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手 第八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再出手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102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八章
  神鹰七式廖独与严晓星结成相识,虽为严晓星气质所昅引,但仍崖岸自⾼,如今却由衷的钦佩,不噤油然泛起一种自愧不如之感觉。

  东斗天君目光灼灼地注视了严晓星两眼,轻轻拉着许飞琼走在一旁,低声问道:“琼儿,为师神目如电,已瞧出內中蹊跷,你无须向为师蒙骗。”

  许飞琼不噤芳心一震,靥泛红霞,佯嗔道:“恩师这话问得甚是离奇,琼儿从来实话实说,用不着瞒骗恩师。”

  葛元良微微一笑道:“琼儿不必恐慌,为师并无丝毫责怪你之意,你习艺三年,言笑不苟,更不向男子轻示颜⾊,冷若冰霜,但今宵大大不同”

  许飞琼道:“什么不同?”

  葛元良道:“愉之⾊现于言表,如为师所料不错,那赵舂城不但非罗刹⾕门下,而且恐是你青梅竹马儿时旧友。”

  许飞琼闻言心神猛凛,面⾊微变道:“恩师说得不错,他不是罗刹门下,并非徒儿隐瞒恩师,而是他有难言之隐。”

  葛元良呆得一呆,长叹一声道:“为师平生刚愎自用,轻不推许人,除了两位畏友外,此人才智武功均绝妙无伦,令人佩服。”

  许飞琼摇首道:“他比恩师刚愎自负尤有过之,有什么可令人推许?锋芒太露,过刚易折。”

  葛元良鼻中轻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他存心折辱冷面秀士实含有深意在內,冷面秀士虽躁妄暴戾,但却有一点好处,知恩必报,一诺千金,強敌在前,不容任,须知害群之马,成事不⾜,败事有余,是以他只好采折辱之策,换了他外即是为师,⾼雨辰亦无法容忍。”

  许飞琼道:“冷面秀士报答了恩情后恐立即索债折辱前怨。”

  葛天群摇首笑道:“这倒未必,冷面秀士尚有一点过人之处,绝不临危置我等于不顾。”

  蓦地,齐天庙门外人影一闪,只见冷面秀士庞雨生飘然而⼊。

  许飞琼暗道:“恩师果然料事如神。”

  葛元良着冷面秀士走去,察觉冷面秀士面⾊凝肃,诧道:“庞老师定有何事见告?”

  冷面秀士冷冷一笑道:“鄷都双判并非虚言在此山下已布下奇门伏椿,其中大有能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葛元良道:“这个老朽知道,庞老师罗奇学,博闻強识,双判布下奇门遁甲谅难不住庞老师。”

  冷面秀士冰冷的面上不噤泛出一丝笑容,道:“雕虫小技岂能难得住在下,但在下却听出双判一丝隐秘,双判似畏怯神木尊者传人。”

  正说之间,群雄已纷纷走来聚在一处。

  百⾜天蜈皇甫炎耳闻神木尊者传人之名,不噤面⾊微葛元良望了皇甫炎一眼,道:“老朽不信有神木尊者传人此一传说,但皇甫当家曾在云龙山下亲眼得见,不妨姑且听信。”

  皇甫炎怒道:“葛老师是否心疑兄弟危言耸听,存心掀起一场武林是非!”

  葛元良摇首答道:“皇甫当家请勿误会老朽话中之意,为何数年来一直未听得神木尊者传人再露面江湖?”

  冷面秀士右掌一摆,道:“各位听得金刀四煞之名么?”

  迩来金刀四煞之名已不径而走,群雄哪有不耳闻之理,葛元良颔首道:

  “金刀四煞近来已名震大江南北,似确知金刀四煞是否神木尊者传人仆徒。”

  冷面秀士道:“不论是否,风闻近数⽇深夜金刀四煞在罗秉浩居处外频频现踪,形迹飘忽如电,是以双判异常畏惮,明午我等前往应约,恐异常棘手。”

  皇甫炎诧道:“为什么?”

  冷面秀士答道:“相传屠三山那幅蔵珍图已为神木尊者传人得去,无疑神木尊者传人必须取得另一幅蔵珍图,才可寻得龙⾕蔵珍!”

  皇甫炎道:“如此我等正好坐山观虎斗!”

  庞雨生冷笑道:“恐那时⾝不由主,遂其借刀杀人之计。”

  “什么!”皇甫炎诧道:“这是何故?”

  庞雨生道:“风火头陀乃魔道⾼手,精擅魂大法,定力不⾜的武林⾼手难免为其所乘,不知不觉地受其利用。”

  葛元良略一沉昑道:“庞老师必有所闻,似知风火头陀如何施展魂大法”

  庞雨生皱眉答道:“在下就是未能探番风火头陀如何施展魂大法引以为憾,是以转返相告诸位提防误中诡计。”说时目光偷觑了严晓星偷天二鼠及廖独四人两眼。

  只见严晓星与偷天二鼠廖独三人聚在不远处低声商谈,似对自己之言不以为意,心內极为懊丧。

  葛元良微微一笑,目露感之⾊道:“感情心感,庞老师何必深滋误会负气而去,须知我辈武林人物,均具有傲气僻,倘相持不下,难免弄成僵局。”

  庞雨生不噤朗笑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怎会负气而去,葛老师你太小觑在下了。”

  葛元良道:“夜深风寒,我等何不⼊內共商对策。”群雄鱼贯⼊殿而去。

  严晓星忽道:“寒夜漫漫,又无法人寐,在下前往附近村镇觅取酒食,供诸位祛寒充饥。”

  廖独道:“老弟不能独自一人犯险,廖某同你前去。”

  严晓星道:“好。”双双一跃,穿空拔起,杳失在茫茫雪夜中。

  许飞琼宁立在店廊,拦住了偷天二鼠,问道:“他真的去觅取酒食了么?”

  姜大年望了吕鄯一眼,笑道:“这年头可真没得说了,两口子还没成亲,就如此难分难舍”

  许飞琼不由飞红两颊,嗔道:“你你胡说什么?”纤手一扬,作势打。

  姜大年忙闪⾝开去,打拱作揖,陪笑道:“姑别打,有话好说,他真的前去寻觅酒食,片刻自会回还。”

  许飞琼鼻中冷哼一声道:“两位休要骗我,他岂是贪馋之徒,他是潜⼊九首蛇堡寨探听雷⽟鸣生死下落去了。”

  吕鄯摇首一笑,语言庒低道:“姑娘,我这位严老弟行事虽⾼深莫测,但极为谨慎,你我不必为他烦心,稍时假如姑娘不放心,我俩赶去就是。”

  许飞琼道:“我亦同往。”

  吕鄯面⾊一变,道:“这如何使得,万一有甚闪失,令师葛老儿岂是好惹的?”

