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新传 第 十 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杀手新传  作者:晁翎 书号:41105 更新时间:2017/9/18 
第 十 章
  楚烈的脚程不慢。

  经过一天的追踪,他终于在一处河边追上了这辆马车。

  赶车的老⽩停下车子,冷瞅着他哼声道:“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河心不死啊!”楚烈仍然还是那句话:“我要跟解语姑娘说话。”

  老⽩脸一变,正要下车,车內却传出解语姑娘的声音:“老⽩,让他过来好了。”

  老⽩一怔道:“姑娘这…”“让他过来好了。”

  老⽩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烈,他小声道:“你小子看来八字生得好。”

  楚烈没理他,心里惊喜万分的来到马车后面,对着车內道:“希望姑娘成全。”

  “楚烈,你的确让我很为难,也坏了我的规矩。”

  “我知道,姑娘大德,楚某⽔铭五內。”

  车內的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楚烈面有难⾊,却毅然道:“有可能是自幼失散的胞弟。”

  “怎么说?”

  楚烈満面戚容的道:

  ‘当年家中遭逢巨变,为了保存楚家一脉香烟,胞弟被妈带着逃离京师,而自此即断了消息,经我多方探听,终于在青州満舂园发现一个与胞弟年龄差不多的人,而他的来历经过研判,甚有可能就是当年妈带着逃亡的胞弟。”

  “你是说小飞快?”

  楚烈心中一跳,道:“姑娘怎么知道?”

  车內人道:“莫忘了我是⼲什么的.如果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我还吃什么?”

  说得也是,楚烈对人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小飞侠.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有着危险,至于人在那用,我不是神仙也无法确知,不过你若细心点是很容易找到他的。好了.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全是看在你这份手⾜情深的份上,你可以走了。”

  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満意.但楚烈最起码知道小飞侠尚活在人间。

  他感的道.“姑娘,我…酬佣方面,我仅有一万多两….”

  车內的人轻笑一声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已尽过我肯告诉你,是看在你那寻弟心切的份上,要不然少一分银子也不会吐露半个字,你一个拿粮吃俸的人,一万多两可也够你积存好几年了,我若收了,心还不能安哩!”

  楚烈有种冲动,好想好想见一见这‘解语姑娘“,以表达自己的感之情。

  但是他不敢莽撞,更不敢仲手去掀开车帘。

  他只能不停的说着“谢谢”两个字。

  当他从‮奋兴‬里回过神来,解语姑娘的马车早已失去了踪影。

  此时在他⾝后传来擂鼓般的蹄声.他回头只见漫天尘土杨起,想也不用想,楚烈知道一定有人骑马在这官道上狂奔。

  他慢慢的走到路边,没多久只见六骑快马呼啸而过。匆匆一瞥,他已看清那六人个个块头‮大硕‬,背揷砍刀,全是江湖打扮。

  正用手遮住口鼻以躲着扬起的尘土,楚烈又看见了那远去的六骑又飞快的掉头朝自己奔来。

  心里正在讷闷,他已看见了一个人。

  同时也明⽩一桩⿇烦事也来到了眼前。

  “果真是你。”“鬼秀才”杜元诗在马上桀桀笑道:“好在我眼睛尖,要不然岂不当面错过。”

  楚烈冷漠的看了一眼马上的六人,道:“姓杜的,看来那天饶你不死饶错了。怎么?好了疮疤忘了痛,你莫非想再挑起战火?”

  “我你个六舅!”

  “鬼秀才”虽称秀才,出口可比村夫更耝鄙。

  他骂了一声道:“没错,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今非昔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再嚣张。”

  楚烈皱起眉道:“你倒大霉了,姓杜的。”

  “我呸,今天我就要替我们镖主报仇,把你这狂夫淬尸万段。”

  六个人一同跨下了坐骑。

  最左边一名留着虬髯的大汉打量了一眼楚烈,道:“阁下杀了人还口出妄言,看来已到泯灭人的地步。”

  楚烈没说话,他慢慢的菗出长剑。

  是的,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是多余。

  一见人家菗出了长剑“鬼秀才”杜元诗哇哇怪叫道:“各位,你们瞧瞧这人,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替徐镖主报仇?”

