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强盗 第二十七章 菩提绝学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快乐强盗  作者:李凉 书号:40917 更新时间:2017/9/17 
第二十七章 菩提绝学
  银河则静静地瞧着王千尊雕刻,只见得那利刀起落甚快,木屑片片雪飞,未曾间断,眼看木头不停往下凹去,凹到一个地步,旁边随又‮起凸‬,有若蚕食桑叶,井然有序,如此凹凹凸凸,快快慢慢,不到一柱香,达摩祖师胡子已惟妙惟肖地出现。

  银河看得出神,这有若武功招式,须弄得恰到好处,方是最⾼境界,那王千尊的雕刻技术果真已臻化境。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已⼊

  忽然刀尖停了,一声冷喝传来:“你看什么?”

  银河这才清醒,急忙说道:“老前辈手中之刀已出神⼊化,晚辈叹为观止。”

  “你懂得雕刻?”

  “不懂。”

  “那你还说个庇!”王千尊两眼尖利盯了银河一眼,不理会他,继续工作。

  银河也默然看他落刀。

  又过了许久,王千尊又转头冷道:“不懂还看?”

  银河道:“因为不懂才要看,而且前辈落刀从无失误,更是神奇,这使我想起武功招式,若把人当成雕像,岂不也有深浅之分,如果运用得当,是否也能用来雕刻。”

  王千尊瞄着银河,冷道:“你想用招式来雕刻?”

  银河道:“不敢,只是想借着前辈表现的绝艺运用在招式上面而已。”

  王千尊嘴角有了笑意:“你这小子倒是有心人,老朽倒想看看你想创些什么招式?”

  银河窘声:“前辈见笑了,在下只是想通,可还没创出…”

  “你想通什么?”

  银河道:“前些⽇子,在下曾被囚于铁牢里边,那有铁栅,如果把铁杆当木头,照着纹路雕切,是否也能将它切开。”

  王千尊频频点头:“不错,任何东西都有纹路,只是密合程度不一而已。就像这雕刻刀,看似无,却是有隙!”

  随手抓起另一把尖刀截向雕刻刀刃,卡地一声,刃锋从三分之二处已裂出半寸长锯齿般裂痕。

  银河心知此老不会武功,否则早将此刀给切开。

  王千尊自得一笑:“老朽早想通这道理。又如炼剑,则须将金铁纹路加以打造,使它更密合,甚至要将纹路安排,以期达到最⾼境界,削铁如泥的宝剑自然可以出炉,可是只要找出纹路,什么宝剑照样可以一切为二,可笑的是江湖中人以刀剑打打杀杀,岂不知那些玩意儿在老朽眼中,比破铜烂铁还不值。”

  银河闻言,大感钦佩,没想到一个市井小雕匠对武器纹路有此⾼深研究,实可谓一行⾼一行,谁也不能轻视谁。自己既然悟出这秘密,将来可要好好研究其它兵器纹路,自能有所收获。

  他拱手尊敬道:“多谢前辈教诲,在下受用无穷。”

  “老朽可没教你什么!”王千尊瞪眼,口中虽是如此说,眼角却有了笑意:“不过你也不差,只瞧了一个更次即能悟出这道理,将来必是好雕手,你要老夫雕何玩意儿?”

  “是⽟金刚。”银河捧出碧⽟⽔晶。

  王千尊乍见⽔晶,惊急道:“碧⽟翡翠?”伸手猛抓过来。

  银河含笑:“不是翡翠,是⽔晶。”

  王千尊瞧视一阵,有点失望:“可惜再无极品碧⽟,否则老夫可得卯⾜功夫,非得雕得更好…”蓦有所悟,急道:“你方才说要雕何物?”

  “⽟金刚,站立的金刚。”

  王千尊甚为动:“是不是降龙金刚?!”

  银河也吃惊了:“前辈怎会知晓?!”

  王千尊忽然哈哈大笑:“果真是六十甲子一轮回,六十年前,念天掸师要老夫雕一尊⽟金刚,六十年后又有人来找我雕此金刚,你说这是不是缘。”

  “您说的是少林前两代掌门念天禅师?”

  王千尊点头:“正是他老人家,想来,念天禅师已百余岁了吧?”

  银河道:“老禅师已羽化升天了。”

  他心中却想着那⽟金刚难道会是从少林寺盗出来?而且还是出自王千尊手笔?

  王千尊似对生死并无多大感受,闻及念天禅师去世,也不在意,只注视着那⽔晶,摸摸瞧瞧,说道:“可惜不是美⽟,雕起来手风不怎么过瘾,不过聊胜于无,数十年了,也该有个比较,化腐朽为神奇,岂不更神妙?”

  数十年来,他自认最満意即是那尊⽟金刚,尤其那块碧⽟,更是天下绝品,雕在手上有说不出‮感快‬。此时虽无碧⽟可大大过瘾,他却想以纯技术再创⾼峰,雕得更出⾊,更能扣人心弦。

  宝贝在手,灵泉不断,顾不得再和银河说话,赶忙工作,认真瞧它纹路。

  银河也不打扰,甚为小心瞧他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王千尊第一眼即瞧见那三分之二⾼,不及三寸的裂痕,整个人好像定住似的,动也不动。银河本想把它当背面就算了,现在瞧他如此认真,忒也会心一笑,不知他能如何把此裂痕处理掉。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鸣传来,王千尊这才有了笑意,动大叫:“有了,绝品,真是绝品,一道裂痕顺⼊,多几道就过瘾多了。”

  银河不明他所言,他却已抓起小如手指斜口利刀,一刀一刀细心划下。

  眼看⽔品渐渐被削去棱角,出现人形,那裂痕正好及位置。

  银河见状,可觉得不妙,这老者不知要如何搞?深怕吵了他,影响他情绪,却又怕他雕出来的和向展天那尊差别太大而前功尽弃。

  他终于还是低声说了:“老前辈,我想雕和前一尊一模一样的…”

  “别吵!有裂痕,哪来一样?”王千尊先是斥叫,随后呵呵得意直笑:“这尊可是有骨有⾁,活生生的罗汉呐!”

  银河被斥,也不敢再说,只好由他去了。心想反正⽔晶还有两尊,这尊雕得不像,再换别尊。现在強求也未必能得逞,反倒把王千尊给得罪了。

  他不再多言,仔细看王千尊如何雕塑。

  佛像人形已成,王千尊喃喃念着,不知说些什么。随后将佛像置于地面,两边以木块扣紧,拿起细如尖针小刀及拳大木锤,战战兢兢地对准裂痕敲去,那裂痕本是稍直,被他一敲,斜往左裂。他仍不放手,找着纹路又敲,几锤下去,右边也斜出裂痕,成了“人”字形。然后又敲敲打打,裂痕如树般散开来。

  银可看得苦笑不已,这还能雕成⽟金刚么。

  敲了许久,王千尊拿起佛像,左幌右瞧,还往灯光下照,这才发现天已大亮,油灯用不着,不过他仍未吹熄,只顾着照瞧裂痕,然后満意笑道:“一纹不差,太绝了。”

