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神童 第十九章 化干戈为玉帛
|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八极神童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91 | 更新时间:2017/9/18 |
第十九章 化干戈为玉帛 | |
且说松老道一说出“杌帖”的名字,⽩瑞麟立刻惊哦出声,而且说出了它的产地为南荒。 这一下轮到松老道惊奇了,他想不到这位少年的见闻,竟然如此之广博,故立即惊奇的道:“怎么?小侠也知道这东西!” ⽩瑞麟此刻內心中,已产了悔意,他在想:“假若早往秘笈里面想想,也不会来惹这种⿇烦,虽说那上面未画图形,但叙述的却很明⽩,为何早不见及于此?看来对武当的误会,恐怕又加深了!” 如今他听松老道相问,随不好意思的道:“在下要早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就不会到此地来了,现在听老前辈说起,才想到这东西上面!” “哦!原来如此!” 松老道恍然明⽩似的说着,又感叹似的继道:“不过此物却另有一层含意,并非指此物的本⾝!” “可是什么的一种标记?” “嗯!不错!不过除此之外,尚另有含意!” ⽩瑞麟十分诧异的道:“有一种恶兽,也曾称为俦杌!难道是指兽而言?” “乃是指人而言!”松老道摇头摇道:“凡是恶毒之人,也称之为杌,所以这东西乃代表着一个非常恶毒之人,也成为那人的特有标记!” 松老道说着,把话微微一顿,继道:“只是此人从未来过中原,不知为何也出现此地,看来今后的武林,恐又要多事了!” 言下之意,他对此人颇为顾及之外,尚替天下苍生担忧,实不愧是个有道之士,较之他那些师侄辈,相去何止十万八千里。 “此人既是如此之厉害,为何另有几位前辈没听说过?” ⽩瑞麟又突然如此一问,显然他对松老道的话,尚有不十分相信的态度。 其实,这也难怪他仍抱怀疑态度,因为像中川隐侠等几位威震武林的人物,对此尚不知底细,这位不甚闻名的老道,何以能知之甚谂,莫非另怀什么谋不成? 这种先⼊为主的心里变化,乃是人之常情,而况他和武当尚处于敌对状态,自难怪他有如此态度了。 故当松老道听了之后,神⾊立刻一变,似发怒的样子,但旋即莞尔而笑,然后才正⾊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乃出家之人,既是斧钺加颈,也不能迫使变更态度,还能无故借刀杀人吗?” 说着,他又浩然一叹,继道:“这不能怪小侠多疑,因为我们尚处于敌对态度,对敌人的话,当然不能全部采信的,不过…” 松老道说至此,话音突然顿住,转面向虚灵掌门望去,似问讯什么。 虚灵道长似是明⽩师叔之意,即道:“但凭师叔之意处理,只要不违背祖帅令谕!” “无量佛!如此松就有僭了!” 松老道说着,又转向⽩瑞麟道:“实不相瞒,本来贫道到大别山一遭,是预备寻找小侠的,可是偶然遇到两位姑娘及疯癫儿的弟子,相谈之下,对于一些有关小侠的传言,已明⽩了大概,所以才不愿枉费奔波,而转回武当。” “老前辈可否把有关杌帖的事,详予赐知,因为尚有两位姑娘被其掳去,急需前往援救!” 松老道闻言,微一思忖,既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样站着,实非待客之道,还是请到內面坐吧!” 说着将袍袖一摆,作了个让客的势姿。 ⽩瑞麟微一迟疑,即向谢碧凤邵美芙等打了个招呼,相率朝大殿中走去。 松老道以及武当三虚等人,均由后面相随,尤其武当三虚,大概因为宿仇未解,所以在表情上不但非常冷漠,眼神之中,尚充満看敌意,虽然如此,可是仍显得异常颓丧,而有无可奈何之态。 到了大殿门口,那里早有一个小道童躬⾝客,但就在将要进门之际,⽩瑞麟突然停下⾝来,对大殿微加打量。 那松老道是何等人物,那能不知他的用意,立即微微一笑道:“小侠请放心进去吧,武当山上历来不设机关!” 并且说着就当先进了大殿,以示內面确无机关。 ⽩瑞麟闻言,不噤面⾊微红,但內心之中对松的话,却起了不同的反应,他觉得松老道的话,未免太自负了些,以武当目前的功力而论,实不⾜以如此自大? 但他想归想,表面上却未显示出来,随道:“倒令老前辈见笑了!” 说着就和谢碧凤等人进⼊大殿之內。 这大殿內异常宽宏,除正殿供的祖师神像之外,两边配上尚有老君以及洞宾像,和金山寺的以如来佛为主的情形,显有很大的差别。 ⽩瑞麟微一观望,即随着松所让位置坐了下来,待坐定之后,立有小道童献上松子茶飨客。 这时始听松老道慨叹的道:“小侠以为贫道的话有点过于自満是吧?” ⽩瑞麟立加恭维的道:“那里那里,武当的剑阵确有可取之处!” “可是今天却被人轻易的破了!” 松老道说着,脸上掠过一层黯然之⾊,接着又非常悲怆的继道:“实不相瞒,本来自张三丰祖师开山以来,尚没见到有像小侠一样,很轻松的闯出剑阵之人!仅在两百年之前,曾有一位西域神僧勉強走出了剑阵,但结果却是遍体鳞伤,在走出剑阵之后,也不支倒地!可是…” 松说着,话音一顿,朝⽩瑞麟望了一眼,无限赞佩的道:“像小侠等三人,均能很轻松的在片刻之间走出阵来,而且丝毫无损,这种情形,不要说是见,就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这老道说的确是实话,不要说是他,就连武林中的老一辈人算上,像⽩瑞麟如此年龄,如此武功的,可说是空前绝后了。 ⽩瑞麟见这位老道既感慨又怒哀的样子,忙道:“老前辈过奖了,在下不过承先师余荫,稍将本门绝学习到一点⽪⽑而已!” 松老道惊诧的道:“小侠令师是那位⾼人?” “先师无极子,亡逝世多年了!” 松老道口中连念了两声无极子,却仍是満脸茫然之⾊,显然他不但未见过无极门的武功,而且也未听到过。 谢碧凤在旁对于他们的谈话,似已不愿⼊耳,即道:“麟弟弟,你不是要来打听那”杌帖“情形吗?” ⽩瑞麟无奈何的点点头,即向松老道说道:“常言道,救人如救火,我想还是请老前辈早点赐知杌帖的事,以便早⽇登程!” 松老道微一颔首,即道:“南荒之事,自是要说知的,不过以贫道之见,不如将南荒之行,待明年泰山事毕之后,再去为宜!” ⽩瑞麟闻言一怔,接着诧异的道:“老前辈此话怎说?” 松老道不答反问道:“小侠可知此去南荒有多步路程?” “这个…” ⽩瑞怜被问得亚口无言,仅说了个“这个”下面的话,便无法继续,说实在的,他也本未想到此点。 松老遣将这些情形看在眼內,心下已自了然,随微微一笑道:“此去南荒,一来回最少需三个月的时间,而此时距泰山之会,仅有两月时间,届时小侠若不参加,中原武林恐将尽成⾎腥一片了!” ⽩瑞辚听的一呆,心中可不住的思索起来。 这实在是个大问题,不去吗?海、年二女的生命,实是堪虑,去吗?假如真如松所说,那自己岂不成为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 他思索了半晌,实感左右为难,故而两条俊眉,也挤成了一条线,显得愁容満面,低头沉思不语。 良久,始听说碧凤道:“老前辈说的如此严重,难道中原武林中,除麟弟弟之外,就无其他的人可与符立相颉顽吗?” “有的!”松老道简捷的道:“即是中川隐侠参加,恐也只能与符立抗衡,尚有蛮夷之人,武功各有不同,而且论功力,恕不在符立之下呢!” 松这一说,谢碧凤也暗暗替⽗亲担忧起来,故一时也陷于沉思之境。 “此去南荒究有多远?” 忽然⽩瑞麟如此问着,显然他已有了另一想法,准备冒险一试了。 松沉思有倾,即道:“究有多远,贫道并不清楚,当年我去的时候,也非直接而往,系在云游中,无意到了该地,才听说此人,不过从此地去南荒,即以每⽇百里计算,最少也得四十天,方可到达,但假若运用轻功,这要看个人的修为而定,不过最快也少不了一月!” “既然如此,就请老前辈把那里的地势环境,简略的说一下,或可勉強一试!” “小侠一定要现在就去!” 松老道惊诧的如此问着,脸上掠过一层惋措的影,灼灼双目不住的向⽩瑞麟一阵打量。 可是⽩瑞麟并未说,仅坚决的点了点头。 松见他坚决的神情,只好喟叹道:“既如此,贫道也不再晓⾆,不过却有一点不情定求,请小侠看在贫道薄面,把他们几个蠢才的⽳道解了,明年的泰山之会中,多少或有点用处!” 忪老道说道,用手向虚灵道长等三人指了一下。 ⽩瑞麟迟疑了一下,既严肃的道:“举手之劳,实算不了什么,只是希望今后能改一改那些乖戾之气,多替武林设想,方不失人人敬仰的掌门之尊而为后世树立楷模!” 说着,走到武当三虚打坐之处丈余远近,连指虚空连点了几下,始道:“快运功错息一下,使久滞的真气能予连贯!” 说完又转回到自己的原坐之处坐下。 ⽩瑞麟这几个动作,直看的松老道将信将疑,他实不相信面前的这位少年,竟有如此⾼的功力。 因为点⽳功夫,虽各门派都差不多,但手法却大异其道,故往往有独门的点⽳功夫,别人无法能解,在武林来说,并不算什么稀奇。 可是要能隔空点⽳与解⽳,若没有至⾼的功力,实难臻此,若要说隔丈余之远,倘能将功力运用的恰到好处,而运用自如,不但是见,连听都没听到过。 因之,松老道睁大着一双眼,惊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在惊怔中,尚有暗自侥幸的心理。 他在想,多亏自己见机的早,方才在外面没有鲁莽从事,否则,那后果实在难以想。 正在松惊怔之中,忽听谢碧风道:“老前辈,时间宝贵,还是快点说吧!” “啊!”松老道先惊觉的哦了一声,掠过一阵尴尬之态,然后始掩饰似的哈哈一笑,才道:“贫道虚渡百岁,今⽇方开了眼界,难怪妖魔宵小们能闻而丧胆了!” ⽩瑞麟闻言,却不以为然的道:“老前辈的谬奖,实不敢当,能得江湖朋友们的谅解于愿⾜矣!” “小侠尽管放心,今后的武当,担保一改前非,待小侠南荒归来,定有満意的事实给小侠看就是,同时贫道以武当长老的⾝份,代传祖师令谕,整个武当山,任凭小侠来去,绝不准有任何人⼲涉!” “谢谢老前辈的美意!” “老前辈快说南荒的事吧,我们还急着路呢!” 一直随在⽩瑞麟⾝边未曾说话的邵美芙,此刻也感到有点难耐,所以如此催促的说着,満脸焦急之⾊。 “对!姑娘说的对,我们不能再扯了!” 松老道说着,微一沉思,既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松老道,本是个喜闲散的人物,他经年累月很少在武当耽过,终⽇云游山⽔,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武当尚有这位先一辈人彷。 