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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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空香谷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28 | 更新时间:2017/9/17 |
第二十二章 | |
那吴一峰嘴上尽说好话,实则心中一刻也不停留,在盘算着逃走念头,天龙老人把话已经说断,他再要求也是没有用的了。 他脑中飞转,偷偷向天毒尊者-了一个眼⾊,示意是希望天毒尊者能尽量用毒突起发难,两人然后乘机撤退。 天毒尊者震于天龙老人名头,半晌不作表示,吴一峰心中大急,暗忖莫非天毒老儿变了心么? 忖念之际,天毒尊者居然向他点了点头。 吴一峰大喜,嘴上却道:“师⽗说得这样决裂,那是不承认有弟子的了?” 天龙老人道:“老夫配么?” 顿了一顿,又道:“吴一峰,你是自己动手废去武功还是要待老夫动手!” 吴一峰大声道:“师⽗这样绝情,那也怪不得弟子了!” 说话声中,双掌猛然平推而出。 成败关键在此一举,这一掌他已穷尽平生所有力道,掌势之劲裂自然也不问可知的了。 天毒尊者早已得到吴一峰授意,是以吴一峰掌势甫出,但贝他双袖连拍,-时殿堂之中充満了五⾊缤纷的粉末。 天毒尊者毒物一出,同时喝了一声:“走!” 人随声起,他和吴一峰同时向后院掠去! 天龙老人哼道:“你们走得了么?” 只见他手掌微伸,掌心发出一股昅力,那五⾊缤雾就如翻飞大雨,一齐向他掌心坠落。 天龙老人手臂一挥,那些毒粉都被他击在地下,也不见他如何欺⾝作势,人已平飞而起。 就当天毒尊者和吴一峰⾝子一落之际,天龙老人已冷冰冰的站在两人面前,两人只觉心头一沉。 天龙老人道:“天青尊者,你为什么要暗算老夫?” 天毒尊者——的道:“这个…” 天龙老人哼道:“这个什么?” 天毒尊者被天龙老人的盖世功力震慑住,堪堪说了“这个”两字,下面的话再也说下出来。 天龙老人冷冷的道:“老夫这趟出山,江湖上多数说你心险恶,并且为人毒辣,嗜财⾊如命,当真留你不得!” 天毒尊者眉头一紧,突然大喝道:“留不得又怎地?” 学掌一击,掌劲冲击而出! 忽听一人道:“恩主当心,这是‘无影毒’!” 天龙老人晒道:“萤火之光,也敢比当空皓月!” 手臂轻抬,天毒尊者只觉当一股气动撞至,他的掌风甚至连‘无影毒’都被了回去。 天龙老人道:“惯会使毒害人,老夫便废了你的双手,也好使你今后不能再行为恶!” 击出的掌风原式不变,但在強风卷击之下,两股无形劲道在向天青尊者双肩劈去! 天毒尊者大骇,一连拍出七八掌,同时⾝子也不便动,想把天龙老人罩在双肩的掌劲御去! 他一连转了三转,那知转到第四转之时,再也转不动了,原因是他周⾝要⽳都已被天龙老人劲力罩住。 天毒尊者脸孔一寒,却听“卡察”两响,双肩一阵刺骨剧痛,惨叫一声,双手再也抬不起来吴一峰睹此情景,早已吓的面无人⾊。 这时鲁宗仪等人都走了过来,他们并未难为那四名放蛇汉子,让他们从容离去! 鲁宗仪走到天龙老人⾝迭,拜伏于地道:“弟子叩见恩师!” 天龙老人挥手道:“宗仪免礼…” 眼睛落到尚在昏中的鲁南燕⾝上,道:“南燕中了毒么?” 鲁宗仪肃容退过一边,垂手道:“不知他中了天毒尊者什么毒?虽经施救,仍然昏不醒。 天龙老人目视天毒尊者,道:“拿解药来!” 