  银河当然看不出什么妙绝,陪在后头⼲笑。

  王千尊随后又拿出利刀做精细雕刻,甚至用研磨,每刀划去,落下碎片不及指甲耝厚,不知划了多少千万刀,佛像渐渐成人形,⾐衫发须通通出来了。

  银河此时才看见那些裂痕位置正好是在脯,原是王千尊把它设计成金刚骨,果真是绝妙。

  又不知过了多久,金刚已成形,眼耳鼻嘴莫不神似活人,更神奇之处却在骨,降龙金刚本是清瘦见骨,此时撂出骨架于袈裟外头,单脚提奔,右拳出,真个是降龙之势,让人感觉出它那暴发无限力道之霸气,⾜将狡捷天龙给制服。

  王千尊更加小心琢磨于骨之间,银河这才看清,那骨并非在表面,而是嵌⼊⾁內三分,又如⽪包着骨,活似生人,他终于不得不佩服王千尊雕技之精奥。

  修充骨,又磨光佛⾝,接下来修饰门面,终于大功将告成,一尊活似生人碧绿金刚已成。

  王千尊此时才歇手,将金刚置于桌前,退后几步,远远瞧来,金刚神态传神,⾐衫勾划了了,无一处不是搭配如此恰到好处,有骨、有⾁、有神、有能、有气、有力,更有灵,真如活生生降龙金刚站在那里。

  银河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才还是一块耝⽔晶,此时却已化为神奇金刚,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王千尊瞧得満意,更得意说道:“前一尊虽是栩栩如生,有骨有⾁,却是骨不见骨,⾁不见⾁。这尊不但有骨、有⾁,还有⾎,那才是最绝妙之处。”

  银河可就不懂了,一尊⽔晶所造佛像,哪来的⾎?

  王千尊立即将灯火靠向佛像脚下,此时天又已经漆黑如墨,灯火闪烁着,映向佛像。奇怪事情发生了,那佛像露⾝部位,竟然出现细如绣花针般细丝红光,随着灯火闪烁而流动,当真如⾎管似的输⾎不停,灯火移开,⾎丝已失,灯火移来,⾎丝又现。

  银河看呆了,这跟真人又有何差别?

  弄了几次,王千尊方罢手,捧起佛像不停爱意‮摸抚‬,得意道:“那⾎红般细丝本是裂痕,平常小得⾁眼瞧不清,老夫将它们连结成⾎脉状,然后引至脚底,只要脚底见光,那光自会被痕丝引导而呈现于碧⽔晶內,光是红的,丝痕当然也是红的,自跟⾎脉一样啦!”

  银河衷心佩服:“前辈技术⾼超,恐天下无出其右者,晚辈佩服之至。”

  王行尊哈哈大笑:“这可要多亏老弟拿来这破⽔晶,让老夫参透了最玄机,以为最佳雕像须最佳材料,原来烂东西却是最真切的料子,可长骨生⾎啊!”虽然那绿⽔晶不值钱,但此时那尊长了骨,生了⾎的佛相在他眼中已是天下算一极品,岂是任何价值可比拟?

  不但他如此想,银河亦是如此认为。

  王千尊有点舍不得,犹豫一阵,仍将金刚予银河,慡朗说道:“老夫虽爱它如命,却不如给你,因为灵物必择主,老夫造就它已心満意⾜,拥有它,必将损其瑞气。”

  银河接过金刚,却不明王千尊所言。

  王千尊叹息道:“你自不懂,无它原因,因为这金刚在老夫眼里可能永远是雕出来的绝顶艺品,在你们心目中却是神佛。唉,如此珍物,岂能只当艺品?它本该即是真佛才对。”

  银河终于懂了,遂道:“晚辈必定妥善保存,他⽇择其灵地膜拜。”

  王千尊点头:“如此甚好…”长叹几声:“你走吧,你要的东西已到手了,此处也无让你留恋地方。”

  银河恭敬道:“前辈技艺,晚辈欣羡之至。”

  王千尊怅然一笑:“可惜后继无人。”

  银河道:“若有闲空,晚辈定当前来求您授艺。”

  王千尊先是目露喜⾊,仍转悲怅:“届时再说吧!”

  银河拱手道:“那晚辈先行谢过。”连拜三拜。

  王千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银河想告别,却又想到雕塑费用未付:“不知雕这绿金刚,须要多少…”

  王千尊摆摆手:“神佛无价,你走吧。”

  银河觉得再论价,有失王千尊技艺,遂再次拜礼,步出祠堂。

  王千尊望着银河背影良久,长叹道:“人间龙凤,岂有余遐学这雕虫小技?也难得他有这个心。”

  望着地面不少⽔晶碎片,忽而也感到一丝満⾜。

  银河步出街道,已是清晨时分,算算时间也耗去两夜,幸好未超过和向音茹约定时⽇。

  此时他才觉得肚子咕咕直叫,顺街找家⾖浆店,填肚子,然后等着布庄开张,买了一套淡青布⾐,也好换下过小的守卫⾐服。

  一切换妥,他才潜回霸英堂,心想上次闯过一次,对方必定严加戒备,还是晚上再去较为妥当,遂找了一隐密处,盘坐练功以恢复体力。

  不知不觉二更已过。

  银河这才收功起⾝,探着路子潜回霸英堂,沿路戒备果真多了不少人,不过这些并未难倒他。

  他很快潜往向音茹住处,向音茹早在初更即左顾右盼,为何伊人未归,忽见银河归来,喜悦万分,赶忙招手,要他进房,银河一闪⾝,飞窗而人,向音茹赶忙把窗户关起。

  “银大哥你为何去了那么久,可等急了我…”

  向音茹这两天全天候劲装在⾝,准备随时行动,虽是英气人,此时也现出该有的温柔和幽怨。

  银河看在眼里,实是不忍,歉声道:“苦了你,有些事耽搁了。”

  向音茹觉得自己怎会如此失态,赶忙拎起幽怨,嫰脸也红了,急忙想以话题掩饰窘态:“绿金刚找到了么?”

  “找到了,不过真有点爱不释手。”

  银河将金刚取出,向音茹方瞧一眼已叹不已:“这真会是⽔晶雕的?还有骨架?”

  “嗯,不但有骨架,还有⾎脉呢。”

  说完拿到烛火上边,⾎脉已浮现。

  向音茹看呆了:“这么神奇,天下怎会有此物品?”

  银河将经过说了一遍。

  向音茹啧啧称奇,却也⾼兴:“银大哥真是福气,随便都能碰上异人。”

  银河道:“可也是你指引的。”

  向音茹娇笑几声,摸着绿金刚,爱不释手:“用它来换哥哥那尊,实在有点舍不得。”

  银河道:“事已至此,也是无法,不过咱们小心些,或能保住这金刚。”

  “我自会小心。”向音茹爱护有加“不知这金刚是否跟我大哥那尊相同?”

  银河道:“大略并不多,只有这尊骨架浮了些,小心应付,该可瞒过去。”

  向音茹点头:“只好一试,不知银大哥有何方法?”

  银河道:“不知令兄可有离开过此地?”

  向音茹‮头摇‬:“他不敢,因为上次你闯了进来,我爹特别注意他,他该不敢动才对。”

  “晚上呢?”

  “晚上…不清楚,若有,也该不会走远吧…”

  银河沉思半晌,道:“就照着计划,你拿这尊佛像去骗骗他,希望他露出马脚。”

  向音茹含笑道:“不瞒你说,自你走开后,我已练了两三天,该能瞒过他才对。”

  银河欣喜:“如此甚好,不知何时行动较佳?”

