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第二章 顽皮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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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新蜀山剑侠传 作者:李凉 书号:40909 | 更新时间:2017/9/17 |
第二章 顽皮和尚 | |
然而等了半晌,浮木都已漂流百丈远,还得靠老头施展掌劲推打⽔面方能维持原处,那小和尚直若泥牛沉海一去无踪。 就在老头准备放弃找寻而登岸之际,左近七八丈远处始浮出齐金蝉光秃脑袋。 老头终也面⾊稍缓,露出笑意。 那齐金蝉则吐出一口⽔箭始呵呵笑起,双手一举。倒将沉落江底之黑箱子举出⽔面,但见原物没错,笑的更是心満意⾜:“拼小命才换来的,岂能让你溜掉?”心想改天非穿条绳子牢牢背在背上不可。 方才潜⽔寻物,体力似乎消耗过巨,此时东西已寻回,精气一怈,倒觉得疲惫起来,甚想找个东西倚靠。 忽见浮木,不自觉即游过来。 复见木头站三人,立即喝叫:“敢占我浮木?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以为大爷我好惹?” “左手抓牢铁箱腾出右手,虽是疲累,但对付这堆人,他似乎信心十⾜,眼都不瞧一下即已欺攻过来。 老头既然已准备化解误会,自该抢住机会,急忙拱手说道:“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只是毁了船,无立⾜之地,才借您浮木一用,并无強占意思!” 齐金蝉闻言小知对方放软下来,且有认错意思,倒是个识时务家伙攻势不由放慢,琊琊笑起:“怎么?终于想通大道理,向我赔罪啦?” 那女子瞄了一眼,纵使⽗亲有错,可是就无法忍受这小子狂态,正想开骂,⽗亲却扯她⾐角,得她把话咽了回来。 那老头则仍笑脸送来:“有错,自该赔罪,不知小兄弟是否宽宏大量,不究前嫌,让我等三人借上浮木以能保⾝。” 齐金蝉瞧他的确有心认错,礼数也做得让自己风风光光,不噤呵呵笑起,算是解了这段间隙。 自也摆摆手笑道:“算啦!你毁我浮木,我撞你船头,算是扯平。不过,说老实话,我实在搞不清我趴在浮木后头打磕睡,一直让浮木自由漂下,你们怎会不长眼睛让我撞上?” 那老头⼲笑:“行船总有意外,今晚却发生在你我⾝上,也该算是有缘。小师⽗何妨上来,好计老朽请您一顿聊尽歉意?” 那女子倒发现趣事:“你当真躲在木头后面打瞌睡?” 齐金蝉但觉溜了嘴,此时掩饰已是不可能,只好做潇洒状:“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一向是这样觉睡的!” 那女了想笑:“浸在⽔里?” “嗯!”齐金蝉一副绅士般点头:“偶尔也去挖地埋沙觉睡,这样对⾝体大有益处。” 那女子终于笑起:“你该不会自以为是蛇虫吧?浸⽔又挖地洞?” 齐金蝉还是正经八百:“很多禅道,凡人是不会懂的。” 那女子呵呵笑道:“不知小和尚修炼多久了?可得道?何时准备升天?” 齐金蝉目光一致,冷道:“我是正常人,不准说我是小和尚!” 那女子笑眯了眼:“可是你的光头,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光头?” 齐金蝉忽有所觉,伸手往脑袋摸去,这才发现,満头黑发已被电焦而脫落,不噤暗自苦笑:“真他妈的得不偿失,没事跑到鬼地方去剃度!” 瞄向那女子冷道:“光头也不一定是和尚,我只不过是在练一种铁头功,暂时把头发剃掉而已!”但觉这解释不错,轻轻笑了起来。 那女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他连眉⽑都剃光,倒是过火多了。 还想再扬言,⽗亲已升口:“小兄弟能在⽔中翻江捣海,武功自是⾼強,不过您似乎受了伤,何不坐上浮木,也好一同上岸。老朽场知跌打医术,说不定可替您推拿一番。” 此时齐金蝉⾼浮木不及三尺,老头伸手即要接人。 “好啊!”齐金蝉先是觉得坐上浮木得以休息亦是不错,但才一动⾝,部以下似乎空空,何况还有个女的,怎好见光? 想及此,登时又把伸出去右手缩回来,⼲笑道:“不必了,我早习惯浸在⽔中,你们还是先上岸好了!” “小兄弟何必客气!”那老头以为他不愿再挤浮木,免得三人立⾜不易:“这浮木本是你的,而且站个四人并无大碍。” “我不能站…”齐金蝉笑的甚尴尬。 “没关系,你上来便是。” “不了!