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 第四章 承受大恩惠 灵药赠良朋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40 更新时间:2017/9/18 
第四章 承受大恩惠 灵药赠良朋
  侠义之士,不令人人为我,却经常轻生仗义,我为人人,如今柳延昭便是在为“妙姹金刚”箫克英着想。“九爪鹰王”戚九渊既想为其子“花花太岁”戚如山,向箫克英求婚,又曾遭拒绝,则怎肯放弃这可以控制对方,加以威协机会?万-“九爪鹰王”戚九渊竟下流无聇地施展出“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万一,那奇毒发作时威力太強,箫克英熬受不起?…

  闯江湖,卫道游侠,本来就难免要刀头喋⾎,剑底惊魂!’命可以持轻,名节却必须保重!换句话说“妙姹金刚”箫克英可以死,不能失节!场中饮剑,她可以含笑⾝亡,但万一失节,却必然死不瞑目!毒在脏腑,受人控制,箫克英将承受多大痛苦?多少‮磨折‬?才能用“⾎”“泪”二字,保全她的名节?何况,还有个分明对箫克英已情丝深系,两人也灵犀相通的“小小子”焦良!眼看爱侣成夭折,一寸想思一寸灰!这是多么強烈,多么深的痛苦?像“小小子”焦良那等天真烂漫,人世未深的情中人,受得住么?为了朋友——箫克英,为了兄弟——焦良,柳延昭只得咬紧牙关,管束自己!他庒制了不愿轻受人恩惠的倔強⾼傲格…

  他強忍住追上⽩⾐少女,掷还她这粒独门解药的行为她送给他,他准备再送给她!第二个“她”不是⽩⾐少女,是与柳延昭一样,⾝中无名奇毒的“妙姹金则”箫克英!但箫克英也是侠女,也是強人。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若知道解药只有一粒,决不肯接受柳延昭这份舍己为人的恩惠!故而,柳延昭不单决定要把这粒解药,转赠给箫克英,并决定要设法使她坦然安心服下!这些念头,虽像嘲起波平,在心头一闪即瞬,但“演武场”上,却已失去那自居“⽟姑娘”却尚不知来历姓名的⽩⾐少女踪迹!柳延昭缓步踱回酒库,但在眉峰之间,添了不少沉重!这是他体味出情况复杂,这次的关外万里行,不知将掀起多少⾎雨腥风,情仇纠结?酒库中,箫克英已返。

  她安顿好了爱婢小⽟、小英,收拾了一些⾐掌细软!女孩儿家,总比较细心,她还提来一只‮大巨‬葫芦,其中装満了孟赞极为嗜好的特酿美酒“金刚倒”!

  孟赞一见,⾼兴得眉飞⾊舞地“哈哈”大笑说道:“萧大妹真是解,孟赞对于你这份隆情厚爱,一定要尽心尽力,予以相当答报!”箫克英笑道:“我只怕葫芦太小,所贮的酒儿,还不够孟二哥一顿喝的!”孟赞道:“我是一石不醉,一杯即可解馋,这‘金刚倒’的风味,委实太好,慢慢享受,⾜可以喝上七八次了!”这时,柳延昭恰好走进门內,箫克英便含笑说道:“柳大哥是去了何处?”柳延昭道:“我刚才听得有人以內家绝顶功力‘蚁语传声’,择人专注地,约我到演武场边相会…”孟赞、焦良、箫克英等闻言均自一惊,由萧克英发话问道:“这人是谁?”柳延昭道:“是位风华绝代的⽩⾐女郞,也就是那被称为‘巾帼之雄’的秦文⽟。”柳延昭是为了舍己为人,先使箫克英脫离“九爪鹰王”

  戚九渊的毒手控制,才在归途中决定策略,更对孟选、焦良,以及箫克英,说些相当花巧的善意谎言。萧克英是女孩儿家,比较敏感,闻言娇笑叫道:“柳大哥,恭喜了,‘巾帼之雄’秦文⽟几度对你关垂,不会是无意的呢?…”孟赞也含笑说道:“尉迟老偷儿曾传‘⾼人暗助’之讯,他那‘⾼人’二字,莫非指的就是‘巾帼之雄’秦文⽟么?”柳延昭/顷着猛赞的浯气,点了点头,含笑说道:“秦文⽟委实神通广大,她不知怎会探悉我与萧大妹已中‘尊天会’所用奇毒,并弄来祛毒灵丹,送与我和萧大妹每人一粒…”一面发话,一面取出那颗“⽟姑娘”所赠的朱红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大喜地说道:“大哥已经服用过了?…”

  柳延昭‮头摇‬道:“书虎书⽪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秦文⽟以前毫无情,怎能断定她所赠解药,是真是假的呢?”

  孟赞道:“小弟尚能识药,我先看一看,或许便…”

  他话犹未了,柳延昭已把掌中朱红蜡丸,含笑递过。

  孟赞微一用力,捏碎外裹蜡⽪,室中立觉药香挹人!他拈向鼻间,仔细嗅上几嗅,向柳延昭含说道:“大哥,放心服用吧,确实是上好解毒圣药…”

  柳延昭见计划已如自己所料,逐步实现,遂故意皱起眉头,以一种过份慎重神情说道:“我认为不妨心意一慎重一些,免得万一有差…”话方至此,箫克英接口笑道:“这样好了,小妹先行服药,若是奇毒解药,并无意外变化,柳大哥再服食其余一粒!”

  柳延昭摇手道:“不行,不行,怎能让萧大妹以⾝试药,要试由我来试…”

  一语未毕箫克英已从孟选手中,抢过解药,纳向口內。

  柳延昭叫道:“萧大妹,不要这样吃,秦文⽟有言,要用‘无⽔’呑服。”

  箫克英笑丰说道:“这酒库之中,有的是‘醉酡道长’制酒所用的‘无⽔’呢…”

  活完,立以“无⽔”把那粒解药呑服下喉!柳延昭心中一宽,因他深知箫克英乃女中义侠,若知解药仅有一粒,怎能称行独自服食!但他心中一宽,焦良却心中一紧!他外朴內秀,聪明绝顶之人,看出柳延昭有点故意让箫克英以⾝试药,否则,在箫克英寻取“无⽔”时,大可及时阻止!这种行径,已与柳延昭一向重人轻己,仁义如天的侠骨豪情,有些严重违背?但焦良只觉得有点不对,却猜不出“不对”之处的所以然来!这时,柳延昭站起⾝来,走向箫克英,含笑问道:“萧大妹,你服药之后,情况如何?”箫克英面带微笑,正答话,突然娇“呻”一声,颓然便倒!柳延昭猿臂双伸,把她接个正着。

