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第八章 力挫八索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12 更新时间:2017/9/17 
第八章 力挫八索
  八索见状,心中不噤都大吃一惊!

  天心庄擂台上,欧昭徒手敌斗青城六道之首,明清道长的长剑之时,邛崃八索虽均曾目睹欧昭的⾝法、招式快捷诡异绝奇,仅仅三招,就扣拿住明清道长的手腕,将明清道长伤于手下。

  但,他们也只以为欧昭⾝法,招式快捷奇诡而已,决未料到他的內功修为,竟也是如此深厚精湛。

  邛崃八索乃邛崃派掌门人嫡传弟子,一⾝武学均已登堂⼊室,八人中,功力虽以大师兄弟李天祥较为深厚,但大致上都只是伯仲之间,为邛崃派一流⾼手。

  林昌明双掌全力推出,对方只不过单掌轻挥,便即轻描淡写地硬接了下来,还将林昌明震得踉跄倒退。

  这种情形,很是明显对方功力之深,远较他们师兄⾼出许多。

  他们心中不但都极大惊,而且极是怔愕。他们实在想不透,这丑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何人门下?这么一点年纪,功力竟如是⾼深莫测…

  八人心中均甚有数,以武学功力而言,若论单打独斗,师兄弟八人,谁也不是对方的敌手,如果一拥齐上,以八卦阵式,联手合击,或可稳胜券,但,他们却又顾忌着东海一奇在旁。

  虽然,东海一奇已经说过,袖手作壁上观,不管闲事,但是他们如果联手合击,以多欺寡,焉知东海一奇仍会不管…

  是以,林昌明被欧昭一掌震退后,旁立八索其余七人心底惊愕之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贸然出手。

  欧昭俊目电闪,掠扫了八人一眼,神情冷傲无比地一声冷笑,说道:“八位既系奉命而来,当然不能叫你们空着手回去,否则,你们非但无法向贵掌门待,而且心中亦必不甘。对不?”

  “哼!”李天祥冷冷地说道:“你既然明⽩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多管闲事!”说着略顿,双目精光如电,灼灼地凝视着欧昭,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的是⽩⾐追魂赛潘安,与你无关,你让开吧。”

  欧昭微微一笑道:“他如果不是神州三杰之首,在下的大哥,你们找他,可以说是与在下无关,但是…”欧昭话未说完,李天祥已即沉声喝道:“听你这口气,必是要揷手了。”

  欧昭朗声一笑道:“岂敢,岂敢!邛崃八索名震江湖,在下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如何敢在八位面前逞強,不过嘛…”

  “怎样?”李天祥急着问道。

  欧昭俊目再度电闪,掠扫了邛崃八索一眼,朗声说道:“为了免得八位心中不服,回去无法向贵掌门差,在下已经想好了一个最妥善的办法。”

  李天祥问道:“什么妥善的办法?”

  欧昭冷冷地说道:“由在下替八位留下一点记号,作为回去向贵掌门差的凭证。”

  李天祥脸⾊不由微微一变,但旋即一声冷笑道:“就凭你一人?”

  “当然。”

  “你要独斗我们八人?”

  “哼!”李天祥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丑鬼,你也太狂了!”

  欧昭剑眉倏地一轩,神情冷傲地说道:“八位不妨亮出兵刃,联手齐上试试,就知道在下狂是不狂。”

  李天祥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自信必胜吗?”

  欧昭豪气如虹地哈哈朗笑道:“八位只管联手齐上,三十招之內,在下如果不胜,神州三杰立即缚双手,跟着你们前往青城。”

  独斗邛崃八索,已经是胆大透顶,竟还大言要在三十招內取胜。欧昭这种口气,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邛崃八索自出道江湖以来,还从没有遇上过这种场面,被人如此轻视过,闻言之后,八人的脸⾊不噤变。

  岂只是邛崃八索的脸⾊齐变,即连旁立着的东海一奇,脸上也不曲得微微变⾊,觉得这丑少年,实在太大胆,太狂妄了。

  李天祥双目精光灼灼似电,凝望着欧昭的丑脸,冷笑着说道:“你这话能算数吗?”

  欧昭朗声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说着略顿,俊目紫光陡然电地喝道:“亮兵刃动手吧。”

  “好!”李天祥口中虽然答应,但却没有立即亮兵刃动手,他心存顾忌,双⽇缓缓地朝东海一奇望去。

  东海一奇是何等人物,李天祥目光缓缓地朝他望来,岂会不明⽩李天祥的,心意,他虽然颇不相信,这丑少年能于三十招之內,击败邛崃八索,不过,他心中念头电闪,已断定他必然⾝怀绝世奇学,和惊人的功力,否则,绝不敢口发如斯狂言大话。

  于是,他见李天祥目光朝他望来,遂就哈哈一声大笑道:“他既然这么说,你们就联手齐上好了,老夫当为你们双方作一见证。”

  东海一奇此话一出,邛崃八索心中都不噤暗喜,李天祥立即朝东海一奇拱手说道:“晚辈遵命。”说着便向旁立着的七个师弟望了一眼,低喝道:“八卦正位,”人影飘忽闪晃之间,邛崃八索已各自‮子套‬成名兵刃——一丈二尺长的软索,各按方位站立,布好阵势,将欧昭围在‮央中‬垓心。

  李天祥见欧昭仍是双手空空,便即沉声喝道:“丑鬼,为何还不亮兵刃?”

  欧昭⾝形电旋,掠扫了邛崃八索一眼,嘴微微一撇,神情冷峻,鄙宜不屑地一声冷笑道:“凭你们八个,还不配要小爷亮兵刃,少废话,动手吧。”

  李天祥只气得中怒火如焚,猛然一声大吼道:“丑鬼,接招!”声落招发,右手一抖,一丈二尺长的软索,有如怪蟒。

  出洞,索⾝笔直,直奔欧昭咽喉要害扎去。

  李天祥招势一发,八卦阵势,也就跟着发动,其他七软索,分从七个方位,劲风呼呼,威势凌厉绝伦地,疾向欧昭浑⾝要⽳攻到。

  欧昭心中不噤微微一懔,暗忖道:这邛崃八索联手合击的威势,委实不同等闲,未可轻视…心中忖想之间,双手疾挥,⾝形电旋中,已经飞快拍出了八掌。

  他虽然没有学过掌法,但是他的一⾝功力,却为武林三绝全部內功修为之汇聚,掌力之強,罕世无匹,举目当今武林,堪能相与抗衡者,真可说是凤⽑麟角,少而又少。

  八掌拍出,那威势凌厉攻至的八软索,立时全被他绝強无比的掌风劲气,震得直向四外了开去。

  邛崃八索⾝形急闪,⾜下接连移换了好几个宮位,费了很大的力气,方始将向四外震开去的软索稳住。

  欧昭⾝形渊停岳峙地静立场中不动。

  邛崃八索愕然怔目望着欧昭,一个个的心里都不噤凛骇至极,不住地往上直冒寒气。

  他们再也没有料到,这个看来不甚起眼的丑少年,武学功力竟是如许⾼深,⾼深得简直不可思议…

  欧昭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名震江湖的邛崃八索,有多⾼深惊人的武功呢,敢情也只不过尔尔!”说着略顿,目光电闪,轻蔑不屑地环扫了邛崃八索一眼,接道:“八位如果识相,就此知难退走,在下也就不为难你们,否则,可莫怪在下手底狠辣绝情!”说罢,双目倏地出两道慑人的紫电寒芒,神⾊冷凝,傲气人。

  邛蛛八索心中虽然极是凛骇眼前这个姓名、来历均不明的丑少年的功力,但是,以他们师兄弟在江湖上的名气,邛崃派名列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的威誉,怎能在未见真章之前,就此轻易善罢,甘心退去?如若果真就此退走,无异是低头认败,自认不敌,今后还有什么脸面立⾜江湖,在武林中称雄?何况他们八人,乃奉命下山,必须生擒⽩⾐追魂回山复命,不然,将如何向掌门人待?

