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剑 第三二章 螳螂捕蝉 戏兽神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铃剑  作者:高庸 书号:41127 更新时间:2017/9/18 
第三二章 螳螂捕蝉 戏弄兽神
  康浩他们却没有想到,那载人出⼊的机动石室,早巳被毒神苗廷秀暗中做了手脚,无论谁先谁后,都同样难逃暗算。

  当然,站在倪森和苗廷秀的立场,还是盼望能够先对董明嵩下手,擒了董明嵩,再擒康浩那就易如反掌了。

  至于兽神倪森要求与董明嵩同乘,只不过是故作姿态,用以转移他们的注意而已。

  口口口

  小红久居复仇⾕,对那载人机动石室,具有较深的了解,她虽然不知道毒神苗廷秀已经做了手脚,却始终觉得由⾕口‮道甬‬外出这一段路程,最容易发生危险。

  于是,她悄悄将康浩的⾐角拉了拉,低声说道:“少侠请过来一下,婢子有话奉告。”

  康浩随她走到石室侧面僻静处,问道:“有什么事?”

  小红轻轻道:“这俯载人石室,全由机关纵控制,人到了里面,便与外面隔绝,最容易遭人暗算,所以,婢子觉得少侠和董老前辈都不必争先让后,咱们还是分作三批,由婢子带着易姑娘先行…”

  康浩道:“这样不妥,既有危险,怎能让你先行…”

  小红道:“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在⾕中住得比你们久,对这机关石室,也比你们知道得多些,由我先走,可以替你们试探虚实,假如我平安出⾕,就将随⾝丝绢留在石室中,你们见到这条丝绢,才能进⼊石室,如果不见丝绢,那就证明我已经遭遇意外,千万不可再上他们的当。”

  康浩惊问道:“据你猜想,这石室有什么危险呢?”

  小红道:“我不知道,但除此之外,他们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如果他们要下手,八成儿就在这最后一段路程中了。”

  康浩沉昑了一下,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你要多多谨慎。”

  两人计议妥当,一同回到石室门前,将出⾕顺序的决定转告了董明蒿和兽神倪森。

  董明蒿只求后,其他毫无意见,兽神倪森却诡异的笑了笑,竟然也不表示反对。

  小红怀着临渊履冰的心情,缓缓踏人石室中,举目四顾,石室中空空,并无异状。

  康浩亲到门边,低声叮嘱道:“别忘了咱们约定的暗记,出去之后,就在附近等候,休要远离!”

  小红点点头道:“知道了。”

  室门闭阅,接着“隆隆”机声响处,那栋耸立着的石屋峙然如故,但內部石室却已经向下沉落,循着地底用道,向⾕外驰去。’小红一手提剑,一手反臂护着背上的易湘琴,全神倾注四壁,以防有人突袭。

  开行了片刻,四周石壁毫无异状,空气中却突然渗⼊一股醉人的幽香。那香味宛如花粉般清淡,但嗅⼊鼻孔,却令人头脑晕昏,四脚酸软,顿感倦意浓重。

  小红发觉那香味有异,心中大惊,连忙运功闭住呼昅,人已摇摇倒…

  这时候,恍愧听见一缕沉的笑声起于近处,有人说道:

  “丫头,来不及了,老夫这特制花粉,岂是闭气所能抗拒的,你虽然谨慎,可没料到这石室暗蔵着夹壁吧?嘻!嘻嘻…”石室抵达⾕外,暗门启开,毒神苗廷秀拄着两以拐杖,当先跃了出来。

  在他⾝后,紧跟着药童沉香,两人从石室內拖出昏不醒的小红和易湘琴,将她们并放在屋侧草丛中。

  苗廷秀得意的笑道:“小鬼,去把石室里的余香清除一下,然后把这丫头的随⾝丝绢,放回室內,你就留在这儿看守这两名丫头,老夫还得去接另外四位。”

  沉香道:“长老这方法太妙了,求你老人家把这种花粉赐给弟子一些可好?”

  苗廷秀道:“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莫不是想去整治那些小丫头?”

  沉香脸蛋一红,赫然垂下头去。

  苗廷秀正⾊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想讨女人便宜?告诉你,女⾊一事,千万贪图不得,你要学学老夫,摒⾊绝,潜心功艺,才有今⽇这番成就,你再看看那姓康的小辈,若非为了女人,昨夜早逃了,何至拖延到如今,又落在咱们手中?”

  沉香道:“弟子知道了。”

  苗廷秀叱道:“快去做事,等你长大,老夫自会将一⾝功夫传你,要是你自己不上进,却休怪老夫无情。”说完,一顿拐杖,重又隐人石室夹壁,掩闭了暗门。

  那沉香驱散了室中余香,放回丝绢,目送石室“隆隆”而去,却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喃喃骂道:“去你妈的假道学,你的腿如果不断,你不整夜搂着女人叫妈才怪哩!”

  复仇⾕口的载人石室,实际就是一副活动石匣,两端建屋掩蔽,升降各有托盘,而且在地底筑有滑道,配备转轮,设置牵引铜缆和绞车,是以石匣滑行极为迅速,不片刻,又回到⾕內。,康浩迫不及待人石室查看,果然在壁角下找到了一条丝绢,不由沉昑道:“这是最后一段路程,他们居然仍无举动,难道要等咱们全部出⾕之后再下手?”

