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刀客 第八章 万极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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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烈马刀客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85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八章 万极天尊
  独孤青松一看情势紧急万分,单指一点马背,⾝形忽如一只⽩⾊的大雁,旋空纵起“嗖!”地向现场,运起寒芒指功,猛然划向⾎魔帮徒,几声惨叫,⾎魔帮徒倒下了几人。

  蓝匕坛主和⽩骨真君正快得手之际,闻声转头尚未看清是何事,蓦觉一股凛厉的掌风劈到,两人脚下一滑,避过掌风,猛见是独孤青松大惊“是你,来得正好!老夫一并打发你!”

  双双联手抢攻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掌退两人三步,大叫道:“令主,⾎魔帮人多势众,困兽之斗岂是智者所取,来⽇方长,快撤阵吧!”

  绿羽令主一望是独孤青松,厉声狂笑道:“小子,谁要你来助阵的?绿羽令主是何等人物,虽战死也不撤走!”

  蓝匕坛主和⽩骨坛主厉笑一声,已联手一掌打到,独孤青松怒喝一声,九神掌呼地硬封过去。

  “蓬!”地一掌接实,两魔⾝形一摆,退了两步,独孤青松连退三步,这还是双魔久战力疲之故,否则绿羽令主尚非两人联手之敌,况乎独孤青松功力尚不及绿羽令主。

  独孤青松见绿羽令主不肯撤退,大是焦急,大声道:“令主,难进你非在今⽇战死不成!”

  “哼!小子,那不关你的事!”

  双魔又欺⾝而进,独孤青松心中一动,对绿羽令主喝道:“令主,你太使人失望了,大叔掌伤已愈,三月之內便又可恢复昔⽇寒波剑客的威风,难道伤不愿见他了么?”

  绿羽令主闻言,全⾝一震,双目出两道奇光,大声问道:“此话当真?”

  “谁撒谎来?”

  绿羽令主双目奇光更盛,忽然右臂一抬,抹去了脸下的⾎迹。顿时全⾝好像附上了一重神奇的力量,精神大振,绿影一闪,已住了蓝匕坛主和⽩骨真君,纤掌一挥,一道明柔之掌风,猛然劈出,震得蓝匕坛主退了两步。⽩骨真君却面⾊一变。

  独孤青松见绿羽令主重震神威,料她真气损耗过重,不能持久,时机稍纵即逝,岂可轻失。

  他一声断喝:“蓝魔⽩魔接掌!”

  九神功运聚十成,呼!呼!连劈两掌。

  双魔联手不及,⾝形左右一分,避过独孤青松‮烈猛‬攻出的两掌。

  独孤青松心中一喜,大叫道:“令主住⽩骨真君,这蓝匕坛主给我了!”

  他知道蓝匕坛主心狠手辣,比之九龙神魔尚有过之,心存除他之念,双掌一错,专找他制命之处下手。

  呼!呼!掌风如锥,得蓝匕坛主连退,厉叫道:“小子!小子!你真有一手!”

  蓝影一晃,忽然诡谲飘忽起来,独孤青松心中一动,暗道:“他这样避重就轻,⾝形飘忽,要打到何时为止?令主已中毒,决不能拖延,老狐狸果然狡猾。”

  他这样一想,同时展开惊电飞虹轻功绝技,运起寒芒指,以快打快,寒芒指发出丝!

  丝!⽩气,专找全⾝死⽳。

  蓝匕坛主被得厉声怪叫,道:“小子!你欺人太甚!”

  猛然间,他⾝飘八丈,⾝形疾如鹰隼。

  独孤青松冷哼半声,道:“你,蓝鳞匕首之主,我且向你,圣剑羽士与你何仇,你竟敢到灵雾⾕寻仇,今⽇我报圣剑羽士之仇,便先拿你开刀。”

  蓝匕坛主也一声厉叫,道:“小子,本帮九箱珍宝,你蔵在何处?哼!你拿出来便罢,否则⾎魔帮将倾本帮全力追拿你这小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独孤青松右手一挥,蓦然间,⾝形如电,一掠也是八丈,左掌一挽,幻起一片掌影,罩向蓝匕坛主。

  蓝匕坛主似乎成竹在,独孤青松双肩一动,他已从容退了三步,猛地一声厉叫,道:

  “小子,纳命来!”

  蓦见他一扬手,蓝匕一闪,三把蓝鳞匕首己而出,同时他左手尚握着一把蓝鳞匕首,蓝衫展处,狂扑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惊,动念冲空拔⾝而起,堪堪避过三把蓝鳞匕首。

  蓝匕坛主也正扑到他定⾝之处,独孤青松心中大怒,暗想:“今⽇若不给他点颜⾊看看,⽇后此人更加肆无忌惮。”

  独孤青松面罩霜煞,凌空一声暴喝,左掌右指,狂罩蓝匕坛主九神掌有如雷霆万钧之势,电光石火般,呼地劈下。

  蓝匕坛主⾝体一滑,只听“嘭!”地一声大震,尘土飞起数丈,独孤青松⾝形未落右手寒芒指猛然划出。

  “哇!”蓦地一声凌厉夺魄的狂叫,一点蓝影,去势如风,只闪了一闪,已带着那狂叫之声,逸出绿羽林,眨眼无踪。

  独孤青松看着场中留下几点微黑的⾎点,蓝匕坛主不顾同伴而去!