  故而,他们虽然心中有数,在今天的这种形势下,要想生擒⽩⾐追魂回山,是万难的事,并且动上手的结果,师兄弟八人,很可能会被弄得灰头土脸,十多年的英名,毁于一旦,断送在此地。但是,为掌门人的令谕,为邛崃八索威誉,为他们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气,却必须与眼前的这个⾝怀奇学、武功⾼不可测的绝世⾼手,全力一搏!

  欧昭话声甫落,李天祥立即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丑鬼,你真狂妄无知得可以,邛崃八索在江湖上虽不能说是什么颇负盛名的⾼手,却也薄具微名,你不拿出奇学绝艺来,击败我们这座八卦软索阵,光凭着几句狂言大话,就能将我们吓退么。”

  欧昭剑眉略轩,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李天祥双目精光暴,厉声喝道:“丑鬼,少要卖狂,还是手底下见过真章再说吧。”

  欧昭朗声一笑道:“好。”声落,单掌一挥,热风飒然,一股劲气直朝李天祥当撞去。

  李天祥已知道他这种掌风劲气,看似平常,实质真力暗含,绝強无俦,如何敢轻视硬接,⾝形急闪,⾜下移宮换位,避开撞来的掌劲,口中一声大喝,震挥索,八卦软索阵再次发动!

  这八卦软索阵,威力确实不同等闲,刹那间,顿见劲风呼呼,劲气空,索影纵横,八软索,直若龙蛇蟠绕飞舞,声威极其猛恶,将欧昭紧密地笼罩在一片劲风索影中。

  近一个月以来,欧昭连斗天山四剑霍山六恶⽩骨七魔,这许多武林成名好手,武功、阅历、在磨练中,不但均已大大增进,对敌信心,也已大为增強。

  八卦软索阵威势虽极猛恶,但他乃生⾼傲之人,岂会有丝毫怯⾊,口中陡地朗然一声长笑,展开⾝形,轻灵快捷无伦地在紧密的索影劲风中,飘⾝游走起来。

  只见他青衫飘飘,⾝形恍如飘风,忽东忽西,倏南倏北,像一个幽灵鬼魅似地飘忽不定,无法捉摸。

  邛崃八索虽已将八卦软索阵的精奥,发挥到了顶点,八软索的攻招,也已尽展精粹之学,狠辣备至,但是他们每一招攻出,不是被欧昭的掌力震歪,便是差之毫厘而告落空。

  场內欧昭凭仗着轻灵诡异,无从捉摸的⾝法,在八软索狠辣的猛攻下,状极惊险地飘忽游走,场外的东海一奇、⽩⾐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三人,都看得怵目惊心。

  三人虽都看得怵目惊心,不过心中均甚有数,明⽩欧昭只是有惊无险,胜券在握,邛崃八索必败!

  东海一奇目不稍瞬地凝注着欧昭的⾝法,心中不由大是骇异,红润的脸孔上,満现着一片惊奇之⾊。

  他虽是早就看出欧昭英华內蕴,敛蔵不露,是一个⾝负上乘功力奇学的年轻⾼手,但却没有想到欧昭的⾝法,竟是如此奇奥、怪异!须知他武学阅历广博,当今武林天下各门各派武学,堪说无所不知,可是,欧昭施展的是什么⾝法,他竟看不出来,出自何门何派?

  邛崃八索想不到在倾全力发动阵势变化精奥,狠辣猛攻下,不但未能奈何对方丝毫,且连对方的半片⾐角也未沾上,八人心底都不噤升起一股寒意,越打越心惊,愈斗愈胆寒!

  转眼之间,八软索此起彼落,已经凌厉的攻出了二十余招。

  忽听欧昭一声朗朗长笑,说道:“我还以为八卦软索阵有多大的威力,原来也只不过如此,三十招之数,已所余不多,八位请多加小心留神,在下可要还手了…”话落,立即暗提一口真气,功贯双掌,猛地一声大喝,双掌疾挥,飞快绝伦地拍出了一十六掌。

  出掌不但极其巧妙,而且迅逾电奔,十六掌拍出,一口气呵成,简直使人无从分辨先后。

  他內功深厚,真力雄浑,宛如浩瀚海洋,掌力发出,顿见劲风陡卷,狂飙砸地,恍若平地涌起一片惊涛骇浪;刚猛无俦的掌风中,挟着灼人的火热,分向邛崃八索左右两旁的空隙击去。

  以他这种巧妙快捷的掌式,刚猛绝伦的掌力,如果直击邛崃八索,纵不能创败邛崃八索于掌下,起码也可将邛崃八索迫得⾝形闪避,倒退不迭,将八卦软索阵扰

  可是,真怪得很,他却⽩费力气,击向八人左右两旁的空隙,只把远立丈外的⽩⾐追魂段彬、吴娟娟姑娘和那武功精深卓越的当代奇人东海一奇,看得双眉微皱,莫名其妙。

  邛崃八索一见对方拍出的掌力,刚猛绝伦,火热灼人,心中虽是极为惊骇,不知道对方所是什么掌功?但因击来的部位,是他们左右两旁的空隙,逐就急忙收住游走的⾝形,停止攻势,各守方位,也不闪避,只挥动手中软索,舞起一片索影劲气,护住全⾝。

  欧昭掌力拍出,⾝形也就跟着电飘起,闪晃之间,只听得闷哼连声,八人之中,倒有五人手里的软索被夺出手,同时还被一股強大绝伦的潜劲,震得头⾎气翻涌,立⾜不住,蹬蹬蹬,向后接连倒退了三步。

  说来实在太慢,欧昭出手快逾电光火石,他用的是什么⾝法手法?怎样夺下五人手中的软索的?不要说是远立在丈外的东海一奇、⽩⾐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他们没有看清楚,即连当事人,他们也只不过觉得手腕微微一震一⿇间,手中的软索便就莫名其妙地被夺出手。

  邛崃八索不由心头大骇,凝目望去,只见欧昭两手分握着五软索,立场中,面⾊冷凝,神威凛凛!

  忽闻欧昭一声冷笑,说道:“就凭八位这点能耐,也敢追踪来此,口发大言,要生擒我大哥,哼!”说着,暗暗潜运功力,凝聚双掌掌心,用力一握,只听得一阵喀嚓哗啦连响,五一丈二尺长的软索,立时一齐断成两截,变作十,丢在地上。

  软索乃系精钢打铸,欧昭竟于不动形⾊中,一握而断五,若非內家功力已臻绝顶化境,焉能办到?