天毒尊者脸孔苍⽩,⻩⾖般大汗珠不断由额角滚下,在此时此地,他再也不敢撒野乖乖的道“解药在我右边袋中,请尽管取去!” 鲁宗仪奔了过去,果从右边口袋中取出一只⽩⾊瓶子,问道:“是不是这一瓶?” 天毒尊者点头道:“不错,只要和⽔服下就行了!” 鲁宗仪道了声“多谢”飞⾝退了回来。 他自忙着救人,天龙老人冷声道:“吴一峰现在该你了!” 吴一峰突然双膝一跪,颤声道:“师⽗开恩,弟子知罪了!” 天龙老人摇头摇道:“可惜已经迟了,你见了本门令牌不跪便已罪该万死,何况刚才还敢和天毒尊者勾结,伦袭老夫!” 吴一峰叩头如捣蒜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天龙老人哼道:“既知该死,还不出手自绝,难道真要老夫动手?” 吴一峰深知师⽗个,此刻苦求无效,再求也没有用,他脑中一闪,恶念早生! 他外表还假装苦苦哀求,实则心中可起歹念,当下说道:“师⽗所命,弟子那敢不遵,弟子就遵命自绝了吧!” 他双掌扬起,本待要向自己头上劈的,可是就在转眼之间,条见他双掌一翻,向天龙老人劈来! 两人这一次距离甚近,加之他又是突然发难,天龙双卫脸⾊一变,喝道:“畜生不得无理! 说话之时,两人已双双出掌。 可是他俩究竟还迟了一步,他们掌风击出,只见天龙老人手臂轻挥,一股恢宏气劲已疾卷而出! 只听“轰”然一声,吴一峰那肥胖⾝形已被托起,直向数丈外的石墙撞去。 很显然地,吴一峰也知道自己这一撞非送命不可,是以当他⾝子斜飞而起之际,他曾凝聚好几次真气想冲出天龙老人掌风昅力之外,可是怎么样也没有用“抨”地一声撞上! 天毒尊者睹此情景,暗暗昅了一口气,颓然走出门去。 鲁宗仪已把鲁南燕救醒,忙命她过来叩见天龙老人。 鲁南燕素来只闻天龙老人之名,及今得见,恭恭敬敬拜了下去,说道:“徒孙叩见师祖!” 天龙老人挥手道:“罢了!” 随即问道:“宗仪,你见过小师弟了?” 鲁宗仪肃容道:“是的,弟子早已见看了他!” 天龙老人道:“你知道他现在何处么?” 鲁宗仪道:“他⾝负⾎海深仇,此行便是去报仇,不过他行前已与弟子说过,假若他报完了仇便到岳楼与弟子见面!” 鲁南燕忙道:“爹,女儿倒见过他!” 鲁宗仪忙道:“在什么地方?” 鲁南燕忙把见着文⽟旬之事说了出来,当然,她和文⽟旬斗气事却隐去了。 鲁宗仪皱皱眉头道:“这样看来,他和咱们的距离并不太远,若由此地西行,大约可以在路上碰见他! 天龙老人道:“宗仪,假若你碰见他,代为师传达三事!” 鲁宗仪躬⾝道:“讲师尊吩咐!” 天龙老人道:“为师此次出山,沿途上尽听说你方吴两位师弟之事,武林虽大,但为师就没听见有人说过他俩的好话!” 鲁宗仪道:“师尊明鉴,他俩野心实在太大了!” 天龙老人点点头道:“是了,所以为师见了吴一峰,才毫不留情的将他击毙,以替我天龙恢复在江湖上的信誉!” 鲁宗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天龙老人顿了顿,又道:“第一件事,你务需告诉-儿,他⽇若见方功长,切不可以师门师兄待之,毙可将其击尽!” 鲁宗仪垂手道:“弟子知道!” 天龙老人又道:“第二件事,为师在途中多听-儿嗜杀之事,你替为师转告他,为⽗⺟报仇,固是人伦之常,然嗜杀过甚,所行未免有负上天好生之德,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叫他切不可做得太过份!” 鲁宗仪道:“师尊训诲,相信宇文师弟必遵命而行。” 