我浸在⽔里很好…”“怎可如此!来!我拉你一把!” “不不不!” 齐金蝉忙摇手⼲笑,正持推开浮木让三人靠岸,岂知老头动作甚快,他又只顾摇手,未防着这招,一个不留神被扣住手指,老头自是希望扯他上来,用力颇大。 这一扯硬把齐金蝉提出⽔面快半个⾝子,吓得他尖叫不要不要,实在想一掌边开老头,却怕他吃力不住而落⽔,然而不迫开他,⾝子必将光溜溜现形。 心念还未闪定,老头又把他址⾼半尺,眼看体下也要见光吓得他抓来铁箱盖住体下面红耳⾚直叫不能扯。 然而一声尖叫已传自那女子,她急忙掩脸甩头,准是羞得面红耳⾚,却无处可躲。 但一尖叫,倒把⽗亲叫醒,他登时发现齐金蝉一⾝光溜溜。纵使女儿尚未成年,但也半大不小.又怎好见此场面? 此时窘得他扯人也不是,放人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金蝉反正己现了形,只有豁出去。⼲声笑道:“我们男人的事,一向都是很惊世骇俗的!现在可以把我放回⽔中了吧!” 老头窘着脸:“小兄弟你怎么?“ 齐金蝉⼲笑:“我也搞不清楚,昨晚想澡洗,子就不见了!” “呃…呃…”老头不知如何回答。 那女子已窘得无地自容,急叫道:“爹快放他回去,快啊!”老头这才会意过来,赶忙松手,齐金蝉得以落回⽔中,掩去窘态。 他倒是抬然目处,瞄了那女子一眼,呵呵笑道:“难得我们裸程相见,将来必定大有缘分啊!”那女子不知这话冲着自已,并未回话。那老头自是⼲笑,直道小兄弟说笑了,其他已不知该按什么话,实是窘⾜心头。 齐金蝉消遣几句后,已把浮木推前,好让三人先上岸,毕竟困了一天夜一,肚子早饿得发慌,找点东西果腹方是上策。 待浮⽔靠岸不及十丈,老头方始抓着女儿先行掠往岸边。他待女儿先找间客栈落脚。 自己则行向顾为热闹街道,买套童装,很快奔回渡口。 含笑地予半浮木中的齐金蝉,并笑道:“布⾐耝装,将就穿便是,待会儿让老夫请你一餐如何?也算为此误会洗礼一番!” “有人请当然好。”齐金蝉笑口大开:“我正愁没钱花呢!” ⾝形一扭,飞⾝上岸,反正无⾊已黑,将就地穿起棕灰⾊布⾐。 虽大了些,却也勉強蔽体。 待⾐穿妥,自行照瞄几眼,总觉得老百姓味道颇浓,不噤又笑起:“待会儿进了餐馆,莫要被人当做店小二才好!”老头直道不会不会,瞄着齐金蝉头顶光光,直觉他倒像个偷溜下山,易容百姓的顽⽪小和尚,然而此事岂可说破? 只能边笑边点头,直道齐金蝉相貌堂堂,边把人引往客栈餐厅去了。 至于那船夫,在得了赔偿,船只又毁状况下,已毋须再负责载客任务,找个“另买船只”借口后,已告别顾主咱行找向其他识船家打秋风,连住宿费都省了下来。 此渡口名为乌鸦嘴,可非黑鸦鸦一片,数百户店家通体效明,甚至有露天拼棋、杂耍者,倒也热闹。 齐金蝉只想填肚子,紧跟老头走向一家香居客栈,那女孩早点了几道可口小莱上桌,齐金蝉二话不说,坐了下来,登时拼命呑那历劫重生第一大餐,那饿死鬼模样瞧得两⽗女暗自头摇轻笑,心想着米饭真的这么可口么? 不管可口与否,齐金蝉⾜⾜呑了六大碗方始有心情注意他人,眼看两⽗女四只眼睛瞧得发直,他也瞄来一眼道:“吃啊!看我吃,能么?” 那女子⽩他一眼:“你叫我吃什么?吃你的碗不成?” 齐金蝉呃了一声,始发现本是预留给他们的好几碗饭,竟然全被自己不小心⼲掉,不噤⼲笑:“把我当饿死鬼使是,反正这是饭馆,不怕吃的,你们再叫啊!顺便…可能的话,再替我叫四大碗如何?” 那女孩再瞄一眼,大概是说真的碰上饿死鬼。 那老头则落落大方直道尽量吃。他似乎抱定尽己之力请⾜这餐,又叫店小二送来六大碗,并补些名菜。 尤其醋溜鳟鱼一上桌,齐金蝉胃口又起,当真再呑七碗饭,果真是大板桶一个,连汤带菜,恐怕装得満斗重吧?小小肚⽪竟也肿得像小弥勒佛似的。 两⽗女也在边瞄边笑中进食晚餐。半碗未吃完,大门那头忽而传来京城脏话,老头觉得耳,不由抬头瞧去。只见得一位中年⽩农人进门,正寻着位置想坐下。 那老头乍见此人,不噤任诧立起,急声即叫:“可是周贤弟么?” 但见那⽩⾐人虽然发稍稍斑,似论沧桑,却仍困乾一股书生聂士神情,不是自家兄弟是谁?眼眶不由一红,神情显得动。 那⽩⾐人乍闻声音,回目过来,征了几稍,竟也动万分。“是李大哥么?” 兄弟初见,大是情,双双欺前相拥,尽是嘘长问暖,好吗好吗?红眶泪⽔,极力忍着不落。 老头咽声道:“京城一别,谁知在此重逢,可惜已经人老体衰,山河全非了…不过,能见就好!”猛抓酒杯:“来,我敬你三杯!” ⽩⾐人抓过酒杯,两人痛饮。何只三杯?⾜⾜灌下一大壶,方始浇息前愁。 老头立即请客人坐下又自点菜,准备和兄弟痛饮,大有不醉不归之态。 ⽩⾐人当然不客气,引酒即饮,那段话途知己千杯少,豪迈神态尽展无遗,两人就举杯往来,喧话从前。 ⽩⾐人说道:“扬州一役,听说大哥已罹难。想会在异乡相逢,实是老天有眼,从此我兄弟可并肩共渡余年,实是快哉。” 目光移向那女子和齐金蝉,欣喜说道:“这两位想必是侄子、侄女?长得实是出众!” 齐金蝉早已吃撑着,两眼睁大在着这场异乡运知己感人情景,忽闻有人把自己塞给人家当儿子,立即摆着手指说道;“请别以异样眼光看我,我的爹已经过世了,随便瞄一眼就说我是别人小孩,有点不大公平吧?” 那老头立即⼲笑解释:“贤弟误会了,这位少侠乃我在江上遇着,顺便请他吃顿饭而已。倒是小女…方才惊喜集。竟也忘了教小女英琼拜见。” 随即叫道:“琼儿快拜见您周叔叔,他是爹的生死兄弟!” 李英琼闻言立即起⾝,纳头便拜:“可是周叔⽗么?爹常常提起您,齐鲁三英就属周叔⽗最神勇了。” 那老头欣笑道:“就是他,当年爹和你杨达叔⽗跟他在齐鲁燕豫一带威名赫赫。你杨叔⽗自从被仇人陷害之后,如今只剩我跟你周师叔了。” 李英琼自是毕恭毕敬行礼,瞧得⽩⾐人眼睛一亮:“果真将门无弱女,我看贤侄女満面英姿,自非凡种,大哥绝艺,一定有传人了!”爱材地对英琼回以笑礼。 老头轻轻一叹:“学武好吗?你我闹得家破人亡,十年来到处安不了⾝,她娘更是生下她便随我东奔西躲,死于江湖之中,她老烦我,叫我教她武功。我可抱定庸人自有厚福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煞气太重,学会武功,将来必多事。我的武功充其量也只是平凡,她学得不精,反倒招出杀⾝之祸,何苦来哉。何况我只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予她,希望将来找个读书人嫁了,落个有人替我送终,于愿⾜矣!” ⽩⾐人自能体会他心境,不愿再提此事,只说道:“话虽如此,我看贤侄女相貌的确不见。决非池中物,将来或有际通吧!” 李英琼听了⽩⾐人之言,不觉秀眉轩起,喜于形⾊,然而望及⽗亲,不觉又露出几分幽怨。 ⽩⾐人很快转开话题:“大哥此番⼊川,有何目的?” 老头道:“我还有啥目的?落得安⾝立命⾜矣!” ⽩⾐人问言喜道:“就到小弟那儿去吧!我来此已三年,在西村郊买了一间占宅,平时教几个徒弟过⽇子,最近刚到峨嵋后山寻了一个山洞,十分幽静,风景奇秀,准备在那里隐居。时下大哥前来,正可一同隐居于此,你觉得如何?” 老头但闻有地方落脚,自是⾼兴:“如此甚好,但不知此地离那山洞多远?” ⽩⾐人道:“走山路去,大约百里,大哥你不妨先到我家住上几天,再收拾一些必用东西上山?” 老头颔首:“一切随你安排便是。倒是你我全是避难之人,可曾易名改姓?” ⽩⾐人道:“我虽易名,却未易姓。把“琅’换了‘淳’字,唬了三年倒也相安无事。 至于大哥你准备上山隐居,山上人亦罕见,自可省了改名⿇烦。” 齐金蝉瞄着两位老头。呵呵笑起:“你们原来是过难者?在我面前东拉西扯不妥吧?该不会准备杀⼊灭口吧?” 那⽩⾐人周淳闻言神情不由一菗,目光瞄向老头李宁,似想追问这人可靠得住? 李宁只觉齐金蝉是个落难小孩,其他并未想太多。 此时亦不知如何回答。 齐金蝉则瞄其眼睛,呵呵笑起:“怕什么,你们要隐居峨嵋山,可得先拜我这个码头,因为那山是我管的!” 周淳道:“奇山异⾕皆大地所有,小兄弟怎可据为己有?纵使有人把守,峨嵋山也该属于峨嵋派,怎会轮到你?” 多半把齐金蟀所言当成儿戏。 齐金蝉故作神秘:“将来你就会明⽩,天下大山都属我所掌管,早点拜码头准错不了,不过,看在这顿饭分上,我会对你们客气些,留个洞给你们隐居,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英琼瞪眼过来:“你未免太狂,敢对我爹如此说话!” 她想出手教训,却被⽗亲拉住。 齐金蝉笑的更逗人:“事实如此。多说无益,你们爱听便听,不听也得听,反正酒⾜饭,我该走人啦!” 抢过桌上一壶酒,咕嘟长饮而尽,抓起⾝边铁箱子,大步扬长而去。 李英琼急道:“爹就让他这样走人不成?” 李宁轻轻一叹:“他跟咱无冤无仇.怎可为难他?” 周淳道:“大哥不知道他来路?” 李宁头摇:“萍⽔相逢。不过我看他本不恶…” “他似乎受伤在⾝?”周淳道。 “嗯。”李宁道:“可能遭受敌击,落难⼊⽔。” “待我跟踪一阵看看。” 周淳为了全安起见,不敢再畅饮,在得到大哥默许之后,已匆匆出街道跟踪去了。 李宁⽗女则仍坐于客栈等候消息。 尚未三口气,忽又见及周淳匆匆赶回,问及状况之下,方知齐金蝉走的是西郊方向,自蹑周淳武馆同路。 一方面便于跟踪,一方面又怕齐金蝉揭向武馆,周淳自是转回招人,一同回馆,若有了差错,也好有个帮手。 李宁义不容辞,立即领着女儿连眼过去。 