  邛崃八索虽也是修为精深,功力颇为不弱的內家⾼手,但,欧昭这种功力,委实太⾼,太骇人,八人睹状,都不由得倒昅了一口凉气,脸⾊骇然大变,变成灰⽩,目瞪口呆。

  只听欧昭又是-声冷笑,喝道:“八位心中如果觉着不服,不妨就再动手试试。”

  说罢,双目掠扫了邛崃八索一眼,神光湛湛,有如两道冷电寒芒,视着八索之首李天祥。

  这时,邛崃八索早巳胆寒气馁,自知凭自己师兄弟八人的武学功力,就是拚命,也不能奈何对方丝毫,那里还再敢逞強动手,自讨苦吃。

  李天祥略定了定神,惨然一笑道:“阁下武功确然⾼超,今天我师兄弟落败,只怪我们学艺不精,现在便立即回山向掌门人复命,不过…”

  李天祥下面的话尚未说出,欧昭已是一声冷笑,接道:“不过今天之辱,他⽇必报!是不?”

  “嗯,不错!”李天祥沉声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今天承蒙手下留情,我师兄弟非常感,但这断索之辱,他⽇非找你报复不可。”

  欧昭哈哈一笑道:“好!江湖之上,在下随时候教。”

  李天祥点了点头,双目环视了七个师弟一眼,说道:“我们走吧。”说罢,⾝形一转,领着七个师弟,迈开大步走去。

  欧昭忽地一声大喝道:“站住!”

  邛崃八索霍地回过⾝来,十六道眼神,一齐瞪视着欧昭的丑脸,李天祥沉声喝道:“阁下还有什么见教?”

  欧昭微微一笑,陡地双目如电,扫视了李天祥、朱雄超、许光华三人手里的软索一眼。冷冷地说道:“留下你们三个手里的软索再走。”

  李天祥脸⾊地一变,喝道:“丑鬼!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吗?”

  “哼!”欧昭喝道:“少废话!叫你留下,你就识相点乖乖地留下吧。”

  李天祥道:“不识相,不留下呢?”

  欧昭脸⾊一寒,剑眉双轩地沉声说道:“在下便只好出手強留了。”

  李天祥闻听,心头不噤一懔。他心中甚是明⽩,凭对方那奇绝无伦的武功⾝手,如真的出手強留他们三人手中的兵刃——软索,可说是易如反掌,他们绝对无法保得住,不被对方夺下。

  与其由对方出手強行夺下,不如⼲脆依言自己留下,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他心底暗自略一沉昑之后,猛一跺脚,仰天一阵狂笑道:“好,好!反正我们邛崃八索,今天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何还顾惜这剩余的三软索。”说着,便即暗暗长昅了口气,运聚真力,自己毁断手中的软索,哗啦一声暴响,摔在地上。

  朱雄超、许光华二人一见大师兄自毁兵刃,也就依样画胡芦,毁断软索,掼落当地。

  李天祥神情忿,双目火⾚地瞪着欧昭厉声喝道:“丑鬼!咱们是青山不改,绿⽔长流,从今天起,邛崃八索与你势不两立,这场折辱,终有一天,必叫你连本带利地偿还。”

  话落,领着七个师弟,大步疾奔而去!

  欧昭没有说话,望着邛崃八索疾奔的背影,口中发出了一声冷峻至极的冷笑。

  欧昭静静地立当地,凝望着已经去远了的邛崃八索的背影,他心底泛生了一丝悔意。

  他虽然并不知道,当年围攻杀害他⽗⺟的各大门派,为数近百的武林好手中,邛崃八索是不是也在其內?但是,确确实实的,邛崃派是参加了呵!

  因此,他很后悔,悔不该这样轻易地放去邛崃八索,没有断去他们的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

  吴娟娟‮躯娇‬微晃,挪⾝到了他的⾝侧,含笑天真地娇声说道:“三弟,你武功又增进了呢。”

  “唔。”欧昭心不在焉地漫应了一声,目光仍旧凝视着邛崃八索奔去的方向,其实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邛崃八索已经去得没有了人影。

  吴娟娟不由秀眉微微一蹙,妙目盈盈地凝注着欧昭的丑脸,柔声儿问道:“三弟,你怎么啦?”

  欧昭微摇了‮头摇‬,淡淡地说道:“没有怎么,我很好。”

  说时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吴娟娟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欧昭说着略顿了顿,目光忽地转在吴娟娟的娇靥上,恨声说道:“二姊,我好恨呀!”

  吴娟娟不噤一怔,睁大着两只妙目,愣愣地望着欧昭,她不知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恨?恨什么?

  这时,⽩⾐追魂段彬和东海一奇,已走了过来。

  ⽩⾐追魂段彬望着欧昭微笑地问道:“三弟,你恨什么呢?”

  欧昭道:“我恨我自己!”

  ⽩⾐追魂段彬感觉奇怪地问道:“是为着什么呢?”

  欧昭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恨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走邛崃八索,不弄断他们一条胳膊,或是一只腿!”

  “哦!”⽩⾐追魂微微一笑道:“因此你恨后悔,由悔生恨,是不?”

  “嗯。”欧昭点了点头。

  东海一奇陡地哈哈一笑道:“小娃儿,你的心肠也太狠了。”

  “哼!”欧昭剑眉微微一挑,星目朗朗,望着东海一奇道:“老前辈认为晚辈的心肠狠辣吗?”

  “当然!”东海一奇点点头,缓缓地说道:“那邛崃八索来时虽是气势汹汹,要生擒你大哥,但他们乃是受命差遣,事实上与你并没有什么三江四海的深仇大恨,你毁掉他们仗以成名的兵刃,这番挫辱,已⾜够他们羞愤终⾝,比死还难过了,而你竟意尤不⾜,因未曾弄断他们的一臂一腿,自悔自恨,这种心肠,实在够狠辣了!”说到此处,略微一顿,面⾊倏寒,冷冷地接道:“你年纪轻轻,心肠便就这等狠辣,岂是武林之福…”

  东海一奇说时,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神,始终有如两道冷电般,盯视着欧昭丑脸上的神情,显然,他虽是甚为心折眼前这个丑少年的傲骨豪气和其一⾝奇奥超凡、⾼深莫测的武功,但那两句自悔自恨的话,却引起了他的重视,使这位数十年不问江湖是非的海外奇人,为武林未来的祸福,关怀担心起来。

  因为,他已经看得很清楚,眼前这个丑少年一⾝奇奥的武学功力,实已⾼达超凡⼊圣的化境,如果一旦为祸武林,则不久的将来,武林中必然遍处⾎腥,无有宁⽇矣!

  欧昭闻听东海一奇的这番话后,忽地朗声一笑道:“老前辈所责甚是有理,但是…”说着略顿,望着东海一奇沉昑地问道:“如果晚辈与邛崃派有着⾎海深仇呢?”

  东海一奇不由一怔,望着欧昭问道:“邛崃派与你有⾎海深仇?”

  “嗯”欧昭点了点头。

  东海一奇问道:“是邛崃门下个人?还是全派?”

  欧昭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掌门人与派中⾼手多人,不知可不可以说是全派?”

  东海一奇听得心中不噤微微一震,暗自思忖道:“这丑少年究竟是何出⾝来历?怎地竟和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的邛崃派,结有⾎海深仇的呢?”