  心念电转,便向董明蒿低声说道:“晚辈先走一步,如果,途中未遇变故,便将这条丝绢仍置室中带回来,老前辈务必查看仔细,以免中计。”

  董明蒿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冉肖莲被蛇神紧扣住腕脉,一直跟随在董明蒿⾝边,也一;直没有见过她开过口,这时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康少侠真是世上第-个幸运人…”

  康浩微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冉肖莲道:“不是吗?少侠每逢逆境,便总有那些痴心女子,甘冒危险,相助脫险,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康浩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在兰封庄院中,冉肖莲甘冒生命之险,纵放自己脫⾝的往事…于是,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康浩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待出⾕之后,自有图报之法。”

  室门缓缓闭合,石室冉冉移动“隆隆”声中,室內再度散溢醉人幽香…-.口口口

  载人石室去面复返,那条代表“平安”的丝绢,仍在石壁角落下。

  蛇神董明蒿宽心大放,含笑对倪森说道:“十年关顾之情,董甘不敢或忘,咱们在⾕口相候,届时当另约时地,再作了断。”

  倪森也笑容満面道:“贤弟请便,愚兄随后就到,冉副会主与贤弟无怨无尤,务盼留情一二。”

  董明蒿道:“这个不劳叮嘱,冤有头,债有主。董某人不会过分为难她的。”

  他故意将“过分”两字说得大声些,说完哈哈-笑,拉着冉肖莲一同走进了石室。

  室內一闭,倪森立即传令道:“准备刑具和⽔牢,所有刑堂执事弟子不准散队,等候提解人犯。”

  董明蒿功力深厚,耳目极为敏锐,虽然隔着-道石门,仍隐约听见了这番话语,方自一惊,石室已开始向下沉落…

  他左手用力一带,右掌疾探,掌心紧紧抵住冉肖莲的背心“命门”死⽳,沉声喝道:“丫头,你若还不想死,赶快通知他们安分些,否则,我老人家先震散你的真气,再点你的五绝脉,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一辈子活罪!”

  冉肖莲无力反抗,索将一个软绵绵的‮躯娇‬,偎向董明蒿怀中,呢声道:“董老前辈,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咱们都在石室里,你叫我怎么告诉他们呢?”

  董明蒿喝道:“这石室中总有和外间通后的设备?”

  冉肖莲摇‮头摇‬,说道:“没有,石室现正在地底‮道甬‬內,他们如果想下毒手,我也毫无办法,只有陪着老前辈一块儿死了。”

  这时,魂香味已经源源不绝涌进石室,但因冉肖莲依偎得很近,董明蒿竟误以为是女人⾝上的香粉气味,以致毫未警觉。

  突然间,发觉冉肖莲语音逐渐低弱,‮躯娇‬-阵摇晃,似跌倒…

  董明蒿还当她是故意做作的,掌心微-用力,叱道:“站好了!你别打错主意,老…老夫不吃…不吃这一套…”

  话犹未毕,冉肖莲浑⾝一软,倒了下去。

  董明蒿自己也感到头脑晕眩,犹自撑持着去拖起冉肖莲,谁知甫一折,便“卟通”载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石室抵达⾕外,暗门开处,毒神苗廷秀大笑而出,用拐杖指点着石室笑道:“四师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我虽无仇怨,却不能容你破坏愚兄的大事,说不得,只好得罪了。”说着,启开石室门,只见董明蒿仍然紧扣着冉肖莲的手腕,⾝子横庒在她⾝上,皓首偎着娇靥,倒像是鸳鸯颈,相拥睡-般。

  苗廷秀‮头摇‬失笑,道:“这模样幸亏是愚兄看见,若换了二师兄,岂不打翻醋缸么?”

  于是又回头叫道:“沉香,过来替他们搬开些,把那边四个也拖过来,咱们该回去了。”

  那边树下,并排放着康浩等四人,一个个昏不醒,状如睡。

  药童沉香却背着⾝子坐在树下,正低头拨弄一个形如鱼网般的东西,苗廷秀连叫了两声,他竟都充耳不闻,生像没有听见。

  苗廷秀怒道:“小鬼,你聋了么?”:

  沉香漫应道:“来了!来了!我在这姓康的⾝上搜到一件奇怪的东西,正准备呈给长老过目。”

  苗廷秀道:“是什么东西?”

  沉香道:“好像是个虫窠,里面养着两条金头蜈蚣。”

  苗廷秀以“毒”成名,平生最喜搜求各种罕见毒虫,一听“金头蜈蚣”四个字,心中猛然一动,急问道:“可是全⾝⾚红,只头部呈金⻩⾊的?”