在一月之前,方始回到武当,在得悉虚灵等人的武功被废,不噤大吃一惊,可是察看了半晌,也无法看出门道,只好带了四个弟子到江湖去追查,意思是想找⽩瑞麟较量一番。 当然他也听到关于说⽩瑞麟是个贼的传言,而深想与⽩瑞麟较量武功之外,倘有为江湖除害的意思。 谁知在九龙岗见了臭和尚之后,原先他们并不认识,可是见臭和尚的“醉八仙”步法之后,即知其为疯癫儿的弟子,于是两人相谈之下,始知臭和尚亦系⽩瑞麟的好友之一,便把原先对⽩瑞麟敌意,减去了十之七八。 因为臭和尚的师⽗既是正道人物,而他的弟子当然也不会与江湖败类为伍,这是因为武林十人,大多均自惜羽⽑,除竭力穷研武功之外,对名誉的爱惜,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所以讲求宁肯人亡,也不便名誉有些微污损。 所以就在终南樵等人,正和那些大汉拼闹之灿,便同转武当,可是他却料不到由于早去了一步,又惹出⽩瑞麟找上武当的误会。 在三年之前,松老道云游到云南的金平,无意间听到有闹“杌帖”的传说,所以便想到南荒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金平本就在边境之地,再南走不远,使到了南荒,不想有一条“乌⽔江”阻隔,无法前往。 这乌⽔江,本是南荒一条很大的河流,因沿河流域,多为瘴疠之气,且毒蛇猛兽到处皆是,故而要想越过这条恶⽔,实在非常困难。 松老道至此,也不免踌躇了,经向当地土人一打听,始知“杌帖”为一蛮人使用的标记,此蛮人凶恶异常,平常对于令他不満的人,动辄既予以杀害,其手段之毒辣,实在骇人听闻。 此人经常⾚⾝裸体,住于茂密的森林內面,终⽇与毒蛇猛兽为伍,且行动迅速如风,几乎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他不但轻功很⾼,而且尚擅长使用一种毒箭,那毒箭长仅三寸半,一端为三棱利及,一端为红⾊羽⽑,在行动之时,常作兽叫。 他的毒箭,也非普通毒物,系淬有产于南荒的一种毒藤而成,中人之后,立刻七孔流⾎而亡,约盏茶之后,便会化成一滩⽔,连骨头都不存在。 此燎有一种怪癖,就是爱财如命,不论金银财宝,珠⽟古玩之类的东西,假若被其看见,那是你想躲都躲不掉,必须弄到手始甘心。 因而他手中所存的珠宝,可说是不计其数,况且南荒尚是一片不⽑之地,土人们均是以物易物,对于钱财,不要说不会使用,同时也不知使用,而他之喜爱财宝,仅不过为了好玩而已。 故据土人所说,虽不一定真的堆积如山,然而车载斗量,却一点不为过份夸张,放在他巢居之处,到处都是堆积的财宝。 另有一点,便是女人,不过他仅要女人扶侍他,视女人为奴隶牛马,稍加不如意,便是一阵毒打。 只是此人,一向都在乌⽔江的南面,从未越过此限,所以中原武林大多未为所闻,想不到他竟有本领能越过那些穷山恶⽔之地! 松老道一口气说到此,方停下来,似是对此人的出现,感到非常惊惧的模样。 ⽩瑞麟见松把话一停,立即问道:“以老前辈所说,好像并未到达南荒,难道乌⽔江不能渡过吗?” 松立即接口道:“我原意本想去会会这位当地土人视为煞神的人物,可是想不到乌⽔江之毒出人想像,当我距北尚有数里之遥时,便被一种恶臭之气冲的几乎晕了过去,若非见机的早,这把老骨头,恐早作了南荒之鬼!” 这松老道的言下之意,对于乌⽔江,似乎仍有几分余悸,可见这里的瘴疠之气,实在不可七十视。 于是⽩瑞麟心不也犹豫起来,良久始道:“这种瘴气,可有物能解吗?” “有当然是有的,不过只能驱除瘴气,也无法通过此⽔,因为江內及两岸之地,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蛇猛兽,简直说出来有点骇人听闻!” 松说着,把话一顿,继道:“那些毒蛇小自两三寸长,人倒有数十文长,论耝细,从一线到数围,形形⾊⾊,不一而⾜,若要解药,除非能解百毒之药,不然解了这一种,又解不了那一种,岂不等于自废!” ⽩瑞麟闻言,不由眼睛一亮,立即毅然道:“倒可以试试!” 原来松一语提醒梦中人,而解百毒的药,自己不是有现成的吗,故毅然坚一试,以便救二女脫险。 但听在松老道的耳中,不由惊诧的道:“生命岂可儿戏,小侠还是三思!” ⽩瑞麟陡然站起⾝来,一拱手道:“谢谢老前辈关怀和指点,在下这就告辞了!” “小侠慢着!” 在一旁打坐调息的虚灵道长,突然一声大叫,接着站起⾝来道:“小侠对武当手下留情处,贫道先行谢过,同时为了表示愚兄之真诚,愿将师门留下来的一柄短剑相赠,以壮小侠行⾊此物虽非神兵,却亦可断金切⽟,希望小侠予以哂纳!” 说着,在他⾝后的一位小道僮手中,取过一柄短仅二尺的短剧,双手捧住,躬⾝递了过来,満脸诚恳之⾊。 ⽩瑞麟一阵迟疑,不知是否应该接受之际,忽听松在旁催促道:“既是掌门人出自至诚,就请收下,此剑名为”凤翎剑“乃是一位前辈女侠遗留之物,因为它尺才不够,不合本派规定,故一直留着未用,可能它不及小侠所佩的宝剑名贵,但转赠合用之人,比放着不用总好的多!” 松说着,特地向说姑娘瞟了一眼,⽩瑞麟心下一动,立刻伸手接了过来道:“在下谢谢道长赠剑之意,但愿今后携手合作,共御妖魔,如此就告辞了!” 说完,向谢、邵二女一打招呼,即转⾝而去。 米米米无量山。 位于云南境澜沧江之旁! 山势峻拔,巍峨雄伟,悬岩危壑,险恶异常。 主峰⾼拔⼊云,四面削壁,真可说是飞鸟难升。 由于终年出峰被云雾遮掩,所以山势究有多⾼?谁也不很清楚。 而且山上多毒蛇猛兽,连附近的居民,大多均视为畏途,从无人敢到山上去过,故始终成为一个谜。 可是近来不知从那里来了一群耝犷的大汉,在山脚下的森林中,披荆斩棘,竟建起一座庄院在此主持的人,系一位⾝形矮小,満脸险约五十余岁人,大家都称他为二先生,至于实真姓名,却是任何人都不清楚! 二先生的生像不但矮小,且近于侏儒模样,而一张微⻩的脸,好像生病一般,终⽇死板板的很难露一点笑容。且走起路来,向有一点微跛。 但是你不要看不起他,那些随他来的人,均视之如虎,不敢有丝毫冒犯,甚至看到他都感到心惊⾁跳。 原来这二先生有一⾝怪异的武功不说,即连生,也是冷热无常,令人难以捉摸,故手下人多不愿和他接近,于是更便他怪异起来。 二先生经常外出,每次出去,三⽇五⽇不等,但每出外一次,返来就得关起门来,大睡上几天。 他出去之时,总是要避开人们的耳目,至于他去⼲什么,当然更不愿令手下人知道了。 不过好在他手下那些大汉们,均喜他离开,免得挨骂受气,至于他们的主人到外面做什么?则是大家同一心意,既不必多问,也不愿多问。 二先生在家之时,除督促他手下的大汉整修房屋之外,便是派遣一人到两人,在那上山的鸟道上对四周监视,至于监视些什么,二先生并未说明,只代凡有动静,就必须立即转报。 一天,二先生刚从外返来,正在房中闭门大睡之时,那位在山道担任监视的大汉,忽然神⾊仓惶的匆匆跑了回来,大声禀道:“启禀二先生,山上发现有人!” 可是打了半晌门,方见二先生睡眼惺忪的喝叱道:“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 “回二先生的话,山上有三位少年!” 二先生闻言,那蒙胧的睡眼,立刻睁大起来问道:“不是看花了眼吧,待我去看来!” 他开始仍有点不相信的神⾊,但终觉得不放心,要亲往察看一番,放在说完之后,即匆匆奔上山去。 如此险峻的山势,上面怎会突然发现有人,这不是怪事吗?除非他是神仙,不然谁能上得去? 可是此刻的峰上,却真的有了人,正如那大汉所说,确有三个少年人,并肩坐于四面悬空峭壁之上。 那峭壁⾜有五十余丈⾼,这三位少年是如何上去的呢,实在令人费解? 不要看二先生生得矮小,行动并不慢,只见他一阵奔驰,攀藤附葛,眨眼之间,已升到比少年停⾝之处,还要⾼出数十丈。 他虽然爬的⾼出叭年停⾝之地,怎奈那三位吵年,却是停⾝于一支⾼有五十余丈的石笋之上,且石笋上面,仅有约丈余方圆,并在那石笋的隙中,生有一棵扎松,那三位步年,正端坐于松之下。 故而二先生虽爬的⾼,却距那支立独的石笋,仍然很远,形成可望而不可即,只有乾瞪眼的份儿。 但要叫二先生也攀上那石笋,他却又无这种能奈,因之就见二先生不住的抓耳挠腮,不住的沉思。 这二先生还真有一套,果被他想到了办法,只见向山下仰望的那些大汉一打手势,那些大汉立刻送到一支強弩,用藤支系住,给了二先生。 二先生一弓在手,立即朝那些少年喝道:“呔!那来的狗小子,还不给二太爷滚下来!” 连唤了数声,那三位少年好像未听到一般,对二先生的叫嚷,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仍然端坐未动。 这一来,二先生可火了,即拈弓搭箭,作了个姿态,然后又叫道:“狗小子听着,若再不滚下来,你二太爷可要放箭了!” 这二先生敢情也发觉这三位少年都不好惹,故仅在那里嚎叫,却始终未放箭,而那三位少年也始终未动。 其实,二先生不是不放箭,因为从他停⾝之处,离那石笋的端顶,少说也有百丈,就是強弩,也难到如此远的距离。 那三位少年,大概也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对二先生的叫骂,来了个相应不理,任他骂去。 不过这三位少年也怪,他们凭空的跑到那上面⼲什么!而且如此⾼的石笋,就不怕摔下来? 相持约顿饭工夫,方见那穿⽩⾐的少年首先站起⾝来,接着,那穿⻩⾐的与穿绿⾐的,也先后站了起来。 啊!原来是一位少年,和两位少女! 这三位少年男女,当然就是要赶往南荒的⽩瑞麟,以及谢碧凤邵美芙三人了。 他们三人为何在此地现⾝呢? 原来⽩瑞麟自离开武当之后,即偕同谢、邵二女,不分昼夜的迳朝西南方向,兼程奔驰。 从武当山起,直到南荒,这数千里路,可说尽是山路,而且⽩瑞麟心悬海、年二女的安危,故一路行来,可说是披星戴月的急赶。 因为他既担心明舂的泰山之会,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以及自己不共戴天的⾎海深仇,均要在一会中,澈底解决,假若自己不能参加,不但亲仇难报,且将引起无穷后患。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自己又不能不予过问,不然假若海彩云和年锦佩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怎有脸向净因老尼以及蛇姑婆见面? 因之,他顾不得惊世骇俗,自离武当之后,便在街上购置了些乾粮,一路之上,专找僻静之处行去。 