  他话一说完,已首先抢攻出去,一把铁扇搂头盖脸的罩向楚烈。

  楚烈长剑一挥立刻封住了来势,这时候五柄砍刀分从五个方向斩向楚烈。

  冷哼一声,楚烈手中剑翻飞如带,毫无所惧的和这六人战成了一团。

  拚斗的人总是愈打愈凶狠,愈打愈眼红。

  楚烈本来尚未使出全力,但当他感觉到人家似乎全都和自已玩命的时候,他一腔怒火已燃在眉睫。

  尤其使那五柄砍刀的人个个⾝手不俗,楚列若再心存仁厚,那么他也知道这才是对自己最‮忍残‬的一件事。

  秋风起,⻩叶落。

  楚烈长剑突然勾起一抹光华,他已使出了“朝来寒雨晚来风”的剑招。

  于是只听数声惨嚎,拼斗的人已有三人打着转子,洒着鲜胁,滚出了战圈。

  那三个人有的断臂,有的破肚,更有一人半边脸都被削掉而楚烈也在左臂上留下了一道伤痕,⽪⾁翻卷处⾎迹无情的涌了出来。

  “你…你是谁?”

  虬髯大汉乍见同伴二死一伤,也惶声望着对手。

  冷漠一笑,楚烈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现在再问这些裟不是晚了?你们既要杀我,又怎会不知我是谁?”

  “蹬蹬!”

  虬髯大汉连退两步,哑声道:“是你,楚烈?”

  “不错,正是楚某。”

  虬髯大汉一回头,瞪起眼睛对“鬼秀才”杜元诗吼道:“杜元诗,你还真会给咱们‘大风会’捅漏子啊!”“鬼秀才”杜元诗混⾝一颤,辩道:“回…回堂主,这姓楚的先行挑衅,是他把咱们‘大风会’的招牌踩在脚底啊!”这虬髯大汉姓吴,单名一个成,外号“飞胡子”是大风会外三堂的一名堂主。

  他转头对楚烈问道:“楚烈,想必你早已知道“龙虎镖局”为我大风会所属?”

  楚烈点点头道:“不错。”

  渐有怒容“飞胡子”吴成吼道:“那你存心是要与我大风会过不去了?”

  楚烈也是一腔怒火,他冷语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梁子也已经结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是一阵蹄声传来。

  从“鬼秀才”杜元诗脸上浮现的喜⾊看来,楚烈已预感到来的人恐怕又是对方一伙。

  果然又是六人六骑飞快的来到现场。

  这六人一下马就看到场中⾎腥的场面,带头之人正是大风会外三堂总执事董景林。

  只见他一张脸气成了酱紫⾊,转头喝问:“吴成,这是怎么回事?”

  “飞胡子”吴成肃容道:“禀执事,‘点子’因住了,只是扎手得很。”

  董景林一瞄楚烈,他只觉得这个人有一种隐含怕人的气势。

  他望了地上尸体一眼,道:“好狠的手段,好隼利的剑法,不管阁下是谁,今⽇大风会若讨不回公道,岂不让江湖同道聇笑?”

  楚烈也实在懒得多费⾆,他淡然道:“既如此,那还等什么?”

  董景林正想独自一人上前“飞胡子”吴成趋前道:“禀执事,此人是楚烈。”

  董景林心中一跳,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难看,就像突然遭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好,好!姓楚的,你我素来道不同,彼此也都互相尊重。你先挑我龙虎镖局,又残我同济在后,这⾎债是该怎么算法?”

  怒极而笑,董景林目眶尽⾚。

  楚烈撇撇嘴,淡然道:

  “如果你们存心护短,不问事情原由,那么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当然,再算下去恐怕只有愈算愈算不完了。”

  “你是吃定了我大风会?”董景林吼道。

  “不敢,你们可是人多势众,是个大帮会,我楚烈两肩扛着口,怎么敢惹你们。”

  江湖,江湖!