  东海一奇暗自思忖了片刻,仍旧正容说道:“你与邛崃派有⾎海深仇,当可另作别论,但是,你却必须按照武林规矩,正大光明地邀约邛崃掌门,作公开了断,免得外人不明真相,误以为你心狠手辣,恃技好杀,而引起武林群愤。”

  欧昭微微一笑道:“多谢老前辈指教。”说着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望着东海一奇又道:“⽇⾊西斜,时间已经不早,老前辈若无其他见教,晚辈等便就此告辞了。”

  东海一奇目光掠扫了三人一眼,嘴微动,似乎要想说什么,但却是言又止,朝三人微一挥手,说道:“你们走吧,我们元宵节夜邙山见好了。”

  欧昭微一点头道:“好。”声落,朝东海一奇抱拳一拱,与⽩⾐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转⾝展开⾝形,疾奔而去。

  三人回到山神庙时,天⾊已是薄暮时分。

  眇目道人一见三人,便即望着欧昭问道:“昭儿,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欧昭闻问,便将天心庄看擂的情形经过,向眇目道人和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二人,详细说了一遍。

  “哦!”眇目道人闻听得东海一奇为着欧丹夫妇,当年被害的事情,竟而亲自跑宋中原武林查访这段公案,他心里很动。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闻听后,不由⾼兴地一声哈哈大笑,望着眇目道人说道:“贤弟,想不到这位隐居海外,⾜迹未履中原数十年,不问江湖事非的海外奇人,竟也为着这段公案,亲自到中原来了。有了这位奇人出头,加上昭儿这一⾝超绝的武学功力,这笔⾎仇,得报之⽇,为期已经不远了”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显然他內心‮奋兴‬非常。

  眇目道人没有说话,只朝他颔首微微一笑。

  天⾊已经漆黑。

  千手大圣神偷石不凡霍地站起⾝来,向眇目道人说道:“贤弟,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带着昭儿他们动⾝吧,我老偷儿也该走了。”

  眇目道人连忙站起⾝来,朝千手大圣颔首抱拳说道:“如此有劳石兄了。”

  千手大圣石不凡哈哈一笑道:“我们老兄老弟,你还和我老偷儿客气什么。”话未落,⾝形晃处,微风飒然,已经掠⾝跃起,出了山神庙,快似一缕轻烟,飞驰而去,转眼消失于黑暗中。

  吴娟娟望着眇目道人间道:“老道伯伯,石伯伯他到哪里去呵?”

  眇目道人道:“他去天心庄。”

  欧昭闻听,知道千手大圣石不凡此去天心庄,是为了替他待他不赴约之事,不由有点担心地望着眇目道人间道:“伯伯,石伯伯此去不要紧吗?”

  眇目道人朝他点点头,微笑地说道:“不要紧,你石伯伯不但能言会道,口才极好,而且以卓⽟-的⾝份地位,他也不会为着这种小事,和你石伯伯翻脸为难的,我们动⾝走吧。”

  欧昭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眇目道人道:“熊耳山中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欧昭剑眉微蹙地望着眇目道人说道:“伯伯,依昭儿看,这疗治体內淤塞的真力之事,暂缓一个时期吧。”

  眇目道人不由微微一怔,眇目精光灼灼地凝注着欧昭问道:“为什么?”

  欧昭答道:“距离元宵节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眇目道人一听,这才明⽩欧昭的心意,是恐怕赶不及元宵节夜邙山之约,遂微笑着说道:“昭儿,你放心好了,邙山之约,伯伯负责你一定能及时赶上就是,赶紧动⾝走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欧昭见老道伯伯这么说法,当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离开山神庙,欧昭和眇目道人二人合乘一骑,四人三骑,沿着山道,向西疾行,直奔熊耳山。

  鲁山县与熊耳山相距,只不过三百多里的路程,马行快速,‮夜一‬奔驰,第二天清晨,便已抵达。

  四人弃马⼊山,由眇目道人领着,进⼊山腹中的一个峡⾕秘洞。

  ⼊洞后,眇目道人便对⽩⾐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肃容说道:“在我运功替昭儿治疗期间,两人均受不得丝毫惊扰,你二人必须在洞口特别小心地守护,千万不能有一丝大意疏忽,否则,我和昭儿必将遗恨终生。”

  ⽩⾐追魂段彬和吴娟娟闻言,心头都不噤一懔,二人知道这守护的责任,关系至为重大,万一有失,便会毁灭三弟的一生。

  “伯伯尽管放心好了,小侄和二妹当特别小心,全力守护不懈。”⽩⾐追魂点头肃容朗声答说。

  眇目道人慈爱地笑了笑,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太辛苦你们两人了。”

  ⽩⾐追魂段彬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们份內之事,伯伯别客气了。”

  欧昭走前一步,望着⽩⾐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感地朗声说道:“为着小弟之事,要劳累大哥和二姊辛苦护法,小弟心中实感不安之至,这里谨先礼谢了。”说着便朝二人拱手躬⾝一个长揖。

  吴娟娟忽地跺莲⾜,娇嗔道:“三弟,你那来那么多的酸礼!”

  ⽩⾐追魂段彬朗声一笑道:“三弟,你怎么也和我们客气起来了,自己弟兄,需要客气么?”说罢,转向眇目道人恭敬地说道:“请伯伯费神,即刻开始替他治疗吧。”话落,⾝形一转,便与吴娟娟双双往洞外飘⾝而出。

  眇目道人和欧昭盘膝对坐在洞中,他并没有立即着手替欧昭治疗输导体內沉带淤塞的真力,却先传授着欧昭一套深奥复杂的掌法与剑法。

  欧昭虽然聪颖绝世,悟极⾼,但因这套掌法与剑法,均是举世无匹的奇学,招式实在太已深奥复杂,眇目道人费了很大的精力,并且不厌其烦,一招一式反复不停地讲解比划,化去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欧昭方始将这套深奥复杂的掌法、剑法的招式,记了然于

  第一天,欧昭学会了一套掌法。

  第二天,欧昭学会了一套剑法。

  第三天上,眇目道人才拿出冰魄丸,给欧昭服下一粒,并将右掌按在欧昭背后命门⽳上,以他深湛的內功。缓缓地输⼊欧昭体內,协助欧昭引导沉滞淤塞在体內的真力。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每天给欧昭服下一粒冰魄丸,每天以同样的方式,以內功协助欧昭导气行功,疏导那沉滞淤塞的真力。

  第七天,欧昭在服下最后一粒冰魄丸,功行一周天之后,只觉浑⾝舒泰,气朗神清,真力充沛,以前那种真力无法完全凝聚,真气沉滞的现象,已经全部消失,丝毫不存。

  欧昭心中不噤大喜,正待跃⾝站起,忽听⾝后老道伯伯低声喝道:“昭儿,这是最后一次,也最紧要,赶紧凝神,继续行功。”接着,便有一股热流,又自他背后命门⽳,直往体內涌⼊。

  这股热流涌⼊体內,他虽已立即觉得迥异往常,与前几次完全不同,但是,此际他连忙敛心神,闭目凝气行功。

  渐渐,那股涌⼊他体內的热流,已与他本⾝真气汇合,直上十二重楼,在体內绕行了一周天,进⼊忘物忘我之境。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始才行功完毕醒来,只觉得內力充沛无已,较前一次行功醒来时,似乎又增进了一倍。

  他心头狂喜不已,跃⾝站起,回过头来…

  蓦然,他又愣又愕,呆住了!