好在他们三人,除邵美芙之外,谢碧风的轻功虽不及⽩瑞麟,但在目前江湖之中,亦属一等一的⾼手了,大家一全力奔驰,宛如飞腾一般。 只见⽩瑞麟一手拉起邵美芙,一手轻托谢碧凤的俄,运起轻功,势如迅雷奔电,在那崎岖峭的丛山峻岭之中,仅见浅浅的一条淡影,微闪即逝,不知者,倘以为是看花了眼呢。 他们这一路下来,是沿鄂西,穿湘西,走贵州,直奔云南。 一路之上,走累了就选择一处人迹罕到处,运功调息一阵,饿食乾粮,渴饮山泉,仅不过四天功夫,便到了云南的无量山。 他们到此之时,谢碧凤感到有点倦意,于是就停下⾝来,准备选择停⾝之地调息,忽闻邵美芙说觉得有股腥臭之气,因而就动了⽩瑞麟的疑心,随沿无量山的周围,详细察看了一遍。 谁知当他巡视到主峰之上时,而惨缩人寰的事,便在那里发生了,于是便决心停下来一探究竟。 原来在那主峰之上,有一片约两三亩大小的平地,那里有座小茅屋,除內面尚留有十余具尸体之外,在茅舍外面却堆积有数百个骷髅头,以及散置的骨骼。 但是內面一切井然有序,并不像有什么打斗的迹象,于是,随断定是有人在此练习一种恶毒的功夫,那些尸体系被人搬移而来。 待他察清情形之后,便同谢碧凤等人,以驭风飞行功夫,上了石笋,一方面运功调息,一方面暗自注意戒备。 果不出所料,刚坐下没好久,就闻下面有人,先是一声惊叹,接着便见那个大汉匆匆返回茅舍。 此刻⽩瑞麟心下弓经明⽩,敢情那练功之人,系住于山下,难怪在山上未找到生人的踪迹! 那侏儒似的矮人出来,他早看得明⽩,只是谢碧凤同邵美芙运功未毕,故叫骂由他叫骂,却给他来个不睬不理,看他究竟能作些什名堂? 这并不是⽩瑞麟故作老大,实在是他的一切动作,全被⽩瑞麟居临下,看了个清清楚楚,从他的轻功造诣,连目前的邵美芙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举一反三,可知他的武功尚属于三四流脚⾊,所以本不值得自己动手。 谁知这位二先生虽然武功不⾼,在狠上确有他的一套,就在美芙刚站起之际,忽闻“轰隆”一声大震,突然浓烟扑鼻,那五十余丈⾼的石笋,摇幌了几下,竟往一边倒去。⽩瑞麟闻声知警,大叫一声:“不好!”不由分说,一手抱起邵美芙,一臂抱起谢碧凤,提⾜一口真气,蓦然一声清啸,迳向二先生停⾝之处纵扑过去,其去势之疾,宛似鹰隼扑兔般,眨眼之间,三人已到了二先生的停⾝之处。 二先生在闻爆响之后,的面上,泛起一阵得意的大笑,暗道:“看你小子还往那里跑! “不料他的念头尚未转完,人家已到了面前! 这一着,他是做梦想不到的,故当时一怔,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连忙用手把眼睛了几下。 谁知他眼的双手尚未放下,就听⽩瑞麟道:“快说!你是什么来路,为何下此毒手?” 那二先生闻言一惊,扭转头去,撒腿就跑。 可是刚走了两步,又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不代一声,就想轻松的走吗?” 原本就在他怔神眼之际,谢碧凤同邵美芙即互采犄角之势,把他围在核心,但他只愿眼睛,并未发现这种变化。 此刻抬头向四下一望,那呆板的脸上,立刻变成铁青,好像古墓中拉出来一般,那样的丑恶令人可憎。 紧接着,就见他扑通一声,匍匐于地,叩头如捣蒜的哀求道:“弟子⾼眉艮,请观音菩萨饶命!再不敢为恶了!” 敢情这二先生是把谢碧凤当成“南海大士观世音菩萨”了,不用说,把⽩瑞麟也当作“善才童子”了。 谁知这位活观音并不听这一套,仍然満面寒霜,冷冷的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谁是观世音菩萨?就凭这点胆子,也敢出来为恶,看来真的江湖无人了!” 谢碧凤喝着,把话微顿,又道:“我且问你,你是谁的弟子?可还有同?若有半句虚言,叫你尝尝姑娘”凤翎剑“的滋味!” 说着,呛郞一声,一道青蒙蒙的剑先,呈现在眼前,一股冷森森的寒气,直⾼眉良喉间。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把⾼眉良吓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直自脚心穿贯到顶门。虽然如此,但他此时却弄清面前这三个少年男女,仅不过也是个人而已,因之,虽说心中有点胆寒,并不像先前那样畏惧了。 內心中胆气一壮,其狠之,也随之而生,于是就听着侏儒似的二先生道:“小侠们且息怒,我⾼眉艮先给各位叩头,以赎先前冒犯之罪!” 说着,就低下头去,叩起头来。 谢碧凤见他真的叩头,就忙道:“不必来此虚套,那山上的人…哦?不好!”谢碧凤的话,刚问了一半,即大叫一声不好,纵⾝后退两丈余远,脚尚未站稳,就一庇股跌坐地下。⽩瑞麟在旁看的一呆,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即见谢碧凤面⾊铁青的倒于地下,忙纵⾝过去查看。 谁知⾝形刚跃起,就听⾼眉良喝道:“小狗,看你往那里走!” 话落掌出,随着递出的掌势,一蓬令人呕的臭气,也到了面前。 但⽩瑞麟到底与谢碧凤不同,他不但有神功护体,且由于吃过许多的灵丹,本⾝就有一种解毒作用,故仅一怔神,即随手挥了过去。 当⽩瑞麟的手刚一挥出,蓦闻“哎呀!”一声惨叫,⾼眉良就像一只虾子似的,在地上滚作一团。 ⽩瑞麟微微一笑,既道:“芙妹,先留个活口!” 说完,就俯⾝疾速察看谢碧凤曲伤势。 原来⽩瑞麟等人,本是采三角形站立,将⾼眉良围困中间,那⾼眉良先向谢碧凤施暗袭时,是趁大家不防,突然发起,故谢碧凤首当其冲的中毒倒地。 这突然的变化,大出于⽩瑞麟的意外,随在惊慌之中,急于要救谢碧凤,对⾼眉良并未用煞手,仅是在纵跃间,随手一挥而已。 可是站在另一边的邵美芙,这小妮子正在⾼眉良的⾝后,对于⾼眉良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眉良向⽩瑞麟出掌的同时,邵美芙也来不及出声,抖腕将手中的苍冥剑,像掷暗器一般,撒手袭向⾼眉良的后心,给他来了个通前澈后,滚于地下。 由于这中间的变化太快,又在猝然之间发生,给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以致谢碧凤首先吃了亏。 且说⽩瑞麟将谢碧凤察看了一阵,见她嘴脸发青,知是中了一种毒功,随忙掏出无极丹给她服了两粒,又伸出右手贴在她的百汇⽳上,给她运功输气,仅盏茶功夫,谢碧凤便悠悠转醒,吐出一滩黑⽔。 正在此时,邵美芙叫道:“麟哥哥,他已经死了怎办?” 原来刚才邵美芙的那一剑,乃是含恨出手,且又是刺中要害所在,那⾼眉良怎能够不死?⽩瑞麟闻言,仅摇头摇尚未说话,就见谢姑娘猛然站起⾝来,狠声道:“死了也不能饶他!” 声落剑出,猛向⾼眉艮的尸体连戳十余剑,眨眼之间便被她把一具尸体剁成一堆碎⾁,成为模糊一团了。 谢碧凤的狂疯动作,直把邵美芙看的心惊⾁跳,忙转过脸去。 良久,始听⽩瑞麟道:“这贼死的固然罪有应得,但他是否有靠山,就不得而知!” “管他什么靠山不靠山,碰上就让他尝尝凤翎剑的滋味!” 原来虚灵道长赠给⽩瑞麟的“凤翎剑”在离开武当之后,⽩瑞麟就转赠给谢碧凤使用,故有此说。 这柄凤翎剑,实非凡品,子套鞘来,立见青蒙蒙一道剑光,拖着尺余长的剑芒,贯⾜內力,那剑芒就能达四五尺长,而虚灵道长说它因寸尺短,不合使用,实乃是一种藉词,唯恐⽩瑞麟不收之故。 不过⽩瑞麟将它转赠给谢碧凤,也可说是物得其主,因为这把剑确作了不小用处,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瑞麟听了谢碧凤之言,如她因为受了暗算,心中的那股恶气,尚未曾发怈,随道:“走吧!他的巢⽳就在下面,快点去看看!” 说着,就拍拍谢碧凤的香肩,又向邵美芙一打招呼,便闪避纵⾝向山下走去。 不想刚跃起⾝形,即听邵美芙叫道:“麟哥哥,我的剑还要不要啦?” ⽩瑞麟忙刹住跃起的⾝形,诧异的道:“你的剑怎么了?” 谢碧凤在旁格格一笑,接口道:“我的活菩萨,怎能不要呢?来!我去替你洗洗!” 谢碧凤说着,就走到那堆碎尸之旁,伸手拾起了一柄剑,剑柄之上已沾満了鲜⾎,但剑锋上却光洁异常,可见那苍冥剑确实不凡。 ⽩瑞麟见了剑,始明⽩过来,才知适才她未把剑收回,便微微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用⽔一洗,不是完好如初吗!”于是三人便相率往山下走去。 谁知刚到山下,便闻远处山上一阵怪啸传来,⽩瑞麟闻声知警,立即停下⾝来,便循声望去。好快!那啸声方落,在⽩瑞麟面前,已出现一个老者。 这老者有七八十岁,脸上一道长约四寸的刀疤,右眼上的眉⽑,也少了一条,⾝穿黑⾐,颚下有几似云的山羊胡,塌鼻兔肩,两只三角眼,瞪的像铜铃似的,一瞬不瞬的在向⽩瑞麟三人注视着。 良久,始听他一阵桀桀怪笑道:“娃儿们还真有点门道,竟能抵得了本门的”腐⾁氲氤“神功,难怪我那不成材的弟子不是敌手!” “啊!你就是”氤氤…“不是住在云岭吗?” 那老者的话音方落,邵美芙突然惊讶的如此问着,但在言词之间,却流露出不相信的神⾊。 谁知那老者听了之后,则得意的一阵怪笑道:“小娃儿还有点见识,不必不好意思说,氲氤怪魔正是老夫,既然如此,老夫今天破例,给你们几个娃儿一个全尸,也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哈哈!这还是人说的话?” “不是人话,还会是鬼叫不成!” “我看吗,虽不是鬼叫,也和鬼差不多!” ⽩瑞麟现在说话也会刻薄起来,大概他也听说过这位氲氤怪魔的名字,放在说话上也不客气了。 那氲氤怪魔听了之后,忽然桀桀一阵怪笑,那笑声既像鬼叫,又如狼嚎,刺耳难听已极。 良久,方见他止住笑声,说道:“就凭你娃儿这份胆气,老夫也得特别看重一点,说不着,就特地让你三招,算是我生平破例的对人客气!” “本少爷出道以来,只有我让人,尚未被别人让过,好意心领了,就乾脆出招吧,不要耽误时间!” 氲氤怪魔闻言,脸上一阵扭曲,本来已经丑恶的脸,此刻更是扭曲的有点骇人,半晌,把眼一翻,喝道:“你小子狂到老夫面前,那算是找错了门路,如此,请接招吧!” 说着,陡然欺⾝举掌袭了过来。 这一掌的威势实非等闲,只见周围两丈的树叶,都被震的飒飒作响,谢碧凤同邵美芙连忙纵⾝跃开。 