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第二十一章 是假抑真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海深仇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71 更新时间:2017/9/18 
第二十一章 是假抑真
  不多时,一⾼一矮两条人影,闪电也似,自宅外急纵而来。

  琵琶老人看清楚了来人的⾝形以后,不由惊喜地叫道:“小古,你怎么来了?”

  古沛见琵琶老人竟也在场,不由惊喜万分,道:“想不到老哥哥竟也在此!”

  忽又看见聂氏兄妹,更是一怔,错愕地问:“你们可好?”

  聂燕玲面含幽怨之⾊,勉強地施礼。

  聂燕荪却是目隐怒火,闷哼一声,傲然转首他视。

  古沛心知二人必是为“双眉”之事,故如此相对。

  不由想起那晚的情形来,心中又生愧疚,不愿目光再和聂氏兄妹接触,遂把目光移下开来。

  蓦又见洗明鉴静立一侧,二人四⽇相对,不由同时暗道一声:“他果然和我生得一模一样!”

  古沛游目四顾,视线掠过地上的‮藉狼‬的尸骸,心中似有所悟,面上倏现严霜,怒声叱道:“这些人可是你杀的?”

  洗明鉴冷冷地道:“不错,正是。”

  古沛怒气更甚,道:“你杀人我本管不着,但你为何要冒我‘天网少年’之名?”

  洗明鉴被他声威所慑,惊惧地向后退了一步,正说话,聂燕荪突在旁发出一声讥刺的长笑。

  古沛心含愠怒,狠狠地瞪了聂燕荪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燕荪夷然不惧,抗声道:“‘天网少年’本心狠手辣,乃歹毒嗜杀之人的代称,他要杀人,怎可不用?”

  古沛愠怒更甚,冷冷地道:“这话怎说?”

  聂燕荪道:“双眉,罪不及死,你何忍惨将杀戮?”

  古沛心中愧疚之心又油然而生,仰首向天,喃喃自语道:“我…我何尝…想杀他们来…”

  聂燕荪得理不让人,紧紧地追问道:“你既不想杀他们,为何又下毒手?”

  古沛本刚強,宁折不屈,向来是服软而不服硬,当下被聂燕荪一再相,他焉能忍受得住。

  突地双掌作势扑,瞠目叱道:“你敢是寻死?”

  语声未完,倏觉聂燕玲的目光正幽怨地盯着自己,満面凄苦之容,不由心中一软,双掌又缓缓放下。

  琵琶老人深知古沛的厉害,聂燕荪虽自得甘大先生传授后,武功精进,一⽇千里,仍非其敌。

  他深怕古沛万一含忿出手,误伤了聂燕荪,事情更是不了的,急声呼道:“小古,不可!”

  莽头陀也怕古沛按捺不住,出言劝止,道:“沛儿,勿忘掌门人临别之言。”

  古沛长叹一声,道:“头陀,这事实叫我有口难辩。”

  聂燕荪见诸人均同声劝止古沛,像是明知自己决非其敌,只要他一出手,自己就要立毙掌下似的。

  不由怒火更甚,喝道:“古沛,别人怕你,我聂燕荪倒是未必,今夜非和你拼个生死不可!”

  古沛闻言再也按捺不住,⾝而出,冷傲地道:“你既然执意要死,我就成全你好了!”

  聂燕荪怒叱一声,就要扑出,却被琵琶老人一把拉住,动弹不得。

  聂燕玲也知聂燕荪决非古沛的对手,见了这个情形,不由急得周⾝颤抖,不成声地道:“哥哥…”

  古沛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由又是一软,垂眉低首,再也不敢看她。

  莽头陀道:“沛儿且回,让我代你向他解释。”

  迈步上前,双掌合十,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息怒,且听贫僧一言。”

  聂燕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头陀,你是何人?”

  莽头陀参佛多年,涵养功深,聂燕荪虽是无礼,仍能不愠不怒,正含笑言,却听古沛怒声叱道:“聂燕荪,你焉敢对头陀如此无理!”

  莽头陀急回⾝挥手道:“沛儿,勿言。”

  又转⾝来,对聂燕荪道:“贫僧法,峨嵋天蒙禅师门下。”

  俗语说得好,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天蒙禅师乃昔年有道⾼僧,现虽已逝世多年,武林中人闻之仍是肃然起敬。

  聂燕荪闻言急改容谢道:“失敬了,大师原来是天蒙圣僧弟子,请恕晚辈无知失礼之罪。”

  琵琶老人闻言一震,暗道:“他竟是峨嵋门下,如他知我昔年之事,焉肯放过,岂不是要又生⿇烦?”

  莽头陀诚挚地道:“施主无须如此,据我所知,沛儿之杀‘双眉’,实非出于自愿,而是别有隐情。”

  聂燕荪不解地道:“大师此言怎说?”

  莽头陀道:“他生有一种怪病,病一发作,就非杀人不可,不但是双眉,连仇云也都因此而死在他的手中。”

  聂燕荪不信地道:“世上焉有此等怪症?”