  柳延昭分明鉴定那是极佳解毒‮物药‬,突然见此情况,不噤大为惊讶,心中微慌!柳延昭把箫克英抱倒“醉酡道士”的卧榻之上,轻轻放下,向孟赞、焦良皱眉说道:“果然害了萧大妹,我心中不安,情绪动,必须静摄片刻,二弟三弟且先看看萧大妹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儿?”孟赞、焦良那里想得到柳延昭是早有成算,故弄玄虚,自均聚向榻前,为箫克英细心诊视。

  诊来诊去,均觉箫克英毫病态,好似突然睡着一般!孟赞遂一面仍为箫克英诊脉,一面⾼声叫道:“大哥,萧大妹六脉一平,毫无病态,不知怎么会突然睡着?…”一语示毕,焦良目光微瞬,蓦地失声叫道:“大小子,大哥到那里去了?”

  孟赞惊回⾝,果见柳延昭未在边静立,业已查无人迹!他们猛一看,桌上留有柳延昭所书几不可辨的狂草字迹!幸亏孟赞、焦良跟随“邋遢和尚”是文武兼修,才勉強看出柳延昭是说明箫克英的奇毒已解,突然晕倒卧室之故,是被他点甜睡⽳,弄此狡猾,情出不已,因突生要事,必须单人远行,嘱孟赞、焦良在此陪箫克英勤习“醉酡四式”等他一月。

  焦良看完,皱眉说道:“我就觉得大哥让萧大妹以⾝试药之举,有些怪异,谁知果然真的內蔵花样…”

  “花样”两字,甫一离口,际选焦良同向酒库门口注目。

  因为他们听出似有人来,均盼望是不辞而别的柳延昭去而复转!门外,果然来人!但走进门的,不是风神俊逸的柳延昭,而是位风华绝代的⽩⾐少女!就在他们双双发怔之际,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业已大大方地,略一抱拳,嫣然笑道:“孟、焦二位,你们的柳大哥柳延昭呢?他到…”

  焦良未答先问:“姑娘是…”

  ⽩⾐少女笑道:“秦文⽟。”

  焦良听得对方就是赠送柳延昭独门解药的“巾帼之雄”遂不再有所避忌地,指着桌上的柳延昭留书道:“秦姑娘请看,我柳大哥走了,不知为了什么要事,适才竟对我们不辞而别。”

  秦文⽟诧然走过,对柳延昭所留字迹,细一瞩目,口中连呼“奇怪”?孟赞一旁问道:“秦姑娘,你在奇怪什么?”

  秦文⽟指着柳延昭留书中的“箫克英奇毒已解”一浯,诧然说道:“你柳大哥与萧姑娘所中奇毒,乃‘九爪鹰王’戚九渊,费尽心⾎,独门配制,旁人无解药,这‘奇毒已。

  解’一语…”

  她这诧然问话,倒把孟赞、焦良二人,问得莫名其妙。

  焦良瞪着两支大眼,盯在秦文⽟的绝代娇靥之上“咦”

  了一声道:“秦姑娘,你怎么这样问呢?你不是送给我柳大哥两粒能祛此毒的灵效解药么?…”

  又轮到秦文⽟満面“惑”秀眉双蹙地,目注焦良道:“焦兄,你说什么?我送过你柳大哥两粒解药?…”

  孟赞发现事有蹊跷,一旁接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在此地,等候萧大妹收拾行囊,一同赶去‘小兴安领’,柳大哥边突闻有人以內家功力蚁语传声,约他去演武场边一会。…”

  秦文⽟道:“他去没有?”

  孟赞道:“柳大哥立即赴约,片刻即回,说是秦姑娘约他相会,赠送了两粒解毒圣药,并立命萧大妹服了-粒…”

  秦文⽟苦笑道:“这就怪中生怪,奇上加奇的了,我何曾约他见面?关于解药方面,倒是想尽方法,弄‘了两粒,如今才匆匆送来,只不过因非独门配制,无法完全祛毒,只能使你柳大哥和萧姑娘延缓毒力发作,试图解救而已!”

  她一面发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两粒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怪叫一声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错?柳大哥适才命萧大妹所服的祛毒丹药,与众不同,外面裹的是朱红蜡壳!”

  秦文⽟略一寻思道:“照这情况看来,不外两者,一是你们的柳大哥说了慌,二是有人冒我的名…”

  焦良对于柳延昭业已衷心钦服,敬若神明,不愿有人加以丝毫侮辱,闻言之下怨声问道:“秦姑娘不要胡猜测,我柳大哥怎会说慌?他又为什么要说慌呢?”

  秦文⽟笑道:“焦兄休要生气,说慌固非美德,但在权宜处变之间,有时却反而是一种善意表现…”

  语音微顿,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又复扬眉说道:“孟兄、焦兄,请把你柳大哥赴约归来后的一切举措,详细说给我听,让我试加分析!”孟赞、焦良早就均觉得箫克英以⾝试药之举,有所怪异,遂把一切经过,向秦文⽟详细叙述,丝毫不漏!秦文主越听越把一双秀眉皱得越紧,等到听完以后,苦笑说道:“孟兄、焦兄,你们可曾看见那第二粒祛毒灵丹?”

  孟赞与焦良一齐‮头摇‬,孟赞并骇然问道:“秦姑娘何以有此一问?难道你认为我们的柳大哥竟…”

  秦文⽟以一声苦笑,截断孟赞话头,双眉紧蹙,正⾊说道:“我听了你们所作叙述,认为以柳延昭之侠骨豪情,绝不会听任箫克英以⾝试药,此举必有花样,另其深切涵意…”

  孟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但秦姑娘认为柳大哥的涵意何在?”

  秦文⽟叹道:“可能这其中的涵意甚多,但我希望你柳大哥不是在用一个‘’字…”

  焦良问道:“?柳大哥到底是在谁?…”

  秦文⽟尚未答言,孟赞已自抢先发话,接口说道:“自然是萧大妹,我就觉得柳大哥有点生怕萧大妹不肯服下那解毒灵丹模样?…”

  焦良不解道:“为什么要呢,难道那粒解毒灵丹是假的?”