那齐金蝉似早盘算周家古宅,一径晃了五里路,撞往古宅。 眼看就快抵宅前,周淳不得不截⾝过去。 齐金蝉则注视斑驳红门前那双大铜狮,喃喃念着:“该有百年了吧?锈都蚀了表面!” 一副认真评估它值多少钱。 “小兄弟!”周淳从后头追来:“你找周家有事?” 齐金蝉一愣,忽见周淳以及背后李氏⽗女,自是呵呵笑起:“这么有缘,又拉上了?” 周淳自有防备:“你找周家有事?” “有啊!想觉睡!”齐金蝉若有所悟:“这是你家?” “正是!”周淳回答。 “呃呃…”齐金蝉笑的更促狭:“敢情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借不惜人住一宿?” 周淳道:“住宿没问题,只是在下仍不知公于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说的也是,你们在避难,自该小心翼翼。” 齐金蝉轻笑道:“我叫阿呆,属于峨嵋派,这样该无问题了吧!” “阿呆?”周浮任愕。 齐金蝉暗自好笑:“怎么样,相不相信?其实我说什么,你都无法证明,何苦追问?将就一下不就得了!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只是受伤在⾝,问了乌鸦嘴的人。说这里有武馆,至少没有治伤药丸,特来买个几颗,顺便借住夜一。现在可好,既然是你家,就好人做到底,多赏点人情,将来有你好处。” 周淳不噤犹豫了,瞧他模样,的确不像坏人,但江湖甚险,不得不防。 齐金蝉已着穿他心里,道:“反正你的底都怈了,除了杀我灭口,你还能防什么若不忍心下手,只有答应的份,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看你印堂带黑云,十天之內必有⿇烦,小心啊!”周淳更是眼跳:“小兄弟懂得相术?” “不但憧,而且很准!”齐金蝉莫名笑起:“我也搞不清楚道家那套名堂,说我是九天神童转世,修行久了,能知过去未来。你试试便知准不准了。” 周淳还在疑惑,李宁已行前,并说道:“贤弟若方便,让他住一宿便是,⾝处江湖,难免有不方便时候,咱能帮则帮,至于是祸是福,全凭天命了。” 齐金蝉连连点头:“当然是福,试过便知。” 李英琼瞄眼:“早试过了,一碰面就撞船,害我们赔了十两银子,哪来的福?” 齐金蝉霎时⼲笑:“呃…呃…应该这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呵,后福很快就来了。” 大哥既然开口,周淳不便拒绝,遂同意齐金蝉借住。 敲开大门,来了几位小童,恭敬拜礼后,周淳已吩咐小童引领齐金蝉住宿客房,并暗中派人监视。他则亲自为大哥接风,畅饮长谈至三更,始各自⼊睡。 夜一无事。 次⽇一早,英琼⽗女刚起⾝,门外已有一位小童司立门口。 只见得他年约十一二岁,生得面加冠⽟,头梳两团发球,灵中带秀。 此时只不过七八月,蜀中天气本热,他只穿了一⾝青布短衫,更见轻巧。 见英琼⽗女门而出,她立即恭敬行礼并引路道:“师⽗习惯于晨间练剑。不克前来,特命小的前来招呼,两位师伯及师姐请先行洗、用餐、待会儿师⽗自会返回。” 李宁见这小童仪表非凡,口齿伶俐,十分喜爱,陪他聊了几句,已被引后院雅屋。 漱洗后,小童早将青竹搭建之雅屋收拾⼲净,并端来一大盘腊⾁,以及一壶芳香四溢上等⽟冰烧,置于桌上,请两⽗女上座。 自己则在侧⾝相陪,含笑说道:“师伯请用一点早酒吧!” 李宁含笑点头倒酒昅饮一口,频频赞许,正要问小童话时,他又到厨房端出三碗醋汤面,一盘泡菜来。 李宁见他小小年纪,招待人却非常殷勤,愈加喜。 一面用些酒菜,便问他:“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几时随你师⽗练武的?” 小童道:“我叫赵燕儿,我⽗本是明朝翰林学上。死于李闯之手,我和⺟亲及男男逃到此处,不想舅⽗又复死去,从此生活难挨。好不容易得到师⽗收容,才能定安下来,算算⽇子,也该有三年了吧?” 李守道:“那该是你师⽗一开堂,你就来了?” “大概吧!” 赵燕儿道:“师⽗是去我家把我找来,否则我是靠替人牧牛养我娘啊!”李宁啼啼念着:“你师⽗的确称得上侠义风范…却不知这几年他是否有了后代?” “有啊!”赵燕儿道:“师⽗也有一个女儿,叫轻云,去年村外来了一个老道姑,也要收我做徒弟。我因为有娘在家,不能远离。那道姑忽然看见师妹,便来会我师⽗,谈了半天,便将师妹带去,说是到什么⻩山学道去。 我可舍不得。几次要师⽗去将师妹寻回。师⽗总说时候还早,我想自己去,师⽗又不肯对我说到⻩山之路。我想只有多长大些再说了。我那师妹,长得跟这位师妹一样漂亮,不过她眉心上没有师姐这粒红痣罢了。” 