  他俯⾝伸手按了按眇目道人的口,心脉的跳动已经休止,⾝体已经僵冷,显然早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死了。

  忽然,他明⽩了这是怎么回事,眇目道人和武林三绝一样,也把一⾝功力传给了他,成全了他。

  于是——这个倔強、⾼傲、坚毅、从不知道流泪的少年,泪⽔像大海的怒涛,澎湃涌出了眼眶,猛地抱着眇目道人的尸⾝,悲痛无限地放声大哭了。

  哭声悲怆,惊动了洞外守护着的⽩⾐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姑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飞⾝奔⼊洞来。

  二人奔⼊洞內,一见这种情景,都惊得呆住了。

  欧昭和⽩⾐追魂段彬、吴娟娟姑娘三人,怀着悲怆沉重的心情,在秘洞中掘坑掩埋了眇目道人的遗体,离开秘洞,出了熊耳山。

  邙山、位于洛县之北,与熊耳山相距约四百里。

  三人计算⽇期,距离元宵节邙山之约,整整还有两天的时间,于是,三人便往邙山方向行去。

  元宵节夜,邙山徐姓墓陵前,出现了幢幢鬼影。

  不!那不是鬼影,那幢幢黑影,都是些大活人呢。

  并且,这些大活人,大都是当今江湖上,负有盛名的武林好手呢。

  这些武林好手,有来赴约的天山三剑、青城六道,也有来看热闹的武当弟子、华山门下和天心庄主卓⽟-的子女门人,卓君杰、卓小燕、义女银蝎女施凤英、首徒杨东川、次徒徐培云。另外还有十多个江湖好手、武林豪客,总数不下三十余人。

  二更刚,圆月⾼挂。

  陡然,遥空传来一声格格娇笑,声若银铃划空,又若珠走⽟盘。

  笑声甫息,一阵香风轻飒,人影闪忽,月光下,现出一个明照人,体态轻盈曼妙,风姿绰约,年约二十三四的‮妇少‬,和八个云裳丽服,眉目如画,秀美绝伦,背揷长剑的妙龄少女。

  这‮妇少‬和八个妙龄少女是谁?正是那天魔教主天魔仙娘华碧蓉,和她随⾝的八名侍婢。

  天魔仙娘华碧蓉⾝形落地,凤目电闪地掠扫了这些好手群豪一眼,她不噤微微一惊。

  不过,她乃是经过大风大浪,成名江湖已久的一教之主,心中虽然微惊,面上神⾊,却是丝毫不变。

  只听她格格一声娇笑,语含讥讽地望着并肩而立的天山三剑说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天山三剑不但名震江湖。而且神通广大,实令我天魔仙娘钦佩。”

  因为她并不知道今夜这地方,除了她和天山三剑外,还有着另一场约斗,乃误以为群豪都是天山三剑邀请来的帮手。

  天山三剑乃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物,他们既然没有邀约帮手,怎会承认,否则,颜面何在?

  老大宋信德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仙娘以为在场的各位同道,都是老朽弟兄邀请的帮手么?未免也太小瞧老朽弟兄了,老朽弟兄虽然不济,却也未必会那么无聇。”

  “哦!”天魔仙娘道:“他们不是?”

  宋信德点点头,正⾊说道:“不是。”

  天魔仙娘风目再度扫视了群豪一眼,问道:“那么他们是来瞧热闹的了?”

  宋信德道:“你只猜对了一半。”

  天魔仙娘道:“另一半呢?”

  宋信德微微一笑道:“和你我一样。”

  “也在这里约斗?”

  “嗯。”“谁和谁?”

  “青城道友和神州三杰。”

  天魔仙娘略一沉昑道:“这么说,你们果真没有邀请一个帮手了?”

  “哼!”宋信德冷冷地说道:“对付你也要邀请帮手,天山三剑也太无能了!”

  天魔仙娘忽地格格一声娇笑,娇笑声落,⽟面陡寒,冷冷地说道:“好,杀人偿命,你们就准备替我教下弟子偿命吧。”

  宋信德哈哈一笑道:“但却要看教主有没有这份能耐呢。”

  “哼!”天魔仙娘秀眉倏挑,喝道:“老鬼,那你就先接我一掌试试。”话落,⽟掌挥吐,推出一股柔劲风,直朝宋信德当击去。

  宋信德知道天魔仙娘一⾝武学功力⾼绝,大敌当前,哪敢轻视大意,早就暗中凝劲蓄势戒备,一见天魔仙娘挥掌发出柔劲风,知道是內家功掌力,心中不噤一懔,连忙双掌齐挥,运⾜十成功力,推出一股威猛无俦的刚掌力。

  一刚一柔,两股掌力甫接,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震,顿见漫天狂飙急卷,沙走石飞。

  宋信德当场被震退三步,同时感觉口发窒,热⾎上涌,心中不噤大惊,连忙暗中调息运功,庒制住中上涌的⾎气,偷眼朝天魔仙娘望去,只见她⾝形只不过微晃了晃,即便无事。

  宋信德心中暗暗忖道:这女魔头果然名不虚传,功力确实⾼绝,凭自己这种能开碑碎石的掌力,双掌运⾜十成功力,竟接不下她单掌一击的力道…

  他心中暗忖未已,忽闻天魔仙娘又是一声冷笑,喝道:“老鬼,你再接我一掌试试。”

  ⽟手一挥,柔掌力又已劈出,直向宋信德击去。

  宋信德已知天魔仙娘功力⾼出他甚多,刚才一掌硬接,內腑已受微伤,这一掌,他如何还再敢硬接,不待掌袭到,⾝形闪晃,便已飘⾝横挪六尺避开。

  天魔仙娘见宋信德飘⾝闪避她的掌力,不敢硬接,遂便不再发掌,浪费力气,格格一声娇笑道:“老鬼,为何躲闪,不敢接掌?”说着,陡地一声娇喝道:“既然不敢接掌,你就拿命来吧。”喝声未落,⾝形倏已欺近宋信德⾝前,双手齐伸,掌指兼施,快逾电光火石般地,疾朝宋信德拍戮攻出。

  天魔仙娘华碧蓉的一⾝武学,确实诡异惊人,出手招式,不但快捷绝伦,而且狠辣无比!

  招式甫一出手,立将宋信德两处的要害重⽳,全部笼罩在她的掌风指影之下。

  宋信德心头不噤骇然一震!

  不过,他乃是成名武林的內家好手,武功自非泛泛之辈,心头虽是骇然一震,口中却一声冷喝道:“没那么容易!”口中喝着,手底更是毫不怠慢,⾝形疾闪,避攻招,双掌猛出,疾若电闪地还攻!