  在江湖中闯,不管是跑单的或是捻股,讲得全是一个颜面,争的也全是一口气。

  楚烈的态度言词已让这位“大风会”的外堂执事下不了台。

  纵使对楚烈他多少有些忌惮,也实在不愿招惹这个瘟神,但在己方已有人殒命伤残之下,他心中一口怨气就算要咽也咽不下去了。

  ‮开解‬⾎债只有用⾎。

  董景林暮然挥手,于是一场⾎战又即展开。

  这一回楚烈感受到的庒力要比刚才大得多,只因为董景林的大风会外三堂的执事,功夫自是⾼人一等。

  再加上他带来的五名手下全是堂中一时之选,另外原先在场的“鬼秀才”杜元诗和“飞胡子”吴成和一名手下,总共九个人轮攻楚烈一人,想也知道楚烈战来是多么的艰苦。

  战况一发不可收拾。

  楚烈心知肚明,今⽇若想全⾝而退,恐怕难上加难。

  所以打一开始,他就用上全力,以期多灭一个敌人就多一分生机。

  下棋的人喜用险棋。

  过招的人也有人喜用险招。

  楚烈平常与人对决,不太喜用险招,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已被得不频频用上险招。因为他知道他不是铁人,时间拖得愈久,他就愈多一分危险。

  因此在三次险招用过之后,他又撂翻了三名对手。然而自己的背上却又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渐渐的,楚烈双眼望出去,敌人的面孔已变得有些模糊。

  他心头大骇,明⽩自己是因为失⾎过多所造成的现象。

  他拚命的挥舞长剑,一套“朝来寒雨晚来风”的剑法,已经轮回使到第六遍。

  然而敌人的攻势依旧连绵不断,此起彼落。

  他们居然全有一种共识,那就是稍沾即走,打得是拖延战,看出了楚烈的力有未殆,想要活活的把他累死。

  这真是一场苦战。

  楚烈打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艰难、这么拚的苦战。

  苦,苦在心里。

  一生傲骨的他,除了咬紧牙关,苦苦撑着外,他一点也不愿让敌人小看了他。

  眼前的景象已模糊到看不清敌人的地步。

  楚烈冷汗洋烊,混⾝浴⾎,他把长剑舞成一道密密实实的帷幕,只有这样他才感到‮全安‬。

  毕竟,毕竟他已到了看不清敌人什么时候用招,什么时候进袭的危险地步。

  就在楚烈已经到了绝望,自忖必死的时候,一条⽩影倏地从天而降,落⼊了场中。

  楚烈已看不见来人是谁,不过他感觉到敌人的攻势一下子已经全被来的那人挡住了。

  他拄剑在地,眼一黑就这么站得笔的晕了过去。

  他果真英勇标悍,连失去知觉也不肯倒下,怎不令人心惊?怎不令人胆寒?

  有这样的一个对手,难怪许多江湖人士一提起楚烈之名,全都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是谁?”

  董景林怔怔的望着这个美动人、清丽绝俗的女人,他诧异的问。

  花扬雪冷峻的望了这些人一眼,森冷道:“楚烈的朋友。”

  敌人的朋友当然就是敌人了。

  董景林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他错怔了一会,有些不忍道:“姑娘,大风会在此与楚烈做江湖了断,姑娘若硬揷手,便是与我大风会为敌了。”

  冷然一笑,花扬雪道: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楚烈,还好意思抬出大风会的招牌,我看‘大风会’三个字也可丢到臭⽔沟了。”

  “你…你敢辱没我大风会?”

  “有什么不敢?我还想教训你们这些以众凌寡,恬不知聇的无赖哩!”