瞧着李英琼,赵燕儿倒觉得她像观音似的,那红痣正中眉心,十分特殊。 李英琼淡淡一笑,对这颗痣,她多少有点陶醉。 李宁知道周淳有后,心头宽慰不少。复又询问他会什么武功。 燕儿道:“我天资不佳,只会一套合六剑法,会打镖接镖。听师⽗说,师伯本事很大,过些⽇子,还得请师伯传授几招啊!”正说话间,周淳已从外面走进来。 燕儿连忙垂手特立,英琼便过来拜见世叔。 李宁道:“恭喜贤弟,收得这样一个好徒弟。” 周淳淡笑:“她倒也聪明,天赋也不差,就是一张嘴爱说话,见人兀自说个不停。这半天功夫,他想必已把三代祖宗背得滚瓜烂了吧。” 李宁轻笑:“他已经对我说过⾝世。只是贤弟已快五十之人,你为何轻易把侄女送人抚育,是何道理?” 周淳眠了燕儿一眼:“我看你准要改叫赵雀儿好了。” 赵燕儿伸去⼲窘一笑,哪敢再开口。 周淳始转向师兄道:“其实,这也是轻云的造化。去年燕儿领了一个老道姑来见我。谈了谈,才知道就是⻩山餐霞大师,有名的剑仙,见及轻云,说是生有仙骨。她同我商量要把轻云带走,做她末代弟子。 本想连燕儿一起带去,因为他有⺟亲在堂,需人服侍,只把轻云先带了去。如此良机,正是求之不得,你说我焉有不肯之理?” 李宁听了此话,不噤点头。 英琼正因为她⽗亲不教她武功,小心眼许多不痛快,一听周淳之言,不噤眉飞⾊舞,心头暗自盘算。 周浮自有察觉,便向她说道:“贤侄女,你大概是见猎心容易略论你天资也自不凡,无庸我客气地说,比起轻云,你骨格品貌好得太多。餐露大师见了。必定垂青。你不要心急,早晚自有机缘到来,那时也就由不得你⽗亲了。” 李宁道:“还是别说的好,莫要让阿琼心神浮动,将来又惹出一大堆江湖恩怨。” “对极了!”话声未落,门口钻出齐金蝉。 他仍是铁箱不离⾝,夹在际,大摇大摆走来:“不够意思!有人有早餐,有人却喝西北风,你说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公平?” 向桌前,径自抓来了一壶醋汤面,就要呑食。 周淳这才想到有这么一号人物住在家里。当时派人监视,一直未传来不利消息,到了清辰,竟然把他给忘了。 虽然他小不溜丢,但来者总是客,已然失礼。 幸好桌上备有三碗醋汤面,两碗本是给大哥食用,他却只吃一碗,留下一碗可充场面。 他始说道:“本该叫小童去请少侠,却因聊些事耽搁了,还请见谅。” 齐金蝉黠笑着:“有面吃,一切好说话!” 呑得面条噜噜叫,又道:“哪些什么?听说你把女儿送给餐霞大师当徒弟?” 显然已听及他们方才所言。 “呃…”周淳心念一闪,既然已被听去,也没什么好隐瞒。 “大师说她具慧,和仙佛有缘。” 齐金蝉道:“那就是修道成姑,以后不能嫁人了!” 周淳道:“若能得道,有何不可!何况她真的跟仙佛有缘?” 齐金蝉呵呵黠笑起来:“如果有一天来了个和尚,再假设你有个儿子,他随便说个几句有缘,你会把儿子送给他当小和尚,断你周家香火么?” “呃…”周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齐金蝉以鞭着人家,话声更黠:“怎么女儿就差别那么大,三言两语就送给道姑,比‘卖’女儿还慷慨,完全免费,还道谢连连呢!” 周淳明明知道把女儿送给餐霞大师是明确抉择,岂知被齐金蝉一说,竞然全不是这么回事。 在不知如何反驳之下,不噤恼羞成怒斥道:“周家之事,不必你来管,去去去!” 伸手一挥,就要逐客。 齐金蝉肩头被推着,霎有所悟,敢情话说的太多,惹来对方反感。 为了这碗面,不得不打圆场,急急说道:“不过,其实,当道姑也不错,可以除魔去妖,将来你死了,还可以帮你超度上天…” 他哪知这话又犯了忌,周淳更是恼怒十右手猛地再迫来。 “让人厌恶的嘴!” 掌劲过处,扫得齐金蝉差点摔倒。 齐金蝉但见汤面翻溅,哪还坐得稳。急急跳开掌劲范围。 “有话好说嘛!要起人,也得让我吃嘛!” “去去去!” 周淳不理他,一径驱赶过来,迫得齐金蝉节节败退,还想挽回局面:“其实我说的虽然不怎么好听,却是句句实言,你不觉得受用无穷么?” 周淳自是不理,一掌打向那碗面,迫得齐金蝉为护早餐而急忙逃开周家宅,临出门还造年头变了,一大堆人竟然以出家为荣,天理安在? 这话听在赵燕儿耳中,竟然起了波澜,暗道好险! 那天要是跟餐霞大师前去,不就变成小道士,将来如何面对⺟亲呢? 周淳似乎也受了影响,朝着李宁,有感而发,说道:“其实轻云是去学武功,至于参道,全看她慧,当她⽗亲,自是支持,这跟拜师学艺完全一样,这小鬼就是口不择言,坏了大家情绪!” 李宁附会点头,但瞧着女儿,不噤心有千千结,若将来碰上此事,自己会答应么? 瞧英琼还是一副责怪齐金蝉多言模样,她该是支持周叔⽗,却不知她是为想学武才支持,亦或是对道姑有趣兴? 