  沉香道:“一点也不错,乍看就像一红丝线,嘻嘻!两个家伙还绞在一起呢,不知道在⼲什么…”

  苗廷秀低喝道:“快别动他们,那是世上最毒的‘金头铲’。”

  话落,双拐一点,人已掠到树下,一面由怀中取出一副银丝手套,匆匆套在手上,一面连声道:“它们正在尾,不要惊动它们,轻轻连窠一齐弟给老夫…”

  沉香道:“好!给你吧!”突然回转⾝去,一把扯开了网口,大股黑烟般飞虫,登时向苗廷秀脸上扑去。

  那些密如烟雾般的飞虫,显然并非什么“金头铲”而是数以千计细小毒蜂。’苗廷秀措手不及,慌忙挥袖拍打,无奈那些毒蜂体积大小,数量又多,顾得前面顾不到后面,加以苗廷秀‮腿双‬俱断全告拐杖支撑,一阵忙下,未能拉牢拐杖“骨呼”一声,跌了个“四脚朝天。”

  ⾝躯倒地,大群毒蜂立即飞卷而下,饶是苗廷秀満地翻滚,后颈和前额也被整中了好几处。

  他乃施毒的名家,一被毒蜂螫中,便知道蜂刺带有剧毒,他怀中本有解毒奇药,却来不及取用,人便昏了过去…

  这时候,远处林中接连奔出三十人,竟是千手猿骆伯伧,鬼脸书生⻩石生和飞蛇宗海东。

  宗海东运步如飞,当先奔到,用脚踢了踢苗廷秀,又举手拍拍“沉香”肩膀,笑赞道:“阿⽑,真有你的,姓苗的号称毒神,终朝打雁,这一回可叫雁儿啄了眼睛啦。”

  齐效先一面招收毒蜂,一面笑道:“方才我真有些心怯。怕被他听出口音不对,幸亏那老毒物贪心过重,竟没注意。”

  正谈笑间,骆伯伧和⻩石生也随后奔到,⻩石生內伤初愈,体力仍嫌虚弱,息着,说道:“此处仍在复仇会势力区內,休多耽搁,效先速将这里五个人搬进树林去,宗六弟快去搬石室內的冉肖莲和那老头子,先离开险地,再向苗廷秀追取解药。”

  齐效先指着草丛里的药童沉香,问道:“这家伙怎么办?要不要一齐带走?”

  宗海东接口笑道:“带他走毫无用处,反是累赘,倒不如放在石室內送回去,也叫复仇会知道咱们的手段。”

  骆伯伧道:“无论怎么办,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宗海东答应一声,挟着沉香,直趋石屋幸亏他快了一步,刚将董明嵩和冉肖莲搬出来,换进药童沉香,石门便缓缓关闭,开始驰返⾕中去了。

  ⻩石生催促道:“⾕中发现有变,必然会派遣大批⾼手追出来,咱们得快些才行。”

  地上昏的人,连苗廷秀在內,共有男女七个之多,搬运的却只有四个人,其中骆伯伧仅有一条手臂,⻩石生重伤初愈,都帮不了大忙。

  齐效先年轻力壮,首先抱起月眉和康浩,大步向树林奔去。宗海东也鼓⾜气力,挟起小红和易湘琴,骆伯伧不愿袖手,探臂挟起了苗廷秀,剩下⻩石生,本想由董明嵩和冉肖莲之中,先择一人搬进林子里,谁知那董明嵩人虽被毒烟熏,扣在冉肖莲手腕上的五个指头,却像铁箍似的紧扣不放,怎么也没有办法分开。,那树林距离⾕口石屋,约有十丈开外,转眼之间,骆伯等人都先后奔进林子里,只剩⻩石生守着董明嵩和冉肖莲,正感无计可施,一阵“隆隆”声响,载人石室已飞驰而回。

  室门启开,兽神倪森満脸惊怒之⾊跳了出来。

  ⻩石生一时走避不及,急中生智,连忙在冉肖莲和董明嵩⾝边盘膝跌坐下来,望着倪森露齿一笑,缓缓说道:“阁下就是黑⾕兽神倪大侠么?”

  他本不认识倪森,只是从月眉利用巨雕传讯中,对⾕內情形略知大概,现见倪森的年貌气势,冒叫一声,不想恰好叫对了人。

  倪森微微一怔,答道:“不错,老夫正是复仇会总堂堂主,朋友是谁?如何识得老夫?”

  皆因倪森也从未见⻩石生,又懔于冉、董二人都落在⻩石生手中,心里先有了疑惧,加以自从“黑⾕”瓦解,倪森迄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突然被⻩石生一口叫出姓名,惊疑更盛,越发估不透眼前这瘦削怪人是何来路了。

  ⻩石生见他満面惊容,索再诈他一下,便含笑着,说道:“在下与倪大侠,虽素未谋面,但家师兄却是倪大侠的故人,只是阔别多年,倪大侠或许已记不起来了。”

  倪森诧道:“是吗?但不知令师兄是哪位?”

  ⻩石生道:“家师兄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烈字。”

  倪森骇然失声哺哺道:“太史东方烈?”:

  原来太史东方烈名列“大荒三老”之一,正是当年黑⾕四凶的克星,倪森心惊胆颤之下,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了两三步,精目暴睁,瞬也不瞬的瞪视着⻩石生。

  ⻩石生镇静的淡淡-笑,道:“倪大侠是觉得在下年纪太轻,有些不信吗?其实,在下与家师兄虽属同门,彼此却也没有见过面,只不过依门谱相叙,应是同辈罢了。”

  倪森茫然道:“那是什么原因?”

  ⻩石生道:“原因很简单,咱们虽然同一位祖师,所习也是同一种武功,更同一辈份,但⼊门有先后,且相差甚远。”

  这是⻩石生谨慎之处,他自忖武功不⾼,又不知道太史有无传人,更要顾虑倪森的盘问,是以,牛⽪不敢吹得太満,得替自己先留下退步的余地。

  倪森听了,轻“哦”一声,惊惧之情略灭,但想到此人既是太史的同门师弟,武功自然也不是庸俗之辈,语态上不敢怠慢,便再度拱了拱手,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驾临敝⾕,有何见教?”