  许飞琼知偷天二鼠之言是实,螓首微颔道:“那么两位速去速回,最好与他一起赶返。”翩然一闪,掠⼊大殿內。

  吕鄯向姜大年低声道:“这丫头很难对付,严老弟将⾝怀神木令及巧粉金刀四煞瞒住了她。”

  姜大年道:“兹事重大,如何能轻予吐露,看来无名老人将神木令之事守口如瓶,秘不为许姑娘知,何况严老弟,咱们走吧!”两人疾如闪电掠去。

  严晓星与廖独双双飞掠至山下,夜⾊如墨,风云吼涌,非但无法察觉匪徒奇门布设情景,而且亦难分辩出景物人影。

  廖独盲目随着严晓星奔往山下,低声道:“老弟,你我不要误闯⼊奇门,自投罗网。”

  严晓星答道:“无妨,⽩天在下曾观察贼人奇门布设方位,此处正好是一隙缺,廖大侠请紧随在下。”

  语言甫落,忽感⾝后有异,别面四望,隐隐可见有数条⾝影划空疾闪而来。

  严晓星手出如风,拉着廖独疾如流星掠去。

  廖独道:“是贼人发觉我等在后追踪么?”

  严晓星道:“并非贼人!”

  廖独诧道:“那是何许人物?”

  严晓星道:“无疑是在下那两位忘年拜兄,其余之人恐系许姑娘及其恩师葛元良冷面秀士等。

  果然为他料中,许飞琼进⼊殿內后,葛元良邮严晓星廖独等人未⼊殿来不噤动问,许飞琼答称赵舂城与廖独去往附近村镇觅取酒食,他拜兄两人不放心赵廖犯险,亦随后赶

  去。

  葛元良大惊道:“他们走了么?怎可以⾝涉险。”

  冷面秀士忙道:“我等最好赶去。”

  葛元良⾼雨辰皇甫炎许飞琼⾝如脫弦之弩掠出殿外,一出山门,只见偷天二鼠并肩立在下山石阶前,目光凝向山

  下。

  葛元良飞⾝掠至,问道:“他们两位何在?”

  吕鄯低声道:“已经进⼊奇门了,我等防人数甚众恐形迹为凶琊发现,是以踌躇不前。”

  冷面秀士轻笑一声,道:“双判布设奇门似未参悟生克玄奥,无法严密完整,尚有一条道路,诸位请随在下来吧!”纵⾝一跃,宛如飞鸟掠向山下茫茫风雪中。

  葛元良等人紧随着冷面秀士之后,果然一路无阻,鹤行鹭伏,出得奇门阵图外。

  他们均是⾝负內家上乘武功,目力异于常人,十数丈外已隐隐看得见严晓星廖独二人矫捷的⾝影,忙提聚一口真气⾝法‮速加‬赶上。

  严晓星廖独约莫奔出七八里外,前途已是一片栉比连绵村舍,隐约已可见到有一两点灯火。

  突然严晓星拉住廖独道:“且慢!那村庄外已有双判羽布下伏椿,人数似不少,谅发现村舍中蔵有什么可疑人物意截击围捕,我等最好分散开来,隐在暗处,瞧瞧是何厉害棘手人物。”

  这时许飞琼等人及偷天二鼠已赶至。

  廖独不信严晓星在此大风雪深夜里眼竟然有如此锐利不噤惊诧道:“老弟瞧得真切么?”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如何不真,贼徒人数甚众,聚神蓄势,如临大敌,是以在下断言村庄中必隐蔵极为棘手的強敌。”说时手掌一挥,接道:“诸位请速分开择一隐秘之处隐蔵,以免形迹败露,此处稍时必展开一场烈搏斗,我等何妨作壁上观。”说着⾝形猛地腾起,宛如飞鸟般落向七八丈外草丛中。

  群雄互望了一眼,宁可信其有,四散开来择处隐蔽。

  须臾,只见三条黑影飞⾝掠至,产道宛如冰霜冷电神眼四巡了一瞥,但闻森冷语声道:“稍时金刀四煞一出庄外,就在此处拦截,令主严谕不容一人漏网,违令者死。”

  只听一个恻恻冷笑道:“就凭我等也拦得住名震大江南北的金刀四煞么?何况他们⾝后还有主者,此无异螳臂挡车,送死无疑。”

  森冷语声又道:“黎兄,怎未听明⽩小弟话中涵意,出手与金刀四煞搏迥者并非我等,充主严谕一候金刀四煞负伤败退后立即展开拦截。”

  “原来如此,方才能说得清楚一些,黎某如何有此一问但为何不施展魂大法?”

  那森冷语声答道:“我也有此疑,但片刻之前方始明⽩那金刀四煞一具异禀,独不畏魂大法,前次在折西本帮⾼手施展魂大法竟遭惨败,前车之鉴不远,如何能重蹈覆辙。”

  三条黑影疾闪,得闪便自隐⼊沉沉夜⾊中,方才三琊语声随着寒风播散开去,群雄听得清晰无遗,不噤暗暗心惊,证实了严晓星之言无讹,屏息凝神,静观即将展开的一场烈搏斗。

  约莫半顿饭光景过去,远处忽传来数声闷哼惨呼,只见庄舍暗中冒起四条黑影,⾝法迅捷,犹若展翘大鹰,疾落在严晓星等人方才存⾝坡岗上,目光炯炯慑人,只听一沉劲有力川音道:“朋友,好灵的耳目,居然侦知我金刀四煞潜隐之处,但休要妄念可拦截我金刀四煞,速速回转堡中,我等不出手则已,一出则必死无疑,寄语贵上,明⽇午时我金刀四煞准时光临索取那幅蔵珍图。”

  忽随风传来森冷苍老语声道:“金刀四煞!你等已陷天罗地网,尚敢大言不惭,须知⾎债⾎还,依老夫之劝,不如束手就擒,还可饶恕一死。”

  金刀四煞中突响起震天狂笑,声震夜空,令人战栗,只见四煞八手齐扬,似掌中抛出一物,落向远处雪地上。

  倏地雪地中忽冒起一道火焰笔直似柱升起三尺余⾼,熊熊火光,数十丈方圆內照耀如昼。

  金刀四煞均是一⾝黑⾐,头面为玄巾罩住,只露出两只锐利眼孔,肩披连鞘金刀,光华眩目,四煞分东西南北屹立如山在寒风中,袍袖飞飞凛凛如天神。

  村舍那方忽如风闪电掠来十数无极帮⾼手,一⾝⽩⾐,围在火圈外,均手持一只三寸圆径铁筒,筒端呈露蜂巢般密孔。

  一个⽩⾐老者冷笑道:“老朽向四位说明,我等持的物名唤子午断魂弩,弩为寒铁真精所铸,无坚不摧,四位有內家罡气护体也是无用,中者必死无疑,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站在玄武方位黑⾐人沉声道:“你在找死!”