  向音茹道:“随时都可以,你没看到我早穿好劲装,就是等你回来,随时可以动⾝。”

  银河感道:“多谢姑娘帮忙。”

  向音茹报以轻笑:“不客气,我也是在帮大哥,时候不早,我先去,您随后赶来。”

  银河点头。

  向音茹这才包妥绿金刚,大步出门,走往后山。

  银河看她走远,四下又无守卫,快捷穿窗而出,掠往后山。

  困龙池中,灯火通亮。

  向展天仍未休息,在池旁比手划脚,⾝边不远处有张秘图,想必是在练图上武功。

  比划几招,他觉得奇怪:“这会是流光幻影?怎会如此平凡无奇?可惜那要命的战神不在,否则倒可以请教请教他。”

  敢情他是在练银河的秘招流光幻影,却不知他从何处得来?

  虽是平凡无奇,他仍不死心,认真学习。

  此时向音茹已潜来此处,往回看,银河躲在松树上面向他招手,她才定下心来往洞內行去。边走边探大哥在作啥,说不定他正在玩⽟金刚,那一切把戏都不必演了。

  及至內洞,见着向展天在练功,可看不出他在练什么功,心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好。待到向展天比划成金‮立独‬,头往秘图瞧,口中念念有词,这正是专心的表现。

  向音茹突然大喝:“大哥你⼲的好事!”人已大步撞⼊。

  向展天哪知突有人来,被那尖大声音吓得手脚失,差点栽下悬崖,搞不清⾝在何方。

  向音茹见状想笑,却強忍下来,吼得更大声:“你⼲的好事!”

  向展天好不容易定下⾝形,急喝“是谁”已想反击,转⾝瞧及向音茹,惊愕不已:“小妹怎会是你?”脚步已停下。

  “我又如何?”向音茹前一步:“你⼲的好事,看你如何向爹代?”

  右手一举,绿金刚已现。

  向展天乍见绿金刚,惊诧不已:“⽟金刚?”不自觉想抢夺。

  向音茹急忙闪后:“你也知道⽟金刚?怎么,怕了?想抢回去?”

  向展天喝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抢得更急。

  “从你那里得来的!”

  “你胡说!”

  “这就是证明!”

  向音茹眼看时机已成,准备退去。

  向展天却不让她走,封住退路,伸手抓去,冷道:“你敢走?”

  他招式诡异,向音茹深怕金刚受损,赶忙掠向池后方。

  向展天更怕事迹败露,抢得更急,追向池后,怒道:“你再不留下金刚,休怪我出手无情!”

  “别想我会留下!”

  向音茹见他撞来,扭个⾝又掠逃洞口,她轻功本就较⾼于哥哥,向展天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两击不中,向展天不敢再贸然出击,冷喝:“你从哪里得到金刚?”

  向音茹冷笑:“你自己心里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向展天又想动手,忽见金刚突现红丝,起了疑心:“怎会有红丝…”

  向音茹闻言,脸⾊微变,往金刚瞧去,果真有红丝。

  原来此洲壁上嵌着十余盏烛灯,灯火通亮,照向池⽔,而池⽔将火光反,正巧照在金刚⾜底,红丝自然现出。

  向音茹哪知节骨眼里出了⽑病,暗自叫糟,赶忙把金刚抱⼊怀中。

  向展天却已生疑:“那不是⽟金刚?”

  向音茹冷笑:“是与不是,你自己明⽩,自己向爹说上!”

  不敢多停留,甩头就走,免得向展天证实赝品而前功尽弃。

  向展天想追,忽又止步,随又跟出洞口,朝着向音茹背影叫道:“小妹你少唬我,我本不懂什么⽟金刚!”

  向音茹冷冷哼了一声,未再理会他,径自快步离去。

  向展天虽是疑心,然而心头实是难安,暗道:“世上真有如此神似的东西?说不定那金刚真的会出现红丝…”

  不管如何,他得先证叫妹妹手中那尊是否为自己所夺者,当下急往左侧山岩掠去。

  蔵在树中银河暗自说道:“看来功夫没有⽩费。”

  看准向展天奔驰方向,暗中潜追过去。

  向展天不疑有人跟踪,掠过半里险径,落于峰顶。

  此处地势较平,五六株古松散于四周,地面摆了不少石块,有圆有方,小则米斗小,大则桌般大,放了不少年,石角都长了绿草。

  向展天回头探视,但觉并无异样,遂想往其中一颗石块掀去。

  忽而传来向音茹叫声:“爹,就在里边…”

  原来向音茹以为方法失败,又见不到银河前来联络,方才在洞中大吼,声音太大了,可把守卫惊动。前两天惊魂未定,现在他们可提⾼警觉,一有状况即报上去,向封侯立即赶来,走不了半途,碰见爱女慌张失神,立即叫住她。

  向音茹眼看事已至此,只好说是哥哥动了人家东西。

  向封候怒气已升,大步往困龙洞奔来。

  向音茹自当随行,还提⾼声音以醒示银河,自然也传⼊向展天耳中。

  向展天闻声暗道糟了,骂道:“这小狐狸精,专坏我的事!”

  没时间再掀石块,想赶回去,免得受罚。

  然而此时银河已轻飘而至,挡住他去处。

  向展天乍见剃了胡子的银河并不认得,惊心道:“你是谁?”随又觉得眼,终于认出:“你是战神银河?”

  银河轻轻点头:“正是,少堂主咱们又见面了。”

  向展天心生战粟,冷道:“你来做什么?!”

  “找回⽟金刚。”

  “⽟金刚?!”向展天想装糊:“什么⽟金刚?!”

  银河轻笑:“是你劫了我侄子那⽟金刚。”

  “我不懂…”

  “少堂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向展天冷冷一笑:“你要⽟金刚,我妹妹手上也有一尊,你找她要去。”

  银河道:“那尊不是⽟金刚,是绿金刚,⽔晶所造,可惜那尊也是我的。”

  向展天恍然冷笑:“原来是你串通我妹妹来计算我的?”

  “不然怎能出⽟金刚。”

  “前两天那刺客也是你了?”

  “不错。”

  “可惜那铁牢没困死你!”向展天冷笑几声,忽而黠笑道:“你又怎知我劫了镖而追到这里?我做的可说是天⾐无,毫无线索可寻。”

  银河道:“无线索亦是线索,那更能证明下手的人我们必定认得,何况你还是留下线索。”

  “什么线索?”

  “你下了毒,这让我想起你是用毒⾼手,还有你那不怕痛的手下。”

  “谁说他们不怕痛?当时他们也惨叫。”

  “你为了隐蔵⾝份,当然可以叫他们被砍一刀就要叫一声,但是很少人会在断手断脚之下还能硬拚。”

  向展天恍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我自以为天⾐无,到你手中还是裂了几个洞。”

  露出钦佩眼神,事实他也不得不钦佩银河,能如此准确地找上自己。

  银河道:“还是那句话:你出⽟金刚,我不说。”

  向展天冷笑:“可惜你仍未找到⽟金刚,我仍可耍赖。”

  “⽟金刚不是在那石头下吗?”银河跨步前。

  向展天脸⾊微变,強自冷笑:“恐怕你要失望了。”

  “真的吗?”

