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劫 第三十七章 金令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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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心劫 作者:高庸 书号:41124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三十七章 金令重现 | |
太⽩神叟叶三合紧跟着也立起⾝来,沉声道:“反什么?这儿是祁连山,不是你的崆峒山,请你口里放⼲净些!” 这一来,双方由朋友一变而为敌人,彼此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包天洛⾝为主人,只是含笑⾼坐,好像存心看看热闹。 粉蝶侯弭见此情形,气焰越⾼,双掌一错,尖声笑道:“久仰崆峒掌门人二百零八手魁星笔法,号称武林一绝,侯某不揣冒昧,要请宋掌门人赐教几招。” 宋英怒目看着包天洛,似在征求他的意见,皆因他远从崆峒投奔来此,原意在蛊⺟鸠婆死后,别寻援手,自是不便当着包天洛动手。 谁知包天洛却笑道:“彼此切磋武学,最好点到为止,休要伤了彼此和气。” 宋英忍无可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侯老弟存心赐教,何不下楼到宽广之处,彼此也好施展。” 侯弭笑道:“说的是,兄弟在楼下恭候。” 声落时,故意卖弄⾝法,间一拧,⽩影一闪,尤如一缕光华,从窗口疾而出,⾝动时毫无风声,众人只觉⽩影一晃,再看窗外,粉蝶侯弭已经抱着一柄薄缅刀,巍然立在草地上。 燕⽟苓暗惊道:这狗贼轻⾝功夫如此了得,若不早些设法弄死他,以后一定会妨碍我的救人工作。 宋英也是暗暗吃惊,⾝影一仰,从窗口跟着纵下。 包天洛哈哈笑道:“来人呀,撒去墙板,咱们瞻仰瞻仰宋侯二位不传绝学。” 两名伙计应声过来,各在墙上按了按,只听轧轧之声不绝。整座竹楼墙壁,竟缓缓向上升起,转眼间,竹楼已变成一座四面通风的平台。 包天洛令人将酒席移往台边,殷勤招呼众人和八卦掌郝履仁一同⼊席,传杯把盏,遥观宋英侯弭较技之战。 这情形,显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包天洛纯是站在超然立场,谁的忙也不帮,燕⽟苓不觉又有些惑,他这样做是什么目的呢? 方在讶诧,宋英和侯弭已面对面开始游走,宋英自持一派宗匠⾝份,不屑取出判官笔,仅以⾚手对敌侯弭的缅铁软刀,自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轻易不肯出手,那侯弭怀抱软刀,展开⾝法,脚中行云流⽔,潇洒飘忽,显见亦非庸手。 两人转瞬游转三圈,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急躁发动,粉蝶侯弭冷笑说道:“宋掌门人是以前辈⾝份,不肯撤取判官笔赐教吗?” 宋英冷哼道:“宋某自忖还不到须用兵刃的时候…” 谁知那侯弭原是他开口,疏忽戒备,未等他把话说完,左⾜尖忽然向前一探,间一拧“唰”地一声破空声响,软刀已拦扫向中盘。 招已出手,方才叫道:“如此侯某放肆,宋掌门人小心了!” 粉蝶侯弭素奷诈沉,这一招出其不备,快如电闪,喝声未毕,刀锋已递到宋英际。 宋英骇然一惊,双掌疾分,一式“盘弓马”左掌拍向刀柄,右掌还攻敌人。 侯弭尖笑道:“好掌法!”刀⾝一翻,银虹暴起,眨眼功夫,竟一连攻出一十二刀。 他这十二刀刀法,真正快得难以形容,一招未老,刀法又变,十二招使完,也不过别人三五招的时间,宋英一时未防,拆封不及,被迫踉跄退了四五步。 席间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惊容,太⽩神叟叶三合却扬声大笑起来,道:“侯老弟少年英雄,这一十二招,⾜可当‘快刀两字” 宋英听见这几句话,又气又急,大喝一声,双掌替,呼呼狂挥猛劈,抢回先机,立时反攻。 