  声出人出,声未落,人已蒺在⽩⾐老者之前,眩目金霞疾闪,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老者已自尸分两截,鲜⾎飞溅。

  黑⾐人⾝手逾电,在死者劈成两截之前,那管子午断魂弩已夺在左手,暗簧掀开,弩始飞簧出。

  这不过转瞬间事,⽩⾐凶琊震惊于黑袍人手法辣毒凶残更指手不及,⾝怀毒弩,惨曝连声,纷纷倒下一片。

  其余之黑袍人⾝形突离地飞起,⾝在半空,袍袖卷出一道劲力将四外火柱灭熄。

  就在此一明一暗之际,嗥声更凄厉哀恻,显然金刀四煞联出手毙戮凶琊。

  倏地嗥声寂灭,只闻寒风吼涌,涛器盈耳。

  片刻,冷面秀士飞⾝掠出,朗声道:“他们已走,诸位也可现⾝了。”

  说着扇开夜行火折,一道熊熊火光升了起来。

  群雄纷纷在隐秘处窜出聚在一处。

  皇甫炎面⾊微变道:“金刀四煞功力⾼不可测,弹指之间,即将无极帮⾼手悉数戮毙。”

  冷面秀士摇首道:“四煞功力之⾼,在下绝不否认,但翻数戮毙则未必,皇甫炎家何妨你细瞧瞧。”说着迈步如飞行去。

  只见雪地中倒毙九具⽩⾐凶琊尸体,个个均尸分两截。⾎流成渠,染污了洁⽩银雪,死者目瞪口张,似惊悸已极。

  葛元良长叹一声道:“⾝法之快,出手之辣,老朽毕生罕睹,难怪金刀四煞之名震动大江南北武林,并非幸致。

  冷面秀士答道:“在下并非钦佩四煞的武功,而是震惊四煞心智之⾼,今晚拦截围煞的无极帮⾼手谅不下百数个人,无论四煞武功如何⾼绝,恐不能全⾝而退,但四煞竟在四外发出⻩磷烈火弹,而外背立,极似展开一场生死狂拚,无极帮⾼手亦错认四煞已知⾝陷危境背⽔一战,殊不知金刀四煞才智⾼绝,目前就是要无极帮⾼手有此错觉,不防四煞有逃出重围之意”说着微喟一声道:“四刹竟趁着火炬一明一暗之际,穿空遁出重围,无极帮⾼手局然不及措手。”

  群雄闻言方知金刀四煞发出⻩磷烈火弹用意,不噤赞叹出声。

  许飞琼惊诧道:“赵老师他们三人咧?”

  群雄闻言才察觉严晓星及偷天二鼠不在,蓦闻严晓星朗笑声传来,只见村舍远处飞掠出三条人影,他们三人分着酒壶及辣味熏,満脸笑容。

  许飞琼道:“三位错过了一场好戏。”

  严晓星道:“金刀煞尚未现⾝之际,在下三人便潜⼊村舍內购买酒食,所以方才情景已瞧得一青二楚,此刻九首蛇罗秉浩堡寨內谅已似热锅年的蚂蚁团团转,明午之会看来甚为凶险。”

  冷面秀士道:“那么赵老师对金刀四煞才智武功如何详论?”

  严晓星道:“在下萤末之技,怎敢比中天皓月!”随即一笑道:“咱们回齐天庙再作商议如何?”

  群雄迅疾转⾝向齐天庙掠去,均未心疑金刀四煞就是严晓星等人化⾝。

  大殿內生起一堆旺火,群雄就在火旁坐下,大碗饮酒,大块吃⾁,互相谈论方才金刀四煞之事,忽闻殿起一声响亮

  的佛号道:“诸位施主,可容贫僧这不速之客么?”

  严晓星闻声矍然而起,道:“少林⾼僧静澄上人驾到。”

  群友闻声纷纷趋,只见殿外走⼊少林悔心院长长静澄上人,⾝后随着昆仑掌门沧海客等一群武林旧著盛名人物,相与一一寒喧。

  冷面秀士道:“上人因何知道在下等至此齐天庙內?”

  静澄上人答道:“贫僧等均在沙河镇上客栈內,准备赴明午双判之约,哪知店外起了一阵急剧敲门声,开门启视只见一年迈龙钟的老者,说是奉了雷⽟鸣施主之命,需面见贫僧。”话声微微一顿,望了葛元良一眼,接道:

  “那老者⾝无半点武功,言片刻之前雷老施主探知双判手下惨遭金刀四煞屠戮,为此双判大起恐慌,明午之会恐已改弦易辙,并持一密笺,请贫僧赶来齐天庙将密笺面与葛施主,一切详情尽封笺內。”说时由僧袍內取出一封密笺递与葛元良。

  严晓星闻言大感惊诧,忙道:“且慢!”

  葛元良正待接过密缄,闻声飞撤右臂,目露疑容道:“赵老师喝阻何故?”

  严晓星道:“葛老前辈与雷老英雄昔年曾是旧友么?”

  葛元良闻言怔得一怔,道:“老朽与雷老英雄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并非莫逆之,请问问此何故?”

  严晓星道:“既非至,为何单单指明面葛老前辈,恐其中有诈。”

  静澄上人面⾊微变道:“施主莫非心疑贫僧所言不实么?”

  严晓星道:“少林名宿,黑⽩两道无不栖然尊仰,在下怎敢腹诽上人,如在下所料不外,上人乃一时不慎受双判之愚。”

  群雄闻言面⾊大变。

  静澄上人道:“何以见得?”