唯有⽩瑞麟渊停岳峙的,仍是潇酒异常,待氲怪魔的掌力到了面前,突然脚下一错,就闪⾝避了开去,然后朗朗一笑,叫道:“本少爷的例子可不能破,仍要让你三招!” “是谁说此大话,竟敢把氲氤老怪都不放在眼內?” ⽩瑞麟和氤氤怪魔,闻声均是一怔,齐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从半山上,一摇三晃的走出一位大头怪人。 那人的头,实在是人,诚可喻之谓头如芭斗了。 可是来人的头虽说大,但五官却较常人为小,而且都密挤在那平板的脸上,看起来非常稽他不但⾝形有些令人可笑,而最使人忍俊不噤的,仍在他的大头之上,因为此人头顶上大部都是光秃秃,仅在头顶的正央中,生有一蕞头发,约五六寸长,被他用红线绒绳扎成一个朝天小辫子,走起路来那小辫子一晃一晃,活像一个萝卜头上长了几片叶子一般。 “格格格格!” 忽然谢碧凤发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纯真。 可是在场的人,除⽩瑞麟向她瞟了一眼外,氲氤怪魔则面⾊十分沉重,显然他们是早就认识了。 等那人走到跟前,氲氤怪魔始冷冷的道:“你萝卜头又来捣是吗?不要不识趣,惹我烦了一刀给你切成两半!” 那人将小辫子连摆,力道:“你老魔不要不知好歹,来给你助助威不成吗?” 他说着,眯起小眼,朝⽩瑞麟等人一阵打量,而后终又摇了摇大头,说道:“娃儿们太不知好歹了,宰了人家的弟子不说,还要剁成一块一块的,假若使人家师⽗看到,岂能和你们⼲休,几个年轻轻的娃儿,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还要充什么英雄好汉?” ⽩瑞麟一听,已觉得他的话虽是实话,却含不少挑拨质,随愤然道:“本少爷作事,向不需别人费心,像这种作恶多踹的人,不要说杀了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无什么可惜!” “萝卜头!听到了吗,人家还不承情呢!” 氲怪魔见有机可乘,便这样说着,但话中之意,很明显,他是怕这萝葡头帮助⽩瑞麟。 不管他们两个如何尔虞我诈,有一点是可以证明的,那就是他们两个不但不是同道,很可能尚处于敌对地位,同时在功力上,可能也不相上下,不然他俩不曾往这个时候来斗心眼。 果然被谢碧凤听出了门道,随盈盈一笑道:“谢谢这位老前辈关怀,适才我弟弟在气头上,说话莽撞了些,希望不要见怪才好,我给你陪礼了!”说完,真的向萝卜头福了一福。 萝葡头闻言,眯起小眼微一颔首道:“你这女娃儿还真够聪明,这样吧,我帮助你们把这老魔头打走,你就跟我去给我那徒弟做个媳妇怎样?他为了想媳妇都快要发疯了!” 谢碧凤闻言,花容陡变,満面含煞的正要发怒,却听氲氤怪魔冷笑道:“我以为你萝卜头真有此好心,原来在为自己的徒弟拉⽪条!” “住口!” ⽩瑞麟陡然一声大喝,怒容満面的道:“尽是一些自说自话的无聇之尤,你们两位老不死的怪东西,假若有趣兴,不妨联手齐上,少爷毫不在乎,不必一对一答的唱双簧,深山之中既无顾曲周郞,少爷也不愿和你们乾耗时间!” ⽩瑞麟为什么发怒,这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固然对他们的话难以⼊耳,另一方面也为萝卜头的一句话,而觉得有点酸溜溜。 可是⽩瑞麟的一声大喝,却使这两位怪物,感到惊诧万分,尤其那个萝卜头,更觉有些懔然,任他怎么也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位少年,竟有如此⾼的功力! 故在惊楞之余,始道:“难怪小娃儿如此卖狂,敢情还不弱呢!” “萝卜头,不要打如意算盘了,还是分头行事吧,你要的是姐小儿,我就认定了这小子!” 说完,首先发动,迳向⽩瑞麟扑来。 ⽩瑞麟冷冷一笑,说道:“来的好!”一招“风起云涌”举掌硬架了上去。 此时⽩瑞麟不知是真怒,还是想速战速决,所以一上来就不客气,用出无极掌中的绝招对敌。 氲氤怪魔见状,更加有些骇然,他真估不透⽩瑞麟有多深的功力,竟敢硬接硬架起来! 故而把本已击出去的掌势,又加重了几成,企图要一掌把⽩瑞麟击毙,以便再设法应付萝卜头。 这样一来,与⽩瑞麟的想法成了不谋而合,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掌方刚一接实,陡闻“轰然!”一声爆响,氲氤怪魔的⾝体像风筝似的,被击出约五六丈远,趺落于地,连哼一声都没有,即瘫痪于地。 而那边的萝卜头,也与谢碧凤打了个难解难分。 原来在氲氤怪魔扑奔⽩瑞麟的同时,萝卜头也和谢姑娘动上了手。 那萝卜头的功力,也确实不弱,不要看他⾝体长的像个萝卜,但行动起来,只见他好似⾁球一样,満地滚,其迅捷的程度,实在出于想像。 而且他每逢出招,都是拳脚并用。 谢碧凤和他斗二三十招,也未能摸清他的路数,那萝卜头的招式,实在诡谲已极,有时本来不可能那样出手,可是只见他滴溜溜一阵转动,便冷不防的不是踢上一脚,就是袭出一掌。 因之,谢碧凤虽斗了数十招,虽未吃亏,却也未占到丝毫便宜,成为不胜不败之局。 可是⽩瑞麟看了半晌,见谢碧凤把他无可奈何,随不由把俊眉紧皱,显然有些看急起来。果然不错,在⽩瑞麟皱了几下眉⽑之后,既道:“凤姐,把他给我吧!” 谢碧凤闻言,粉面不噤一红,终于纵⾝后跃,收势脫离斗,不好意思的道:“这滚地葫芦实在怪难呢!” 谢碧凤的话音甫落,忽闻萝卜头哈哈笑道:“娃儿们,我和你们闹着玩的,何必认真!” “好不知羞,滇南三怪的人,被你萝卜头丢尽了!” 话落人现,场中突然跃落一个⾝形瘦长,约有七尺余⾼长脸老者。 这老者的长像,恰与萝卜头成为強烈对比。 他生得尖头长脸,头发披拂双肩,周⾝除架之外,几乎就看不到⾁,面形长的像个驴脸,一层黎黑的反,紧贴在脸上,下颚微翘,鹰嘴鼻子,绿⾖眼,耳朵小得不能再小,蔵在头发底下,几乎都看不到耳朵的影子。 他到了场中,即瞪着绿⾖眼对⽩瑞麟不住的注视。 ⽩瑞麟见他这副长像,已意识到他是什么人了,随朗朗一笑,轩昂的道:“看你这副长像,大概就是所谓”枯竹怪“了,只可惜晚来了一步,你的大哥恐怕已向阎罗殿报到去啦!” “娃儿不要太自信,你看氲氤老怪在作什么?” ⽩瑞麟闻言一怔,急向适才氲氤怪魔跌⾝处望去,不由心不暗自吃了一惊,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氲氤怪魔正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只是⾝上所滚的満⾝泥土,犹未清理,若起来有些狼狈而已。 ⽩瑞麟正感到吃惊之际,枯竹怪却冷冷一笑道:“看你这个长像和年龄,可是轰动中原武林的”八极神童“⽩瑞麟?” “嗯,还算你老怪有点见识,不错,正是本少爷!” “哈哈哈哈!” 枯竹怪突然一阵仰天大笑,那笑声实如枭鸣狠,森刺耳,说怎么难听,就有怎么难听。 他长笑了良久,方始冷冷的道:“我以为有什么三头六臂,竟使中原武林闻而丧胆,却原来是啂臭未乾的娃娃,本来准备要去会会你这位不可一世的人物,想不到自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说不得就叫你见识见识云岭绝学,是否比得上中原!” 说起这“滇南三怪”⽩瑞麟尚是在初遇“草上飞陶岳”时,从他口內听说过有这三位人物,只是因为他们远居云岭,始终没有见过,但想不到这次南荒之行尚未到达,便首先碰上,看来一场恶战,是势所难免了。 滇南三怪,江湖上又有人称之谓“云岭三魔”他们既非同一师承,也非知己好友,仅是由于地域关系,平常互有照应而已。 他们的武功路数,各有不同,氲氤老怪恃以成名的,便是他那毒恶的“氲氤气”其实说他是氲氤气,尚不如说是毒臭气来得正确些。 因为他那种氲氤气,是用死人的尸体,待其腐坏之时,所发出的那股恶臭味道,化练至掌之中,在对敌时运功一,便把那恶臭精华,化成一股劲力,随掌风袭向敌人,若在不防之下,十九必中其道。 而且他这种掌力,不仅是恶臭难当,最厉害的,倒为腐毒,中人之后,周⾝发青,立即倒地,若不急速救治,在一个对时之后,必至周⾝腐溃而死。 谢碧凤初对⾼眉良之时,所中的便是这种毒功,只是由于⾼眉良的功夫尚未练成,故中毒并不十分严重,再加上⽩瑞麟的无极丹,乃是旷古良药,又是构解百毒,所以很快的就复元如初,若遇到氲氤怪,就是有⽩瑞麟的良药,最少也需一⽇半⽇方能痊愈。 但是⽩瑞麟便不同了,他一方有神功护体,再者其本⾝因服食良药过多,已成为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体,所以氲氤怪魔的掌力,对⽩瑞麟便不能发生作用,相反的尚吃了个大亏。 不过那氲氤怪魔也确是奷滑人物,他在掌力发出,见未发生作用,即知遇到扎手人物,所以就忙收掌控步,纵⾝后跃。 即是如此,仍然慢了一步,被⽩瑞麟的掌尢送出七八丈远,摔了个七晕八素,半晌爬不起来不过他用这点巧,⽩瑞麟并未察觉到,尚以为他真的被击出那么远,故当时暗想:“这怪魔不死也得脫层⽪!”故未再上前察看。 故在枯竹怪当时一说,立即吃了一惊,以为这氲氤老怪的功力真还不可小视呢! 其实,何止氲氤老怪不可小视,枯竹怪与萝卜怪,那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不过遇到⽩瑞麟,因其武功太⾼,均无从施展而已。 至于萝卜怪,其人更是奷滑,一般武林人物遇之,都是头痛万分,因为他不仅在武功上有其独特的一套,即是一张嘴,也是灵活异常。 萝葡怪的“満地十八滚”号称武林一绝绍,专攻敌人的下三路,且行动迅速,令人无法捉摸。 他的另一特点,便是善能见风使舵,能打过你时,手法相当狠,若打不过时,转而笑脸相向,使你对他无可奈何,只好一笑置之,也就因此,有不少成名人物都栽在他手里而不自知。 他对谢碧凤动手时,因谢碧凤的步法神妙,招式奇绝,已感到十分吃力,心中已自骇然,再偷眼旁观,见⽩瑞麟仅一掌,就把一向狂傲的氲氤怪魔击出七八丈远,更觉有点吃惊,就想见风转舵溜之大吉,又在此时见⽩瑞麟要对自己动手,更是除惊之外,又有几分惧了。 所以趁谢碧凤后退当儿,就哈哈一笑,说是和人闹着玩的,实在是把人闹的有点啼笑皆非。 但在滇南三怪中,最狠辣的要算“枯竹怪”了。 因为三怪之中,不但属他的武功最⾼,其狠处犹有过之。 他最得意的绝学,便是“云里十八翻”动起手来,大部⾝悬空中,再加上怪啸连连,令人精神上增加不少威胁。 除此之外,倘有“流星赶月”的竹叶镖,也是号称江湖一绝,运用起来,是先掷出一镖,走的很慢,尔后紧接着第二镖随手而出,但第二镖并非直接击人,而是对第一镖而发,待第二镖追击到第一镖之后,双镖都变更了方向,袭向对手的头和,使人难以防备。 