  他冷冷的一哼,暗想:“这蓝匕坛主果然是个寡情绝义之徒,不除此人,⽇后不知会被他带来什么浩然⾎劫!”

  转⾝见绿羽令主也正振起全⾝余力,⽟掌翻飞,将⽩骨真君罩在掌影之中,可是绿羽令主面带痛楚之容,脸⾊越来越渐渐罩上一层黑气,独孤青松知道蓝鳞匕首的毒渐发。

  ⽩骨真君似也看出这点,一时游斗避实就虚,在绿羽令主如雨的掌劈之下,⾝如游鱼。

  独孤青松一惊大叫道:“令主⾝中剧毒,快退回宮中疗毒,此地给我!”

  说罢便跃⾝攻向⽩骨真君,绿羽令主双掌一收,绿影一晃,已飘迟三丈,独孤青松已一掌打向⽩骨真君前。

  谁知这时,绿羽令主子一发,猛然长⾝,欺进⾎魔帮众之间,一阵狂劈,打得⾎魔帮徒⾎⾁横飞,惨声大起。

  ⽩骨真君大掠之下,一个疏忽,独孤青松已一指点到,⽩骨真君躲闪不及,一挫腕,硬接上。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暗中加了二成真力,⽩骨真君的⽩骨功虽历害,但寒芒指功能穿金裂石,这一硬接,⽩骨真君又是久战力疲之下。

  只见爪指一触之下,⽩骨真君脸⾊大变,一声怪叫,道:“扯乎!”

  ⾝形暴退三步,又踉跄三步,独孤青松正要追过,蓦见碧影暴现,⽩骨真君已出一蓬腐骨毒

  独孤青松怒喝,道:“有种别逃!”

  不得已被腐骨毒退五丈,⽩骨真君⾝形一滑,窜⼊深林之中,一晃无踪。⾎魔帮众,纷纷窜逃,绿羽令主尚追杀数人,片刻后,死的死了,逃的逃了,绿羽令主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惊得在场的绿⾐少女脸上变⾊,目瞪口呆。

  绿羽令主笑过一阵,蓦然指着独孤青松,颤声道:“你,你小子为什么…为什么…”

  底下的话她尚未说出,顿时狂叫一声“蓬!”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绿影横空飞泻而至,碧儿一声悲叫,道:“娘…”

  扑向绿羽令主⾝旁,见绿羽令主脸上发黑,不噤哀痛绝。

  独孤青松上前道:“碧妹冷静些,令主⾝中蓝鳞匕首之毒,加上久战真元大伤,快些运回宮中,从速救治,尚能有救。”

  碧儿被独孤青松一语提醒,收住声泪,喝令几个绿⾐少女抬着绿羽令主,如飞奔回绿羽宮。

  独孤青松望着那些绿⾐人去后,招过龙马,正待登骑离去,忽见⾎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从绿羽林的深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大红贴。

  独孤青松上几步喝道:“仇堂主去而复返,什么事?”

  仇堂主好似庒抑着心中一份愤怒,一抖手,那张大红贴飘了过来,道:“九月重,本帮九龙⾎盟大典,想不到你小子也蒙帮主被邀观礼之列,大典何地,到时自有人接引。小子,又该你得意了。”

  独孤青松接过邀帖,看看上面只署衔⾎魔帮主,并末落名,冷笑一声,微运內力将那张邀帖,捏成粉末,散了満空纸屑,道:“这种无名无姓的请帖,不如废纸,要它何用?”

  江南总堂堂主大怒道:“狂徒!本帮帮主邀请,武林人梦寐难求,你竟敢捏成粉碎,你这小子越来越狂了。”

  独孤青松突然扬声狂笑,道:“⾎魔帮自来只听有三坛鼎⾜分立,相辅相成,三坛坛主九龙、蓝匕、⽩骨倒不失为敢作敢当的汉子,可是⾎魔帮帮主,无名无姓,谁相信真有其人?要有也只是个畏首畏尾的鼠辈家伙。”

  独孤青松的一段话,无非想要江南总堂堂主仇琪说出⾎魔帮主的来历,看看到底是那号厉害人物。

  果然江南总堂堂主闻言,然大怒,厉喝道:“狂小子,本帮帮主武功盖世,⾜可当任武林至尊,寒林夜战,十招之內,挫三坛坛主联手围攻,因此收为己用,分设三坛,帮主岂是你小子可以信口揶揄的。”

  独孤青松仍然大笑,道:“仇堂主,你自吹自擂说来好听,⾎魔帮主既是有头有脸之人,便大可署名落姓,像刚才那样的邀帖,谁能置信?”

  谁知他话音刚落,绿羽林距他三丈远近的一株合抱大树上,撕的一声,一块两尺见方的树⽪倒卷剥落,随即木屑纷飞,那块被剥的树⾝之上,现出了两行大字:“小子狂妄,本应惩罚,恕尔年幼无知,暂予寄置,本帮宝物,岂容谋夺,重⾎盟大典之⽇,携宝赴约,不得有违!⾎魔帮主万极天尊!”

  独孤青松一声暴喝,脚下一点,疾向左侧八丈,但是他预想那人蔵⾝之处,岂有半丝人影。

  他心中无比惊诧,一面朝绿羽林深处朗声道:“帮主既已到来,何不现⾝一见?”