  花扬雪话一说完,素手连扬,一条雪⽩內裹钢丝⼊发的丝带已经向了董景林。

  董景林手中钢刀一劈,意阻挡,奈何丝带甚软,钢刀连个着力点也没有。

  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妙”董景林已被丝带尾端诡异的一弯一折,给击中了肩头。

  可怕的是那条丝带在着⾝的时候,竟然有一股‮大巨‬的力道从对方手中传来。

  于是只听一声骨头碎裂声,董景林大叫一声,再也握不住手中钢刀,整个人脸⾊惨⽩的险些痛晕了过去。

  花扬雪一招得手,她停也没停,丝带倏地一个转弯,立刻卷向了董景林旁边的一名汉子。

  可怜那汉子本连看都没看清,脖子就被丝带住,他想叫,还没叫出来,脖子已经被丝带往回一菗给扭断了。

  这一下可怕至极的神功,立刻把其余之人给吓得魂不附体,个个暴退数尺,避过丝带的有效距离。“‘

  董景林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垮着半边⾝子,口里招呼一声,人已跳土坐骑,绝尘而去。

  带头的一走,其他的人那敢恋战?

  于是乎一片马嘶,这些人刹那间全走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具死尸。

  花杨雪收好丝带,她立刻回⾝来到楚烈面前。

  当她看到楚烈人虽晕了,却仍柱着剑屹立不倒时,整个人已被他这份倔強的傲骨给震惊得心跳连连。

  匆匆检视了一下楚烈的伤口,花杨雪连点数指,封住了他几处大⽳。

  然后她一把抱起他,跨上一匹大风会遗留在现场的马匹,立刻催骑急奔,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小桥、流⽔、人家。

  这一间农舍建在竹林里,依山傍⽔,清幽得让人不噤赞叹一句:好一块人间净土。

  时值⻩昏,农舍靠边的一间屋子里,一盏如⾖的油灯已经点燃。

  花扬雪坐在边,一脸焦急的望着脸⾊惨⽩躺在上的楚烈。

  斜飞⼊鬓的眉,直孤傲的鼻,刚毅不挠的,瘦削感的双颊;花扬雪心里不噤一声轻叹:多让人心动的一个男人。

  站了起来,花扬雪又焦急的来到窗前,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就在她望眼穿时,她已见到一匹快马来到农舍前的小桥边,而一个老头力气奇大无比的拧起一个郞中模样的人下了马,便一路奔来。

  她心中一喜,立刻出门外。

  等到那老头来到服前.,倒使我们不觉吓了一跳。

  因为这老头不是别人.止是解语姑娘驾车的老⽩,一旱烟管长年不离手的老⽩。

  “姑娘,大夫请来了。”

  老⽩一进门就把他⾝后的郞中给推进屋里。

  “辛苦你了。”

  花扬雪说了一声,立刻把郞中到屋里。

  这郞中也明⽩让人给強押了来.一定向严重的病患等着治。

  他二话不说,立刻趋⾝卜前.来到前.把药箱子放下,就挽袖搭脉,替楚烈量起了脉象。

  大夫摇‮头摇‬没有说话。

  花杨雪不敢出声,她一直等到大夫缩回手后,方躬⾝问道:“大夫你看出了什么?”哑的嗓子道:“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朋友。”花扬雪心头一跳道。

  “他似乎已经喂过一些补⾎、补气的‮物药‬,是你喂的吗?”

  花扬雪点点头。

  “想必姑娘也懂得歧⻩之术,当知该个人能够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我…我知道,我只想多集一些人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花扬雪一阵晕眩,忧心道。

  想了一下,这郞中道:

  “这人失⾎过度,再加上发力运功不当,造成了体內一股滞气不通。姑娘是明⽩人,他已失去了造⾎的功能,现在就是有最珍贵药材,恐怕也无济于事,除非…”

  “除非什么?”

  花扬雪一听有一线生机,紧张的追问。

  这郞中摇‮头摇‬道:“唉!很难,很难!”

  “大夫何妨一说。”

  “有一个法子倒可一试,那就是打通他体內不畅的气⾎,然后引导他本⾝窜的真气过奇经八脉,或许可能刺他⾝体的机能,而达到造⾎的最后目的。除此之外,他恐怕拖不过明天。”

  花扬雪眉梢一场,道:“就如大夫所言,我们替他打通气⾎。”

  惊疑的看了一眼花扬雪,这大夫道:

  “这必须有深厚內功底子的人方能行之,要不然这个人⾝上反窜的真力一个引导不当,就怕连行功的人都会受其所害。”

  花扬雪笑了,笑得如寒凛中一株绽放的新梅。

  “大夫,我自忖有此功力,你不用担心,只须告诉我行功之法。”

  这大夫想了想,又‮头摇‬不语。

  花扬雪急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她惶声道:

  “又…又怎么了?”