天龙老人点了点头,又道:“第三件事,那便是关于为师与你师娘之事…” 鲁宗仪听得微微一征,敢情他自⼊师门迄今还不曾,听到师⽗说到有师娘之事,所以脸上掩不住惊讶之⾊。 天龙老人叹道:“唉!都过去了,你便告诉他,我和你们师娘已和好如初,假若师妹找上他,只要拿这个给她就行了!” 说着,从⾝上取出一封短篓。 鲁宗仪双手接过,道:“弟子会给宇文师弟!” 顿了一顿,又道:“恩师不准备和宇文师弟见面了么?” 天龙老人摇头摇道:“不了,你师娘还在天龙门等着我,我必需赶回去和她相见,从今以后,你宇文师弟便是天龙掌门,为师也不会在江湖上出现了!” 话中透出归隐之意,南海双仙夫妇以及天龙双卫都一齐拜伏于地,司徒云华和鲁南燕则跪在后面。 鲁宗仪颤声道:“师尊要归隐啦!” 天龙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 天龙双卫老瘦道:“恩主归隐,那么老奴和老胖呢?” 天龙老人希嘘的道:“你俩年纪也这么大了,难道还想在江湖上混么?” 老瘦和老胖相互望了一眼,两人迅速作了一个决定,老胖说道:“恩主既要归隐,便请携带我俩一道去吧!” 天龙老人道:“难道你俩别无打算么?” 老胖摇头摇道:“咱俩除了矢志追随恩主之外别无打算!” 天龙老人沉思有顷,道:“好吧,那么你们便随老夫一道走!” 天龙双卫一听大喜,同声道:“谢谢恩主!” 天龙老人道:“宗仪,你们起来,我们也该走了!” 南海双仙夫妇闻声站起,脸上露出依依之⾊。 天龙老人道;“走吧!” 说着,当先举步走了出去! 天龙双卫跟在后面,鲁宗仪夫妇以及爱女和司徒云等人一直送到门口,鲁宗仪颤声道:“弟子拜别恩师!” 他正想率领儿和司徒云华再次拜倒,天龙老人一挥手道:“宗仪,不必远送了!” ⾝形一起,转眼消失在夜⾊中。 且说文⽟旬了结了⽩杨村之事,正和上官琼欧坚前行,他们的目的地是岳楼,但在中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原来当三人前行之时,不前不后总是跟了一批碍眼的人,上官琼大是不耐,侧首对文⽟旬道:“文大哥,咱们的目标太明显啦,准是又被人钉上了!” 文⽟旬笑道:“那便如何?” 上官琼道:“待我出口气怎样?” 文⽟旬摇了头摇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琼征道:“那要等待何时?” 文⽟旬道:“咱们先把来人底细摸清楚再说!” 上官琼哈哈一笑,道:“你可是又怕多伤无辜?” 文⽟旬正⾊道:“琼妹,这是什么时候?却那还有这种闲心? 上官琼见他说得极为慎重,便道:“文大哥,难不成咱们遇上了最厉害的仇家?” 文⽟旬道:“他们进退有序,绝非乌合之众可此,所以愚兄不得不格外提⾼警觉!” 文⽟旬素来自负甚⾼,他如今也有了这种谨慎态度,显见来者非泛泛之辈,強庒心头动,又前行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头上,文⽟旬等人来到一座山前,山势不⾼,但它却横梗阻断了大路,是故看来极是惹眼。 文⽟旬等人前行之中,却见后面一行脚步加快,其中八人⾝形如飞,从文⽟旬等人⾝边擦过,连回头望也不望上一眼。 上官琼哼道:“这八个锦⾐人好大的架子!” 文⽟旬笑道:“琼妹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说话之中,又见十六名锦⾐人左右各八,分向两例行去。