  独孤青松双目似电,扫视林中,毫无动静,转⾝只见仇堂主盯着那树上的字迹发呆。

  独孤青松这才又上前细察,暗惊这万极天尊隔空指力之強劲,若非亲自所见,决难信其为真,他想起了⾎笔秀才告诫的话,以自己此时之功力,端非敌手,三月之中要练成其他功力,几乎也是不要可能的事。

  独孤青松怏怏登上龙马,又想到万极天尊之名,自己从未听过,甚至恐怕这还是第一次他这名号出现江湖。

  他想着,忽然江南总堂堂主仇琪大喝道:“小子慢走!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暗想:“他未走,我何不再他一?”

  他这样一想,又朗声大笑,道:“⾎魔帮主万极天尊,功登造化,名不虚传,但他恐怕貌若鬼物,见人不得,仇堂主,你以为对不对?”

  仇堂主气得面⾊一变,怒声道:“小子,你还敢污辱本帮帮主,看我卸下你小子的大牙!”

  说罢,他一掠⾝飘到独孤青松马前,一掌打到。

  独孤青松运掌一封,怒喝道:“仇堂主,你不是我的对手,去吧!”

  两股掌力一触,蓬的一声,仇堂主蹬!蹬!蹬!被震退了七八步。可是,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暴响,那刻有字迹的大树,蓦般拨起,倒向一旁,随即呼的一声掌风啸空之声。当空盖下,又是一声暴响,尘土飞之中,那株倒下的大树,忽裂为片片细屑,四散

  独孤青松心头一震,突然怒道:“⾎魔帮主!你这样蔵头露尾!算得什么?朗朗乾坤,铮铮汉子,为何见不得人?”

  他话刚说完,猛然目光一亮,带着龙马连退五步,再运目望去,只见原先那株大树耸立之处,不知何时,站着男女两人,男的金袍紫脸,威武刚猛,望来慑人,脸上毫无表情的盯着独孤青松。

  女的一⾝红装到脚,天生丽质,容光照人,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也凝视着独孤青松。

  ⾎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一见,惊得扑地纳头拜道:“江南总堂堂主仇琪叩见帮主金安!”

  那金袍紫脸威猛之人,一摆手,道:“罢了!本帮重宝,失之你手,自掴三千,留任察看。”

  仇堂主惊得面无人⾊,拜了三拜立了起来,双掌齐翻,顿时自己打起自己的耳光来,只听啪啪连声不绝!

  片刻间,打得两颊‮肿红‬,他強忍痛楚,仍然一记记耳光打着。

  独孤青松听得那人语音铿锵,有如鸣钟,心知他內功之強,为平生仅见,不敢大意,端坐马背,一抱拳,道:“今⽇得见帮主,至感荣幸!”

  “小子前踞后恭,本帮主估⾼你了!”

  独孤青松一听,带着三分怒意,朗声道:“⾎魔帮气势夺人,威临天下,但其所作所为,为天下人所不齿,在下虽艺浅功薄,也誓灭此帮,可是今⽇见帮主威武刚正之像,似非恶徒可比,所谓恭者,只是对帮主存先敬之意,如⾎魔帮仍一味作琊为恶,哼!在下并不惧你!”

  一旁的红⾐丽女忽地一笑,道:“哟!此子倒是口齿伶俐,平!你想把他怎祥?”

  “小子狂妄,先施薄惩!”

  独孤青松一听,立存警戒,怒道:“⾎魔帮主万极天尊!你以为我不敢斗斗你?”

  ⾎魔帮主冷哼一声,缓步朝独孤青松走来。

  独孤青松骑在龙马背上,施展不开,单掌一点马背,飘⾝而起,谁知正在这时,⾎魔帮主一扬手,独孤青松忽感四方八面袭到一股強劲的暗劲,他強打千斤坠,⾝子猛朝下坠落,竟未脫出那股暗劲的范围內,一个站立不稳,当时被击得在地连滚了几滚,滚出一丈开外。

  独孤青松哪曾吃过这种亏来,怒吼一声,翻⾝跃起,势如急箭,左掌右指,扑向⾎魔帮主。

  ⾎魔帮主静立当地,动也未动,眼看独孤青松已将扑到,左袖一拂。

  独孤青松猛地一掌劈去,谁知这一掌在独孤青松虽用上七成功力,但如石沉大海,掌力被无声无息的卸去,正感不好,那暗劲又如一股潜流般袭上⾝来,忽听⾎魔帮主冷冷道:“小子,你也该知趣些了!”

  独孤青松躲无可躲,一个⾝子不由自主,飞起一丈“叭!”地跃出三丈,眼冒金花,当时跌得晕头转向。

  至此,独孤青松自知功力悬殊,可是他倔強的子,使他更为怒不可遏,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道:“⾎魔帮主万极天尊,你再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他缓缓的垮前三步,运起十成功力,呼地一掌劈去。

  ⾎魔帮主却忽然转头对那红⾐丽人道:“东海、大漠尚惧我三分,这小子自讨苦吃。”

  红⾐丽人一笑,道:“此子狂傲无知,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独孤青松掌力已到⾎魔帮主⾝外三尺,忽感他⾝外竟似有一道无形的钢墙,将他的掌力隔绝,不噤大惊,暗道:“此人已练成护⾝无形气,几达金刚不坏之⾝,当今武林谁人还有此功力?”

  不噤额角涔涔汗下,猛一咬牙,怒吼道:“⾎魔帮主,功参造化,接住!”

  右手寒芒指忽如电光火石,丝!猛戳而至。

  这是用他十年苦练之功攻出,果然攻破⾎魔帮主护⾝无形气,面⾊一变,冷喝道:“小子找死!”

