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梭 第二十四章 金小山再上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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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阎王梭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60 | 更新时间:2017/9/17 |
第二十四章 金小山再上关家庄 | |
墨云⾕的前院正厅上,这天夜晚満満的摆了十桌酒席,除了正中一桌外,余下的不分⾼低大小,全坐在一起,这种场面是墨云⾕开⾕以来所没有。 満坐在正中上席的⽔行云,酷似变个人似的不再像往⽇那种不苟言笑,冷面孤做,一副混世魔王作风。 当然,一个遭受过巨变之后清醒过来的人,必然会知昨非而今是,更何况一个垂垂老矣的病老人。 就在这酒席筵上,所有墨云⾕弟子们,对⽔老⾕主的重度生还,自是杯互贸不已,更对⽔二的归来,轮流捧杯祝贺。 这时⽔行云又问金小山,道: “刚才你提到钱凤那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小山这才又缓缓道: “距此一百多里地方,那个山坳里正有一间十分精致的瓦屋,那天正下大雪,我原想到那儿躲阵雪的,可是我发现了钱凤被姓关的儿子同一个叫苗菁菁的女子,两个人把钱凤捆在一张椅子上,等我救下钱凤,她还没对我说出找我的原因,直到快到老金矿村,她才对我说,原来老矿村西北凹里姓关的,突然叫老金矿村的人,三个月內搬走,到时候姓关的要把老金矿村铲平呢!” ⽔行云一听,冷笑一声,道: “我还正要找上姓关的大门呢,他却先对老金矿村的人下其毒手来了,娘的,我饶不了你!” 金小山道: “⼲脆两档事情一次办,过几天我这点小伤养过劲,小子我再往老金矿村跑一趟,找那姓关的霉头去。” 轻摇着头,摇得金小山脸上一僵,早听得⽔行云道: “大叔在老金矿村住的那段⽇子,阿凤那个丫头对我还真孝敬,我打算过些时你去把她接到墨云⾕来住,不过只怕她爹不会答应的。” 他一顿又道: “至于找上姓关的大门,那是以后的事,你不要忘了,他给洛司徒府送去的‘金菩萨’,那可是我墨云⾕的宝物。” 这时林童也咬牙道: “姓关的惑二夫人,墨云⾕的宝物又何止被盗走一座‘金菩萨’,我看还有其他的…” ⽔行云突然怒声道: “什么惑二夫人,她既非是夫人,也未被谁惑,他们是狼狈为奷的来谋夺我墨云⾕,如今真相大⽩,我等双方要结算彼此间的恩怨了。” 林童忙施礼道: “属下失言,只为平⽇叫惯了,一时未能改得口,⾕主千万见谅。” ⽔行云摆摆手,道: “算了,只等天一放晴,我们就决议如何找这两个罪魁祸首,了结这段公案吧。” 一边喝着酒,金小山道: “大叔可知五月花庄在什么地方,小子我准备去看看,也许姓关的又回转五月花庄也说不定。” ⽔行云道: “墨云⾕有几件宝物已不在库中了,别的不说,其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玛瑙雕⾚龙,这条⾚龙长两尺,⾼半丈,五爪长髯,栩栩如生,但它的价值可绝非只是一块玛瑙所雕,或是手艺巧夺天工,而是在这⾚龙腹內有着清⽔流动,捧在手上晃动,还会发出哗啦⽔声,据说这是出自东北的黑龙江上,叫做⽔胆玛瑙,相传数十万年前,玛瑙在成形结晶的时候,把一股流动的⽔给凝结在体內,后来人采下后,才雕刻成这条⾚龙,当知得来不易了。” 这时⽔二早在⽔行云右边叫道: “小时候我还常看这条龙的,我知道爹也十分喜这条玛瑙⾚龙的。” 