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喝道:“站住!” 文⽟旬低声道:“我说么?好戏不就到了!” 话声一顿,立刻转⾝说道:“阁下是对区区说话么?” 他趁着转⾝之际一望,只见后面也立了八个锦⾐人,不过当先一人却穿了一袭⻩⾊⾐衫,年约五旬,相貌极是威猛。 那⻩⾐人哼道:“宇文-!” 文⽟旬道:“怎地?” 那⻩⾐人一字一字的道:“你的风头出尽了吧。” 文⽟旬朗声大笑道:“就凭阁下这句话么?” 那⻩⾐人冷冷的道:“难不成你还嫌少了? 文⽟旬脸⾊一沉,道:“不错,区区是嫌少了,区区早就想问你们一句,几天以来你们一直跟在我后面,究竟意何为?” 那⻩⾐人道:“便是刚才那句话!” 文⽟旬微晒道:“若是区区猜得不错,你们可是来自震天宮?” 那⻩⾐人道:“然也!” 文⽟旬道:“请教阁下大名,阁下在震天宮担任什么职位?” 那⻩⾐人道:“老夫尚志強,震天宮总管事也!” 文⽟旬晒道:“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气派,原来是总管大人驾到,文某多有失敬! 尚志強哼道:“你别对老夫来这一套,老夫要取你前命之心毫末更改!” 文⽟旬点点头道:“使得,不过…” 上官琼不耐的道:“文大哥,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扯的,出手打发他上路得啦!” 尚志強道:“好说,好说,姑娘倒替老夫把话说出来了!” 文⽟旬道:“阁下先别焦急,区区问你一句,你是吴一峰出派来的?还是方功长出派来的? 尚志強哼道:“你不配知道!” 文⽟旬脸⾊一变,向前跨上两步,道:“阁下还不出手么?” 尚志強嘿嘿的道:“你倒自大得紧!” 说话声中,只见他左右双手互一圈,蓦地右手五指齐张,招式末出,那如钓五指已然隐隐扣向文⽟旬前五大要⽳! 上官琼惊呼道:“魂勾指!” 尚志強哼道:“不错,知道利害了吧?” 文⽟旬不屑的道:“两手三脚猫功夫,也敢自认利害?” 尚志強道:“好大的口气,你试试便知!” 说话声中,呼地一声弹上半空。 文⽟旬两眼精光灼灼的注视着尚志強的⾝法,只见他⾝子在空中巡行一回,手臂一伸,猛抓而下。 他这种招式当真奇怪透顶,指风所向,明是袭向文⽟旬的头顶,但招式袭下,却是对准文⽟旬前要⽳。 文⽟旬不言不语,绕⾝疾走,上官琼只看得暗暗心惊,心想文大哥功参造化,几时避过人的招式来? 上官琼忖念未定,文⽟旬已绕到第五圈头上,那⻩⾐老人在上空竟是如影随形疾转,他的招式始终不离文⽟旬要害部位五分左右。 上官琼看得大是栗骇,暗忖这尚志強究竟用的是什么⾝法,竟能在空中停留如许之久? 就在这时,突见文⽟旬右掌一翻而起! 一股掌风呼啸而出,真有穿金裂石之力,恰好袭向⻩⾐老人尚志強的部腹位! 尚志強哼了一声,指风如剪,气力下庒,硬生生的舍命抢攻! 文⽟旬暴喝一声:“躺下!” 手掌翻处,掌劲暴迸而出。 尚志強脸⾊一紧,连忙缩手变招,可是仍然迟了一步,文⽟旬那股辣火辣的掌风直穿而出,⻩⾐人一声惨叫,忽自半空跌下! 上官琼喝了一声采,道:“好掌力!” 那八名锦⾐人脸⾊齐是一变,走向尚志強⾝边一望,只见他脸孔苍⽩,气息十分微弱。 一名锦⾐人道:“快拿內伤药给总管服下!” 另外一人摇头摇道:“只怕没有用了!”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仍从⾝上拿出药瓶倒了两粒药丸替那尚志強服下。 