更绝的尚是双手发镖,每手四只,在空中互相一击,便都变更了方向,击向敌人的周⾝要⽳这种双手齐发的绝技,平生很少使用,所以除三怪自己清楚之外,江湖上知此绝技的实在不多。 可是三怪之中,互相也都是仇人,经常尔虞我诈,斗不休,只是迄今闹了数十年,也未分出上下,谁也无法把对方击败,所以氲氤老怪见萝卜怪出现时,在表情上异常沉重,其缘故既在此。 且说⽩瑞麟听枯竹怪不但辱骂自己,且牵涉到中原武林,不由有些怒愤,随道:“你不要装模作样,有什么绝学,尽管使出来好了,倒要看看云岭绝学有什么过人之处! …“ ⽩瑞麟说着,微一沉忖,又道:“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先说清楚,在下若是败落,杀剐任某自便,若是胜上一招半式,应该怎么说?” “你不要在做清秋⽩⽇梦,还有你胜的?” 枯竹怪未等⽩瑞麟把话说完,即狂傲的如此说着,但随即又道:“看你小子年纪不大,且一表不凡,就这样让你死了实在可惜,这样吧,败了之后,就带着你的小媳妇,随我三人为奴好了!” 枯竹怪的此言一出,直把旁立的谢碧凤同邵美芙羞的晕红満面,就见谢碧凤娇羞之余,立即喝道:“老不死,鬼扯些什么,谁是小媳妇?” 但话虽如此说,內心中仍不免有几分甜丝丝的,在说着,不自觉的向⽩瑞麟俭眼一瞥,不知是真怒,还是少女的娇镇,只有她自己清楚。 可是枯竹怪此刻却难得的,在他那乾瘪得迹近骷髅的脸上,泛起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道:“不管怎样,你可敢答应?” “不要在自说自话了,这种夜郞自大的态度,到你跟前,真可以封祖了,你真断定能胜我吗?” ⽩瑞麟満脸不屑的如此说着,同时把眼向氲氤怪魔一阵扫视,那意思是告诉枯竹怪:“你们三怪之中,已经有一怪败在我手內了!” 可是枯竹怪并未理会这些,仍然狂傲的道:“好!我也给你下个赌注,假若我们败落,情愿终⾝侍奉你,任凭差遣!” ⽩瑞麟听完之后,却冷冷的道:“这仅是你的意思,能代表他们说话吗?” 说着,用手往氤氤怪及萝卜怪两人指指。 “我也同意这个决定!”萝卜怪立即接口说。 可是氲匍怪魔却迟迟没有说话,随听萝卜怪哈哈一笑,讥讽的道:“想不到一向不服人的氲氤怪,竟被一掌吓破胆了!” “哈哈,索再给你们个便宜,就让你们三怪联手好了,也免得零零碎碎的打发耽误时间!” ⽩瑞麟见氲氤怪迟迟不决,忽然十分豪迈的说着,一种凛然不可犯侵的神⾊,表露无遗。 “麟弟弟,怎可如此大意!”谢碧凤焦急的阻止着。 “小子说话可是当真?”枯竹怪不相信的如此问。 可是就在枯竹怪的话刚落,氲氤怪魔立刻面露喜⾊,突然接口道:。“说话可不能反悔,我同意黑竹竿的决定!” 大概氲氤怪魔看出便宜了,同时还怕⽩瑞麟反悔,立即用话尽实,要三怪联手大战⽩瑞麟了。 其实这氲氤怪魔做事最老靠,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愿⼲的,因先前吃了一掌之亏,已知面前这位少年实在不能小视,且自忖不是人家的敌手,故不管枯竹怪如何狂傲,以及萝卜怪如何冷嘲热讽,他只闭口不语。 等到⽩瑞麟的大话一出口,他可觉得机会来了,他在想,你小子在強,要想抵得住三人联手,那你却是妄想,这下你小子算是输定了,所以抓住机会,便不放松,立即说出同意“枯竹怪” 的决定。 他虽然刁滑异常,可是⽩瑞麟也并不傻,他要没有十分把握,一向谨慎之人,他能放此大话吗? ⽩瑞麟何以敢如此狂?原来他对氲氤怪的那一掌,仅不过用了二三成的功力,虽出自己意外的没有打死,那完全是凭招取胜,而未贯注內力之故。 至于萝卜怪,也有他的想法,他觉得⽩瑞麟是十成十必输,那时趁便把⽩瑞麟宰了,谢碧凤还不乖乖的跟着自己走? 不言这滇南三怪各怀鬼胎的,各自打看如意算盘,且说⽩瑞麟见他们都已同意,随上前几步,渊停岳峙的往场央中一站,即道:“大丈夫做事,应该明快些,扭狃捏捏,有失英雄本⾊,就快点上吧!” 氲氤怪和萝卜怪闻言,立即纵⾝过来,各自取好了方位,磨拳擦掌,大有跃跃试之态。 惟有枯竹怪,他看了看场中,脚下却趄不前。 ⽩瑞麟看到眼內,立即知道他的心意,随觉得此人虽然狂傲和难看,尚不失为一条汉子,随道:“不要不好意思,快点来吧,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来听听,是不是觉得欠公平?” 枯竹怪闻⽩瑞麟话音一顿,立即如此说道,显然他是有点顾全面子,觉得三人联手对付一个少年,实在有点胜之不武,而有意变更方式。 谁知⽩瑞麟微微一笑,把头连摇着道:“很公平,不过我担心将来带着你们三人到了中原,不把别人吓死才怪?” “哼!你敢是笑大爷们生的丑,现在先毙了你!” 枯竹怪大喝着,就纵⾝扑了过来。 枯竹怪这一前扑,氲氤怪魔和萝卜怪也同时发动,一场武林罕见的斯杀,就此展了开来。而谢碧凤同邵美芙,也都各自撤出宝剑,紧张的全神注视着场中变化。 滇南三怪从未联手对过敌,如今这一联手,其威势实在令人吃惊,上有枯竹怪的“云里十八翻”下有萝卜怪的“満地十八滚”中有氲氤怪魔的“氲氤气”故而惟见翻滚滚滚,尘土飞扬,霎时之间,満场中仅见晕⻩一片,⽇月无光,几乎连人影都分不清楚,更不要说看清他们的招式了。 约顿饭工夫,谢碧凤同邵美芙神⾊紧张的面面相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法揷进手去。 场中怪啸不绝,挟杂着急劲的呼呼掌风,与声嘶力竭的喝叫之声,混成一片,蓦地!一声清啸响起,接着几声闷哼,人影陡然而分,谢碧凤同邵美芙像狂疯似的,齐向场中扑去! “麟哥哥没有受伤吧?真吓死人了!” “麟弟弟还好吧?快检查一下看有否不适!” 在尘土蔽空之中,突然响起清脆而关心的询问,给这荒凉的深山里,凭添不少人间的温暖。 这当然是谢碧凤和邵美芙的由衷之言,可见她俩对⽩瑞麟的关怀,而且这种关怀实超过世界上任何一切。⽩瑞麟闻言,安慰的朗朗一笑,说道:“要不是不愿伤了他们的命,那用得费这大功!” 说着,从怀中掏出三粒无极丹,又道:“快把这个给他们各服一粒,调息一阵就好了!” 邵美芙接在手中,怀疑的道:“还要救他们吗?” “芙妹不必怀疑,他们今后就是麟弟弟的仆人了,怎能看看让他们死去?” 谢碧凤已明⽩⽩瑞麟的心意,故不待⽩瑞麟开口,就忙向邵美芙解释看,言下之意,又有几分得⾊。⽩瑞麟听后,微一颔首,称赞的道:“凤姐真不亏为小弟的红粉知己,我的意思全被你猜着了,只是我…” “呸!贫嘴!谁是你的红粉知已!” ⽩瑞麟的话尚未完,就被谢碧凤在肩胛上重重捶了一拳,娇嗔的⽩了他一眼,如此说着。⽩瑞麟故意伸了伸了伸⾆头,但旋即面⾊一正道:“我确是如此想法,只是我却不希望什么仆人不仆人,因为他们都是那么大年纪了,且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就是他们愿意,我也不希望如此做,不过我临时想到了另一问题,所以才不愿伤着他们!” 谢碧凤听后,不噤有点茫然了,随不解的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绕弯子说话,既不要他们作仆人,那为什么又不愿伤他们,说出个道理?” “道理很简单,他们都是久居于此,此地距南荒并不很远…” “哦!我知道,你是想要他们带路前往南荒!” 这谢碧凤真有过人的聪明,⽩瑞麟仅说了一半,她已有些恍然大悟。 不想⽩瑞麟仍头摇道:“带路仅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还有什么?” “除带路之外,你想,他们既与南荒很近,难保他们不与那”杌帖“已有连络,假若真能如此,也可省去⿇烦不少!” “假若他们和”杌帖“不相识呢?” “最低限度也多了三个帮手不是吗!” “哟!人家说”士别三⽇当刮目相看“,谁知一天未离,竟也要让人刮目相看了,你除武功进境神速之外,连心智也令人佩服,能有你这位未来的理想…死而何憾!” 谢碧凤既赞佩又感慨的说着,脸上突然泛起一阵晕红,有点羞不可抑起来。 谁知⽩瑞麟是真的不解,还是故作不懂,只见他迟疑了一阵,始道:“凤姐说话呑呑吐吐的,未来的理想什么?我怎会一点都没听到!” “给你两个耳光,听懂了吗?” 谢碧凤撒娇似的说完,接着就是一阵格格娇笑。 但是笑声尚未落,就见邵美芙终跑问道:“凤姐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谢碧凤忙一把拉住邵美芙,往怀中一抱,说道:“药都络他们吃了吧?” 邵美芙无言的点点头,两只灵活的眸子仍不断的在谢碧凤同⽩瑞麟的脸上溜转,好像要看透他们的心似的。 谢碧凤被邵美芙一望,芳心之中突然一阵,脸上也阵阵发起热来,正感愧羞、尴尬,而手⾜无措之际,陡闻一阵哈哈一笑,解除了谢碧凤的尴尬。 原来适才的一场混,实为⽩瑞麟出道一来,所遇最紧张的一次搏斗,因而使他觉得“滇南三怪”的武功联合,产生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威力,假若能收归手下,实是难得的有力助手。 本来他在枯竹怪出现之后,既觉得这三人虽怪,却生平并无大恶,杀之未免可惜,但不杀仅废去他们的武功,或是把他们打败,均将引起无穷后患,这由于以往对“武当三虚”以及“长舂岛牡丹夫人”的经验,可资良好的借镜。 ⽩瑞麟乃聪明之人,自不愿再蹈以往的覆辙,所以经一段思忖之后,才决定让他们联合出手,虽说自己要费点劲,但一方面可节省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使他们输的心服口服,而永绝后患。 这一着虽被他想对了,可是他却未曾想到由于多了这三个得力助手,后来给自己帮了不少的忙。 他也曾想到,这三人之中,要以氲氤怪魔作恶多些,而且手段也忍些,不过他为了练功,仅不过挖掘别人家的坟墓而已,并未杀生,所以说起来,仍有可原谅之处,只要今后改过既可。 同时,他也想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只要今后真能改过向善,自己又何不给人以改过的机会? 他想至此,才运用他那独特的步法,以及卓越的轻巧,在他们的掌隙拳影中,与之斗,同时琢磨着如何下手,才能使他们输的服贴? 终于被他想了办法,陡然一声清啸,双掌齐施,将滇南三怪每人轻印一掌,结束这一场混战虽说是轻印一掌,但在滇南三怪来说,并不很轻,所以立即被击出丈余远,脸⾊苍⽩的跌坐地上。就在这时,谢碧凤和邵美芙却扑了土来,均以关心的语气询问着。 