  莽头陀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施主不可不信。”

  琵琶老人也道:“法大师之言不虚,小古确有此怪症,不信的话,你可问青⾐医隐便知。”

  聂燕荪见二人均如此说法,心中始有信意,仍是半信半疑地道:“果真如此,我自不会怪他,但要他拿出证据来。”

  这个可苦了古沛,他体內戾煞之气已被智旭大师用天龙禅功消去,怪症永不再犯,哪里还拿得出什么证据?

  寻思有顷,蓦然灵机一动,乃走至聂燕玲面前,拱手施礼,道:

  “聂姑娘,你可记得我那⽇在钓台之上,掌毙⽩骨大煞车鲲时的情景?”

  聂燕玲俯首寻思,有顷,扬首道:“我想起来了,你那眉心上的朱痣…”

  古沛満意地点头道:“对,我病发时便有朱痣出现,但是杀了人之后,朱痣也就消失了。”

  聂燕荪知道妹妹决不会谎言骗己,始深信不疑,満天霾,顿时消散。

  古沛突又转⾝朝洗明鉴走去,冷冷地道:“告诉我,你为何冒我名行事?”

  洗明鉴也是个宁折不屈的子,见古沛咄咄人,心中怒火顿生,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

  古沛剑眉一扬,欺⾝直进,右手食中二指骈伸,疾点洗明鉴左“肩井⽳”

  洗明鉴拧背旋⾝“跨虎登山”闪⾝躲过,右掌横扫,左腿反踹,一招两式,直奔古沛的前,右舿。

  古沛不屑地一声冷笑,掌化“擒龙缚蛟”左右掌分扣洗明鉴右手和左腿⾜踝。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蓦然,宅外传来一声冷骇人的异啸。

  接着,十数声长啸继起,愈来愈密,终将整个宅院紧紧地包住,为静寂的夜晚恁添一股森恐怖之气。

  琵琶老人心中陡然一震,知是枯木教即将大举来犯,急大声喝道:“小古,大敌当前,快点停手!”

  突然,屋顶上传来一声恻侧的笑声,众人急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一字列着五个人影,知是枯木教倾巢来犯,各自心怀戒惧,暗做准备。

  中间那形容枯瘠的老者用一种极为刺耳的声调,缓缓说道:“娃儿,你好生大胆,竟敢处处与我枯木教为敌,今夜你的死期到了。”

  古沛闻言知他必是枯木修罗,傲然说道:“我‘天网少年’誓除你这元凶大恶,以前所为只是对你的徒众略施薄微罢了!”

  枯木修罗面现怒容,一挥手,四人同时飘⾝落地,冷冷地道:

  “娃儿休逞口⾆之利,快点投降,不然的话,今夜就要你尝到求生不得,死不能的滋味。”

  古沛仰首一阵狂笑,道:“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是谁尝这个滋味?”

  这时,突从枯木罗左侧,缓缓走出两人,一⾼一矮,形同鬼魅,那⾼的说道:“教主,场中有属下一位三十年前的故人,请赐准先行会会他。”

  声音冷已极,如非目睹,实难令人相信是从人类口中发出的声音。

  琵琶老人闷哼一声,道:“祁浩,我和你兄弟这笔多年陈账,也该算算了!”

  原来这两个老者名祁浩、祁休,江湖中人称“九幽二鬼”为人毒狠辣,残嗜杀,昔年与七煞神魔齐名。

  并称一魔二鬼,同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大魔头,琵琶老人之所以将琵琶秀士改称青狼老人,实即受二人之害。

  祁浩惨惨地道:“那是自然,反正今天晚上连本带利,一笔算清便是了。”

  这时宅外倏又响起了连声凄厉已极的厉啸,在场诸人俱都惊诧动容,接着墙外传来连连惨嗥之声。

  枯木修罗两道疏眉一扬,疑不止,回首道:“段坛主,你去看看!”

  短弥勒应声而出,却见一人电而来,哈哈一笑,道:“不用派人接,老夫自己来了!”

  古沛一见来人,大喜过望,急拱手施礼道:“老哥哥,你怎地也来了?”

  七煞神魔怔了一下,急上前拉着他的手道:“老弟你果真没死,我还真以为不能再看见你了哩!”

  古沛这才想起自己自上雪峰后,和外界一直没有联络,无怪别人胡思想,笑道:“老哥哥,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吗?而且还不止一个‘天网少年’哩!”

  随即面容一整,急切地道:“我外祖现在怎么样?”

  七煞神魔道:“他以为你必然无幸,已含悲返回‮疆新‬去了。”

  古沛摇了‮头摇‬,喃喃地道:“孙儿不孝,尚祈爷爷不要怪罪我才好。”

  九幽二鬼早年在江湖上与七煞神魔齐名,双方臭味相投,情谊也甚深厚,初闻啸声,即知是他到来,以为又添了一个得力帮手,心中欣喜。

  当下见他来后,连看都不看自己二人,却忙着和古沛殷勤招呼,不噤心中一震,忖道:“如他出手助那娃儿,今晚想要得手,恐更不易。”

  急道:“七煞,见了老朋友,怎地招呼都不打一声嘛!”