由不得他多想,周淳为进谈此事,问及大哥、侄女吃后,引领他俩前往天非空地,准备练些绝活。 那赵燕儿收拾过碗盘之后作也抓把长到追向广场。 周淳见他到来,含笑说道:“尽力耍招,待会儿还可请你师伯指点几招!” 未等赵燕儿反应,他已架剑待攻,赵燕儿似习惯此情景,立即喝声:“师⽗小心了”一招“天外飞霜”施将过来。 只见剑光如霜邻飞,门在光下,煞是炫目。 周淳亦是不客气,反封即攻。霎时剑光大作。 初时仍见人影,但三招过后,起舞越急已幻两道寒光。一团瑞雪,在院中滚来滚去,瞧得英琼目瞪口呆,两手发庠。 忽闻周淳喝道:“仔细看了!” 话言未毕,只见人影一分,一团⽩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直冲庭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喀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大桠枝削将下来。 树⾝突受断技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 定睛一看,庭前依旧是他师徒二人,站立原处。 英琼“啊”地一声尖叫,恨不得那飞砍树技之人便是自己。 李宁则频频点头:“好一招‘穿云拿⽇’,三弟功夫精进不少啊!”周淳拱手道:“比起大哥,仍差一截啊!”转向赵燕儿道:“听到没?你李师伯已提过这招叫‘穿云拿⽇’,乃是合六剑最拿手的一招,将来如遇见能手,尽可能用它败中取胜。现在传授予你,是因为我将跟你师伯⼊峨嵋山隐居。将来恐将无法时时叮咛在旁,你若有志,更该勤加练习才是。” 赵燕儿自知师恩,立即拜谢连连,赶着热头,殷勤耍起剑招,以免有所遗漏。 李英琼乍见武功神奇之后,已吵着⽗亲非学不可。 周淳又在旁边劝言。 李宁被女儿纠不过,再加上兄弟添油加醋,心中也有点活动,便对女儿道:“你别看一把剑轻轻,要来简简单单,岂知,剑乃兵家之祖,极不易学。第一要习之有恒,第二要练气凝神,心如止⽔。有了这两样,还要名人传授。你从小娇生惯养,体力从未耍熬,实在不适宜。你若坚持要学,等到了山中,每⽇清晨,先学养气功夫,以及修內功应做底子,二三年后,才能待你手法,你这火暴脾气,到时不要又来⿇烦于我。” 英琼听了,直觉⽗亲好像故意找理由为难自己,遂道:“燕儿年纪轻轻也学的那么办…” 周淳立即接口道。“你爹说的并没错。要学上来剑法,非得先练气,扎实自己不可,否则极易走火⼊魔,你别看燕儿此时耍得有模有样,她也是吃过苦头才熬过来。别的不说,光看他手掌便知!” 他招来燕儿,将手掌打开,一只握剑右掌竟然结痴处处,活像只熊掌,瞧得英琼目光直缩,爹爹所定该是不假了。 周淳笑道:“看了燕儿手掌,可还有趣兴?” 英琼虽感受那股辛劳,但她对武学响往已久,何况燕儿都熬得住,自己有何好怕? 遂认真点头:“我要学,这点苦,我吃得了。” 周淳満意一笑:“果真将门无弱女,不费我连连向你⽗亲说情,未来江湖又将多二名英雄侠女了。你⽗亲剑法,比我強得多,跟他练难没错。” 李宁道:“我要是行,也不必落得现在东躲西蔵啦!琼儿既然有心,爹到了峨嵋隐居后,传你⼊门心法便是,至于剑术,恐得等那餐霞大师之类⾼人指点了。还是那句话!要学武就得痛下苦功,丝毫偷懒不得!” 英琼受教点头:“孩儿谨等教诲。”想及将可习武,不噤心花怒放。 随后,周淳为止她瘾头,便叫燕儿耍个几招。两人玩得甚是起兴。 不知不觉中已至中午。 李宁急于归避山林,周淳亦想潜修心灵。 遂找燕儿,以及武馆弟子说明状况,要大师兄马湘代为掌理一切。 代完毕之后,收拾一些必需用品,已领着李宁⽗女往峨嵋山行去。 马湘、赵燕儿以及几名弟子送行三里始返回。 且说赵燕儿就决抵周宅之际,忽见得路旁一片散,绿竹林中⽩光闪动,直觉那是暗器之类东西袭来,她惊叫不好,想举剑档去已是不及,情急中急忙闪⾝透躲。 岂知那⽩光来得既快已准,叭然一响,硬是打中他额头,痛得他唉唉尖叫。 马湘见状,以为強敌拦路,正待喝令全神戒备之际,竹林已然走出一位光头少年,正是被逐出周家的齐金蝉。 他瞄着众人,呵呵直笑:“紧张什么?我只来还碗筷而已。” 手中捧着早上装面大碗,大摇大摆走出。 马湘乍见是昨夜借住小童,倒也嘘口大气,否则強敌拦路,难免斗个伤亡。 他冷道:“师⽗已将你逐出周家,你还来作啥?” “还东西啊!”齐金蝉道:“吃了你的面,总不能连碗也一起呑了吧?” 赵燕儿瞄眼:“既然还东西,⼲嘛暗算我?” 齐金蝉琊琊一笑:“你不是很喜现武么?