  也未见他动手,独孤青松顿感一股強劲绝伦的反弹之力“波!”的一声,将他弹出三丈,中⾎气翻腾,左手在顷刻之间,肿一倍,疼痛难当。

  ⾎魔帮主又冷声微笑,退回原地,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冷声道:“你要在本帮主之前逞威,还要你苦练卅年,或可差強人意。”

  红⾐丽人也浅笑,道:“小哥!万极天尊五十年前已名満天下,功登造化,罗玄机,岂是你能敌过,依我看,⾎魔帮总坛鼎楼护法,尚有一缺,你何不就担任此缺?⾎魔帮决亏待不了你。”

  独孤青松翻⾝站起,狂笑道:“你这不是做梦?”

  可是他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她说‘总坛鼎楼’,鼎楼尚须护法,这是一口什么鼎?

  莫非就是⾎笔秀才所言的‘武林金鼎’?”

  他这样一想,肃然向道:“鼎楼护法,难道那鼎是武林金鼎?”

  红⾐丽人一笑道:“当然是‘武林金鼎’,此时金鼎虽尚未到手,但已有下落,而且当今武林,除天尊外,还有谁能当武林至尊之任?”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道:“三月之后,我独孤青松再斗帮主,你等着瞧吧!”

  说罢,他走向龙马,抱着‮肿红‬的左臂,跃上马背,又道:“武林金鼎,武林至尊之信物,为大仁大义,大能大德者居之,岂容你琊魔鬼道所得,我独孤青松今⽇谢你不杀,奉劝帮主还是早死这条心,否则,到时噬脐莫及。“⾎魔帮主与那红⾐丽人对视一笑。

  ⾎决帮主随即笑容一敛,又恢复他那威严之⾊,说道:“小子,三月之后,九龙弟子你尚非敌手,况言与我敌斗,九箱珍宝,本帮誓不能失,你不来献上,哼!那时我给你化骨扬灰!”

  说罢转脸朝江南总堂堂主仇琪望了一眼,只见仇堂主双颊浮肿起老⾼,已逞猪肝⾊,嘴角流⾎,想是打掉了几颗大牙。

  ⾎魔帮主一拂手,道:“你才打了六百五十二记,其余的记下,转告蓝坛,占下金陵齐王故宅,去吧!”

  独孤青松心中一跳,惊诧暗忖道:“⾎魔帮主一面与我斗了三掌,一面竟能暗记下仇堂主自掴的掌数,这等奇才,已非寻常人可比,此人真是未来武林大患!”

  他这样想着,一面又想到他要蓝匕坛主占下金陵齐王故宅⼲什么?这人城府之中,真是玄虚莫测。

  独孤青松正想着,⾎魔帮主望了红⾐丽人一眼,两人⾝形一晃,共速如电,上林梢,刹那不见!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展开惊电飞虹轻功,就在龙马背上冲霄直上,同时窜上林梢,竟不见两人踪影!

  不由奇道:“难道两人轻功竟⾼到这样的程度?”

  耳中忽传来清脆之声,道:“小哥,愿你对鼎楼大任三思之,再见了!”

  独孤青松举目一望,天际青鸾,黑鹫迅若流星,隐⼊云层之中。这才恍然知道两人乘飞鸾灵鹫而去!

  独孤青松纵落,见仇堂主也已离去,他便策马重返绿羽宮,走至中途,忽有人在林中发话,道:“小子!绿羽宮中令主毒发伤重,但生命无虞,碧儿出噤无恙,不用再去,还是设法再练奇功,否则你也休想胜过⾎魔帮主万极天尊。”

  独孤青松一听语音沉雄,诧然答道:“何方⾼人,请出林一见。”

  林中嘿然一声,道:“小子,我追踪万极天尊三年,今⽇方有些眉目,但他武功太⾼,预料虽合武林六奇之力也非其敌手,难怪他急访寻武林金鼎下落,技庒群雄之后,他便可驾驭江湖,为所为。他刚才传言⾎魔帮蓝匕坛主占领金陵齐王故宅,必有蹊跷。昔年齐王侯望,食邑万户,富可敌国,家中武土如云,相传一代武尊,无名剑豪曾在齐王府中作客三月,后来不辞而别,不知所终。想来此事必与万极天尊占领齐王故宅有关,我赶去一探究竟。你小子百年难得一见之练武奇材,既然放言三月与天尊再度手,便要勤加苦练,适若有何奇遇,胜他一筹或有可能,小子三思之,今⽇之言,万勿怈露,我去了!”

  林中语声一落,独孤青松蓦见寒光一闪,一股凛厉的破空之声,朝⾝侧一株大树之上袭去“嗤!”的一震,俨然一把利斧嵌在树⾝之上,独孤青松一惊,恍然叫道:“武林六奇神斧开山⾼前辈,慢行一步!”

  “时间无多,容后再谈。江湖劫运,危在眉睫,小子好自为之!

  武林六奇之神斧开山话到最后,人至少已在百丈之外,独孤青松在深空邃的绿心林中,策马缓缓而行,至此他方知⾎魔帮主为何要铲除武林六奇之故,可惜绝掌屠龙梅裴已为所乘,否则六奇俱在,群策群力,或可挽狂澜,澄清武林。

  独孤青松百感丛生,脸上忽现出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肃穆之⾊,喃喃自语道:“⻩山飞龙泉下鬼府别宮!”