  秦文⽟说道:“灵丹是真是假,让我来替萧姑娘‮开解‬黑甜睡⽳,一看她体內情况便知,但按照情理来说,若是假药,柳延昭毋须如此煞费苦心,若是真药,便…便相当令人为你们柳大哥焦虑担忧的了…”

  这位“巾帼之雄”着实极对柳延昭关怀,说到后来,娇靥上已布満了沉重神⾊…

  孟赞叹道:“由于我曾替萧大妹把过脉象,发觉她体內气⾎平和,仿佛奇毒已祛,只怕秦姑娘所虑,是事实了…”

  焦良起初尚有点茫然,但內蕴极厚,聪明绝顶,经过一番思索后,向秦文⽟瞿然问道:“秦姑娘,你…你是不是担心我柳大哥本就没有第二粒解药?…”

  秦文⽟螓首连点,忧形于⾊地,叹了一声答道:“‘九爪鹰王’戚如渊既仗恃奇毒害人,则对这种独门解药,必定视如拱璧,不知何人费尽苦心,弄来一粒,送给你柳大哥,他若是自己先行服用,恐怕萧姑娘‮全安‬有虑,若让萧姑娘先服,又怕萧姑娘不肯占这种便宜…”

  孟赞点头道:“秦姑娘分析得合情合理,你大概料对事实,也猜中我柳大哥的內心深意!”

  秦文⽟从一双妙目中闪出充満智慧,以及对柳延昭钦佩的神光,缓缓说道:“柳兄万般无奈的,只好重人轻己,设法编造了一套善意谎言,哄骗萧姑娘服那显然只有一粒的解毒‮物药‬,然后点了好‘黑甜睡⽳’,以昅引你们注意,自行悄然离去!”

  孟赞道:“照秦姑娘这样分析,柳大哥的去向,也不难猜测的了。”

  他因看出秦文⽟对柳延昭颇为钦佩,稍谓上也改了“柳兄”遂在“我柳大哥”中,也减掉了一个“我”字。

  秦文⽟颔首说道:“柳兄去向,不问可知,如今我为萧姑娘‮开解‬‘黑甜睡⽳’,证实她是否完全解毒,再定策应柳兄之计。”

  话完,便替箫克英‮开解‬睡⽳,等她醒来,仔细一察脉象,并由箫克英运气行功,遍搜脏腑,果然发现先前所中奇毒,已告完全祛解!箫克英明了了事实经过后,不噤垂下了两行珠泪。

  流泪的原因有二,一是感柳延昭重人轻己的深厚恩情,二是觉得自己竟抢服了唯一解药,心中有些惭愧!秦文⽟道:“萧姑娘…”

  箫克英一睁大眼,含泪说道:“秦姊姊,我才十九岁,大概比你要小一点,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声‘英妹’!”

  秦文⽟嫣然一笑,伸手把箫克英自榻上扶起,温言说道:“英妹不必难过,我们如今应该先决定一件事儿,你和孟兄焦兄,是否遵从柳兄留书,在此等他一月,演练什么‘醉酡四式’?”

  焦良一旁问道:“秦姑娘,你是否认为柳大哥已远去‘小兴安岭’,追寻‘九爪鹰王’戚九渊等,设法解决他自己所中之毒?”

  秦文⽟道:“这是当然之事,应该百分之百不会差错。”

  箫克英挑眉道:“‘尊天会’啸聚豪雄,声势无伦,柳大哥再強也只是一条孤行神龙,何况他还奇毒在⾝,不能尽量施展內力,在这等情况下,自然应该立刻对他追踪策应,那里还有时间,练什么‘醉酡四式’呢?”

  秦文⽟看了箫克英一眼,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英妹说得对,但此去‘小兴安岭’,是万里长程,歧途无数,我们应该怎么追法?分追则实力太散,合追则又机会不大…”

  箫克英接口道:“⽟姊别客气了,你是统帅,请全权决定一切,小妹和孟二哥、焦三哥一定服从节制!”

  由“秦姊姊”变成“⽟姊”显然更亲热了,她们是⽔啂融,十分投契!秦文⽟遂不再客气地,微一思索,正⾊说道:“这样如何?在未出‘山海关’之前,我们分途追赶,出关之后,因一来路生,二来敌众,便不宜分散的,应该合力行事!”

  孟赞道:“合理,⾼明!请秦姑娘规定细则,以便遵循!”

  秦文⽟笑道:“我们共仅四人,也不宜过于分散,⼲脆我与英妹,孟兄与焦兄,分为两路,途程也无法硬规定,各凭灵感追踪,由于‘九爪鹰王’戚九渊,⾝为北六省绿林总魁,又须为‘尊天会’昅收羽,沿途多向黑道豪雄,暨武林中成名⾼手注意,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但不论收获如何,均必须于十⽇之內,赶到‘山海关’中,彼此相会,换所得资料,再行合力办事!”

  孟赞、焦良见秦文⽟指挥得井井有条,——齐点头心服!箫克英自然更是唯她“⽟姊”之命是从。

  孟、焦二人中以孟赞比较来得急,见计划已定,遂立向秦文⽟,箫克英抱拳说道:“带头吧,大哥安危,贵乎接应神速,我们先行一步,大家‘山海关’见!”

  话完,便飘⾝…

  箫克英目光一瞬,急急叫道:“孟二哥,你的‘金刚倒’酒胡芦还没带呢!”

  孟赞苦笑道:“柳大哥⾝中奇毒,万里独行,策应之急,实如星火,我没有心情逍逍遥遥地再喝酒了!”

  一面说话,一面已与焦良二人,转⾝急步而去。

  秦文⽟目送焦孟二人,向箫克英点头含笑说道:“柳延昭本人确实一⾝侠骨,万分豪情,才会收下这样两条⾎汉子,作为兄弟!”

  箫克英道:“⽟姊,我行囊早已收拾妥当,我们也快走吧,柳大哥轻功超人,脚程绝世,他若无事牵绊,我们恐怕绝难追得上呢?”

  秦文⽟秀眉微轩“哦”了一声,目闪神光道:“是这样么?等柳兄奇毒全祛,可以尽量施展功力后,我倒要领教领教,与他一较轻功法!”