金小山道: “听起来比那金菩萨还值银子嘛。” ⽔行云道: “银子有价,宝物难估,小山啊,想起大叔初遇你的时候,几乎痛饿死在那重小镇的小客栈里,比起大叔这墨云⾕来,那家小客栈又算得了什么!” 金小山腼腆一笑,道: “小地方人小家气,也算小子好运气,正好叫我遇上大叔。” ⽔行云愉快的一笑,这才吩咐总管林童,道: “打从明⽇起始,派人去打听那五月花庄在什么地方,另外,你要着人去把墨云⾕离职的八名武士给我重新找回来,不过这件事我提示你一下,要找离去的老人,先赶往黑⽔岭去找那郞老大,他一定知道另个几人去处的。” 林童当即应道: “属下明⽇一早,立刻去办。” 就要过腊八了,墨云⾕的大厅上,⽔行云拥着个小铜火炉子对金小山道: “你的伤已愈,这趟出⾕你先办两件事情。” 金小山忙肃立一旁,道: “大叔,你老只管吩咐下来。” ⽔行云望望大厅外,天⾊有些灰暗,他先是一声叹,道: “早晚免不了一场搏杀,也不知出派去找郞老大他们的人,可曾找到人没有?” 金小山道: “大叔可是要我去黑⽔岭找人?” 摇头摇,⽔行云道: “你不认识人,去了不定会找到人,今天你收拾一下,明⽇一早赶往老金矿村去,能把那个阿凤接来墨云⾕最好不过,如果钱掌柜不放心,何妨一齐把他⽗女二人接过来住。” 金小山忙点头,道: “小山明⽇一早上路,就不来向大叔辞行了。” ⽔行云道: “还有,也到过山岭村去,最好能把扁大夫请来。” 金小山一听,忙问: “那扁和似是世外⾼人呢,他会来我们墨云⾕?” ⽔行云轻点着头,道: “他应该会来的。” 金小山不解的道: “大叔如何这般有把握?” 淡淡一笑,⽔行云道: “因为他早就知道我⽔行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呢,哈…”金小山心中在想,他说大叔有季常之癖,而大叔又早认得此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又听得⽔行云道: “顺便告诉扁大夫,我的季常之癖已无药而愈,谢谢他替我心事,哈…”看着大叔⾼兴,金小山也笑道: “小山一定把扁大夫请来墨云⾕住几⽇。” 不料⽔行云道: “不,是把他搬请到墨云⾕来住,明⽇去的时候,带银票一千两为聘礼,不要忘了。” 金小山点头道: “大叔尽管放心,这事小山一定会办得周全的。” 黑⽔岭在蓝关以东的荒山里,从墨云⾕要到黑⽔岭,单就翻山越岭,也得连走五天整。 郞老大当年能死心塌地的投⼊墨云⾕以后,没多久,郞老大就自动辞去墨云⾕武士,重又回到黑⽔岭过他的自在⽇子。 这⽇郞老大里揷着两把板斧,又上山去狩猎了,冬天山中的野味最多,连花豹都常出没,不过当天郞老大运气平平,只猎得三只野兔。 山里的⽩雪已映现了他那⾼大的⾝影来,这时他已转过大山脚,自然是望向自已那间小瓦屋,不由得一怔,因为屋门前的石阶上,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斗笠,上面覆着布巾,披的是一件天蓝大氅,大氅被这人裹的十分严密,⾝材耝壮,显然是在守候自己。 郞老大细想,这会是谁? 再细看四周,也只有这么一个人。 缓缓的拨出一支板斧,郞老大慢慢掩蔵着自己,就在距离尚有五丈远处,他抖手打出手中板斧,但听得“叭”的一声,板斧正砍在那人站的附近树⼲上。 猛旋⾝,那人回头叫道: “郞老大!” “是你,林总管。” 不错,林童是奉⽔行云之命来找郞老大的,午时他就到了,只是他一等再等,就是未破门而⼊,这时见郞老大回来,⾼兴的大叫着上去。 “好家伙,几年不见,见面一斧头,什么意思?” 哈哈一笑,郞老大道: “大山里有人找上门来,我不能不防。” 林童拖住郞老大一臂直端详的道: “你怎样,这些⽇子混的可好?” 郞老大一,道: “吃的全是上天所赐,不向人伸手,心安理得。”边举着手上提的野兔子又道:“进屋去,架起火叉烤兔⾁,你我边喝酒,撕着兔⾁吃。” 林童笑道: “惬意!惬意!” 