  他想起了⾚叶公主,想起了摩娘,想起了大漠异人的⾎襟秘图,拍了一拍龙马颈项,一声长啸,道:“雪儿,走!”

  尤马一声长鸣,像条⽩练般,窜出绿羽林,飞掠而去!

  阵阵雷鸣,暴雨,加上飞龙泉百丈飞瀑倾下的轰轰⽔声,⻩山二十六峰中最为奇险的⽟柱峰,更显得峻险惊心。

  可是在这暴雨阵雷之中,却有个全⾝穿着紫⾐服的老婆子正立在飞龙泉下,面现焦焚之⾊,不时望着峰外喃喃手,道:“三天了,还不见他来,说妥三月之期,已过了三天,他不像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她挥抹去脸上的雨⽔,又朝峰外运目寻视。

  “只有他有到‘鬼府别宮’之图,除他之外,无人知道鬼府别宮在何位置!”

  她望了望天⾊,又已近正午,可是暴雨阵雷仍不停地在她头顶轰泻而下,再过了一刻,忽然雨过天晴,只有飞龙泉,像是一条银鳞的飞龙般,从⽟柱峰横云之中倒卷而下,蔚为奇观。

  紫⾐人再望了望峰外,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

  正在这时,一条青⾊的影子,像个鬼魅般已到了她的⾝后,她还不知道,口中还在抱怨道:“料不到独孤公子,鬼宮别府主人竟是个无信之人,早知如此,我也不千里迢迢赶来了!”

  谁知她话声一落,⾝后忽有一个柔和的口音,道:“摩娘,我来迟一步,累你等了三天,独孤青松特向你致敬歉!”

  紫⾐人正是⾚叶宮,她大吃一惊,情不自噤,向前一窜八丈,转⾝大叫,道:“你是个…”

  她本想骂他一声“鬼”可是忽见目前这人面如盘⽟,颊上生辉,双目之中,含蕴柔和的神采,含笑望着她,不噤又把刚要骂出口的“鬼”字收了回去!转口喜道:“啊,独孤公子,你才来,我还以为你失信了,我在此等你三天了!”

  独孤青松只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摩娘!”

  摩娘奇道:“你知道?怎么不见我?”

  独孤青松又只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摩娘望望他,莫测⾼深的摇‮头摇‬。随即问道:“独孤公子,那张图你带来了吗?这就开始按址找到鬼宮会址,我与哥哥一别数十年,不知他还…”

  底下话她竟说不下去,双目润了起来。

  独孤青松一笑,道:“摩娘,不用难过,你哥哥还好好的活着,如今正可说他们是我的师兄了,摩娘你说对么?”

  摩娘忽然嗔道:“怎么,你知道他们还活着?你虽是厉鬼上人的⾐钵传人,但其起来你⼊门在后,三人当然该算是你的师兄。”

  “当然,他们是我的师兄!不过,我知道我三个师兄从前可是无恶不作的恶鬼,否则师⽗改琊归正,易名大漠异人,同时更不用鬼府功夫,也不会将三位师兄噤闭起来了,我担心的就怕一旦将他们放出来,难以收拾。”

  摩娘突然瞪大着双目,凝视独孤青松,诧异的“噢!独孤公子,看来你好像已知道了他们的底细。”

  独孤青松含笑点头,道:“我不旦已知师兄的底细,而且也已得鬼府真传。在天山与东海奇叟印证武学的大漠异人确就是师⽗厉鬼上人,但师⽗因昔年作恶过多,所以誓不再用鬼府功夫,否则东海奇叟虽功力己登峰造极,被武林颂为神人,自我参研鬼府內功之后,自知东海奇叟决非师⽗对手。”

  摩娘“啊!”了一声,凝视着独孤青松,突然目瞪口呆,惊声道:“你独孤公子!你,你神光反照,英华內蕴,已到达了练神化虚的至⾼境界,啊!你真是鬼府的⾐钵传人!”

  说罢她竟顾不得年龄悬殊,倒⾝纳头便拜,道:“摩娘参见鬼府主人!拜祈师⽗成全!”

  青衫一闪,独孤青松已闪向一侧,摩娘立感到好像被人一托,飘⾝立起,満含失望的目光,望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微笑,道:“摩娘,你不用如此。师⽗生前早知你哥哥私授本府武功给你,但他并未计较,并暗允你拜在你哥哥门下。你哥哥此刻虽未得本府全部真传,但也已得六成,⾜可与当今武林一流⾼手抗衡,况又面壁苦练数十年,其功力之⾼,不言而喻!”

  摩娘突然问道:“比起九龙神魔怎样?”

  独孤青松,道:“你尚且与九龙神魔打成平手,不问而知。”

  “不,不,九龙神魔知我是⾚叶夫人的亲信,而⾚叶夫人是他的大女儿,他在忍让,我何能与他打成平手?”

  独孤青松想起蔵龙庄石楼锦铸三女,-个是金钗教主,一个是绿羽令主,那穿红⾐的原来是⾚叶夫人,原来如此。

  独孤青松蓦地陷⼊沉思之中,他想起碧儿和⾚叶公主既是绿羽令主和⾚叶夫人的女儿,唯有金钗教主无女,如果自己真是圣剑羽士独孤峰之子,而⽟剑仙姬又未生育的话,那自己的娘,必是全钗教主无疑。

  独孤青松双目中忽然放出慑人的寒光。

  摩娘怔了怔,低声道:“公子,咱们就去见我哥哥吧!鬼府别宮在哪里你必定早已找到。”

  独孤青松道:“我只找到师⽗练丹石室,并在其中住了七十二天,鬼府别宮还未去过。

  你在此稍侯,我去去就来!”