  箫克英悄然一伸⾆尖,知道这位“⽟姊”心⾼气傲,绝不服人,自己以后说话要特别小心免得引起什么无谓误会!这一位“巾帼之雄”和一位“妙姹金刚”也走了,但她们走得对么?错,完全错!秦文⽟立意虽佳,计策虽好,却不知有一项本上的错误!。她们与孟赞,焦良两路分兵,拚命往“山海关”方面急追,企图接应柳延昭,却不知柳延昭尚未离开伏牛山,就在数十里內!便由于柳延昭孤独无助,又⾝中奇毒,无法尽展功力,竟遭遇奇险,几乎丢尽侠名,把盖代英雄,化作南柯一梦!柳延昭点了箫克英“黑甜睡⽳”移转孟赞、焦良注意,在桌上留书之后,便悄悄闪出酒库!如今,他觉得一⾝轻快!因为箫克英服下独门解药,奇毒已祛,不会再受“九爪鹰王”戚九渊控制,自己可以单独一闯疗东,放开手脚,与“尊天会”群凶,放手一斗…

  但刚刚想到此处,又复眉头深蹙!他是想起自己体內所中奇毒,不知究竟还有多久才会发作?以及在发作以前,会影响多少功力发挥?想到此处,柳延昭⾜下加快,怀着一缕轻烟般,驰出“金则寨”立即寻个僻静所在,调气行功!气凋龙虎,功行十二重楼以后,柳延昭双目微睁,心中有一份安慰,但也有一份忧虑!安慰的是体內之毒果然约莫要到两个月后,才会发作!忧虑的是他在这两月之中,自己不宜过用真力,否则,可能会使体內毒力提前或是立即发作!换句话说,自己的一⾝功力,必须打个七折,遇上強敌时,只能以七分功力应敌,而要以三分功力,控制体內奇毒!这种情况,遇上寻常人物,自然仍有余裕,但若遇见司马⽟人那等罕世劲敌,便曾觉得相当制肘,处于不利地位。

  柳延照把自己⾝体情况,彻底了解后,举步上路,并作了一项决定。

  这决定是:第一、尽量少管闲事,先追上“九爪鹰王”

  戚九渊等设法弄得解药,使自己恢复正常状况!第二、万一遇上岔事,躲避不闻,也应尽量隐匿⾝份,务以智取,不以力胜…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赠送自己一粒解毒圣药的⽩⾐少女来…

  这位女郞够美,功力够⾼,姓名中,又有一个“⽟”

  字,容貌更令自己有似曾相识之感,她究竟是何⾝份?起初,自己还对她所赠解药的灵效程度,略有怀疑,但箫克英服后,六脉平和,奇毒尽祛,⾜证真是“尊天会”所炼奇毒的独门解药!如此一来,这位“⽟姑娘”更成了般人物,她怎能从司马⽟人,或戚九渊手中,弄一这难得‮物药‬?她又为何独特垂青睐地,把这灵药,赠送自己?尤其,她自称与“巾帼之雄”秦文⽟,有誓不两立之仇,更令人猜不透她的⾝份?自己虽未见过秦文⽟,但从江湖人物口中,已知道“巾帼之雄”是位功力奇⾼,具有天人颜⾊的绝代娇娃。

  秦文⽟,在暗助自己,另一位姓名与“⽟”有关的⽩⾐绝⾊美女,也在关垂自己…

  但这两位青眼相垂的绝代娇娃,却又偏偏是誓不两立之仇,岂大量情况错综复杂到了极处?底解测不开,心中自然便觉得好不自在,十分难受!于是,柳延昭⾜下跑得更快了,他不单要藉疾驰所获的两腋清风,略减心头烦闷,他并想追上人…

  当然,他想追上司马⽟人、戚九渊,最好是末到对方的巢⽳——小兴安岭,甚或未出“山海关”前便自己解决,最严重的切⾝问题,但也希望追上⽩⾐赠药的“⽟姑娘”或是巧遇““巾帼之雄”秦文⽟!因为无论遇见“⽟姑娘”或秦文⽟二者之一,他都可以‮开解‬部分疑点,使心中舒服一点!数十里山路,如飞而逝…

  柳延昭没有⽩跑,他终于遇上了人,遇上了一位“⽟姑娘”!但这位“⽟姑娘”不是第一块“⽟”——“巾帼之雄”

  秦文⽟,不是第二块“⽟”——赠药⽩⾐美女,而是他盼望之外的第三块“⽟”!地点,相当美,是在一座有花有树,有泉有瀑,地势幽静的洞府之外。

  情调,相当美,沿府之外,飞瀑之旁,平石之上,苍松之下,有位⽩⾐长发女子,正在独坐吹萧!虽然,这长发⽩⾐女子,是背向柳延昭,但柳延昭奕奕风神,潇洒绝世,是脂粉丛中的过来人见过女子太多,仅仅从箫声,背影等韵致之上,便可断定对方,生具天人姿⾊!天下美女不多,何况这⽩⾐女子的背影,与那位赠药之人,太相似,几乎毫无二致。

  故而,柳延昭本丛斜方驰过,因闻得箫声太美,竟忘了自己刚刚拟定的绝不多事宗旨,而稍为折向寻来!’并在才见⽩⾐女子背影,一声意外惊喜的“⽟姑娘”’业已脫口叫出!石上⽩⾐女子箫声停奏,长发一甩,以一种极甜极脆,极富媚力的磁语音,回头娇笑道:“是那位江湖旧识,特来相寻,你居然知道我会在这‘青⽟别府’,小作勾留,委实太难得了!”对方头还未回,柳延昭耳已热,知道认错了人!因为赠药的那位“⽟姑娘”语音也是这么脆,也是这么甜,但却没有松下吹箫人所特具的这种磁媚力!。等到脸儿回过,双方均觉得眼前一亮,并均觉一呆!柳延昭宛如⽟树临风的倜傥英姿,在当前武林中,⾜称第一美男子,故而虽是陌生,也令那松下⽩⾐美女,看得为之一呆。‘而柳延昭一呆之故,则比较有点特别!他是曾经沧海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之人,自然不是为了对方的美姿⾊发呆!他是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长发美女的⾝材方面,已与赠他灵药的“⽟姑娘”极为相似,但容貌方面,居然也有九分相像。

  所谓有“九分像”自然有一分差别,就凭这一分差别,才使柳延昭知道不是一人,也构成了他的发呆缘故!何况,这一分差别“不像”只是新见⽩⾐美女,比前所见的“⽟姑娘”多了两点东西!第二点,多的是年龄,依柳延昭的估计,面前的⽩⾐美女,约莫有花信年华,至少要比对自己赠药,声称与秦文⽟誓不两立的“⽟姑娘”大上三四岁光景…

  第二点,与第一点有相当关联,面前的⽩⾐美女,比那位“⽟姑娘”多了一份女人最人的成韵致!换句形容问,这位是盛开桃花,那位是新绽梅蕊,这位是成樱桃,那位是含苞⾖寇!双方一怔之后,那位手执⽟箫的⽩⾐美女,首先绽开她成人笑靥,吐露出磁媚人语言,目注柳延昭道:“尊驾怎么知道我是⽟姑娘?我⽟娇娃江湖旧识虽多,好像其中还没有尊驾这等风神奕奕的绝世人物!”