  ⻩石生含笑道:“不敢,在下姓⻩,草字蜀树,今⽇冒昧而来,有点小事,竟见见复仇会主。”亏他这时候还有闲情占人的便宜“蜀树”与“叔叔”谐音,敢情竟要倪老魔头做他的侄儿哩!

  倪森眉头微皱道:“但不知⻩兄见敝会会主,究有何事?”

  ⻩石生道:“不瞒倪兄说,在下和风铃魔剑杨君达曾有八拜之,近⽇问得他做了复仇会主,特来一叙。”

  倪森大喜道:“原来⻩兄与敝会主有旧,这就更不是外人,敝会主因事外出,不在⾕中,倪某呑为会中总堂堂主,理应代会主接待贵宾,请⻩兄人⾕奉茶…”

  ⻩石生没等他把话说完,摇了‮头摇‬,道:“且慢,在下必须先与贵会主见面,然后才能⼊⾕。”

  倪森道:“为什么?”

  ⻩石生正⾊道:“因江湖传言,都说风铃魔剑杨君达已在承天坪仰毒而死,如今复仇会主,乃是他人假冒他的名号。”

  倪森笑道:“这是从哪里说起,敝会主乃堂堂一代宗师,岂是他人能够假冒的?⻩兄快别相信那些胡说…”

  ⻩石生道:“不然。如今武林中易容化装术风行一时,令人不能无疑,是真?是假?在下必须当面一见,才能断定。”

  倪森为难的道:“但目下敝会主不在⾕中。”

  ⻩石生道:“在下愿意在此地等候,嘿嘿,在下必先弄清真假。”

  倪森道:“敢问⻩兄,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

  ⻩石生仰面吁了一口气,肃然答道:“如果是真,在下愿助他一臂之力,扫平四门五派,报雪承天坪的奇聇大辱,如果是假,嘿!嘿嘿…”倪森接口道:“怎么样?”

  ⻩石生咬牙切齿地道:“那时在下要以平生所学,替故友报仇雪恨,将四门五派和假冒匹夫!一个个斩尽杀绝。”

  倪森心头一震,目注⻩石生颔首微笑道:“⻩兄义重如山,令人敬佩,这也正是倪某加盟复仇会的动机,看来真是英雄之见,不约而同了。”微顿又道:“既然⻩兄立意先与敝会主见面,倪某不便多说,但有一桩不情之请,尚希⻩兄俯允。”

  ⻩石生道:“请说!”

  倪森指着冉肖莲道:“这位姑娘乃是杨大侠的得力助手,现任敝会副会主职务,不知何事冒犯了⻩兄…”

  ⻩石生故作惊异地道:“原来她竟是复仇会的副会主,在下倒失敬了。”

  倪森腼腆的笑道:“此女武功虽然不济,平⽇参赞会务,颇富机智,深得敝会主信赖,倘有冒犯之处,务希⻩兄看在杨大侠和倪某薄面。”

  ⻩石生笑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方才在下初抵⾕口,见她正与毒神苗大侠争论,在下好意上前询问,不料他们竟反责在下‮窥偷‬复仇⾕,一时言语冲突动起手来,在下因气愤之下,才冒昧将他们一并擒下,既是倪兄讨情,在下决不会难为他们,只等复仇会主回来,定将他们当面还,保证毫发无伤。”

  倪森道:“⻩兄能否现在就将他们倪某领回呢?”

  ⻩石生露齿一笑,道:“这个要请倪兄原谅,在复仇会主的真假未明之前,敌友尚难论定,请恕在下无法应命。”

  倪森心中大怒,却強自将怒炎庒抑下去,冷笑道:“⻩兄这是不给倪某人面子了?”

  ⻩石生傲然道:“在下不原开罪朋友,更不愿轻易纵放敌人,倪兄能谅解固所感,如果不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倪森眼中凶光一闪,沉声道:“但站在倪某人的立场,却不能坐视本会会友,落在外人手中。”

  ⻩石生脸上毫无惧⾊,耸肩而笑道:“倪兄一定要把在下当作外人,在下也不便厚颜以朋友自居,该怎么办,但凭倪兄吩咐就是。”

  倪森见他应对从容,仿佛早已有成竹,倒不由迟疑起来,暗慎:这⻩蜀树名不见经传,却能将董、冉二人一并制住,委实令人莫测⾼深,一旦翻脸动手,万一胜不了他,岂非弄巧反拙,自讨没趣么?