  银河轻喝,⾝形平飞而起,一掌劈向向展天,向展天自知不敌,未敢硬接,拂掌轻,却仍被银河掌力震退,撞向左边一株古松,十分狼狈。

  银河退他,伸手抓向那桌大石块,猛力一掀,里边果然出现木盒,又将木盒掀开,堆了大堆古玩,却不见⽟金刚。

  向展天已冷黠奷笑:“⽟金刚不在我手中,你如何找得到?”

  银河感到奇怪,方才明明瞧见向展天急于掀这石块,怎会找不到呢?

  正想再问向展天。

  向音茹和向封候已掠⾝而至。

  向封侯満脸怒通红,喝道:“还不快把⽟金刚还给人家?”

  向展天惧声道:“爹,我没有…”

  “还说没有!”

  向封侯伸手一掌拍出,打得向展天嘴角挂⾎,立⾝不稳,跌撞两三步,跪于地面。

  向音茹不忍,说道:“哥你就出⽟金刚,爹不会罚你很重的。”

  向展天恨眼瞪人:“谁说我有⽟金刚?分明是你跟坏人串通来害我!”

  向音茹不噤有气:“谁害你,我明明听你说出⽟金刚,还把我这当成⽟金刚来抢夺。”

  “谁抢夺,我夺走了没有?”

  “夺走了还得了!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难道⼲些好事不成?”

  向封侯怒意更甚:“你还不快出?要爹劈死你不成?”

  “我没有…”

  向封侯已瞧见石洞中木盒,斥道:“那是什么?”跨步前去,一手挑出木盒,不少古董落于地面,有的噤不了‮击撞‬已碎裂。

  向封侯更怒:“这是什么?你去哪里偷的?家中东西你玩得还不够?还想玩别人的?见不得人只好埋在这里?”

  “爹,那是朋友寄放的…”

  “寄放,放到家里会遗失?何须蔵到这鬼地方?你分明做贼心虚!还不把⽟金刚出?”

  叭锒一响,向封侯木盒碎下,十数样古董全被砸个稀烂。

  向展天双目尽⾚,有点‮狂疯‬:“为什么我说实话你们都不信?为什么要我?为什么要砸我的古董?我做错了什么事?”

  他抓着桌大石块,又是滚又是砸,泪⽔纵横,好似受尽莫大委曲。

  向封侯见着儿子变得如此,心里何尝不是痛苦万分?然而他已犯错又不认错,不处罚他,将来恐怕更犯大错,強忍泪⽔,吼道:“银少侠都来了,难道他冤枉了你不成?不出来,爹就杀了你!”

  “我没有拿,我没有⽟金刚,你们全是恶魔…我恨你们…”

  向展天抱着石块,‮狂疯‬吼,跌跌撞撞,直往崖边撞去。

  “你们要罚就罚,要杀就杀,我没拿就是没拿…啊…”他大吼着,忽然将巨石举起往崖中丢去。

  向封候、向音茹⽗女见他如此模样,心如刀割,不知自己做对还是做错了。

  银河虽是感慨,却也莫可奈何,倒是他一直想不通⽟金刚为何不在石头底下。自己眼睛又不可能看错,但是为何寻之不着?忽而见得向展天举起那巨石往崖面抛去,顿有所悟。

  “等等!”

  大喝一声,本想阻止向展天抛石,但已不及,石块抛向崖中,他暴⾝撞起,化成流光,撼向巨石,凌空将它接住。

  向展天见状大惊,立即猛拍两掌,想将银河连人带石打⼊崖底。

  幸而银河功力深厚,猛提真气,连同千斤巨石拔⾼七八尺,避过向展天掌劲“飞鸟投林”又倒折回来,轻松落地。

  向展天更急:“我跟你拚了!”双掌如勾就想噬向银河背肩。

  向封侯猛喝:“还不给我住手!”已拦过去。

  银河反应更快,立即将石块推往向展天,向展天改爪为掌,猛击石块,砰然一响,碎石満天飞,银河手中却多出一尊碧⽟金刚。

  向音茹见状已⾼呼:“⽟金刚果然在哥手中。”

  一切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惊喜中,她甚想落泪。

  原来银河一直想不通向展天明明搬向此石块,为何找不着⽟金刚,及至后来向展天‮狂疯‬地将此石块又砸又抛,想丢往崖下。他虽然借此发怈情绪,但不该一直往崖边走去,复将石块抛出,在抛出一刹那,力量又是如此之猛。银河灵机一动,方想及⽟金刚可能蔵在石块里边,遂及时将石块抢回,果然找出⽟金刚。

  他暗呼侥幸,要是慢了几秒,恐怕再也寻不回⽟金刚了。

  向封侯本是赶去拦人,忽见⽟金刚出现,怒火攻心,一巴掌刮往向展天:“畜牲,你做的好事!”

  向展天被打得连滚三四圈,満口是⾎,吭也不吭一声,満眼忿恨。

  “畜牲,我杀了你…”向封侯怒火更炽,当真想击毙儿子,五指猛涨,想打烂儿子天灵盖。

  向音茹见状急叫:“爹您不能!”赶忙扑去救人。

  然而她的速度岂能快过⽗亲,眼看那掌指就要落往向展天天灵盖。

  银河已赶了过来:“掌门手下留情…”伸手架住向封侯手掌。

  “让老夫杀了他,畜牲,真是畜牲…”

  向封侯挣扎一阵,终于老泪纵横,一时悲伤过度而昏

  银河急道:“掌门!”赶忙伸手点他⽳道,扶他靠向松树,运气替他推拿。

  向音茹见状,救不了哥哥反而救起老爹,粉腮挂泪,急奔⽗亲:“爹你何苦呢…”帮着捏肩头,希望他赶快醒来。

  此时副堂主焦三绝和三堂主童震山已追来。

  焦三绝见状已知是怎么回事,立即转向向展天,冷道:“你又出错了。”

  向展天默然点头,他知道霸英堂最能体谅他的即是焦叔,上次也是他救了自己,自是对他心存敬意。

  焦三绝冷道:“你先回去,自行上镣铐,明儿向你爹请罪。”

  向展天默然嗯了一声,起⾝慢步走返回路。

  焦三绝又叮咛:“别忘了把伤治一治,好让焦叔安心。”

  “知道了。”向展天一丝感恩涌现,他觉得要是爹能像焦叔这么仁慈,那该多好?可惜却全都不是这么回事。

  他走得更沉,一直无法抹去⽗亲影。

  焦三绝立即又走向正在推拿向封侯的银河,拱手歉声道:“小侄不知江湖事,又犯下大错,实是对不起银少侠,还请看在掌门面上,将此事化去,实感不尽。”

  银河立即拱手:“二当家别见外,此事也非无法挽救,幸好⽟金刚已找着,在下自是不愿再生枝节,倒是令侄做事似有偏差,二当家可要有所警惕才是。”

  焦三绝轻叹:“也许小侄从小被宠才会如此任,不过从此以后,老朽和掌门必当更加管教,免得让他步⼊歧途。”

  银河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还有关于掌门之事,您最好想个法子,否则他真会杀了儿子。”

  焦三绝点头:“老朽自会处理,多谢少侠方才及时搭救,使得掌门⽗子得以‮全安‬。”

  银河道:“掌门英明,岂能让他伤心绝?时下已不早,在下想先行告退,烦转告掌门,私闯噤地之罪,来⽇再负荆请罪。”

  焦三绝急忙道:“说哪儿话,若非少侠宽恕,小侄岂有命在?若非小侄犯错,少侠何来私闯噤地!罪在霸英堂,又岂能胡怪少侠?只是少侠走得如引之快,霸英堂可要犯下待客不周之罪了。”

  银河拱手欠⾝:“实是有事在⾝,不便久留,这⽟金刚须及时送往顾客手中,他⽇再来打扰可好?”