  好家伙,够豪慡,才一见面,就说出自己叫做“⽟娇娃”并对柳延昭极度夸赞——柳延昭虽颇倜傥,也觉耳微热,一抱双拳,窘然笑道:“对不起,我是认错了人…”

  ⽟娇娃轻轻“哦”了一声,仍把两道美得惊人,媚得撩人,更大胆得慑人的似⽔目光,盯在柳延昭⽩中微红,越发秀美的俊脸之上,扬眉问道:“请教一声,尊驾是把我当成了哪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她长得颇像我么?”

  柳延昭认错了人,心中惭愧,本想快点离去,但听得⽟娇娃如此一间,却又把他问出‮趣兴‬!‮趣兴‬不是在“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而是在“她长得颇像我么”?柳延昭真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材、相貌完全绝似之人,遂向⽟娇娃点头答道:“像,像极了,无一不像,⽟姑娘可有一位孪生妹子?”

  ⽟娇娃睫⽑闪处,眼波流动地“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要找的那位⽟姑娘,竟然比我年轻…”柳延昭颇懂女孩儿心理,不愿说⽟娇娃比较年长,以巧妙言词,含笑说道:“她不如⽟姑娘来得成!”

  ⽟娇娃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目注柳延昭道:“尊驾真好词令,请教上姓尊名?”

  柳延昭尚未获得答覆,未便遽行,只好应声答道:“在下姓柳,小字延昭。”

  ⽟娇娃悚然一惊,目光闪处,向柳延昭全⾝一注,又仔细盯了几眼,秀眉双扬,含笑问道:“柳大侠就是侠踪经常在江南一带,但已名満八荒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

  柳延昭想不到自己平素并不炫耀,但在江湖中的知名度,却已不小,遂苦笑一声,‮头摇‬说道:“柳延昭一介武林俗子,功艺薄弱,姿质平庸,不敢当江湖中好事人物的过份谬赞!”语音至此顿住,目注⽟娇娃道:“⽟姑娘尚未赐告,你究竟是有无一位和你⾝材相貌,均极相似的妙龄胞妹?”

  ⽟娇娃‮头摇‬笑道:“柳大侠要失望了,我是独女,并无兄弟姐妹…”

  柳延昭闻言,方自一抱双拳,⽟娇娃又复笑道:“柳大侠不要急,你且把和那位不知名的‘⽟姑娘’的结识经过,对我一说,或许我便能判断出她的来龙去脉?因为⽟娇娃别无所长,对当今武林之事和特殊人物,却均了如指掌!”

  柳延昭想起她一闻姓名,便知自己来历之事,便知⽟娇姓可有不是虚言…

  ⽟娇娃见柳延昭略带迟疑,不噤噗哧一声,失笑说道:“柳大侠迟疑什么?大丈夫‘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你对那位‘⽟姑娘’的姿⾊爱好,起关睢好逑之念,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之事,或许我有代牵红线,作个现成媒人,也说不定?”

  柳延昭被她一,加上亟表⽩,遂‮头摇‬说道:“⽟姑娘全猜错了,反正长途追踪,不在乎一时片刻,我便对⽟姑娘说上一说,能获指教最好!”⽟娇娃回⾝揖客,指着松下那方青石嫣然笑道:“洞中狭隘,我等就在石上待客,柳大侠请那边坐。”

  即要详谈,自然是坐下方便,柳延昭便抱拳一谢,如言在石上坐落!石上原有一支极为精美的“汝窑”青花茶壶,但却只有一支小巧茶嘿,⽟娇娃取起茶嘿,倾去余沥,并从怀中菗出素巾,擦拭⼲净后,提壶斟了一盏茶儿,双手捧向柳延昭道:“深山客来茶当酒,这是我⽩烹的‘松子茶’,奉敬一杯,借以润喉,柳大侠不嫌脏吧?”

  主人情意,如此殷勤,加上又眼见对方把杯儿拭挣,柳延昭那能推却?只得接过杯儿,呷了一口,果觉満口靖香,的确是上乘妙品!⽟娇娃此时也收敛了些她人韵致,神⾊一正,目注柳延昭道:“柳大侠清道其详,你是怎样与那位‘⽟姑娘’结识?这样苦苦追她,目的又复何在?”

  柳延昭遂把参与“金刚寨”所举行的“霸天大会”各事,丝毫无隐地。向⽟娇娃说了一遍,话完并苦笑道:“⽟姑娘如今该知道我不是追那‘⽟姑娘’,而是要追司马⽟人和‘九爪鹰王’戚九渊等,只因你与那位‘⽟姑娘’⾝材相貌,均极相似,才冒昧动问一声而已。”

  ⽟娇娃静静听完,向柳延昭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柳大侠既非对那位‘⽟姑娘’情有独钟,苦苦追踪,便无所谓,因为我自诩对当世武林人事,所知极广,但却偏偏不知道有个这和我⾝材相貌又而极为仿佛,姓名之中并也有个‘⽟’字的妙龄美女…”

  柳延昭见⽟娇娃毫无所知,不噤微觉失望,正待开口,⽟矫娃突然又复娇笑说道:“柳大侠,古人谚语,多为经验之谈,每有奇趣,你今⽇所遭所遇,正合了两句话儿,就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柳延昭听得一怔道:“⽟姑娘此话怎讲?”

  ⽟娇娃笑道:“柳大侠不必再远出关东,去追那司马⽟人,和昔为北六省绿林魁首,今为‘尊天会;总堂主的‘九爪鹰工’戚九渊了!”

  柳延昭道:“莫非⽟姑娘知道他们去向,不曾回转关外‘小兴安岭’?”⽟娇娃道:“我对他们去向,毫无所知,但柳大侠追踪之意,不是在设法取得灵药,祛解你脏腑间所中奇毒么?”