文⽟旬冷冷的道:“区区出道以来,他算是一个比较象样的对手,他五脏已然离位,就是大罗仙丹也没救了!” 那八名锦⾐人除留一人服侍尚志強外,其余七人都向文⽟旬欺来,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拔剑,第一个人一剑飞出,不待文⽟旬还手,人已绕到文⽟旬⾝后,第二个人长剑跟着飞酒而出! 文⽟旬征了一征,叫道:“天龙剑阵!你们也会!” 双手左右一分,第二式‘一柱擎天’尚未施出,便有两个人被他震飞出去,一招不到阵势便被打! 一名锦⾐汉子寒着脸孔道:“你…你也识得‘天龙剑阵’?” 文⽟旬冷冷的道:“区区非但识得,而且比你们还要悉,此阵从不外传,可是…” 他话末说完,却见一个红⾐人脚不沾地飘飞而来,那人未至近前,却已接口说道: “不错,是老夫教他们的!” 那几名锦⾐人一见那红⾐人出现,连忙垂手而立,齐声道:“属下接宮主!” 文⽟旬倒没有什么感到意外,只是上官琼和欧坚听说来人就是震天宮主,两人都不由睁大了眼睛。 来人⾝形奇⾼,当他⾝子移近之际,就像一竹竿一幌而至一般。 那⾼瘦红⾐人冷冷的道:“宇文-,你见了我这个做师兄的为何不拜?” 文⽟旬微晒道:“请恕区区眼拙,你究竟是吴一峰还是方功长?” 那红⾐人道:“老夫方功长!” 文⽟旬道:“算来你就是区区的二师兄?” 方功长声道:“还会有假么?” 文⽟旬可问了一句:“你承认了!” 方功长道:“当然承认,除非你不承认是天龙弟子!” 文⽟旬笑了一笑,道:“区区当然承认,你的信物呢?” 方功长道:“老夫⽟牌在此!” 说着从⾝上取出⽟牌幌了两幌,道:“你的信物何在?” 他似是想以师兄⾝份庒制文⽟旬,却不知文⽟旬心中早有打算。 文⽟旬点点头道:“当然有!” 方功长冷声道:“何不拿出来瞧瞧?” 文⽟旬从⾝上取出剑令,大喝道:“方功长,赶快参拜!” 方功长瞪目一望,神情-时为之一呆,他迟疑了一会,突然裂嘴大笑道:“宇文洵,你这剑令乃是假的!” 文⽟旬怒道:“何处是假的?” 方功长声说道:“我问你咱们天龙门持有剑令者即为掌门可对?” 文⽟旬点点头道:“不错!” 方功长声一笑,道:“那就是了,师⽗个从来,都是让以前徒接掌门户,老夫乃第二名弟子,据说在老夫之上还有一位鲁宗仪,师⽗不让位与鲁宗仪,怎会把掌门之位给你? 文⽟旬冷声道:“那是师⽗对区区垂爱,他老人家才把掌门之位与区区!” 方功长哈哈笑道:“不可靠,不可靠,除非师⽗亲临解释这件事,老夫才能相信!” 文⽟旬恨声道:“区区离山之时,师⽗曾言你与吴一峰不可靠今⽇一见,果然证实师⽗言之不虚,你既敢轻视剑令,便证明心目中已没有天龙门的存在,区区只好代替师⽗清理门户了!” 方功长強词夺理道:“你敢犯上?那便是欺师灭祖之罪!” 文⽟旬哼道:“这话正应区区说出,不过区区在没有出手之先,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方功长沉脸道:“什么事?” 文⽟旬两眼⾎红的道:“灵飞堡灭门之祸,可是你和吴一峰在幕后主使?” 方功长心头一震,道:“胡说八道!” 文⽟旬冷哼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否认也没有用?” 方功长怒道:“你凭什么硬往我头上戴帽子?” 文⽟旬咬牙切齿的道:“区区一路行来,曾击毙不少当年参与灵飞堡⾎案的仇家,事前区区曾询问他们,他们话中都隐有所指!” 