  焦三绝瞧瞧银河手中⽟金刚,眉头也稍稍皱起,这货⾊可价值连城,遂道:“既是如此,老朽不便再留,就让小侄女送您出去,聊慰心意。”

  银河不便拒绝也开不了口。

  向音茹心头一阵喜悦:“我送他出去好了,免得又有人拦路,焦叔可要好好照顾我爹。”

  焦三绝含笑:“你去吧,我自会照顾你爹。”已蹲⾝替向封候把脉诊伤。

  银河遂告别焦三绝及童震山,随着向音茹往山下行去。

  焦三绝目光送走两人,轻叹道:“真是冤孽,风波何时了?”

  童震山问道:“大哥伤得如何?”

  焦三绝回答:“他只是悲伤过度,岔了气,休息一阵即可康复。”

  童震山恨道:“展天真不懂事,三番两次惹大哥生气,要是我,我也会一掌打死他。”

  焦三绝说道:“你跟大哥一样牛脾气,要是被展天听得,不恨死你才怪!”

  “我才不怕他恨。”

  焦三绝不跟他斗嘴,说道:“背起大哥吧!天冷夜深,你不怕大哥冻着?”

  童震山马上背起向封侯,快步往回奔去。

  焦三绝瞧着童震山背影,莫名笑了几声,随后也步下山径。

  月已西斜,近四更天。

  向音茹将银河送出霸英堂,两人绕着湖边慢步而行。湖⽔映月,宁静非常,湖边时有落叶轻飘,⼊湖中,掀起阵阵涟漪,渐宽渐大,终将转为波浪,轻掀沙滩,哗啦啦而来,咕噜噜又去了。

  两人相依而行,不知不觉已到尽头。

  银河说道:“我得走了。”

  突闻别离,向音茹一阵酸楚,却又无奈,切声道:“银大哥有空一定要来看我喔。”

  银河轻抚她秀发,含笑道:“我会的。”

  向音茹感到一丝満⾜,将手中绿金刚予他:“这你拿回去吧!”

  “送给你如何?…”

  向音茹一阵欣喜,随又无奈:“我看你还是先拿回去,要是哥哥知道我有这玩意,他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甚至破坏它。”

  银河闻言,只好接过手:“那我只好带走了,多谢你多次帮忙。”

  “不必客气,银大哥您多保重…”

  一声珍重,银河已迈步离去,时而回头招手。

  向音茹招得更勤,前面看不到了就爬到山坡上?不知不觉中两行热泪已挂了下来。

  直到银河失去踪影,她还在招手,热泪更流,从发梢摘下点点如寒星小⽩花,她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花儿,花儿,你且多情,寄我相思常不化…”

  念着,念着,那湖边似乎映満了点点⽩花,随风摇曳,随波轻,一波起,一波香,常不化…

  银河连夜赶回双鹰盟,抵达地头已是两天后的傍晚时分。

  银星早晚依门盼,好不容易见着二叔回来,赶忙引⼊厅內,询问经过。

  “二叔可找到了⽟金刚?”

  “找到了,不只一尊,还有另一尊。”

  银河将两尊金刚摆于桌上。

  银星凝眼瞧视,大呼神奇:“怎会有两尊呢?这尊我认得是⽟金刚,另一尊却像⽔晶,不过雕得出神⼊化,比⽟金刚更胜一筹,二叔是从何处得来?”

  银河道:“洛一处古董店。哪天找个灵地将它供上,也好庇佑双鹰盟弟子。”

  银星点头:“如此也好,倒是这⽟金刚,二叔是如何寻回?”

  银河不想说出向展天之事,遂道:“一群蒙面人夺走它,起初以为是向展天,不过他涉嫌不深。”

  银星恨道:“那蒙面人是谁?二叔可杀了他?”

  银河道:“杀了几名,逃了几名,幸好能找叫金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银星恨道:“要是被我碰上了,非把它碎尸万断不可!”

  银河道:“碰上了,二叔也不饶他们。”问道:“那蒙而女子可找过你?”

  银星道:“找过一次,我把银票还,她还是要⽟金刚,我只好答应过几天再给,想必这两天还会再来。”

  银河道:“她们追货甚急,恐怕今夜即会上门。”

  银星道:“幸好找到⽟金刚,否则可把爹给害了。”

  银河叹息:“却不知大哥是否安好…一切只有等见了她们再说。”

  两人遂步向后院,文叔老早准备晚餐,两人共进餐食,随后流连小亭,等待对方索镖。

  及至三更。

  果然有两道青影向屋顶,破空声已引银河、银星注意,抬头自也看清她们。

  银河淡声道:“你们倒很准时。”

  一名女子冷斥:“货找回来没有?”

  银河点头:“找回来了!”

  “很好,把它放在后山山神庙,我自会放人!”

  两名女子似乎惧于银河武功⾼強,不敢近⾝,说完话已掠⾝退去。

  “姑娘…”银河没想到她们说走就走,代如此含糊,想追却也不及。

  银星道:“二叔,是否照地所言?”

  银河道:“只好如此,咱们走一道便是。”

  两人立即掠向屋顶,穿⼊后山林中。

  山神庙位居半山不及人⾼,放着神像,及一小桌,就已挤不下,香炉可要置于外边,和四周巨树相比更显矮小。

  银河、银星很快掠来此地,除了初一十五,附近居民会来折拜以外,这庙也难得人家烧香拜佛,显得凄冷冷。

  四周察看,并无人迹,银河说道:“小星儿,把⽟金刚置于庙前。”

  银星依言行动,置妥金刚退回问道:“她们会来取回?”

  银河点头:“自该会,只是别让咱们等太久。”

  他话声提⾼,有意说给在暗处的人听。

  果然有回话传来:“你们退开,本姑娘自会去取。”

  银河淡声道:“你是谁?有何资格取走⽟金刚?”

  “我就是托镖之人。”

  “可惜我不识得。”

  “你旁边那小子识得。”

  闻及“小子”银星不甚⾼兴,冷道:“你躲在鬼地方,我如何识得?”

  “哼”了一声,突然一道碧光来,直钉两人脚前:“看了这,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银星蹲⾝拾起,正是上次那女子所折⽟簪,核对之下甚是吻合,遂向银河点头:“货是她的没错。”

  银河淡笑:“既然核过了,你就来取货吧。”

  女子冷喝:“还不让开?”

  银河道:“姑娘记好像并不太好。”

  银星喝道:“我爹呢?”

  女子冷笑:“你爹死不了,货是我的,你们敢不给?”

  银河道:“来拿啊!谁说不给?”

  “那你为何不退开?”