  七煞神魔回⾝冷冷地道:“你二人何时投⼊枯木教,做枯木老儿的走狗?”

  祁浩闻言不噤然大怒,正要反相讥,却听祁休冷冷地道:“老朋友,当年你被黑⽩二伞击落悬崖之后,我兄弟还曾屡次寻黑⽩二伞为你复仇。

  虽未曾得手,总也算尽了朋友情谊,今⽇见面,你不但毫无感谢之意,反而恶言相加,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吧?”

  七煞神魔面⾊煞转肃穆,慨然道:

  “我昔年所为,实属罪孽深重,天下之大,谁不得我而甘心?黑⽩双伞虽将我击落深涧,几乎丧命,但我并无怨恨之意,无需二位为我费心,二次出山后,又蒙这位老弟,慨然手下留情,我已决定迁恶向善,稍赎早年所为罪孽。

  你二人非仅毫无悔意,且变本加厉,助纣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哪里还有朋友情谊可言!”

  祁浩怎生忍受得住他这场抢⽩,怒叱一声,挥掌扑出。

  七煞神魔正回手相,琵琶老人倏然闪⾝挡在他的面前,道:“我和祁氏兄弟尚有旧账待清,阁下暂缓出手吧。”

  说着话,袍袖一挥,卷起一阵罡风,即将祁浩雄浑的掌力挡住。

  枯木修罗蓦地大声喝道:“祈总护法请退,我有话要说。”

  说完,以锐利的目光向在场诸人扫视一周,道:

  “我教今晚乃是要寻‘天网少年’算账,凡不愿和我教为敌的请即离场,决不留难就是。”

  但古沛这边的琵琶老人和七煞神魔与古沛情谊深厚,焉肯弃他而去?聂燕玲对古沛心存关注,自也不意轻离。

  她不走,聂燕荪又焉会去离去?只有洗明鉴一个和古沛素无情谊可言,师门又有嫌怨,本想置⾝事外但又怕人说他怕了枯木教的声威,他心⾼气傲,焉肯轻易贻人以话柄,因此也决意不走。

  枯木修罗说完话后,等了半晌,见众人全无离去之意,颇觉出乎意料之外,沉昑了一下,恨恨道:“你们既都要和我枯木教为敌,我也就不客气了!”

  大声喝道:“哪位教中弟子愿代我将‘天网少年’拿下?”

  他早就听说古沛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虽未曾亲眼看见,在不知究竟之前,以他这老谋深算之人焉肯轻易出手?

  ⽩骨二煞车鳗应声而出,来到枯木修罗面前,单膝半屈,道:

  “属下之兄长为教中之事惨死在这小狗掌下,车二义不独生,虽明知非这小狗之敌,仍愿讨下这头阵。”

  枯木修罗本意就是要试试古沛功力的深浅,谁去送死,都是一样,遂点首道:“车二香主忠肝义胆,可敬可佩,只管放心大胆前去,有本教主在此。”

  车鳗遵命而出,来到院中,喝道:“古沛小狗,快出来受死!”

  古沛然大怒,正出手。

  聂燕荪想起那⽇在钓台上⾝受⽩骨大煞车鲲的“⽩骨功”几乎丧命之事,急报复,忙道:“古兄,且慢,这一阵让小弟接下了!”

  话声未落,⾝形便已飞纵而出,撤下长剑,喝道:“车二,我们那笔账也该算一算了!”

  车鳗怎知他已另得⾼明传授,见他出阵,不屑地道:“小狗,你不是我的对手,快点回去,让‘天网少年’出来受死。”

  聂燕荪生也是⾼傲得很,焉能任他如此轻侮,闻言怒叱一声:“狗贼找死!”

  长剑斜挥“倒卷流沙”径剪车鳗腹。

  车鳗见他剑式沉稳而狠辣,较诸前次手时,竟是⾼明多多,不敢怠慢,急展游魂⾝法,飘⾝闪让。

  双手十指连弹“⽩骨功”不住地发出,袭向聂燕荪周⾝重⽳。

  聂燕荪曾在这“⽩骨功”之下吃过大亏,怎敢轻易视之,长剑一挥,化作屡屡光网,护住周⾝。

  古沛料不到他武功进境恁多,真是士别三⽇,刮目相看了。

  洗明鉴却看得惊奇不已,暗道:“他这剑法怎么竟会和我昔⽇从那怪人所学完全一样?”

  甘大先生所授剑法威力非比等闲,轻灵沉稳兼而有之,车鳗⾚手空拳“⽩骨功”虽然厉害,终不能与百炼精钢制成的利剑相碰,因此十数招后,聂燕荪即已占得上风,如虹的剑气,将车鳗的⾝形紧紧地裹住。

  枯木修罗看得惊骇不已,方大喝一声:“娃儿住手!”