他们两人一个刀法轻灵,一个掌力浑厚,各擅所长,也各有短处,搭上手打得难解难分,你恨不得一掌劈他脑袋开花,我恨不能一刀戳你个透明窟窿,哪还有半分‘点到为止’的味道。 刀光掌影间,包天洛谈笑自若,不时发出一声洪亮笑声,一会儿夸赞莱英掌势沉稳,一会儿又称赞侯弭刀法精纯。 宋英和侯弭听见了这些称赞夸耀的话,因此越加舍命忘生,杀得天翻地覆。 渐渐战将近百招,粉蝶侯弭的刀法却开始散漫起来。 原来侯弭是北五省赫赫在名的独行采花巨盗,功力虽精,终年累月被女⾊淘空了⾝子,初时一鼓作气,倒也威猛凌厉,时间一久,显然就不如宋英深厚內力的持久了。 他自知再这样打下去,少不得弄个灰头土脸,尤其在包天洛和燕⽟苓面前,今⽇一战,能胜不能败,包天洛是祁连山总管,初次相识,不能让他小觑了自己武功,燕⽟苓更是才结识的标致妞儿,在她面前丢脸,岂不无地自容。 想到这里,毒念随起。咬牙一紧软刀,快攻三招,左手趁机⼊怀,取出一付金丝就,形如人手,柄上附有细练的奇形兵器。 那东西有个名称,叫做“金丝⽩骨爪”由细练附系五金丝倒钩,能伸能缩,通体皆经剧毒偎练过,侯弭仗此东西,纵横两岸,不知败过多少正道武林⾼人。 他一面挥刀抢攻,一面将练端环套在左手小指之上,倒钩紧合,捏在掌心,宋英竟未察觉。 又战了十余招,侯弭假作失机,露出右胁要害,宋英一声暴喝,抡掌抢了进来,粉蝶侯弭倒转刀锋,脚尖一点地面,斜冲丈许,趁机反⾝扬起左胁“哗啦啦”一声练子响,五道形如人手的毒爪已罩向宋英肩头。 爪尖沾到⾐襟,侯弭尖笑一声,用力一带细练,五道倒钩忽地一合,竟一齐嵌进宋英肩⾁之內。 宋英只觉肩头一⿇,心知不妙,奋力一挣,双掌一齐猛挥了出去。 掌几过处,场中响起两声闷哼,粉蝶侯弭倒飞三丈,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但他提在手中的“金丝⽩骨爪”上,却挂着一大片破⾐和⾎⾁。 席间郝履仁袍袖一展,飞⾝掠下竹楼,控手扶住宋英,沉声问道:“宋兄,怎么样了?” 宋英脸⾊如土,自行点闭了左肩⽳道,恨恨道:“姓侯的爪上有毒,我一时未防,上了他的恶当…” 郝履仁大怒,厉声叱道:“既是较技,却用暗器毒物伤人,姓侯的你还要脸不要脸?” 侯弭也被宋英掌力扫中,內伤不轻,有气无力地冷冷答道:“相打无好手,宋掌门人动手之先,并未限定用何兵器,兄弟侥幸占先,这有什么不要脸的。” 郝履仁翻腕一挥“呛”地一声,也撤出一柄软刀。他这软刀乃是东矮国寒铁打造,紧逾精网,软如纸带,郝履仁仗以成名,刀下伤过无数英雄,比粉蝶侯弭那柄,自又不同。 郝履仁反扣刀尖,怒目一扫,喝道:“姓侯的,咱们也来拆几招如何?” 侯弭见他首先亮出兵刃,眼中杀气森森,心头早寒,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了两步。 蓦地一条人影由空而降,横⾝挡在侯弭前面,接口道:“叶某不才,愿陪郝兄切磋一翻。”这人竟是太⽩神叟叶三合。 郝履仁怒火如焚,全然不惧,应声道:“好!郝某今⽇凭手中一柄刀,谁要有兴赐教,一概。” 叶三合帮作安详,向侯弭要了解毒药,替宋英敷了伤口,然后缓缓提起青竹杖,向郝履仁一拱手,笑道:“久慕郝兄神功盖世,当年为飞云神君左右手,叶某不揣冒昧,斗胆领教于⾼明,咱们最好不要斗,认明招数,如果招数已満,犹未分出⾼下,不妨一笑罢手,这样可好?” 郝履仁早已气得牙庠庠的,愤然道:“你爱怎样,就依你怎样。” 叶三合道:“郝兄乃是有⾝份的人,叶某也自命不凡,咱们不必学那村夫死斗,仅以五十招为限,郝兄以为如何?” 郝履仁这时只想早些动手,弄死几个出出恶气,听了这话,接口道:“就这么办,接招!” 话一出口,软刀已搂头盖顶直劈下来。 叶三合倒跨半步,內力全贯注在右臂上,腕时疾翻,一招“举火燎天”青竹杖对准软刀直而上。 他早有成竹在,自思郝履仁的软刀乃是软兵刃,自己的青竹杖却是太⽩山特产“铁竹” 制成,加注內功,何异一条钢,这第一招以硬碰软,先给郝履仁一个下马威再说。 