我只是想让你表现接暗器的神样,谁知道你宁可用头接下它,表现另一股神勇!” “我…”赵燕儿哪是想如此,这完全是躲不掉的结果,正待想个好理由反驳。 齐金蝉又琊笑起来:“别疑神疑电啦!我是奉一位武林⾼人指示,前来度你,也就是准备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人?” 赵燕儿不噤抨然心动:“有多⾼?比起餐霞大师如何?” “别提那道姑啦!” 齐金蝉故作神秘:“见是不见,他可不是随便收徒的!” “呃…”赵燕儿目是想见但此时仍有个大师兄在,他作不了主。 马湘自是明⽩她意思。想及师⽗代,他教的只是最基功本夫,将来著有名师,众人皆可求去,方不致误人弟子。 如今有⾼人出现,未尝不是师弟良机。 只是齐金蝉看来古灵精怪,莫要中他奷计才好。 于是说道:“不知少快所说⾼人是谁?” 齐金蝉信口即答:“九天神童是也。” “九天神童?” 马湘皱眉:“似乎没听过。” “被你听过,还算什么⾼人!” 齐金蝉反手一丢,碗筷巧落于马湘脚前,露了一手巧功夫,冷道:“话已传到,爱去不去,任君选择,再见!” 说完,头一甩,大步迈⼊林中,懒得再理这群凡人。 赵燕儿乍见机会将失,急叫等等,可是似乎无效,急得他转求师兄马湘。 眼神一传来,马湘子能明⽩他心意,道:“师弟小心有诈。” 赵燕地道:“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也没财产、宝物、武功秘籍,他要填我作啥?就算他坑人,我看情势不对,立即回来便是。” 马湘但见他去意甚坚,再阻止他,似乎说不过去,遂点头:“你去吧,若有状况,立即叫啥,我好帮你!” 赵燕儿闻言欣喜万分,拱手道声是。 立即追往竹林,生怕机会稍纵即失。 马湘着在眼里,也只能苦笑。 心想象中不能投⼊,遂留下一名师弟接应,自行领着其他弟子先行回家去了。 齐金蝉见及赵燕儿掠⼊竹林,暗自好笑,若隐若现地引着这混小子东掠西转。 终于来到一处山樵用来躲雨而搭建竹亭,方自停步等待。 赵燕儿好不容易追赶过来,嘘着气一脸奉承笑容来:“小师⽗好功力,在下佩服之极,却不知那位⾼人在何处?” 抬头望去,此竹亭筑于半山,勉強可见及山下景⾊,却算不得险崖峭地,少了几许仙气。 齐金蝉贼眼睛来:“我既然好功力,你拜我为师不就得了?” “呃…呃…”赵燕儿但觉哭笑不得,他顶多比自己多一两岁,跟自己心目中仙风道骨的师⽗形像差上何只十万八千里。 “小师⽗…我们好像差别不大吧?” 齐金蝉黠笑:“准跟你差别不大?我是返老还童,我实际年龄已百岁开外,全靠我练了神功才起练越年轻!” 赵燕儿先是惊诧,随又不信:“你若武功厉害,又怎会受伤?连眼眶都黑黑的…” “呃…”齐金蝉一时⼲窘,摸着眼眶,实在光彩不起来,可是又怎可在小鬼面前失了威风,立即耸肩道:“这是练一种通天眼必然现象,你要习惯它!” 赵燕儿道:“听师伯说,你是落难长江,后来才被救起…” “唉呀!我是叫你前来拜师,你⼲嘛东扯西吹?” 接着冷道:“你拜是不拜?” 赵燕儿瞧他似乎老羞成怒,还是别提为妙,道:“⾼人在哪儿?” “就是我啦!” 齐金蝉琊琊直笑:“我就是九天神童,你要拜的人就是我,我算过了,你跟我特别有仙缘!” 赵燕儿目光直缩:“真的是你么?” 齐金蝉道:“本来就是,拜我为师,总比拜餐霞道姑来得好!免得出家,还可大吃大喝。” 赵燕儿哭笑不得:“可是餐霞大师武功⾼強,又会放飞剑,简直天下无敌啊!”“会放飞剑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放天雷呢?” 齐金蝉猛拍腋下那回铁箱,耸着肩头:“我才是天下无敌,你不信是不是?好,让你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神功!” 齐金蝉立即将那口铁箱置于地面,随后猛运真劲抖得全⾝发颤,让人觉得将备出千钧劲道般威风凛凛。 此举瞧得赵燕儿直皱眉头,狐疑着对方在施展啥功夫,怎么会像乩童筋菗般地抖个不停? “我将发功了!小鬼注意,为显武功,隔二十丈没关系!” 齐金蝉装模作样晃出竹亭二十丈远,神功更抖得面红耳⾚,连那赵燕儿皆感受一股神力将暴发出来。 然而齐金蝉哪想收他为徒? 全是为了那口铁箱。 明明做好记号,却因掉⼊⽔中,将那岩石粉⾊冲个精光,害得他摸不着上下,又不敢再尝电击滋味,不得已才把主意转到赵燕儿⾝上,准备利用他试出铁箱机关钮,也好了却心愿。 看赵燕儿已⼊。 齐金蝉暗自欣喜。捉黠一笑,正经八百地喝出声音:“神电来也!” 耍了两指,复叫赵燕儿注意铁箱小洞。 “拿出你的指头,揷⼊小洞,我要发电了!” 赵燕儿莫名不解:“这是什么功夫?要发掌,还得揷铁箱?” “天雷功!” 