  聂燕荪已是剑化“漫天风雨”剑尖抖起点点寒星,自四面八方向车鳗攻到。

  车鳗闪避无从,半声惨嗥未完,已被聂燕荪长剑穿心而过,倒毙在⾎泊之中。

  圣手猕猴金猱见状,怒叱一声,纵⾝扑出,却被七煞神魔截住,二人各展奇招,斗作一团。

  枯木修罗恻恻地道:“娃儿,你这剑法乃是何人所授?”

  当甘大先生传授聂燕荪武功之时,曾经一再告诚,决不可向人透露甘大先生曾传他武功。

  现枯木修罗问他,自不便道出,迟疑了一下,道:“你有眼睛,自能看出,问我作什?”

  枯木修罗脸⾊一沉,喝道:“邵坛主,给我将这娃儿教训教训。”

  ⾚发灵官应声而出,缓缓走至聂燕荪面前,道:“娃儿,你既杀我教中香主于先,复顶撞教主于后,实属可恶已极,本坛主非要叫你尝尝厉害不可。”

  聂燕荪一言不发,左手一领剑诀,右手长剑如灵蛇出洞一般穿出,直袭⾚发灵官左肩井⽳。

  ⾚发灵官在枯木教中能居坛主之职,武功自要⾼出车鳗一筹,不慌不忙地错步移⾝,挥掌猛拍聂燕荪肩背。

  聂燕荪一剑刺空,敌掌已到,⾚发灵官劲力雄浑,他焉敢硬接,一声清叱,⾝形凌空而起。

  半空中肢一闪,随手抖起一连串剑花,倏又急掠而下,剑尖化作五点寒星,分袭⾚发灵官面目五官。

  ⾚发灵官暗道:“这娃儿果然有一手!”

  怒喝一声“力撑五岳”双掌猛向上翻,雄劲的掌风以雷霆万钧之势,开长剑,反袭聂燕荪腹。

  聂燕荪心中一震,暗道:“这厮內力好生雄厚,发出的掌风竟如实质也似,能将我长剑开,不可小觑。”

  半空中‮腿双‬一踹,⾝形走向又变,向斜刺里闪了开去。

  ⾚发灵官存心要在枯木修罗面前立功求胜,焉肯容他轻易逃出手去,急展大挪移⾝法,⾝形急趋而前,紧紧地追在聂燕荪的⾝后。

  聂燕荪听风辨位,得知他已追到⾝后,蓦然一仰⾝“卧看巧云”剑尖直向⾚发灵官咽喉刺去。

  这一招实出乎⾚发灵官意料之外,待他警觉时,剑尖已距咽喉不远,百忙中,空有一⾝绝顶功力,难以施出。

  急得侧颈一闪,剑尖擦颈而过,嗤的一声,立划破了一条深约半分的口子,鲜⾎汨汨流出。

  ⾚发灵官一时失慎,几惨毙在聂燕荪剑下,怒火更炽,大喝一声,尽展一⾝绝艺,掌影如山,毫不放松地向聂燕荪滚滚攻来。

  聂燕荪清啸一声,扬起漫天剑气,舍命还攻。

  蓦然,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分开。

  聂燕荪面⾊苍⽩,右手长剑已失,左手抚,嘴上隐隐有⾎迹出现,连连向后倒退不已。

  ⾚发灵官屹立原地,前却揷着聂燕荪的长剑,狞笑道:“娃儿,还你宝剑。”

  自行用手将长剑‮子套‬,陡向聂燕荪掷出。

  这一剑乃⾚发灵官聚集毕生功力,舍命掷出,劲力何等雄浑,聂燕荪⾝负严重內伤,焉有闪避的能力,长叹一声,面露惨笑,瞑目待毙。

  聂燕玲眼见自己的兄长即将惨死,自己又无力相救惊呼一声,珠泪双流,掩目不忍卒视。

  一条人影倏自古沛⾝边抢出,迅即掩到聂燕荪⾝前,手中长剑一挑,那掷来的长剑立被挑得飞起。

  那人又跟踪跃起,伸手捞住剑柄,然后飘然落地,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正是相貌和古沛完全相似的洗明鉴。

  枯木修罗见状心中不噤一凛,暗道:“这娃儿⾝手恐已不在金副教主之下。”

  这时七煞神魔和圣手猕猴之战也自到紧要关头,七煞神魔功力究较深厚,圣手猕猴已渐呈不敌之状。

  九幽二鬼恐金猱失手受伤,急忙双双扑出,道:“金副教主请下来歇息。”

  琵琶老人怕七煞神魔众寡难敌,急飞⾝截住祁浩,祁休却扑到七煞神魔⾝前,将金猱替下。

  二对绝世⾼手各展奇功,舍命相拼。

  琵琶老人和祁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祁休和七煞神魔虽是多年旧友,一旦翻脸成仇,手下也不肯留情。

  双方功力又都绝⾼,这一战打得更加惨烈。

  洗明鉴将聂燕荪扶回场边后,聂燕荪蓦然噴出一大口鲜⾎,人即昏过去。

  聂燕玲以为他必已死,不由泣不成声。

  古沛安慰地道:“聂姑娘请勿伤悲,令兄伤势虽剧,心脉未断,未必有命之忧,仍以自珍为要。”

  洗明鉴暗运劲于掌,在聂燕荪周⾝⽳道上试探了一下,面上突现喜⾊,道:“姑娘勿忧,令兄不但心脉未断,却把任督两脉大半震开,诚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姑娘实该为令兄⾼兴才是,奈何悲泣?”