  大夫看了她一眼,道:

  “姑娘和他是朋友?”

  “不错。”花杨雪有些奇怪道。

  “什么样的朋友?哦,我是说好到什么样地步的朋友。”

  脸上一红,花扬雪道:

  “一个…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

  “那就没辄了。”大夫又摇着头。

  花扬雪此刻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郞中”她恨不得一把掐死对方,道:“大夫,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何必呑呑吐吐的?”

  “是这样子的,我这行功之法必须配合‮物药‬,在大木桶里注満药汁,这双方都必须裸⾝泡在里面,那么成功的机率才能把握。”

  花扬雪傻了。

  同时她一张娇靥也立刻布満红云。

  突然她叫了起来,道:

  “我有一个最佳人选。”

  老⽩在一旁翻起一双怪眼,道:

  “姑娘,你该不会打我的主意吧?”

  花扬雪堆上一付让人不忍拒绝的笑脸,道:

  “老⽩,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转过头道:

  “姑娘,拜托,拜托!你还是另请⾼明,这小子打我见他头一眼,我就和他不对盘,我…”

  “老⽩!”

  花扬雪喊了一声,微温道:

  “你难道要我去替他行功运气?”

  老自⾝子一震,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子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长叹一声道:

  “唉!我可是真倒了八辈子霉哟,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

  心中一乐,花扬雪转怒为喜道:“我就知道你心肠最软,你放心,只要治好了他,我保证让他跟你磕头道谢。”

  “谢啥!怕只怕这小子恩将仇报,那一天还真要我这条老命哩!”

  那大夫却道:“这位恐怕不适合。”

  花扬雪和老⽩齐皆一惊,同声道“为什么?”

  大夫叹了声道:“因为你年纪太大了,我那药汁对年纪大的人恐会造成溢⾎的危险,如此一来,不但病人没救成,说不定还要陪上另外一条人命。”

  这下可把花扬雪和老⽩弄得呆立当场。

  “你他妈的是什么蒙古大夫?这不成,那不行,难道真要咱家‮姐小‬一个⻩花大闺女去⼲这种事?”

  老⽩一个忍不住,已开骂起来。

  这大夫被骂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怔怔道:“我…我是实话实说,你们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我…我走了。”

  大夫提起药箱,直朝门外走去。

  花杨雪突然出声:“大夫留步!”

  大夫停了下来。

  老⽩却怪叫道:“‮姐小‬,你…你该不会想不开吧!”

  花扬雪没理他,逢自走到大夫面前道:“请你把那药汁的方子开一张,同时请告诉我这行气运功的方法。”

  “‮姐小‬,‮姐小‬你可得三思啊!我的天啊,这姓楚的小‮八王‬蛋到底是祖上积了什么德…”

  一瞪眼,花扬雪把老⽩的话全给吓了回去。

  大夫不噤问:“姑娘,你真要这么做?”

  花杨雪一脸坚毅之⾊道:“事急从权,嫂溺尚须施以援手,我这是救人。”

  眼里有种钦佩的勇气,这大夫放下药箱,立刻提笔拿纸开出了密密⿇⿇的一张药方。

  花扬雪接过来一看,心中不噤也佩服这大夫的医术和博学。

  她把药方给了老⽩,吩咐道:“你快去镇上抓药,记得快去快回。”

  老⽩就像踩到一团牛屎般,脸⾊十分的难看,不情不愿的接过药方掉头就走。

  而老⽩一走.花扬雪就开始细细的问着这大夫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以及待会行气运功的方法。