  想到这里,态度不噤软化,堆笑说道:“敝会主一二⽇內即返,稍缓数⽇本来不要紧,倪某是担心⾕外既无房舍,又缺款待,生活起居缘有未便,⻩兄坚持须等敝会主见面之后才肯⼊⾕,实叫倪某放心不下。”

  ⻩石生淡淡一笑,道:“山野之人,何处不可安⾝,既然会主一二⽇內即可返⾕,在下就在那旁树林中等他回来。”

  倪森略一沉昑,点了点头道:“⻩兄如此坚持,倪某也不便勉強,只是在敝会主返⾕之前,务必请⻩兄不可离开那座树林,以免彼此滋生误会。”

  ⻩石生道:“倪兄是怕在下带人逃走么?那尽请放心,在下不辞千里而来,见不到复仇会主,便是八人大轿来抬也抬不走的。”

  倪森微笑道:“但愿如此,倪某这就放心了。”

  话落,举手一扬,嗤嗤连声,数道带烟号箭破空起,直升到二十余丈,方先后爆裂开来,在空中结成一幅形如猛狮般的烟雾图案,那图案随着风势,舞爪扭头,卷尾摆头,栩栩若生,历久不散,奇妙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那狮形烟雾逐渐淡漠之际,⻩石生哈哈笑道:“狮乃百兽之上,倪兄以狮为志,不愧是兽神之称。”

  倪森侧侧道:“多在谬誉,请⻩兄谨记诺言,倪某暂时告退了。”说着,大袖一拂,退回石屋,刹时机声隆隆飞驰而去。

  ⻩石生仰面凝注着空际业已零的烟雾,暗暗吐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

  齐效先由树林中飞步赶了过来,低声道:“四叔,真有你的,一番话,就将那老魔头唬住了…”

  ⻩石生挥挥手,道:“快把人带着,先回林中再说。”

  效先连忙挟起董明嵩和冉肖莲,跨开大步,奔回林中。

  骆伯伧和宗海东住⻩石生,彼此都松了一口大气,骆伯伧道:“亏得四弟机警镇静,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愚兄见你应付那老魔头,真替你捏着一把冷汗。”

  宗海东笑道:“好一出绝妙的空城计,四哥不输诸葛亮,那老魔头可连司马懿也不如。”

  ⻩石生‮头摇‬道:“眼前虽然渡过一关,事情并未算完,相反的,咱们已经被困在这座树林里,随时随地都有危险。”

  三人骇然道:“为什么?”

  ⻩石生道:“那倪森号称兽神,擅长驱御猛兽,方才临去的时候,曾经施放号箭,并且一再要求不得离开这座树林,很显然的,他已经在树林四周有所布置。”

  骆伯伧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厮已召集猛兽,暗中包围了这座林子?”⻩石生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宗海东接口道:“光天化⽇,兽群多半匿伏不肯外出,那斯纵有御兽之能,未必就能在顷刻间召来许多野兽,咱们快些动⾝,也许还来得及。”

  效先忙道:“大家别急,让我先出去看看…”

  话犹未毕,林外已传来一声刺耳的狼曝。

  曝声一起,四野回应,刹那间,虎啸狮吼并作,整个树林內群鸟争飞,兔狸奔窜,成一片。

  骆伯伧叹了一口气道:“果然不出四弟所料,咱们已经陷在兽群包围之中。”

  齐效先奋然道:“几只野兽有什么难斗,咱们冲出去!”

  骆伯伧道:“千万鲁莽不得,如今兽群只在林外,咱们不去招惹,尚可相安无事,一旦怒了它们,我等四人纵能上树躲避,还有康浩和月眉以及五个昏不醒的人,必将伤在兽群之口。”

  齐效先道:“难道咱们就困守在林子里坐以待毙不成?”

  ⻩石生道:“那倒不至于,我看倪森那厮一心急于援救冉肖莲,只要她在咱们手中,倪森便绝不敢妄动,趁此时机,咱们先设法救醒康浩和月眉再说。”

  说着,举步走向毒神苗廷秀⾝边,低头一看,只见苗廷秀仍然昏未醒,⾐衫已被‮开解‬,地上零地放着十六八个药瓶子。

  宗海东没等⻩石生询问,便皱眉说道:“这些药瓶都是从苗廷秀⾝上搜出来的,可惜咱们不知哪一种才是解药。”

  ⻩石生拾起那些药瓶,一一审视了一遍,回头对齐效先道:“你守在老毒物⾝边,先闭住他的⽳道,然后才给他蜂毒解药。”

  宗海东急忙叮嘱道:“四哥要当心,这老毒物出了名的奷滑。”

  ⻩石生微笑道:“不妨,我自有方法。”说着,就在苗廷秀⾝傍盘膝坐下来。

  齐效先依言点闭苗廷秀的双肩⽳道,又喂了他一烂蜂毒解药,没多一会,苗廷秀便悠悠醒来。

  ⻩石生不待他开口,便右掌连挥“拍拍”给了他两记耳括子,两眼一瞪,恶狠狠的喝道:“姓苗的,你也有今天?老子若不把你一刀刀凌迟寸碟,难消心头之恨!”

  一面喝骂,一面跳了起来,拳打脚踢,掌劈指戳,不由分说,先将老毒物结结实实狠揍了一顿。

  而且,落拳着掌之处,避开了要害,专找老毒物伤残的地方下手,不是掌掴丑脸,便是脚踢断腿,只揍得苗廷秀昏头转向,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石生打得累了,又从靴筒里‮子套‬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愤愤揷在地上,自己却一面坐下来气,一面叱道:“阿⽑,把这老贼开刀,从两条腿开始,给我一块块向上面割。”

  齐效先应声上前拔起匕首,一脚踏住苗廷秀的膛,手起刀落,果然在他‮腿大‬部割下了一块⾁。

  苗廷秀疼得大叫道:“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跟老夫何怨何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石生冷哼道:“你不认识咱们,咱们可认得你这老匹夫,我问你,你就是毒神苗廷秀吧?”