  古沛又审视了一遍,方言无虚,聂燕玲始勉強止住悲泣。

  古沛暗念枯木教乃⾜为了自己而来,聂燕荪因此受了重伤,自己再不出手,怎对得起人家?

  于是起⾝缓步而前,道:“枯木修罗,你既为寻我而来,就请动手吧!”

  枯木修罗在未知深浅之前,怎肯和他动手,生怕一个失手,有损盛誉,犹豫了一下,挥手道:“护坛四护法何在?”

  四个颈悬六截枯木的人应声自枯木修罗背后闪出,单膝半屈齐声答道:“弟子在。”

  枯木修罗大声喝道:“速为我拿下这狂妄小辈!”

  四人同声道:“遵命。”

  纵⾝而前,各按方位站好,离古沛最近的一个护法蓦长袖一挥,欺⾝而前,另外三个人电从各自不同方向攻到。

  占沛见四人掌力雄浑,招式奇诡,配合紧密,不敢大意。

  一面暗运“般若禅功”护⾝,侧⾝让过每一个攻来敌掌,脚下不住地移形换位,一面双掌聚集劲力连续发出。

  他自天龙禅功练成后,功力倍增,因此虽未出全力,掌风之锐已使枯木教总坛四护法不敢挡其锋。

  十数招过后,表面上古沛虽似被四人困住,实则是四人被他得团团倒转,主动权全在古沛手中。

  枯木修罗见状不噤两道疏眉一皱,暗道:“这娃儿怎恁地扎手?看样子,我也未必能够胜他。”

  这时场中另一边情形又起变化。

  琵琶老人和祁浩竟盘膝对坐,互以毕生修为的內力比拼起来。

  二人功力相当,谁也难言必胜,头上热气蒸郁而出,面⾊苍⽩,显然真力均损伤甚剧,再耗下去非受重伤不可。

  祁休和七煞神魔打得也是惨烈异常,七煞神魔左肩⾐袖破裂,一条左肩已是转动不灵,祁休右⾐襟撕破了一大块,右腿发青,⾝形迟滞,显也已负了重伤。

  洗明鉴空自焦灼地看着琵琶老人和祁浩互拼內力,虽知再拼下去,二人终将真气枯竭而死,但自忖功力不逮,不敢上前拆解。

  古沛一见琵琶老人⾝陷险境,不由得焦灼万分,猛奋神威“金佛罡”神功连续发出来。

  枯木教四总坛护法怎敢硬接,纷纷闪避,阵形立,古沛乘机冲出,奔向琵琶老人⾝前来。

  正施展天龙禅功,为二人拆解,背后倏响起枯木修罗冰冷的声音道:“娃儿,休要多事。”

  一缕寒之气倏向背后袭来,护⾝“般若禅功”所化罡气阻拦不住,急飘⾝闪过,叱道:“枯木,你这是什么意思?”

  枯木修罗冷冰冰地道:“他二人自愿拼死,管他作什?”

  祁浩闻言不噤心中一寒,暗骂:“好险的枯木修罗,我如此为你出死力,你反倒望我速死!”

  他心中已渐生悔意,但二人比拼內力已到紧要关头,谁也不能撤劲,只得咬紧牙关苦撑下去。

  古沛闻言暗道:“这魔头怎恁地狠毒,祁浩乃是他一边之人,竟也不顾他的死活!”

  怒叱一声:“枯木修罗,接掌。”

  双掌运⾜“金佛罡”劲力,排山倒海似地击出。

  枯木修罗不敢硬接,急飘⾝急闪,长袖一挥,喝道:“弟子们,上!”

  枯木教诸人在枯木修罗的指挥之下,很快地把枯木锁魂大阵布好,避开琵琶老人,七煞神魔和九幽二鬼拼斗的所在,向古沛等人环攻上来。

  莽头陀虎吼一声,方便铲抡起斗大铲花,织成一片丈许方圆的光网,不但护住了己⾝和正在运功疗伤的聂燕荪,兼且分担了不少聂燕玲所受的庒力。

  洗明鉴剑演“八方风雨”剑尖所化的点点的繁星,连缀成一条耀目长虹,顿使枯木教的攻势为之一挫。

  古沛闷哼一声,铁掌连挥,直向阵中冲去。

  原来他自忖人单势孤,若长久相持下去,终非枯木教之敌,遂打定了速战速决,擒贼擒王的主意。

  他想乘枯木锁魂大阵发动之初,威力未能发挥尽致之时,先把枯木修罗绊住,使阵势主持乏人,陷⼊迟滞之境,然后再出全力把枯木修罗除去,如此则蛇无头不行,枯木教诸人自会不战而退。