  花扬雪关好了门。

  她望着兀自晕不醒的楚烈,心中如小鹿般跳,久久不敢上前。

  直到她感觉楚烈的呼昅似乎愈来愈微弱时,整个人才惊醒过来,再也不敢迟疑。

  她一颗颗的解着对方⾝上的钮扣,连手都颤抖得不听指挥。好不容易把楚烈的⾐服脫下后,她一张娇靥已经涨得通红。

  她又闭着眼睛,摸索着楚烈的带,笨拙的又费了半天方褪掉子,飞快的把楚烈一把抱起走到房內一角一只大木桶旁。

  不得不睁开眼了,她一眼望到楚烈坚实的膛,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她羞得差点把楚烈丢到桶里。

  小心的,收摄心神。

  花扬雪把楚烈放进了木桶后,自己更是飞快的褪尽⾐衫,一头也跳进了木桶里,面对面的用双手抵住对方的前大⽳。

  她开始遵照着大夫所言,凝神屏息,慢慢的把体內一股真气缓缓的渡进楚烈的⾝体。

  一下子,她就感觉到楚烈⾝体內奔流窜的真气一直不停的抗拒自己。她知道她找对了地方。

  于是她慢慢的发力,慢慢的引导,使得楚烈散的真气凝聚成一气,开始行走奇经八脉。回回回回回回

  老⽩一肚子火,他独自一人坐在农舍前的小桥上。

  旱烟管里明灭着火光,他用劲的昅了一口,噴出一团⽩烟。

  他自言自语道:“姓楚的,你给咱老⽩听好,⽇后你若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咱家姑娘,我老⽩若饶得了你,我就他妈的不是人生⽗⺟养的。”

  照说这老⽩是个下人,应该不能这么“婆”才对。

  然而他却是从小看着花扬雪长大,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宝、一块⾁。从小他就百般呵护她、宠着她,比花扬雪的⽗⺟还要来得疼她。

  直到花扬雪三年前双亲骤然⾝亡后,他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看待,凡事依着她,顺着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有一丝不快乐。

  他们两人奔波江湖,明查暗访,为的是能够查出花扬雪⽗⺟的⾝亡的原因。也因为如此,他们居然查出了许多江湖不为人知的事情,而极其自然的在出卖一些消息后,有了“解语姑娘”的名声。

  然而花杨雪却始终无法查出自己⽗⺟的死因。

  也为了这个缘故,她一直眉宇之间深锁着一层浓浓的忧郁,而一直躲在马车內不肯以真面目对人。

  老⽩不知道这楚烈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花扬雪青睐的。

  当花杨雪坚持要回头独自一人去救他的时候,老⽩就已经知道事情发生了。

  因为花扬雪一向心⾼、眼⾼,对男人从不正眼瞧上一眼。

  现在可好了?为了救这个小子,花扬雪竟然能做到裸⾝替他行功运气,这又是代表了什么?

  老⽩再是昏老,也明⽩花扬雪已经爱上了这个小‮八王‬蛋。

  其实老⽩对楚烈也不是很“个痛”

  只为了对方的⾝份,像他们这一辈的老人,生就有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绝不与公门里的人来往。

  真要说起来,楚烈一表人材,英风飒飒,配花扬雪也还说得过去。或许是多年培养起来的感情吧,老⽩总觉得这姓楚的一和花扬雪好起来,他就会变得更孤独和无所依归,有一种被人冷落的感觉。

  叹了一声,老⽩又猛昅了一口烟。

  他知道自己有的时候观念的确有些偏差,但这似乎是所有一般老人的通病,他也不知要如何改起。

  就在他胡思想的时候,突然他看到有数条黑影正在竹林外面迅急的接近。

  心头一惊,老⽩是个老江湖了,他立刻熄掉烟火,人像一头豹子般俯卧起来,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视那些人的举动。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有这些看来⾝怀功夫的人摸了过来,老⽩已经觉得事情不妙。

  毕竟若是宵小老贼,他们是不会看中这间农舍的。

  数了一数,老⽩发现来人总共是七个人。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并不是在意对方,而是他知道此刻花扬雪正在房中替楚烈行功疗伤,若有个什么闪失,是很容易走火⼊魔,陷⼊万劫不复的境地。

  来人近了。

  当正对着老⽩的夜行人通过小桥的时候,他突然惨呼一声,倒了下去。

  在这人倒下的同时,老⽩已站起⾝,望也不望地上脑浆都被他敲出来的那人一眼。

  只听老⽩嘿嘿一笑,发声道:“免患子们,你们别躲躲蔵蔵了,是人物的就通通现⾝吧。”

  他的话刚说完,竹林外已陆续走进来六个人。

  这六个人老⽩没见过,不过他却猜出了人家的⾝份。

  “大风会的朋友,你们的鼻子还真灵呐!”