  柳延昭颔首道:“当然,奇毒在⾝,无事不受人制,必须先设法…”

  他的话犹未了,⽟娇娃便嫣笑一声,接口说道:“柳大侠,又有两句俗语来了,叫做‘眼前有佛,何必西天’?”

  柳延昭大出意外地,睁大了一双俊目,向⽟娇娃诧声问道:“⽟姑娘言之意,是你能解祛我脏腑间中的奇毒?”

  ⽟娇娃微微一笑,伸手⼊怀,取出一粒朱红蜡丸,向柳延昭扬眉说道:“柳大侠,那位‘⽟姑娘’送了你,你却舍己转人,转送给‘妙姹金刚’箫克英服用的解毒妙药,是不是这种丹丸?”

  柳延昭目光注处,虽然看不见丸內情况,但那朱红蜡丸外壳,却与另一位“⽟姑娘”所赠送的毫无二致!他有点惑,有点觉得头脑晕眩!“尊天会”所炼奇毒的独门解药,应该在“少会主”司马⽟人或“总堂主”戚九渊的⾝边才有的,先前所遇的那位“⽟姑娘”居然会有了一粒,已颇令人惊诧!如今,这位⽟娇娃“⽟姑娘”也有一粒,两位⽟姑娘的⾝材相貌,有百分这九十相同,只在成风韵上,略有差别,但两人偏偏又不是同胞姐妹!这些太巧,而又太巧的问题一,真把柳延昭弄得头晕脑!⽟娇娃把那粒朱红蜡丸,递向柳延昭,见他不曾伸手来接,便“咦”了一声,秀眉微扬问道:“柳大侠,你在客气什么?那位‘⽟姑娘’能送你一粒解药,我这位‘⽟姑娘’难道就不能也送你一粒?”

  柳延昭俊脸微红,窘然说道:“我和⽟姑娘萍⽔相逢…”

  ⽟娇娃以二声娇笑,截断柳延昭的话头说道:“不错,我和你是萍⽔相逢,但那位‘⽟姑娘’呢?她难道是你的旧相识,不是什么‘云度寒塘,风来⽔上’地素无关涉?”

  柳延昭的一张俊脸,越越红,觉得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

  ⽟娇娃秀眉忽蹙,幽幽一叹,摇了‮头摇‬说道:“画虎画⽪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大侠⾝游险恶江湖之中,慎重一些,原是对的,只怪我太…太热心,有…有点太冒昧了!”

  说到后来,语音已显含悲抑,那支递药素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手缩不及数寸,掌中朱红蜡丸,已被柳延昭伸手夺了过去!⽟娇娃似出意外地,惊“咦”一声,目注柳延昭说道:“柳大侠,你…你这是…”

  一句话尚未说完,柳延昭已捏碎朱红蜡丸,把壳內药丸,毫不迟疑地,呑服下喉!⽟娇娃急叫道:“柳大侠,‘乾坤圣手四海游龙’艺精文武,学究天人,你不会不懂得药,请你先看看是否解毒圣药,然后再加服,在这恶江湖中,真所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话方至此,柳延昭已把那粒丹药服下,含笑说道:“⽟姑娘,慢说你看得出这是粒极好灵丹,‘便当真是粒穿肠毒药,我也…”

  ⽟娇娃不等他话完,便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接道:“我和柳大侠素无嫌隙,决没有任何理由会拿什么穿肠毒药来害你…”语音至此略顿,站起‮躯娇‬,向柳延昭含笑说道:“柳大侠请在此‮坐静‬用功,运气流传周⾝,使药力‮速加‬发挥,我去整顿一点可口酒菜,略为款待嘉宾!”

  柳延昭本不想在此再多勾留,但新承⽟娇娃赠药之德,又怎好意思板起面孔,来个说走就走?⽟娇娃太以玲珑易透,仿佛懂人心意,与柳延昭目光一接,便微笑说道:“柳大侠不必客气,我对你久仰侠名,遂思结,但知你奇毒既解,急于回转‘金刚寨’报讯,使箫克英和孟焦两位盟弟放心,故而也未邀你人洞钗留,就在这松下石上,几杯⽔酒,片刻清淡,彼此便云散东西,再图江湖后会的了!”

  她话儿说得太以漂亮,使柳延昭推无可推,只得抱拳笑道:“多谢,多谢,但请⽟姑娘不要过份费心…”

  ⽟娇娃笑道:“柳大侠请用功吧,大概片刻之后,便可知道这解药神效!”

  话完,她柳款拢,迈动了舂风俏步,走向洞府之內。

  柳延昭如言‮坐静‬提气行功,流转周⾝,果觉药力到处,奇毒全祛,但峰上却似乎多了一种懒洋洋的滋味!片刻之后,⽟娇娃端了一只⽟盘,从洞內走出。

  盘中,是一把⽟壶,两只⽟杯,与四小碟精美酒菜。

  她走出石前,向刚刚把一遍功行作罢的柳延昭含笑问道:“柳大侠,‮效药‬如何?你隐蔵在脏腑间接奇毒可曾全祛?”

  杉蜒昭道:“多谢⽟姑娘,奇毒已然全祛,但是⾝上似有一种懒洋洋的思眠感觉!”

  ⽟娇娃道:“不要紧,这是毒力新祛的自然现象,柳大侠只要把我以七种妙药合酿的‘回舂甘露’饮上几杯,包管便精神焕发,龙精虎猛!”

  她一面露笑发话,一面已倾了一杯酒儿递过。

  柳延昭此时那里还会对这⽟娇娃再存任何戒心!见那酒⾊淡绿,情香揖人,遂人口一尝,失声赞道:“好酒,好酒,想不到这‘回舂甘露’,竟比‘金刚倒’的风味更美!”

  ⽟娇娃笑道:“好处多呢,柳大侠要慢慢品尝,才识滋味,这‘回舂甘露’的别名,恰好与‘金刚倒’相反,叫做‘金刚不倒’!”

  柳延昭问道:“‘金刚不倒’?是不是这‘回舂甘露’的酒温和,使人百杯不醉?”