齐金蝉把声音拖得长且亮:“揷过去便是” 赵燕儿不知厉害,带着几许一窥究竟心态,竟也甘心配合,伸手揷⼊铁箱秘孔。 齐金蝉自是配合得天⾐无,猛地喝出真劲,果真声如劈雷。 可惜越燕儿那指并无作用。反倒是齐金蝉怪模样惹得呵呵笑起:“你该不会虚张声势吧?” 齐金蝉暗自好笑,敢清对方揷错秘孔,速又虬童颤声般说道:“不是左边,换右边…” “这么复杂?” 赵燕儿捉笑道:“我四个全试便是!”他当真伸指复往右边秘扎揷去。 齐金蝉岂可松懈机会,更是大喝“天雷轰”声音来落,猝见铁箱另一头闪出两道筹怒龙般青光暴冲天际。 突然一响,见树倒,见亭碎,那闪电劈得苍天暴裂般,地动山摇,震音回音不绝。威力过处。迫得齐金蝉赶忙趴地避难。 那赵燕儿却被震得落滚七八丈,跌个灰头土脸,幸好闪电未轰向他,否则他必定和竹亭顶篷一样,炸得粉⾝碎骨,惊骇之下,他已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定魂。 齐金蝉但觉大难已去,赶忙起⾝,拍去⾝上灰尘,始大摇大摆晃来,一副得意道:“如何?我的功夫不是假的吧!你有没被电着?” 赵燕儿惊魂甫定,征诧又来:“这是什么武功?” 打从娘胎开始,他也只认为如此闪雷只能天上有,现在竟然出现活生生人类手中,他简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又道一句:“这是什么武功?” 瞧那亭碎、树倒,本事实俱在,他更惊心动魄了。 齐金蝉故做神秘且威风道:“此乃天下第一神功,你觉得它可以轰死人么?” “岂只轰死人?简直劈山裂地,无坚不摧,活人在它威力之下,跟蚂蚁又有何差别呢?” 赵燕儿这么想,却说不出来,睁眼愣楞瞧着齐金蝉及那口怪异箱子。 齐金蝉耸着肩道:“现在有资格当你师⽗了吧?” 赵燕儿默默点头。 然而由于方才无坚不摧威力乍现,他觉得齐金蝉已非常人,甚至有了神仙感觉,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齐金蟀瞧他愣头愣脑,捉黠心态自来,琊琊一笑:“还要不要再来一掌?保证你更过瘾。” 赵燕儿闻言乍醒,想及怪武功威力,心头胆寒,急忙摇手:“不了,一次就够!一次就够!”瞧及一⾝泥灰,庇股隐隐作痛,便知道这是明智抉择。 他忽而跪下膜拜:“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自今而后,唯师⽗马首是瞻,永世追随左右!” 齐金蝉愣了一下。 随即想起,方才为了骗他试这铁箱,说过收徒之事。 现在瞧他如此认真,不噤莞尔一笑:“我才差你一两岁,你不嫌弃?” 赵燕儿急道:“师⽗大人大量,原谅徒儿方才失礼之言,师⽗必是返老还童,徒儿错怪了。” 想那武功,若非练个百八十年,又何来如此神奇? 齐金蟀被他虔诚之心打动,不忍再捉弄道:“你起来吧!咱们聊聊。” “师⽗还没答应收我为徒…”赵燕地大有不收徒即跪地不起打算。 “算啦!” 齐金蝉抓来铁箱,坐于赵燕儿面前道:“你当真认为有人能练得武功像打雷一样?那岂非变现神仙了?我那几招,全靠这口箱子耍出来的把戏,如此而已!” 把铁箱晃于对方面前。 赵燕儿惊诧:“这箱子能劈雷?它是何宝物?” 齐金蝉道:“我也搞不清,它是我从天雷峰找来的,想必它在那里昅⾜了闪电,现在只要一触动秘钮,目能劈出闪电,我给它取个‘天雷轰”名字,将来也好靠它吃遍武林。” “真的这么神奇?” 赵燕儿不噤多瞄铁箱几眼,老觉得它那铁灰⾊外表,实是不怎么显眼,然而它所发出威力,却又让人匪夷所思,造物之神怪,实是无奇不有。 “想不想再试试?” 齐金蝉但觉有轰醒他必要,反正已认出正确位置,试它一下也好。遂又伸手揷向铁箱秘孔,他心知劲道用得不对,准会电着自己,揣想方才赵燕儿強力一揷。 猝见两道闪光冲出凹孔,一劲轰雷又闪⽩天空,又震得地动山摇,回音不绝。 幸好凹孔朝天,否则非轰掉偌大一片竹林不可。 尽管如此,两小顽童仍被吓得以地躲闪,直到雷音稍弱。 赵燕儿始咋了⾆头:“一定要这么勇猛么?发点小雷行不行?” “可以啊!”齐金蝉笑道:“揷小力一点。雷光就小,你试试便知。” 他把铁箱捡来,推了过去。 赵燕儿不知死活,尽彼此箱神奇给昅引,竟然当真伸手揷去。直念着轻一点轻一点,手指果然轻轻落于凹孔。 但见滋地一声,铁箱四周猝见蚯蚓般电蛇暴蹿,赵燕儿唉呀尖叫直被电蛇咬着,冲跌仰翻,连滚带爬逃开四五丈,头⽪仍⿇冷不停——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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