因而就掏出三粒丹药给邵美芙给滇南三怪送去,他如此做,并非有意支使开邵美芙,而是因为邵美芙情良善温柔,不像谢碧凤那么刁钻。 谁知因此,而给邵美芙的心灵抹下了一层影,若非⽩瑞麟陪了些小心,差点两人闹翻了,这是后话下提。 这时见滇南三怪先后站起⾝来,互相愧羞一望,然后自我解嘲似的,相视哈哈一阵大笑。 这一笑,不知內心中是愉快?抑是感到悲哀,个中况味,只有他们三怪自己知道,别人是莫测⾼深的。 同时也因为三怪的这一笑,才给谢碧凤解了围。 且说滇南三怪笑过一阵之后,即闻枯竹怪道:“看来这是命,实在也鹰该有人管管,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在合作之下,威力能⾼出数倍!” “只可惜摸到枕头已经天明了,假若早发现几年,今⽇也不会去这大的人,迟了! 迟了!“ 萝卜怪无限伤悲的如此说着,在他那宽大的脸上,掠过层层黯然之⾊。 氲氤怪魔更是师徒情深,喟然一叹道:“只可惜我那孽徒死的人不值,我这为师的,也无能为徒复仇,艮儿,安息吧,只怪你找错了师⽗!” 实在也难怪滇南三怪要互相感叹,试想,江湖上提起滇南三怪中任何一怪,也要畏忌三分,可是想不到临老栽这大的跟头,输了招不谈,还要侍奉一个小娃儿终生,其內心的悲痛,可想而知。 但这能怪谁呢?怪只怪自己过于狂傲,以致把话说的大満,现在后悔那还来得及,唯有依约行事啦。 何况武林中讲的就是信义二字,假若没有信义,就等于没有了生命,那有说过不算的道理? 就在滇南三怪正伤感之,⽩瑞麟向他们一孢拳道:“各位前辈承让了,在下并无其他所求,只希望各位老前辈能随在下到南荒一趟,待事毕之后,任凭各位去留,绝无戏言!” 滇南三怪忙躬⾝为礼道:“君子一言,如⽩染皂,那有反悔之理,而况少爷对奴仆等手下留情,此德终生难忘!”说完,又是躬⾝一礼,状至恭谨。 ⽩瑞麟忙摇手阻止道:“不敢当!不敢当!各位如此称呼,实拆煞在下了,适才的话,只能当作戏言,岂可当真!” “少爷说那里话!”枯竹不悦的道:“我等虽久居山野,但尚知信义二字!” “覃兄说的对,我等心意已决!”萝卜怪也附和着。 “哦!罗兄不向你那宝具徒弟代一声?”氲氤怪魔傍是猛想起这个问题,故先哦了一声,才提醒萝葡怪。 “谢谢霍兄提醒,我看不必了,任他去吧!” ⽩瑞麟见他们突然称兄道弟,已不像原来那等狂傲,心下也暗暗喜,便道:“各位假若有人私事务,不妨料理一下再去,我在这里等你们也是一样!” 萝萄怪忙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都是些孤魂野鬼,那还有什么人私事务,少爷不必多虑,但不知急到南荒为了何事,可否预为示知,也好给大家参详参详?” ⽩瑞麟见问,方想到尚未告诉他们,到南荒为着何事,于是就从怀中摸出那块像纸一样的树⽪道:“各位可认识这个?” “哦!杌帖!” ⽩瑞麟方伸手一幌,滇南三怪既惊惧的齐声一哦,可见杌帖其人非比等闲,不然像滇南三怪这种人物,不会对此物如此惊惧。 于是⽩瑞麟也讶然道:“此人很厉害吗?” 枯竹怪覃章已觉到自己过于失态,随道:“若论此人功力,虽然不弱,但较之少爷,仍不是敌手,但是轻巧太⾼,且又神出鬼没,异常机会,所以一般人常吃他的亏!” “轻功如何⾼法,能具体说出吗?” “此人系生长森林,自幼与虎狼为伍,故能懂兽语,且生具两条飞⽑腿,登山如履平地不说,且臂力过人,可以生裂虎豹,所居之处,明桩暗卡,均是驱使猿猴为之,故一切行动,令人无法捉摸,所以即是武功很⾼的人,到了南荒,无不对之忌惮三分,少爷怎会惹上这怪物!” ⽩瑞麟凄然一叹道:“是他找上了我,并非我要找他!” ⽩瑞麟说着,就把海彩云和年锦佩被掳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氲氤怪魔听过之后,微一沉思既道:“如此说来,他不会对两位姑娘有什么为难!” 枯竹怪覃章不以为然的道:“霍兄此言有什么据吗,可否说来听听?”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氲氤怪魔道:“假若他单为了女人着想,不要说远至中原,说是南荒,也有的是,而专找到和少爷有关的人下手,显然是想会会少爷而不可得,才由此下策的!” 氲氤怪魔霍昆的分析,确有过人之处,所以听得⽩瑞麟暗自佩服不止。 “难道不会有别的可能!”枯竹怪仍不以为然的说:“不是不会有别的可能!”氲氤怪仍慢条斯理着说:“只是依情理推断,别的可能成分较少而已!” “他是不是很爱财货?”⽩瑞麟突然提出此间,大概是想起松老道的话。 “不错!”萝卜怪接口说:“此獠不但爱财,更是嗜酒如命,他手下有一群人猿,除理家务之,就专门给他酿酒,那些猴儿酒味道好着呢!” 这萝卜大概也喜好杯中物,放在说完之后,上下嘴一阵噗喳,好像酒已经到口中似的。 枯竹怪在他那葡瘪的脸上绽出几分笑意道:“看你那副馋像,将来到南荒让你喝个!” 这时,谢碧凤突然仰头看看天⾊,急道:“麟弟弟,时已不早,应该走啦,平⽩在此耽误了大半天,实在可惜!” “姑娘,不要不知⾜,少爷要不显点真功夫,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能乖乖的跟着走吗?” 枯竹怪仍有几分感慨之意的在旁接口说。 这老怪的话确实不错,假若⽩瑞麟不抖露几手真功夫,自难令三怪心服,更不要说随他侍奉终生了。 但在谢碧凤听了枯竹怪的话之后,却把小嘴微撇,面带不屑的道:“真是井里蛤蟆,没有见过大天,就凭你们几个老怪物,能迫使麟弟弟露出真功夫吗,不要在自我陶醉了吧!” 他说着,故意把后面吧字拖得很长,使人看起来,觉得她既天真又淘气。 不想听在枯竹怪耳內,就见他不相信的道:“姑娘说话也应该知道点轻重,我们几个再不济,也不至于斗了半晌,尚未见到少爷的真功夫!” ⽩瑞麟怕他们闹翻,忙阻止道:“时候确实不早,真要赶路了!” 谁知谢碧凤仍意犹未尽的一阵格格娇笑道:“我说了半天,你们仍不信,你们可曾见到他动过兵刃,⾝后的剑,并不是背看看样子!” 一语提起梦中人,滇南三怪突然异口同声的齐呼一声:“哦”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注视着⽩瑞麟。 良久,始听氲氤怪魔霍昆喟然一莫道:“不见苍海之浩瀚,不登泰山,难如自己之藐小,平素目空一切,横行滇南,今⽇方知武林一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不必感叹了,快点上路吧!” ⽩瑞麟说着,即伸手拉起邵美芙和大家一打招呼,领先朝南走去。 “走就快点,稍耽误就跟不上了!” 谢碧凤叫了一声,也随后赶去。 这是谢碧风的经验之谈,但听到滇南三怪耳中,却引起了不同的反应,就听枯竹怪喝道:“快点,我就不相信他样样都強过我们!” 声落起步,三老怪均运起轻巧,竭力随后急迫。 他们在想:“刚才你是仅凭奇妙的⾝法获胜,并不是靠实真本领,说不定你除了⾝法之外,并不一定有过人的功力?” 虽然自己失败已成定局,但若在轻功上能超过他,将来不但自己的面子好看些,同时将来言谈上也不必过分拘束,也好使武林中知道,滇南三怪并非浪得虚名。 因为这三怪都有同一的想法,所以刚一起步,即是全力而为,只见荒僻的原始森林里,一前一后像流星赶月一般,几条人影一幌即逝。 可是说也奇怪,他们从无量山南下,直到澜沧江之滨,从⽇午到⽇暮,跑的周⾝汗流,张口 气,几乎连气都不上来,但看看前面的⽩瑞麟等三人,仍和没事人般,那么的悠闲自然。 至此,他们不噤叹了口气,对于面前这几位少年,实有莫测⾼深之感。 恰在此时,已到了澜沧江边,⽩瑞麟停下⾝来,三怪追上去看,只见人家不但没有气,连一点汗渍都没有,于是就听枯竹怪道:“少爷的轻功真俊,我们算是真的服了你了!” ⽩瑞麟莞尔一笑尚未来得急说话,谢碧凤即抢着道:“这是顾虑怕你们赶不上,不然早过江多时啦!” “那少爷一天能走多少路?”枯竹怪又追问。 “大概走千把里应该不成问题!” ⽩瑞麟不在意的答着,两只眼睛却不停的向江⽔中注视着。 萝葡怪突把⾆头一件,作了个怪像道:“这不已成为陆地神仙了吗?” “你不信是吧,我们从武当立都观到此,仅走四天,你仔细算算就知道一天究竟走多少里路!” 邵美芙天真的说看,紧依在⽩瑞麟的⾝旁。 ⽩瑞麟对他们的谈话,好似未听到一般,只是注视着滚滚而下的江⽔,眼睛连眨都小眨一下。 他注视了良久,诧异的道:“江⽔是否有毒,怎会⽔⾊发黑?” “不错,此⽔不但有毒,而且毒甚剧!”氲氤怪魔恭谨的答着,又道:“此地不但⽔有毒,在中午时尚有瘴毒,尤其靠下流去些,尚有一种桃花瘴,简直可说中人无救,其毒之剧,实出人想像!” “瘴毒发生,常在什么时候?”⽩瑞麟问。 “子午二时最盛!”氲氤怪答说。 ⽩瑞麟看看天⾊,空即从怀中掏出丹药,每人分了一粒,然后说道:“快点服下,这就准备渡江,现在不过酉末戌初的光景,在子时之前,我们就可脫离瘴毒区域!” 枯竹怪接药在手,一阵迟疑,呐呐的道:“此⽔不能沾⾝,沾⾝之后,⽪肤立即起泡,我看还是往上游走走,找一处⽔小之处较为妥当!” “那太费时间了!”⽩瑞麟道:“我们是争取时间要紧,再说我们也不必沾⽔,虽毒何妨!” “不沾⽔怎…” “不要放虑这些,快把药服下吧!” 氲氤怪魔正想说“不沾⽔怎过?又没有渡船!”时,可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瑞麟打断,于是只好把药服下。 待大家把药服过之后。⽩瑞麟又道:“你们可有”登萍渡⽔“或”一苇渡江“的功夫?” 滇南三怪均是尴尬的一笑,就听枯竹怪首先答道:“实不瞒少爷说,这两种功夫,仅闻传说过,不要说会,连看都没看到过!” “那你们今天可要开开眼了?” 谢碧凤半说笑半打趣的说着,首先朝⽔边走去。 滇南三怪现在对这三位少年的武功,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对谢碧凤的话,即不以为忤,也不再存惑疑。 不想⽩瑞麟却向谢碧凤拦阻道:“凤姊慢着,我看江那边的树林中,好像隐伏有东西,不要受了暗算,那才合不来,还是让我先看看吧!” “你这人怎么老是打人的兴头!” 谢碧凤虽不悦的如此说,但却真的停下了脚步。 这时⽩瑞麟已察觉到自己说话有欠思巧,伤了她的自尊心,随忙走到谢碧凤跟前,低声道:“我这是关心你呀,难道还生小弟的气吗?” 谢碧凤⽩了他一眼,佯嗔的道:“不要⾁⿇当有趣,快去吧!” 说看,伸手拉过了邵美芙,两人紧偎依着坐于草地上,状至亲昵。 ⽩瑞麟安慰的向着她们一笑,即纵⾝向江边走去。 “哎哟!