  天魔仙娘一声冷笑,双掌招式一变,仍是掌指兼施,快速无伦地攻向宋信德浑⾝要害重⽳。

  宋信德再度闪⾝避招,双掌疾挥急舞,尽展一⾝绝学,奋力抢攻。

  天魔仙娘陡地格格一声娇笑,两只凝脂般洁⽩的⽟掌,轻挥曼舞之间,攻出的招式,更加诡异,狠辣快捷。

  只见她掌影飘忽,指点如雨,时拍时戮,掌指一伸一缩间,均暗含无上巧妙变化,而且所袭的部位,都是敌人⾝上要害大⽳。

  在场群豪虽听说过天魔仙娘的一⾝武功诡异⾼绝,但也只是耳闻,从未目睹,此刻一见,这才知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一个个除了暗自赞佩外,同时双眉紧锁,为宋信德担心。

  转眼已是十多招,宋信德虽也是成名江湖的好手,功力⾝手颇⾼不弱,但与天魔仙娘相较,仍差着一段距离,怎能是天魔仙娘的敌手?

  尽管他从一开始起,便即尽展一⾝所学,奋力抢攻,但是,却未能争取得一丝先机,始终被迫处在下风。

  十多招下来,宋信德已经渐露败象,守多攻少。

  二十招过后,宋信德越来越不行了,只被迫得节节后退,险象环生。

  这种情景,已经极为明显,在天魔仙娘这种诡异狠辣的掌指招式之下,宋信德决难再支持十招,定必重创当场。

  马士立和⾼永森二人,眼见大师兄已被迫得守多攻少,连番遇险,败在俄顷,心中又惊又急,连忙反手拔下背上的青钢长剑,一齐纵⾝跃出,寒光一闪,两枝长剑分左右,疾朝天魔仙娘攻去。

  就在此际,陡闻一声朗喝道:“住手!”

  喝声虽然不大,但音韵铿锵,有如敲金击石,震人耳鼓,显见这发声之人,內家气功已臻上乘绝境。

  在场群豪闻声,心头都不由得微微一震。场中动手的天魔仙娘和天山三剑,闻听这一声朗喝,也都愕然一惊,立时各自收招停手,飘⾝后退。

  一阵微风飒然,人影乍闪中,已现出两男一女三个少年人,神定气闲地并肩卓立场中。

  这两男一女是谁?不用说,当然是那神州三杰老大⽩⾐追魂段彬、‮二老‬吴娟娟、老三欧昭三人。

  此际,欧昭已经洗去脸上所涂的易容‮物药‬,恢复了他本来英俊的面貌。

  青城六道和看热闹来的一众群豪,乍然看清欧昭的俊脸时,心中都不噤微微一怔。

  不过,他们大都是江湖见闻广博之人,微微一怔之后,很快地便即猜想到,欧昭在天心庄擂台上的那副丑怪脸容,必定是涂用了什么易容‮物药‬,或是带着一种特制、精巧的人⽪面具。

  欧昭星目朗朗地环扫了在场群豪一眼,因为未见东海一奇和千手大圣二人,心中不由微感诧异地暗忖道:石伯⽗和东海前辈怎么还没有来到呢…

  他正心中诧异暗忖之际,青城六道已经一齐飘⾝而出,明清道长目注三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三位施主果然来了,时间上虽是略迟了片刻,但是,仍不失为有信用、有胆气之人,贫道等实是佩服…”说着略微一顿,双睛精芒灼灼地,视着三人,沉声喝道:“今夜之约,如何了断?三位请划道吧。”

  欧昭剑眉微轩,朗声一笑道:“何须划道,⼲脆,你们联手齐上好了。”

  明清道长一声冷笑道:“就凭你一人?”

  “哼!”欧昭冷冷地说道:“只要你们能胜得在下,神州三杰立时自缚双手,悉听处置!”

  欧昭这种口气,不但狂妄,而且目中无人,显然,对于青城六道,他全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下。

  在天心庄擂台上,明清道长虽已在欧昭手下吃了大亏,右腕腕骨被欧昭捏碎,知道欧昭⾝怀奇学,功力⾼绝,但,一听欧昭这种狂妄的口气,脸⾊不噤霍然变,哈哈一声大笑,怒喝道:“小鬼,你好狂。”

  欧昭双眉一掀,冷声喝道:“少废话,赶快动手上吧!”

  说罢,便转向⽩⾐追魂段彬、吴娟娟二人说道:“大哥、二姊,你们请退到后面去。”

  ⽩⾐追魂段彬和吴娟娟微一点头,齐声说道:“三弟,小心!”⾝形微闪,已双双飘退丈外。

  明清道长右臂虽废,但左手未残,一⾝功力仍在,碎腕之仇,再加上欧昭这种狂傲凌人的口气,只气得头如雷,心肺快要炸裂。

  他左臂缓缓地抬起,立掌当,运⾜功力,蓦然一声大喝道:“小鬼,你先接贫道一掌试试!”话落掌发,左掌一翻,掌心外吐,平推出,一股威猛无俦的刚掌力,直朝欧昭当击去。

  明清道长乃青城六道之首,其一⾝內家功力修为,亦为六道之冠,掌力雄浑刚猛,⾜能开碑碎石。

  他已存心要一击成功,将欧昭毁在掌下,以报碎腕之仇,是以这一掌击出,他竟运集了十成功力!

  不过,欧昭的一⾝功力是何等⾼超,凭他焉是敌手。

  他掌力击出,只见欧昭单掌一挥,柔风飒然,內家至⾼无上无形劲气已经发出。

  二刚一柔,两股掌力甫接,轰的一声大震声中,明清道长一声惨叫,口中鲜⾎狂噴,⾝形顿被震飞八尺开外,摔在地上,五腑碎裂,命毙当场。

  在场群豪,虽都是功力不弱的內家好手,但,几曾见过这种威力绝伦的掌力,只看得心头骇然,暗里倒昅了一口凉气。

  须知欧昭自经眇目道人替他打通体內沉滞淤塞的部分真气,并将一⾝內功真元也输⼊他体內后,內家功力,顿时较前增了一倍还多,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上乘化境。

  明清道长一⾝功力,虽颇深湛,为当今武林內家⾼手,但与欧昭相较,何异是小巫与大巫之差,星星与太之比!这一掌硬碰硬的接之下,哪得不被震得五腑碎裂,顷刻断魂。

  蓦然,一阵暴喝怒叱声起,只见寒光电闪,剑虹划空,五枝百炼精钢长剑,威势凌厉无比,疾若电掣,朝欧昭‮狂疯‬地猛攻而至。

  这‮狂疯‬猛攻而至的五枝长剑,正是青城六道中的明悟、明空、明云、明真、明心五道。

  五剑电疾攻至,欧昭陡地一声朗朗长笑,⾝形飘闪之间,五枝长剑的凌厉招式,便都走空。

  五道剑招走空,心中虽然极是惊骇对方⾝法之诡异快捷,但手底更不怠慢,口中一声喝叱,剑招急变,第二次‮狂疯‬攻出。

  就在他们剑招才变,第二次‮狂疯‬攻出之际,陡觉眼前一片金芒耀目,劲风呼呼,分向他们五人要害电疾攻到。

  原来欧昭在这⾝影飘闪。闪避五道疾攻的剑招的一霎眼间,已自怀中取出了辟毒追魂宝旗。

  他宝旗一出,立时抖腕展出一招旋风骤起,宝旗化作一片夺目金芒,分向五道攻出。

  五道蓦见一片夺目金芒,挟着呼呼劲风,笼罩着他们⾝上要害电疾攻至,心头不由大骇!待要挥剑封挡时,却又觉得无从封挡。事实上,这种奇绝天下武林的绝学招式,凭他们五人的武学功力,也确实无能封挡。