  ⽟娇娃银牙微咬下,皱眉微扬“噗哧”一声笑道:“百杯?任何铁铮铮的汉子,最多三杯…”

  说至此处,她忽然顿住话头,一面执壶向柳延昭杯中添酒,一面笑人地,缓缓说道:“柳兄,我们这风萍偶合,也算前缘,你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小妹为你服务效劳呢?…”

  称呼换了,由“柳大侠”转成“柳兄”并自称“小妹”目光更柔情似⽔地,向柳延昭含笑举杯。

  柳延昭一来因解毒灵药,毫无差错,二来襟素豪,遂未曾注意到⽟娇娃的眉梢眼角,时露舂情,言语间,也每每隐含别意…。见她举杯敬酒,柳延昭便毫不考虑的,把第二杯“回舂甘露”一顷而⼲!并由于⽟娇娃问起有无需要她服务效劳这处,柳延昭的脑海中,遂浮现一首七绝诗儿:那就是“醉酡道⼲”留在“金刚寨”酒库中的:“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醉邋遢未能休,多年宾主殷勤意,留赠朱红旧酒筹!”

  这时,恰好⽟娇娃在深注秋波,満脸含笑地在替他斟上第三杯“回舂甘露”!柳延昭想起⽟娇娃曾自房屋对当世武林的有名人物,和各种大事,几乎无所不知,遂扬眉问道:“⽟姑娘,你知不知道所谓‘七煞,都是些什么人物?”

  这句千方百计儿,问得⽟娇娃几乎中断了为柳延昭斟酒之举,面带惊容地,看着他失声问道:“‘七煞’?柳兄你问起‘七煞’则甚?你对‘七煞’之中,听过,或是认识几‘煞’?”

  柳延昭赧然道:“我游侠未久,见闻甚陋,连一煞之名都未曾听过,当然更谈不到什么认识,才向⽟姑娘请教。”

  ⽟娇娃“哦”了一声,神⾊顿弛地,娇笑说道:“柳兄,你问对了,对于所谓‘七煞’,我可说知之甚详,来来来,我们一面慢慢品尝这‘回舂甘露’,一面续说‘七煞’!”

  柳延昭听得⽟娇娃竟能细说“七煞”心中大喜,又举杯饮了一口。

  ⽟娇娃秋波转处,瞟了柳延昭一眼,娇笑说道:“所谓‘七煞’,可以用七个字作为代表,就是‘酒、⾊、财、气、天、地、人’。”

  柳延昭为之一怔,目光抬处,与⽟娇娃柔情似⽔的眼波一触,突然觉得有点脸上发热,心中发慌,仿佛不太自在。

  他赶紧一面收慑心神,一面向⽟娇娃诧声问道:“什么叫‘酒、⾊、财、气、天、地、人’?⽟姑娘能否明⽩指教,请说得详细一些,他们是不是七位与‘尊天会’同样凯觎武林霸业的盖世魔头?”

  ⽟娇娃笑道:“说他们是七⾝具绝艺的盖世魔头,倒无不可,但其中有些人却独善其⾝,自得其乐,似乎对武林霸业,没有多大‮趣兴‬!”

  柳延昭道:“⽟姑娘可否把所谓‘七煞’,一一赐告?…”

  ⽟娇娃先是点了点头,忽又眼波流动地,看着柳延昭笑道:“柳兄,你既对‘七煞’,毫无所悉,却怎会知道‘七煞’之名?”

  柳延昭因想向⽟娇娃请教,遂只得把那首“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酡邋遢未能休…”的诗儿,向她背育一遍。

  ⽟娇娃听得妙目精神精芒连闪,扬眉娇笑说道:“妙极,妙极,原来‘醉酡道士’与‘邋遢和尚’,不甘寂莫,又⼊江湖,这一来,加上企图染指武林霸业的‘尊天会’,‘翻天七煞’兄妹,可真够热闹的了!”

  柳延昭听了“兄妹”二字,又向⽟娇娃问道:“⽟姑娘,所谓‘翻天七煞’之中,还有女的存在么?”

  ⽟娇娃又向柳延昭举杯敬酒,并嫣然一笑说道:“何止有女的,‘翻天七煞’中,有一位红妆怪客,和一位绝代娇娃,柳兄且进饮‘回舂甘露’,听我细说。”

  柳延昭平⽇酒量甚好,今⽇却觉得仿佛略有酒意,遂举杯浅浅呷了一口,目注⽟娇娃道:“⽟姑娘,何谓‘酒煞’?”

  ⽟娇娃一笑道:“‘酒煞’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字,外号人称‘金杯追魂’…”

  柳延昭接口道:“‘金杯追魂’?这个外号好怪…”

  ⽟娇娃‮头摇‬道:“一点不怪,因为东方⽩所用的独门兵刃,便是一大三小,四只金杯,他平⽇用那‘大杯’饮酒,约莫十巨觥后,便梦人酒泉,与刘伶、阮籍,畅饮流连,不知东方既⽩!”

  柳延昭皱眉道:“好酒之人,天下极多,东方何以称‘煞’?莫非这位‘金杯追魂’的心‮忍残‬,下手太黑?”

  ⽟娇娃笑道:“这‘金杯追魂’东方⽩在未饮酒前,只是暴,⾼傲,手下不黑,开始饮酒之后,更暴立敛,变得和善异常,但只消饮満第七金杯,双目中便布満红丝,成为无可理喻的凶神恶煞!”

  柳延昭笑道:“这样说来,最好使那东方经常饮酒,只是微醺,或在饮到第七杯前,已告醉倒!”

  ⽟娇娃道:“谈何容易?东方⽩酒量极豪,不喝到第十杯,决不会醉,但到了第七杯上,人已发狂,故而,他每次都是在发狂后便杀人发怈,然后再补饮三杯,酩酊大醉!”

  柳延昭道:“他那只能当兵刃的‘‮大巨‬金杯’,可以容酒多少?”

  ⽟娇娃略一寻思答道:“似乎⾜可容酒五斤!柳延昭自鼻中“哼”了一声,剑眉双扬说道:“若有机缘,我倒可以为这‘金杯追魂’东方⽩引介一位饮酒对手,和极烈佳酿,或许可以使他在七杯未満便既醉倒!”

  ⽟娇娃失笑道:“果真如此,那倒是件妙事,因为‘金杯追魂’东方⽩,自封‘喝遍乾坤无敌手’,曾当众宣言,只要有人能以酒量胜他,他便立即摔碎金杯,戒酒循世!”

  柳延昭道:“好,‘酒煞’已知,‘⾊’…”

  “⾊”字才出,柳延昭便眉头微蹙,截口不涪。,因为他忽然想起,若谈“⾊煞”必有无限舂光,言辞中难免旑旎,⽟娇娃会不会有所碍难,说不出口?他语音方顿,⽟娇娃竟似和他心意微通地,含笑道:“柳兄,我们暂时跳越一下,把这‘⾊煞’移去末尾再说如何?”