痛死啦,这是什么东西!” ⽩瑞麟刚走至江中一半,即闻谢碧凤一声惊叫,立即就空一个折转,忙闪⾝又奔了回来,只见邵美芙粉面变⾊,谢碧凤则手忙脚。 滇南三怪也不住的跳脚,⽩瑞麟觉得有点奇怪,什么也没有,他们在捣什么鬼,莫非中了琊了? 于是随茫然的问道:“你们在作什么?” 大家并未答⽩瑞麟的话,只听枯竹怪⾼叫道:“快找一块乾燥的地方再说,这样打是没用的!” ⽩瑞麟见他们都先后仓惶离去,随不解的向附近车里仔细一看,也不噤有些骇然,忙把双脚一跺,纵⾝跃上附近一块岩石。 再说⽩瑞麟一行六人,来到澜沧江畔,正渡江察看之际,突然谢碧凤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连滇南三怪,也都一个个急往突出的山石上奔,⽩瑞麟茫然的站在那里未动,于是打碧凤就骂他“呆鸟” 待⽩瑞麟仔细往草丛里一看,也不噤惊哦出声,紧随在他们⾝后,急忙奔上一块岩石。 原来草丛中,密密⿇⿇尽是一些长不及寸的小虫,而动,颜⾊微黑,耝看起来,与枯草无异,若不细看,很难发觉。 ⽩瑞麟来到谢碧凤停⾝之处,忙掏出无极丹来道:“凤姐先服上一粒,被咬到什么地方?” 说着神⾊异常慌张,同时把药就往谢碧凤口中填。 谢碧凤惊魂甫定,既道:“先弄清那些虫有毒没有,假若没有毒,何必蹋糟那些药,只是这里被咬得満养的!” 说看用手将臋部上直,満脸痛苦之状。 ⽩瑞麟看在眼內,痛在心里,立即把谢碧凤裙角一拉,急道:“咬在什么地方,快让我看看!” 谢碧凤粉面陡然一红,随手拍了⽩瑞麟一巴掌道:“滚一边,什么地方让你看看?” ⽩瑞麟被拍了一掌,茫然的不知谢碧凤因何发怒,故怔怔的站那里有点手⾜无措起来。 “少爷,快到这边来,让姑娘仔细察看一下,若是否要紧,不过据我们所知,这种”⽔蛮“并无多大关系,那是有毒的,也不过起手指大小的红块而已,绝不至影响到行动和生命!” 这是氲氤魔的话,因为他站在另一块岩石上,对⽩瑞麟的一切行动,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但忍住未敢笑出声来,随用话提醒⽩瑞麟。 谢碧凤见⽩瑞麟愕然的神⾊,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过分,忙伏在⽩瑞麟的耳边,温语嘀咕了几句,始道:“快去那边吧,让芙妹给我看看!” ⽩瑞麟不噤脸上发热,但仍自我解嘲的道:“女孩子们的忌讳真多!” 说着,就纵⾝到了氲氤怪跟前问道:“这⽔蛮虫,真的没关系吗?” “此虫名为”⽔蛮“乃系虻虫的一种!”氲氤怪道:“小者为”蛮“,大者为”虻“,虽是毒虻,也不至右生命危险,仅不过被咬之后,养得有点难受而已,它生于嘲之地,刚才所见,可能属毒蛮的居多,因为这些蛮虫均黑⾊!” 氲氤怪正说着,谢碧凤与同邵美芙察看完毕返来,即道:“没有关系,你快过江看看吧!” ⽩瑞麟闻她没有事,随放心的又过江而去。 其实,这种蛮虫,诚如氲氤怪魔所说,即是有毒的咬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仅不过当时起个红块,养得难受,过上两三天,即不医而愈。 谢碧凤之所以惊叫,皆因女孩子们,对于软体动物,大多有点害怕,而况猛见之下,又是那么多,故一时吓得一声惊叫。 假若天⾊尚早,那他们早就看清了,偏巧天⾊⼊幕,苍茫之中,谁也未注意到草內,故有这一阵耽搁。 且说⽩瑞麟过江之后,在树林中一阵巡视,除偶而有些虫蛇之类,在爬行之外和这边并无什么差异,于是就把滇南三怪和邵美芙等人,一个个的接了过去,唯有谢碧凤,系自己过去不提。 本来我国云南內之山系,共分三大文,为云岭山脉,⾼黎贡山脉,和怒山脉,一直横断绵亘南下。 而且临南边区,尽是一些茂密的原始森林,郁郁,一望无际,平常除毒蛇猛兽出没之外,很少能见到人迹,因为这里的山虽不穷,却是名符其实的恶⽔,兼瘴疠特多,不适于人的居住。 因而,到这里不要说是找人,就是找一座山,假若路径不,也照样无法找到。 所以⽩瑞麟等人,自渡过澜沧江之后,即到处找寻“杌帖”的下落,可是失望得很,直找了两三天,不要说人,连一只野兽都未见到一只,这就透着奇怪了? 照理来说,像这种荒僻之地,应该是狼虫虎豹丛集之地,而今竟然一只都看不到,这可真是琊门了。 幸而山上有的是野果可充饥,不然,真可能连吃都成了问题? 一连找了几天,丝毫得不到踪迹,⽩瑞麟的脸⾊,也随着时⽇,一天天的沉重下来,谢碧凤同邵美芙,也跟着变成了忧郁寡,失去了从前的活泼。 滇南三怪,他们更是老江湖,对面前的问题,也觉得逐渐沉重与不安。 他们仅只是私下里发觉对方的手段毒辣,确非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这种情形,他们可没敢对⽩瑞麟说明。 这并不是他们不敢说,或是不愿说,而故意看⽩瑞麟的笑话,实是他们怕说出之后,更增加⽩瑞麟的不安。 就这样,他们一行六人,找找停停,几乎找遍了南荒的每一个角落,而所得的结果,完全没有两样。 一天,他们来到一处最⾼的山峰之上,⽩瑞麟停下⾝来,浩然一声长叹,口中喃喃的道:“想不到这野人的心计,真还不可小视!” 他此话既像是对大家而发,又宛若独说独念,但是一种沮丧的神⾊,却充分表露无遗,大有穷途末路之感。 于是谢碧凤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道:“麟弟弟,坐这里休息一下吧,只要真有这个人,相信总有找着他的一天!” ⽩瑞麟无言的点点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抬头看看碧篮的天空,俯⾝望望围绕山半的⽩云,不噤凄然一叹,旋即低头沉思,久久未再言语。 沉默了半晌,方顺手从地上抬起一段枯枝,在一方光滑的青石上,不住的划,只见他横一道竖一道,毫无规则,直把旁边的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谁也猜不透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蓦然! 只见⽩瑞麟狠狠的把手中那段枯枝往右上一丢向滇南三怪怪招手道:“来!咱们现在商讨一下!” 枯竹怪忙躬⾝道:“少爷只管吩咐,小人们实在对南荒也是所知有限!” ⽩瑞麟摇头摇道:“不必客气,各位久居滇南,当然对”杌帖“的情形,要比我知道的多,依你们的猜想,他可能住于何处,是⽳居?还是巢居?” “原来我们的想法,以为他是巢居的成分较大,因为此地虫蛇多,一般居民,大多是巢居!” “那现在的想法呢?”⽩瑞麟又问。 枯竹怪思索了一下,始道:“现在的想法,和过去完全不同,他可大异常轨改变为⽳居了,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到处找不着?” “不错?我也是这样断定!同时假若我猜的不错,那此怪物的住处,可能还十分巧妙呢!” ⽩瑞麟说着,又微一沉忖,即坚决的道:“从现在起,我们不必到处跑了,就在此山暂住,把周围稍加布置,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我们不准备参加泰山之会了?” 谢碧凤听⽩瑞麟一说,立即发起急来,所以在⽩瑞麟的话音刚落,就立即着急的问着,大概⽩瑞麟的话,太出乎她的意外之故。 可是⽩瑞麟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凤姐觉得此处不好吗?” “穷山恶⽔,此地有什么好?” “不然!我却觉得此山较穿云峰并不逊⾊呢!” “活见鬼,那能比得上穿云峰?” “如此说来,凤姐是仍准备回去罗?” “那当然,谁喜躲在这种鬼地方!” “凤姐真要舍我而去?” “你真想定居此地?” “谁还骗你不成!” “唉!” 谢碧凤喟然一叹,无可奈何的道:“好吧!就在此伴你终生吧!” ⽩瑞麟见她那种黯然的神⾊,忽然朗朗一笑道:“有凤姐这位⻩衫⽟女,和芙妹这个绿云雀相陪,是那生修来的福,人生如此,死而何憾!” “什么死呀活呀的胡说八道,若再口没遮拦,我们真不再理你了!” 谢碧凤听⽩瑞麟说死,立刻连娇带嗔的说着,同时把脸扭向了一边,真装作要生气的样子。 可是刚背过脸,旋即惊讶又转⾝急问道:“麟弟弟,你是不是已经发现敌踪?” 这⻩衫⽟女谢碧凤,真是心窍玲珑,从⽩瑞麟的几句失常之言,立刻意识到弦外之音,感到此话的不寻常。 谁知⽩瑞麟却摇头摇,但很有把握的道:“我虽未发现敌踪,但已知此人除武功之外,其心计之⾼,也是出人想像!” “少爷此话可是当真?”萝卜怪惊讶的问。 而此时旁坐的诸人,无不面带惊异之⾊,而且除惊异之外,尚有几分怀疑,因为他们未离⽩瑞麟一步,怎会自己没见到一点可疑迹象? ⽩瑞麟见他们的表情,立刻肃容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是吧?” 滇南三怪均异口同声的答道:“小人不是不相信,只是太令人费解些!” ⽩瑞麟看了看天⾊,既向滇南三怪道:“这个问题回头再谈,你们就在此地不要离开,先照顾着邵姑娘,我和谢姑娘去一下就来!” “麟弟弟要到那去?”谢碧凤迫不及待的问。 ⽩瑞麟向刚才他在上面划的青石一指道:“你仔细瞧瞧就明⽩啦!” 谢碧凤迅即跑到那方青石前,对着上面细看半晌道:“这是什鬼画符,似阵非阵的书一通!” “阵图是死的,就不能稍加改变吗?” “哦!”谢碧凤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旋即不赞成的道:“只是这一改变,太霸道了点!” “这就要看对像了,假若对人,当然不能用此!” “那你是对谁?” “现在不要多问,到时自知,快帮我摆吧!” 说完,就随手击碎青石,在附近找了些竹枝石块之类,相率往山走去。 这种情形,真把坐在一旁的滇南三怪,看得有些茫然,他们闹不清⽩瑞麟捣什么鬼,但是这种情形,仅在心內狐疑,未敢表露出来。 因为他们现在对于⽩瑞麟的武功才智,却有了百分之百的信赖,相信他如此的做,绝不至无因而发。 唯有旁边的邵美芙知道一点点,但是也不甚明了,皆以她对于阵法,完全是个外行,仅不过从平常⽩瑞麟的言谈中,听说过而已,至于是“什么阵法?”“如何摆法?” 则和滇南三怪一样。 滇南三怪即经⽩瑞麟特别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立即在邵美芙⾝旁四五丈处,互相紧张的向周围了望着,如临大敌般,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并不是他们过分小心,实在他们也意识事态的不平凡,由于从⽩瑞麟的慎重态度上,已窥知了个大概。 