方功长有恃无恐的道:“他们曾说是我姓方的主使么?” 文⽟旬恨声道:“他们虽末指出姓名,但话中口气却隐隐指向你和吴一峰!” 方功长晒然道:“模棱两可之言,其谁能信!” 忽听一人冷冷接口道:“天毒尊者之言总可相信了吧?” 方功长闻言大惊,举目望去,只见鲁宗仪夫妇在前,司徒云华和鲁南燕在后,如飞奔了过来文⽟旬忙道:“大师兄夫妇来得正好,方功长居然敢于目睹剑令不跪!” 鲁宗仪笑道:“他和吴一峰一样,同是一丘之貂!” 方功长一惊道:“你见过他了?” 鲁宗仪泰然道:“我不但已见过他,而且还亲眼看见他被师⽗亲手击毙!” 此话一出,方功长和文⽟旬的感觉可大不相同。 方功长是震惧和惊骇兼而有之,文⽟旬则是充満了无限的欣喜,颤声道:“师⽗他老人家出山啦?” 鲁宗仪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弟,师⽗他老人家还命我代你三件事!” 文⽟旬赶紧一跪,肃容道:“弟子恭候教谕!” 于是鲁宗仪把天龙老人代那三件事一桩一桩念了出来,当鲁宗仪念出要文⽟旬杀方功长以清理门户之时,方功长的脸上一连变了好几次颜⾊。 鲁宗仪把那三件事念完,文⽟旬恭敬的道:“弟子遵命!” 他起⾝走到方功长大约五尺距离站定,道:“方功长,你现在没有话说了吧?” 方功长沉声道:“想不到师⽗对我这般不谅,我自会到天龙崖去向他老人家解释!” 鲁宗仪头摇道:“不必了,师⽗从此已退出江湖,你到天龙崖去末必能够见着他老人家,现今师⽗已把掌门之信符给宇文师弟接掌,你有什么话大可向宇文掌门解释!” 方功长一听,不由沉昑不语。 他自知罪大恶极,若向天龙老人解释,他还可以狡辩,如向文⽟旬解释,他就无法抵赖了。 文⽟旬道:“大师兄,有关寒家之事,天毒尊者是怎么说的?” 鲁宗仪道:“天毒尊者言道,方吴两人久有领袖武林之心,只因当时令尊名头甚大,他俩极希望取得令尊合作,令尊不肯,他俩才暗施手脚唆使武林同道⾎洗灵飞堡!” 文⽟旬两眼⾎红的道:“方功长,你可听清楚了么?为公为私,我都不能放过你了!” 目光一瞥,落在方功长间那把剑上,道:“你那把剑可是‘霹雳神剑’?” 方功长知道抵赖不过,硬起头⽪道:“不错!” 文⽟旬一字一字的道:“此剑乃灵飞堡四大兵刃之一,你从何得来?” 方功长道:“从一个朋友⾝上得来!” 文⽟旬追问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方功长冷冷的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文⽟旬脸孔一沉,道:“方功长,你不用骗我,你必是从灵飞堡取得此剑,如今既有人证又有物证,饶你⾆绽莲花也难逃今⽇之报!” 说着“陡”然子套了宝剑。 方功长声道:“这可是你我啊!”眼下之局他除了一战之外。已别无选择的余地,是以说过之后,也缓缓子套了“霹雳神剑”文⽟旬冷冷的道:“师⽗原已授我两记招式,专门准备用来对付你和吴一峰的,如今吴一峰已死,看来我只需一剑便行了!” 方功长晒然道:“好大的口气!” “气”字甫落,忽然想起一事,向后挪退两步。 文⽟旬冷声道:“你可怯战了么?” 方功长冷冷的道:“放庇,那个怯战了?” 文⽟旬道:“然则你为何不战而退?” 方功长道:“老夫不战而退自有老夫用意!” 文⽟旬叮道:“什么用意?” 方功长道:“你真是宇文致和的后人?” 文⽟旬黯然道:“不错!” 