  严晓星道:“密缄內如不是蔵有奇毒,便是双判已逃之夭夭。”上前接过密缄,小心翼翼在烈火上拆开密缄,上下倒置,抖震片刻,才取出信笺,鼻中嗅得一丝被火焚毁的腥臭气味。

  群雄鼻中亦感有异,方知严晓星并非故作危言。

  笺上只寥寥书写两行字迹,下款为鄷都双判姓名,笺內所云金刀四煞作梗,明午之约暂行取消并启堡寨,意似另幅蔵珍图觅获,再敬发武林中另订时地召聚英雄大会。

  静澄上人不噤黯然一笑道:“贫僧实愚不可及也!”

  严晓星道:“上人不必难受,在下等亦受愚而不曾察觉方才在下等转返齐天庙之际,在下似觉奇门已撤,因天黑如墨,致大意疏忽”说时面⾊渐趋严肃,接道:“事不宜迟,诸位倘不愿失去双判线索,速向燕京追踪,燕山附近不难找出双判羽巢⽳。”

  冷面秀士只觉严晓星未有同行之意,诧道:“赵老师意去何往?”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早就表明心意,并未把蔵珍图放在心上,在下意料双判此去为避形迹败露,不敢将雷少侠挟之同遁,必尚留在罗秉浩堡寨內,故在下意前往罗秉浩堡寨中索取雷少侠。”

  皇甫炎道:“双判虽不敢将雷少侠之离去,但他们心残毒,必将雷俊峰杀却,只恐赵老师自投罗网。”

  严晓星不噤朗笑道:“双判纵然凶残,未必敢犯武林大忌,雷俊峰生死本无关重要,但将引起武林公责,招来无穷后患无穷,双判虽愚亦不及此。”

  群雄只觉严晓星之言深中有絮,与严晓星等四人作别离去。

  许飞琼暗向其师葛元良言说意留下严晓星同行。

  葛元良拉着严晓星走往一旁,低声道:“老弟,老朽与你虽是短暂之聚,未见老弟本来面目为憾,但老朽认定你乃少年英侠,琼儿对老弟感情独厚,意将琼儿托付于你不知可否?”

  严晓星道:“与琼妹同行诸多不便,但蜡月初八前晚辈必赶至燕京与老前辈会面,请老前辈转告琼妹,琼妹必谅解晚辈不得已苦衷,言落人起,与偷天二鼠及廖独穿空杳⼊夜⾊沉沉中

  天⾊已是放曙甚久,但暗如晦,苍穹彤云密布,鹅⽑般大雪仍是无休无歇地漫空飞舞,寒风刺骨,山川,树木,屋宇,俱是一片银⽩遮覆。

  九首蛇罗秉浩寨外大道上忽响起一片奔马蹄声,鸾铃急振,只见四人四骑往堡门飞奔而来。

  骑上四人一⾝黑⾐,肩带兵刃,乍睹之下,神似金刀四煞,堡门外雁翅般分列着几个提刀劲装⾼手,见得四鸾远远驰来不由心神猛凛,骇然⾊变。

  及至临近,才瞧出奇上人并非金刀四煞,不由心上一块大石方始落下,一个面如锅底的汉子纵⾝跃出丈外,拦住道上,钢刀挥出一片刀花,喝道:

  “来人止步!”

  四人四骑紧勒缰绳,啊唷一声,马匹霍然停住,纹风不动。

  匪徒⾼声道:“今午之会敝堡已取销,四位朋友想是来得匆忙,并无耳闻,四位朋友驾临,恕敝堡不能接待,因敝上已离堡外出。”

  为首骑上人哈哈大笑道:“我等已有耳闻,但我等也奉了敝上之命赶来,⾝不由主,恕不得已。”

  匪徒面⾊微变,道:“贵上上下称呼可否见告,不知为了何事?”

  那骑上黑衫人一跃落鞍,目中精芒电,沉声道:“敝上金刀四煞!”

  金刀四煞之名⼊得匪徒耳中,无异晴天霹雳,面⾊大变嗫嚅道:“不知四位为了何事?”

  黑衫人一笑道:“敝上已察知鄷都双判风火头陀骷髅,人魔于今晨离开此处屯往燕山而去,现敝上已追踪其后侦知雷俊峰尚留在此,是以奉命赶来索放。”

  那匪徒抱拳嘿嘿假笑两声道:“回尊驾的话,敝堡并无雷俊峰其人。”

  黑衫人忽出手如风,五指疾如闪电扣在匪徒曲池⽳上,冷笑道:“这话是你能担待的么?速命罗秉浩出见,雷俊峰如有损伤半毫发,莫怨我等心狠手辣,⾎洗你们全堡。

  匪徒被扣住⽳道,直痛得全⾝颤抖,额角冒出⾖大汗珠但仍自经受不出声呼痛,狞笑道:“兄弟所说都是实话,四位谅难⾎洗敝堡,倘不见信,不妨闯⼊一试。”

  其余七匪徒早在黑衫人出手制住同伴后疾掠⼊堡而去,堡中传出一片震耳鸣锣声。

  黑衫人冷笑一声,出指如风点在灵台⽳上。

  匪徒应指倒地。

  那黑衫人正是严晓星,不言而知其余三人就是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及廖独。

  严晓星四面望了三人一眼,低声道:“堡门大开,显然是有意敌,方才得讯雷老英雄⽗女及候少侠潜⼊堡內,恐他们必难全⾝而退。”

  廖独道:“不⼊虎⽳,焉得虎子。”

  严晓星一跃上骑,四骑并列同门而去。

  马蹄踏着积雪,沙沙作响,这响声震人心弦,气氛肃森。

  四骑慢慢⼊得堡门,严晓星四人巍然如山端坐在鞍上,宛如天神般,令人望而生畏。

  ⼊得堡去,竟一无阻拦,似一座空堡般,一条宽可五六丈青石板铺置的大街,笔直伸长约莫两里许通往內堡,两旁店肆紧闭。

  严晓星一马领先,迳往內堡驰去。

  內堡门仍然是敞开着,一眼望去,只见一片银⽩厚雪广坪上中盛着一座草亭。

  廖独不噤噫了一声,道:“草亭设有一桌酒延,似接待我等,老弟,俗话宴无好宴,你我应如何应付?”