  苗廷秀道:“不错,正是老夫…”

  ⻩石生叱道:“不错就行了,阿⽑,给我再割!”

  效先也不开口,挥起匕首,又狠狠割下一块⾁。

  可怜苗廷秀満头雾⽔,直疼得毗牙咧嘴,冷汗涔涔,急于又衰叫道:“我和诸位素不相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求你们把话说明⽩了,好歹别叫我死后仍做个糊涂鬼呀!”

  ⻩石生咬牙节齿道:“老匹夫,你平生做的恶事太多,才会记不得咱们,可是,咱们却一点也不糊涂,是你杀害了我表兄全家,今天就要将你千刀万剐,祭奠我那可怜的表兄全家老小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气愤难抑,一叠声又催促道:“阿⽑,快些动手,咱们无把老匹夫害成⾎人,再用盐将他腌起来,然后剖出他的心,替你表叔报仇雪恨。”

  利刃割⾁已经痛彻心肺,何况还要盐腌活人。苗廷秀想到那疼死人的滋味,不由头⽪发炸,心胆俱裂,急急叫道:“我没有杀害你的表兄,我连你的表兄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千万不要弄错人了!’’⻩石生道:“弄错人?嘿嘿!咱们千里迢迢,去万毒⾕没有寻到你,又一路追赶到复仇⾕来,守候到今天才将你擒住,咱们地弄错人吗?”

  苗廷秀听他一口说出万毒⾕的名称,心里已吃了一惊,但仍強作镇静道:“老夫息隐深山,数十年不闻外事,你那表兄叫什么名字?怎知是被老夫杀害的呢?”

  ⻩石生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

  苗廷秀急道:“并非抵赖,而是老夫‮腿双‬残废,困居山⾕,本不可能出去杀害别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石生道:“好!你既装伤,咱们就叫你做个明⽩鬼。我问你,两年之前,有一位姓徐的镖师,为了避仇求隐误人万毒⾕,是你这老匹夫将他全家老小,用来试验毒药,一个个都被害死,这件事你还记得吗?”.苗廷秀心中大震,默然不答。

  ⻩石生又道:“你害死他一家老小也还罢了,又将徐综徐纶两个可怜的孩子,割去⾆头,充作药童,最后也惨死在你手中,这件事,你该还没有忘记吧?”

  苗廷秀哑口无言,心中却风车般疾转,寻思着辩解脫⾝这策。

  ⻩石生怒目喝道:“姓苗的,你心狠手辣,只说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苍天有眼,仍有报应临头的时候,告诉你,那姓徐的镖师,便是我表兄,徐纶兄弟俩,便是我的两个侄儿,现在我要替他们报仇,你明⽩了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苗廷秀假作沉思,默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哦”了一声,含笑道:“老夫记起来了,的确有过一家姓徐的人,误人万毒⾕,全家都在⾕中先后去世的,不过,事情经过,却和你所说的恰好相反,老夫非但没有伤害他们,论起来,还是他们的恩人…”

  ⻩石生叱道:“老匹夫,你敢胡说八道诓骗咱们?”

  苗廷秀轻轻叹了一口气,正⾊道:“老夫句句实言,你若一定不肯相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唉!这年头好人难做,恩将仇报的事,实在太多了!”说完,‮头摇‬叹息不已。

  ⻩石生瞪着两只眼睛,追问道:“你倒说说看,咱们怎样恩将仇报?怎样冤曲了你?”

  苗廷秀故作黯然之⾊,道:“不说也罢,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石生道:“只要你说得有理,咱们自然相信?”

  苗廷秀笑道:“事隔多年,死无对证,是真是假,早已无:从查明了。不过,老夫要问你一句话,这件事,可是康浩告诉你们的?”

  ⻩石生道:“不错,是康浩说的。”

  苗廷秀长吁道:“这就难怪了,那康浩原与老夫有隙,毋怪会挑拨是非,陷害老夫。”

  ⻩石生似已被他言词所感,脸⾊渐趋缓和,凝目道:“咱们恩怨分明,并非不辨是非,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咱们决不诬害好人。”

  苗廷秀道:“你一定要问,老夫就将事实经过相告,信与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了。”

  微顿,继续说道:“当年你那表兄全家到达万毒⾕时,同行共有老少七个人,其中五人都受了伤,尤其你那表兄,伤势最重,另外两名妇女和两名随行弟子,也是遍休鳞伤,⾎染⾐袍,只有徐纶兄弟俩尚称完好…”⻩石生关切地道:“他们怎会无故负伤的?”