  摩娘道:“快去快来!”

  青影一闪,眼前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摩娘又吃了一惊,自语道:“鬼影无形轻功!仅仅七十二天,他就得了鬼府全部真传?”

  她方在自语,⾝侧飞龙泉百丈飞瀑,猛然哗的一声震天暴响,随即滴⽔皆无,⽟柱峰顿时寂静异常。

  摩娘不噤大叫道:“怪事!天下那有这种怪事?”-

  条青影已无声无息飞纵而下,现出了独孤青松笑道:“摩娘,你觉得奇怪么?告诉你就不怪了,飞龙泉正是鬼府别宮的门户,你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摩娘抬头一看,又啊了一声,只见⽟柱峰半峰之中,现出了一个两丈⾼阔的大门,门上画了四个斗大的字:“鬼府别宮”

  摩娘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要进鬼府别宮,却要先把那条百丈飞瀑阻住,难怪我到此地已不止十次以上,就是找不到鬼府别宮。公子,你是怎样将那条飞瀑阻止住的?”

  “峰上一个隐蔽之处,另有一条⽔道,只要瀑⽔引向那条⽔道,这时自然没有⽔了。”

  摩娘一纵七八丈,便向峰上纵去。⽟柱峰陡直,摩娘到得鬼府别宮的洞口,已累出一⾝大汗,可是⾝形一定,早已独孤青松气定神闲的站在洞口微笑相

  磨娘转⾝朝鬼府别宮之中一望,蓦地打了一个寒噤,只感这鬼府别宮之中,气森森,阵阵风从鬼府别宮之中吹出,使人不寒而悚!

  独孤青松见她这种神情,面容一肃,道:“摩娘!你已⾝列鬼府门墙,既是本府,应感⾼兴,不应现出畏惧之容。”

  摩娘呐呐道:“我…我…是,师叔!”

  “从此刻起,你应称我掌门师叔才对。”

  “是,掌门师叔。”

  独孤青松点点头,便昂然朝鬼府别宮之中走去。好似他早已如指掌,毫不犹豫。鬼府别宮之中,美焕美仑,处处显出鬼斧神功,这座洞府决非一年半载所可完成。

  但是鬼府别宮之中却暗沉沉,微微透着一种惨绿的光线照明,显得气袭人,毫无生人之气息。

  独孤青松在独孤青松⾝后,一连走过了三间石室,再走过一个横道,忽见一口⽔池,深不见底,只隐隐听到地下⽔声轰轰,惊心动魄。

  独孤青松低声,道:“这是本府的刑池,凡违背本府戒律之弟子,一律抛下刑池,永不超生。”

  两人沿着刑池走到尽头,摩娘微感人影一晃,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她微微一怔,举目见通路竟在头顶一个圆口,她纵⾝而上,已到了一座广厅之中。

  独孤青松正站在厅中心,向她招手,道:“这里便是鬼府本殿,到了此地,无人敢以违背本府戒律,否则格杀勿论…

  独孤青松说着,面容一肃,便朝左侧一个圆形的拱门走去,摩娘跟在⾝后,只听独孤青松低声道:“摩娘,现在我们到本府祖师鬼王殿中去。”

  进了拱门,只走三步,便有一条向右曲转的暗廊,廊中风惨惨。

  两人脚庆缓缓移动,又听独孤青松,道:“摩娘,你上前两步,靠着我左侧行走。”

  摩娘暗感到纳罕,忖想道:“我紧跟在你的⾝后,敢情还会走了不成!”

  不过已⾝不由己急上两步,与独孤青松并肩而行。就在这时,蓦地,呼的一声金刃破空之声,头顶之上,一柄至少重若百斤的大砍刀,其急如电,当头劈至。

  摩娘大惊,避无可避,暗道:“这下完了!”

  独孤青松⾝形一恍,单指突如电光火石点向右面石壁“夺”地一声轻响,那柄大砍刀猛然定在空际,离两人头只毫厘之差,摩娘一伸⾆道:“好险!”

  独孤青松望了他一眼,未曾作声,又缓缓的向前移了七步,独孤青松一声喝道:

  “快!”

  摩娘忽感独孤青松已抓了她的右手一带,人已掠前三丈,真是快得不可思议,她正感莫名奇妙,目光一触⾝后,竟不知何时,来路早不知去向,两人站在一座石壁之前,脚跟离开石壁也只有三分。

  摩娘“咦!”了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青松也微微吐了口气,道:“真能噤闭三位师兄的就是那口巨石,石长三丈,闪落而下之时间,是急如闪光,如不得本府轻功真传,八成火候之上,决难在长石封下之瞬间通过,勉強通过,多半被庒死在石下。”

  摩娘也吐了口长气,道:“掌门师叔!这样说来,我哥哥定然在祖师鬼王殿中,既有这道噤制,从前就是找到本府,不是仍然无法救哥哥出困?”

  独孤青松点头道:“正是,你如不知就里,恐怕还得送命!”