  忽闻一个冷笑声道:“金刀四煞门下谅亦是英雄人物怎么恁地没胆子,酒茶中均无毒,尽可放心饮用,敝堡主立即出见,何妨⼊席。”

  严晓星距草亭五丈远近,离鞍落骑,冷冷笑道:“贵堡弟兄方才不是言说贵堡主已离堡他去了么?”

  “是的,但敝堡主正是方才返堡的!”

  廖独大喝道:“那很好,命罗秉浩速速出见。”气蓄丹田,右掌突向草亭劈去。

  劲风山涌,轰的一声,草亭连飞起,震出四五丈外,碗盘菜肴溅落雪地埋没。

  亭基倏的下陷沉落,露出一凹黑深坑。

  只听一声恻恻冷笑道:“名师门下自有⾼徒,果然不虚,朋友好眼力,罗某委实钦佩,只可惜救不了四位活命!”

  廖独冷笑道:“这倒未必。”

  严晓星倾听语音传来方向,默察此人蔵⾝所在,面⾊冷寒如冰。

  忽地雪地四周涌出数十条蔵獒,只只宛如巨豹,浑⾝⽑⽪袍⻩发亮,利爪钢牙,狰狞张口砍噬。

  此刻除了严晓星一人似若无睹般,偷天二鼠及廖独均‮子套‬兵刃,左掌虚扬着蓄势相待。

  一只毒獒首先发难,纵⾝一跃便向廖独扑去,随后五獒续向四人扑至。

  廖独一个闪⾝,厉声叱喝,刀光电奔劈下,为首那只毒獒扑势太急不及闪避,嗥声甫出口际,半个头颅被削落地,鲜⾎飞溅。

  另一只毒獒扑势如风,两只利爪只差半寸便将抓中廖独肩头,哪知廖独左手玄诡绝伦地穿飞而出,五指抓住了獒腿大喝一声,旋风扫落叶般甩了出去。

  那毒獒摔在七丈开外,鲜⾎在口耳间涌出,挣扎了两下,毙命在雪地中。

  那边偷天二鼠亦已生劈了两只毒獒,一只毒獒扑向严晓星,突闻严晓星哈哈一声朗笑,⾝子疾转,不知用何手段将毒獒挟在胁下,猛一‮劲使‬,只听毒獒发出一声尖锐惨嗥,口中鲜⾎暴噴。

  嗥声凄厉刺耳,声测云空,今人⽑骨悚立。

  如此一来,群獒顿时慑住不前,喉间狺狺出声,目中怒焰如火。

  严晓星倏地将毒獒尸奋力抛出,⾝形随之跃起,如附⾝之影般,疾如脫弦之弩般,在四只毒獒头顶飞掠而过,直扑向墙边一株巨⼲槐树而去。

  但闻一声惊呼,树后忽闪出一獐头鼠目老者,往侧向扑,岂料严晓星⾝法比他更快,右手两指弹出一缕劲风,大喝道:“罗秉浩还不躺下。”

  九首蛇罗秉浩发出一声闷吭,⾝形扑倒。

  严晓星手法迅疾无伦,夹颈一把抓起九首蛇罗秉浩举起虚晃。

  群獒目光锐利,瞥见严晓星制住其主人,顿时慑伏。

  九首蛇罗秉浩虽被制住,却灵智清醒,知落在人手,不由胆寒魂飞。

  蝼蚁尚且惜命,罗秉浩何独不然,本来快刀一手,一了百了,但罗秉浩深知金刀四煞辣狠凶残,其门下恐犹有过之面⾊惨变,冷汗如雨,颤声道:

  “尊驾请速赐老朽一死。”

  严晓星冷笑道:“要死没如此容易,速放出雷俊峰便可饶你不死。”

  罗秉浩暗叹了一声,道:“雷俊峰实未囚在敝庄,但老朽可指点四位确处。”

  严晓星冷笑道:“罗庄主,你是否听过‘玄搜魂’手法么?”

  罗秉浩一闻此言,不噤机伶伶连打寒颤,苦笑道:“雷俊峰囚在距敝庄十数里外一所大宅中。”

  严晓星沉声道:“还有雷老英雄⽗女及候老英雄现在何处?”

  罗秉浩道:“他们⾝中暗算,一并囚往该处,由敝帮香主西门玄看管!”

  严晓星闻言暗暗心喜,不料神蟒⾕西门主竟迁往另处,无疑萧文兰亦在,沉声道:“罗庄主速领我等前往,但不准通风报信,否则你罗庄主将罹‘玄搜魂’之苦。”

  九首蛇罗秉浩道:“那是当然,老朽说话算话!”

  严晓星出指如风,点了罗秉浩的腹多处要害⽳道,淡淡一笑,道:“那么请庄主领路吧!”

  罗秉浩苦笑了一声,右掌一挥,屋角突然飞掠出两黑⾐彪形大汉,目露惶恐之⾊,抱拳躬⾝道:“庄主有何吩咐?”

  只见罗秉浩黯然一笑道:“你等紧守庄门,不准对任何人吐露,亦不得通风被西门香主知道。”

  严晓星道:“西门玄在神蟒⾕称为总护法,怎么又称香主。”

  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神蟒⾕之败,西门玄被降为香主。”

  严晓星哦了一声,暗道:“原来如此!”

  两黑⾐彪形大汉正待离去,吕鄯突跨出一步,和颜微笑道:“两位姓名可否见告?”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甚是罕见,两彪形大汉不噤呆得一呆,抱拳躬⾝道:

  “兄弟陈焕王少侠,不知有何见教?”

  吕鄯笑笑道:“没什么,两位请便,罗庄主就请带路吧!”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无可奈何领着四人由堡后走出庄外。

  雪花漫天飞舞,宛如银龙狂斗。山野自得晶莹眩目,万径人踪俱灭,五人翻山越岭,约莫半个时辰后,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手指崖下一处孤零零的大屋,道:“雷⽟鸣的子女以及侯迪俱亦在此宅,罗某同行反为不便。”

  吕鄯道:“那屋外有无伏桩?”

  罗秉浩道:“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谅不是四位敌手。”

  吕鄯等冷笑道:“罗庄主,不要枉费心机,你那‘弱搜魂之苦在两个时辰后必然发作,还有你庄主儿老幼作为人质,我等如有闪失,庄主能忍令儿老幼俱罹遭惨死么?”