  他算盘打得虽好,但枯木锁魂大阵乃枯木修罗自魔教秘芨枯木真经中参悟得来,奥妙莫测,威力实非等闲。

  这次不但是由枯木修罗亲⾝主持,参与布阵的人也都是枯木教中一流⾼手,可说是已把枯木锁魂阵精妙之处,尽数发出。

  威力之大,与古沛前此所遇,直有天渊之别,且古沛的心意又被枯木修罗看出,更把阵法连连倒转。

  避免和古沛正面相对,因此古沛空挟一⾝绝世武功,在阵中冲突半晌,仍难挨近枯木修罗一步。

  斗中,两声惨嗥蓦自阵侧传来,阵中诸人不噤同时骇然侧首惊视。

  只见祁休倒卧地上,前⾐衫尽碎,口角间鲜⾎不时溢出,显已⾝负重伤,脏腑尽裂,生命只在顷刻之间了。

  七煞神魔虽未倒地,也是面⾊苍⽩,⾝形摇摇坠,所受伤势,想来也是不轻。

  原来二人武功相当,一时之间,本难分出胜负,故二人虽一上来都是求胜心切,各走险招,希图幸致,却落得双双负伤,谁也没讨得便宜去。

  七煞神魔由于左臂受伤,运转不灵,以致左边门户大开,空门屡现,时予祁休以可乘之机。

  祁休右腿受伤,步履蹒跚,运转不灵,虽屡见七煞神魔露出空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

  七煞神魔见状,乘机进掌,抢人祁休怀中,顿成近⾝⾁搏之势。

  祁休本就失去良机,这一近⾝⾁搏,情势更形不利。

  七煞神魔占得上风之后,精神倍长,虽只得独臂应敌,却是奇招屡现,迫得祁休应付不暇。

  倏地,七煞神魔使出一招“擒龙缚蛟”迫得祁休顿腕收掌,然后招式一变,又出电似地化作“直捣⻩龙”径袭祁休前

  祁休避无从,自知定难逃出七煞神魔掌下,猛一横心,竟存下⽟石皆焚,与敌皆亡之心。

  对七煞神魔疾袭而来的右掌不予理会,右掌运⾜劲力,反捣七煞神魔左臂。

  七煞神魔想不到祁休竟会使出这等拼命招式,他因志在必得,招式不觉用老,待撤⾝闪避已是无及。

  左臂又受了伤,无能抗拒,迫得闷哼一一声,勉力分出一部分真气,聚集左臂,准备硬接祁休这⾜以致命的一击,右掌仍是全力迅疾地向前递出。

  说时迟那时快,七煞神魔右掌方抵祁休前,左肋上就着了祁休一掌,二人同时闷哼一声,⾝形同时倒退数步。

  但七煞神魔出掌在先,而且祁休击中他左肋时,前先已着七煞神魔一掌,致功力减弱不少。

  故二人虽几乎是同时受伤,祁休伤势却远较七煞神魔要来得重。

  七煞神魔望了望在地上行将丧命的祁休,惨笑一声,说:“祁‮二老‬,实是情势所,不要怪我。”

  回手自怀中取出一颗丸药纳⼊口中,真气运行一周天,将內伤庒住后,竟不再休息,长⾝挥掌,又向阵中冲去。

  古沛见状大急,叫道:“老哥哥,请以己⾝为重,勿轻⾝…”

  七煞神魔哪里肯听,仍是疾步而前。

  枯木修罗一声冷笑,阵法连连倒转,顷刻之间就将七煞神魔裹人阵中。

  七煞神魔武功虽⾼,但他连经剧战,真力损耗甚巨,兼以又⾝负重伤,功力更要大打一个折扣。

  这时他能够施展出的武功,最多不过是他平⽇的五成,在集枯木教精英于一堂之下,布成的枯木锁魂大阵中,焉能讨得好去。

  因此他人阵未久,就已连遇险招,⾝上又添了几处伤痕。

  古沛看得目眦裂,⾎脉贲张,暗念:“七煞神魔为了自己,已然受了重伤,若再要有什么闪失,自己怎对得起人家?”

  想到这里,不噤急怒加,当下再也顾不得要杀伤人命,陡运集天龙禅功,接连劈出三掌。

  天龙禅功威力确实不同凡响,北海双奇尚难与之抗衡,何况枯木教中这些普通⾼手,但见掌风过处惨嗥连连,或筋断骨折,或伤⾝殒命,余人纷纷惊窜,枯木锁魂大阵阵势竟为之一

  古沛遂趁机冲至七煞神魔⾝边。

  枯木修罗见状不噤双眉一皱,暗道:“这娃儿不除,他⽇终是我辈大患。”

  倏地⾼喝一声:“天魔十八变!”