哪知这一厢情愿的主意,却忽略了郝履仁数十年修为。 刀杖相“哨”地一声响,火花四,郝履仁马步一沉,双脚立刻陷⼊地中半寸,叶三合却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这一来,強弱已分,叶三合登时惊出一⾝冷汗。 郝履仁一招挫敌,大喝一声,挥刀又上,两人各出全力,一连又是三招硬接“哨哨哨”三声脆响,人影微分,叶三合低头一看,竹杖上已留下三处刀口痕印。 他又惊又痛,也起无名怒火,厉声大喝,挥杖如风,死力想抢回上风。 两人拼力相持,这一战远非适才宋英和侯弭可比,招招接实,招招硬拼,只听得暴响声声,谁也没有取巧,十余招下来,地上便一个个深深⾜印,叶三合的竹杖之上,也已刀痕斑斑。 叶三合迫不得已,左掌也出手以补杖上不⾜,谁知这一来,更引起郝履仁杀机,同样左掌右刀,舍命硬拼。 郝履仁号称“八卦掌”掌上功夫⾼人一等,蓬蓬连接两掌,叶三合连半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包天洛目不转睛注视场中战的两人,见他们力拼二十招,叶三合已露出败象,不噤头摇暗叹不已。 燕⽟苓偷偷看了席上众人一眼,元婴教主和姚氏三杰都现出惊骇之⾊,只有那神秘的⻩衫银剑杨洛,含笑而饮,好像并没有把下面烈战况放在心上。 她忍不住轻声问:“杨大侠,你看他们五十招之內,能分出胜负吗?” 杨洛笑道:“自然要分出胜负,否则多没趣味?” 燕⽟苓微微一怔,道:“那么,你看他们谁会赢呢?” 杨洛耸耸肩道:“自然是郝履仁会赢,叶三合冷傲不群,论武功虽然勉強算得上一流⾼手,但跟郝履仁数十年苦修內力和丰富的对敌经验相比,他还是差了一截。” 燕⽟苓见他言语中颇有自负之意,秀目一转,又道:“假如叶老前辈败了,咱们祁连山岂不失了面子?” 杨洛向她浅浅一笑,道:“不要紧,等他败了,我再出手,只须十招,包管叫郝履仁抱头鼠窜!” 他这话说得很响,包天洛人耳一惊,霍地回过头来,含笑问道:“杨兄弟有把握在十招之內,取胜郝履仁?” 杨洛笑道:“也许不必十招就够了。” 包天洛大惊道:“郝履仁功力精纯,內力深厚,包某自忖百招之內,很难胜他,杨兄弟竟有这等豪念?” 正说着,忽听元婴教主楼望东大声叫道:“五十招已満,二位可以罢手了。” 大家不期然一齐转目向场中望去,刀光杖影同时收敛,郝履仁叶三合各自跃退,两人竟是胜负未分。 燕⽟苓正想取笑杨洛推测错误,话还未出口,却见叶三合倒提青竹杖向竹楼走回来,走到楼下,突然⾝子晃了两晃“哇”地噴出一大口鲜⾎,腿两一软,跌坐在地上。 燕⽟苓惊呼道:“他并没有受伤啊?” 包天洛摇头摇,轻叹道:“他內力已竭,強自挣撑,如今真气散怈,伤得比侯兄弟更重。”回头吩咐手下,将叶三合扶到楼下休息调养。 郝履仁横刀哈哈笑道:“还有哪一位愿意下场赐教吗?” 包天洛和燕⽟苓都目视杨洛,杨洛淡淡一笑,立起⾝来,扬声道:“郝履仁,发什么狂,在下来会会你。”纵⾝一掠,下了竹楼。 郝履仁见他年不⾜三十,一派少年公子模样,心里好生鄙视,冷笑道:“动手之际,招下无情,你小小年纪不怕死么?” 杨洛笑道:“怕死就不会下来了。” 郝履仁收了软刀,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手拆拆你的银剑!” 杨洛双掌一拍,道:“在下不想占人便宜,咱们就空手切磋几招,有何不可。” 郝履仁心忖道:你这小子不知天⾼地厚,我本不想杀你,这是你自取其死,怨不得人。 心念一决,冷笑道:“杨兄弟少年胆大,但郝某却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进招吧!” 杨洛不惧不骄,左手平举齐,掌心向上,右手握拳上置,拇指直竖,微笑道:“有僭!”紧接着右手疾翻,双掌相合,中指突伸,缓缓向郝履仁当点去。 郝履仁一见他起手势姿,猛然脸⾊大变,竟不敢封拆,闪⾝向后疾退,脫口道: “你…”杨洛不待他话出口,脚下一探,如影随形蹑踪而上,右掌斜扬,露出掌心一块小小的红⾊方牌,牌上赫然写着一个金⾊的“令”字。 