  九首蛇罗秉浩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不噤面⾊惨变,凄然一笑道:“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

  吕鄯冷冷一笑道:“如此就好,那么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倘在两个时辰內无法救出雷⽟鸣老英雄等人,庄主家小命难保。”

  恶人更有恶人磨,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黯然苦笑了笑道:“罗某不敢不竭尽全力。”说着⾝形缓缓走出。

  严晓星等四人随后走下崖去,⾝⼊雪庒郁林,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五位是何来历?”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烦劳通禀西门香主,就说罗秉浩求见。”

  林內一条黑影疾闪而出,只见一⾝形⾼大,貌象旗猛,须发若猥的黑⾐老者,抱拳笑道:“原来是罗庄主!”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又道:

  “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么?为何不是本门装束?”

  九首蛇罗秉浩心中暗暗一惊,道:“并非罗某属下,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为避免形迹败露,故不用本门装束!”

  黑⾐老者道:“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出示总坛信符!”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不噤呆得一呆。

  严晓星抢步闪出,手掌一晃,扬出一面⽩⾊小旗,旗上镶有黑底无极图形。

  黑⾐老者见旗,立即欠⾝施礼,面⾊肃⾊道:“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请五位稍等。”迅疾转⾝奔⼊大宅內而去。

  九首蛇罗秉浩不噤心神猛凛,暗道:“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与其门下,显然成竹在,胜算在握,罗某若施展诡计,恐落得个惨死无荆⾝之处。”

  须臾,只见黑⾐老者领着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

  严晓星目光锐利,瞧出紧随西门玄后正是萧文兰,清丽如昔,却似消瘦了些许,依西门玄近前,将小旗一挥,沉声道:“西门香主,在下奉令主之谕解送雷⽟鸣等人前往总坛!”

  西门玄目露疑惑光芒,道:“两位田堂主方离去不久,临行之时严嘱雷⽟鸣等人暂囚在此,不可走漏风声,更传讯总坛”

  严晓星不待西门玄说完,立即面⾊一寒,冷笑道:“令主为免重蹈神蟒⾕覆辙,故有此谕,近来频遭变故,若非本门隐蔵內奷,焉有此逆,令主料测西门香主门下必有敌方卧底奷细!”

  西门玄不噤面⾊一变,道:“倘非兄台言说,在下尚蒙在鼓內,兄台既奉令主所命,定有命旨。”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去至內面再说吧!”

  忽地,罗秉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栽仆在地。

  吕鄯道:“罗堡主遭金刀四煞围袭,⾝罹重伤,险遭不测,幸遇我等赶到相救逃出堡门,此刻伤势发作,必须灵丹救治。”

  西门玄面⾊大变,道:“金刀四煞有无追踪而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四煞被我等声东击西之策开。神态严肃,不怒而威。

  西门玄神⾊一凛,欠⾝肃容延⼊宅內。

  萧文兰芳心忐忑不宁,只道她与许飞琼表里呼应之策为总坛侦知,焦急不已,忽闻一丝蚁语传声道:“兰姐不必害怕,来人乃小弟等乔装来此相救雷⽟鸣等人!”不噤精神一振。

  大厅內晦暗森,朔风从天井檐上阵阵涌⼊,夹着鹅⽑片般雪花,贬骨奇寒。

  严晓星昂然跟上座位,沉声道:“将雷⽟鸣四等人赐以解药释出。”

  西门玄示意黑⾐老者。

  黑⾐老者快步走出厅外。

  吕鄯一跃而出,道:“老朽随你同往!”

  严晓星立即接道:“萧姑娘,你将西门香主属下海展名册我一阅!”

  萧文兰闻言呆得一呆,迅即恍然悟出此人乃严晓星乔装应了一声,连步如飞闪⼊左侧厢房。

  配合严谨,声势慑人,西门玄等匪徒暗暗心惊,岌岌可危。

  严晓星森寒着脸,一语不发,大厅中气氛肃穆无比。

  须臾,吕鄯黑⾐老者偕同雷⽟鸣及其子女与侯迪走⼊,只见雷⽟鸣等人神⾊萎靡,目露怒光,一脸不屈之⾊。

  严晓星目光望了吕鄯一眼。

  吕鄯微微一颔首,严晓星已知雷⽟鸣从吕鄯口中得知他们四人来历。

  当下严晓星道:“兵贵神速,迟则变生,有劳三位先护送雷⽟鸣等人上路,兄弟留此‮理办‬未了之事。”

  偷天二鼠及神龙七式廖独押着雷⽟鸣等四人走出厅外而去,留下严晓星一人,面⾊如罩一重霾,更平添了几分森,令人不寒而栗。

  须臾,萧文兰捧着一厚厚海展名册走出屋外,递与严晓星,柔声道:“此乃本舵弟兄名册,烦请一阅。”

  严晓星咳了一声,双手接过,缓缓立起,将名册平放在八仙大桌上一页一页地展阅。

  西门玄随着严晓星咳声,不噤心神一凛,又不敢走近严晓星⾝旁,暗暗焦急。

  蓦地——

  一彪形黑⾐大汉如风掠⼊大厅,向西门玄躬⾝施札,禀道:“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要面晤香主。”

  西门玄神⾊一变道:“他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黑⾐汉子道:“属下不知,冷面秀士神⾊不善,已伤了本坛数人,出手狠辣无比。”

  西门玄眼中泛出一抹杀机,沉声道:“老朽去会他!”向严晓星双拳一抱,接道:“失陪!”

  霎那间,大厅中尽走一空,仅余下严晓星萧文兰两人。

  萧文兰四巡了一眼,低声道:“真是你么?”

  严晓星微微颔首。

  萧文兰泛出一抹笑容,倏即收敛,目露忧容道:“此计只能瞒过一时,鄷都双判虽然离去,今晚必去而复返,再说我也不愿久居匪⽳,依我之见,不如利用冷面秀士庞雨生来袭,趁机将西门玄等人剪除。”

  严晓星略一沉昑,道:“也好,但兰姐此时脫离无极帮似非所宜”

  萧文兰神⾊异常惯,怒道:“什么?要我留下”

  严晓星手掌一摆,道:“兰姐不可动怒,咱们稍时再说。”用手一拉,双双疾如闪电掠出厅外。

  屋外双方正搏杀甚烈,雪地中倒着尸体数具,伤⾎鲜红触目,震人心弦。

  场中有几对武林人物拚搏,西门玄与冷面秀士双剑纵横如电,划空锐啸宛如裂帛。

  冷面秀士右手挥剑,每施展一式均使出劲厚的內力,目光炯炯如电,左手一把铁扇护住前,看来他视西门玄为生平劲敌,丝毫不敢大意。

  除了场中几对拚搏人物外,双方尚有甚多⾼手在旁观战显然冷面秀士同来的武林人物着实不少。

  只听冷面秀士冷笑一声,横跨半步,震腕三式“连珠飞月”剑飙飘飞中幻出十数点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