  苗廷秀道:“老夫也曾以此相询,据他们说,是在途中被仇有追截,且战且走,一路退人山,老夫查看他们的伤势,才发现你那表兄夫妇都被淬毒暗器击中要害,又未能及时疗伤毒,业已无药可救,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夫妇俩便相继毒发⾝亡,那女儿悲伤过度,竟趁老夫不备,拔剑自刎而死…”

  ⻩石生明知他说的鬼话,却装作悲伤的样子,点头叹息道:“这倒可能,我那侄女儿从小情就太刚烈,确能做出这种傻事来。”

  宗海东等人见⻩石生表情真,唱做俱佳,心里想笑,又不能笑,一个个都扭头过去,暗中窃笑不已。

  苗廷秀只当他们都受了感动,越发吹得起劲了,接着又道:“令侄女刎颈殉亲,也还罢了,最难得的是两名随行弟子,一见师⽗亡故,双双跪下叩了三个头,痛哭了一场,不顾本⾝伤势,竟然奋勇起⾝,立志出⾕要替师⽗报仇,声言:如不成功,决不偷生,宁愿追随师⽗,同赴九泉…”

  ⻩石生脫口赞道:“好汉子,有义气,不在表兄疼他们一场。”

  口里夸赞,心里却暗骂:老小子,你尽管胡诌吧,等弄明⽩哪一瓶是解药,老子要叫你哭不出来。

  苗廷秀哪里想得到这许多,兀自胡诌吹道:“老夫只恨自己行动不便,未能及时拦阻他们,不得已,只好全心全意照顾着徐纶两兄弟,一面掩埋死者,一面等候他们的消息,谁知他们一去音讯全无,吉凶难料,老夫苦等了两年,却等来了那该死的康浩…”

  提到康浩,他似乎余恨未消,愤愤地说道:“康浩那小鬼,跟他师⽗一样的薄情险,他偷人万毒⾕,窃取老夫手植的奇异树异果,老夫都宽大为怀,不跟他计较,岂料那小鬼竟然得寸进尺,妄想谋害老夫,霸占万毒⾕…”

  ⻩石生道:“他要霸占万毒⾕来作什么?”

  苗廷秀深恶痛绝地道:“他们师徒在九峰山承天坪的居处,被四门五派所毁,他想窃据万毒⾕作为蔵⾝之所,老夫因见他浪迹天涯,无家可归,本来已有收容之意,但徐家兄弟却愤懑不平,要替老夫驱逐恶客,一言不和,就和康浩动起手来,结果,徐综被康浩用风铃剑死,徐纶下场更惨,被康浩用沸腾滚烫的一锅药汁,活活烫死在石屋门口…””

  ⻩石生“哦”了一声,悲恸地道:“依你这么说,我那两个侄儿,竟是死在康浩手中了?但他为什么反说是被你杀害呢?”

  苗廷秀道:“这主叫做恶人先告状,他自己做的事,反嫁祸老夫名下,由此可见其用心何等险可怕了,诸位试想,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在武林中也算得成名多年的人物,难道还会冤枉他一个啂臭未⼲的晚辈么?为了这件事,,老夫一怒之下,才二次出山,假意加盟复仇会,目的就在寻他们师徒,替徐家报仇雪恨,诸位再想想,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似老夫在武林中的⾝份,岂肯委屈自己,做那复仇会的区区一名长老?”

  这番话,乍听起来句句人情合理,无隙可寻,就凭这一番话,康浩反成了凶手,苗廷秀倒变成天下第一个侠义好人了。

  ⻩石生忍住笑,脸上装作半信半疑的神情,沉昑说道:“你说的话,听来也有道理,但究竟只是一面之辞,令人不敢深信,除非咱们了把康浩弄醒,大家当面对证一下。”

  苗廷秀一口答应道:“正该如此,老夫敢说他若与我当面对质,必然会俯首认罪,不过…”

  ⻩石生道:“不过怎样?”

  苗廷秀道:“不过,他在复仇⾕中,业已负了內饬,只怕咱们现在救他已经太迟了。”

  ⻩石生道:“你是说他伤势很重,活不久了么?”

  苗廷秀点点头,道:“他受伤不轻,如果清醒时,看见老夫在场,內心必定恐惧。或许就此一命呜呼了也难说。”

  ⻩石生道:“这不要紧,咱们只要尽了心,如果他真的畏罪而死,算他遭了报应,咱们的仇恨也解决了。”

  说着,随手抓起一个药瓶,问道:“这是解药么?”

  苗廷秀略一注视,‮头摇‬道:“不!这是毒药。”

  ⻩石生将那个药瓶到左手,又另取了一瓶,问道:“这个是解药了?”

  苗廷秀仍然‮头摇‬道:“也不是,那一个扁形瓶子內的红⾊药丸,才是解药。”

  ⻩石生依言又取了那个扁形药瓶,将前后三个药瓶放在手中细细辨认,发觉三个瓶子的形状和所盛药丸颜⾊都各不相同,第一次所取,是圆瓶⻩丸,第二次是扁瓶黑丸,第三次则是扁瓶红丸。

  再看地上所剩余的药瓶,也是圆形和扁形两种,药丸颜⾊,则也分为红、黑、⻩三类。

  他心里暗暗冷笑,口里却故作好奇的问道:“苗兄,你⾝上揣着这么多药瓶,瓶上并无标志,怎能刻哪一个是毒药?哪一个是解药?不怕匆忙之时弄错吗?”

  苗廷秀笑道:“老夫的‮物药‬甚多,瓶上虽无标志,实则皆有区别。”

  ⻩石生又将药瓶反复看了几遍,恍然道:“啊!我明⽩了,你是以药丸颜⾊来分辨,⻩的有毒,红的无毒?”

  沌廷秀道:“正是如此。”

  ⻩石生笑道:“你不会骗我吧?”

  苗廷秀正⾊道:“老夫偌大年纪,为什么要骗你?”