  两人再行走两丈,左侧又现出一道拱门,只见一座大殿,金碧辉煌,放眼生辉,大殿的正中端坐一个紫⾐虬髯老者,合目垂帘,宝相庄严中兼具威猛,双手上斜放着一鬼头寒铁杖。

  独孤青松一带摩娘,神情肃穆的走至紫⾐老者之前三尺处,恭恭敬敬一跪道:“本府第三代掌门弟子独孤青松叩见祖师!”

  随即拜了四拜。摩娘照样拜过。

  独孤青松上前一步,伸手使去取那鬼王杖。谁知他手刚伸过,蓦地,一阵风从斜刺里袭到,即听一人冷喝,道:“何方小子,居然敢到鬼府撒野!”

  独孤青松撤回手臂先不望人,却向摩娘喝道:“摩娘,你先退后三丈!”

  摩娘心知事有蹊跷,一个倒纵,掠退三丈,这才运目向侧面望去,先的一愣,随即大叫一声:“大哥!”

  脚下一点,猛然扑向来人。

  独孤青松一见暴喝道:“摩娘不可!你大哥被噤闭数十年,积怨不消,心智全失,恐怕他不认识你了!

  摩娘強自稳住⾝子,睁大着双目,望着来人,只见来人须蓬发,皆已全⽩,双目精亮,似要噴出火来,一张发紫的脸上,流露出愤恨之⾊。

  摩娘不由自主又倒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一侧又纵过和他模样相若无几的两人,也是目光灼灼的望着独孤青松和摩娘。

  独孤青松见三人这等神情,对摩娘低声,道:“摩娘,你暂站远些,看来三位师兄必有所为。”

  摩娘也看出不对,慢慢的退过鬼王殿的一角,嘴上却仍低呼,道:“大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摩娘呀!”

  三人动也不动,一齐将目光独孤青松。

  片刻后,先到的一人中,低声问道:“你是何人?你怎能进⼊鬼王殿?”

  独孤青松只微微冲着他一笑,并未答话。

  蓦地,他⾝形如电光火石般青影一闪,伸手便将紫⾐虬髯老人臂上的那鬼王杖取到手中,可是几乎就在同时,三人一声厉叫,⾝形也快得出奇,猛朝独孤青松便扑,摩娘在一旁看着惊得脸上改⾊。

  但独孤青松仍比他们快了一着,⾝形一旋,已立在一丈之外,鬼王杖往地下一顿,大喝道:“本人独孤青松,奉恩师厉鬼上人遗命,接任本府掌门,鬼王杖本府至⾼法令,谁敢不从,格杀勿论!”

  他随即一挥鬼王杖,幻起一蓬寒光,三人一愣,呆若木

  独孤青松忽地左手一挥,三点淡淡的⽩影一恍而没。

  三人猛地同时连退三步,紫⾊的脸上陡地转⽩,可是独孤青松肃然视着三人,全⾝之中,也发出淡淡一层紫气,护住全⾝。

  果然,三人突然暴怒,同时厉叫道:“咱们中了小子的魄针!”

  叫声之中,三人紫气大盛,呼地打出一股骇人的紫风。

  独孤青松知道本府真传紫印掌,至琊至毒,非同小可,哪敢造次。尤其三人面壁数十年,掌力已造极登峰,当时展开鬼影无形轻功,只见青影一闪不见。

  可是三人轻功也非凡凡响,倏忽一分,摩娘这等功力,竟仍未看出三人之⾝法。顿时间,只见鬼王殿中只有淡淡的几条人影,飞纵掠扑,间或杂着厉叫之声。

  摩娘正感眼花撩,一蓬寒光过处,那紫⾐虬髯老者,鬼王之前,蓦现出独孤青松的⾝形,怒喝道:“住手!”

  谁知他话刚出口,人影微闪,摩娘只看到一条发紫的手臂,猛然抓向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一声冷笑,手中的鬼王杖斜斜一挥,但是并非朝那人⾝上掸去。

  那人⾝形顿现,一声凄厉的惨叫,踉跄了三步,摇摇倒。

  独孤青松鬼王杖又朝空一划,划出一蓬寒光,在他右侧立时也现出另外两人,面⾊惨⽩,全⾝抖颤,深似无比的痛苦,摩娘只看得暗暗纳罕,对于独孤青松手中那鬼王杖,莫测⾼深。

  独孤青松这时脸⾊肃穆,朝旁一闪,沉声道:“恩师在⽇,深知三位师兄恶深种,是故祖师殿中,噤闭师兄等数十年,实望师兄悔改,未科到竟然恶依然,师弟这才遵恩师遗命打出三魄针。魄针之厉害,随你本⾝真气游走全⾝⽳道,师兄想已早知,不用师弟解释,我只将这祖师杖轻轻一挥,诸师兄定然痛苦难当。”

  独孤青松说着微微一顿,突然大喝道:“师兄还不在祖师之前,痛下决心,弃恶从善,随本掌门离府消弥武林一次大祸。”

  三人闻言须发皆竖,六道目光出刺人的凶光。

  独孤青松手中的鬼王杖微微一恍,又道:“恩师丹室手楷之中留下记录,师弟既奉恩师之命,忝为本府掌门,诸师兄如果不从,说不得师弟要強行执法了!”

  三人中突听一人冷声道:“我幽冥三凶,自离师门之后,叱咤江湖,曾受过谁人的气,今⽇就是师⽗亲在此处,想他也不致像你小子这样对持咱们。”

  独孤青松答道:“师弟所以如此,实不得已,放眼江湖,凶魔盘踞为害,如放出三位师兄,以三位师兄面壁数十年之功,如不改当年恶,还有谁能收拾三位师兄?恩师早有先见,遗嘱师弟发出魂针,尚请师兄容让!”