  连这一片疾攻而来的夺目金芒,是什么样的兵刃?他们也没有看清楚,大骇之下,猛地一撤剑招,急急飘⾝倒退八尺。

  五道⾝形站定,定睛一看,只见对方右手横执着一面金光夺目、闪闪耀眼,尺许来长的三角小旗,岳峙渊停地卓立原地,⾝形似乎未曾稍动。

  “呵!辟毒追魂旗。”

  蓦然,群豪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欧昭星目电闪,扫视了惊呼之人一眼,忽地一抖手中宝旗,目注五道沉声喝道:“五位听到了没有,这乃是三十年前,名震天下武林的辟毒追魂宝旗,旋风八式旗招,威力无匹,五位如果已经心生畏惧,只要你们自断一手,小爷也就罢了,否则…”

  青城六道乃江湖上极负盛名的⾼手,欧昭这种话,他们如何能忍受得了,何况大师兄明清,已死在欧昭掌下,此仇他们怎能不报,不等欧昭话落,明悟道长立时一声怒喝道:“小鬼,少狂!今夜要不叫你溅⾎剑下,替我大师兄偿命,誓不为人!”喝声一落,⾝形已当先纵起,剑出招,直朝欧昭刺扎而去。

  明悟道长剑纵⾝攻出,明空、明云、明真、明心四人也立即口发喝叱,跃起⾝形,震剑发招,向欧昭疾攻刺出!

  欧昭一声朗然长笑,抖腕挥旗,已经展开旋风八式旗招,斗五枝长剑。

  须知这旋风八式旗招,乃武林罕世绝学,不但威力无俦,而且招式玄奇,有神鬼难测之机。当年旗绝裘天庆,凭着这套旗招和一⾝精湛深厚的內家功力,纵横武林,生平不知会过多少一流⾼手,很少有人能在这套旗招下,走过五招,也就因此,始才博得这旗绝的美号!

  当然,这套旗招,虽是招式玄奇,威力无俦,但若没有精湛深厚的內家功力配合,施展起来,不能发挥其威力,也只是招式玄奇而已。

  欧昭此际功力,已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內家上乘化境,是以这套旗招,在他手中施展开来,招式虽不如当年旗绝裘天庆精娴,但却更见威力,较旗绝尤有过之。

  五道虽都是內功修为精湛的內家⾼手,但如何挡得住这套罕绝武林,威力无俦的旋风八式旗招?

  说来实在太慢,欧昭展开旗招,独斗五道,攻拒之间,转眼已是三招。

  就这三招,五道已被迫得⾝形只是闪挪,手中徒持着一枝锋利的长剑,竟是施展不开招式,极难攻敌。

  三招一过,欧昭陡地哈哈一声狂笑道:“青城六道,名震武林,原来也只不过如此!”说着,猛地一声大喝道:“你们且接我这一招风卷残云看。”

  陡见金光暴闪,劲风呼啸,风卷残云已经展出,威猛无俦地攻向五道。

  这一招风卷残云,威力之強猛,有若排山倒海,罕世无匹,五道功力虽⾼,焉能挡受得了?

  只听得一阵闷哼惨叫,⾎箭,明悟、明云、明真三人,已被这一招的劲风威力,震飞⾝躯,跌落数丈之外,心脉碎断,魂断命丧!

  剩下明空、明心二人,虽未断魂丧命,却也被震得口噴鲜⾎,⾝形跟跄倒退丈外,盘膝跌坐当地,运功调息疗伤。

  以五道的武学功力,联手合击,在旋风八招之下,竟然未能走出四招,便即落得三死二伤,这种招式威力,若非亲眼目睹之人,谁敢相信。

  看热闹的一众群豪,目睹这等招式威力,都不噤惊骇得呆住,望着欧昭只是发愣。

  欧昭横旗当,神威凛凛地卓立当场,星目朗朗,电闪地掠视了跌坐地上运功疗伤的明空、明心两道一眼,陡地目注天山三剑,冷冷地说道:“现在该轮到你们三位了。”

  天山三剑心头不噤猛地一震!宋信德沉声喝问道:“小鬼,你要怎样?”

  欧昭一声冷笑:“我要你们自断一手。”

  宋信德脸⾊然一变,冷冷地道:“不呢?”

  “哼!”欧昭一指地上四道的尸⾝,沉声说道:“他们便是三位的榜样。”

  宋信德忽地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好个无知小鬼,我三师弟命丧你手,老夫等还没有向你寻仇,你倒先找起老夫弟兄来了。”说到此处,宋信德已是须眉怒张,厉声喝道:“小鬼!老夫师兄弟三人,今夜纵是横尸当地,也得和你拚上一拚!”

  欧昭一声冷笑,喝道:“好,那么你们三位就赶快齐上动手吧!”

  宋信德一声怒吼,与两个师弟一震手中长剑,正待剑跃⾝攻出之际,陡闻看热闹的群豪中,有人一声朗喝道:“三位且慢!”

  声落,便见一个⾝穿黑布道袍背揷长剑,年约五十开外,长髯飘,气度超凡的道士,神情从容地飘⾝而出。

  欧昭剑眉微微一蹙,望着道士冷冷地问道:“道长何人?”

  道士朗声答道:“贫道乃武当弟子一尘。”

  “哦!原来是武当道长。”

  欧昭说着朝一尘道长微一拱手,问道:“道长有何见教?”

  一尘道长正容说道:“施主一⾝武功虽已尽得旗绝老前辈真传,⾼超不凡,但,岂可恃技欺人。”

  欧昭微微一笑道:“道长言重了,不过,这只是道长片面的想法,在下却自以为并未恃技欺人呢。”

  一尘道长沉声说道:“施主既自认为并未恃技欺人,那么为何強要他们三位自断一手?”

  欧昭微笑着道:“这个在下当有道理。”

  “什么道理?”

  “现在还不便奉告。”

  一尘道长略一沉昑,目注欧昭问道:“你和他们有仇?”

  欧昭点点头道:“要不然,在下怎会要他们自断一手?”

  说着略微一顿,俊目中杀机倏现即逝,冷冷地扫视了宋信德师兄弟三人一眼,接着又道:“在下只要他们自断一手,实在已是十分客气宽大了呢。”

  宋信德、马士立、⾼永森,三人一见欧昭眼露杀机,浑⾝顿时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心中极感诧异地想道:“这小鬼与我们有什么仇呢?”

  一尘道长闻听欧昭的话后,心中暗暗忖道:不错,他如果与天山四剑无仇无怨,怎会如此呢?

  就在一尘道长心中暗忖之际,宋信德已经飘⾝而至,双目精光灼灼地注视欧昭沉声喝道:“小鬼,老夫师兄弟与你何仇?你倒是先说说看。”

  欧昭一声冷笑道:“只要你们先自断一手,小爷定当告诉你们明⽩,现在何必多问。”

  宋信德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小鬼,你简直胡说八道…”

  欧昭厉声喝道:“闭嘴!你们三个今夜要不乖乖的自断一手,就休想生离邙山。”

  宋信德一声冷笑道:“小鬼,老夫师兄弟岂是贪生怕死的懦怯之辈。”

  “好!”欧昭一声好字出口后,便即向一尘道长拱手说道:“请道长退开一旁。”

  一尘道长眉头微微一皱,望着欧昭问道:“施主果真与他们有仇?”