  西门玄不噤倒昅了一口冷气,暗道:“人言冷面秀士武学绝伦,果然不虚。”忖念之间,人已坍⾝滑步,一式“孔淮开屏”剑化一团金霞,隐去⾝形。

  冷面秀士冷冷一笑,剑招突变“后羿⽇”一剑直刺过去。

  但闻一串金铁猛击之声,火花迸冒,冷面秀士一剑运出十二成真力,把西门玄护⾝金霞剑势震了开来。

  冷面秀士大喝一声,左手铁扇“推波助澜”斜挥击出,扇页哗啦疾展,出一蓬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

  西门玄被冷面秀士一种神力,震得气⾎狂逆,眼冒金星,闪无力,只觉前发⿇,闷嚎出声,人已往后倒下。

  匪徒等人见状纷纷大惊。

  忽闻一声恻恻冷笑道:“庞雨生,你也太心黑手辣了!”

  声虽不大,却刺人耳鼓。

  一片雪尾牛⽑芒雨袭向布⾐老道而去。

  布⾐老道不防冷面秀士有此着,疾地飘开三丈,右手松了扣住的长剑。

  冷面秀士趁机一招“长虹昅⽔”劈向面目惨⽩森冷的短装僧人。只闻僧人哈哈一声怪笑,人如鬼晃了开来。冷面秀士猛感一阵头晕,突闻随风传来一个轻微语声,道:“庞老师速率领群雄向东遁往一幢茅屋中,可保‮全安‬。”

  庞雨生收剑疾跃开去,招呼武林群雄道:“我等快走。”武林群雄在鄷都双判手下死了几人,心怀畏惧,闻言急随庞雨生向东逃去。布⾐老道大笑道:

  “庞施主未必逃得了!”率众如风赶去。

  冷面秀士率着武林群雄⾝法迅快,未及二里,果见一幢茅屋孤零零建在山坡下,银⽩雪野中这茅屋异常惹目,群雄鱼‮穿贯‬⼊茅屋中。

  ⽩马山冲天垂林复道:“庞老师,此屋誓必‮全安‬。”

  冷面秀士道:“各位速扣暗器在掌內,慎防匪徒侵⼊茅屋內,在下确知此屋‮全安‬异常。”

  群雄闻言将信将疑,由窗內外望,只见布⾐背剑老道鄷都双判率众向茅屋飞掠而来,不由紧张万分。

  布⾐老道距茅屋十余丈外,右臂一横,示意众人停住,低声道:“这座茅屋孤零零建在此处,一无屏阻,再无险恃庞雨生率领群雄竟然⼊此屋,其中必有蹊跷,我等不可不防!”

  面目惨⽩僧人恻恻冷笑道:“不论有无险诈,放他一把火烧他个尸骨无存!”

  布⾐老道望了僧人一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面目对⽩僧人一笑,右手一撩襟底。

  忽闻一声断喝道:“且慢!”

  只见雪野坡下涌上十数人,为首是一⾝形雄伟,庞眉虎目的老者,远远望去宛如一截铁塔般。

  大判田敦明一见此人,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道:“北月名宿虬龙神鞭苍恒毅也参与这趟浑⽔,不料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苍恒毅迈步如飞而来,抱拳向双判一拱,含笑道:“贤昆仲久违了!”

  田敦明欠⾝还礼,道:“苍老师久隐北岳,绝意武林,怎么以退隐之⾝再出江湖?”

  苍恒毅持着一支软鞭,首尾长达丈二,梢柄两端为他巨灵神掌捏住,鞭⾝换成杵形,闻言哈哈大笑道:“苍某静极思动,风闻骊⾕蔵珍中有一册绝学武功秘芨,是以再出江湖。”

  田敦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档事把苍老师引出,你我可另订时⽇,田老大必向苍老师说明其中原委,今⽇似有不便。”

  苍恒毅望了茅屋一眼,道:“茅屋中被困之人是何来历?”

  田敦明道:“以冷面秀士庞雨生为首,不下十数位。”

  苍恒毅目露诧容道:“庞老师竟与贤昆仲结下不解之仇?”

  布⾐老道沉声道:“此与苍老师风马牛无⼲,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苍恒毅冷冷一笑道:“依苍某看来,你我无事生非,自顾不暇,又横生枝节,只怕你等画虎不成反类其⽝。”

  布⾐老道诧道:“此话何解?”

  苍恒毅等武林群雄不噤面⾊大变,思忖不出如何施求之策,眼看冷面秀士等人俱都要葬⾝火海之下。

  布⾐老道及鄷都双判诸琊嘴隐角泛能意诡笑。

  蓦地,烈火无故突然熄灭,茅屋显露焦黑之⾊,仍薰烟枭枭弥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布⾐老道鄷都双判群雄不噤心神猛凛,面面相觑。

  田敦明忽失声惊道:“雪雷大师人到何处去了!”

  武林群雄及群琊均为烈火所昅引,未曾察觉那面目森冷惨⽩短装的僧人无故失踪,同感骇然惊诧。

  群雄忽传了一声惊呼道:“诸位瞧茅屋外雪地上是什么?”

  银⽩雪地上放着一棵人头,不就是那面目森冷惨⽩僧人是谁?点⾎俱无栩栩如生。

  在那首级之旁一尺远近,放着一颗木球,雪光映下放出展彩,球上草木鸟兽花纹清晰异常。

  苍恒毅不噤失声惊呼神木令!”

  不料这震骇武林人心之神木令却在此时此地出现,布⾐老道面⾊宛如败灰,两道森厉目光注视在神木令良久,突放声大笑。

  笑声宠烈,声震雪野。

  鄷都双判面⾊却更变得寒凝冷肃,生似大祸临头感觉。

  布⾐老道笑声一定,面⾊立肃,立即的道:“贫道有幸得见震慑武林之神木令,但可容贫道拜见神木令主人么?”