  幽冥三凶长须无风自动,脸上一阵暗不定,三人同时跨前一步,独孤青松冷冷道:

  “师兄若出诡计,师弟便不惜施出鬼王杖法,那时师兄等纵有飞天之能,恐也无能忍受那万针穿心之苦。”

  三人没有理会独孤青松的话,一人忽然跨前一步,沉声道:“小子,听你口口声声奉恩师之命,到底师⽗何时收你为徒?你跟师⽗学艺几年?看你小小年纪,难道已得本府全部真传?”

  独孤青松面⾊一怔,肃然道:“师弟⼊门不到三月,恩师却在十年前在天山与东海奇叟印证武学,拼比內功,力竭而坐化绝峰。”

  三人闻言蓦地大声笑了起来。

  独孤青松丝毫不敢大意,全神戒备三人陡然联手发难,就在此时,前面那人目光流转不定,转⾝望了后面两人一眼,大叫道:“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一转回头,独孤青松触目忽见三人⾝上同时散发出谈淡紫光,立知三人发难就在顷刻之间,不噤怒喝道:“谁若再敢动手,本掌门人决不容情。”

  他手中的鬼王杖微微一抖。鬼王杖与魄针互相呼应。他这一抖,三人立时面⾊一变,可是就在这时,三人同时一声厉吼:“小子,你将死无葬⾝之地!”

  三条人影如风,六条利爪立如电击,抓向独孤青松前。

  独孤青松⾝形一闪,鬼王杖呼地一盘,兜空一划,三人哇地一声大叫,同时倒地滚了两滚。

  独孤青松心想道:“师兄恶未除,今⽇我如不叫他们吃⾜苦头,⽇后如何驾驭!

  顿时他一声长笑,朗声道:“恩师法令,师兄竟置若惘闻,请恕师弟放肆了!鬼王杖法本府掌门一派单传,今⽇就请师兄一开眼界!”

  说着他青衫微摆,一抖手中鬼王杖“恶鬼附⾝”寒光陡起,⾝随杖转,就在这鬼王殿中施出一套诡异玄妙绝伦的杖法。

  独孤青松这一起手,幽冥三凶顿时如万针刺心,痛苦万分,额上大汗如雨,脸⾊又青又紫,又⽩,须发竖立,一面惨叫连天,一面大滚,看得一旁的摩娘肝胆皆裂,全⾝直打哆嗦!

  杖风寒光织成一片,早已难以看出独孤青松⾝形,幽冥三凶随着杖影翻滚,可是却无一个向独孤青松讨饶之人。

  突听独孤青松一声冷笑,蓦地杖法一变,一蓬寒光直殿顶,三凶陡地一声凄厉夺魄的惨叫,⾝子一,跟着跳起三丈。

  可是,⾝子一经跳起,独孤青松带着鬼王杖,又猛泻殿底,三凶凌空一翻,轰的一声,摔下地来,惨叫之声,刺耳之极。

  至此方听一凶微弱的呻昑,道:“掌门饶命!”

  独孤青松鬼王杖一收,庄严的道:“谁敢不遵本掌门的话,饶他不得!”

  鬼王杖一举,作势挥,这才听另两凶低低的哀声道:“悉听掌门差遣!”

  独孤青松这才收了鬼王杖,转头对摩娘道:“摩娘,你扶起你师⽗和两位师叔吧!”

  摩娘一纵扑到,大叫道:“大哥!你听公子的话啊,他是好意,他是鬼府的⾐钵传人啊!”幽冥三凶缓缓的爬起⾝,膝行至鬼王之前,连连磕头,目中忽然挥泪而下,三凶中第三凶子暴烈,一时不化,猛然发掌便朝天灵拍去!

  独孤青松目光似电,意念未动,东海奇叟⾎襟绝艺寒芒指应指而发,点在老三手臂曲池⽳上,怒道:“师兄,昔时你积恶如山,就死也要先将功折罪!”

  随即⾝形一晃,已到他⾝后,拍开了他的⽳道,又柔声道:“师兄,务请想开些,难道你非为恶不可么?恩师一念至仁弃琊归正,师兄就不能么?”

  老三回头“哑!”的恨声,道:“气只气你这小子,太过无礼!”

  独孤青松答道:“只要师兄答应从此不再任为恶,师弟天胆也不敢冒犯师兄!”

  独孤青松说着继道:“本府本殿,师弟候三位师兄共同大事!”

  说罢转⾝而去。

  一忽儿,幽冥三凶通过那条暗廊,廊中机关噤制已开,三人到了鬼府本殿,独孤青松早居中坐在掌门座上,⾝侧放着三套紫⾐。

  独孤青松起⾝相,笑道:“刚才师弟不恭之处,请三位师兄原谅!并请更⾐再见,师弟尚有事与三位师兄共商。”

  幽冥三凶一语未发,各人取了紫⾐换上,俨然三个紫⾐老人,这次重出江湖,若不经人指破,恐将无人能认出这三人便是昔年卓著的幽冥三凶。

  三人更⾐后,独孤青松请他们就坐,这才将自己如何⼊门,并目前武林危机及自己今后之做法详细说明一番。

  三凶始终默然不语,不加揷言。

  次⽇,这鬼府别宮的五人,同时下了⻩山,便分途共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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