出內心的感情,道:“罗‮姐小‬的伤势不重吧?”

  覃英酸溜溜的道:“你现在又关心她了,当初为什么狠心重手伤她?”

  沈元通听覃英口口声声,都说自己伤了罗惜素,真是天大的冤枉,他知道此事非问罗惜素本人无法还清⽩,所以也不分辩,只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才知道江湖的险恶。”

  覃英见沈元通认了真,不再呕他道:“你偷偷离开时,我也跟了出来。”

  原来,那天覃英并未真的⼊定,她人小鬼大,早就看出沈元通情绪不稳,所以沈元通前脚出洞,她就后脚跟了出来,她的武功比沈元通差得太多,又不敢近,二人间距离自然越拉越远,心中也越想越急,于是脫口叫了起来。

  因她呼叫而引出来的紫髯神魔和罗惜素的⾝形,都落在她的眼中。

  罗惜素被人叫过去的那声“素妹过来!”的话,她也隐隐听到,当时还満肚子酸味,直到一声大响,罗惜素被人击倒,紫髯神魔闻声赶至,将罗惜素救回洞中,她又隐⾝跟去。

  罗惜素受伤一直昏不醒,她留了半天,听不出所以然夹,才黯然回到洞中,自去生气。

  第二天,她又发现紫髯神魔命避尘道人,陪着气息微弱的罗惜素,等候在沈元通坠地之处。

  紫髯神魔心情不宁,急躁的道:“小妞儿伤势甚重,气息微弱,还是把她送回去,较为妥善。”

  避尘道人却固执道:“小师妹一心一意要等魏帮主,探问沈小挟的信息,魏帮主不来,小道不愿拂她之意。”

  紫髯神魔怒声:“沈小鬼对她下了毒手,魏花子只怕也不来了。”

  避尘道人道:“小师妹神智未清,喃喃之语,不⾜采信,她口称沈小侠,可能是因惦着沈小侠,也不一定。”

  他们正争执间,罗惜素张开无神的秀目,细弱的问道:“魏帮主来了吗?”

  避尘道人走近罗惜素低声道:“师妹,我先送你回去,这里的事,请唐老前辈代办好吗?”

  罗惜素摇‮头摇‬道:“我有很多话要问他!”

  他们忧伤地低头未语,沉寂了半天。

  紫髯神魔想了想道:“你师妹伤势太重,带之出壑,也很不妥当,要是能再遇上那蒙面大侠就好了。”

  避尘道人跺脚道:“我真是糊途误事,晚辈静元师叔医从卜老前辈,怎会忘了他。老前辈请代护住小师妹,晚辈去请静元师叔来!”说完,竟忘了礼数,急急跃去。

  避尘道人刚走,又有三个老年花子疾奔而来,见了紫髯神魔,自动的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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