  ⻩石生耸耸肩道:“俗话说,老奷巨猾,有时候年纪越大,越善于说假话。”

  苗廷秀怫然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石生冷笑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吗?我只怕他存心杀人灭口,故意将毒药说作解药,把康浩毒死了,来个死无对证。”

  苗廷秀倏然变⾊,呐呐道:“你…你…”⻩石生笑道:“你先别紧张。我只是说说笑话罢了,如果我真的起疑,我只消把红⾊药丸给你先吃一粒,岂不就知道有毒无毒了么?”

  苗廷秀倒昅一口冷气,连忙堆笑道:“不错,哈哈…一点也不错,老夫是何等⾝份,岂会用假话骗你…”⻩石生道:“说的是,我对苗老哥的话,绝对相信,所以,咱们也不必再难验证了,索给康浩一粒毒丸,叫他死了就拉倒吧!”

  说着,取出那个圆形⻩丸药瓶,含笑递给宗海东,接道:“⿇烦六弟。给他们每人喂一粒,这就是毒神苗廷秀的独门解药。”宗海东接过药瓶,仍有些迟疑,低问道:“四哥,不会错吧?”

  ⻩石生笑道:“错不了,你若放心不下,不妨先给苗大侠尝尝,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呑下肚子去。”

  宗海东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古时有孝子亲尝汤药,苗大侠当不会让古人专美于前。”说着,向苗廷秀含笑走了过去。

  苗廷秀颓然叹道:“不用尝了,这⻩⾊的就是解药。”

  宗海东笑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为了慎重些,还是⿇烦一下的好。”

  苗廷秀没等他用強,自动张开嘴巴,呑下了一粒药丸。

  宗海东又候了将近顿饭光景,不见药丸有含毒的反应,这才放心把瓶中⻩⾊药丸,分别喂给康浩等人呑服,唯因骆伯伧不认识蛇神董明嵩和小红,又要防范冉肖莲逃脫,故在喂服解药之前,先点闭了三人⽳道。

  不多久,药化解,众人都纷纷清醒过来。

  康浩见到骆伯伧和⻩石生等人,惊喜集,恍如隔世,正急于互述别后经过之际,忽然听见齐效先一声惊呼,竟被月眉一掌击中口,真滚了出去。

  紧接着,月眉又从地上跃⾝而起,双掌连挥,对准宗海东猛劈过来。

  宗海东大吃一惊,急忙闪⾝趋避,一面大叫道:“眉姑娘,你疯了么?我是宗六叔…”

  月眉两眼发直,恍若未闻,也不追赶宗海东,‮躯娇‬一转,扬掌又向康浩和骆伯伧扑到。

  骆伯伧正自惊愕,应变稍迟,肩头上登时挨了一掌,踉跄倒退了五六步,方才拿桩站稳,只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月眉毫无不停留,又扑向⻩石生。

  康浩急忙叫道:“四叔快躲,她已经被摄魂大法所制,变成鬼武士了。”

  ⻩石生机伶伶打个寒噤,急急拔步便逃,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宗海东忙不迭从地上抱起效先,纵上树顶躲避。

  月眉见人就打,出手就是狠招,仿佛跟谁都有不共戴天韵仇恨,直得骆伯伧和康浩等四散逃避,林中登时大。但她神志显然有些迟顿,只顾追击活动的人,对那些⽳道受制,倒卧地上的,却并不下手。

  一阵‮狂疯‬追逐之后,康浩和骆伯伧都在树后躲好,没有再被她击伤,月眉狂发,无可宣怈,竟大步向林外奔去。

  ⻩石生惊呼道:“快些截住她,林外都是兽群,千万不能让她出去!”

  骆伯伧道:“可是康浩真力未复,效先又受了內伤,咱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可怎么办?”

  话未毕,宗海东忽由树顶飞⾝而下,接口道:“小弟先去将她引回来,你们快想办法对付。”说罢,⾝形疾闪,穿林紧追而上。

  这时,冉肖莲业已清醒,睹状说道:“要阻止她有何困难,只要你们替我‮开解‬⽳道,我自有方法使她安静下来。”

  康浩叱道:“她落到这般地步,都是你这女人害的,你还有脸晓⾆么?”

  冉肖莲冷然一笑,道:“不错,是我害的,但我为什么要害她?还不是为了你吗?”

  康浩怒道:“为我什么?”

  冉肖莲道:“因为她们一个是你的红颜知己,一个是你的未婚子。我妒忌她们,更不甘心让你娶她们,所以,要害她们…”

  康浩怒喝道:“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冉肖莲平静地道:“一点也不是胡说,男女之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他们科去。”

  康浩骂道:“你卑鄙!你无聇…”

  冉肖莲微笑答道:“我承认自己是个卑鄙无聇的女人,可是,这些卑鄙无聇的手段,却是跟你们男人学的…”

  康浩被她胡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重重哼了几声。

  骆伯伧轻轻拉了他一下,低语道:“紧侄何苦与她斗口,这种女人连脸都不要,还有什么丑话说不出来,依愚叔之意,不如让她试试,她若真能使月眉安静下来,咱们就放了她。”

  正说着,忽听林外群兽怒吼,人声呼叱,成一片,不多久,一条人影踉跄奔了进来,竟是飞蛇宗海东。

  只见他披头散发,⾐衫破碎,脸上和⾝上遍布兽爪⾎痕,尚未抵达近处,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WwW.NiLxS.Com
上一章   风铃剑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风铃剑》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风铃剑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风铃剑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