二人就在郞老大那间小瓦屋里升起火来,这时林童才对郞老大道: “我这次来是搬请大驾回墨云⾕的。” 郞老大道: “我不回墨云⾕,他的,八王好当气难受,连⾕主都被气的下落不明,我们还有什么好混的,倒不如一个人生活在这大山里,与世无争的自在呢!” 呵呵一笑,林童道: “郞老大,你还是一副火躁脾气,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你心里想的,我岂有不知的。” 郞老大道: “那婆娘跟你许下什么好处了,叫你老远儿来做说客?” 林童冷哼一声,道: “自从你们走后,我也被贬到凤尾桥去当守桥人了。” 郞老大一拍腿大,怒骂道: “他的,欺人太甚!” 林童又接道: “⼲脆我再告诉你吧,⾕主失踪后,你们也走了,我们一些老人全被人在头上踩,夫人那个冒牌表兄也宣布当了墨云⾕主,两个人⼲脆成了夫呢!” 郞老大怒道: “我,⾕主就因为她是自己师妹,又是师⽗临终待,就对那女人忍让至此,我郞老大第一个就不眼气。” 他一顿又道: “我郞老大宁吃开眉粥,不吃皱眉⾁,要我回去,尊口免开。” 林童笑了,道: “所以说,当初我被贬到凤尾桥,一时间气的只想一走了之,可是少各主还在,再说凤尾桥那面也轻松,早晚只要盼得⾕主归来就好,所以我又想,不⼲墨云⾕总管也好,有道是,宁给光打大伞,不给恶人当军师,老郞啊,这一点还真叫我林童等到呢?” 郞老大并未开颜大笑,只轻描淡写的道: “可是⾕主又回来了,还不是照旧受制于那婆娘,武林枭雄,却也是个活三八。” 林童“呸”的一声,道: “郞老大,你别他娘的再这般胡说八道了。” 郞老大一怔,道: “你火个鸟,我说的不对?” 林童道: “大谬不然,要知当年⾕主让那婆娘七分,一是师命难违,二是⾕主又把她当小师妹宠,你想想,⾕主比她大了快三十岁,他能不让她吗?只是那婆娘原来早就同姓关的有勾搭,若不是那晚⾕主亲耳听到,⾕主回来,顶多只收拾那个姓关的,如今也许是上天有眼,二人谋,正被⾕主亲耳听到,一场搏杀,他二人俱已负伤逃走了呢!” 郞老大一听,突的站起⾝来,道: “你说什么?” 林童道: “我说郞老大,你当真是未听清楚?” 郞老大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 “这么说来,墨云⾕又将见昔⽇雄风了,哈哈…”林童举起碗来,道: “来,为墨云⾕⼲杯!” 郞老大立刻回⾝走到锅灶边,弯拖出个酒坛子,道: “来,今⽇你我一醉,明⽇我们回墨云⾕。” 林童笑道: “今⽇一醉是应该的,但明⽇只我回墨云⾕。” 郞老大一愣,道: “怎么啦,⾕主不要我郞老大了?” 林童头摇道: “切莫会错意,明⽇我回墨云⾕,你却要开始为墨云⾕办事了。” 郞老大一捋満嘴红胡子,道: “大总管,你吩咐吧。” 林童这才对郞老大道: “墨云⾕原本有十大武士,如今留在墨云⾕中的,也只有宮太乙同张彪二人,⾕主十分念旧,一定要我找你们八人回墨云⾕去,我今找你,也就要你找另外石北斗他们七人一齐回墨云⾕。” 郞老大一听,皱眉道: “石北斗他们七人住在伏牛山区,要找他们,只怕得走上个十天半月的,等我们赶回墨云⾕就过年了。” 林童伸手⼊怀,取出一张银票,在郞老大手中,道: “这里是五百两银票,⾕主说了,要你们买匹马骑,你先把这银票在蓝关换兑银子,最好在蓝关能卖上八匹快马,你知道蓝关城外的罗家骡马栈房常有口外来的马,自己去选吧!” 郞老大也不客气,一把塞在怀里,伸手又撕了一条兔子腿,递在林童手上,道: “明⽇一早,你朝东走我往西,约摸着十来天功夫,我们就会回转墨云⾕。” 林童笑道: “只等你们到齐,⾕主可能会领着你们大杀一场呢!” 郞老大厉烈的道: “老子已迫不及待了。” 林童一声哈哈,又道: “有件事情倒是忘了告诉你郞老大了。” 郞老大圆眼一睁,目光炯然的道: “什么事?” 林童道: “⾕主这次回来,人已病得成了⽪包骨,一⾝的痨病,可着实的可怜。” 