  柳延昭颔首说道:“次序无关,⽟姑娘请随意斟酌,若有碍难之处,便不说也罢!”

  ⽟娇娃举杯属客,风情万种地“吃吃”娇笑说道:“说,我一定说,但到了末后,我也许换个花样,向柳兄贡献一种别具妙趣的新奇陈述方式?…”柳延昭被对方那种美得人的成风致所醉,突觉心中一,有点把持不住…

  他赶紧猛转话头,目注长天,深深昅了一口清气道:“请教‘财煞’?”

  ⽟娇娃仿佛若有深意地,向柳延昭腹间瞟了一眼,含笑答道:“所谓‘财煞’,是位红妆怪客,她叫‘吝啬夫人’钱太真!”

  柳延昭讶道:“这外号又怪,怎么叫‘吝啬夫人’?…”

  一语未毕,恍然笑道:“哦,我明⽩了,她的名号,互有关联,把钱看得太真,自然是‘吝啬’,而爱挥霍,不知‘吝啬’之人,也往往不能成为财阀巨富!”

  ⽟娇娃笑道:“柳兄,钱太真拥有的财富真堪敌国,但你大概猜测不出她会‘吝啬’到什么地步?…”

  柳延昭‮头摇‬道:“这倒难猜,一般所谓‘吝啬’,不过是避免请客,不肯花钱而已,像钱太真既富堪敌国,但不会‘吝啬’到节⾐缩食地步?…”

  ⽟娇娃“哼”了一声,以一种不屑神⾊说道:“岂止节⾐缩食,连她丈夫都被她‘吝啬’得只有⾊支出,没有滋补收⼊地,活活痨疾而死!”

  柳延昭避免谈到⾊情方面,剑眉微皱问道:“她自己呢?”

  ⽟娇娃道:“这位‘吝啬夫人’钱太真自己经常也⾐不遮体,食不疗饥,饿得花容月貌,消失无存,变成⽪包骨头的痨病鬼了!”

  柳延昭道:“这样说来,那‘吝啬夫人’钱太真,纵然拥具敌国财富,又有什么用处?”

  ⽟娇娃嘴解微披道:“柳兄话虽不错,但钱太真爱财成癖,见钱必扣,只一听得有什奇珍宝出世,更必千方百计,争取到手,绝对不能放过,她生来唯一享受,便是每月一次,要到她那秘密宝库之中,‮挲摩‬无数金银,并躺在翠枕⽟上,酣睡一觉!”

  柳延昭‮头摇‬道:“奇人奇事,柳延昭闻所未闻,可谓大开耳界!”

  ⽟娇娃举杯笑道:“柳兄,饮酒。”

  柳延昭因今⽇心中似乎对⽟娇娃的天人姿⾊,时起意马心猿之念,遂不敢多饮,只举起杯儿,轻轻沾喝了少许。

  如今,他这第三杯“回舂甘露”约莫还有一半光景。

  柳延昭心想⽟娇娃強行劝酒,自己不忍过拂其意,遂赶紧抢先说道:“⽟姑娘请说下去,那位‘气煞’,又是何人?”

  ⽟娇娃瞟他一眼,梨涡双现地,嫣然娇笑说道:“所谓‘气煞’,姓廉,名不和,外号人称‘霹雳火’…”’柳延昭笑道:“七国争雄的赵将廉颇,用兵虽精,已嫌傲暴,有失和缓从容之道,这位廉不和定然号如其人,是个‘霹雳火’的格?”

  ⽟娇娃颔首道:“顾名思义,理所当然,廉不和睚眦必报,暴无伦,受不得丝毫刺,但他一‘霹雳’,和独门‘龙爪’,倒确是绝学,放眼武林,罕逢敌手!”

  柳延昭不等⽟娇娃劝酒,先举杯浅啜,含笑问道:“天煞’如何?”

  ⽟娇娃道:“这‘天煞’二字,听来虽⾼,其实在‘七煞’之中,最为寻常,只因他名号中各有一个‘天’字,拉来凑満‘酒⾊财气天地人’之数而已。他姓沙名天行,号称‘天台野叟’!”

  柳延昭道:“‘天煞’是‘天台野叟’沙天行,‘地煞’又是何人?”

  ⽟娇娃笑道:“这‘地煞比较特别,他对武学之道,只是一知半解,但对各种地形地物的运用,尤其奇门阵法变化,却太以⾼明,他所居‘燕山璇玑⾕’中,若不主动客,谁也走不进去!…”

  柳延昭听至此处,剑眉微扬,含笑问道:“他既住在‘燕山璇玑⾕’,则这位‘地煞’,莫非号称‘璇玑先生’?”

  ⽟娇娃飘送过一瞥人巧笑,秋波如⽔,点头说道:“柳兄猜得差不太多,‘地煞’叫做‘璇玑狂士’公孙智!”

  柳延昭叹道:“非暴即狂,看来这‘七煞,均不好惹,难怪那位‘醉酡道士’,有‘七煞尊天启重忧’之句…”

  ⽟娇娃道:“‘七煞’之中,要讲‘难惹’,恐怕首推‘人煞’!”

  柳延昭“哦”了一声,看看⽟娇娃,点头说道:“我确实有这种感觉,因‘人煞’二字,听上去便有些森森的感觉,此人定必狂暴损…”

  话方至此,⽟娇娃便截断了他的话头,娇笑说道:“柳兄,这回你却仅猜对一半,‘人煞’在‘狂暴损’四字中,只占二字,他虽极极损,但一点不狂,一点不暴,看上去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易于相处,又那么潇洒漂亮…”

  柳延昭叹道:“⽟姑娘,就凭你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儿,便勾画出了一个极可怖的轮廓,他她甚名谁?是就叫‘人煞’?还是另有外号?”’⽟娇娃道:“‘人煞’姓万名心玄,号‘笑面人屠’,又称‘潇洒杀手’。”

  柳延昭把所闻名号,记述一遍,扬眉说道:“‘金怀追魂’东方⽩是‘酒煞’,‘吝啬夫人’钱太真是‘财煞’,‘霹雳火’廉不和是‘气煞’,‘天台野搜’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和‘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是‘天、地、人”三煞,如今只剩下一个‘⾊煞’名号,要请⽟姑娘指教了。” wWW.nIlXs.cOm
上一章   五霸七雄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五霸七雄》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五霸七雄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五霸七雄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