  老⽩一夫当关,站在桥头,大有长板坡勇将赵子龙的气慨。

  没错,这六个人全是大风会里的人,除了“鬼秀才”杜元诗外,其中尚有“飞胡子”吴成。

  不过看来剩下的四人⾝份似乎还要比杜元诗及吴成要来得⾼。

  中间一名瘦得如⿇杆的人站了现来,他望了一眼老⽩,冷冷的道:“阁下好一手偷袭的功夫,也不怕让人聇笑只有菗冷子?”

  老⽩阅人多矣,他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像吊死鬼的人是谁?

  他亦冷冷回道:

  “‘鬼索命’韩俭,想不到你这大风会的刑堂堂主倒也学一般⽑贼鬼鬼祟祟的,这难道就不怕人聇笑吗?”

  仿佛一怔,这“鬼索命”韩俭道:“你是什么人?”

  “别管我是什么人,韩老鬼,我倒想问你们,半夜三更的不‮觉睡‬跑来这里做什么?”

  “鬼索命”韩俭莱粱笑道。“当然是索命。”

  早已知道对方来意,老⽩却故意和对方扯谈,因为他知道多拖延一刻都是好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花扬雪替楚烈运功疗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大功告成。

  “这还真妙了,咱这间破农舍里就我老头一人,而我又与你素无瓜葛,更无过节,你总不会认为我老头寿満了,特地跑来触我霉头吧?”

  “鬼索命”韩俭手中铁索一挥,道:

  “你还不够格,我们要找的是屋里的人。”

  老⽩翻了翻眼睛道:

  “奇怪了,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聋子?我不是已经说过这儿只有我孤老头一人吗?”

  韩俭冷笑一声,道:

  “看你也是道上的人,竟然拿这三岁娃儿也不会相信的话来诓我。老头,你最好报上名来。”

  “报名?怎么,想攀亲沾故?还是阁下尚有妹子没有出嫁,想与我结门亲家?”

  孰可忍,孰不可忍。

  “鬼索命”韩俭当发现人家打谱就在玩弄花样后,他毫无声息的已经出手。一条⽩光闪闪的钢炼笔直的砸向嘻笑怒骂的老⽩脸上。

  老⽩一偏头,手上旱烟管飞快的一点,点飞钢炼后,人也倏地猛向前冲。

  他看似把目标对准“鬼索命”韩俭,其实却是对着最旁边的“鬼秀才”杜元诗。

  这招“声东击西”的确令人难以防范,只见“鬼秀才”杜元诗闷哼一声,手中铁扇还来不及阻挡,人已被老⽩的旱烟管给戳翻了。

  老⽩一招得手,立刻返⾝再攻向“鬼索命”韩俭。

  此时“鬼索命”韩俭骤见“鬼秀才”哼都没哼,就登时了帐,一腔心火早已烧到头顶,恰见老⽩又攻向自己,正是怒极的把钢索舞成一圈圈,倏地击向老⽩。

  嘿嘿一笑,老⽩半途一个拧⾝,旱烟管居然又砸向另一名“大风会”的仁兄。

  这一回人家可也已防着,不等老⽩旱烟管递到,一双“无常钩”已经漫天幻影的了上去。

  老⽩站稳马步,⾝子一沉,旱烟管与无常钩连连对击数下,立刻又回⾝攻向“鬼索命”

  韩俭。

  “好习的老头。”

  “鬼索命”韩俭骂了一声,立刻与老⽩战成了一团。

  他一面打一面发声道:“反这个老不死的圈起来,我看他还能往那跑?”

  老⽩这下可惨了!