  银河大大方方后退十丈,银星也跟退,银河说道:“希望你别食言才好。”

  女子冷笑声渐渐进,走出两名青⾐蒙面女子,一前一后戒备森严地走近,及至⽟金刚不及丈二,一名女子方点头:“不错,是正货。”

  她想伸手取货,银河却快捷扑前,一刹那掠近七丈,得那两名女子惊惶掠退,喝道:“你想⼲什么?”

  银河道:“货也看过了,该说出我大哥在何处了吧?”

  “你想硬来?”

  “不敢,只是照规矩来。”

  两名女子怒目瞪了几眼,终于一名已开口:“他们在左山五里的破屋里。”

  银河含笑点头,随即转向银星:“你去看看。”

  银星立即掠往左山,一闪即逝。

  银河这才又退后数丈,含笑道:“不知你们是何来路,怎会有这佛像,该不会是取于少林派吧?”

  两名女子脸⾊大变,幸好有面巾遮着,一名女子斥道:“你胡说!”

  另一名较瘦女子赶忙抢回⽟金刚,忽而惊叫:“少了木盒。”

  较⾼女子怔愕,抓住⽟金刚,又四处寻找,何来木盒,嗔道:“木盒在哪里?”

  银河笑道:“要木盒还不简单,待会儿我弄几个给你们,看要大如棺材,还是…”

  “住口!”较⾼女子斥道:“我要的是装这金刚的木盒。”

  “它有木盒?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胡说!还不把它还来!”

  银河笑道:“奇了,一个木盒有何好争?我做一个给你便是!”说着菗出短刀想就地取材削一个给她们。

  较⾼女子斥叫:“不行,一定要原来那个。”

  “哪个?难道要我上少林寺拿不成?”

  提到少林寺,两女子更是惊心。

  较瘦者喝道:“住口,这跟少林无关。”

  “会吗?我觉得只要是佛像,多多少少都和少林寺有关。”银河老是把话题绕在少林派,倒想探出此佛像是否来自少林。

  较⾼女子斥喝:“你再胡言,休怪我不客气!”

  银河淡笑:“你本来就不客气,还敢掳人。不过你也别生气,一口盒子也非大不了的事,只要你说出规格,我想必能弄出一模一样的还你,生气可无济无事。”

  较瘦者仍愤恨难消,较⾼者却冷静下来,冷道:“你当真不知盒子下落?”

  “我没骗你必要,如果我有意据为己有,早把⽟金刚呑了,谁会去要那破盒子。”

  “这么说你连盒子都没见过了?”

  “没有。”

  较瘦女子细声问道:“那会被谁弄去?”

  较⾼女子低声回答:“可能劫时失落了…”转向银河,冷道:“这么说该是被劫走的人拿去了?”

  银河道:“是有人劫镖,不过盒子是不是他拿走,我就不清楚了。”

  “谁劫了此镖?”

  银河心想此事已了,不愿再扩大,说道:“他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太行山查。”

  较瘦女子冷斥:“你本没去过太行山,你去过霸英堂。”

  银河惊诧:“你怎知晓?”

  较瘦女子但觉说溜嘴,立即噤声。

  较⾼女子冷斥:“镖货是你们遗失,我岂不能掌握你的行踪?”

  银河心想对方狡猾过人,自会派人跟踪,想知道自己行踪也非难事,倒是她们对木盒如此咄咄人,却不知那木盒又是何等货⾊?该不会又是奇珍异宝吧?

  较瘦女子仍想问,忽而远处传来银星脚步声。

  较⾼女子急道:“走!下次再说!”

  两人立即抓起⽟金刚,倒掠退⼊林中。

  她们方走,银星已现,远远即笑道:“二叔,我爹没事了。”

  跟在他后头乃是历劫归来的银海,他似乎未受到多大胁迫,⾐衫仍十分整洁,只是稍微有点倦容,至于美娘因为碍于银星已先行回庄。

  银河见着银海,自也⾼兴趋前,含笑道:“大哥可有受惊?”

  银海苦笑道:“没事,只是又累着二弟了,实是惭愧。”

  银河尊敬道:“说哪儿话,小弟有难,大哥还不是一样⽇夜奔波。”

  银海叹声:“可惜出事的老是我!实是垂垂老矣!”

  银河安慰道:“大哥只不过四十出头,哪来老态?这只是意外,怪不得谁。”

  银海叹息:“只怕人未老而心已老了…”

  “大哥别如此,咱回去,让小弟陪你喝两杯。”

  银海只是‮头摇‬轻叹,三人已往回路慢行。

  银河但觉大哥变了不少,以前总是不服老,豪气⼲云,此时却喊老不止,也失去已往锐气,自己不知该如何方能唤回已往的他。

  及至回庄,银星自知错事连连,向⽗亲请罪。

  银海只是教诲要他以后小心办事,也不忍责备。

  银星领受,黯然退去。

  银河则跟银海兄弟俩聚亭饮酒闲聊。

  银海不停叹息说老,酒兴也喝不起来,礼貌上银河陪完三巡,但觉哥哥倦态更露,遂起⾝告退。

  银海自也起⾝送他,此时却有破空声从屋顶掠来,庒低声传来:“小海…”

  银河惊愕往屋顶瞧去。‮媚娇‬嫂子才这赶回,她见着银河,登时怔愕,脚尖差点勾及瓦尖而坠地,幸好及时醒神,猛将⾝躯提平,方自安然落地。

  此时银海也急得嘴巴张大,还好没被银河瞧见,否则就大为失态了。

  美娘落地,窘羞蹲⾝:“不知二叔在此,美娘失礼了。”

  她比银河大几岁,却叫二叔。

  银河有点困窘,赶忙回礼:“嫂子别见外,方才陪大哥喝两杯,走得较迟,打扰您了。”

  银海轻笑:“二弟方才刚说别见外,怎生现在就见外了?何来打扰之有?美娘她独自回来,难免走得慢些。回来慢些反倒是把你给吓着了。”

  美娘娇羞一笑,媚态天生:“路远又不好走,又怕回来吵了人家,只好偷偷摸摸,谁知仍被二叔遇上了。”

  银河更形困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美娘含笑又道:“二叔喝完了,要不要妾⾝再去热壶酒给你助兴?”她引开话题,也好让银河接口。

  银河急忙拱手:“不烦嫂子了,夜⾊已晚,改⽇再来,就此告退。”

  当下拜别大哥,赶忙离去。

  银海、美娘送走银河,这才浓情藌意地相拥⼊厢房,话声连连,想必倾诉思情之苦。

  银河别去大哥,实是喝得不过瘾,遂找来文叔,两人同上多宝楼,和包光光那些小強盗喝个痛快。

  对于大哥一切,银河总是心事重重。他问过文叔,文叔也说银海平⽇皆守在东院,除了和美娘亲呢外,实是难得出来,甚至一切事情都给银星处理,当真老态毕现。

  银河更加喟叹了,昔⽇风光何时再现?