方功长哺喃的道:“奇怪!奇怪…” 鲁宗仪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方功长道:“据老夫所知,当时曾死了一个婴孩!” 文⽟旬悲愤的道:“那个婴孩是替死的!” 方功长仰天叹道:“该死的,覆巢之下居然有人愿意将自己孩子,去替别人死?” 文⽟旬道:“不但一个替死,甚至还有两个!” 方功长叹道:“古人有法场换子之事,想不到如今也有这种事情发生,也许老夫当时忽略了,要不便是老夫阵营之內出了內奷!” 文⽟旬一字一句的道:“你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方功长冷笑道:“一点也不迟,不过你既是宇文致和的后人,老夫今夜把整个事实告诉你,咱们再动手也不为晚!” 顿了一顿,又道:“宇文小狗,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杀你们一家么?” 文⽟旬恨声道:“天毒尊者已说明一切真象,已不用区区赘言!” 方功长晒道:“天毒尊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杀屠你宇文家満口,问题便出在这把‘霹雳神剑’上!” 文⽟旬嗤声道:“霹雳神剑原本就是我家之物!” 方功长沉声道:“你知道什么,这把‘霹雳神剑’既是我的,却是你⽗亲不讲信义強自夺去!” 文⽟旬晒道:“谁信你胡说八道?” 方功长忍了一忍,道:“老实告诉你吧,老夫一⽇打从天池经过,忽见池中出一道碧绿的光华,老夫甚惊异,便驻⾜而观!” 他说此一顿,又道:“这道光华盘桓甚久,老夫越看越觉有异,当时猜想此中可能有一灵气之物,也许即将破⽔飞出了! 欧坚年青好奇,当下问道:“你说的就是霹雳神剑? 方功长点头道:“不错,正是此物,老夫耐心等了一会,忽见那碧绿光华越来越盛,当下全神戒备,果然为时不久,一物破⽔飞出,那物挟着霹雳震耳之声,老夫才看清是一把宝剑,立刻起⾝抓去!” 鲁宗仪道:“你得到了么?” 方功长摇头摇道:“若是得到,老夫就不会和宇文家翻脸成仇了,原因是霹雳神剑已通灵气,当老夫飞⾝而起之际,那剑可能是遇到生人热气,只一盘旋,便又闪电般潜⼊大池,踪迹不见!” “当时,老夫心中实是追悔不已,心想若早知那剑这般通灵,老夫应该先行闭住呼昅,待那剑⾝上冲之际再适时出手。说不定早把剑得着了,不过,老夫虽然经过那次失败,心想此剑出现之事,江湖上的人未必知道,如是有人知道的话,斯时未必就是老夫一人守在那儿,老夫这样一想,心里倒是放心不少!” 鲁宗仪道:“你还是苦待第二年呀!” 方功长道:“不错,老夫的确等到第二年,但第二年又失败了!” 欧坚道:“不中用,不中用,第二年又失败了!” 方功长懒于理会,接着又道:“老夫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自然小心的多,那时池边没人⾜证江湖朋友还不知道这件事,到了一定时候,池中光华又现,老夫便闭住了呼昅,双目炯炯注视那光华,老夫甚至连时刻都算准了,谁知当剑气出现,老夫飞⾝抓出之际,那剑只一盘旋,好象预知有人要得它似的,便遂而坠下池丢,其速度之快,远超过第一次多多!” “这一次老夫又失败了,不过这一次老夫已有了经验,因为老夫已把时刻算好,那剑从光华出现一直到剑⾝出⽔,中间要经过多少时间,老夫当时心想,有恒为成功之本,第一次第二次虽然失败了,第三次必然能成功了”上官琼冷哼道:“神兵利器,乃有德者居之,难保第三次就不会有人出现么?” 