  他人在当中,庒力来自五个方向,而他的对手却个个不是庸手。

  他纵是功夫再⾼,碰上这五名大风会的⾼手,一下子也就感到力不从心,发招攻敌之间每每被人了回去。

  心里开始有了惶恐。

  老⽩伯的并不是自己本⾝的安危,他怕的是若是对方想到什么,而拨出人手去探看屋里,那么他才是只有喊天的份了。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愈怕什么事,什么事就愈会发生。

  老⽩这里刚刚转完念头“鬼索命’那里已发声道:“王海、牛连杰,你们两个先去探探路,那个雌儿还有姓楚的在不在里面?”

  叫王海的和牛连杰二人立刻脫离战圈,他们刚想过桥,老⽩已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他这是不要命的举动。

  因为他这一冲固然冲了出去,可是背后的空门却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里。

  “鬼索命”觑准时机,手中索炼鬼怒一般的飘了出去,而使“无常钩”的大汉更是‮狂疯‬般抡钩就斩。

  老⽩理也不理背后这两件要命的玩意,他吼叫声里已把发怔的王海和牛连杰二人给砸破了头,捅破了肚子。

  他是阻止了这两个人。

  可是却再也来不及回⾝去抵挡“无常钩”和“鬼索命”

  老⽩只觉得后背一阵撕裂之痛,接着像遭雷击般挨了一记,整个人前冲数步,鲜⾎已大口大口的噴了出来。

  他没倒,只因为⾝体內的那股不挠的意志。

  他摇摇晃晃的转过⾝,脸上带着一抹‮忍残‬的笑容,对着満脸不可思议的敌人道:

  “我…已⼲掉你们四…四个人了…嘿嘿…怎么算我…我也够了本。”

  当然明⽩老⽩背后那两记有多么重。也因为如此,所以“鬼索命”和另二名大风会的人才会显得如此惊恐。

  他们不是没有碰到过悍不畏死的敌人,江湖刀口⾎的⽇子,也见过了许多更惨烈的场面。

  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明明该倒下死掉的人,还会站着,而且惨厉怕人的瞪视着自己。

  有些心寒“鬼索命”却一步步上前。

  他不信,不信这个老头是个打不死的人。

  缓缓的把索炼在头上绕舞着圈子“鬼索命”韩俭一点也不敢在意的等待机会,以期一举歼敌。

  突然

  老⽩动了。

  而且动得奇快。

  他混⾝⾎污,无惧于那笔直飞向自己的索炼,⾝体前冲把旱烟管横在前,一头拱进“鬼索命”的怀里。

  索炼绕在老⽩的⾝上,力道之大甚至可听到老⽩肋骨被砸断的声音。

  “鬼索命”韩俭却被老⽩一头拱翻了过去,他尚未来得及翻⾝,老⽩的旱烟管已戳进了他的肚子。

  老⽩的⾝体滚了两滚,在使“无常钩?的大汉还没意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刻里,老自⾝上两颗常年在握的铁蛋已打穿了他的脑门。

  剩下一名大风会的人,眼见这么惨厉的场面,心头一惊,竟然如飞般回⾝就跑,眨眼之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静止了。

  田野间阵阵蛙鸣又开始此起彼落。

  著然两条人影从屋里冲了出来。直扑向老⽩倒⾝的地方。

  “老⽩,老⽩…”

  花扬雪⾐衫不整神态惊怖的把老⽩扶了起来。

  当她一见老⽩混⾝吓人的伤势,便连点数指,同时掌心贴在他的后背,出一股真气,护住他的命门。

  老⽩睁开了眼睛。

  他凄楚的一笑,喃喃道:“小…‮姐小‬…谢…谢谢天…你…你总算没…没事…”

  花扬雪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泪⽔,硬咽道:“老⽩,老⽩你…你别说了,我马上替你治疗,你会好的。”

  老⽩摇‮头摇‬道:“没…没用的,我是到了该…该走的时候了,可惜…可惜的是我不能…再陪你了…”

  花扬雪肝胆裂,她心如刀割的望着这个终其一生呵护着自己的老人,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霆六月非雪 Www.NIlxS.CoM
上一章   杀手新传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杀手新传》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杀手新传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杀手新传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