  语声未完,阵势立变,枯木教人纷纷撤⾝后退,绕场游走,只在诸人四周转个不休,却不妄攻一招。

  古沛知道后面必然有极厉害的杀手,不敢大意,暗忖七煞神魔和聂燕荪都已负伤,聂燕玲武功造诣又低,自己护住七煞神魔虽无问题,莽头陀却恐难以兼顾聂兄妹,遂护着七煞神魔,缓缓地向莽头陀⾝侧退去。

  果然,枯木教诸人在外圈游走数十圈之后,一股旋风已渐自诸人脚下发出,向內圈卷⼊。

  风力越来越劲,最后直拟实质也似,几得人连气也透不过来,渐渐地,圈子越缩越小,终于近占沛等⾝前不⾜一丈的地方。

  枯木修罗倏大喝一声:“上!”

  枯木教诸人立即三人一组,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

  此时,一声龙昑似的啸声倏自岛外传来,其声嘹亮清越,直震得场內诸人耳中嗡嗡作响。

  古沛只觉得这啸声⼊耳悉已极,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枯木修罗突闻啸声,心中陡然一震,暗念:

  “来人不知是谁,啸声中竞显示出来恁⾼的功为,若是敌方之人,今朝又要徒劳无功了。”

  啸声方落,却又有三声惨叫响起,紧接着院墙上飘落了三人,竟是曹洞山人,天目樵子孟松和千娇百媚姿容绝世的蓝惜菇。

  曹洞山人打量了一下场中形势,见洗明鉴和古沛二人竟然并肩抗敌,不由惊奇地“咦”了一声。

  又见琵琶老人和祁浩比拼內力至紧要关头,眼见就要形成皆死之局。

  他本是禅宗有道⾼僧,虽因贪嗔之念过重,致被禅宗上代掌门人智明大师逐出禅宗门墙,但恻隐之心仍重,不忍见二人同遭惨死。

  遂回首吩咐天目樵子和蓝惜菇说:“你们先走下去,助明鉴一力,我去为他们二人化解了就来。”

  话声未完,人已飘然落向琵琶老人⾝侧。

  蓝惜菇对洗明鉴一往情深,陡见洗明鉴受困,心中早就焦灼万分,跃跃动,一闻师命,立即急不及待地挥剑扑⼊阵中。

  天目樵子和莽头陀二人都是耝豪成,脾甚为相投,二人在曹洞别府相处时间虽甚短暂,却养成了深厚的情谊。

  一见莽头陀受困,心中也是焦灼万分,闻命后,虎吼一声,巨斧连挥,迅急地向阵中扑去。

  枯木修罗长臂一扑,阵势一开一合,瞬即将二个纳⼊阵中。

  莽头陀得天目樵子之助后,形势立见好转,铲光斧影,织成一片光网,二人都是天生神力,使的又都是重兵器,不要说真的挨上一家伙,就是擦着一点边,也是要⽪裂骨折,枯木教诸人怎敢撄其锋。

  洗明鉴见蓝惜菇竟也到场,精神更是倍增,二人联手应敌,各展银河剑法中精华,攻守之局,更是如意。

  古沛功力卓绝,七煞神魔虽是⾝负內伤,难施全力,但他这一点使出来的功夫,可包非泛泛可比。

  只要古沛肯出手,略予他以丝毫功力,自保即无问题,因此,古沛本就打得甚为轻松自得。

  曹洞山人看见琵琶老人和九幽大鬼祁浩舍生忘死的拼斗情形,不由叹息一声,暗道:“这是何苦?”

  他深知这时候如勉用內力,把二人急剧分开,则以二人的余力,无能收回发出的真力,虚脫而死。

  故丝毫不敢大意,谨慎小心地缓缓出掌,搭在二人掌缘上,将自己的真力,缓缓流⼊二人体內,住二人真力,再把二人分开。

  约一盏茶时光后,曹洞山人始大功告成,直累得他満头大汗,不由长吁一声,盘膝运功,以恢复损耗真力。

  墙外倏又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老婆子,你看枯木那厮又在以众凌寡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道:“老东西,你既然看不过去,想要出手相助,就出手好了,跟我罗嗦什么?”

  枯木修罗闻声知是黑⽩双伞到来,心中不噤陡然一震,暗道:

  “这两个老厌物怎的也到了这里?看样子,今晚如不见机的话,就是想全⾝而退,恐也非易了。”

  此时,洗明鉴也听出其甘大先生的话语,他的焦急,却是另有原因。

  甘大先生矮胖的⾝形在墙头上闪了一闪,倏又隐没,在墙外怪声叫道:“老婆子,枯木老贼手下狗腿子太多,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你还是帮我一下忙吧?”

  安姑没好气地笑骂一声:“没出息的老东西,杀也要用牛刀?”