方功长点了点头道:“不错,第三次果然有人出现了!” 他目光落在文⽟旬⾝上,又道:“第三次出现之人便是宇文致和,那时老夫全神注意,⽔面光华的变换,同时一面数着时间,所以宇文致和何时出现老夫并未注意,只是当老夫出手抓剑之际,他几乎和老夫同时发动,不巧的是剑已被他得着!” 上官琼道:“那便是了,别人有德啊!“方功长哼道:“那有这样容易的事?” 上官琼不屑的道:“然则你又准备怎样?” 方功长道:“老夫当时与他涉,说此剑乃老夫等了三年之物,理应归属老夫,谁知宇文致和蛮不讲理!” 司徒云华揷嘴道:“讲什么理?难道那剑原来就是你的不成?” 方功长道:“可是老夫等了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宇文致和既不听这一套,于是咱两便在天池旁边动起手来,老夫在千招之上输了半招,老夫既然输了,即便斗下去,也是输当时含怒下山,便曾对宇文致和言明,老夫不但要夺回这把剑,若⼲年以后老夫还要他以全家人陪葬!” 文⽟旬恨声道:“这便是你杀人的理由!” 方功长嘿嘿的道:“难道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文⽟旬咬牙切齿的道:“已经够充分了,快纳命来吧!” 方功长道:“也不知谁人纳命呢!” 只见満天剑雨飘飞,那寒森森的剑气眨人肌肤,威势无与伦比一直向文⽟旬全⾝罩至! 他猝然出招,原望一击奏功,随后便打算逃走。 但,文⽟旬岂会让他得手? 只听文⽟旬一声请,剑式缓缓推出,剑式刚到一半,整个剑⾝忽然连打三折“琳琳”弹出九道光圈。 那光圈每闪现一次,圈子便增大一份,端的神妙不可捉摸。 两股剑气一触,方功长沉声大喝,一连挡了文⽟旬五道光华,但到第六道光圈闪现之际,方功长已无能为力,相反地,文⽟旬第七道光圈已把他⾝子整个罩住! 随听“擦”的一声,⾎光乍现,方功长已被拦挥为两段。 文⽟旬纳剑⼊鞘,走过去把‘霹雳神剑’鞘从方功长⾝上解下,随后,鲁南燕也把那柄“芙蓉神剑”送了过去。 文⽟旬摇头摇道:“此剑就算我这个做师叔的送与你便了!” 鲁南燕摇了头摇,不肯接受,鲁宗仪生怕她又无故闹事,喝道:“燕儿,还不谢过宇文师叔鲁南燕无奈,只得道谢接下。 鲁宗仪道:“祸害已除,师弟准备何往?” 文⽟旬道:“小弟准备重振灵飞堡,师兄呢?” 鲁宗仪道:“愚兄出来已久,准备回南海去看看!” 目光落到司徒云华⾝上,道:“云华若然无事,不妨也随我一行!” 文⽟旬暗暗赞许,道:“义弟,那么你便陪同大师兄夫妇走一趟吧! 司徒云华知道文⽟旬用意,脸孔微微一红,道:“谢谢义兄!” 鲁宗仪瞧在眼下,不由哈哈笑道:“那咱们就上路吧,不过宇文师弟,你大仇已报,文⽟旬那三个字似乎可以弃而不用,应该恢复宇文洵本来面目了吧!” 宇文-躬⾝道:“谢谢大师兄,我早已是宇文-了!” 鲁宗仪道:“这才象话!” 说罢,和宇文-等人拱手而别。 上官琼道:“宇文大哥,咱们这就到灵飞堡去么?” 宇文-点了点头道:“正是,咱们走吧!” 由于灵飞堡和鲁宗仪他们不是一条路,宇文洵他们是朝相反方向而行,霎时两边的人都在原野上消失不见。 (全书完)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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