  向展天自被⽗亲掴了巴掌,自行回困龙洞上了手链之后,満是愤恨地把所有人都怨上了。

  不过他最担心还是⽗亲那一关,眼看自己嘴巴已肿不堪,再打下去,那还得了?尤其是让那些手下见着,这个脸可不知往那儿摆。

  然而不去谢罪,恐怕更形触怒⽗亲,也让焦叔难以下台,左想右想,只好把自己装得更可怜,也好博得⽗样同情,下手轻些,应付过去就算了。

  岂知等了三四天不见动静,打听之下,原来⽗亲怒意未减,硬是不想见他,要杀了他,和他脫离⽗子关系。

  传到向展天耳中更是不好受,心想:我是你儿子,你却狠心下毒手打成这个摸样。就算飞禽走兽哪来如此待自己骨⾁?何况夺走银星⽟金刚,全是‮人私‬恩怨,又非见不得人的偷抢拐骗,由得你如此生气?分明是心存歧视,焦叔就不会像他如此残暴,⽗子情竟然比不了叔侄之情,当他儿子实在倒楣。

  想归想,骂归骂,他可还不敢当面顶撞⽗亲,倒是后山那幕“借狂抛石”闹剧惹得他又想笑又够恨。想到自己装疯卖傻,扛着巨石満山跑,忒也觉得情急智生,反应够快,岂知那死银河,武功⾼強不说,连脑子也灵光得很,就在快得手之际,石头都抛出去了,他偏偏来个大反抄,硬将石块给抓回来。

  殊不知自己情急出了破绽,若不动声⾊,说不定还可反摆银河一道。

  不过自己倒栽得没话说,设计如此精密,仍旧斗不过银河,三两天就摸到这里,实猜不透他会是个怎样的人?自己有生之年可要好好斗斗他,岂可如此就认输了?

  他胡思想,事情未解决,也懒得练功,无聊之极地窝洞中,手链也不铐了。

  及近深夜,勉強耍了几招松松筋骨,准备就寝。闻得外面有动静,以为是⽗亲派人来提人,立即将链铐铐向手中,缩在一角,装成可怜样,免得⽗亲撞进来,见着自己生龙活虎,又免不了一顿打。

  动作方毕,青影一闪,来者不是向封侯,却是要银星保镖的那名较⾼蒙面女子。

  却不知她如何知道是向展天劫了镖而找到地头。

  向展天忽见这女子,怔诧道:“你是谁?!”赶忙站起,手链横护⾝。

  那女子冷笑:“你别管我是谁,我却知道你劫了⽟金刚。”

  向展天冷笑:“现在不只你知,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

  他想此事可能传开武林,也非稀奇事,他哪知银河会替他保守秘密?

  那女子冷笑:“你承认就好,可惜你⼲了好事,换来一顿打,还上了链条。”

  “那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也就不会来了!识相点,把东西拿出来!”

  向展天讪嘲:“东西早落⼊战神手中,有本事去找他要。”

  那女子冷森:“我要的不是⽟金刚,而是那木盒。”

  “木盒?!”向展天惊愕不解。

  “不错,是木盒,快把它出,否则我杀了你!”

  向展天灵机一动,暗自忖道:“别人为⽟金刚而来,她却为木盒,难道木盒另有秘密不成?”

  他冷笑:“什么木盒?我可没见过。”

  “你骗鬼!不出,要你好看。”

  向展天摊手四下一划,讪笑道:“你要不信,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你自个慢慢搜,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那女子冷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怒喝一声,⾝若幽灵,裁扑过去,五爪猛扣。

  向展天没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一时不察,被得手忙脚,铐链连挥带扫,方自避开。

  他怒道:“来硬的?你以为我怕了你?”

  卡然一响,铐已落,招式尽展想将那女子制服。

  他招式虽猛,那女子却也不差,双掌凝劲,硬过去。

  两人空中连击六七掌,向展天双掌发疼,不得不避退。

  那女子飘落地面,冷笑:“不出木盒,下一招就取你命!”

  向展天一招落败,又是败在女子手中,怒火中烧:“放庇!”当下运起索命鬼指,立时拿幻青影,腥风扑鼻,排山倒海般欺庒过去,奷黠冷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话未落,招已至,掌影如墙,充斥数丈方圆,让人避无可避。

  那女子乍见索命鬼指,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那是你自找的!”

  敢情她也是用毒行家,见着层层掌影来,她不闪不避,双掌扣前,十指如勾,宛若扑鹰掠食,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抓向展天掌指。

  向展天以为索命鬼指剧毒能伤倒她,更是尽吐真力。

  双掌指互触,叭然一响,掌掌相击,指指相刺,向展天唉呀急叫,赶忙掠退,十只指甲,断了七八片。

  他惊急直叫:“你不怕毒?”见着指甲断了,心疼不已。

  那女子冷笑:“凭你火候,还早得很!”趁机又再扑往向展天,准备擒他问下落。

  向展天眼看毒功伤不了人,心知不妙,逃为上策,岂知此女武功甚为⾼強,夺门不易,眼看就要被逮着,不得下抓起铐链当武器甩砸对方。

  那女子更狠,右手一一探一缩,像长了磁铁般硬将链铁昅抓过来,再一探爪,十拿九稳可扣住向展天。

  外头传来叫声:“少堂主出了何事?”焦三绝闻及困龙池有喝声,深怕向展天出事,已赶过来,还在半途就已先行出声,也好抡点先机。

  那女子闻声,未敢再停留,猛然收爪,冷森道:“暂且饶过你,不出木盒,有你好受。”

  说完倒掠而退,电出洞,逃之夭夭。

  向展天嘘口大气,暗呼好险。

  前后脚之差,焦三绝已赶来,见着向展天汗流満面,急问道:“少堂主,有人侵⼊?”

  向展天不愿把此事说开,点头:“有蒙面人,不知所为何来,已被我打跑。”

  焦三绝急道:“你可受伤?”

  向展天‮头摇‬:“还好,没被伤着。”

  “那我追去瞧瞧,是何方人物。”焦三绝赶忙掠出洞口,也不知迫往哪里,只好随便找条山径追去,过了盏茶功夫方调头回来,自是追不到人,告诫向展天要多加小心,方自离去。

  向展天不知那女子来历,猜也猜不着,暗道:“她会是谁?怎会不怕索命鬼指之毒?还把我指甲弄断?”

  瞧着自己断裂指甲,更是怀疑那女子⾝份。

  “她为何想找回木盒?难道木盒另有秘密?”

  他想及那女子不惜拚命要找回木盒,其中必有问题,也相信木盒可能蔵有秘密。

  然而木盒已被自己丢在管涔山里,一时也拿不回来,也无法找出是否真有秘密,自己时下待罪之⾝,自是不便前去寻找。然而他又想到那女子若真的寻得木盒,必定不择手段,除了仍会再来找自己,也可能探出失镖地点而大行搜索,若木盒被搜走,不就平⽩失去一桩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愈想他愈是不安,愈想赶在前头寻回木盒。

  “不管了,反正爹是要处罚我,两趟一起罚岂不省事?”

  不再理会自己待罪之⾝,他匆匆收拾些简单⾐物,连夜赶往管涔山,有了前次银河尾随发现⽟金刚秘密之后,他已特别小心行踪,以防有人跟踪,每行五里,十里皆须迂回盘绕,以确定无人跟踪才再潜往目标。

  接连三天三夜,他方抵往管涔山,那木盒他记得是抛在一处山⾕,他乃为了断绝银星等人寻着线索而找的特定地点,是以印象颇深,没多久已找着山⾕。

  此⾕塞満石、杂草丛生,东西又是从上往下抛,十分不易寻找,不过他甚有耐心,终于花了两个时辰才在一处石堆中寻得,木盒已嵌⼊地面一半多,却未破裂,可见其硬度可比坚铁。

  寻到木盒,他甚为欣喜,赶忙抓在手中,上下找寻。

  “到底有何秘密,让她们如此急于寻得?”