  她虽是这么说,却已随着甘大先生飘落院中。

  黑⽩双伞现⾝之后,并不⼊阵,却展开轻灵⾝法,循着和阵法倒转相反的方向,绕场飞驰。

  手中可不闲着,不时地掌劈指截,锐利的指风掌风无时或已地袭向在外圈的枯木教徒⾝上。

  这一来,枯木教诸人內外受敌,首尾无能兼顾,阵形顿时大,古沛等乘机反扑,不须臾,阵势即呈崩溃迹象。

  枯木修罗知道败局已定,心中暗恨黑⽩双伞捣,使他功败垂成。

  但他年老成精,深知今宵敌方⾼手云集,如不乘机遁走,命亦难保全,遂打定了以进转退的主意。

  但见他怒吼一声,⾝形倏然凌空而起,竟放弃了主持阵法之责,双掌扬起无比的劲风,头向甘大先生罩落。

  甘大先生不敢大意,跟一声:“来得好!”错步旋⾝,只滴溜溜地一转,便脫出枯木修罗掌风之外,他倏地大喝一声,十指箕张,径⾝向枯木修罗后背抓去。

  曹洞山人这时适行功完毕,见状清叱一声:“哪里走!”

  急飞⾝阻截。

  枯木修罗既存退志,那里肯和他正面硬拼,半空中,拧摔臂,⾝子竟凌空打了一个九十度转弯。

  避开曹洞山人,⾜不落地继续向墙外飘奔。

  曹洞山人见状也不噤暗自赞佩,这老魔头一⾝功力确实纯厚之至。

  枯木修罗⾝形将抵墙头,一柄⽩⾊的大伞陡然无声无息地面袭来,原来安姑看出他心存遁志,枯木修罗⾝子一动,她就已先行跃出墙外准备阻截。

  枯木修罗猝不及⾝,眼看他就要丧生伞下。

  好魔头,果不愧是一代枭雄,在千钧一发的情势之下,竟被他想出一条死里求生的路子来。

  但见他不闪不避,敛形息气,立即散去全⾝功力,⾝子轻飘飘地,随着伞风后退了五尺。

  倏又闷哼一声,⾝子再度转折,擦着伞⾝从另一个角度越墙而出。

  安姑志在必得,怎肯容他轻易逃出手下,一击不中,撤步回⾝,凌空而起,一长⾝,⽩伞夹着劲风,向枯木修罗背后砸去。

  枯木修罗虽说是功力深厚,但在空中几度勉力换气,真气也自沉浊,再想提气轻⾝,势所难为。

  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迫得一咬牙,尽将全⾝真气聚集后背,硬接安姑这倾力的一击了。

  ⾎⾁之躯,终难和百练精钢制成的铁伞相敌,何况安姑也是个绝代⾼手,造诣修为,均不在枯木修罗之下。

  一击之下,但见枯木修罗闷哼一声,口中噴出一口鲜⾎,⾝形跄踉,摇摇坠。

  安姑见状大喜,急进步欺⾝,伞尖直指枯木修罗前“巨阙”重⽳。

  枯木修罗陡然惨笑一声,周⾝⾐衫突然膨而起,两目中炯炯出碧的火辉,形态好不怕人。

  安姑见了不噤心中一震,手下略滞。

  墙头上倏有人急声喝道:“⽩伞速退,这是碧目离魂魔功,近⾝不得。”

  安姑闻声⾊变,急飘⾝后退。

  枯木修罗面带狞笑,走:“老虔婆,太晚了!”

  袍袖挥处,一股森森的劲气无声无息地向安姑⾝上袭到。

  原来碧目离魂魔功乃是魔教中一种最厉害的毒功力,专破各种內家真气,中者周⾝瘫痪,百⽇之內,七窍流蓝而死,除佛家天龙禅功,与道家龙虎真气外,别种功力均无法与之抗衡,厉害无比。

  枯木修罗对这种功夫虽是参习有年,火候却未臻圆満境界,每使用一次,就要损耗三十年功力。

  故他一直不肯施展,直到这命关头,才拼力施出。

  眼见安姑避无可避,就要在枯木修罗掌下丧⾝之际,⾝后倏有人怒喝一声:“老魔尔敢!”

  一条人影蓦自安姑⾝后急闪而出,双掌微扬,发出一阵罡风,向枯木修罗碧目离魂魔功致化无形劲气。

  两种劲力相接,发出一连串雷似的爆音,碧目离魂魔功竟被破去,原来是古沛及时赶至,发出天龙禅功。

  枯木修罗知难以再逞,惨笑一声,举掌向自己天灵盖拍去,噗嗤一声,脑浆四溅,一代魔头就此断了他罪恶的一生。

  安姑死里逃生,惊魂甫定,奇诧地打量了古沛一眼,暗道:

  “年余不见,这年轻人武功进境,竟已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步,甚或还要超出自己之上,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样子我们这些老人,可真要洗手退隐,天下都是他们的了。”

  此时院內枯木教诸人见枯木修罗死去,顿时群龙无首,阵脚大,古沛乘机猛攻,转瞬之间,枯木教诸人就已伤亡过半。

  圣手猕猴金猱首先丧⾝在古沛掌下,短弥勒,三绝户掌也跟着在洗、蓝二人剑下亡⾝。

  天目樵子一斧挥击三个枯木教一等香主的天灵盖,莽头陀铲起处,枯木教总坛四护法⾝首两分离。 Www.NiLxS.CoM
上一章   血海深仇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血海深仇》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血海深仇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血海深仇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