没有多久,⽩瑞麟已和谢碧凤联袂而返,滇南三怪如释重负的上前去道:“少爷可见到什么动静?” “各位可能觉得奇怪是吧?其实不用怀疑,假若我猜想的不错,”杌帖“可能早发现了我们,甚至时常在注意着我们的行动!” “少爷此话可是当真?”滇南三怪惊讶的问:“这不过是我的猜想,但愿猜的不错!” 滇南三怪満脸惑之⾊,显然他们对于⽩瑞麟的话仍有些不解。 ⽩瑞麟把这情形看在眼內,心中已自明了,随道:“以你们的看法,像这种深山僻野之中,应该有些什么东西出没?” “当然是毒蛇猛兽!”滇南三怪坚决的答。 “可是我们自到南荒以来,可曾见到过一条小蛇或是一只小兔?” “哦!”滇南三怪好像有些恍然的齐脫口一声惊哦,但旋即萝卜怪又不解的问道:“以少爷的看法,他把那些蛇兽都蔵起来,其用意为何?却令人费解!” 这萝葡怪虽说武功最弱,可是他的心计,实有过人之处,难怪能与氲氤怪魔和枯竹怪分庭抗礼,思考力实较他们要⾼上一筹,经⽩瑞麟这一说,立刻想到了杌帖如此做的理由上面。 所以⽩瑞麟听过之后,立即赞许的一颔首道:“我也正为此烦心呢!” ⽩瑞麟说至此,大家立刻陷于沉思,故一时之间,都默默不语。 良久,谢碧凤打破沉寂道:“麟弟弟,你看这”杌帖“是否和”红云教“有些牵连?” “我也曾这样想,只是尚未找到确实证据,不敢遽下定论,因为断语下的过早,将招致全盘失败,这点是不能不慎重的。” ⽩瑞麟很理智的分析着,可见他不但考虑到目前,同时也曾把南北的两大问题,合一块构思过。 但构想尽管构想,若没有十分把握,是不能过分决断的,因为假若判断错误,不但个人遭致失败,且牵全局,那样不准自己被人聇笑,且牺牲不少生命,而自己的罪过,就百死莫赎了。 “我看就这样决定好了,八成是不会错的!” 谢碧凤坚决的如此说着,同时一双灵活的眸子,散着智慧的光芒。 “凤姐不必急,反正距泰山会期尚远,先在此清闲几天,也可养养精神!”⽩瑞麟轻松的说着。 但谢碧凤却不以为然的嗔道:“你想的倒好,躲在此地偷懒,那会前的布置谁做?” 人都有些私心,谢碧凤如此说,虽以撒娇薄嗔的态度出之,而骨子里,却在替他⽗亲担心。 她恐怕假若在泰山会期之前,一旦不能赶回去,实在使人放心不下,而况还关系着整个武林命运呢! 不想⽩瑞麟在听了之后,则耸耸肩微笑道:“管他呢,反正有几位老前辈在主持,那显得着我们这些无名小卒!” “嗳哟!我的大侠客,真把事情推得乾净,难道你的⾎海深仇,也想要别人替你报是吧!” ⽩瑞麟陡然脸⾊一变,两眼瞪得像两只铜铃似的,充満仇恨之火,冷峻的光芒,宛如两支利箭,刺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直看的众人懔悸不安。 忽听邵美芙嗫嚅的道:“麟哥哥,你的脸⾊好怕人!” 谢碧凤更是芳心忐忑不安,突然手⾜无措起来,她估不到由于自己一句无心之言,而引起⽩瑞麟愤怒! 半晌,始闻自瑞麟恨声道:“这些魔崽子,将来定叫你们一个个难逃剥下,帖更是可恶,竟然助纣为,如今我宰了你!” 说着,就顺手子套宝剑,空一挥,一道冷森的剑气,映⽇生辉“刷”的一声,⾝旁一株合抱耝的大树,竟拦而折。 众人正感骇然之际,蓦闻一阵凄惨的吱吱叫声,从树倒虚传了过来,随齐往树上看去。 “咦!那里来的⾎!” 邵美芙首先发出惊叫,小⾝子意向说碧凤⾝边靠去。 “哼!”⽩瑞麟突然一声冷哼,⾝体像旋风似的,意向树前查看,但当他尚未到达,就见树中掉下一只猴子。 只是那猴子齐盘骨以下被剑斩断,上半截⾝子,发出一阵“吱吱”的凄厉叫声,在地上滚作一团。原来树⾝中空,仅有比碗口大些的一个洞,那猴子就蔵在这个洞中,若非⽩瑞无意中挥剑将树砍倒,还真难发现他的蔵⾝所在。 “少爷快看看树的深浅!” 这是萝卜怪的叫声,他大概是想到怕洞中另有名堂,所以提出这种建议。 但⽩瑞麟却摇头摇道:“问题下在下面,可能上面另有作用!” 说着,随手点了那猴子几处⽳道,挥剑又把树砍断了两节,只见这树中的洞,从树穿贯树⾝,直达树顶的桠权处,但唯一使人奇怪的,却是上面并无出路,仅在那树洞的端顶,向外又透出比大姆指稍大的八个小孔。 大家又茫然了,一时也弄不清这八个小孔有何用处,但很显然的,这八个孔定是人工所为,而非自然生成,不然不会八个孔恰好对准八个方向? 再回头看那猴子时,由于流⾎过多,已经断了气,几人大呼可惜不置,因为假若猴不死的话,也可从猴子⾝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正在大家懊丧之,却见萝卜怪匆匆由山下跑了土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枯竹怪立刻问道:“你这个萝卜头,一下没有注意,就滚到那里去了?” 但萝卜怪并未答他的话,仅长奴了口气,定定神道:“想不到南荒之中,竟有这样颇富心机的⾼人!”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枯竹怪诧异的问。 原来萝卜怪在心机上也是不弱,他在大家察看树⾝之际,便连想到树中既然有物隐蔵,其出口可能不在树上,于是便缩⾝钻进树上面的洞,同时由于他的⾝体矮胖,在钻那树洞时,确费了不小的劲。 他从树洞进⼊,在洞內曲曲折折爬行了百十丈远,才在山半一丛杂草中找到了出口,但在洞中却无丝毫所见,仅有一些山果和果屑堆积了不少。 ⽩瑞麟听完他的叙述,除暗暗嘉许之外,并坚决的道:“各位先休息吧,我要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究有什么鬼域仗俩!” “少爷,实在不可大意,他…” 萝卜怪担忧的话尚未完,⽩瑞麟已知其意,随道:“放心的休息吧,好好养养神准备捉人!” 蒙蒙的野人山,陡削险峻,怪石嵯峨,令人望而生畏,裹⾜不前,是险恶的一个所在。 在山顶上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并排坐看三个少年男女,在一旁的草地上,坐着三个奇形怪状的老人。 他们是谁?当然用不着介绍,即知是⽩瑞麟等人。 他们是因为走遍南荒,找不到“杌帖”的影子不谈,甚至连一出一兽都无法见到,这种出奇的宁静,实在出乎人的想像,像这种深山僻野,正是毒蛇猛兽的天下,而今竟出人意外的见不到一个,岂不是透着琊门? 因而在⽩瑞麟失望之余,随猜想到这是敌人的一种计谋,于是觉得如此到处找敌人,实不如乾脆来个笨办法,稳坐不动,等待敌人来找自己较省事的多。 尤其在无意中杀死一只猴子之后,更确信自己的想法不会错。 于是在山的四周先布下阵势之后,就命滇南三怪先行休息,然后自己在四周又巡视了一遍,便也同谢碧凤邵美芙二人,并坐调息,对于杌帖的来与不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他的预料在敌人见不到自己的行踪之后,绝不会就此不问,必定要在四下里搜寻,更说不定敌人就在自己不远之处,密切的监视着呢? 果不出所料,就在他们刚休息不久,山下先出现了一个黑猩猩,⾼约六尺,探头探脑的先朝山上看了一阵,即转⾝而去。 又过了不久,山下又来了个⾚裸⾝体,头发披肩,且満⾝刺纹之人,他⾝骑红鳞大蟒,悄然而至。 此人出现之后,紧接着在他后面,又来了个尖嘴猴腮,面容⻩瘦的汉人,此人骑看一只⽩额吊睛虎。 他到达之后,即向那⾚⾝舿蟒之人问道:“山主可看到那小子?” 那舿蟒的⾚⾝怪人诧异的道:“这就怪了,刚才巡哨总管尚有信号,怎么现在连山都看不到了?” “山主可听说过阵势?” “什么叫阵势,向来都没听说过!” 那⻩瘦汉人连声冷笑,用手往面前一指道:“晴朗的天气,连这大一座山都失去所在,这就是阵势的妙用!” “啊!”⾚⾝怪人先是一声啊,但旋又问道:“先生可认识这个?” “这一个小小阵势,不过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待我先去看看!” 说完,即不等⾚⾝怪人答话,就催动坐下⽩额虎,迳往前面冲去! 可是他去的急,回来的也快,刚前走没有十丈,那头⽩额吊睛虎陡然一声大吼,掉头而返,连那⻩脸汉人,也吓得嘴脸发青,战抖不已。 “先生怎么了?” ⾚⾝怪人对这汉人似乎很关心,见他转来时的神⾊,立即跳下蟒背,伸手扶住关心的问。 “这狗小子还真不可小视,难怪教主对他如此看重。” “你看到什么?” “山主自己去瞧瞧就知道了,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兽,张牙舞爪要向我扑来,形状可怕已极!” “有这回事,他那来的兽,待我去看来,回头要老金处分它们,怎么竟不听使唤,敢故违本山主之命,而替敌人出力呢?” 话罢,就又跨上他那⾚鳞大蟒,迳往前蜿蜓而去。 可是个刚走到方才那虎吼之处,坐下蟒忽然把头抬有丈余之⾼,张开⾎盆大口嘶嘶一阵长叫。 接着陡然一个转⾝,向后落荒而逃! 那⾚⾝怪人冷不防被蟒一跳,几乎被翻落地上,幸而他的轻功不错,不然,不把他摔个发晕十二章才怪。 等他惊魂甫定,即暴跳的指着那汉人喝道:“你是以为我不识犀牛是吧,仅不过一群犀牛,就把你吓成那个样子,可知你们中原之人太无用了!” 说完,也不再理那汉人,陡然一声怪啸,纵⾝而起,奔走如飞般,迳往那逃走的⾚鳞大蟒追去。 “怪事情,明明是一个凶恶的虫蛇,怎会转眼又变成兽,我看呀,八成是你吓晕了头,竟连蛇和兽都分不清,还要来怪别人,哼!要不是教主吩咐,我不整得你服服贴贴,还有你这野人发威的地方!” ⻩脸汉人说着,又是连声冷笑,望着那⾚⾝怪人逸去的方向,刮瘦的脸上,露出琊恶和毒的神⾊。 他的话声方落,就见从那茂密的森林里,冲出一群约有百十只猛狮,直往蒙的野人山上扑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Silencer扫描,CarmanLin校正 ***************** Www.NiLxS.CoM |
上一章 八极神童 下一章 ( → ) |
免费小说《八极神童》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八极神童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八极神童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