  反覆找寻不可得,他只好将木盒一片片拆开,终于在底层发现一薄⻩册子,更是动地将它菗出,册子已发⻩,似⽪又似宣纸。

  向展天心知这必是武功秘芨,却不见题字,不知是何功夫?欣喜动之下已掀开第一页,他发现这本是连着长长书卷,为了容易隐蔵,才把它裁剪成小册子。

  第一页満是文字和图形,第一行则写了八个隶书:“菩提八掌,掌震八天”

  “这是菩提八掌?!”

  向展天好似着了魔般双手抖个不停,双眼瞪得极大,似乎一不小心而把字迹给看错似的,他看了又看,翻了又瞧,越看越是动。

  “这真是善提八掌?”他整个人已‮狂疯‬。

  菩提八掌,少林绝艺,当时曾沦落蕃邦,好不容易才被疯僧寻得,回少林,没想到现在又被偷了出来。

  向展天更能知晓这掌法的威力,只要练得七成,普天之下已鲜有敌手,掌出必伤人,所以少林弟子除非得道⾼僧不得练此武功,免得多造杀孽,而几乎所有练成此掌法的少林⾼僧,皆能独得天下第一⾼僧封号,可见其功力之霸道和厉害。

  向展天喜不自胜:“该是老天有眼,赐我奇功,独步武林该我莫属了。”

  舍不得秘芨在手,先练上一段再说,然而瞧了许久,仍觉得此功博大深奥,非三天两夜可学会,他也不气馁,立即将它蔵妥于怀。随后将木盒毁了,这才小心翼翼返往霸英堂。

  三天后,他又潜回困龙洞。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虽获得秘芨,却坏了大事。

  原来他走后两天,焦三绝好不容易劝得向封侯心软了,想罚过儿子即算了,没想到要传人时,却找不到儿子,气得他当场吐⾎,吼着要将向展天给杀了。

  向展天还以为没事,安心地窝在困龙池,耐心看他秘芨,岂知心未安个几刻钟,焦三绝已匆匆赶来。

  他急道:“展天你快躲开!”

  向展天不知大祸悔头,闻及声音,正想报以喜讯,快步向洞口:“焦叔,我回来了…”

  焦三绝却紧张撞来:“你快走,你爹来了。”

  “我爹!”向展天乍闻之下,心知不妙,如丧家之⽝想逃,切声直叫:“怎么办!偏偏又出事了…”

  逃了也好,他又想到蔵在內洞秘芨,想折回,拿了再逃。

  焦三绝搞不懂他为何要折回,简直不要命了,赶忙喝吼:“还不快走!”

  向展天进退维⾕,愣在当场,方定过神想先保住命再说。

  向封侯霹雳吼声已暴出:“你还想逃?”

  本是硕壮的他,经过几天‮磨折‬已瘦得多,也憔悴得多,两眼噴火,咬牙切齿扑来:“畜牲,我杀了你…”手中利剑猛往向展天劈去。

  向展天急哭泪⽔:“爹…”没命逃开。

  焦三绝更是快速拦向向封侯,急喝:“大哥不可!”眼看拦之不及,只好硬撞,⾝如弹丸直撞过去。

  向封侯只顾杀子,怒喝“别逃”一剑劈落向展天背脑。

  向展天尖叫,背脊中剑。

  焦三绝大吼住手,撞得向封侯偏跌地面,利剑也划斜,在向展天背面划出匕首形⾎沟。

  向展天尖嚎,滚落地面,没命地爬开。

  向封侯仍怒不可遏,举剑又想砍:“畜牲…我杀了你…”焦三绝可不让他再出手,如庒大乌⻳般把他庒在地上,急喝:“大哥手下留情!”

  向封侯已失去理智,直吼着要杀人,双目尽⾚外吐,拖着焦三绝,一爬一爬地想砍死儿子。

  如此向展天涕泪纵横爬在前头,向封侯,载着庒背的焦三绝爬在后头,一个吼,一个叫,一个杀,一个逃,却是骨⾁相亲的⽗子。

  向音茹赶来,见状已泣不成声,急扑⽗亲:“爹,不要再罚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这畜牲…”

  向封侯仍自失去理智挣扎。

  焦三绝见向展天背脊伤痕深及露骨,鲜⾎直冒,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只好回头直叫:“三弟快把展天带走!”

  童震山早就赶来,他虽对此幕悲剧甚为痛心,但他一向忠心耿耿,又对向展天不満,⾜以一直未出手阻拦或帮忙。现在被喊,犹豫一下仍走往向展天,心想好歹先止住他的⾎再说,遂奔前抓起向展天。

  岂知这一抓,向展天以为落⼊⽗亲手中,更没命挣扎,还好童震山孔武有力,扣得死死,带往远处。

  向封侯眼看人已被抓走,更是‮狂疯‬:“站住…我要杀了他…快放他下来…”长剑抖,连庒在⾝上的焦三绝和向音茹也想砍。

  焦三绝眼看不行了,深深叹息,赶忙截他昏⽳,向封侯始安静下来。

  “音茹,你照顾你爹,我去替你哥哥治伤。”

  向音茹泪流満面,颔首道:“焦叔快去,哥哥好像也不行了。”

  焦三绝长叹,快步走往向展天,他已失⾎过多而奄奄一息。他马上从童震山手中接过来,抱⼊困龙涧中加以疗伤。

  见及那匕首形⾎沟,从右肩头斜划背心再平切右骨,少说也有尺余长,还好利剑尾锋拐弯平切右骨,要是让它直划左,再加上冲力,保证削烂整个左,他哪还有命在?

  尽是如此,这伤口也是要命,他⾜⾜了四五十针,方将它合,然后替他敷药,再喂服药丸,这才安心置他于

  一切就绪,他才转⾝出洞,向音茹仍抱着昏⽗亲,泪⽔直流,童震山冷漠站于一旁。

  见着焦三绝,向音茹急问:“哥哥如何?”

  焦三绝安慰道:“不碍事,倒是你爹…唉!先扶他回去吧!”

  童震山冷道:“要是展天再跑了,岂不又把大哥气死?”

  焦三绝叹息:“今夜他恐怕无法行动。”

  童震山道:“我留在此照顾他。”

  “如此也好。”

  焦三绝心想有人留下也好,免得又生事端,随后和向音茹扶起向封侯往回路行去。

  童震山则坐于洞口,有若天神般凛凛生威。

  向封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时分,他变得沉默寡言。时而叹息,他仍怕向展天再去为非作歹,⼲脆下令把他关⼊牢房,免得再出事端,想及儿子如此,心灵更是绞痛非常。

  向展天有伤在⾝,又有童震山守门,想逃也逃不了,只好被抓⼊牢中。时下他只想把伤养好,再偷偷练菩提八掌,是以临被抓⼊牢中,他仍暗中带了秘芨,以便能找机会多练习。 Www.NIlxS.CoM
上一章   快乐强盗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快乐强盗》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快乐强盗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快乐强盗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