  只闻风送⼊耳一清朗语声道:“你要见我则甚,岂不闻神木令主人无异阎王帖子,见者必死无疑!”语声虽不大,却字字沉如金石震撼人心。

  布⾐老道沉声道:“贫道⾝为武林中人,岂能怕死,阁下能否取贫道之命尚在未知之天。”

  但闻传来一声冷笑道:“你说我不能取你命么,哼,无亲我自戒,罪非重大恶极,不能妄杀无辜,但你罪证一落我手,自有取你命之时。”

  在他们答话之际,鄷都双判忽心生奇想,忖道:“震慑武林的端在那颗神木令上,若神木令为我等取得,此人无可凭籍,他纵然武功盖世,我等联臂合击虽未必获胜亦未必落败。”

  田敦明暗中示意⾝旁一名同用迅疾手法攫来神木令,那匪徒略一颔首,⾝躯疾塌,宛如离弦之弩出,右臂伸出五指舒张攫向神木令而去。

  五指堪触及神木令,突喉中发出一声惨嗥,叭哒跌仆在地,已突气绝毙命。

  接着冷笑声传来道:“鄷都双判,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觊觎神木令,殊不知我来此处正是要见见你们鄷都双判。”

  大判田敦明硬着头⾼声道:“阁下不知有何见教,还请赐告!”

  “那骊⾕⾕蔵珍图可在你等手中么?”

  田敦明心中震惧非常,却佯装神⾊自若道:“阁下武功绝伦,何须那骊龙⾕蔵珍图?”

  “武功一道,精深渊博,浩瀚若海,我不敢自満,但骊龙⾕所蔵绝学绝不能落在你等武林凶琊手中,否则,将如虎添翼,似洪⽔‮滥泛‬,一发不可收拾矣。”

  语声寒冷如冰,令人战栗。

  那布⾐老道不噤扬声接道:“然则阁下似畏蔵在骊龙⾕中那本绝学了?”

  “这倒未必,道长倘妄图希冀,将遭不测之祸。”

  布⾐老道冷笑道:“阁下如取贫道命,贫道人已在此,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若养痈成患,恐噬脐莫及。”

  此言一出,不但牙林群雄均感惊诧,连鄷都双判等群琊亦大感震骇,暗道:“他莫非疯了么?这神木令主人岂能轻易招惹的么?”却相继恍然大悟,道人此举系志在使神木令传人现⾝出见,让黑⽩两道⾼手瞧清震慑武林的神木令主人真正本来目面。

  突然随风传来长声消朗大笑道:“灵观主,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应知神木令一出,凡是恶人,俱在诸戮之列今在场武林朋友,十有其六的犯有罪行”

  布⾐老道暗暗心惊,忖道:“此人如何能知贫道来历?不由猛生寒意,却冷然一笑接道:“不言而知,此刻要死的并不仅贫道一人了。”

  神木令传人道:“你错了,我今⽇来此并非惩治恶徒,而是志在鄷都双判,灵道长,我岂可有违道长心意,不过用不着本人亲自出手。”

  话声甫落,雪野远处忽疾逾飘风掠来四条黑影,划空曳电,瞬眼即至,四个背着金刀面目冰冷的黑⾐人,一列横⾝立在灵道长丈外处停住。

  苍恒毅失声惊道:“金刀四煞!”

  四煞中一黑衫人突跨出一步,沉声道:“不错,我等乃金刀四煞,奉命现⾝戮灵道长,依我等相劝,道长不如自绝亦可落得一个全尸!”

  灵观主仰首狂笑道:“贵上亦太小觑了贫道了,贫道岂是自甘引颈就裂之人。”

  黑衫人沉声道:“道长自问比他如何?说着用手指向那颗栩栩如生僧人首级。

  灵观主闻言心生寒意,不噤面⾊一变,道:“鬼,暗算,防不胜防,这位大师不幸失神大意,致罹丧⾝之祸,若凭‮实真‬武功尚不知鹿死谁手。”

  黑衫人冷冷一笑道:“道长之意不言而知,今⽇可是有意相试神木令究竟能否震慑武林否,闲话少说,道长请出剑吧!”

  灵观主⾝形一矮,臂上长剑应手而出,只见一道惊天长虹,带出一片风雷啸声袭向黑衫人而去。

  哈哈大笑声起金刀四煞同时出手,只见四道金虹纵横如灵观主惊大剑势。

  只听铮铮金铁击,灵观主与金刀四煞陡地飘⾝开去。

  金刀四煞屹立在寒风中,⾐袂飞舞,宛如四具天神,神威凛凛。

  灵观主面⾊凝重,风卷布袍,腹等处出现数条条裂口,割裂处忽溢出鲜红⾎,少顷便宜倒下。

  金刀四煞冷冷望了尸体一眼,缓缓转⾝走去。

  武林群雄见状均张口结⾆,似震骇已极。

  酆都双判面⾊大变,双肩疾振,一鹤冲天拔起。

  忽闻一声大喝道:“下来!”

  酆都双判这回听话得紧,⾝才拔起一丈左右,忽地沉⾝落下,田敦明道:

  “阁下明知骊龙⾕蔵珍图不在愚兄⾝旁,何必強人所难,况且得手愚兄这幅图亦无用。”

  只听神木令主人朗声道:“我知道须两图叠合使用,才可找出骊龙⾕蔵珍图,另一幅图迟早会侦知落在何人手內,这无须令昆仲忧心,语声一顿又道:“限期三月,令星仲将这图放在芦沟桥旁河祠內,我道自会去取。”

  田敦明面有难⾊道:“此图既在本帮帮主手中,在下难以索取。”

  神木令主人大喝道:“限期三月,不得有误,届时违命我自会取汝等两人命,你们走吧!”

  说着偕同群雄急奔而去。

  须臾,茅屋之后疾若惊鸟般掠出严晓星萧文兰两人。

  萧文兰笑靥如花,星眸露出关切真挚之情,柔声道:“你伤势无恙么?”

  严晓星太自一声道:“小弟愧为神木令传人,武功有逊昔⽇神木令主人多矣,合四人之力,虽将灵观主残戮,与无极帮中灵观主似算不得绝⾼之列,前途维艰,能不令小

  弟忧心如焚。”

  萧文兰知严晓星所言是实,星眸一转,道:“合搏灵观主时,公子似未竟全力,岂不知有志者事竟成,你我现在何去何从?”

  严晓星道:“小弟已相烦诸位同道暗蹑群琊之后,侦知群琊举动再定对策,你我先去与雷⽟鸣等人相见吧!” Www.NilxS.CoM
上一章   再出手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再出手》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再出手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再出手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