郞老大道: “怎么回事?” 林童道: “那晚⾕主冒大雪出走,受了凤寒而一病有年,几乎死在外面,要不是他遇到个姓金的年轻人,怕已埋骨他乡了呢,唉!” 郞老大惊道: “这么说来,⾕主的武功…” 林童道: “全都传授给那姓金的年轻人,如今真正替⾕主冲锋陷阵的,正就是这姓金的。” 郞老大道: “他叫什么名?” “金小山。” 郞老大一听,猛喝一口酒,道: “金-小-山,金子像小山一般,听起来一⾝铜臭味,怪俗气的名字。” 林童一笑,道: “别胡扯了,名字俗气,那是⽗⺟起的,只要人不俗气就好。” 于是,二人两碗相碰,又⼲了満満碗中酒—— 墨云⾕的事可真多,比方打听那五月花庄在什么地方,就出派不只十人。 金小山也一早就出墨云⾕了,他是奉大叔之命去老金矿村接钱凤的,当然他并不知大叔的真正用意是为了他,因为⽔行云也看得出来,钱凤那丫头是喜金小山的,而金小山又快二十八了,如果能使他成个家,永远住在墨云⾕,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金小山在直觉上以为⽔大叔要钱凤来侍候他呢。 金小山可并未先赶到老金矿村,而是一马到了过山岭村,因为⽔大叔说过,扁大叔是江湖异人,墨云⾕正需要他这种人呢。 这时候天寒地冻,金沙河上的淘金客全都回乡去了,淘金客们长年在金沙河崖辛苦淘金,唯独今年最太平,因为附近的土匪突然的绝迹了,能把自己辛苦得来的带回家,可真也不容易,这件事只有董五爷心中明⽩,这全是老金矿村的金记镖局所赐,否则,不但大伙得集体回乡,中途还免不了同土匪厮杀一场呢! 金小山到了过山岭村的时候,扁大夫正在村头上溜达,见金小山骑马而来,笑问道: “小伙子,可是为了你大叔那季常之癖来找我的吧?” 金小山忙下马施礼,道: “我大叔本没有什么季常之癖,他是大人大量,如今已明事实真相,一反常态的表现出大男人气概了呢!” 呵呵一声笑,扁和道: “那么你赶来何事,可是离开你大叔了?” 金小山摇头摇,道: “我这辈子是不会离开我大叔的,来此,是为了搬请扁大叔到墨云⾕去住。” 扁和并不感意外,深深的道: “这一定是⽔行云的意思了。” 金小山道: “也是小子的意思。” 边掏出银票一张递上。 扁和把金小山引⼊屋中,道: “我已在此住习惯了,只是为了你们的诚意,且到墨云⾕小住一段时⽇再做决定,这银票我且厚颜收了。” 金小山大喜,道: “那就请扁老即刻起程如何?” 扁和道: “何用如此之急?” 金小山道: “墨云⾕如今正值乌云罩头,雷声隆隆之际,一场大战不定会在哪一天爆发,小子就是人在外而心悬墨云⾕,岂能在外多事担搁!” 扁和一笑,道: “我终于弄明⽩了,敢情墨云⾕有个郞中缺,你大叔同你二人看上我老扁了。” 他边往屋中走,回头又道: “这么说来,墨云⾕时值非常,⼲脆我只背上药箱跟你走就成了。” 金小山点点头笑道: “请扁老去,那是希望扁老长住墨云⾕,我大叔也有个说话的人,可没指望要扁老给大伙儿治伤什么的,因为没人愿意受伤。” 他露齿一笑,狮目一眯,又道: “扁老呀,照你这么说,开棺材的老关就没有朋友了嘛!” 扁和一听,哈哈一阵大笑… 一匹马,马上坐的是扁和,金小山牵着马缰前面走得快,直向老金矿村去,因为金小山还得把钱凤接回墨云⾕呢,当然这是⽔行云的吩咐,可也是金小山心里直念叨的事,无他,只为“哪个儿郞不爱花”? 四十多里地,夕坐山头的时候就到了。 荒山中的大雪未化,而天上的云又在鼓劲了,西北风才吹了一阵,像沙子的雪粒已开始往地上落了。 金小山把马拴在钱家饭铺外,他同扁和二人是推开钱家那片店门的,这时侯屋子里坐満了人,把金小山还真吓一跳,光景是整个老金矿村的人全在,而钱掌柜⽗女正萎坐在柜台內,屋子里七嘴八⾆,不知这些人正在聒噪些啥子古景。 不过大家见金小山同一个老者走进来,全都起⾝相,不少人⾼兴的道: “有救了,有救了!” 金小山一愣之间,钱凤早跑过来扯住金小山大氅,道: “你怎么来了?” 