郝履仁目睹那块红⾊令牌,面上登时流露出无限欣喜。惊讶、动…的复杂表情,垂手不敢擅动… 杨洛转手收了令牌,低声道:“不许开口,虚应三招,暇败速返崆峒!” 口里说着话,右掌一举,闪电般向他肩头按去。 郝履仁肩头一晃,躲过一掌,口里氏声问道:“请问他老人家…” 杨洛呼地又是一拳打去,沉声道:“不许多问,快些依令行事,今后不得再来祁连山,我自会设法另与你们联系。” 郝履仁动得热泪盈眶,闪得略慢“蓬”然一声,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登登向后连退两步。 杨洛双掌一分,⾝又上,一面挥掌疾攻,一面低声喝道:“振作些,招式上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 郝履仁微微颔首,遂也运掌招架。 两人各以快招相搏,眨眼已近十招,杨洛手法忽然一变,竖掌如刀,用迅快绝伦的手法,一连攻出三掌。 这三掌委实奥妙难测,郝履仁全力封架闪避,仅仅躲开了两招,第三招时右肩上又被重重劈中一掌,痛得哼了一声,摇晃着连退了四五步。 杨洛收招抱拳笑道:“承让,承让!” 郝履仁満脸通红,长叹一声,道:“不要忘了一掌之恨,咱们再见了。”转⾝扶着宋英,离开了竹楼。 楼上众人目睹这番情形,个个愕然相顾,隔了好一会,才爆起一片喝采声。 包天洛惊喜集,扬声对宋英道:“宋兄请恕包某不再远送,今⽇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宋兄如肯废弃崆峒门户,同心报效山主,包某随时恭候来兄归来。” 宋英听见,驻⾜略顿,郝履仁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两人竟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包天洛也不在意,着杨洛笑赞道:“杨兄虽然年少,玄功已达化境,竟惠然投效本山,真乃祁连山万千之幸。” 元婴教主楼望东等个个都争着围上去,七嘴八⾆,称赞杨洛武功风范,你敬一杯,我敬一盏,人人只恨不得倾心结。 杨洛笑道:“其实各位未免过份夸举在下,若论內力修为,在下怎是郝履仁对手,只不过仗着招式出奇致胜,才能侥幸击中他一掌。” 楼望东道:“杨兄弟自称武功出自令尊家传,却又不肯吐露令尊称讳,好叫咱们心仪难噤。” 杨洛道:“家⽗隐迹深山,向未涉⾜江湖,在下就是说出来,诸位也定然不识。” 包天洛道:“令尊家学如此渊博,必然不是武中藉藉无名之人,杨兄弟说出来让人等景仰一下,又有何碍?” 杨洛笑道:“在下奉家⽗严令,不便告诉他老人家名讳。 但在下适才所用掌法,并非家⽗研创,据悉乃家⽗昔年远游关外,得一异人传授十七招掌法,名叫‘飞花十六式’,在下幸而习得这十六式掌法,才侥幸胜了郝履仁。” 包天洛哈哈笑道:“这是兄弟福缘,可喜可贺,大家再⼲一杯,包某便为各位接引,同⼊本山总坛,以便早些安排各位休息之处。” 大家听了这话,都欣喜不已,一齐饮⼲了杯中。 只有燕⽟苓満腹疑云,毫无欣喜之意,一直目不转瞬凝视着那位神秘莫测的“⻩衫银剑” 杨洛,心里对他泛起无限警惕。 他那么年轻,出⾝来历像一团谜,行动诡异,武功超人。处处启人疑窦。 如果他是友非敌,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如果是敌非友,为什么又暗示⽩绸,要自己假作跟他相识呢?而且对自己姓氏师承⾝世,知道十分清楚? 燕⽟苓自忖此来任务艰巨,万一疏忽,立刻会招来横祸。而这个神秘诡异的杨洛,也许就是她“卧底”工作第一个必须彻底了解的人物。 所以,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蛊惑,在这里的人,谁也不能信任…——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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