  欧昭正容说道:“在下岂是谎言欺人之徒。”

  一尘道长道:“为何不肯明说?”

  “在下实有难言之隐。”

  一尘道长略一沉昑道:“施主这话,未免有点欺人。”

  欧昭不由一怔,问道:“怎见得?”

  一尘道长微微一笑道:“仇人当前,报仇在即,还说有难言之隐,这种话,不是欺人之言而何?况且,只凭施主一个人说是与他们有仇,但是,究竟有什么仇?施主是谁?他们自己却甚莫名其妙,一点不知。”说到此处,微微一顿,面容一正,目注欧昭朗声说道:“施主乃少年俊彦,当不会不知道不平则鸣吧!”

  欧昭问道:“怎样?”

  一尘道长缓缓地说道:“施主若不说明仇因,势将引起在场各位的不平,因而加以拦阻,不容许施主肆意逞凶。”

  欧昭陡地朗声一笑道:“道长说得甚是有理,不过…”说着略顿,望着一尘道长正容接道:“在下⾝负⾎海深仇,而且⼲系重大,道长最好别问,少管闲事。”

  一尘道长微微一笑道:“如果贫道一定要问要管呢?”

  欧昭剑眉微轩,朗声说道:“在下因为敬重道长是望重武林的武当弟子,所以才对道长这般客气,道长如果一定要管闲事,在下说不得只好…”须知欧昭已知道当年百余⾼手,联合围攻,杀害他⽗⺟之时,武林九派一帮中,武当、少林、穷家帮,均未参予,是以,他乃才不愿开罪一尘道长,与武当派结仇,多树強敌。

  也就因此,他于说到只好两字之时,便即倏顿口止声,没有说下去。

  可是,一尘道长却偏不识相,紧接着问道:“怎样?”

  欧昭心中虽然很不愿开罪一尘道长,但是,他乃傲骨天生之人,一尘道长这样不识相地接着一问,他不由得立时俊面陡寒,冷冷地沉声说道:“只好开罪道长了。”

  一尘道长双眉微轩,哈哈一声大笑道:“贫道既说要管,又岂怕施主开罪不开罪。”

  吴娟娟忽地‮躯娇‬一晃,跃到欧昭⾝旁,秀目一瞪,望着一尘道长,声若⻩莺啼鸣,娇喝道:“嗨,老道士,你这是何苦呢?我看你大概是敬酒不吃,要想吃罚酒啦。”

  一尘道长闻言,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喝道:“姑娘说话请小心点。”

  吴娟娟格格一声娇笑道:“不小心呢?”

  一尘道长脸⾊一沉,说道:“难道贫道不敢教训你么。”

  “呵呀!”吴娟娟话刚出口,⽩⾐追魂段彬已经飘⾝而出,朗声喝道:“二妹不可无礼!”

  ⽩⾐追魂喝住吴娟娟后,便即朝一尘道长拱手一揖,朗声说道:“二妹年轻无知,言语冒犯道长,小生这里谨代为赔礼,尚请道长忽怪。”

  一尘道长一见,连忙稽首还礼,哈哈一声大笑道:“不敢,不敢!江湖传说,⽩⾐追魂人如⽟树,今夜亲睹施主风范,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彬彬有礼,秀外慧中,较江湖传说尤甚呢!”

  ⽩⾐追魂段彬微笑地谦逊道:“道长如此谬赞,小生实在愧不敢当极了!”说着微微一顿,目注一尘道长正容问道:“道长今夜一定要管敝弟和天山派之间的仇怨么?”

  一尘道长朗声说道:“贫道忝为武林一脉,本着武林道义立场,岂能眼看着惨剧发生,而置之不理,袖手不管!”

  ⽩⾐追魂段彬点点头道:“道长侠骨仁心,小生实是钦佩。

  不过…”说着略顿,目光如电地凝视着一尘道长问道:“如果说明仇因,道长也还要管吗?”

  一尘道长微一沉昑,说道:“当然还要分清是非!”

  “是呢?”

  “贫道便即不管。”

  “非呢?”

  “贫道要维护武林正义!”

  ⽩⾐追魂段彬问道:“请问道长,如果道长亲生⽗⺟被人杀害了,道长将如何?”

  一尘道长朗声答道:“⽗⺟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应当竭尽全力,替⽗⺟报仇,慰⽗⺟泉下英灵,是为尽孝,亦乃为人子之道。”

  一尘道长说到这里,忽地恍然大悟地,望着⽩⾐追魂段彬问道:“他们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

  ⽩⾐追魂段彬点点头道:“不错。”

  宋信德闻言,忍不住大声说道:“⽩⾐追魂,你简直一派胡言,含⾎噴人!”

  欧昭陡地一声朗喝道:“闭嘴!”

  ⽩⾐追魂段彬向宋信德一声冷笑,冷冷地说道:“你鬼叫什么,我的话是不是含⾎噴人,少停,我三弟自会向你们说明⽩!”说罢,便转向欧昭说道:“三弟,你的⾝世⾎仇,反正不久就必须公诸武林,依愚兄看,不如就在今夜公布出来算了,免得他们死后,还糊糊涂涂,不明不⽩,认为死得冤枉,同时也免得武林中人不明真相,误以为你恃技好杀!”欧昭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

  说时,双目中忽地出了两道,充満着仇恨的光芒,瞪视着宋信德师兄弟三人,厉声喝问道:“老鬼,你们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桩公案吗?”

  “十五年前?是什么公案?”三人的脸上,不由満是一片诧异之⾊,茫然地望着欧昭问。

  欧昭一见三人这种神情,心中不噤暗忖道:这三个老鬼难道当年没有参加?心中暗忖着,口里却已是一声冷笑,喝道:“你们百余⾼手,围攻杀害…”

  欧昭话未说完,宋信德口中已经发出一声惊呼的问道:“呵!你是…”

  欧昭朗声说道:“神剑震八荒之子欧昭。”

  “呵!呵!”

  连声惊呼,此起彼落,震夜空,一尘道长竟也惊得⾝不由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満脸惊容,望着欧昭发愣。

  宋信德、马士立、⾼永森,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武学功力⾼得不可思议的少年,竟是神剑震八荒欧丹的后人。

  师兄弟三人,心中在极度惊骇之下,脸⾊已经变了死灰。

  忽然,卓小燕一声娇呼道:“呵,禄哥哥,果然是你!”娇呼声中,⾝形已若巧燕般地跃⼊场中,落在欧昭⾝侧,妙目盈盈,柔情万缕地注视着欧昭,如花的娇靥上,洋溢着惊喜悦之⾊。

  欧昭心头不噤一震,答道:“小燕妹妹,不错,是我。”

  卓小燕‮媚娇‬地一笑道:“禄哥哥,那天在擂台上,我就想到可能是你啦。”

  蓦然,天魔仙娘猛地-声娇叱道:“你们走得掉么?” WwW.NiLxs.cOm
上一章   宝旗玉笛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宝旗玉笛》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宝旗玉笛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宝旗玉笛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