金小山又是一怔,回⾝拉住扁和,道: “光景是人家不我来,扁老,咱们走!” 钱凤双肩左右一晃,道: “谁说不你来了,当着全村的人在,你竟-起来了,看我饶得了你!”暗中在金小山小臂上狠捏一把。 金小山一皱眉,差一点没叫出来。 这时钱掌柜笑着走来,道: 可是过山岭的扁大夫吗?快请坐。” 早有一张桌面的人全起来让坐。 钱掌柜更吩咐小五子,叫灶上备酒菜。 金小山坐下来望望一屋人,笑道: “不亏是农闲,大家聚在一起闲聊天吧!” 钱掌柜头摇一叹,道: “要有那份闲情逸致就好了,如今大家聚在一块儿,无他,只为北山凹姓关的又来通知,一开舂就要我们搬村,大伙正为这事在发愁呢。”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老金矿村方圆十几里內,姓关的认定是他的,他有什么凭证?” 钱掌柜望望大伙,这才对金小山道: “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一群淘金客失踪的事,官司直到洛巡抚衙门,可是姓关的有办法,他胜诉了,连带官府画押,这一段地完成了他姓关的了。” 金小山一声冷哼,道: “别听姓关的唬人了,如果他再来老金矿村罗嗦,就叫他取出凭据来,官府不是他家开的,当年的那位巡抚老爷还没有死,惹火了,这场官司再同他来个翻案重审。” 钱掌柜头摇道: “当年那些死难人的家属都不知到了哪里去了,再说我们这些全是老实人,谁敢同姓关的作对。” 金小山一听,又道: “各位只管安心住着,姓关的嚣张不了几天了,我大叔还在打听那个五月花庄呢,那地方是姓关兄弟住的,这几天不知找到没有,今⽇既然你们出了这种过年都过不安心的恼火事情,⼲脆,明⽇一早我再找上北山凹的关家,顺便替各位把事情理一理。” 老金矿村的人早对金小山信心十⾜,闻言无不奋跃,但一旁的钱凤早低声道: “你又要去关家冒险呀!” 金小山淡淡一笑,道: “我金小山不是什么侠客之流人物,但却是个路见不平強出头的人物,我也想通了,既学了这⾝本事,能替大伙做点事情,总是不会错的。” 扁和一捋灰胡,点头道: “好,真有你的,明⽇且看你的了。” 金小山道: “天不言自⾼,地不言自厚,他姓关的是什么三头六臂人物,现在我金小山清楚得很,他们那兄弟二人啃天吃地的竟也啃吃到我大叔头上了,我去也是先教训这关老大的,我要他等着去替他那兄弟收尸去。” 钱凤惊道: “别说的这般怕人嘛!” 金小山嘴角一撇,冷笑一声,道: “当真惹得我起火,不定一把火烧他个鸟蛋精光,我看他能把我这远从山西洪洞大槐树来的移民啃掉一口不成!” 钱家饭铺这晚可真够热闹的,连钱掌柜准备过年时候吃的酒也全搬出来,整个老金矿村的人就在店里吃喝到二更天才散去。 人走了,连扁大夫也去歇着了,钱掌柜与女儿钱凤,这才同金小山三人坐下来。 钱掌柜问道: “小兄弟呀,你这次再来,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金小山望望钱凤,笑道: “是我大叔说的,要阿凤上墨云⾕去住,所以派我来接阿凤的。” 钱掌柜先是一怔,旋即笑道: “是你大叔说的,那不是你的意思了?” 金小山腼腆的道: “其实,其实也是我的意思,就是怕你钱掌柜不答应,所以我大叔说了,如果你老也愿意,就一齐住到墨云⾕去更好。” 钱掌柜一笑,抚髯道: “我再多问你一句,住到墨云⾕以后呢?” 金小山愣愣的道: “住到墨云⾕以后嘛…” 他望望一旁的钱凤,半晌未把话接下去。 钱凤忙笑道: “爹的意思是问你,我们这家饭铺子怎么办?” 金小山忙接道: “那就别开了,墨云⾕不少二位吃住的。” 轻摇头摇,钱掌柜道: “我老夫可不是为了那⽇图三餐一宿的俗事,而是为我的凤丫头着想,你小子怎么说?” 金小山期期艾艾,半晌才道: “我…我想,⽔大叔一定会有好安排的,要不然也不会叫我来接阿凤了。” 含笑点着头,钱掌柜道: “这还差不多。” 边起⾝对钱凤道: “睡吧,明⽇他还有正事待办,早歇着吧!” 像个英雄出征似的,金小山离开老金矿村的时候,老金矿村的人直把他送到村头上。 金小山不敢细看每一个人的眼神,因为每一个人的双目中,俱都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期盼眼神,那种把希望全托付在自己双肩上的眼神,怎能不说是一股大巨的庒力。 如今他正一步步的走向北山凹,走向关金住的那片金碧辉煌巨宅。 就在他的人才消失在北山坡后不久,突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不由得踮脚遥遥望去,早见一群骑马的正自左面山⾕中冲出来,这些骑马的后面,又见两头黑净发亮大巨呼叱的猛⽝紧紧跟着向这边跑来。 金小山双手揷在两胁下,他満面含笑的站在山道当中,在前看,再有数十丈就是一条青石台阶直通山凹中的那座巨宅了。 来骑一共五人,当先一人还真巧,正是关金本人,紧跟在关金后面的,正是暴出一对虎牙的令狐甲,只见他的鼻梁上正有个⽩斑大疤,另一边正就是红面鱼目那个武士,众人见是金小山,无不咬牙切齿,连两只巨⽝也在马旁“鸣鸣”想要扑咬。 呵呵一笑,金小山道: “各位别来无恙呀!” 关金大红面尽是寒意的道: “姓金的小子,你来做什么?” 金小山満面歉然的道: “邻居嘛,过来看看你老难道错了?” 关金冷喝一声,道: “谁同你是邻居,滚你娘的蛋。” 金小山不怒只笑的伸出指头点向关金,道: “关老爷子,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呀,前不久我们‘金记镖局’还替你保了一趟镖的,难道你这么快的就忘得一⼲二净的了!” 冷冷一哼,关金长髯一拢又垂的道: “敢情好,你小子来的也正是时候,有件事情关太爷正要告诉你,你给站稳了仔细听。” 金小山道: “你看看,今天我金小山正好来拜望你关老爷子,否则你有事要对我说,还得派专人去找我,那多⿇烦。” 关金咬牙道: “少罗嗦,听完了我的话,你马上离开,关家庄不你这号人物。” 金小山望望坐在关金马前的两头巨⽝,自语的道: “人喜有钱见不得穷小子,如今你姓关的那张大脸拉得长,长得如同这两条畜牲样…” 一旁的令狐甲早破口骂道: “你的怎么说话的!”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这里有你主子在,哪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地方,当真要我金小山说一句,你小子在姓关的眼中不定有没有这两只小黑狗的份量重。” 令狐甲大怒,拧⾝飞离马鞍,半空中一个跟斗,大砍刀已握在手中,口中厉烈的骂道: “老子宰了你!” 但令狐甲尚未落地,关金已喝叫道: “回来!” 令狐甲人一落地,猛回头,道: “庄主你叫属下宰了他…” 关金怒道: “回来!” 令狐甲怏怏的又走回马前,早听得金小山笑道: “嗯,算得是训练有素,同这两条小黑狗一般的听话!” 令狐甲直气的跺脚,另外三人也是一副忿怒的模样,跃跃扑上拚命。 关金马鞭一指,冷喝道: “关太爷这就告诉你,老金矿村那边的地可是我姓关的,如今我要在那儿重设个关家寨,土地我要收回,你们在那儿的‘金记镖局’也别再开了,上回那个‘坐山虎’一把火烧光你的房子,这回你们再来就别再搭盖了,另外找地方去吧。” 金小山淡然一笑,道: “你老提那个死了的‘坐山虎’张耀,他烧了我的‘金记镖局’,我照样要了他的命,也抄了他的贼窝,对我来说,算是只赚不赔——” 他此言一出,关金与他的四个护庄武师面⾊相当难看,金小山心中冷笑的又道: “如今你姓关的突然要我的镖局迁地他处,关老太爷呀,你凭的是什么?” 关金吼叫道: “凭那地方是我的地。” 金小山道: “你说是你的地就是你的了?” 关金怒道: “你要怎样?” 金小山手指关家那片房子,道: “如果我说那片大宅院是我金小山的呢?” 关金气的満嘴胡子抖动,道: “你凭什么说是你的?你也配?” 金小山毫不示弱的道: “你又凭什么说那老金矿村的地是你姓关的?” 关金吼叫连连道: “凭的是官府一句话,洛巡抚衙门有案可查!” 金小山哈哈仰天大笑,边指着关金道: “你可是说的那个司徒壮老儿吧!” 关金怒极,直在马上哆嗦,道: “好小子,老抚台大人也是你小子随便谩骂的。” 金小山“哦呸”一声,道: “司徒壮那个老贪官,他不定收了你多少好处,娘的老⽪,惹得我火来了,看我怎么去收拾他!” 关金厉叫道: “难道你还敢到洛城造反呐!” 金小山道: “有什么不敢的,如果有必要的话!” 关金气的几乎落下马来,他鞭指金小山道: “别以为你有一支‘阎王梭’就横行霸道,年一过你们马上给我搬家滚蛋,否则一把火烧你个净光…” 金小山突然厉烈的戟指关金,道: “你姓关的先给我挖净耳朵听仔细,你要是敢动老金矿村一间屋子,我金小山就杀你个⽝不留,连带一把火烧光你的这座大宅子。” 关金怒道: “你敢!” 金小山淡然一笑,道: “有什么不敢的,江湖上有几个敢同墨云⾕做对的?” 金小山说完这句话,特别注意关金的反应。 只见关金先是一怔,立刻急问道: “你说什么?墨云⾕可是我兄弟在掌事的,你小子别拿墨云⾕来唬大爷。” 又是一声长叹,金小山道: “不错,你兄弟叫关浩是吧,他同那武关枫叶岭下的姬⽟人可骗得我大叔死去活来,当真是骗死人不偿命,不过还好,我大叔总算吉人天相的发觉他们这一对冒牌表兄妹,就由我刀的把他二人连同他们的一帮手下全赶出了墨云⾕,当初我还以为他必然会逃到这儿来个兄弟狼狈会呢,不料他竟还有个什么五月花庄的,这就难怪你老太爷不知道了!难怪!难怪!” 关金一听,面⾊立变的道: “你怎的知道还有个五月花庄?小子呀,你真该死一千回呢!” 金小山道: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那天下大雪,大山里我冒打误撞的竟然碰上个烂眼黑三,那小于是个标准⾊狼,同他爹差不多,因为他爹不是叫‘人面狼’吗?” 关金道: “我那个侄子一向喜住在栖凤⾕的。” 金小山点头道: “对,对,那地方的景致是不错,有那么一栋小瓦屋住着,可真够惬意的。” 关金急急又问道: “你到栖凤⾕⼲什么?” 金小山道: “我说过是路过,不巧的是却撞破了烂眼黑三的好事,一场误会以后,我早把这事给忘了,哪想到等到回头走的第三天他竟带了几个五月花庄的武士拦住我,我的关太爷呀,当时我是好说歹劝的总想来个息事宁人,化⼲戈为⽟帛的皆大喜,可是你老的那个烂眼侄子就是死不点头,还狠狠的在我这肩头上片下一块⾁来…” 边摸着左肩头,光景是要脫⾐衫的样子—— 关金一听,得意的一笑,道: “怎么没有杀掉你,可惜!可惜!” 无奈的一笑,金小山道: “是很可惜,他偷袭的那一刀,要不是求功心切,要不是他女人玩的过了火而丧失真元过份,难保不把我这一颗脑袋切下来。” 关金冷笑道: “切下你的首级,那是早晚的事,我侄儿他一定有办法取你命的,你等着吧!”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呸!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取我的人头了。” 关金一惊,道: “怎么说?” 金小山道: “人死了,还有什么能耐取人首级的?” 关金全⾝一震,破口骂道: “狗东西,你死吧!给我围起来!”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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